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哥儿的眼睛也有些红了,跑上前说道,“偶爹爹好棒好能干哦,偶爹爹还得了奶奶的表扬。娘亲也夸偶爹爹能干,还夸他努力、执着,长得好看。”说完瘪着嘴崇拜地看了两眼马二郎。其实,他也搞不懂啥叫努力和执着。
谢娴儿的脸红了起来。她有一天傍晚发花痴,望着马老二的背影自言自语说,“马老二还是有优点的嘛,至少努力,执着,长得也好看。”没成想被这孩子听到了,还记住了。大概夸他爹爹的人太少,只要有人夸,他都会刻意地记牢。
倒霉蛋马二郎都快感动哭了,大庭广众下。只有儿子如此给他面子。不对,还有两个人间接地帮他撑起的。
老太太忙劝道,“二郎,你爷爷身子不好,糊涂着呐,别跟他一般见识。好孩子,奶奶知道你委屈了。”
老爷子又忘了是自己惹了祸。一脸茫然地问老太太。“二郎咋了?他在跟谁吵架?”
老太太叹着气扶他上了一辆骡车,接着众人各自上了不同的骡车,谢娴儿也领着两个孩子上了一辆车。
马嘉辉还想去坐谢娴儿和孩子们坐的骡车。大夫人低声提醒道,“二郎,应当先把老太太送去福庆院。”
马嘉辉只得搭拉着眉毛跨着肩膀跟大夫人向另一辆车走去。
到了内院岔路口,除了谢娴儿这辆车往剑阁方向走。其它几辆车都去了福庆院。
白鸽领着剑阁的丫头、婆子们在剑阁门口迎接主子。
进了马府,谢娴儿就觉得一阵郁闷。还是玉溪庄好。天高云淡,视野开阔。最主要的,心不累,还能兼管自己的实体。
几人沐浴完毕。吃了饭便各自歇息。显哥儿还是闹着跟真哥儿睡在一起,就去了东厢。
福院里,除了马嘉辉有些郁闷。众人都喜气洋洋。连那只檐下的鹩哥都操着老太爷的声音不停地叫道,“花儿。花儿,你咋才回来?”
老公爷似乎又清醒了些,走过去不高兴地说道,“你真坏,光惦记着花儿,也没说惦记惦记我。”
鹩哥扑楞了几下翅膀,用老爷子的口气对他吼道,“再淘气,老子大耳巴子抽你。”
逗得众人一阵大笑。
众人陪着老公爷和老太太吃了饭,老太太说,“坐了半天车,乏了,你们都回吧,晚上来吃顿团圆饭。”
回去的路上,大夫人让马嘉辉跟她回正院,她有话交待。
马嘉辉摆手道,“儿子也乏了,想回去歇息了,有事改天说。”说完径直去了外院。
大夫人一阵气紧,这个儿子,又憨又直,既不会看人眼色,也不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没有大郎孝顺,没有四郎贴心,连小小的平哥儿,他都比不上。
若是马公爷让他做什么事,他还要听些,因为马公爷生气了伸手就打人。可她当娘的也不好打那么大的儿子,光训斥一点不起作用。
马四郎看看气着了的大夫人,只得上前扶着她回正院。平哥儿因为要迎接老公爷和老太太,今儿请了天假没去上学。见二叔把奶奶气着了,四叔在劝奶奶,就知趣地没跟着去正院,而是跟着自己母亲走了。
掉在他们后面的谭锦慧看着马二郎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转过那棵黄角树,再也看不见。虽然这个背影走路的姿势不算好看,又不会讨长辈的欢心,有时说出的话能把人噎死,但却是自己有可能实实在在抓在手里的。而扶着姨母的那个背影太俊秀飘逸,是天上的云,不是她能肖想的。
聪明人不会去惦记自己惦记不来的东西。
不是说谢氏不会回府了吗?这次不仅跟回来了,老太太和老公爷对她的态度似乎比走之前还热络得多。最可气的是二表哥,竟然还把她扶下马车。鬼倒相信是她不注意把脚崴了,这点小伎量骗得过谁?
