离王妃点了点头:“这倒是也不难办,只是会不会引起她的怀疑,疑心属下的身分?”
莲华一脸嫌弃地表情看向离王妃:“王婶,母后给你的人,你不打算用吗?你以为本座真的是让她们去只为你打理内务的?主母收拾一个小妾,有什么好怀疑的?你并非良善之辈,这么多年不动声色,也不过是为了保全你的两个孩子罢了。如今有本座和皇后在,谁还能撼动你的地位?”
离王妃听了,不由苦笑:“当年因为我嫁于离王,所以被主上雪藏。二十年了,主上曾说过,他不会再启用我,而我也不能借助主上的力量,以免暴露自己的身分。呵呵,没想到,今日,罢了。”说到这儿,她看向莲华:“我会尽快做好您交待的事的。此事,是否已经告知父王和子轩?”
莲华点点头:“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本座和皇上都会补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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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交待莲华的另一个身分了。全面的反击也正逐步展开。

 

第三十六章 桃林美人

护国寺的后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而在溪水旁边竟是有一处桃林。这桃林的面积不大,总共约莫也就有三十几珠桃树。这里是明阳山与凤凰山的连接处。凤凰山上只有一些顽石,不利于植物生长,如此,这凤凰山上便也就极少有动物出没了。换言之,就是这凤凰山就是一座荒山。因为这里是护国寺的后山,是护国寺的禁地,以护国寺在大历的威望,至今到是没有发现有人闯入过。
临近正午了,三月的阳光已经有了暖意,照在人的身上,也是暖洋洋的,让人不免有些困乏。此时,桃林里传来一阵琴声,旋律优美,细听之下,会觉得有一股幽怨之意在琴声中传出。莫非是谁家的夫人,受了夫君冷落,故而在此抚琴以抒解心中不快?一阵轻风吹过,桃林中花瓣纷飞,自远处望去,景色很是怡人。只是无人看的见,桃林外围有十数名高手隐在暗处。
桃林正中,竟是一片空地,约莫有平民百姓的一处宒子大小。正中央,有一方形石桌,细看石桌上,是让人刻了棋盘,石桌上有两个作工精美细致的圆盒,应是盛放棋子之用的。四边有四个石凳。一处石凳的边上还有一张小几,上面放置了一个深红色的茶盘,里面的茶壶,茶杯一应倶全。
这石桌北侧约莫两三丈的地上还有一张长几,上面放着一个长匣,似是用来放置古琴所用。
石桌西侧约莫有五丈远的空地上并排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竟是平安、平顺和女装的无忧、无虑!
再看石桌右侧不远处,有一青袍男子,膝上放着一架古琴,却原来这优美却微带幽怨的曲子竟是这谪仙般的男人所奏。男子约莫二十岁,头上以青色发带系了发,两侧鬓角处各有一小撮头发垂下至双肩处,更是为他添了一股潇洒不羁的风韵,当真是俊美无比。此人正是刚刚被册封为安平候的顾明鹤。
