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哭丧着脸了:“沁,柳沁,我不是三岁小孩!”
柳沁狠狠在我胸前咬了一口:“你做的事,却常是三岁小孩做的!雪柳宫交给你打理,我还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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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我们本不该分开
“那你自己也回去啊!你打理,我协助,不是很好么!”我正中下怀,忙着劝说。
“不行!”柳沁眸中的愉悦立时隐去,见我深深望住他,一脸的渴盼,许久才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南诏,我还有事走不开。”
“那么,让我帮你,我们一起把南诏的事摆平了,再一起回中原去,不行么?”
“不行!”柳沁再度拒绝,斩钉截铁。
坊他垂下眸,温柔地望着我,微笑道:“我的事,一两个月间根本无法办妥,可能到时要雪柳宫部属前来帮忙。只是目前雪柳宫一团散沙,再不好好打理,人心涣散,我十几年的心血,就完了。影儿,你不会希望我一手创建的雪柳宫,就这么散了吧?”
最后的一句话,却颇有诱哄的味道。
打理雪柳宫,原是我早就决定担起的责任和义务。我一再拖宕,无非是伤愈后一直没见到柳沁,又不知柳沁未来要面临的,究竟是怎样的难题,心下不放心,又不甘心而已。
仂“柳沁……”我放缓声音,悠悠长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了救我,你答应了泠尘教主什么条件?”
我以为柳沁多半不会回答,但他沉吟片刻,终于作答:“影儿,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要我承担起我逃避开的家族责任。”
家族责任?
“什么家族责任?”我追根究底。
如果真要分别,至少我要确认,我的柳沁是安全的。
柳沁面庞上浮着月光,清淡美好,连声音也如月光般清逸美好着,只是微泛着苦涩:“就是,把自己家族发扬光大,让自己至亲之人扬眉吐气。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所以,雪柳宫只能交给你。”
把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似乎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可是……
我侧头盯住柳沁:“那么,为什么不明着跟我说,甚至见都不肯见我?”
“这是我和泠尘的约定……他不希望我的心志受到你的影响。”
柳沁回答着,忽然又恼怒起来:“你只该听我话便是,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本来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给他一喝,这下,全问不出来了。
总算,眼前这一刻,柳沁在我身边,好端端的,容貌美貌如花……
我搬过他的脖子,贪婪的吻他,那淡红的唇,甘甜的舌,温柔纠缠……
算是弥补前戏吧,柳沁的味道,如此甘美……
只是,我们下面真的会有三年都见不到么?
三年,那是什么概念?
一千多天,手指头数,怎么也数不过来的日日夜夜!
于是,那吻,不自觉地便忧伤起来。
柳沁似觉察出我的忧伤来,将我拥得更紧了,很激烈地回应我。
当再次克制不住滚倒地上时,我虽然疼得不行,却没有丝毫抗拒。
痛,并快乐着。
只在今夜。
只在此林中。
地为席,天为幕。
老天为证:我们本该一体,我们本不该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天边几条嫣然的朝霞,将整个天幕拉出清鲜的红蓝之色。
而柳沁,终于走了。
他走得比我预料到的急促,极尽欢爱之后,他将我搂在怀中,清洁了身体,披了衣衫,吻了吻我的额,说了声:“我走了。”
没等我醒过神来,他已丢开我,迅速跃出林去。
我伸手够时,连他半片衣袂都没够着。
我无精打采地再次回到玄水宫,再想不出,我和柳沁,这就算告别了么?
以后三年,我们再也不能见面?