谭锦慧手中的帕子把手勒得生痛。再看看这满园子富贵,还有宫缎裹身,珠翠满头。这种日子,只要出了这个府,就没有了。
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向雨汀榭走去。
马四郎送大夫人回了正院,劝道,“娘也别生气,二哥坐了这么久的车,定是累着了。您若有事,等晚些时候再让他来听您训话。”
大夫人叹道,“儿大不由娘…唉,你二哥又傻又愣,哪里是那谢氏的对手?谢氏先当众算计了你,现在又为了让二郎留在身边故意把脚崴了。真是心机深沉,又舍得下脸面。也只有你那傻二哥,才这么容易被骗。”
马四郎忙道,“看娘说什么呐。儿子倒觉得二嫂挺好,聪明贤惠,又把爷爷、奶奶孝敬得好,对真哥儿也是真心疼爱。娘,我看奶奶也是真心喜欢她了,其实她当我的二嫂也没有什么不好。”
大夫人吃惊地看着马四郎说道,“四郎,咋你也这么说?那谢氏就这么能干,把你们的心都收了?她有那么不堪的过往和身世,怎么配当娘的嫡子媳妇!当初马谢两家也是因为有了协议,我才容忍她来当一年的临时媳妇。”
“娘,当初咱们家并不知道二嫂如此聪明贤惠,所以才会有那样荒唐的想法。如今,奶奶和爹爹都想让二嫂在家里继续呆着了,您就别…”
大夫人打断了马四郎的话,“好了,知道了,该怎么做娘心里有数。”L
第93章 闲言碎语
谢娴儿午睡醒了,而太极却继续躺在床上“睡着”。玉溪庄好玩,它已经好久没有回原体休息了。回来后,它说可能要多休息几天。
回了府,就不能像在庄子那么随意,可以穿布衣裳,可以素面朝天,可以只插一根银簪子。甚至高兴了,还可以欢快地跑跑跳跳,站在院子里也能敞着嗓门招呼屋里的人。老夫人随意,不束礼教,谢娴儿在她面前不需要戴任何面具。而且,凡是能带去玉溪庄的下人,都比较放心。
而在府里就不行,不说会有人突然造访或是隔墙有耳,剑阁里也并不保险。
谢娴儿是个很随性的人,出门作客,那肯定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若是在家里,她就喜欢素面朝天,前世在家里,她最喜欢穿睡衣或睡裙,这样不只身体舒适,心情也放松。
谢娴儿选了一件半旧的浅藕荷色印花绸缎褙子穿上,下罩白色百褶裙。她很喜欢这件褙子,宽松,不像其它衣裳那样贴身。还是略施了粉黛,头上除了一根点翠钗外,又插了两朵布艺小花。
来到东侧屋,盘腿坐上炕,周嬷嬷给她捧上一个蝶穿牡丹的粉彩茶盅。这是陪嫁中的一套茶盅,谢娴儿很喜欢,就拿出来用了。
当初谢家能把这么好的一套粉彩瓷器陪嫁给她,肯定打着这些东西必会原封不动地再送回谢家去。
怎么可能?谢娴儿坏坏地想,改天有心情了,要再去看看那些嫁妆,能用上的都拿出来用上。
她从小窗户中望出去,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飘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撒下来没有一点声息。落在地上,叶子上,叶子在秋风中打着转,有些又飘落下来。萧瑟的秋意在剑阁这方小天地里,显得更加明显和落寞。
她收回目光,除了霜红和绿枝,其他几个一、二等丫头都在这里服侍。
她看着白鸽问道。“剑阁这几个月里有什么事吗?”
白鸽看看屋里的人。除了周嬷嬷,另几个便都知趣地出了屋。
白鸽低声禀报了主子不在这几个月剑阁的一些事情。其它都好,就是万婆子和谭婆子的嘴讨嫌。前半段日子还好些。近段时日却经常出去跟马府的下人闲聊。
听绿枝娘说,那个两婆子在散布谢娴儿原来在娘家时如何不受待见,又懒,大白天也赖在床上不起来。有时一天都不出卧房,连饭都在床上吃…总之。说得很不堪。有些长嘴婆子就跟风乱传,二奶奶谢氏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回更是大打折扣了。
“奴婢就给她们多安排事情做,哪知道事情再多。或是奴婢一个错眼,她们就又跑出去晃了一圈。本来想让王强去庄子跟您说说,后来听说您要回来了。就罢了。”白鸽红着脸道,“都是奴婢没本事。让管好她们。”
谢娴儿气得脸通红,这两个婆子她早就想收拾了。她们一直在谢娴儿的原主身边服侍,原主从小到大所受的欺辱,她们两个给的最直接。这两个恶婆子,比刘婆子还可恶。
只是因为去玉溪庄之前刚撵了刘婆子一家,谢娴儿不好马上再撵她们。想着再等等,过些日子再打发她们。没想到,她们却如此放肆。她们突然敢这样,难道知道了自己在这里同样不受待见,迟早有一天会被马家扫地出门?
