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他们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自己也必须给出十足的诚意。所以,在晌饭前,谢娴儿又在东厢专门招见了凌氏。
谢娴儿把马俊的奴契给了凌氏,说道,“听说马俊读书很是有些天份,一直在府里当奴才可惜了。我想着给他消了奴籍,以后让他有机会考个功名。”
凌氏激动地眼圈都红了,跪下给谢娴儿磕了几个响头,哽咽着说道,“谢谢二奶奶的恩典。”
后来得知消息的马守富也来东厢给谢娴儿磕了头,并表了决心。
饭后。玉铁高层们又开了个会,这次谢娴儿就请马二爷代她主持,把她昨天写的那些东西传达一下。
马二爷很少在这种正规场合发表自己的看法,何况还是由他主持。虽然这个会很小,几个人的身份也低,但毕竟也是会,是“议事”。他内心一直特别渴望能有这种被人认可的机会。当谢娴儿说了她的意思后。他还是有些激动和跃跃欲试的。但又是有些害怕和担心。问道,“我能行吗?”
“咋不行?我相信二爷以后还会在金銮殿上当着圣上和众大臣的面发表言论呐,这几个人不会就把二爷吓着吧?”谢娴儿鼓励和激将双管齐下。
“当然不会把爷吓着。”马二爷的胸脯挺了挺。又有了些许豪情,“好,爷就帮你这个忙。你一个妇人都不怕,爷怕甚?”
也是。若是连这几个人都害怕,他还怎么出人头地。
会上。马二爷还是有些紧张,说话声音有些抖,拿稿子的手也有些抖。不过这个会他还是主持下来了,虽然有些瑕疵。但有谢娴儿坐阵,又有马守富时不时的帮补两句,总的来说没出大的岔子。
做完了该做的。晚上就收拾东西,明天又要回京了。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这次专门多带了些乡下现摘的菜蔬瓜果。又让人去猎户家里收购了些野味,府里的人喜欢这个味。
第二天晌午便到了马府。刚进剑阁,白鸽就悄声对着谢娴儿的耳朵说,“府里好像出事了。”
谢娴儿一惊,“出事了,什么事?”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就是绿枝娘说府里最近抓了一些人,有男人也有婆子丫头。前天,大奶奶又让白瓷姐姐暂时来了咱们剑阁住下,好像她那个坏男人也犯了什么事,被大管家下令扣下了。”白鸽道。
谢娴儿突然想到以“疫病”为由被隔离起来的正院和雨汀榭,极有可能是大夫人或谭锦慧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事情还小不了,否则有绝对权威、主持中馈二十几年的大夫人也不会被关起来。
白瓷是因为护着真哥儿才被人弄得这么惨,真哥儿理应帮着他。不过,张氏让她住来这里住也应该有些用意,极有可能是为了安全,怕她住在外面有危险。谢娴儿点点头道,“那就让她住着吧,有什么事你们能帮的就帮一把。”
几人洗漱完,简单吃了些晌饭。马二爷说不好耽搁久了,就急着去了衙门。谢娴儿及两个孩子就上床歇着。
谢娴儿刚躺下,青瓷就进来对谢娴儿悄声说,“二奶奶,白瓷姐姐想见您,她有话对您说。”
谢娴儿起身说道,“让她进来吧。”
白瓷走了进来,虽然还有些瘸腿,但精神面貌明显比上次看到的好多了。她一来到床边,就跪下说道,“谢二奶奶收留。”
谢娴儿示意青瓷把她扶起来,说道,“你是先二奶奶留下来的人,对真哥儿又是真心好,帮些忙也应当。”
白瓷又低声说道,“禀二奶奶,府里有人对您不利。”
谢娴儿一愣,“这话怎么说?”
白瓷道,“大概在两个多月前,就是府里开始传二奶奶诸多不好的时候,我家的那个死鬼也让我去府里胡说,说听四少爷身边的人说,二奶奶对四少爷好都是面子情,不是真的好。二奶奶还经常趁没人的时候打四少爷,让他到处说您对他有多好之类的话…我知道二奶奶对四少爷的好,亲娘也不过如此了,亲爹也没这么上心,我咋能做那么没良心的事?我没听那死鬼的,打死不去乱说。结果,就被他把腿打断了。怕我告密,还不许我出门。还是前几天,老太太传我去回话,我才出来了。”
谢娴的背一下崩直了,吃惊道,“我得罪了你男人?”