回到大殿时,才发现,蒙仪已经走了。
“你走之后不久,他就也冲出去了。”小蚊忧心忡忡:“我总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当然不对。
紫罂粟是他最心爱的人,她死了,怎么着他都应该守着她,直到她入土为安。
伤痛成那样,然后那么突然地离去……
我不安地握着剑柄,不顾自己给折腾了半夜,甚至行动都有些不便,便急急忙忙赶回蒙家,希望能找到悲痛欲绝的蒙仪。
问了下人,蒙仪并不曾回来,我折返身来,准备再往三宫方向寻找,这时,虚掩的院门,忽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似有什么钝物,猛然敲击在朱漆的大门上。
我心里一紧,迅速奔过去看时,已见蒙仪紧闭着眼,灰白着脸倒在门前。
“蒙仪!”我大叫着,忙将他抱住时,只见他胸口正渗出大片鲜血来,几乎把半边衣衫浸透了。
扯开外衫,蓦然便见,他的胸口,和紫罂粟一样,破开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
玄水宫的人说,那是白教的破天术……
我不知道什么是破天术,但一个连白教圣女都给除掉的招式,被用在了蒙仪身上,我实在不敢乐观。
将他扶起,喂他吃了一粒益元补气的药,又将自己内力度给他,努力去唤醒他,希望能挽留住他年轻而忧伤的生命。
“蒙仪,蒙仪!”我柔声唤着。
蒙仪终于睁开了眼睛,不若以往的淡淡忧郁,清澈如水,纯净得反而让我胆战心胆。
“圣女……”他安谧地微笑:“我终于可以见到她了。我会告诉她,我报仇了,我为她报仇了……”
我微诧:“你……知道是谁杀了圣女?你去为她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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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感冒了,美好的圣诞礼物啊!呜呜........
209、三百年,我都愿意等
“我自然知道……破天咒……只有大祭司的破天咒最厉害,才会连圣月圭都护不了圣女。”
蒙仪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天真:“圣女一直不知道,我其实是大祭司的弟子,从三年前跟她偶遇,直到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这一切,都在大祭司的设计之中……”
我头脑有些转不过弯来:“大祭司……大祭司为什么要设计圣女?”
蒙仪颤着身子在笑,透过那种颤抖,我紧张地意识到,这少年最后的生命之火,已经燃烧殆尽,即将熄灭了。
坊“大祭司与教主政见不合,已非一两年的事了。教主地位虽尊,可论本领根本敌不过大祭司,所以这些年,对大祭司操纵白教内外事宜,虽是不满,可是只得隐忍,同时刻意拉拢能与他和大祭司……鼎足而分的圣女。……圣女她,的确也在有意无意间,总会偏向教主,所以大祭司……想试探监视圣女……已非一日两日了……”
蒙仪越说越慢,脸上的苍白渐渐转作不正常的潮红,甚至连双眸都煜煜闪光:“我……被派去监视圣女,做……做大祭司的眼线……可我不知道,大祭司选上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圣女的心上人……我好喜欢……圣女温柔看着我的眼神……哪怕……她只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我好喜欢……”
他自嘲般笑着:“大祭司居心不良,我自然不能……让他害圣女,回报给他的话……一直都对圣女有利……我也曾劝圣女自保第一,不要参与大祭司和教主的斗争……她也答应了我。可……可……柳沁一出现……甚至不要去相劝,她就主动……站到了教主那边……只为柳沁……柳沁在帮教主……”
仂冰冷的泪水,从他与柳沁相类的面庞,悲伤地滑落。
我攥紧了他的手,望着这个为爱情倾尽最后心力的少年,竟也禁不住地热泪盈眶。
而柳沁见了我,什么都不想我多问,也就有了解释。
他也正心烦,或者说,正为因他而死的圣女黯然神伤,只是不肯在我面前露出分毫,怕我疑心了,更不肯安心离去。
“大祭司……不该杀我的圣女。便是她将天下的人杀尽了,大祭司……也不能杀她。所以……我为圣女报仇……我知道被教主和柳沁逐得无处可逃的大祭司藏在哪里,所以我去了……我暗算了他……他活不了了,他活不了了……”