一旁的周嬷嬷也气得心慌,大骂道,“作死的两个坏婆子,都坏得肠穿肚子烂了。原来姑娘小的时候,不好好服侍您,还尽说那些戳心窝子的缺德话,惹姑娘流了多少眼泪。为这,我可没少跟她们吵架,有几次还动了手,只不过老奴一个人打不过她们两个人。”
谢娴儿暗道,要把谭婆子和万婆子的事情赶紧解决了,她们就像剑阁里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把身边清理干净,才能安心睡觉。
而且,还要帮原主讨回些公道,这两个恶婆子必须严惩。
谢娴儿抿嘴想了想,把银霜几人叫进了来,交待了银霜几句,让周嬷嬷拿了些碎银子给她。又让小绢去把绿枝娘找来。
过了不久,绿枝娘来了,又把在大厨房听到的闲言碎语说了,说得她更具体。其中大夫人院子里的黄婆子,三奶奶院子里的崔婆子,还有个洗衣房里的宋婆子,这三个婆子传得最欢。
谢娴儿点头,赏了她二两银子,便让她走了。
谢娴儿暗忖,黄婆子和宋婆子这两个人,不知道她们是真的嘴快还是有其它目的,但三奶奶院子里的崔婆子应该只是单纯的八婆。
谢娴儿对秦氏的印象比较好,开朗、大气,也聪明,关键自己跟她是隔了房的,可以说没有一点利益冲突。她不可能让下人有意识地去传播自己的“丑事”,自己倒霉了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正想得出神,就听见跶跶的脚步声,接着是真哥儿和显哥儿的声音。
“娘亲,娘亲。”两个孩子被青瓷和粉蝶抱进了东屋。他们麻利地爬上炕,真哥儿倚进谢娴儿的怀里,显哥儿趴在谢娴儿的背上。
这两个小东西一来,谢娴儿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明丽起来。
“咦,太极呢?”显哥儿问道。
谢娴儿说,“太极生病了,这几天都不能陪你们玩了。乖,你们让它好好睡睡,别去吵它。”
显哥儿又说,“娘亲,这个院子不好玩,显哥儿想去骑马马。”
他的嘴对着谢娴儿的耳畔,热气哈在她的脖子上,感到有些微痒。她笑道,“过两天吧,游乐场还没修好呐。”
真哥儿也嘟嘴道,“娘亲,我还是喜欢庄子。”马嘉辉不在,他的舌头也就能拉直说话了,“这里不好玩,爹爹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娴儿叹了口气,老娘更觉得这里不好玩。
她现在也没心思陪孩子们,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让青瓷和粉蝶带着他们去三奶奶的院子里找方哥儿玩。
两个孩子走后,谢娴儿又让小绸去把谭婆子和万婆子“请”过来。L

第94章 出面
不一会儿,小绸来禀报,“二奶奶,谭嬷嬷和万嬷嬷不知去哪儿了。”
谢娴儿冷笑道,“那你们就去到处找找,她们是我们剑阁里的太夫人,只会吃饭和说话,不会干活。我回后来,想赏赏她们,都找不着人。”
谢娴儿正在想着清理门户的时候,福庆院里的老公爷又有些闹腾了。游乐场还没建好,老头子有劲无处使,又开始缠着太夫人。
“花儿,我想骑大马。”
“花儿,我想吃孙媳妇做的甜糕糕,还想吃松鼠鱼。”
“花儿,我想让孙媳妇给我捏脖子。”
“花儿,我还想看太极翻跟头。”

老爷子的大嗓门嚷嚷得老太太头疼,更加觉得在乡下跟谢娴儿门挨门住着好。自己被老头子缠累了,就把他交给谢娴儿。那孙媳妇真有本事,嘴巴又甜,几句话就把老头子逗得呵呵直乐。就是自己,一听到她的声音,也觉得开心不已。
只是现在,两个院子离得老远,虽然可以让下人把她叫来,但到底不如以前方便。
她哄着老爷子,“人家才回来,肯定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晚上她忙完了,就让她给你捏脖子。”
众人算着老两口该歇息好了,便陆陆续续来了福庆院。老太太低声劝老公爷道,“你看,这么多晚辈都来了,若再耍孩子脾气,他们该笑话你了。”
老公爷便气鼓鼓地坐在榻上望天想心事,老太太和晚辈们叙着别话。
真哥儿和显哥儿跟着三奶奶和方哥儿一起来的福庆院。老爷子看到这两个孩子都来了,而跟他们形影不离的太极却没跟来。问道,“太极呢?它咋不来?”