“当然没有!”白瓷道,“那死鬼连见都没见过二奶奶,您咋可能得罪他?奴婢想着,一定是二奶奶挡了府里某些人的道,所以才想着法的造您的谣。我问那死鬼是谁让他做这丧良心的事,可他不说。”
谢娴儿又重新靠在床头,想了想她到马府以后的事。若说她挡道,极有可能就是挡了谭锦慧当二奶奶的道。L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近段时间清泉家的网极不稳定,一大半的时间上不了网。所以上传新章节或是回复亲的留言不准时,请原谅。
第127章 惊闻
这段时间,先是万婆子和谭婆子开始在府里造谣生事,接着大夫人去谢府让谢家把自己送去家庙。还有一件未成功,想造谣说自己虐待真哥儿。这一切,都是想把自己彻底赶出马府。
若这几件事真是谭锦慧的手笔,那她的心肠也太坏了。而且,本事还真大,不仅把手伸到了剑阁、外院,连大夫人都甘愿为她忤逆老太太和马国公的意。
看来,她已经等不及了。也是,老太太已经让人给她说婆家了,若是不马上把自己撵出府,她就会被嫁出去。
不过,谢娴儿还是有自知之名,单为了她谢娴儿,府里还不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有别的什么更严重的事。
谢娴儿看看白瓷未老先衰的脸和走路不利索的腿,这样的忠仆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便说道,“谢谢你,你的这个情我记下了。若是你不想跟那个男人过了,我就去求大奶奶做主,让你们合离了。你愿意去府外,就让真哥儿把奴契还给你,我再给你一些银子傍身。若是愿意继续留在府里,就来真哥儿身边服侍他。”
白瓷听了,涕泪俱下,又跪着磕头道,“谢谢二奶奶,奴婢以为这辈子就完了,没想到还能重见天日。奴婢不想跟那你死鬼过,愿意回来服侍四少爷和二奶奶。奴婢在先二奶奶死前答应过她,要尽最大的能力好好照顾四少爷。”
等青瓷扶着白瓷下去了,谢娴儿也没有了睡意。
自己还真是不擅宅斗,原来一直以为万婆子和谭婆子抵毁自己是得了谢府的授意,却很可能是谭锦慧搞的鬼。早知道就应该好好审问她们,把事情搞清楚。也能早一天撕下谭锦慧的伪装。
老爷子下晌并没有来剑阁,他有好几天没见到花儿了,正缠着老太太跟他一起在院子里甩鞭子玩。
显哥儿也被顺王府派来的人接走了,尽管他哭得伤心欲绝,还是被抱走了。谢娴儿许诺他,等府里的游乐场一建好,就马上派人去接他。
然后。谢娴儿便带着真哥儿、太极。让白鸽拎着一小篮子从玉青江边挖的野菜去了三奶奶的院子泌芳斋。
两个院子虽然离得很近,谢娴儿还是极少来这里。泌芳斋里菊花极多,其中还不乏珍品。真是姹紫嫣红,花香四溢。秦氏是定武侯唯一的嫡女,而且定武侯还没有儿子,只有几个女儿。前几年才认了个族里的男孩当嗣子。据说,她嫁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小半个侯府的家产。
秦氏迎上来笑道。“二嫂来了?方哥儿晌觉起来就吵着要去剑阁,我怕影响你们歇息没让去。这不,还在他屋里生气呐。”
谢娴儿笑着让丫头带着真哥儿和太极去了方哥儿住的厢房。又说指着野菜说,“知道你好这口。专门让人去江边挖的,别的地方已经找不到这么嫩的了。”
秦氏笑着道了谢,请谢娴儿上炕坐着。让丫头们上了茶,便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笑着对谢娴儿轻声说。“咱们府里出事了,你知道了吧?”
谢娴儿说道,“我听白瓷说了几句,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她的那个男人,我连见都没见过,咋会让她编那些瞎话来害我,真是太缺德了。好在白瓷还算有良心,没有胡乱说嘴。”
秦氏又道,“你知道她的那个男人姓什么?”
谢娴儿又汗颜了,摇头道,“不知道。她们一说白瓷的男人,不是说老赌棍,就是死鬼男人。”
秦氏道,“那男人姓崔,叫崔大牛,娶了两个婆娘,都死得不明不白。”
谢娴儿才猛然想起,真哥儿的乳娘是崔妈妈,人称崔二家的。眼睛都瞪圆了,问道,“那个崔大牛跟崔二有亲?”