他的身体越发得冷了,我望住他扩散得看不到焦距的漆黑瞳仁,低低安慰:“你既然报了仇,圣女也该瞑目了。你安心养着,我陪着你,没事的,没事的……”
蒙仪顿时笑了:“苏影……你是个好人,外冷内热的好人……柳沁很幸福……你也会很幸福。等他吧,三年……并不长……”
“如果我能等得到我喜欢的人,三十年,三百年,我都愿意等……”
这是他为他无望的爱情,作出的最后的宣誓。
也是他这一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驹过隙,短暂的一生。
安顿好蒙仪的后事,我即刻回了中原,再不曾耽搁。
蒙仪说得对,三年,并不长。
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他那么辛苦地撑着回来,告诉我那一切,其实也就想传递这么一个信息给我,让我懂得去珍惜,珍惜我和柳沁的缘分。
哪怕,暂时只是别离。
他那么详细的告诉我经过缘由,自然也是为了暗示我,柳沁留在南诏,必定是为了帮助白教教主泠尘,而他们最厉害的对手,晴窗大祭司,已经被他们击败,又被他反戈一击,再也活不了。
也就是说,柳沁目前很安全,我可以很安心地回中原,按照柳沁的吩咐,打理雪柳宫。
雪柳宫风景如昨,连枫叶也和多年前一般,在夏日里乱舞琼瑶,在秋日里飘落如雪,又在春日里蓬勃新一年的生机无限。
接掌雪柳宫,带领雪柳宫部属恢复元气,甚至进一步扩展势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困难。
在连灭铁血帮、幽冥城两大势力之后,雪柳宫虽是人才有所凋零,但声名已大盛于从前,即便柳沁带我离开了那么些日子,大部分江湖帮派,但要听得雪柳宫三字,无不退避三舍。
因有一部分人是擎天侯府出来的,晏逸天担心我弹压不住,不时过来帮忙照看,倒是让我对这老狐狸的驭下之术刮目相看,才知他当日能混到万人之上的地位,绝对不仅凭他的运气或仅凭他雷厉风行的手段。
心服口服之余,我自然也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柳沁不在身边,原来我那万事不理的淡泊性情,不得不改变了。
虽然,那对我,比练剑要痛苦很多。
可柳沁,你希望我改变,那就改变吧!
你一定会发现,你的影儿,终究已长大,并能离开你的翼护,自由翱翔。
投奔雪柳宫的那群杀手中,林秋潇并不在其内。
即便后来听说,他和楚宸、九公子一起回京了,他也不曾到雪柳宫来瞧我。
似乎玄水宫那一场借着媚香佯作疯狂的游戏,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依然伴在九公子身边,哪怕那个骄奢淫逸得不像话的九公子,在楚宸的支持下,把周大小姐偷出南诏,娶作了妻子。
210、雨儿与柳沁的比较
也许,在所有人之中,他才是最清醒的一个,永远明白,什么是自己能要的,什么又是自己要不起,只能偶尔借酒装疯而已。
我听得说楚宸回京,我这里又已安顿下来,就派人去京中接我的乐儿回宫;同时,又叫人去打听雨儿的消息,听说她还住在那个小镇上,并未字人,不觉心下感慨,遂让人将她接回宫来。
既然她始终都不能抛开,那么,我只能将她留在身边了。思量着当日我和雨儿的关系,柳沁也是知道的,也不至会为难她。如今将她接回宫来,可以依旧留在我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又可以照应乐儿,也可算是两全齐美了。
雨儿被我送走时,形容还很青涩,再接回来时,已是十八九的大姑娘了,见了我只是抿唇微笑,泪珠子直掉下来,更显得楚楚动人。
坊而更让我心中悸动的是,她随身带来的衣箱,有两大箱是她为我缝的。
我打赌,三年之内,我绝对不需再添置新衣了。
叫我惊讶的是,雨儿接回来的第二天,晏逸天就赶来了,不过寒暄几句,问了问雪柳宫的近况,便提出要看我的“新人”,把雨儿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好多遍,才似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影儿,她长得不如阿沁好看呢!”
仂我啼笑皆非。
有把女人和男人放在一起比的么?
不过也难过,柳沁也实在算是个妖孽了,男人长那么妩媚秀美干嘛?
总算晏逸天认定了雨儿对柳沁还不致构成威胁,呆了两日,见我不曾留宿在雨儿房中,便放心离去了。
柳沁不在,他这算是什么?
为柳沁看守着我,防我红杏出墙么?
