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湛王是不是怀疑了她女子的身分,否则的话,他为何在出了大殿之后,招招都是那么猥琐卑鄙?
若是与男子交手,哪一个会频频袭击对方的胸部的?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避一避的好。
辅国将军府。
刘义正严厉地训斥刘柯,而刘柯也颇有些不甘心地低着头。
今晚之战,他们父子二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岳大总管及时出手,只怕他就算是不死,也算落个残了。
“好在你今日也不算丢脸,皇上还赐下了不少恩赏。通过今日之事,我们倒是可以确定,岳公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如此,也便足够了。”
“可若他真的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当初又为何要救下了那个梅焕方?”
刘义冷笑一声,“你年纪与岳总管相仿,可是这心思,却是远不及他细腻。你也不想一想,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是奉了皇命前往,若是无所作为,岂非是公然与梅家为敌?皇上那里,他又如何交待?”
刘柯虽然是有些不服气,可是也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没错。
“父亲,那梅焕方做下了那等的龌龊之事,想不到皇上不仅不曾贬了他的官职,反倒是还有补品赏赐过去,皇上对梅家,是不是也太过偏袒了些?”
刘义微微沉了目光,伸手慢慢地捋着胡须,“你又怎么知道,皇上不是故意要将他们梅家给捧的高高的?”
刘柯的眼神一动,“捧的越高,摔的越惨?”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你且想想,皇上若是果真如此看重梅家,为何迟迟不曾立太子?大皇子早已开府自立,却连个王位也没有,岂不觉得有些怪异?”
这样的情形的确是从未有过的。
但凡是到了年纪在内城开府自立的皇子们,都会获封为王爵。
只有到了这位皇上这里,却是迟迟不曾有旨意下来。
“你这几日有机会见了二皇子,一定要叮嘱他,什么也不要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便好。至于大皇子想要拉拢谁,由着他去。不必眼红,更不得插手。”
“是,父亲。”
却说湛王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馆驿,却是毫无睡意。
“王爷,可是要奴才去为您再寻几个美人儿过来?”
对于自家主子的喜好,炼奴自然是知晓的。
“不必了。”
湛王表现的兴趣缺缺,这与往日,可是大不相同。
“炼奴,你觉得那位岳大总管如何?”
炼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回王爷,奴才实在是无法想出,他是如何介入到了奴才和那位刘柯之间的。等到奴才明白过来的时候,人已是在数丈开外了。”
湛王一沉眉,“本王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相貌?
炼奴一时语塞,那个岳倾可是个男人,就算是内侍,也是男人!难不成,自家主子改了口味,又喜好男风了?
“行了,你下去吧。”
没来由地,湛王便感觉到了阵阵的烦躁。
他湛王是什么人?他染指过的女人,何止上百?
那岳倾是男是女,他只消一眼,便能看个大概。
再仔细想想,他二人交手时,虽说对方的反击和攻势都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其出手的用意,却是相当明显,难不成,她真的就是一个女人所扮?
这玩笑可是开大了!
湛王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了一抹玩味,想不到,这苍溟的上京,竟是如此有趣!
看来,他要想法子多留些时日才好。
“岳倾,本王倒要看看,你身上到底是穿了几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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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王,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第三十六章 缠上来了!
梅焕方的身体很快就调理地差不多了,只是那只眼睛,任谁也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梅焕方是梅家三房的老大,他底下弟弟妹妹不少,唯有已死的梅焕江是他的同胞弟弟。
梅文理没有嫡女,几个女儿,都是庶出的。
也因此,梅三夫人汪氏,纵然是不喜欢这些庶出的,可是对于这几个庶女,却是不曾苛待。
毕竟,大家姑娘的教养好了,于家族的名声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汪氏痛失爱子,这心里是恨毒了许家的人。
那许家虽然也是富贵之家,可是怎及得上梅家和汪家的势大?