顾明鹤右前侧两棵桃树的树冠之处系了一根白绫。这白绫上竟是平躺着一位白衣女子。这女子双目轻闭,似是陶醉在这曲子当中,又似是睡着了一般。女子双手环胸,头上也只系着一根白色的发带,从头到脚,除了腰间的一块乳白色玉佩再无其它饰物。女子面若桃花,肤若凝脂。轻风吹过,女子衣衫轻飘,桃林中的花瓣林林洒洒地落在她的身上,当真是一幅难得一见的睡美人!桃林上方的空隙中隐隐有些细碎的阳光照在女子身上,再加上时有飘落的桃花,真是让人看一眼,便终身难忘。
轻风拂面,一瓣桃花落在女子的额间,女子却好似不知,仍未睁开眼睛。只是睡着,便让人觉得这女子风华绝代,宛如仙人,遥不可及,若是睁开双眼,又不知该是怎样的风华了。
顾明鹤一曲已毕,双手轻放在琴弦之上,看了看睡美人,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道:“今日所奏,可还令情儿满意?”
原来是崔无情,她并未睁眼,也并未答话,仿佛睡熟了一般。顾明鹤轻笑,双手举琴,缓缓起身。
此时,平安、平顺飞身上前,一人将公子的琴接过,一人将长凳上的琴盒打开,二人将琴放入琴盒后,再度回到刚才站立的地方,似是怕将睡美人吵醒一般,两名男子的动作敏捷,却无一丝声音发出。
顾明鹤右手轻轻抬起翻过女子的手腕,如此孟浪的行为,却被他做的如行云流水一般好看。细看,似是在为她把脉。
他双目微闭,缓缓开口道:“我给你的七色花,你没吃?”
崔无情仍未应声。
男子看了看她,脸上露出无奈地笑,开口说话,竟是带着一丝宠意。“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不吃七色花,可有别的缘故?”
崔无情闻言,双目轻轻睁开,面上并无表情。顾明鹤看了,瞬间,只觉得这天地万物皆不在,只有这女子才是唯一的存在一般。若是有皇宫之人在此定会大大吃惊,这女子居然长了一张和九公主莲华一模一样的脸!
崔无情美眸轻转,顾盼生辉,缓缓道:“苦、酸、涩。”
顾明鹤无奈只好说:“如此,你只需再服几日就好,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都很危险,再服几朵七色花,你便可百毒不侵了,可好?”
崔无情的眉头紧皱,看向顾明鹤,眸子中带着清冷,一股狠戾之气自她身上发出,转瞬即逝。她站起身轻道:“你知道了什么?”
顾明鹤自她皱眉开始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感觉到了她身上那瞬间所产生的一股杀气,虽极为短暂,但对于和她相识数年的他来说,还是感觉到了。顾明鹤苦笑道:“怎么?情儿要杀我吗?”说完,静静地看着崔无情,那双眼睛中满含深情。
崔无情转头似是在逃避他的目光:“说吧。我听着,也好知道你猜的对不对?”
顾明鹤自嘲地一笑:“情儿,别人不知道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自第一次在明王府见到皇后时,便觉得你二人有几分相像。三年前,你曾要我秘密训练一批精兵,什么样的势力才能拥有私兵?再加上你姓崔,我便一直以为你是崔家的小姐。直至我在皇后的寿宴上看见你!你静静地坐在皇后身边,虽有轻纱覆面,可你的眼睛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的。那双眼睛,我太熟悉了!”话章一顿,他走至崔无情的身前:“九公主,微臣说的可对?”


