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回去后对谢侯爷说。“四姑的病还没大好,马老太君命她在家歇着,哪都不要去。”又把匣子放在几案上说,“四姑说她现在不缺首饰,公爹的好意她心领了。”
谢侯爷阴着脸说,“以后你多带着孩子去马府蹿门子,也多开导开导你四妹妹。谢家再有不是。也生了她养了她。”
之后的一段时日。谢娴儿的日子过得惬意而忙碌。没有人来添堵,这在后宅多么不容易,老太太的治家手段不是盖的。
知道老太太要忙着带学生。谢娴儿除了经常让人送些吃食过去,很少去打扰她。
游乐场还没建好,因为谢娴儿又新加了些娱乐设施,所以还在建设中。老公爷没地方玩。几乎天天来剑阁,连饭都在这里吃。晌觉也在这里歇,只晚上回福庆院。谢娴儿便让人把东跨院收拾出来给他住。
老太太可是高兴坏了,哄老爷子一个时辰,比教导张氏一天都累。现在老爷子几乎一整天都赖在剑阁。她可是轻松自在多了。
平哥儿因为母亲张氏忙,他除了上午上半天学,下午也都在剑阁。剑阁的邻居秦氏和方哥儿也成了这里的常客。一天要来几次。
如今,剑阁的东跨院俨然成了儿童乐园。老儿童带着小儿童都快把房顶掀了。
这天早饭后,真哥儿跟着谢娴儿学了几个字,就坐在西侧屋的几案上练大字。他每天都必须练习半个时辰,这是谢娴儿的规定。
老国公又按时报到来了。他最讨厌他的将军不去上阵杀敌,而是像个酸儒一样坐着看书写字。
但孙媳妇不许他去捣乱,他再有意见也没办法。孙媳妇比花儿还厉害,一生气了就说不给他做好吃的糕糕,还威胁他若是不听话就断了将士们的粮草。
无耐,他只得先带着几个士兵在训练场训练。谢娴儿专门在下人中找了几个五、六岁的孩子给他当士兵。
等真哥儿学完习,隔壁的方哥儿也过来了,东跨院又开始热闹起来。
谢娴儿则多领着丫头们坐在香樟树下做针线,从这里能看到东跨院的情况。如今,马二爷的几套衣裳和几双鞋子都做好了,连饰物都搭配好了。熊大姐的三套大裙子也已经做好了,有些像前世的连衣裙,还有欧洲中世纪的帽子。现在,她正在给老太太和老爷子做衣裳,表表自己的孝心。
二十日上午,谢娴儿低头把脖子低酸了,她抬起头来边扭着脖子边看着东跨院。老爷子正在给真哥儿“包扎”胳膊,之前他们才艰难地打胜了一仗。
周嬷嬷小声提醒道,“二奶奶,不要在院子里扭脖子,不雅。实在难受,就去屋里。”
谢娴儿呵呵笑了两声没挪窝,还是继续扭着。
“娴姐姐。”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谢娴儿回头一看,竟然是好久没见的何娇。她穿着妃色印花上衣,浅水红撒花百褶裙,灿烂的笑容跟秋阳一样明媚,任谁看到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好起来。况且,这还是谢娴儿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谢娴儿站起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说,“娇娇,我好想你。”
“人家也想你嘛。”何娇说着就向谢娴儿小跑过来。
何娇拉着谢娴儿的手,先悄声说道,“马二哥昨天已经回来了,住在我家里。听爹爹说,这回他拿了几样好武器回来,似乎比前朝的宝刀还要利上几分。爹爹十分高兴,说若是我朝多些这样的兵器,打胜仗的几率会大得多。这次,爹爹专门来跟伯父帮着他求情呐。”
马二爷这回做的事还算靠谱嘛,知道先讨好上司兼老爹好友,再由他帮着求情。
何娇又说,“这么久了我才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生气?你来了我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呐。”谢娴儿笑道。她猜也猜得到,开始何夫人肯定嫌弃谢娴儿名声不好,不许女儿同她交往。如今看到马家老太太已经认可了她,似乎她也不像传说中那么不堪,这才愿意让女儿同她做朋友。
做母亲的心,谢娴儿能理解。
今天何尚书夫妇都来了,何大人同马国公在外院书房,何夫人则在福庆院。
何大人是马二郎最大的大老板,况且这次还是为了帮马二郎上门,一定要把他们招待好了。便吩咐周嬷嬷去厨房和白欧做些点心,家里还有最后几个蕃茄,这回就都用了。她要亲自下厨,做几个别致的菜品。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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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会错意
东跨院的人听说谢娴儿要做好吃的,都十分高兴。以老公爷带队的孩子们都跑过来问做什么。
何娇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如此老顽童的样子,吃惊不已。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招呼道,“马爷爷,您老身子骨还好吧?”