再者,就算是汪氏恨上了许家,也不可能再去主动寻衅。
她还不傻呢,知道是她的儿子杀了许昌在先,而且这个许昌无论出身是不是好,关键是他是皇上的爱将呀。
汪氏自小儿子出事之后,便一直暗自垂泪,一病不起。
之后又出了梅焕方的事儿,汪氏几乎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大儿子的性命无碍,只是瞎了一只眼睛,不过还好,毕竟这个长子早已是娶了亲的人了,也就无所谓了。
梅焕方的妻子是汪氏的亲侄女,也便是京城汪氏嫡系的嫡女了。
虽说是梅焕方再度出事,让汪氏担心受怕了几日,可是之前的病,倒是出奇地好了。
这日,竟心血来潮,带上了自己的几个庶女,一起出门转转了。
梅家的二小姐梅沁瑶,觉得陪着她们一行人总待在了首饰铺子里有些无聊,便出来透透气。
不经意间,倒是看到了一位俊秀儒雅的公子,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正步履从容优雅地在街上闲逛着。
那气度、模样、举止,只是一瞬间,便击中了梅沁瑶的心房。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男子?
不得不说,梅沁瑶这个十五六岁的年纪,还真就是容易情窦初开之时。
特别是遇到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不动心才怪!
虽只是匆匆一瞥,可是梅沁瑶的眼神便似乎是粘在了这位公子的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湛王自幼修习武功,各方面的素质自然都是极佳的,有女子痴迷的视线胶着在他的身上,很快他就察觉了。
微一转头,入目便是一位青衣丽人,正立于那金色牌匾之下,一脸娇羞崇拜地看着自己,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湛王似乎是一时忘记了那位岳大总管带给他的烦闷感,竟然冲其潇洒一笑,再微微点头,手中的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当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只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细微表情,那梅沁瑶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
只觉得胸前如小鹿乱撞,面颊发烫,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垂下,娇羞之态,更为柔美。
湛王看到了停在一旁的马车,对这位小姐的身分,大概也有了猜想,微微一笑后,脚下不停,依然十分悠然地闲逛着。
梅沁瑶一看那位公子走了,眼底不免浮上了一层失落。
恰在此时,有人唤她,只得依依不舍地回转了身子,继续与嫡母和姐妹们敷衍了。
湛王的一个眼神,炼奴便明白了怎么做。
看来,他的主子果然还是那个十分正常的男人,至少,他没有想过今日从大街上给拉一名男子回去。
湛王走到了一条主道上,恰好看到了一队人马出城,看这打扮,似乎是从宫里出来的。
好巧不巧的,坐在马车里的岳倾,正好就伸手掀了一下帘子。
湛王的眼睛一亮,立刻提气便追。
只是几个起跃,便上了其中一名宫人的马,那人一看是湛王,纵然是被他给甩下来了,也别无它法,只好自认倒霉了。
出了城,岳倾叫停了马车。
湛王打马过来,笑道,“岳大总管,还真是巧呀。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呀?”
岳倾掀开帘子一瞧是他,笑道,“原来是湛王爷,本座这是急着要去为皇上办差呢。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那日本王与你过了上百招,对岳总管的功夫,自然是十分佩服,只是心中仍有些不甘呢。所以,一直想着再找个机会,一起切磋一二呢。”
“今日定然是不成的,本座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岳大总管这是要去何处?”
岳倾微一蹙眉,知道他这是打定主意要赖上自己了。
“本座还有公务在身,王爷您,还请自便。”
“这样呀!倒是巧了,本王一人出来,竟是忘了回去的路,反正本王也无事可做,不如,就陪岳大总管走一遭?”
岳倾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王爷请吧。”
湛王随着岳倾一直去了皇上在皇城十里外的西郊围场,似乎是在安排什么。
他倒也识趣,看到了岳倾一直在忙,也不打扰,只是自己没事儿四处乱逛。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岳倾意识到天色已晚时,只怕是来不及回城了。
“王爷,如今天色已晚,只怕是来不及回城了,不如今晚就在此歇上一宿,王爷以为如何?”
