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大夫人,虽然在娘家过得不算好,但嫁进马家何其有幸。婆婆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对她疼爱有加,丈夫位高权重又英俊,最关键的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姨娘庶子女一大群地恶心她。这么好的日子却过成这样,不光是不聪明,最大的原因就是私心重了些,还不自知。不知道她回娘家思过,能不能真的想明白。
谢娴儿穿过垂花门,太极第一个发现了她,四蹄翻飞地跑了来。谢娴儿笑着弯腰把它抱起来,真哥儿、方哥儿、平哥儿和老爷子也笑着跑了过来。
老爷子先拉着她的袖子问道,“孙媳妇,给爷爷带糕糕了吗?”
每次谢娴儿来都会带些蒸好的点心,今天因为去了游乐园便没带。笑道,“银红会拿来,她后一步就到。”
她放下太极,又对真哥儿说,“你爹回来了,晚些时候就来这里。”真哥儿听了又跳起来比了个ok的手势。
谢娴儿让他们继续玩,自己便去了廊下老太太的身边。
她笑着跟老太太说了马二爷回来了,游乐设备正在安装。顺便又提出,要多弄些琉璃灯和彩绸,把游乐园妆扮得再花哨一些。L
第137章 商量
老太太听了谢娴儿对游乐园的规划,也十分感兴趣。说道,“彩绫家里倒是多,让下人们去库房里取来就是。那么多的琉璃灯却是要出去买,等你大嫂来了,让她遣人去买几十盏回来。”
谢娴儿道,“也不着急,那些设备安装好,起码也得好几天的功夫。”
等下了衙、下了学的爷们都回来了,众人谈笑一阵后去了西厢餐厅。大家都在饭桌前坐好了,马二爷才匆匆赶来。他或许还有些心理障碍,不好意思面对众人的眼睛,专门晚些时候过来。他低头进来,低头坐在椅子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老爷子已经事先得了花儿的叮嘱,要二郎来了才喊吃饭。见马二郎坐下了,就偏头问老太太,“花儿,二郎回来了,可以喊吃饭了吗?”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老太爷就一声令下,“吃饭。”
然后,大家就低头吃起饭来。
桌上的菜品丰富,但其中三道菜都是马二爷的最爱,清蒸桂鱼,胭脂鹅脯,酸笋牛腩羹。今天喝的桂花酿,也是马二爷喜欢喝的酒。
看来,今天马家的大家长们都卯足了劲要取悦马二郎了。
马二郎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一声不吭地低头吃着饭。对长辈们的“赏菜”、问候,都只说一个字,就是“嗯”。
马国公看到儿子就是用针戳也戳不出第二个字,又有些恨得牙痒,但还是忍了。
饭后,众人都看出马二郎找老太太和马国公有事,便知趣地没多作停留。离开了福庆院。谢娴儿又让丫头们把真哥儿和太极牵回剑阁。
几人回到上房西侧屋坐定,马二爷便郑重地向老太太和马国公提出,要把洪氏的嫁妆收回剑阁自己找人看管。
谢娴儿没吱声,一个是这事自己不好发言,别一个是这件事马二郎必须要有担待。
正如谢娴儿所料,老太太和马国公竟然不知道大夫人把持着洪氏的嫁妆,都是吃惊不已。
马国公红着脸骂道。“蠢妇。竟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又对马二郎解释道,“怪爹失察,原来觉得你娘管家出不了什么岔子。也就没有多留心内院的事情。这些东西是真哥儿娘留给真哥儿的,理应由你们保管,不能放在她手里。而且,还得赶紧要回来。她的手上有这么多银子,在刘家更不保险。”
老太太点点头道。又问谢娴儿道,“孙媳妇的意思呢?”
谢娴儿回道,“我听二爷的,二爷的意思就是孙媳的意思。”
老太太又问。“若是嫁妆要回来,你们准备怎么保管?”
马二爷不假思索地指着谢娴儿说道,“当然是交给丫头保管了。她管着我放心。”
谢娴儿脸一红,说道。“二爷说什么啊,这事我不好插手的。”
老太太又问谢娴儿道,“那你觉得该如何保管?”
