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铁器专卖店的陈掌柜是马大掌柜让人从一家农具店重金挖过来的,精明、谦和,带着一个帐房、十个伙计做得很是不错。
开业那天谢娴儿的心都飞进了镇上,但她没去,这种场合她一个公府少奶奶现身于理不合。
真哥儿和显哥儿知道这天娘亲的店面开业,也想去,谢娴儿没让。据说附近出现了一个拍花子的团伙,专门偷五岁以下的男孩,已经有三个男孩子被偷了。
为了安全起见,谢娴儿要求给老公爷当士兵的孩子家长都必须按时接送孩子,怕这些孩子被偷了去。何况爱得像眼珠子一样的真哥儿和显哥儿,他们只要离开庄子一步,都是让人前呼后拥地跟着。
第二天,谢嬷儿还是忍不住想去镇上瞧瞧,两个孩子都闹着要去。老太太说,“要去就去吧,多带些人,注意安全。”
两个孩子如今也有样学样,一高兴了,便抱着老太太撒起了娇,乐得老太太直叫好孩子。
谢娴儿就带了顺王府的四个护卫、马府的四个护卫,及周大叔和赶车的王喜,又把绿枝、青瓷、彩儿也带着了。这样浩浩荡荡一群人,向镇上出发。
一进青江镇,便遥遥望见“玉溪”两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发光。谢娴儿指着那两个大字问,“那是什么?”
两个孩子跳着脚地说,“玉溪,是玉溪。”
谢娴儿在庄子里的时候就教了他们认这两个字。
几人兴冲冲地往东面走,刚到街口,就感觉人多了起来,再往前走一段路,便远远地看见玉溪铁器专卖店外面围了很多人,刹是热闹。
专卖店搞三天活动,打八折。因为之前玉溪铁器就搞了送货上门和分期付款的活动,已经有了一些好口碑。这三天打八折,吸引了许多人,甚至京县和京城都有人慕名前来。
还有就是专门从县里请了艺人来说快板,还专门针对玉溪铁器编了个段子。这个时空也有类似山东快板的艺术,这里叫胶东快书,在民间很是受欢迎。
只见一个艺人手拿类似鸳鸯板的铜板,正在店子的侧面表演着,许多男女老少都围着他看。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闭言碎语咱不来,单说说玉溪铁器专卖店。
啥?啥叫专卖店?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专卖店,是铺面,就是专卖玉溪铁器的铺面。
啥?废话?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当哩个当哩个当哩个当!

两个孩子一见有说书的,更想去看了。谢娴儿可不敢让他们去那里,人太多,怕一个错眼就出什么事。
看见旁边正好有一个茶楼,叫青天茶肆。几人便去了茶肆二楼,正好从窗户边能望见玉溪专卖店的热闹场景。
刚坐定,点了茶和零嘴儿,两个孩子就闹着上茅房。谢娴儿便让保护孩子们的各四个护卫和一个丫头都跟去了,自己只留了绿枝在旁边服侍。
她坐在窗边正看得起劲,突然看见一个身穿浅驼色长衫的高个子男人抱着真哥儿走出了茶肆,真哥儿还在大哭着。
“拍花子!”谢娴儿大呵一声向楼下冲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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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马二爷(4K求票)
谢娴一阵风似地冲下了楼。她最恨人贩子,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害得人家父母生不如死。前世就是如此,看到那些报道丢失孩子的父母痛哭流涕、生不如死的凄惨样子,她也跟着心都碎了。可现在,竟然有人偷她的孩子,真哥儿若丢了她怎么办?怎么跟马家交差,她怎么活?
她冲过去先一把夺过哭嚎着的真哥儿交给尾随而来的绿枝,然后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先是使劲踢了那个男人的小腿一脚,那男人疼得一咧嘴,谢娴儿又跳起来拍了那个男人脑门一巴掌,再接着,抢过旁边一个大婶手里端的一盆浇花的剩茶水兜头向那男子泼过去。
三个动作眨眼间便完成了,整个速度快得让那个男人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已经挨了一脚和一巴掌,还被泼了一身的水。
他气得擦掉脸上的茶叶渣子和水大骂道,“你这个疯婆子,泼妇,竟敢打我?”