秦氏点头道,“当然有亲,他们是远房堂兄弟,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的。还有,表姑娘原来的管事嬷嬷宋婆子,就是崔二的姐姐,嫁给了大夫人的陪房宋管事。三年前宋管事被派去大夫人在胶东的嫁妆铺子当掌柜,宋婆子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谢娴儿听明白了,害了真哥的崔二家的,和想害自己的崔大牛是亲戚,他们又跟谭锦慧的管事嬷嬷都有亲。
看来,这一系列的幕后推手应该是谭锦慧了。
谢娴儿冷哼道,“那个人才十六岁,心肠也忒毒辣了些。就算阻了她的道,也不能这样把人往死里逼啊。”
秦氏啧啧几声,说道,“哎哟,二嫂算是运气好,没让她得逞。有人可不是就被…”
谢娴儿见秦氏住了嘴急得不行,摇着她的手催促道,“哎呀,三弟妹挺痛快个人,咋说话说一半,急死人了,快说说,有人怎么了?”
秦氏道,“先我只是有些猜测,前些日子就跟我婆婆说了,我婆婆又跟奶奶说了。现在看府里的这个大阵仗,*不离十了。”说着,又把谢娴儿拉近了些,低声问道,“就是真哥儿的亲娘洪氏,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谢娴儿说道,“听说是产后血崩,一直没调养好,病死的。”说完眼睛又瞪圆了说,“天呐,不会洪氏的死跟那个人有关吧?”
秦氏讳莫如深地看了谢娴儿两眼,说道,“你听说的没错,洪氏的确是产后得了病,再加上心情不好,在真哥儿一岁多就死了。但还有前因,就是在她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摔了一跤,这一跤才造成了她提前产子,又产后血崩。而且,她那一跤摔得还有些缘故。先我也不相信跟那个人有关,一直以为是碰巧了,毕竟那年那个人才十二岁。可是,近半年来咱们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先是崔二家的有意弄病真哥儿,再是对你的一些遥传,还有就是大伯娘一意孤行让你回谢府。所有的这些事都脱不开那几个人的推波助澜,我就开始怀疑那件事是她们有意为之了。”说完,秦氏的表情有了些凝重,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那还是四年前的腊月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只差几天就要过年了…”L
ps:谢谢亲的月票和礼物,非常感谢!请原谅清泉断在这里,最近清泉有些卡文~~
第128章 毒蛇
秦氏慢慢地说道,“那天夜里,月色极好,我和三爷从我娘家回来,就步行回的院子。走到一棵杉树旁的时候,却看见那个人和拎着桶的宋婆子从那边过来。在路过剑阁的时候,宋婆子却跌了一跤。我还纳闷,大晚上的,她们拎着桶去干什么。而且,也没人碰到宋婆子,她却突然摔跤了。她们看到我和二爷,那个人还笑着说那天下晌,一条大锦鲤从潭里跳上了岸。这在年前可是个极好的兆头,她就把锦鲤送去给了大夫人。说是这个彩头理应大夫人得,我们也没有多想。第二天,就听说洪氏在剑阁门外不注意踩着冰摔了跤。而且,洪氏之所以出门,还是表姑娘派人请她去雨汀榭看花样子。我和三爷当时都没有看清楚桶里有没有水,所以也没有把她往坏的地方想…”
谢娴儿听了,胸口怦怦直跳,她有些吓坏了。
若真是谭锦慧有意为之,小小年纪,还真是条毒蛇。有这种人生活在身边,还真是防不胜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咬一口。不对,自己已经被她咬了好几口了。
还有就是主管中馈的大夫人,即使她没有参与,也跑不了监管不利的责任。便说道,“洪氏那么大肚子跌倒了,应该追责啊。为什么她会摔倒,地上为什么会有冰,这些都应该查啊。”
秦氏撇了一下嘴说道,“大伯娘一直不喜洪氏,也没多问,只打了洪氏的管事嬷嬷和丫头五板子,说是她们服侍不利。”又叹了一口气说,“说起来。洪氏也是个可怜人,家里出灵芝救了咱们爷爷,大伯父也帮她家办了他们想办的事,这就算扯平了吧。可她家还非得把她嫁进来,以为攀上了高枝,哪知道却挡了别人的道,洪氏过得也不开心…”
