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陈京的内心,他把今天当做了一个开端,今天这顿酒也因此有了特殊的意义。
漫步往自己的宿舍走,在林业局家属区外面,今天没有见到徐叔两口子的烧烤摊,他就在徐叔经常摆烧烤摊的地方,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
林业局家属区来来往往的熟人不少,陈京不希望自己醉酒的姿态被太多人看到。
等陈京酒醒得差不多了,他再摸索着回自己宿舍的时候,已经凌晨过了。
楼道有些黑,悉悉索索,陈京摸着钥匙。
一道手电筒的光亮突如其来的照射过来,陈京有些难以睁开眼。
“你…你就是陈局长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京有些懵,摸出钥匙往前走几步,凑近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女人应该还不到三十岁,穿着比较朴素,手上戴着袖笼,头发梳得很整齐,发髻挽在头上。她的皮肤很白皙,面容姣好,身材看不清楚,但从身高看,她的个头不矮。
让人最为疑惑的是,女人手上抱着一个孩子,男孩子大约三四岁,早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熟了。
“你是…”陈京疑惑不解,大半夜的,一陌生妇女,抱着孩子蹲在自己家门口,这是哪门子的事儿。
女人没回答陈京的话,只是上下打量陈京,过了半晌,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咋这么年轻呢?你是不是陈局长啊?”
“我是陈局长,同志,你直接说事儿吧!”陈京道。他抬手看看表,十二点半了,这哪里来的一个女人呢?
女人有些拘谨的抱了抱怀里的孩子,看得出来,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陈京隐约还看见,她脚挡住的还有一只皮箱,好像是远行而来。
但这人口音又是地道的澧河腔调,陈京一时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
“我叫徐丽芳,门口摆烧烤摊的老徐就是我爸妈!”女人道。
陈京一愣,道:“哦,哦,我知道,我知道,那徐姐,你这是…”
“上次我家烧烤摊被雷哥的人找麻烦,是你出面帮了忙,我这特意来谢你呢!”女人笑着道,她抱着孩子有些吃力,边说话边麻利的换了一只手。
“那个小事,不用谢!徐叔都是老实人,我们算是老朋友了。偶尔有几个地痞闹事也不算大事…”陈京道。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钥匙将门打开了,进门开灯,女人站在门口畏畏缩缩不知道该不该进。
陈京刚开口想说话,女人却开口道:“才不是呢,那天雷哥的人就是故意去找茬的。他们早就放言了,让我爸妈的生意做不下去,我家烧烤摊摆到哪里,他就让人砸到哪里…那天亏得是你,不然…”
陈京皱皱眉头,他隐隐约约感到事情有些复杂,女人口中的雷哥陈京也听过了其名声。
在澧河这一带的地痞流氓中,这个雷哥算是一个头。县城算不上黑社会,但是雷哥算是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体的头领了。
陈京仔细的再次打量女人,女人的容貌的确颇有姿色,即使是素颜,依旧风韵流露。
说起来陈京和老徐两口子算是熟人了,而且陈京还在老徐家吃过年夜饭,但从来就不知道老两口还有一个女儿。当然,陈京也没有问他们家里的人员构成。
女人见陈京没有阻止自己讲话,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她说话很利索,虽然条理性不强,但是没用多少时间,陈京终于听懂了女人表达的内容。
女人的男的两口子关系搞不好,男人在外面胡乱赌博,将家里的钱输得精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男人偷偷出门打工了,将女人留在家里对付那些债主。
徐丽芳一个女人,又哪里能够应付这样的局面?