谢娴儿撸着袖子指着他大骂道,“我打了你怎么着?你个丧良心的拍花子,混蛋王八蛋,竟敢偷我儿子。看着你人模狗样,竟然要做这种缺德事,也不怕死后下地狱。你给我等着,等我的人来了,定叫他们打得你…”
真哥儿在后面大哭道,“娘亲,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是…”
“他是拍花子,娘知道。宝贝莫哭,等咱们的人来了就把这个人绑去衙门里,定打得他哭爹喊娘,全身开花。”谢娴儿边劝慰着真哥儿,还边站在那个男人面前挡着他的去路,“混蛋。不许走,给我等着…”
看热闹的也越围越多,吵闹着,把真哥儿的哭声和叫声掩盖住了。
那个男人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反复骂道,“没脸皮的泼妇,他是你儿子?他是我儿子!”
谢娴儿指着他骂道。“什么?当着我的面还敢说我儿子是你儿子。我踢死你。”说着又踢一脚,被那个男人躲开了。
愤怒的人们都指着那个男人大骂道,“没想到。穿得这样富贵竟然还是拍花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人五人六的,竟然偷人家孩子。”
“打他,打死拍花子!”

有几个愤怒的男人动起了手脚。那个男人似乎也有几手功夫,跟几个人掰扯起来。也顾不上大骂着他的谢娴儿,被谢娴儿见缝插针地又踢了两脚。
这时,青瓷和几个护卫挤进了人群。青瓷大急道,“二奶奶。别骂了,他是二爷。”
“啊?”谢娴儿有些愣了,再看看青瓷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及几个护卫护着那个男人的样子。心里便有些慌了。
回头问在绿枝怀里大哭的真哥儿道,“儿子。那男人是谁?”
真哥儿已经被吓坏了,抹着泪说,“他爹爹,他是爹爹,不要打爹爹…”
“那他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你哭啥?”谢娴儿急道。
真哥儿抽咽道,“真哥儿刚才不是哭,是在撒娇。”
谢娴儿一阵气紧,糟糕,闯祸了。
看热闹的人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谢娴儿也正不知该怎么办,一阵放肆的笑声传了过来,接着,两个男人挤进了人群。
其中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指着马嘉辉摇头笑道,“马老二啊马老二,也不知道你那脑袋瓜被刀枪剑戟戳了几个洞。让你陪着哥哥们听小凤菊唱小曲儿,你偏不听,却跑下楼来调戏小丫头。小丫头没调戏上,还被人家给揍了。”他又上下看了谢娴儿几眼,“这丫头又野又烈,身上还没有几两肉,哪比得上小凤菊?”
谢娴儿可知道小凤菊是谁,就是王石头的儿子为她坐牢的芳水楼的姑娘。娘的,竟然把自己跟**比,谢娴儿怒了。她见旁边看热闹的人里面还有个人端着盆水,又抢过盆子向那男人泼了过去。
嘴里还骂道,“你个臭男人,竟把老娘跟那个人比!”
这个男人冷不防被泼了一身水,气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骂道,“臭丫头,竟敢往小爷身上泼脏水。”说完伸手便向谢娴儿扇来。
还没等谢娴儿躲,说是迟,那是快,马嘉辉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说道,“牛老三,不许打她。”
牛老三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马嘉辉,有些愣了,甩掉他的手粗着嗓门骂道,“马老二,三爷是在帮你好不好。你他娘的咋好赖不分?”
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男人笑道,“牛兄,人家一家子打架还用得着你个外人帮?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牛老三纳闷道,“他们打得跟斗鸡眼一样,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那男人笑道,“你没听到这孩子叫他们爹和娘啊?”
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起哄起来,“这一家子跑到大街上来打架,有病吧。”
“都大晌午了还没睡清醒,真是。”
“这女人够狠,骂自己男人是拍花子,还又踢又打又泼水的。”

说着,众人便都散去了。
马老二红着脸气得直喘粗气,谢娴儿红着脸低头不敢说话。
是马老二的媳妇就是那个扑倒马老四的谢家丫头了。那两个男人饶有兴趣地看了谢娴儿两眼,冲马嘉辉哈哈笑道,“马兄,我们就不妨碍你们一家人了,告辞。”那两人都走了一段了,还能听到他们的哈哈声。
马老二狠狠瞪了谢娴儿一眼,气咻咻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让人打你了,就是对你有想法。告诉你,我没有!”