显哥儿抢着说。“娘亲说太极病了,让它觉觉呐。”
众人都知道显哥儿的身份,太夫人已经让人去通知朱得宜了。
而剑阁里,谢娴儿正冷脸对着被找回来的谭婆子和万婆子。两个婆子看到谢娴儿只拿牙签插着苹果丁吃,也不说话,心里还是有些怕。但想到那个婆子跟她们说的话,不觉心里又放松下来。
谭婆子最先崩不住。笑道。“二奶奶,听说你找我们?”
谢娴儿放下手里的碗,冷笑道。“是呐,你们在府里到处散布我的坏话有功,我就想着把你们请回来好好赏赏。”
两个婆子听她这么说,吓一跳。忙大声辩解道,“二奶奶。冤枉啊,冤枉啊,奴才哪能干那事。你不要听这些小妖精混嘴乱说话…”
正说着,听见小娟的禀报声。“二爷回来了。”
谢娴儿忙下炕,周嬷嬷扶着她站起来,把拐递给了她。
只见马嘉辉已经走进了东侧屋。他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和一把斧子。穿着靛蓝的长衫,却系着根姜黄色的宽腰带。长衫一侧的下摆还撩起来塞在腰带里,有些像冲下山去劫财的土匪。
谢娴儿愣愣地问道,“二爷,你这是…”
马嘉辉没回答谢娴儿的话,看着那两个婆问道,“这两婆子大声嚷嚷啥呢?在主子屋里也能这么放肆?”
两个婆子已经知道二爷极不待见谢娴儿,又看见刚才谢娴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截了话,这是二爷明显不尊重她了。赶紧跟马嘉辉说道,“禀二爷,是这样的,二奶奶听了这几位姑娘的瞎话,以为老奴说了二奶奶的坏话,正在发作我们呐。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借几个胆子也不敢干那事啊。”
马嘉辉的眼睛转向屋里的几个丫头,最后眼光落在银霜身上,她一直是剑阁的丫头。
银霜便低声把两个婆子这段时日在府里到处说嘴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马嘉辉是公府长大的少爷,脾气还是有一些。听后,鼓着眼睛骂道,“这种恶奴还留在府里干啥,打上几十板子,趁早卖出去。”
两个婆子赶紧跪下大呼冤枉。
谢娴儿也是打的把她们卖出去的主意,把她们撵回谢府太便宜她们了。如今有马嘉辉这个愣头青出面更好,有些事情自己正好可以躲过,不用去直接面对。
便红着眼圈轻声说道,“二爷,我哪能像你们爷们一样,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能惩戒伤害自己的人。可我却不成,我年龄小,这两个人又是我嫡母给的,有些事情我也做不得主…”
马二爷看看谢娴儿红着眼圈和鼻头,杵着拐的手都有些发抖,显见气得不轻。为了保护真哥儿,她能对一个不认识的汉子下手,自己被奴才欺负成这样却无可耐何。这或许是她的本来面目吧。
他立刻豪情万丈起来,自己是个爷们,这种事当然他出面要好得多。
嘴里却还嗔怪道,“你的奴才,还有啥做不得主的?”
他甩着脚尖在屋里转了一圈,吩咐银霜道,“去跟李嬷嬷说一声,就说爷说的,让她带两个婆子来把这两个恶婆子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关进柴房里,明天直接拉出去卖了。”
谭婆子和万婆子开始大声嚎叫起来,不住地求二爷和二奶奶开恩。剑阁的另外两个粗使婆子进来把她们拖去了院子。嘴里还说道,“谁让你们两个老货心黑嘴臭,这么好的主子都昧着良心欺负…”
那两个婆子被拖了出去。马嘉辉又问道,“真哥儿呢?”
“他和显哥儿去三嫂那里找方哥儿玩去了。”谢娴儿答道。
马嘉辉“哦”了声,去了厅屋,谢娴儿也杵着拐跟了出来。
马嘉辉四周望望,把菜刀和斧子先放在八仙桌上,从八仙立柜里拿出一个小银制刀架立在高几上,再把菜刀架了上去。又把椅子放到右墙边上,从墙上的架子取下一条鞭子,又把斧子放上去,再把鞭子挂在斧子上。
他下来拍拍手满意地说,“这刀和斧子虽然不是兵器,但铁好,锋利,只有摆在这里,才不辱没了它们。”
然后,又抽出那把王石头打的短刀说,“爷给这把短刀取了个名字,叫玲珑寒玉刀。”本想把这把刀也摆上,想想后又重新把刀插进鞘里,挂在腰间。L
ps:谢谢亲投的月票,清泉好感动。谢谢亲的礼物,非常感谢!亲对文文的支持,每一位清泉都铭记于心,再次躹躬。继续求票票,请亲们继续支持文文。
第95章 严惩
若没放菜刀和斧子,这间厅屋还像兵器陈列室。可再把切菜的和砍柴的家伙摆上,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但谢娴儿还是违心地说道,“二爷,这厅屋布置得真有个性。这么些兵器,爷一定没少花费吧。”
谢娴儿只能拿个性和花费说事,她再昧良心,也不愿意说雅致、霸气或是好看什么的。
马嘉辉扬着眉得意地说道,“那是,这些东西爷可是花了大价钱。”
这时,小娟来禀报,“刚三奶奶院子里的桑叶姐姐来说,四少爷和显少爷跟着三奶奶和三少爷一起先去福庆院了。”
马嘉辉对谢娴儿说道,“那咱们也该去那里了。”
谢娴儿点头,又对马嘉辉说,“二爷,你的衣裳都被淋湿了,换套衣裳再走吧?