第三十七章 坦诚相待

崔无情面色平静地看着顾明鹤,眼前的男子比自己高出一头,神形俊朗,又是朝廷新贵,现在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人。他的脸上带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半晌,她朱唇轻启:“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莲华!”
虽然是早已猜出了她的身分,可顾明鹤仍是身形一震,毕竟是她亲口所说。顾明鹤一脸迷惑地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情儿,有关莲华公主以前的谣传是何人指使?”
崔无情,不,应该是莲华公主了。她轻轻地转过身:“是我父皇。”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喜怒。
可是顾明鹤听了,却只觉的心口处一阵搅痛。一个四岁的孩子呀!她要承受多少的流言蜚语?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要如何自处?这些年来,独居护国寺又是受着怎样的欺凌?他深吸了几口气后,再度开口:“情儿,不管你是谁,我只问你一句,你可信我?”
莲华公主并未转身,她双手负于身后,身体站地笔直,头高高仰起:“明鹤,我还记得我九岁那年中了对手的毒,差一点命丧黄泉,若不是你将我救起,又哀求你师父救我。只怕这世上再无莲华此人了。这世上我唯一能信的人,便只有你了。”说到这儿,她缓缓转身,看着顾明鹤的眼睛:“我说过,时机到了,定不再有事瞒你。如今你既已知晓,也好,省得我再多费口舌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顾明鹤走近两步,一把拉起莲华的手:“情儿,我不管你是什么身分,你都是我的情儿。如果你以为你是高贵的公主,我就会望而却步,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会放手,我说过,我会是唯一能走进你心里的那个人。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说完,用力一带,将莲华带入了他的怀里。
莲华并不挣扎,也不奇怪他会在此时对她说出如此深情的表白。莲华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地莲香味。莲华明白这个男子将会陪她走过一生,无论是腥风血雨,还是高山流水,这个男子都不会退缩。
莲华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有更让人惊悚的身分?会让你更加地觉得我冷血无情。”
顾明鹤轻笑:“无所谓,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就足够了,其它的,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我不会勉强。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莲华听了,眸子中一丝笑意闪过,她踮起脚尖,对着顾明鹤的耳畔低语了几句。那顾明鹤顿时全身僵硬,只看着眼前的美人儿,说不出话来。莲华看着他吃惊的样子,笑出声来,眼睛也像是桃花一般,漾着情意。
好半晌,顾明鹤才回过神来。他的双手微颤,摇了摇头,似是不相信一般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也太离谱了!我的情儿,竟然是,竟然是。”说到这儿,猛地看向莲华,“情儿,那批精兵?”
莲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顾明鹤此时是恍然大悟,难怪她会有一股庞大的黑暗势力,难怪她一直给他一种要众人仰视的感觉,原来如此!
顾明鹤此时已是完全消化了莲华给他的信息,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莲华:“情儿,既然如此,你就更要继续服食七色花了。我不想你出事!”
莲华点点头,不语。
慧妃的景福宫内,已没有了前两日的热闹。此时正殿内,五皇子和慧妃正在下棋,旁边无人伺候。五皇子沐寒林落下黑子后,看了一眼慧妃:“母妃,那付家之事,德妃可有怀疑是我们所为?”
慧妃轻笑:“怀疑又如何?她最多只会怀疑是本宫将此事告知于皇上的,她不会以为一个小小的安嫔有这个能耐的。”
五皇子点点头:“母妃所言甚是,出事那两日,儿臣正好在与安王一起去了京郊的皇家猎场,以她的心计,和往日与皇后的恩怨,只怕会将这笔帐算到皇后头上。”
慧妃的笑容更深了:“皇儿说的不错。本宫倒要看看,这一次,德妃又会怎样对付皇后?”说完,轻笑起来。而五皇子也是笑出了声,可见二人是很乐意看见她们斗法的。
延福宫内,安王一拳砸向桌子,怒道:“哼!此事定是皇后所为!那付二也太不争气了。眼下的局势已开始对我们不利了,居然还出来惹事!”
德妃轻摇了摇头:“此事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不像是皇后的手笔。正儿,你想想,这些年来,皇后从不用这种打击我母家的方式来削弱我们的势力,那是因为她知道付家不止是我的母家,还是太后的母家。这也正是她聪明之处。她怎会突然想起对付家下手呢?”
一旁的苏嬷嬷轻声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出事的当晚,皇上宿在了景福宫,而且当日,皇上并未见过皇后。”
德妃听了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哼!想拿本宫当枪使,敢利用本宫!慧妃,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难怪本宫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慧妃,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王听了不解道:“母妃,您是说,此事是慧妃策划的?可她哪来的这个能耐?”
德妃听了,微怒:“这才是她可恨之处,以前处处示弱!不过是为了保全她的儿子。这次的事一来可以削弱本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二来可以让本宫对上皇后。而她则可坐享渔人之利哼!好歹毒的心思。”