谢娴儿本来还挺过意不去,一听他这话气得翻了翻白眼。还真是二货一个,老娘什么时候以为你对老娘有想法了?
马老二前两天便回了马府。他这次和工部的人一起找到一座大铁矿山,算是为朝庭立下了大功一件。皇上在朝上还表扬了兵部和工部,兵部何尚书又对马老二进行了表扬。暗示以后升官有望,并放他几天假。
马二郎在外面就想好了,回家后就住在外院,见不着那女人就恶心不到自己,等到明年三月和离也只剩下半年的时间。
谁知回家后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陪着爷爷奶奶还有儿子去了乡下避暑。而且,听娘的意思。那女人还颇有手段。哄得爷爷奶奶和儿子团团转,竟然连爹都对她有了些好感。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四弟也开始说那个女人的好话了。还让他不要意气用事,错过了好女人。他当时就把马老四撅了回去,“她那么好,当初你咋不娶她?”
马老四涨红了脸走了出去。再也没出现在他跟前。
他在家住了两天,不舒坦。还是有些想儿子了,便想出去散散心,再看看爷爷奶奶和儿子。只去看看,看一眼就回来。
下晌。马二郎去了正院,跟大夫人说明天一早去玉溪庄看望两位老人和真哥儿。
大夫人点头道,“你出去这么久。老人家也操碎了心,正该去看望他们一番。”又嘱咐道。“那谢氏颇有心机,去了后,万不可被她算计了进去。”
马二郎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父母偏心的,故意说着气话,“娘也不要这么说,有心机好啊。若是没心机,也不会赖上四弟,爹娘就不会让儿子娶她了。
大夫人叹着气说,“哎,是爹娘对不起你,以为一年后你们和离,再给你找个好的就是了。谁知,请神容易送神难。”
“娘说笑了,若她不好,您和爹怎么会让儿子娶她?和离的话万不可再说。”马二郎气鼓鼓地说。
大夫人知道这个儿子执拗,只要认准了的理十头牛也拉不回。婆婆和相公已经有了不让谢氏和离的想法,若是这个儿子再坚持不让谢氏回去,那谢氏就铁定是自己的儿媳妇了。所以一听他这么说就有些慌了,急道,“那怎么行?儿郎们年纪大些也无妨,你表妹再拖就大了。你爹又催着娘给她订人家,娘正找借口拖着,只想等你回来拿主意…”
“什么?您又打着把表妹塞给儿子的主意?”马二郎真怒了,吼了出来,“娘啊,我还是不是您儿子?众目睦睦下赖上四弟的女人,却让我娶。现在您的外甥女儿找不到好人家了,又让我和离了再娶。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马二郎吼完便冲了出去,大夫人让人请他去正院吃晚饭他都找借口回了。第二天一大早,他骑着马向玉溪镇奔去,连小厮都没带。路上,却听见许多人在议论,青江镇开了家专卖铁器的铺子,里面卖的铁器特别,锄头、铁锹等农具耐磨,菜刀也比其它的菜刀锋利些,这几天正在打折。
马二郎是个兵器发烧友,也是兵部专管武器的,对铁器有着职业的敏感性和兴致。便想着先去青江镇看看专卖店,再去玉溪庄。
结果在路过青天茶肆的时候,碰上了忠勇伯家的李国烨和此次率军去边关打仗的牛大帅的儿子牛南,牛南拉着他进去听了一阵子小凤菊唱的小曲儿。马二郎对这些不感兴趣,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就找借口出来了。
他刚下楼,便看见真哥儿和青瓷在楼梯口玩。真哥儿虽然胖多了,也长高了一截,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儿子。他惊喜地冲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真哥儿看见好久不见的爹爹,也兴奋地哭了起来。青瓷等人想着父子好久没见面了,便没跟上去碍眼,哪想到被谢娴儿把马老二当成了拍花子。
倒霉的马二郎气是气,但还是想去玉溪铁器专卖店看看。就对真哥儿说,“好孩子,你们先回去,爹爹办完事就回去找你。”
谢娴儿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尊瘟神,对还想粘着马老二的真哥儿说,“咱们回去吧,娘蒸好吃的糕糕给你们。”