当时徐丽芳在县城的某老板家做保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她就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老板。
这老板很热心,给她出主意,想办法,最后还帮她利用关系让她跟她男人离了婚。这婚离了,徐丽芳自然就不用面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可她正舒一口气的当口,又有事儿来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帮她的那个老板原来是看中了她的姿色,某天趁老板娘出去后就对她提出那个要求。徐丽芳哪里肯做那种不堪的事儿,自然是百般推脱抵抗。
男的屡次要求被拒绝,最后恼羞成怒,威胁徐丽芳,称如果她不从,就让那些债主继续来找她要债。
徐丽芳吓得不轻,工作也不敢要了,就连夜从老板家里逃了出来,由于没地方去,就带着孩子躲在了自己的父母家。
可是那老板神通广大,硬是找到了徐丽芳的所在…
然后这后面的这些什么烧烤摊闹事啥的,一切的一切根源都是因为前面的那件事儿…
女人娓娓道来,眼泪哗啦啦的掉,最后她道:“我想好了,澧河我是呆不下去了,明天大早我就准备带着孩子出去。在外面做点啥伺候人的活儿,能够养活咱娘俩就行了。
可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爸和我妈。
今天的烧烤摊又让人砸了,我爸还被人打了,我妈哭得不行,就让要来找你,被我爸拦住了!
他们不来找你是怕麻烦你,可烧烤摊是他们的命根子,我这张脸皮反正早就有城墙那般厚了,我也不在意再求一次人…”
女人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陈京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护着她。女人劲儿大得很,性子又倔,拦也拦不住,硬是让她给跪了下去…
第十六章 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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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京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那些嫉恶如仇,打抱不平的侠客,只存在于小说和剧本中。
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更多的习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人自扫门前雪一般都是明智的做法。
但有一件事陈京从内心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颇有风韵的少妇哭哭啼啼的跪地相求,那的确是很难拒绝的场面。对徐丽芳的要求,陈京没有拒绝,当然不是因为后面的原因。
细细的数陈京来澧河两年来最值得的事情,想来想去竟然是他结识到了老徐夫妇。
不得不说这个答案有些滑稽,甚至有些荒唐。
一个青春年少,处在事业奋斗最黄金年龄的人,事业上毫无建树,在工作中和生活中几年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事情,却因为一对陌生夫妻的一顿饭而印象深刻。
“你说说那个人的名字吧!我看澧河是哪些人还干这欺男霸女的事儿。”陈京以一种无所谓的口吻道。
女人有些难为情,脸上染起了两朵红霞。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了一个名字:“他叫…郑…郑…爽…”
“郑爽?就是那个在河西开土菜馆的郑爽?”陈京有些惊讶。
女人使劲点点头,脸上露出肯定的神色。
陈京皱皱眉头,用手捶了捶头部,感觉很发懵。
而就在此时,女人怀里的孩子醒了,孩子醒来,一见陈京,张口“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嘴中大叫:“坏人,坏人!”
女人用力的拍了拍孩子的后背,道:“叔叔不是坏人,叔叔是来帮外公的。”
女人目光流转,看向陈京道:“孩子小,不懂事!”
陈京有些尴尬,上前伸手想摸摸孩子的头,小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有些警惕的看着陈京。
“你叫什么名字啊?”陈京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
“徐彬!”男孩看上去胆小,但声音很洪亮,他刚刚睡醒,眼睛还肿肿的,模样很可爱。
陈京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有问这娘俩今晚怎么过夜,明天什么时候的车出门,出去的方向在哪里等等这一切的问题。
女人的世界和他无关,实际上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处理那些事情。他答应女人的请求不是因为女人,而是因为徐叔老两口,他们是陈京在澧河两年来,唯一感到温暖的人。
夜已经深了,女人抱着孩子拎着简单的行囊走了,去的是县长途汽车站的方向,说是要赶最早的一班车去省城。
陈京自然不会送客,但是女人走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睡不着。
郑爽!
一想到这个名字,陈京脑子里就会想到那个热情和气的土菜馆老板,处处给人面子,处处让人觉得受到了重视,典型的生意人,有后台而不自骄,这样的人前途无量,最是混得开。
这样的一个人,其背后竟然会有这么不堪、复杂的另一面?