意外的是,派去接乐儿的属下空手而返。
据说因为楚宸离开期间下人照顾不周,乐儿有些咳嗽了,楚宸认为他不宜长途跋涉,将我的人打发回来,说隔几天乐儿好了,便送过来。
我问明派去的属下,曾亲眼看了乐儿活蹦乱跳的,这才放了心。
想楚宸那等高明的医术,治愈小小的咳嗽,必是药到病除,不必担忧。
大约一个月后,乐儿才被送回雪柳宫,却是楚宸亲自送来的。
乐儿养得极好,圆滚滚的冰雪可爱,再看不出一丝病容,倒是楚宸有些憔悴,眸中隐有血丝呈现,看来精神不太好。
“你还好吧?”我不由为他忧心:“是不是朝廷的事,太过操劳了?”
楚宸微笑:“影你放心,我天生的劳碌命,那点子辛苦,并不算什么。”
我捉过在楚宸怀里乱蹭的乐儿,轻斥道:“小家伙,是不是你吵着叔叔了?一天到晚,必定调皮捣蛋得很。”
“他很好!”我还没骂完,楚宸已截口笑道:“我就没见过比他更乖的孩子了。”
小家伙已经懂得听人的话了,闻言立刻挣脱我的手,跑到楚宸脚边,一脸的乖巧娇憨,抱住他的腿痴缠。
楚宸神情温软如春水,微笑着抱起,在乐儿红扑扑的面颊亲了又亲。
是晚自然他是下不了山的,乐儿挑人,不要我,更不要雨儿,晚上还是和他睡作一处。
第二日楚宸要告辞离去时,乐儿大哭大闹,我一时恼起来,抓起他来,在他肥嘟嘟的小屁股上好生打了两巴掌,却发现他哭得更厉害了。
楚宸心疼不已,遂又多留了两日,直到晏逸天听说,也不知是不是怕我们旧情未了,趁了柳沁不在,来个“死灰复燃”什么的,又赶了半日的路程跑到雪柳宫来,却找我“谈心”来了,谈柳沁待我的一片心……
楚宸与他,本就政见不合,他的倒台,更是楚宸暗中一手策划。晏逸天一来,楚宸未免尴尬,第二日,便丢下乐儿离去了。
可怜我那乐儿,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楚宸不知哄了多少句改天再接他回京住的话,方才一时止了哭。可等他离去了,更是哭闹个不休。
我与乐儿分开得久了,一心想拉近两人的距离,宫中事务再繁忙,每日也会抽出时间来抱了他陪他玩耍,可惜我的性子终归冷了些,始终不如楚宸那般温柔耐性。
乐儿问我最多的一句话是:“叔叔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
他小小的心灵怎么就不明白,我是他的父亲,有我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呢!
一个多月后,乐儿又着了凉,我找了大夫看了,并无甚大碍,谁知楚宸在京中听闻,连夜便赶了过来,万事不理地守着乐儿退了烧,方才放了心,和我商议着依旧带回京去,就如走亲戚般住几日。
看乐儿脸儿瘦了一圈,只是往楚宸身边挤挤挨挨,由不得我不答应了。
明明楚宸因这小子受累,可看楚宸的神情,倒似极高兴一般,又再三跟我说道:“若是雪柳宫遇到甚麻烦,一定告诉我,莫要闷在了心里。”
我心照不宣地微笑。
到底,他待我,我待他,都不比旁人,雪柳宫重建过程中,官府方面不但不曾为难,甚至多方提供方便,便是有重罪的逃犯投到雪柳宫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加理会。
擎天侯已然失势,如今一手遮天的,是深受皇帝宠爱的庆王殿下。官府如此,我不得不认定,这是楚宸暗中的授意了。
只是,我有我的柳沁,愈是他不在,我愈当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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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家老说我把雨儿忘了,汗,把她拉回影儿身边吧!
211、谁更妖孽!