听了这话。谢娴儿气得有些胸口痛。怪不得谭锦慧敢如此妄为,大夫人做事还真绝。只不知道这件事她参与没参与,知道不知道。即使是没参与。不知道,但她能做到这份上,也够糊涂,或者是够缺德的了。
还有那个傻二郎。人家为了觊觎他,在他的家里。在他的眼皮底下,不仅害了他的儿子,还有可能害死了他原来的媳妇。若是他知道了,他将情何以堪?怪不得后来马二郎去福庆院请罪。老太太都忍下没有用鞭子抽他,或许那时她已经知道有些事情了吧。
谢娘娴儿拉着秦氏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三弟妹了。前些日子你就提醒我注意,没想到我还是着了道。只不过是着了…”大夫人的道。
秦氏笑道。“我跟二嫂相处不多,但看得出来二嫂的为人光明磊落。况且,我信奶奶。她老人家看准的人,错不了。若真是让那人得逞了,那咱们马府可就不安生了。”
秦氏又说,“这段时间,府里把有关的人都关起来审问,应该快水落实出了。听我婆婆说,若洪氏的死的确是个意外,那么就会把表姑娘快些嫁出去,毕竟她做的另外几件事也不地道。若洪氏的确死于她的手,奶奶可是不会轻意放过她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形,洪氏极有可能就死在她手里的。这样的话,大伯娘也会跟着吃挂落。”
谢娴儿心道,大夫人吃挂落也应该,若不是她助纣为虐,谭锦慧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那么多的助力。
据秦氏说,这些事情现在还扣着盖子在调查,老太太和马国公是总指挥,二老爷是副总指挥。内院是张氏和二夫人在主审,外院则是马府大管家王大总管和马府护卫队管事马松在主审。
两人低声议论了一番,谢娴儿就告辞回了剑阁,真哥儿和太极还继续留在泌芳斋里玩,秦氏说到时她会领着他们一起去福庆院。
谢娴儿也没心思干别的,而是坐在东侧屋炕上望着窗外发呆。
红彤彤的斜阳已经挂在了房顶,马二郎应该快回来了。她在等他,等着他一起去福庆院。
那个一心想护着媳妇、儿子,却总是不得其法的男人。此时谢娴儿对他的情绪比较复杂,既怒其不争,又有些同情和可怜他。被家族利用不说,亲娘还因为自己的私心有意或是无意地纵容别人害了他的媳妇和儿子。
窝囊!
不过,不管他再窝囊,再犯二,再如何,他也是她这辈子的男人。只有慢慢地让他变得再明白一些,最好再强大一些。这样,自己这辈子才不会太辛苦。
谢娴儿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叹,这让旁边的白鸽和银霜有些奇怪。但看到主子的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话。
谢娴儿正想着,就看见守大门的小绸开了门,马二爷回来了。只见他甩着脚尖大踏步地在青石小路上走着,晌午才给他换的长衫又有些褶巴了,上面不知道在哪里碰了几块污垢。他看到谢娴儿在窗边望着他,又笑得眉眼弯弯地向她招了招手,笑容干净而灿烂。
谢娴儿马上收起心思,又冲他笑了一下。她赶紧下了炕,吩咐银霜去端水给他净脸和净手,又让白鸽去柜子里拿套衣裳。
他洗了脸和手,见还要换衣裳,有些不乐意了。说道,“我这身衣裳是晌午才换的,男人的衣裳干嘛换得那么勤,像个娘们似的。”
谢娴儿嘟嘴说道,“二爷,容仪有整很重要的。你穿着干净、整洁了,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马二爷还不以为然地反驳了几句,但看到谢娴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嘟嘴看着他,就住了嘴。还好脾气地站定说,“好,好,你想拾掇就拾掇吧。”
重新服侍马二爷换了衣裳,谢娴儿又让丫头把送给福庆院的一些野味和菜疏,以及送给二夫人和张氏的一些瓜果拎上,一起去了福庆院。
谢娴儿早就发现,马二爷越是得意忘形或是走得越快,脚尖就会甩得越高。便说道,“二爷,我腿短,你得慢些走。”
马二爷点头,只得耐着性子跟她慢慢走。有时忘了,快走了两步,谢娴儿又会拉着他的袖子让他慢下来。L
ps:谢谢亲的香囊和平安符,谢谢亲的月票,非常感谢!