蒙虎个子一米八十以上,坐在陈京的对面,宛如一尊小山一般厚重,那是一尊大块头。
蒙虎率领执法队在平洞的行动,算是他向陈京递送的投名状,查了平洞的事儿,从此他就和陈京绑在了一条绳上,再也难以分开了。
而这次事件中,蒙虎也见识到了陈京那文质彬彬面具后的果断与狠辣。
对朱森林和马文华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前面给了人家承诺,背过身去就往他们致命的地方捅刀子,让两人各自都倒大霉却又有苦难言。
更厉害的是,陈京将平洞查处的四百多立方木材全部没收,将处理木材的款项全部充公做封山育林专项经费。这个举动被外面解读为肥了局里,亏了乡里。林业局这几年到处喊资金,喊钱的事儿,一直都是局主要领导的重要工作。
能喊到钱的领导,这其实是一种极大的能力体现,局里上上下下对这样的领导都会高看一眼。
现在陈京倒好,直接将乡里违规砍伐的木材罚没充公,这一下就是几十万银子。
这些钱可都是很多人积攒了很多年的私房钱,蒙虎对此是非常清楚的,陈京把这些钱充公,不知多少人内心在滴血。
最近几天,外面说林业局和陈京怎么怎么的消息就开始多了起来,这自然是某些人恼羞成怒了,开始想尽办法要整事了!
决策果断,敢得罪人,这两点蒙虎都十分佩服陈京。
陈京反过来用这两点来教训蒙虎,蒙虎现在需要的就是得罪人,执法队长,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儿。
如果林业局的执法队长整天长袖善舞,和和气气,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说林业局没问题,世界上有谁信?
所以对陈京的要求,蒙虎是眼一闭,一跺脚就干了。这事儿干完了,现在回过头来想,心中还真是舒坦。而林业局的口碑也因为平洞的这个案子,一下上扬了很多。
平洞临近的长梯雁、大店河、五方坪、红玉溪等几个乡镇,听闻了平洞的案子后,书记乡长都高度紧张,亲自部署严厉打击私砍乱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平洞的突击行动,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对全县的林业秩序的维护有相当积极的贡献。
作为执法队队长,蒙虎在这次积极贡献中,充当了排头兵的角色,这对目前陷入困境的他来说,这样的贡献作用太大了。
“陈局,平洞的案件我们做得好,做得彻底!说起来这都是你决策有方,我们只是跑腿的,主要的功劳是你的。”蒙虎笑嘻嘻的道。
和陈京接触的次数多了,蒙虎面对他的时候也非常自然了,两人相处得融洽,平常也就不会太严肃。
“蒙队长,你是执法队长,你第一个冲上前线的,说到功劳,你是头功!”陈京道。他话锋一转,“你和朱森林据说关系不错,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你们的关系?”
蒙虎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多少是有些影响的,森林这个人人不错,办事也让人放心,就是原则性有时候差点。”
“人无完人嘛!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把老朱调局里来,你们以后的关系要搞好!”陈京道。
“调局里?调哪个部门?局里现在有空闲的位置吗?”蒙虎奇道。
陈京淡淡的笑了笑,道:“没有现成的就挤一挤嘛!老朱搞经营会计是一把好手,就让他去计财股嘛!”
蒙虎脸色一变,闭口不说话了,计财股现在的股长是关章,朱森林去计财股了,谁来当股里的头儿?说到资历,朱森林可不弱于关章,说到能力,朱森林也只强不弱,背景就更不用说了。
朱森林去了计财股,关章的位置必然尴尬微妙。
蒙虎深深的瞅了陈京一眼,心中肃然。陈京自接手赵文龙的工作以来,先后将严青、自己等人都收编了,唯独关章的态度不是很明朗,陈京终于要对他动手了。
在现阶段的林业局,陈京要做到这一点还真不难,关章管计财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就是下面各站每年给他孝敬的香烟和酒都不是一个小数目。陈京揪住这个说事,局长会上就没人敢保关章。
上头有纪委盯着,局里的主要领导都战战兢兢,谁会为关章惹祸上身?
想到这些,蒙虎的心中是复杂的,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是舵把转得及时,恐怕自己也就是关章的下场吧!