老爷子没理何娇,揪着胡子嗔怪谢娴儿道,“大战一触即发,孙媳妇咋又让这小女娃来危险地带?”
谢娴儿笑道,“马大帅,您可不要瞧不起她哦。她是押送粮草的军需官,跟您的花儿一样巾帼不让须眉。”
说完,就笑着拉着何娇去了后院。
何娇咯咯笑道,“怪不得娴姐姐能把马爷爷哄得这么好,感情你的思路能跟着他跑呀。”然后又啧啧两声,“真不容易,跟着他跑远了又能马上拉回来。”
谢娴儿呵呵笑起来,说道,“其实我爷爷现在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他只是失忆了,思维有些像几岁的小孩子。先努力跟他做朋友,慢慢走进他的世界,摸清楚他的喜恶,把他当孩子一样哄着就行了。”
马家人一定要把他当长辈一样供着,当然不讨老爷子的喜欢了。
谢娴儿做的还是奶油水果蛋糕和加了蕃茄的菜。
奶油是白欧先就准备好的,现在几乎每天都用得上奶油,所以这东西天天都有预备。当看到谢娴儿在烤好的蛋糕上挤奶油造型的时候,何娇的眼睛瞪得溜圆。惊道,“娴姐姐,这东西好好看哦。可是,它能吃吗?”
“都是吃食做的。当然能吃了。”谢娴儿道。
看到没见过的红果子,何娇又道,“这是什么东西?也能吃?”
谢娴儿瞄了一眼瞬间变好奇宝宝的何娇,讲了讲洋蕃茄的妙用,顺便打了广告,明年玉溪庄会小面积种植。
今天依然做了她的保留菜——松鼠鱼和蕃茄炒蛋,只是多了一样牛肉蕃茄汤。这道汤本来就是剑阁今天晌午要吃的。
福庆院的丫头又来说。家里来了客人,老太太让家里的主子都去福庆院的西厢餐厅吃饭。
中途,谢娴儿不时会把做好的奶油小点给何娇尝尝。太极知道今天会有好吃的东西。所以即使在东跨院里玩,耳朵也随时注意着后院厨房。当它听到蛋糕做好了,便偷偷跑了过来,要了一块糕糕吃。弄得小脸糊满了奶油。偏绿枝不在,谢娴儿忙着跟何娇说话聊天。它就偷偷用爪子撩起白欧的裙子擦脸。
等白欧发现了,裙子已经被弄脏了。气得大叫道,“哎呀,你这个坏东西。擦嘴不知道去找帕子呀。”
太极吓得赶紧跑了,逗得众人大笑。何娇又有些零乱了,说道。“娴姐姐,你家的猫都比别人家的聪明。”
做好了菜。也到了晌午。让丫头们把吃食拎着,谢娴儿便领着一群老小去了福庆院。何娇走在这一群疯疯癫癫的人群里,小脸羞得通红,谢娴儿倒浑然不觉。
老爷子一进厅屋,何尚书夫妇及马国公、老二爷夫妇等人就都站了起来,十分恭敬地施礼问好。
老爷子一看这样,就觉得不好玩了。鸟都没鸟这一帮人,直接去榻上坐着望天。
谢娴儿又去给何尚书夫妇曲膝施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们,何夫人还送了一根簪子给她做见面礼。
因为有了外客,两桌中间便隔了十二扇围屏。
谢娴儿做的几样吃食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何尚书夫妇赞不绝口。同时,谢娴儿也听到了,何大人对马二郎这次带回来的兵器十分喜欢,不时地夸赞着马二郎对兵器见解独到。
马国公心里也高兴,但嘴上还是谦虚道,“那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专爱摆弄匠人的物件,没出息。”
何大人不赞同地说道,“马大人此言差矣,兵器亦关乎朝庭命脉,令郎的见解颇有新意。这些武器若能多生产些,将是前方将士们的福音。且,令郎只要认准了的事物,就钻劲十足,杂念少,这样的人若引领好了,前途不会差了。”
马二爷的大长官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当然让马家所有人都高兴了。何家人走的时候,谢娴儿又准备了两食盒的各种奶油小点心送给他们。
何夫人高兴地拉着谢娴儿的手对老太太说,“二郎媳妇人长得俊,做出来的吃食也俊。”
下晌,马二郎鬼鬼祟祟回了马府。他在玉铁让王石头帮他打了刀、剑各两把,送给何大人各一把,又拿着剩下的刀和剑去孝敬他老爹。这次他还算聪明,知道武将爱兵器,投其所好送了这东西。
已经过了这么些天,马国公的气也消了些,加上何大人的美言,再加上这礼物也确实送到他心坎上了,气就消得差不多了。
但是,让他这么轻易放过马老二,他的颜面何存?