“一切听岳总管的安排就是。”
湛王嘴上看似说的客气,可是实际上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岳倾,今晚本王就好好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这样想着,看着岳倾如此俊美的五官,心里竟然就忍不住有些痒痒的,是自己太久没有女人了吗?
挑了挑眉,别开脸,头上扬四十五度,如果今晚发现她是个女人,自己是不是就直接强上了她呢?
不过,貌似她的身手极好,自己若是与她单打独斗,可未必就能赢呢。
湛王的眼睛来回滴溜地转着,这里是岳倾的地盘儿,来硬的,只怕是不成呢!
湛王此时并不知道,背对着他的岳倾,勾唇一笑,眸中的狡黠和鄙夷,让人看了,绝对能气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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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这一章是存稿哦。我也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现在在外面哦。哈哈。
第三十七章 雪大爷!
可惜了,湛王不知道的是,他在算计岳倾的同时,岳倾也在算计着他!
今天的岳倾,可不是李倾月。
晚上,湛王非得缠着岳倾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自然是要去净房了。
而湛王倒是有趣,非要拉着岳倾一起去。
岳倾喝地似乎是也有些多,摇摇晃晃地跟着他便一起去了,这一次,湛王近距离地看他,胸前似乎是再正常不过,借着酒劲儿,湛王似乎是无意在他的胸前蹭了一下,*的。
这个认知,让湛王的酒醒了大半儿。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岳倾原本就是个男人?
等到了净房,湛王偷窥了几眼,发现岳倾果然是站着撒尿,这下子,心里头当真是既憋屈又烦闷。
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给欺骗了一般,一股子邪气没处发。
再回去之后,湛王便没有再多缠着他喝酒,回了自己的客房。
他一走,趴在桌上的岳倾却是微微扯了一下唇角,还是主子有先见之明,早知道这货就是个色胚子了。
湛王回到了客房,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眼前不断地闪现出当初在宫宴上,岳倾的那一张俊美得男女莫辩的脸。
那日两人交手,岳倾的身上虽然是有着一股子阴柔之气,可是在他看来,大部分的内侍都是如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真正怀疑岳倾,反倒是在他初见岳倾之时。
当时的岳倾的言行动作,虽说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内侍作派,可是自认在女人丛中翻滚了这么多年的湛王,却明显地觉得她就应该是一个女人。
也就是这样的认知,才会直接导致了他后头的试探。
不过,目前来看,他似乎是猜错了。
今日虽然是知道了一个结果,可是他从心底里却是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的。
他不愿意相信岳倾真的就只是一个净了身的男人。
换个角度想,或许,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对一个内侍,生了兴趣。
如此肮脏龌龊的想法一冒出来,就让湛王自己先打了个激灵,然后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你疯了?不过是一介内侍,你的名声还不够坏?”
这一晚,扮做了岳倾的德安倒是一夜好眠,只是苦了湛王,早上醒来,黑眼圈儿明显地就像是画过一般。
李倾月此时正歇在了玄清宫,她的院子,就在顾白的旁边。
“主子,您都三天没与国师说话了,是不是太过了?”
李倾月头也不抬,哼了一声,“谁让他敢打我家小白的主意的?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我们家小白的命就没了。”
福一听着那当真是心惊胆颤呀。
要说这小白若真是个人也就罢了,国师自然有的是手段将他给治得服服贴贴的,可偏生就是一个畜生,而且还是当年国师亲手送到了小姐手上的。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谁能想到向来与国师关系和睦的小姐,竟然在一次与国师吵架之后,直接就给这东西命名为小白了。
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顾白?小白?
敢对着一只雪狼叫着小白,估计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小姐这么一位了。
“那个,小姐,要不,属下先带着雪大爷下去洗个澡?您瞧它在这儿陪了你两天,也该洗澡了。”
小白这名字,除了李倾月以外,哪个敢叫?