谢娴儿愣了愣,自己想抽身事外,老太太却是抓着她不放。便犹豫地说道,“孙媳觉得,财帛动人心,何况洪姐姐留下的是如此庞大的巨额财产。真哥儿又太小,最起码也要等他成人了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这么长时间的把持这么大一笔财产,应该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最好有洪姐姐身边的老人,奶奶或是公爹、二爷再找两个人,几方人员一起,既能妥当保管财物,又能相互监督。同时,二爷还要定时监管。这样,才好些。”
马国公很是欣赏地看了两眼谢娴儿。真是歪打正着,勉强娶了进来的,却是个无价宝,二郎算是傻人有福了。还是老娘有眼光,这么好的媳妇咋能退回去?也只有那个蠢妇,干了傻事还不自知。
他点头说道,“二郎媳妇说得极是,但你也不能全然不管,就和二郎一起时时监管检查吧。”
老太太也点头说,“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管了,我和你爹会想办法把东西要回来。”又对马二爷说,“傻小子,你媳妇明天生辰,你就领着媳妇儿子去街上玩玩逛逛,买买礼物,吃吃饭。记住了,别再去啥打铁铺、兵器铺,要去酒楼啊,银楼啊,锈铺什么的。钱不够,奶奶贴。”
可爱的老太太在教孙子谈恋爱了。不过,能上街玩玩倒让谢娴儿开心不已,漆黑的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
马二爷看出谢娴儿十分高兴,便点头说,“好,明天我就带他们出去玩玩。”
马国公也想送这个可心的儿媳妇生辰礼物,又觉得于礼不合。正好听老太太这么说,忙道,“怎么能让娘掏银子呢?儿子给。”摸摸荷包,正好里面有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拿出来递给马二郎道,“明天带着你媳妇上街,别舍不得花钱,酒楼、银楼都要去最好的。别怕银子不够花,花多了,回来爹再补上。”
这位国公爷可爱又豪爽,谈恋爱要用银子砸。可惜却娶了大夫人那样的女人,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
马二郎心里还有些生他爹的气,并不想领情。跩跩地说道,“我不要您的银子。您不是一直反对我们无事往最好的酒楼、银楼跑吗?说最恨儿子们像那些败家子一样纨绔不长进,只知奢侈荒淫。咋明天又让我去最好的地方,还让我使劲花银子?不是等我真的花完了,回家又打我吧。”
马国公拿银票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另一只手使劲握了握,忍下了又想拍他后脑勺的冲动。
谢娴儿看见气得鼻子都歪了的马国公暗自好笑,你儿子时常犯二,还不是你从小没教好,你老人家还气啥?
老太太哈哈笑道,“二郎,事情不能一概而论。你爹平时让你们节俭,是怕你们跟那些纨绔们搅和在一起学坏了。偶尔带着媳妇儿子去街上吃好喝好,这是享受生活,该当的。快把那银票接过去,有钱不接是傻子。”
马二郎也不是真的傻,跩够了,才老实地把银票接了过来。
谢娴儿走之前,老太太又给了她一只金累丝双鸾衔寿果步摇做为生辰礼物,并说好明天晚上家里为她祝寿。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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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镜中人
马二郎和谢娴儿出了福庆院,慢慢散步走回去。难得今天没有孩子和下人们跟着,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走着。
一勾弯月斜挂在天边,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这两个瘦瘦的长长的影子是两个分开的个体,在寂静中踽踽前行。马二郎似乎有了一些触动,他伸手把谢娴儿的一只小手拉住,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两个影子紧贴在一起。
深秋的晚风已经有了些许寒意,马二郎那只温暖厚实的大手裹住了谢娴儿冰冷的小手,让她浑身温暖起来。
甜蜜的小路总是很短,似乎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剑阁门前。
进了院子,却看见真哥儿紧紧地抱着太极坐在上房檐下,落寞的神情像只被抛弃的小猫。见了他们两人回来,也没如往常一样飞奔过来。
谢娴儿急走几步嗔道,“这么凉的天,咋坐在这里吹冷风?”