第三十八章 德妃的算计

安王目光深沉地看向德妃:“母妃,您真的认为此事是慧妃所为?”
德妃冷笑:“正儿,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而女人之间的争斗,往往是借助于男人和家族的力量。此事若是皇后所为,你以为依她的本事,那付二还能活着吗?让他先丢尽我付家的脸面,再自尽而亡!对她来说,不是做不到。”
安王静下心来想了想,不错,以皇后的手段,只握会做得比这更加狠绝。安王的眼中透出一股狠戾:“母妃,此事,你预备如何?”
德妃听了,眼眸微转,脸上露出一种阴冷的笑,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就连她的亲生儿子安王看了,也是心惊,她的母妃每次露出这种笑时,必定会有人有杀身之祸!
德妃对苏嬷嬷道:“本宫听说,安嫔晋为慧妃之事,这含香公主已经知道了,只是苦于被皇上禁足,一直未去道贺。”
苏嬷嬷笑道:“是呀,奴婢听说这含香公主在宫里是整日地责罚宫女,还出言对皇后不敬呢!”
德妃听了好似是很满意:“嗯,此事,可有人报于皇上或是皇后?”
“回娘娘,这种事,哪个宫里没有几起。这宫女们不敢声张,都是私底下议论。奴婢也是无意间听她宫里的几个宫女在一起抱头痛哭时得知的。此事,只怕是连慧妃也不知晓呢。”
“可是本宫听说,含香公主时时为皇上和皇后祈福,竟是累的身形消瘦,如此孝顺的孩子,本宫可还是头一次见呢。”
德妃说完,那苏嬷嬷是她的心腹,脑子一转,立马明白了过来。低头献媚道:“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保证让皇上和娘娘看了满意!”
“慢着!此事,让人先报于凤仪宫,她才是后宫之主。”德妃说的云淡风轻,可苏嬷嬷可是人精了,一听便知道主子这是要将皇后也拉下水了。
苏嬷嬷想了想道:“娘娘,此事只怕是还不够妥当。”
“哦?”德妃轻哼一声。
苏嬷嬷继续道:“娘娘想呀,这含香公主可是慧妃所出,若是此事若是由慧妃或是五皇子上奏?”说到此处,她停了话音,抬眼看向德妃。
德妃听了,眼睛一眯:“嬷嬷说的是,只是如何才能让慧妃相信呢?”
苏嬷嬷听了,笑道:“娘娘,奴婢有个不错的姐妹,一直在八公主那儿伺候,只是一直不得重用,常对奴婢诉苦。如今,奴婢偷偷地去找一找她,许她些好处,此事要成,就不难了。”
德妃听了,点点头:“你去吧,从本宫的库房里挑些不打眼的首饰,别让她供出你来就成。”
苏嬷嬷会意,点头退了下去。
一旁的安王听她二人说完,心下也明白了大概。“母妃,此事,倒是可以打击到慧妃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只是这方法造成的影响太弱了。母妃该想一个狠招才是。”
德妃瞪了安王一眼,安王知道自己逾越了,忙低头认错。德妃言词犀利地说道:“正儿,你总是这样,看事情太过肤浅!你以为本宫为什么要让她们报去凤仪宫?本宫就是要将皇后也拉进来,既然要斗,就最好是斗的一团乱,这样,才不会有人趁虚而入!再者,慧妃多年屹立宫中不倒,岂是一时半刻便可让皇上厌弃的?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才会香。人心也是如此,要一点一点的改变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或是失误,次数多了,皇上还会相信她吗?日子久了,假的也成了真的。你可明白?”
安王毕恭毕敬道:“母妃教训的是。儿臣明白了,是儿臣太过心急了。”
德妃满意的点点头道:“正儿,你要记住。后宫和前朝是一样的,不论事情是真是假,只要皇上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谁,都不能忤逆皇上!”
安王跪下低头道:“儿臣谨记母妃的教诲!再不敢妄言!”
德妃上前将安王扶起:“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安王应声出了延福宫。
次日一早,慧妃便带了几个宫婢去了凤仪宫,一进殿便跪下哭诉道:“娘娘,求娘娘可怜可怜含香吧。”说完,梨花带雨地抬了头一看,忙又跪下:“给皇上请安,臣妾不知皇上也在。请皇上恕罪。”说完,又低声哭了起来。
皇上和皇后倶是皱眉。皇后心中暗暗嘲讽慧妃:不知道皇上在此?骗谁呢?皇上的龙撵就在外面停着呢。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皇上则是觉得一大早就有人哭哭啼啼,而且还是一宫之主位,成何体统?心里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
慧妃听了,停了哭声:“皇上,臣妾也是着急。今儿一早,便有人来报于臣妾,说是含香日夜跪在菩萨面前,为皇上和皇后祈福。如今已有三日了。那含香因撑不住,晕过去了。”说完,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皇上听了,面色微变:“哦?果有此事?”
“回皇上,是含香的贴身婢女前来告诉臣妾的。臣妾想着她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臣妾呀。”
正说着,外面有宫婢进来回话:“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刚才负责监督八公主抄写《女戒》的嬷嬷来回话,说是八公主晕倒了,特来请示今日的《女戒》还抄不抄?”