马嘉辉嘴里说道,“真是麻烦。”但人还是转身向卧房走去。
谢娴儿也跟着去了卧房,周嬷嬷欣喜不已,自己没有跟上去,向银霜使了个眼色。银霜一直是剑阁的丫头,对马嘉辉要熟悉得多。所以,只有银霜跟了进去。
谢娴儿打开衣柜,里面有一格是专门放马嘉辉衣物的,她从中取出一套浅紫色起团花锦缎长衫,抽出一条镶玉紫色腰带,拿出一个红色缂金丝镶黑缎边的荷包。又返身打开妆镜台的一个小屉,这里装的是马嘉辉的饰物,她又拿出一个羊脂玉佩和一根乌木镶玉簪子。
银红已经把马嘉辉的长衫脱了,把谢娴儿找出的衣裳和饰品给他物穿带上。银红笑道,“二爷这么一拾掇,更俊俏了十分。”
“这丫头,爷啥时候不俊俏了?”马嘉辉说了一句。看到谢娴儿手里还拿着根簪子,又说,“还要梳头?真麻烦。”说着,又走去妆镜台前坐下。
银霜拿着梳子重新给他梳了头。
刚把马老二打扮妥当,院子里的嚎叫声更大了,原来内院管事李嬷嬷领着几个婆子来拖谭婆子和万婆子了。
马二郎去了厅屋,李嬷嬷进来给他曲膝施了礼。说道。“老奴失职,让这两个婆子在院子里造谣生事,这就把她们拉出去严惩。不知二爷和二奶奶的意思是把她们卖去哪里?”
周嬷嬷手里拿着两张奴契来了厅屋。说道,“这两个恶婆子作恶多端,心思歹毒,二奶奶的意思是把她们卖到偏远的乡下去。以儆效尤。”
李嬷嬷看了看马嘉辉,马嘉辉说道。“爷也是这个意思,你去办吧。”
李嬷嬷几个人把哭喊得声嘶力竭的谭婆子和万婆子拖走后,已经重新穿带整齐的谢娴儿也来了厅屋。
马嘉辉看得愣了愣,没想到这丫头一拾掇出来颜色这么好。他的脸禁不住有些红了。他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一个还没长开的黄毛丫头竟能让小爷脸了红,自己真是太——那个了。
他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傲娇地甩着脚尖走出了门。
几个人都有些愣了。刚才还好好的,不知他又抽的什么疯。周嬷嬷赶紧让银红拿把伞追上去给他。
外面的细雨还在飘着,杵着拐的谢娴儿肯定不能走路去。丫头已经叫了一顶软轿进院子,周嬷嬷和白鸽扶着她上了轿。
轿子一直抬到福庆院门口,却看见马嘉辉在垂花门里站着。见谢娴儿来了,他耷拉着眉毛说道,“爷不是在等你,爷是在看雨中的风景。”
谢娴儿笑道,“二爷原来还是很风雅呐。”声音清脆,悦耳。
“那是,那是。”马嘉辉背着手和谢娴儿一起从抄手游廊往上房走去。
王嬷嬷正好走了出来,老太爷又闹腾起来,老太太便让她去看看二奶奶被什么事拌住了,请二奶奶快些来。
她刚出了门,就看到马嘉辉和谢娴儿双双走来。便笑道,“老太太让老奴去请二奶奶呐,赶巧来了。”又对马嘉辉笑道,“哟,二爷今儿可真俊俏。”
马嘉辉故意板着脸说,“咋都这么说,爷原来就不俊俏了?”
王嬷嬷哈哈笑道,“二爷天天都俊俏,是老奴说错话了。”
马嘉辉和谢娴儿进了上房,周嬷嬷便紧走几步扶着王嬷嬷耳语几句。经过乡下几个月的相处,她们两个已经好得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