所以,当他把刀和剑放好后,还是站起身冲着马老二的脑袋就是几巴掌。
边打还边骂,“打死你个二愣子,气死老子了。”
马老二赶紧护住脑袋说,“爹,别打脑袋,会越打越傻。”
马公爷一听也是,就抡起拳头照着他的前胸后背一顿乱捶。最后,抬起腿一脚把马二爷踢到门坎上,大吼一声,“滚!”
马二爷赶紧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谢娴儿刚迷迷糊糊睡完晌觉起身,就看见马二郎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谢娴儿问道,“被你爹打的?”
马二郎点点头。
又问,“这就算完了?”
马二郎很是幸运地点点头。
谢娴儿万幸地说道,“还不错,闯了那么大的祸,还能让你走得了道。”
“是啊,”马二郎嘴里像含了个核桃说道,“爹的气算是发完了,不知奶奶会怎么收拾我。”
马二爷拿着换洗衣裳去沐浴了,谢娴儿就让人去煮个鸡蛋来。
等他洗完澡回来,谢娴儿对他说道,“二爷快去炕上躺着,我马上就来。”
马二爷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瞄了眼她的小荷包蛋,低垂着眼睛吭吭哧哧道,“丫,丫头,虽然我愿意让你当我的媳妇,但你实在太小了些,能不能长长再说?况且,我现在浑身都疼,做不了的。”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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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贴心
谢娴儿羞得满脸通红,一旁服侍的银红和白鸽红着脸赶紧跑了出去。
这个马二呆子孔雀男,屁股上插的还不是普通的扫帚,而是又大双蓬松的芦苇扫帚。真是太气人了些。
谢娴儿也想一走了之,但想想这个二货还要教教才行。忍住了没走,嗔怪道,“二爷,你说什么呐!说什么呐!你自己想岔了,还好意思说出来。”
马二郎抬起眼皮,含混地说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不是!”谢娴儿举起手里的鸡蛋说道,“人家是想用鸡蛋帮你消消脸上的肿,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你知不知道你那话羞死人了!”