不是为我,柳沁绝不会离开雪柳宫,离开我,呆在那个他不愿呆的“笼子”里。我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他那片心,不能对不住他。
这一点,根本无须晏逸天提醒,我清楚得很。
有着原来的声名作基础,加上楚宸明里暗里给予的支持,到一年之后,雪柳宫的实力已完全恢复;我不清楚再入南诏后还会遇到怎样的危机,丝毫不敢懈怠,继续招兵买马,扩张雪柳宫的势力。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段倒也和柳沁有了几分相似,面对自己的敌人,一般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对待自己的同盟或朋友,保持着最优雅的温文有礼。只是柳沁常是挂着迷死人的微笑杀人,我却终日眸凝冰雪,冷若寒霜。
坊叫我哭笑不得的是,我虽比柳沁冷淡百倍,但江湖上提起雪柳宫的夜公子来,倒比当日的雪柳公子更要钦羡百倍。
以前身畔有个柳沁守着,万人不敢近身,我还无法了解自己的魅力;等我以夜公子之名代掌雪柳宫,江湖上对于柳沁的猜测莫衷一是,但柳沁不再守护我的事实,让人认定我已是自由身,上门提亲的,甚至借了拜访或投奔为名跑来雪柳宫见我的,络绎不绝。
不仅有绝色美女,更有绝世美男。
仂打发走了一批,转眼又来一批,负责接待的宫中弟子,简直不堪其扰。
若是柳沁在,只怕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了。
我叹着气,不由想念我被他视作禁脔,不许离他一步的日子了。
原来以为只有柳沁那等性情容色的,天生是个妖孽;如今才知,我生得只怕比他还妖孽些,只是不像他那般在意着自己的容貌举止罢了。
像这样三天两头被些优秀青年男女追求崇拜,最紧张的不是我,而是晏逸天。
如果我将哪位来拜访的美女或美男留下来超过两天,到第三日,他一准儿在意料之中出现。
他哪里知道,我只是想借机笼络人心,并设法招来更多高手为己所用罢了。
给他这么闹着,我最烦的人成了晏逸天了。
想起当年他也占过我便宜,如今这般为柳沁监视我,我还真不是滋味,遂决定教训教训他。
于是,某日我和两名少年高手饮酒之时,眼见他在一旁守着,我也邀他坐了,然后,请他一起喝酒。
——那酒壶,却和当日我骗倒柳沁时用来装涌溪火青的茶壶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烈性春药……
我承认我无聊了,把这个曾经的高贵侯爷耍得很惨。
领他进入黑漆漆的房间后,我拉来一名男娼,送入他怀中……
待他过了瘾,药性退了,我把男娼替换出去,自己睡到他身畔,同枕共眠……
第二日,面对我故意的清冷幽怨的眼神,他脸色发白,灰头土脸匆匆离去……
对他来说,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纵声大笑,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柳沁,柳沁,连晏逸天都这么想着你,为着你未来的幸福努力地守着我,你呢?你呢?
你在想着我么?
当看到夏天的玉带云,冬天的望夫云,当对着南诏闻名天下的风花雪月,你有没有想起我?
有没有站在玉局峰上,眺望着中原的方向,一遍遍地唤着我的名字,影,影,影……
一定有罢?
不然,为何那么多次,我梦到你那样一袭青衫,茕茕孑立,那样忧伤地望着我,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影,影,影……
每次的背景都不一样,或是幽篁之中,或是山峰之上,或是水色潋滟之中……
可每次的人都是一样的,那眉,那眼,那唇,那风姿,是我的沁,沁,沁……
我不知道晏逸天后来有没有觉悟出是我的计策,但从那次之后,他的确没有再那样刻意地来监视我了。
待到三年之后,夜公子容貌清好绝世,人品清冷端方的形象,倒是得到了江湖公认了。
当然,我还只是夜公子,雪柳宫的公子。
雪柳宫的人都知道,夜公子只是暂掌雪柳宫,雪柳宫的宫主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神秘远游,至今未归的雪柳公子,柳沁。
雪柳宫在夜公子的带领之下,声名雀起,高手如云,实力更隆于当年。即便江湖上又兴起了好几个帮派,却不能否认,雪柳宫建立起的形象,已超脱群侪,幽然散着如高峰雪莲般的风华气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