刚大解完出来的显哥儿正好听见了,在他心里糕糕比玉溪招人稀罕得多。跳着脚说,“好啊,好啊,我要吃糕糕。”
马老二在马府的时候就听说了顺王孙子在玉溪庄的事,便也猜到这个孩子是顺王的孙子。
虽然真哥儿舍不得父亲,但娘亲加显哥儿再加糕糕,吸引力就明显大得多,只得跟着谢娴儿回了玉溪庄。
谢娴儿直接去了上房,跟老太太汇报了她二孙子终于回来了,同时又检讨自己莽撞误打了马二郎的事。老太太听了大笑不已,说,“这事不怨孙媳妇,怨真哥儿,哪儿有男孩子撒娇还哭的理儿。”
真哥儿不好意思地在一旁呵呵傻笑着。
马二郎来到玉溪的时候已经末时了。他在玉溪专卖店里留连往返,舍不得离开。
以他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些铁器明显要好上太多,若是用这些铁器打造武器,武器肯定会更加锋利,更加不易折损。
他问了这里的铁器是哪里打造的,又掏银子要多买几把菜刀和斧子。伙计还不卖,说买的人太多,限购,一种只能买一样。
哪有给银子还不卖的理儿?马二郎本是个执着的,又有公府少爷的脾气,不高兴了,拍着桌子叫嚣着让掌柜的出来见他。
正好马守富才陪着来店里恭贺的县里一些官员把饭吃了,把人送走。听说还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过来一见是二爷,笑了起来。
当马二郎听说这些铁器都是谢娴儿的嫁妆作坊里生产出来的时候,吃惊不已,也不知道那丫头从哪里收罗来的能人异士,竟然能炼出这么好的铁和打出这么好的铁器。
不过,这么好的能人异士只在一个妇人的嫁妆作坊里效力,真是被埋没了,就好比金子被埋在了沙子里。
还有这个马守富,誉国公府堂堂二总管不当,却跑到小作坊里当个工头。哼,傻子,真够二的。
他瞄了几眼马守富,还是提出要多买几把菜刀和斧子。
马守富笑道,“这是二奶奶的东西,不好收二爷银子的。二爷要多少尽管拿,银子就不收了。”
马二郎很有骨气地说,“她是她,爷是爷,她的便宜爷不占。”还是把银子甩给了伙计。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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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真没用
马守富让伙计给马二爷找了个牛皮袋,把他买的三把菜刀和三把斧子装了进去。就陪着马二爷骑马出了青江镇向玉溪庄跑去。在路过一片树林时,马二郎叫停了马。他摸出随身带的匕首,从树叶缝隙中漏下的阳光照在匕首上,显得匕首更是寒光闪闪。
他得意地说道,“这是前朝兵器大师魏师傅打造的寒光绣针短剑,是我愣管爷爷要过来的。我觉着打造玉溪铁器的人,应该能够打造出这样的兵器。”
这个评价可是太高了,马守富喜道,“当真?”
马二爷点点头,把匕首插入套子。说道,“试试便知。”
他们还没到庄子,便听到一阵笑闹声。来到游乐场,只见中间的马场停运了,螺子被护卫牵在一旁悠闲地吃着草。几个高低不同的杆子上挂着几个人,这几个人就像被大风刮起来的衣裳,还前后不停地摇摆着。马老公爷也红光满面地挂在一根高铁杆上,身子前后摇着,摇得高些就有几个护卫拍着手高声叫好。
几个孩子玩着跷跷板,但更多的孩子则排着队上了一个小房子的顶上,又从上面滑下来,一个个还玩得兴味盎然。
突然,已经上了小房子的真哥儿看见马二郎了,赶紧滑了下来,大叫着爹爹朝他跑了过来。
马二郎笑着接住真哥儿,来到老爷子的面前。老爷子从杆子上跳下来,他还认识马二郎,道,“二郎回来了。”
马二郎见老爷子还认识自己很高兴,把真哥儿放下。跪着给老爷子磕了一个头说,“孙子二郎给爷爷请安了。”
老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好生读书,又去后园子里拾掇那些废铜烂铁了?真是天天挨打都不长记性。快回去把脸洗干净,若被你老子看见了又跑不了一顿好打。”
马二郎抽抽嘴角,老爷子的记性真好,十几年前的旧事现在都记得。