马二爷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好意思说道,“嘿嘿,那什么,刚刚是爷误会了。”见谢娴儿嘟着嘴生气不理他,又说,“你别生气了,爷明天给你买喜福全大酒楼里的酱香牛肉,好吃得很呐。”
又道,“鸡蛋还能消肿?爷还是第一次听说。”虽然这么说,还是主动地倚在炕边上去了。
谢娴儿走过去,坐在炕沿上边用鸡蛋在他脸上滚着,边说道,“二爷什么都好,善良、孝顺、有英雄气概,就是太急躁了些。事情还没搞清楚,就急着做决定。这样,容易影响判断力的。比如说这件事,再比如说爷爷那件事。虽然你本意是为了我好,我也很感激你。但是二爷知不知道,若真的爷爷出了什么事,或者公爹和婆婆出了事,不说我在马家彻底没有了立足之地,二爷以后如何自处?况且。你也没有搞清状况。明明只有婆婆一个人想让我离开马家,公爹什么都不知道,你冤枉他了…以后,二爷在做决定之前要先多想想,多看看…”
谢娴儿缓缓讲着,声音清脆好听,马二爷难得地没有溜号。还不时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帮他滚了一阵子,老爷子和真哥儿也午睡起来了,平哥儿和方哥儿及几个小孩子也来了剑阁。东跨院又重新热闹起来。
马二郎在谢娴儿的陪伴下,要去给老太太请罪。他先去东跨院给老爷子行施。老爷子看到他还表功地说道,“小子,我拎着斧子把你爹追了好几大圈。他们再也不敢撵你媳妇走了。”
来到福庆院,老太太一看到他。就喊青草道,“去,把那条马鞭给我拿过来。”
马二郎吓得跪在地上,谢娴儿过去拉着老太太的袖子撒着娇。“奶奶,您就饶了二爷罢,他已经知错了。”
马二郎也说。“奶奶,您别生气。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看到傻愣愣的马二郎,叹着气说道,“二郎啊,你都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真哥儿也那么大了,你也该懂事了,万事要上心,做事要过过脑子。你是男人,你媳妇和你儿子,这辈子都要靠你去护着,莫让他人欺了去。唉,好在你这个媳妇还算聪明,若是还像原来那个…”
老太太没有再说下去,叹着气挥了挥手,让这两口子回去了。
谢娴儿两人走后,就有看守正院的婆子来报,表姑娘说她现在的丫头用得不得力,还想让雀儿去正院服侍她。
老太太冷笑两声,对一旁的张氏道,“真是叫花子还嫌馊稀饭,有服侍的人就应该感恩了,还嫌这嫌那的。”又对婆子说,“你去跟表姑娘说,雀儿的情况不大好,有可能也感染了疫病。若是华大夫确诊了,她就会被挪出府去,怎么能再让她去服侍表姑娘呢?”
婆子走后,张氏问老太太道,“其实,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慧丫头干了这么多坏事,我们怎么收拾她都不为过。干嘛一定要找到宋婆子?”
老太太冷哼道,“还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婆婆?说她心肠好,偏做的事情够阴损。说她坏良心,偏对那个坏丫头死心蹋地地护得紧。若不把最关键的证人找到,她会说咱们冤枉了那个害人精。”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人呐,蠢点笨点不要紧,只要能看到自己的短处,多听别人的劝诫就行。偏有些人,又蠢又笨,还自以为聪明…哎,我是看在梨花的情份上,害了我大儿啊…我跟你公爹都商量好了,以后,即使你婆婆出来了,府里的中馈依然是你主持。我已经把院中各关键位置重新换了人,你婆婆就是想折腾折腾,也不太容易了。但愿这件事能让她警醒,从今往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相夫教子上——咳,教子就不用她了。”
正院里,那个婆子把老太太的话回了谭锦慧。谭锦慧也无法,她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但也不知道不对在哪里。
她不好意思地对大夫人说,“姨母,都是我不好。若是那天我不来,也就只会隔离雨汀榭,而不会连正院一起隔离了。”
大夫人拍着她的手说,“傻孩子,你那天来是服侍我的,我知道你的孝心。哼,枉自我有两个儿媳妇,却没有一个在我最难受的时候来床前敬孝,真是白疼她们了。这些天来,我静静地想了又想,还是慧丫头最贴心,甚至比儿子还贴心。可是,老太太却横插了一手,本来已经办妥的事情又被她坏了。”说完,又擦了擦眼泪道,“慧丫头呀,姨母这辈子是没有福气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了。等隔离解除了,姨母就给你找户好人家,多给你陪些嫁妆。”
说着,两人竟是相拥而泣。