一旁的青瓷无奈地说道,“让他回屋他不回,说是要在这时等二爷和您。”
真哥儿委屈地说,“原来娘亲都只要真哥儿不要爹爹,可是现在,娘亲只要爹爹不要真哥儿。”
谢娴儿把他抱起来道,“胡说什么呀,娘亲和你爹爹有事跟你奶奶商量,所以才晚回来一步。乖乖地去洗漱睡觉,早睡早起,明儿你爹爹要带着咱们出去逛街吃好吃的。”
真哥儿还从来没有跟爹爹去上过街下过馆子,听说了这话兴奋地大叫起来,连太极都高兴得张着三瓣嘴喵喵直叫。
第二天,谢娴儿还睡得正香,就听见上房门咚咚地响了起来。接着传来真哥儿的大嗓门,“爹爹,娘亲,起床了,咱们该去逛街吃好吃的了。”
谢娴儿睁开眼睛,看见窗外有了些微光,此时应该是卯时初。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折腾人。
接着听见白瓷的声音。“哎哟,哥儿咋偷偷跑出来了?快回去,这天还没亮呐。”
“我不回去。现在天已经亮了。娘亲说了,要早睡早起去逛街吃好吃的。”真哥儿边大叫边哭了起来,大概白瓷要强抱他回去。
前世谢娴儿就听妈妈们说过,有了好事不能先跟孩子说。不然就惦记得连觉都睡不好,还真是。都怪自己多嘴。
她刚想说让真哥儿进来的话。就听侧屋的马二爷对着窗外说,“让真哥儿进来跟我睡吧。”
听见真哥儿嗒嗒地进了屋,悉悉索索地被马二爷抱上炕。真哥儿吃惊道,“爹爹。娘亲没跟你睡一个炕啊?”
“谁说你娘亲跟我睡一个炕了?”马二爷说道。
真哥儿又说,“偶那天看见你们睡一个炕,还去跟二哥和三哥显摆了。可是。他们说他们的爹爹娘亲一直都睡一个炕。”见他爹躺下没理他,又不死心地劝道。“爹爹,你跟娘亲就睡一个炕吧,不然三哥他们发现了,一定说会偶吹牛。”
马二爷不耐烦道,“你还想不想睡觉?不想睡觉就出去玩。”
“好吧,好吧,偶睡。”真哥儿妥协道。
真哥儿这么一闹腾,他倒又重新睡着了,谢娴儿却清醒过来。听见外面扫地的声音,接着天光大亮。
几人都起了床,开始吃早饭。真哥儿还不想吃,因为他听方哥儿说和味早轩里的豆皮鸡汁小笼包好吃,想去那里吃。
马二爷哄道,“下次吧,下次咱们早些拾掇好直接去那里吃。”
饭后,一家人开始高高兴兴地打扮起来。真哥儿由青瓷和白瓷服侍着穿衣梳头,太极被绿枝打理的皮光毛顺,连胡子都用小梳子梳了好几遍。
谢娴儿则穿的是秋香色绣梅花缠枝对襟褙子,浅藕荷色撒花百褶裙,依然是保留发型,戴着老太太昨天送的步摇,化着浓淡适宜的妆容。
谢娴儿自己打分妥当,就从柜子里拿出前些日子给马二爷做的衣裳,同银红一起服侍他穿上。这是套月白色绣金丝柳叶湖青紫葳团花的长衫,湖蓝束口箭袖镶金色缠枝花纹,又拿了条朱红三镶白玉腰带帮他系好。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碧玉挂件和杏黄色荷包挂在腰间,又让他换上青面白地缎子小朝靴。
人是桩桩,全靠衣裳。马二爷这么一穿,还真是英俊又潇洒。
谢娴儿又把他拉到妆台前坐好,亲自帮他梳起头来。马二郎的头发真好,就如前世的某个广告,漆黑发亮,如丝般顺滑。梳这样的头发,也是一种享受。梳顺后,再把头发盘在头顶,用一根白脂玉簪子束好。
镜中的马二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总之,就是漂亮!