因着这只狼是一只雪狼,通体雪白,而且与普通的狼不同,它的头很大,身子却很软,一晚上能跑上四百多里路,所以,清玄宫的下人们,都管它叫雪大爷。
小姐养的宠物,不叫大爷叫什么?
再说了,就这只雪狼的性子,那就真是一活脱脱的大爷!
多少人在心中腹诽,这雪大爷比小姐还难伺候呢。
这只雪狼还是一只小狼崽时,被顾白外出办事时给救了。
这是顾白将它抱回来时的说辞,而在李倾月看来,定然是这厮看着人家可爱好欺负,直接从狼爹那里给抢出来的。
雪狼现在还没有完全长成,听顾白说,若是完全长好了,身子大概能长到两米多长。那可是一个相当具有震慑力的大家伙。
“小白,你最近都没有长身体呢,是不是顾白那个家伙虐待你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福一在一旁听地那叫一个怕呀!
真后悔这会儿站在这里了,一会儿万一国师问起来,自己要怎么回话?
小姐说的话,他敢一一细报吗?
若是不报,国师会打的他三天下不了床。
可若是报了,估计眼前的这位小姑奶奶,能直接要了他的半条命去。
“行了,你先带它下去洗洗,回头带它到后头的兽园里,给它放出一只兔子来逮一逮,免得它捕食的技能再生疏了。”
“是,小姐。”
福一心里头想的却是,就这位大爷,它哪儿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呀?
这整个儿清玄宫,敢接近它的有几个?
上次膳房进了几只活兔子,也不知这位雪大爷是不是闻见味儿了,直接就奔着那儿去了。
到最后,倒是省了那些厨子们宰杀了,直接就剩了几根儿兔骨头,难道炖成汤给国师喝?
打那儿以后,膳房的门是又加了一道三寸厚的木板,且大白天的,都得上着栓,这简直就是要人命呢。
李倾月出了寝殿,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随意地走了两步,伸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九节鞭,不由得心头一动。
自己自幼习剑为主,这九节鞭,自己虽也使地顺手了,可是似乎一直不曾认真的习过一套完整的鞭法。
这几日反正也是闲着,倒不如好好练一练。
说动就动,李倾月快速地抽出了腰间的九节鞭,在院子里舞地那是虎虎生风。
顾白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她一鞭击中了一个石凳,只不过,似乎是力度有些小,那石凳豁开了一个口子,且被敲出了不少的碎块儿,却并未造成完全地碎裂。
“你的腕力还是不够,另外,这鞭与剑不同,为师便教你一套鞭法,你且好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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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爷呀…我是真心好期待呢…不过,雪大爷上场的机会,目前来说不是太多呀。只能先出来露个脸儿。亲们,今天是最后一天小长假了。明天都要上班了。咳咳,虽然我知道还有很多人跟我一样,现在都上着班呢。
第三十八章 下旨回京!
顾白的一套鞭法耍玩,李倾月看着却是不怎么有精神。
“怎么?不喜欢?”
李倾月摇摇头,“其实我觉得你的鞭法比剑法好。”
顾白一挑眉,颇有些期待地问了一句,“所以呢?”
“不如我们换换,你用九节鞭,我用铮明剑。”李倾月说的理所当然,而且还颇有为顾白着想的意思。
顾白摇摇头,有些无奈道,“卿卿,我说过,铮明剑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呿!就知道你舍不得。”
李倾月话落,也不理他,转身就往外走。
顾白轻叹一声,“你这丫头,你自己说说,除了那把铮明剑,我这玄清宫的东西,哪样儿是你没有决定权的?那铮明剑也是极具灵性的,你又不是不曾试过,你难道不觉得,那剑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那又如何?”李倾月有些不服气,不想给就不想给,干嘛说的那么邪乎。
“卿卿,你身上有大仇未报,你本身的杀气就太过浓郁,若是再用上了铮明剑,只怕,你将化身修罗,嗜血成狂了。”
李倾月定住身子,抿唇不语。
那把铮明剑在外人看起来,实在是闪亮威严,而且,舞在了他的手上,的确是能让人感觉到了几分的仙气,就好像是那些仙人手中的法器一样。
可是一旦到了她的手上,每每总会觉得心底深处的那种怨气,会顺着剑锋,四处流溢。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有道理的。
可就是有些不甘心,怎么办?