那天晚上,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绵绵秋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树叶落了一庭院。剑阁的房檐下有几盆谢娴儿从花棚端回来的菊花,虽然开得正艳,但在瑟瑟秋风中也显得落寞而萧索。
这几天是老爷子和孩子们最难挨的日子。孩子们还好,听故事、写大字、做小游戏照样能打发时日。老爷子就不好过了,屋子里施展不开,实在呆烦闷了,便穿上蓑衣由马忠几人陪着去院子里跑上几圈,名曰雨中行军。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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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辩论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后的秋阳虽然依旧火红,但已经没有前些时候温暖。人们也开始穿夹衣了,身体弱些的已经穿上贴身薄棉坎肩了。
在剑阁里玩得舒坦、吃得舒服的老爷子身子越来越棒,脸色也越来越红润。除了那次被马二郎惹得犯了病,其它时候虽然智商仍然相当于几岁的孩子,但却没有犯过狂躁症或抑郁症,每天都兴致勃勃开开心心的。
但到了十月初,还是得让老爷子去大觉寺请圆空大师把脉开药。谢娴儿也必须得跟着去,一个是得去给双茶映月“治病”,再一个原因就是得把做好的衣裳给熊大姐送去。不过,明面的理由依旧是要做些素点送给圆空大师吃。
老太太人老成精,她觉得圆空大师时时让谢娴儿做素点,还要她亲自送去大觉寺肯定是有用意的。而且,上次谢娴儿有本事偷偷揪了几片双茶映月的叶子,能如此近距离还是单独接触到那株宝贝,她直觉谢娴儿即便不是双茶映月的有缘人,也肯定与它有些缘份。孙媳妇能够跟双茶映月有联系,她当然乐得成全了。
但这次老太太却不能一起去,因为府里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由她亲自出面处理。
所以,这次就由谢娴儿和马二爷一起陪着老爷子去大觉寺。
谢娴儿道,“奶奶,既然去了大觉寺,不如我们就去玉溪庄住两天,爷爷也不会来回奔波太辛苦。”
老太太点头道,“既然这样,就把真哥儿也带上,你们去那里玩两天。”又低声嘱咐道。“顺带再问问大师,那双茶映月的有缘人找到没有,茶花的病好没好些,奶奶可是着急想知道。”
谢娴儿看到老太太眼里的探寻,这老太太跟太极一样,都是个精,只不过一个是猫精。一个是人精。谢娴儿已经把老太太当成亲人。有了完全的信任,那么有些事情还是开诚不公的好。
谢娴儿抿嘴乐起来,看看离得有些远的下人。把嘴凑到她耳边说,“大师说我有可能是那花的有缘人,每次都让我去给那花‘治病’。我哪里会‘治病’?就是去帮花浇浇水,松公土。还别说。那花已经比原来精神些了,但能不能开花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听了更高兴了。低声说,“好孩子,好孩子。即然是有缘人,便不一定非得会‘治病’。就是在它面前站站,那花的病或许也会好。”
“我当然也希望我就是那个有缘人了。这样,能让花快些好起来。也能快点把爷爷的病治好。”谢娴儿说道。
回剑阁后,谢娴儿就让人去给顺王府送信。把显哥儿接过来玩,顺便再领着他去玉溪庄玩两天。后天,也就是十月三日启程。
显哥儿是在晚饭前到的,依然是粉蝶等四个丫头和四个护士陪着他来。
显哥儿先是抱着谢娴儿撒了半天娇,埋怨娘亲是不是把他忘了,这么久才去接他。
这次粉蝶不仅带了许多显哥儿及送给真哥儿的东西,还带了许得宜的一封信。信中说帮玉铁弄到十几马车的生铁,过几天直接运去那里。
这倒是令谢娴儿喜出望外,马二爷也陆续帮她搞了一些生铁,但这东西多多日善。这个时代的生铁不太好弄,收购的旧铁总是有限。
第二天谢娴儿就开始领着白欧做素点。府里的食材要丰富得多,谢娴儿就决定多做几样,让老和尚解解馋。而且,天气凉快了,水份少的点心也能放得久些。
晚上,全家人都到福庆院去吃饭。因为明天一早就要走,饭后又去了厅屋陪着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说话。
老爷子在榻上坐了半刻钟便不耐烦了,又领着孩子们和太极去偏厅玩。马国公和二老爷跟老太太说着一些前方的战事,似乎情况没有以前估计的那么乐观,打了两场仗,大夏的损伤大得多。
他们这么一说,众人又开始为大爷马嘉仁担心,大奶奶张氏的眼圈都红了,安哥儿懂事地过去倚在母亲的怀里。
二夫人说,“突厥人野蛮未开化,还要吃人肉,喝生血,跟他们打仗,可不是我们要吃些亏嘛。”
二老爷摆手道,“倒不是这个原因,朝中都在说牛大人过于莽撞,不善谋略,指挥不得当是打败仗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