“老蒙,待会儿三点钟,我会去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到时候我会将近期的工作对他做详细汇报,争取跟你争一个全局通报嘉奖。另外,今年年底的优岗你的希望也很大,你要好好把握机会!”陈京道。
“谢谢陈局,我一定继续努力!”蒙虎道,态度异常的诚恳。
“这就对了,工作有了目标就会有积极性!还有一个消息我跟你说,我正在考虑给你们执法队新增一辆执法车,全新猎豹怎么样?那家伙动力足,四轮驱动,上山下乡最方便!”陈京笑道。
蒙虎猛然站起身来,眉开眼笑的道:“那就太谢谢了!我想台车都想疯了,现在有了车,我们队也就结束刀耕火种的历史了。但是这经费…”
“怎么没有经费,经费不是你捞回来的吗?”陈京瞪眼看着蒙虎。
蒙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陈京哈哈大笑,却忽然收拢笑容,凑上前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个事情你得去查,要一查到底!”
蒙虎表情变得严肃,认真的道:“什么事情!”
陈京凑过去在蒙虎而边低于数句,然后退开道:“你听明白了吗?”
蒙虎木然的点点头,脸色却已经变得煞白,他怔怔的看着陈京,似乎想说话,却又开不了口。
“怎么?你不敢?”陈京嗓门拉高!
“敢,有什么不敢的!只是…”
“既然有这个胆子就没有只是,放心大胆的去干,出了问题我兜着。此次调查要严密细致,执法动作要迅速突然,要整出影响力来…”陈京神色严肃,语气强硬!
第十七章 局长谈话【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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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jiāo的阳光已经有很强的力度了。
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林中则办公室的一半都在阳光的照耀之下。
一般这样的天气,林中则都会将他那绿sè的百叶窗帘拉上,那样屋子里面的温度就相当低一些。
但今天,他没有拉窗帘,任由外面的骄阳肆虐的照在地板上,房间里的温度升高,他就只穿衬衫。
林中则办公室右侧的墙壁上,挂着的是澧河县的全景地图,今天他捋起衣袖,夹着一支烟,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盯着地图看,似乎坐在家里他就要看清整个澧河的一草一木。
最近这段时间,林中则深居简出,每天两点一线的上班,不会见客人,也不出去应酬。
而他的上班,基本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整天,局里的同事平常都难见他一面,林中则这样的做派,无形中也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林业局内部就有很多传言,说林局长要调走了,林业局要调新局长前来就任。
而今天,林中则的房间mén一直开着,窗帘也没拉上,来来往往的同事,都看见局长在工作,中午林局的午饭在食堂吃的,吃饭的时候林局不断和熟人打招呼,态度热情自然,丝毫不像是闭关很久的模样,秩序似乎在慢慢的回到原来的轨道。
下午两点上班,林中则的办公室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副局长唐连向他汇报工作。
唐连进mén的时候,林中则还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琢磨地图,足足等了半晌,林中则才抬头道:“老唐来了,坐,坐!我让小王给你上茶。”
小王是王杉,王杉是办公室的人,又负责接待,平常林中则来了客人,喜欢找王杉给客人上茶一类的。
只一个电话,王杉就过来了,他给林中则上了一杯祁mén红茶,正要问唐连喝什么茶的时候,林中则忽然劈头问唐连:“老唐,如果我们局人事要调整一下,你有什么意见?”
唐连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想去mō杯子,王杉连忙将擅自做主泡的一杯绿茶送了过去。
唐连接在手中,道:“局里的人事调整不好建议啊,最近局里有些人心不稳,人事调整的时机可能很值得研究。”
“是啊,是要好好研究!县里的意思,我们局可能要增加编制,增加一到两名副局长,增设一些机构。成立全县木材检查总站,成立森林公安局,扩大监察室人员编制。这些我们都是可以给予意见的。”林中则道。
唐连手抖了一下,站起身来,道:“这个消息我可是今天才听闻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林中则摆摆手道:“别说你事先不知道,这是县委和县政fǔ的决策,我事先都不知道!马县长今天打电话来了,县里正式确定了要申报澧西国家自然保护区的目标。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们林业局要加担子,现在这些固有的人马已经不够了,我们还得扯大旗干!”