“顾白,你说这个湛王如何?”甩甩头,岔开了话题。
顾白明蓝的眸子亮了亮,“不如何。”
李倾月哼了一声,“我以前还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恶劣,真的玩弄了那么多的姑娘,可是那晚一见,我却是一点儿也不怀疑了。”
顾白的脸色微凝,“他怀疑你了?”
“后来在殿外与他过招招,他竟然是招招都有意试探我是否是女儿身。这个湛王,不简单呢。”
“他的武功自然是没的说,而且此人行事向来是阴狠手毒,更要紧的,他手上有着大把的势力,这也是北漠皇纵容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这次来果真就只是来谈一谈边关贸易之事?”
“一方面吧。不过,依着他的性子,这一次,定然是不会愿意空手回国的。”
李倾月突然就想起了皇后有意将她召回,然后和亲北漠的事。
“皇后所出的公主年纪也不小了,正是到了适婚之龄,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舍得?”
“对他来说,无所谓什么舍不舍得。不过就是一个女儿而已,你觉得他会在意这个?”
“也是,连自己的亲兄长他都能一剑刺进去,更何况是一个并无多大利益冲突的女儿?”
顾白突然就觉得今日与她的对话有些太沉重了。
他的本意并非如此的。
“卿卿,你要对付梅家,我自会帮你。至于那个男人,你还是莫要轻信为妙。”
李倾月的心思一怔,冲着他眨眨眼,“你说莫离?”
莫离?
顾白的心底一抽,就叫这个名字?怎么就觉得这丫头叫出来的名字,多了几分的亲昵呢?
心口处觉得酸酸的,喉咙也有些不舒服,别开脸,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字,便不说话了。
“他与梅家有仇,应当是能与我成为盟友的。我已经让天心阁的人去查了。眼下让我比较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个湛王,还是早早地将他给打发走才好。”
“他来是为了国事,岂是你三言两语便能打发走的?”
“那我就只能这么躲着了?”
“不然呢?”
李倾月重重地叹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蓝湛湛的天空,伸手一拍额头,“那我不是惨了?”
顾白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弹了一下,“惨什么惨?正好将这套鞭法好好练练!”
李倾月有些不忿地看了手上的九节鞭一眼,然后闷闷地撅了嘴,这般模样,谁还能与那个手段凌厉,杀伐果决的岳倾联系在一起?
只是,李倾月想要一个人静静,却也是没有这个命数。
当天晚上,皇上便命何公公亲自去了一趟庵堂,传旨,命两日后,荣华公主移驾护国公府。
宋子夜难免有些愁容,“父亲,您说皇上现在下这道旨意,会不会与湛王爷有关?”
宋华生摇摇头,“圣意难测呀!夜儿,荣华公主是你姑姑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想办法护她周全。”
“是,父亲。为了表妹,我们自当尽力。只是二叔那边?”
“哼!放心,这些年我与他们一直是不曾有过正面冲突,也不过就是看在他们还算是老实安分的份儿上,若是不知道轻重,大不了,将他们分出去单过就是。”
宋子夜仍然有些不放心,“表妹若来了,自然是要居于后宅,可是这后宅之事,我们怕是不便过问的。”
“你母亲心善,也是有个度的。如果不是看在整个宋家,就只有宋娇这么一个姑娘,你以为,你母亲会处处容忍?”
李倾月要回到护国公府小住,自然是一件大事。
宋华生的妻子梁氏,乃是京中名门之后,又是嫡支嫡出,一生最大的憾事,便是一直没能生下一个女儿。
如今听说小姑子的女儿要回来了,自然是喜不自胜。早早地下令让人将雪苑收拾了出来,就等着李倾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