第129章 演戏
福庆院里的气氛其乐融融,但让人诧异的是老太太和马国公两位当家人对马二郎的态度,可以说和言悦色,主动找话,是从未有过的好。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让人盛了一碗红烧牛筋给马二郎,还说,“年青后生要多吃些这东西,身子骨才会壮实。”
马国公也亲自夹了一片猴头菇给他,笑道,“尝尝这个,鲜。”
这种待遇,他小的时候是大哥和弟弟们享受。他大了的时候,是侄儿们享受。他连边都挨不着,甚至,他的真哥儿也没享受过。可是今天,他竟然享受到了,这种好让马二爷有些不真实,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不时瞄两眼谢娴儿,看到浅笑嫣然的小媳妇对他微微点头,心里才安定了几分。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马国公的眼睛,他又恨得有些牙痒痒。没出息的小子,如此上不得台面。大庭广众之下时不时看眼媳妇就够丢人的了,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吧,还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下意识地又想骂人,但想到他老娘的嘱咐,又忍了下来。
而此时的正院里,大夫人正在训斥摆饭的丫头们,“慧丫头的桃花粳米粥怎么这几天都没有了?”
谭锦慧吃了十年的桃花粳米粥,从她六岁那年进马府就开始吃。因为她身子虚,这粥养人。为了她,马府每年春天都会大量采摘桃花用蜜腌制后装入坛子密封起来,天天早晨为她做桃花粳米粥。
而这种特殊的待遇,在几天前突然没有了。
丫头们回禀说,“大厨房来送饭的时候,奴婢也问了。但她们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说没有人做。”
大夫人冷笑道,“我就是近一个月没有管家,这些奴才就如此不把咱们娘们放在眼里了。那张氏还真是不像话,妄自这些年我对她的好。我就是再不济,也是她的婆婆,这个家还能让她一直管着?”她没说出口的是。老太太六十多岁了。再活还能活自己?
谭锦慧心里一直有些狐疑,整个事情似乎不太对。但还是笑着劝大夫人道,“姨母。您千万别为了我气坏身子,这跟大嫂无关,一定是奴才们忘了。一碗粥,不喝就不喝吧。”
饭后。张氏身边的婆子范嬷嬷来禀,“太夫人让表姑娘去福庆院一趟。今儿专门请了御医过来,若是表姑娘一切安好,就可以解除隔离了。”
谭锦慧就跟着范嬷嬷出了正院,可是却不是去福庆院的方向。便问道。“这条路不是去福庆院的,嬷嬷要带我去哪里?”
“去内院议事厅。”范嬷嬷冷笑道。
“这么晚了,去那里做甚?我不去。我要回去找我姨母。”谭锦慧停下脚步说道。
同范嬷嬷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婆子,她们说道。“表姑娘,你就乖乖地跟着我们去吧。到了那里,有什么事情问老太太,问侯爷都行。若是你死赖着不走,失了体面的可是你。”
谭锦慧不走也不行,因为那两个婆子看似扶着她,实际上是架着她。她的心猛地沉了下来,不知道自己的什么事情被发现了。不管什么事,都不能认,否则她这辈子就完了。她一路被拖着走,脑袋里却快速想着对策。
内院议事厅是一个四合院,这里就是主管内院的大夫人或是张氏经常发号施令的地方。进了院子,灯火通明,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直接进了上房,上座上分别坐着太夫人和马国公,侧面坐着二老爷夫妇和张氏,王大总管和马松管事竟然也坐在末座上。
谭锦慧进去施了礼,故做轻松地笑道,“给太夫人、姨夫请安。好久没见着奶奶了,还真想您老人家。”
老太太冷笑道,“想我老太婆手里的荣华富贵吧?”又摇头叹道,“哎,妄自我大风大浪几十年,却阴沟里翻船,被个一肚子坏水的小狼崽子蒙骗了这么多年。”
谭锦慧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哭道,“奶奶这话说的让我如何自处?若是我有不对的地方,您老人家教我就是,千万不要说这些话来吓我。”
一旁的二夫人嗤道,“还真长了一张巧嘴,这无辜扮给谁看?这么会演戏,当初就不应该来咱们马府,该去四喜戏班,才不致于埋没了你的才华。”
谭锦慧哭声更大了,泣道,“二婶娘怎能这么说我?我也是父母生养的,也是我姨母娇养着长大的,您这些话让我怎么活?”
二夫人摇头啧啧两声道,“哎哟,这还成了我的不对,她无辜了,这嘴巧的。啧啧…”
二老爷道,“少跟这种人费话,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