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却是世人口中的马二呆子,真是老天不长眼。不对,是世人不长眼。
或许连马二爷也没想到自己能是这一番模样,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愣。
谢娴儿突然想起了前世一位有“炫夫狂魔”称号的女星,无论别人怎样嘲笑抵毁明显不如她的丈夫,她都一如既往地鼓励、崇拜着她的丈夫。最后,那位女星不仅赢得了丈夫全部的爱,也收获了几乎所有人的祝福,包括她谢娴儿的。当然,她丈夫的事业也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优秀。
谢娴儿觉得自己应该向那位女星学习,对明显缺乏自信的丈夫要鼓励,要夸奖。不仅孩子是夸出来的,丈夫同样是夸出来的。
谢娴儿抿嘴一乐,花痴般地看了镜中人几眼,便吟起了一句经过自己改编的诗句,“镜中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二爷,你好俊哦。”
听了谢娴儿如此大胆直白的话,不说厚脸皮的马二爷红了脸,连旁边的白鸽和银红都红了脸。
马二爷难为情地嗔道,“皮厚的丫头,哪有你这么夸相公的。”
谢娴儿嘟了嘟嘴,倔强道,“我的相公就是这么俊,我说的是实话。”
“这种实话还是藏在心里好,说出来别人要笑的。”马二爷说道。
谢娴儿满不在乎地说,“二爷的好不说出来,谁知道?就是别人的好,也是说出来的。”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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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不顺
一家四口打扮整齐,便带着白鸽、银红、绿枝出了剑阁。出门之前,谢娴儿还专门悄悄叮嘱了马二爷,“二爷,走路的时候注意些,走慢点,脚别抬那么高。”
马二郎也知道自己走路的姿势不好看,为这事爹娘从小没少说他。但他并没有听进去,也不想改,觉得反正自己再注意都没有大哥和弟弟们好看。
今天,他从镜中看到自己原来这么俊,小媳妇竟然说他“世无双”,看来以后得注意形像了。
到了外院,又把小刀子和小斧子带上。他们三人骑马,谢娴儿几人坐车。
两人昨天就商量好了,先去上京城中心地段,皇宫就在这里。到了地方,谢娴儿和真哥儿下来,怀着崇敬的心情远远地瞻仰了一番皇宫。跟前世的故宫差不多,最贴切的描写就是她小学六年级写的一篇作文里写的那样,金壁辉煌,雄伟壮丽,房顶上蹲了好多小动物,宽阔的广场要走好久好久…
马二爷还自豪地指着皇宫的西面对真哥儿说,“爹爹的衙门就在那里。”
之后,又坐着马车往南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南市。这里是上京城内最繁华的商业区,包括了长龙街、玉名街、金雀街。上次谢娴儿跟着马嘉仁兄弟和何娇兄妹来过一次,到的是金雀街。
来到南市口,中间的是长龙街,几人便下了车,开始正式地逛起街来。只要谢娴儿和真哥儿感兴趣的地方,马二爷就会领他们进去走一圈,买点东西。
拐过长龙街,就到了金雀街。又走到了宝华银楼的下面,谢娴儿想去看看方掌柜。就进去了。
来到四楼,方掌柜不在,是另一位姓华的女掌柜来接待他们。
“方掌柜不在就算了,咱们是来买东西的,需要什么说,爷给你买。”马二爷豪爽地说道。
相比上次来的尴尬和忐忑,谢娴儿此次是底气十足。不说马二爷怀里揣的几百两银票。就是她自己荷包里也带了银票。
她给自己买了几颗花钿,一支红眼金凤钗,一对东珠耳环。给真哥儿买了一个赤金璎珞圈。看到太极那双渴望的大眼睛,又给它特订了一个赤金璎珞圈,三天后取货。
看见马二爷抬屁股就想走人,谢娴儿又把他拉住了。说道。“二爷,奶奶对咱们那么好。给她老人家也买样东西吧。”
马二郎笑道,“咱们奶奶的首饰至少有几大箱子,她老人家不差这点东西,买了也不见得戴。”
这就是马二郎不会做人的地方了。谢娴儿说道。“她的是她的,咱们买了,即使她不戴。也尽了咱们的孝心。咱们讲的是心意。”
谢娴儿又帮老太太挑了一条镶了猫眼的抹额。
一算帐,这些东西共花了二百二十五两银子。光老太太的抹额就值一百一十两。
之后,又去离这里比较近的狮子楼吃了饭。
最后,便去了马二郎名下的铺子。这个铺子在东大街上,是个茶肆。谢娴儿查了一下帐,生意不太好。汪掌柜也专程来剑阁给谢娴儿磕了头,属于中规中矩的那类人。
谢娴儿看看这栋两层小楼,在这寸土寸金的上京城内,这么大的店面每个月只挣一百多两银子着实少了些。这种铺面,只出租房子每月就能收益上百两。
便跟马二郎商量道,“二爷,这铺子咱们改成玉溪铁器专卖店分店怎么样?”
只要跟铁器有关的,不管什么马二爷都喜欢,他一听,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说这件事依然找马守富,让他找当初给玉溪专卖店总店装修的人来装修这栋楼。
等一行人拖着疲惫的步子回马府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几个人直接去了福庆院,刚一进厅屋,就见秦氏夸张地说道,“看吧,看吧,我没有说谎吧,二伯是不是比四叔更俊俏?”