第三十九章 桂叶背主!

皇上和皇后、慧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八公主住的水玉轩。
皇上一进屋就问:“如何了?可醒了?”
跪在地上的太医道:“回皇上,八公主身体虚弱,是劳累所致。”
“哦?劳累所致?”皇上的话中听不出喜怒。
八公主身边的一个宫婢道:“回皇上,其实八公主平日里身体康健,只是为皇上祈福几日,也不致如此的。只是,只是。”这宫婢说到此处,向皇后的方向看了看,闭口不说了。
皇上自是将她的神情举动都看在眼里,并不发话。那慧妃看了,厉声道:“可是什么?快说!如今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自会为你们做主的。”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并未动怒起疑,心下大定。
而皇后看着她二人唱着双簧,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冷笑:这是要对自己不利呀!
那宫婢得了慧妃的令,低头道:“自八公主被禁足后,御膳房送来的吃食,是越来越差。奴婢等已是多日未曾吃饱了,就连八公主也是常常饿肚子。可即使是这样,八公主还是坚持要为皇上和皇后祈福。奴婢们怎么劝,公主也不听。昨晚,八公主终于支持不住,奴婢们不能出去,求了外面的侍卫大哥,可是无用,他们执意不肯为八公主请太医。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才趁今早侍卫们换班时,溜了出去向慧妃娘娘求救。”
慧妃听了心惊,不对呀,早上她明明不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呀,她说的是德妃曾来水玉轩多次为难于八公主,所以自己才会去求皇后,如今,这话里话外都是暗指皇后苛待了八公主。慧妃想到此处,眼睛中泛出冷冽的寒光,盯着这名宫婢。这宫婢许是感到了慧妃的怒意,吓的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皇上听了,已是有发怒地迹象了。“你说的都是实情?”
“回皇上,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呀!”
皇后听了忍不住一声轻叹,皇上转头问道:“梓童何故叹气?”
皇后面带为难之色:“皇上,其实要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并不难办。只是要委屈了八公主。”
“哦?你且说来听听?”
“皇上,只要先让宫正司的嬷嬷前来验看,这八公主跪了几日,膝盖上总是要有些痕迹的。只是如此的话,八公主要受些委屈,不过皇上可下令,任何人不得宣扬此事。再者,这宫婢说御膳房送的膳食太差,也可派人去御膳房查证,再将这水玉轩的所有宫人一一问过,若是真的,总该是说法一致,若是假的,总是有一、两个人的说词与她不同。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听了点了点头:“梓童言之有理。王二海,速速去御膳房查看,再派人将这水玉轩的所有宫人集齐,不可交头接耳,一一查问。”
王二海应声退下去安排了。
皇后轻声在皇上耳边说:“其实,也不必如此。皇上只瞧着八公主的脸色惨白,却未注意到这名宫婢的脸色吧?”
皇上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抬起头来。”
那宫婢并未听见皇后说了什么,可慧妃却是听见了。慧妃的手爽在宽大的衣袖内,不住地颤抖,头上也微微冒出冷汗,这一次,自己只怕是中了德妃的计了。慧妃弯腰行礼,去了里面的寝室,坐在床边,整个人却是在关注着外室的情形。
正在此时,德妃、淑妃还有一位丽贵人也来了水玉轩。几人行了礼后,丽贵人开口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本在淑妃姐姐的宫中叙话,听闻八公主晕倒了,便同淑妃姐姐一起过来看望八公主,路上又偶遇了德妃姐姐,这便一起过来了。”
皇上并未说话,皇后笑着说:“你们有心了,八公主还在里面躺着呢,人都瘦了一圈了。快去瞧瞧她吧。”几人应声去了里室。
皇上再度对那宫婢道:“朕让你抬起头来,没听见吗?”
那宫婢抬起头,只见她面色虽白,却没有八公主那般厉害。而且只见她的双眼乱转,显然是很慌乱,她的眼睛不大,却是有神,眼睛并未下陷,明显不是常常挨饿之人应有的神态!皇上想起刚才她说话时,中气十足,哪里是久经饥饿之人?皇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胆!竟然敢欺瞒于朕!还敢暗指皇后苛待庶出公主,你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