众人前呼后拥着马二郎去了上房。给老太太磕了头。
谢娴儿很自觉地去厨房领着人弄吃的。她早就旁打侧敲知道了这位爷的口味。酷爱吃鱼,这点倒真像了前世的马家辉。当初她深信要想留住人先要留住胃的说法,到处请教做鱼的诀窍。虽然说学的差强人意。但江南名菜松鼠鱼做得还是很地道,受到历来挑剔的马家辉的表扬。
这个时空做鱼的菜也不少,但绝对没有松鼠桂鱼这道菜,因为这个时空还没有把蕃茄引进来并摆上餐桌。谢娴儿想着自己屋里的那盆蕃茄。决定今天晚上做道松鼠桂鱼。
谢娴儿在厨房忙着,老太太则一直拉着马二爷在叙叨着谢娴儿的好。有遗漏的地方,旁边的真哥儿赶紧屁颠屁颠地补充一二。连多数时候望着天的老公爷,偶尔也会冒一两句,“二孙媳妇好哦。跟花儿一样好…给我做好吃的糕糕,还给我捏脖子…”
马二爷暗道,奶奶说那丫头好肯定是有想法。就像娘说那丫头不好一样,只是一个希望她留下。一个不希望她留下。但爷爷和真哥儿,却是发自内心了。他们两个人,不会有多的想法,完全是本心的表达。
他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爷爷奶奶红光满面,身体明显强于以前。特别是真哥儿,跟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病秧子完全判若两人。
那丫头心机是重了些,脸皮也厚了些,但至少在敬老怜弱上,表现还是好的。从今天把自己当拍花子的紧张劲看,对真哥儿是真心疼惜的。而且,在调养人方面应该还有些本事。
但一想到家里当初硬逼着自己娶赖上四弟的丫头,现在又因为自己的喜好,一个想让他把她留下,一个想让他跟她和离,连四弟都不避嫌地跑来凑热闹,心里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老太太也看出来二孙子有想法,便拍着他的手叹道,“当初让你顶缸四郎,的确是委屈了你,但那也是没办法。你千万莫因自己的意气用事错失了好姻缘,她好与不好,不用听我们的,自己用心去体会就是了。”
祖孙两个又说起了别的事。
不说娘亲就不好玩了,真哥儿便去院子里找正在石榴树下吃石榴的显哥儿玩。
两兄弟正玩得高兴,却看见太极脏兮兮地回来了,它昨天晚上去了山里现在才回来。真哥儿高兴地跟它说道,“让绿枝姐姐把你洗白白,偶爹爹回来鸟,偶带你去见偶爹爹。”
太极“喵喵”地说了几声猫语,意思是不用见就知道你爹二了巴叽的,只有你才激动的说话连舌头都拉不直了。不过,太极洗干净后,还是被真哥儿强抱着去见了马二爷。
虽然马二爷和太极两个被引见的都很勉强,但一点也没有影响那个中间介绍人的兴致,真哥儿不停地说着他(它)们各自的优点。
今儿的菜很好吃,尤其以那道松鼠鱼为最。造型好看,酸酸甜甜的,而且这种酸甜跟放了糖醋的酸甜味道又不一样,受到了一家老小的喜爱。谢娴儿知道他们肯定爱吃,做了两条,半条直接装进猫碟里给太极吃。
马二郎吃的开心,速度也快,冷不防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
老公爷鼓着眼睛骂道,“哪儿来的馋猫,跑家里来跟我抢食儿吃!松鼠鱼都被你吃了去,老子吃什么?滚!”
一桌人都抬起头来看马老二,见他摸着脑袋满脸通红,极尴尬。这时,突然炕上传来太极悲惨的叫声。
众人又偏过头去一看,只见太极已经不吃饭了,正咧着三瓣嘴大声嚎叫着,汹涌的眼泪哗哗地流出来。如今一家人已经习惯了太极许多人性化的动作,看它哭成这样都知道它多心了,以为老爷子骂的馋猫是在指它。
谢娴儿赶紧过去把太极抱起来,用帕子帮它擦着眼泪说,“乖,快别哭了,太爷爷不是在骂你。”
显哥儿和真哥儿也跑过去安慰它,显哥儿说,“太极不是馋猫猫,马二叔叔才是馋猫猫。”
真哥儿也劝道,“太极不哭哦,太爷爷不是骂你,他是在骂…”话没说完便住了嘴,他不好意思说太爷爷是在骂他爹。
老公爷也喜欢太极,见自己把太极惹哭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太爷爷不是骂太极,是在骂他,他才是馋猫。”说完就指着马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