张氏更夸张,“哎哟,二叔何止比四叔俊俏,他比马家所有的男人们都俊俏。”
两妯娌夸张的话语逗得众人都乐起来。也让马二爷的脸更红了,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了。
二夫人笑道,“看把你们两个能耐的,竟然评论起大伯子和小叔子的容貌了,真是该打。”
老太太笑道,“开玩笑时无长幼之分。只要心里时刻记着敬长怜幼,凭本份做人,这就够了。”又对面红耳赤的马二爷说,“别理她们,她们看你今天比她们的男人俊俏,心里不舒坦呐。”
众人更是乐得欢了。
一家子坐定,谢娴儿指着丫头们拿着的几大包东西说,“这是我家二爷让买的,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这次,马二爷专门给老爷子和女眷们、孩子们买了酥脆轩的桃片糕、桂花糖、千层酥,又买了狮子楼的招牌菜五香扒鸡和酥皮肘子为晚宴添菜。给老太太买的猫眼抹额更是得到了大家的赞扬,连老太太都笑着让王嬷嬷赶紧给她戴上。
以老太太为首的马家家长们,又重点表扬了马老二的孝心和会做事。
晚饭后,众人都离开了福庆院,唯有马国公留下了。马国公问,“娘,今天遣人去刘府要洪氏的嫁妆了吗?”
老太太一听便沉下了脸,说道,“王嬷嬷第一次去要还没要回来,第二次又去要却只要回了库房钥匙和帐本。”
“为何?”马国公的脸也沉了下来。
“哼,刘氏竟然说谢氏是后娘,交给她不放心。自己是真哥儿的亲祖母,自然会妥善替他保管,等真哥儿大了就交给他。”老太太气得直喘粗气,继续说道,“我就又让人去了一趟,说是不会交给谢氏,由我指定专人保管。而且,又说了这事是你和我共同决定的,她必须交。刘氏没办法,便只把库房的钥匙和帐本交回来了。说银票在她管家的时候临时挪用了一些,等她以后填上亏空再交给我。”
马国公的脸气得通红,“咱们马府什么时候缺银子,还需要她拿儿媳妇的嫁妆填亏空了?这个蠢娘们,定是被刘家人给骗了去。不行,剩下多少先要回来,不够的卖她私库里的东西也要补上。”L
ps:晚上还有一章加更,今天清泉很勤奋的。
第140章 要回来(为VYT和氏璧+)
老太太苦笑道,“我想得跟你一样,剩多少先收多少回来。便又让人去了第三次,只要回来了七千五百两银子。”
“在刘家二十天不到,就花了二千五百两银子?而且,她身上也该带了银子,咋能花媳妇的嫁妆!”马国公气得把茶碗撂在了几上,咬牙说道。
老太太说,“刘氏走的突然,手里定是没来得及准备多少银子。我知道刘家的情况,走的时候就只让她身边的婆子带了二百多两银子过去,却没想到洪氏的嫁妆在她手里。”
“二百多两银子也足够她用了。”马国公气道。
老太太摇头道,“这么多年来,刘氏当着管家的国公夫人,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尊重、受人奉迎?到了刘家,若是想继续过那种养尊处优、众星捧月的日子,可不就得掏银子买尊敬嘛。刘家的那帮饿狼,到处在想法子捞银子。他们也知道刘氏管了这么多年的家,身上定然有不多银子,那还不得想方设法弄过去啊…她身边的一个婆子偷偷跟王嬷嬷说,刘氏一回她原来住的院子,就嫌简陋,先花银子把屋里屋外重新布置了一番…哎,都是娘不好,知道少娘教的闺女大多不妥当。但是觉得梨花可怜,还是把她的闺女说给你当媳妇,想着娘多教教就行了。前二十年有娘看着还不错,自从你爹病了,娘的心思就没用到她身上了,哪成想就成了这样。”
马国公叹道,“娘快别这么说,您这样说让儿子羞愧难当了。至于那二千多两的亏空,我会让人开她的私库。卖了她的私房补上,肯定不能让晚辈们吃亏。这事也别给二郎他们说,就给她留个脸面吧。至于那个娘们,本来想让她在刘家呆半年。现在看来,半年少了,至少得呆一年。”
老太太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她原来的日子太好过了。现在也让她偿偿被撵回娘家的滋味。至于那二千多两银子。咱们就当丢了,舍财免灾。明儿让王总管去刘府一趟,就说虽然他们家的姑娘回去待疾。但咱们马家的媳妇也不会白吃他们刘家的饭,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饭钱每个月底会送回去。至于刘氏,她每个月五十两银子的月银也一分不少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