“那太好了!这个消息振奋人心啊!”唐连jī动的道。
林中则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振奋人心的消息多,前几天在平dòng查封四百立方木材,拉了整整二十卡车,这件事情也是震动的全县,是不是也算振奋人心?”
唐连mō了mō鼻子,神态有些尴尬,良久他咳嗽了一声,道:“陈副局长年轻有为,做事大刀阔斧,的确是涨了我们局的威风!”
“老唐你谦虚啥?陈京还说是在你的指导下取得的成绩呢,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指导过?”林中则半真半假的道。
唐连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道:“这个陈局,幽默,幽默,呵呵,幽默啊…”
他笑得甚为尴尬,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和陈京之间的微妙关系,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陈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搞得唐连被动得一塌糊涂。他jīng心的算计和设计全被陈京这个不按常规的套路给破坏了。
现在陈京在外面出了风头,平dòng的事儿不仅全县皆知,市日报也做了特别的报道,县电视台也跑去凑热闹。
这一闹腾起来,受伤了一批人,连平dòng乡党委和政fǔ的一把手都被通报批评了,却成就了陈京的好名声。唐连嘿嘿一笑,道:
“这个事儿陈局处理得好啊,报纸和电视新闻上都报道了,平dòng的案子就是在陈副局长的领导下取得的。我看了报道了,报道的水准很高,陈局才子之名不虚啊!”
林中则的神sè平淡自然,古井不bō,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唐连瞅了一眼他,觉得话还没说透,他顿了顿,又道:“林局,我建议以后我们得加强教育。让大家都清楚,咱们局取得的一切成绩,那都是在局党委的领导下取得的,没有局党委的领导和支持,个人哪里会有出成绩的机会?
过分突出的强调个人,这就是不合理嘛!”
林中则摆摆手道:“陈局做的是得罪人的事儿,敢作敢当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唐连嘿嘿一笑,道:“但愿是我想多了,林业局能出能人,是谁都高兴的事儿!就怕…”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刚才说的事你回去仔细想想,回头给我打个建议报告,然后我们党委碰头开个会,理个条陈出来再往上报!”林中则打断了唐连的话道。
唐连碰了一个钉子,肚子里憋一肚子话没办法说,只好无jīng打采的离开了林中则的办公室。
再一次拿起放大镜,林中则嘴中哼起了小调。
这一眼望过去,地图还是那副地图,但前几天看上去还是死气沉沉,现在看上去却是有山有水,真山真水就在眼前。
说起来,这一切都只因为心态的变化,林业局上空的yīn霾盘旋得太久了,而正因为这个时间漫长,yīn霾过后的晴朗天空才显得可贵。
就在昨天,县纪委正式对林业局副局长赵文龙的案子做了定xìng,将这个案子定xìng成个人违纪行为,和林业局其他人员无关。
县纪委的决定上报县委后,县委立刻召开常委会议,县政fǔ早就提出的增加林业局编制、扩大林业局人员组成的意见终于在常委会上获得通过了。
不仅驱散了yīn霾,还砸过来一张大馅饼,林中则的心情想不高兴都难。
林业局扩编,从现在的40多个人扩编到100多个人,机构由现在的11个增扩到18个,这标志着从此以后,林业局就走向了发展的快车道,县重量级的科局办中,林业局就有了一席之地。
“陈京!”林中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甩了甩瘦瘦的胳膊。
以前林中则还真没发现陈京的本事,没想到这个大城市的文艺青年,真正干起事来还很有一股子狠劲儿。不管是歪打正着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陈京毕竟是给林业局带了荣誉。
这个荣誉太及时了,可以说是雪中送炭,林中则甚至都认为,纪委这么快对赵文龙的案子定xìng,就是受到了这件事儿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