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去给太夫人捏着肩,甜言蜜语道,“奶奶,您真好,越跟您相处得久,就越感觉到您的好。”
太夫人笑道拍拍她的手说,“小嘴可真甜。奶奶没孙女,就把孙媳妇当孙女疼了。”又说,“奶奶小的时候,也是家里的娇娇女,五个哥哥只有我一个女孩,父母宠得什么似的。特别是我的祖父,因为我可没少打我那几个哥哥。”
谢娴儿轻轻叹了一声说,“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奶奶是有大福之人,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可孙媳…哎,幸福的滋味也只在奶奶这里体会到了。感觉真好。”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该博同情的时候必须要博。
太夫人听了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也知道你很是受了些委屈。但子不言父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奶奶会想办法尽量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的。”
不管老太太指的“日子好过”具体是怎样好过,但这个承诺已经很不容易了。
夜深了。谢娴儿才放下笔。用了两个晚上。修修改改,终于把炉子的改造图画好了,主要是把炉子加高。改变了风口的位置和角度,又增加了风口数量。经过改造的炉子,不仅产量要高些,炼出来的铁硬度也会强些。其实。最好是重新打造一个炉子,但那样太麻烦。也太费时间,以后再说吧。
悉悉索索上床,看见太极醒了,撇了她一眼。一转身给了她个后脑勺。连服侍谢娴儿上床的银红都笑了起来,悄声说道,“太极还在生奶奶的气呐。”
谢娴儿等银红走后。用手指戳了戳太极的后背笑道,“还在生气啊。真小气。本来白天就是你不对,说你几句咋了。再说,拎你的耳朵我又没使劲。”
太极继续给她后脑勺,小声嘀咕道,“哼,你对人家那么凶,人家不理你了。”
谢娴儿又哄了它半天,问它自己走后,那两个男人说没说她另外带了水的事情。
太极道,“我知道他们说没说,但就是不告诉你!”
气得谢娴儿肝痛也无法,骂道,“小气猫,不说算了。”
第二天吃完饭,谢娴儿换上粗布衣裙,却被真哥儿和林哥儿拉住,哼哼唧唧要跟着一起去。
谢娴儿蹲下对林哥儿说,“虽然你年纪小,但娘知道你聪明,很多事心里都有数。镇子上人多,你就不怕被要害你的人发现?”
林哥儿果真不敢闹腾了。
真哥儿又嘟嘴喊道,“娘亲,那真哥儿呢?坏银不敢害真哥儿的。”
谢娴儿拉着他的小手又道,“你是哥哥,若你去了,弟弟咋办?娘亲知道真哥儿是个好孩子,好哥哥,不会让弟弟一个人在家哭的。对吧?”
看到两个小屁孩手拉手要哭不哭的可怜小模样,谢娴儿承诺会给他们带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回来,又抱起来一家给了两个安慰的亲吻,才让他们好过些。
太极已经洗得又白又香,正想让周嬷嬷抱着它一起去镇上玩,却看到谢娴儿把眼珠转到了它身上,直觉不会有好事。刚想遛,就被谢娴儿抓住,让它陪着两个孩子玩,还威胁它若不同意就让它睡又脏又臭的猫窝。
睡猫窝是太极的死穴,太极气得直翻白眼,只有气鼓鼓地领着两个小屁孩出去玩了。
出了院子,谢娴儿先把炉子改造图和一些银子让周大叔转交给张大中,让张大中马上找人改造,再让他们想办法招揽几个打铁的人和买些打铁的家什。工场停产的这段时间工人照样拿工钱,但让他们如此这般再搭建几间房子,把混乱的院子也顺一顺。
交待完了,就领着周嬷嬷和银红、二栓及几个护卫坐马车往镇上赶去。他们所在的镇是青石镇,离庄子比较近,坐马车不过小半个时辰。
青石镇在上京城的近郊,还是比较富庶的,铺面林立,人头攒动。这是谢娴儿穿越过来第二次逛街,虽然镇上远没京城热闹繁华,但这次她能作主,所以更加兴味盎然。
这里的银楼、绣铺基本没有看头,里面的东西他们也不会买。他们主要看的是种子铺、干杂铺、粮铺,谢娴儿希望能发现点稀罕玩意儿。哪怕是晒干了的干货,光珠也可以让它们焕发“青春”,然后找个由头种出来。结果,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稀罕东西,都是这里田地里有的。
而在一家墨斋门口,一盆红果果让谢娴儿惊呆了,这真是大夏朝的新鲜玩意儿——蕃茄。
谢娴儿走过去看了半天,墨斋里的掌柜走了出来,笑道,“小娘子若是买笔墨纸砚,请屋里请。”
谢娴儿笑道,“请问这果叫什么?”
掌柜道,“这叫啥洋蕃茄,是我那大小子去外地贩货带回来的,在一个番人手里买来的,还花了五两银子。说我喜欢花,专门买来孝敬我。可这花又不像花,果又不像果。他的孝心倒是可嘉,可是,哎,五两银子也不是那么好赚的。”掌柜说完还摇头叹着气,显见还在肉疼那五两银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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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施恩(50月票+)
谢娴儿笑道,“我却觉得这果很是好看呐。若掌柜的不喜卖与我如何?我给你六两银子,连路费都算在里面了。”
掌柜大喜道,“货卖爱家,小娘子喜欢尽管买去。”
六两银子买这么个东西,周嬷嬷还是有些肉疼,但看到谢娴儿笑得眉目舒展,似极喜欢,也就咬牙掏了银子。
几人又在二栓的带领下往牙行走去。突然,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人在摇头叹息。
“造孽哟,王铁匠那么壮实的一个人被人打了个半死,还没处说理去。”
“可不是,瘫子老母,还有媳妇闺女就可怜了,房子家什都赔进去了还不够,有人说要来拉他媳妇闺女去卖呐。”
“还不是他那大小子造的孽?好的不学,偏偏学着跟人争瑶姐儿,这可倒好,踢到铁板上了。”
二栓听了吓一跳,拉着一个老头问道,“请问大爷,那王铁匠是不是镇东头王氏铁匠铺的王铁匠?”
那老头说,“可不就是他嘛,听说他的大儿子为了芳水楼的小凤菊跟朱大户的儿子打起来了。那王大小子跟王铁匠一样壮实,拳头就像铁块一样硬,朱少爷又是风都能吹倒的文弱书生。他一巴掌下去,就把朱少爷的胳膊拍断了一只。再踢上一脚,又踩了一脚,完了,就把朱少爷的腿踢断了一条,肋骨踩断了两根。那朱少爷是根独苗,眼见残了,朱家能干吗?告到县里。那县丞大人是朱家的族亲,不仅把那王大小子抓起来打了五十大板,还说要发配到边关去充军。王家吓着了。现在边关正在打仗,他大小子去了还有活吗?又使银子托关系,据说求到了县尉大人那里。县尉大人又从中说合,这才判王家再赔朱家五百两银子,王大小子不用去充军,只坐两年牢狱。朱家还是气不过,这不。又使钱找了几个外地流氓把王铁匠打了个半死。”
二栓听了就要往人群里面冲。被周嬷嬷拉住了,骂道,“臭小子。你过去凑什么热闹,真是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
二栓急得直跺脚,说道,“娘。这个王大伯是张大叔的拜把兄弟,最是讲义气。跟爹爹也极熟的…”
谢娴儿一听,心里便有了计较。
她跟二栓低声交待了几句,又让两个护卫跟着他一起去帮着王家处理一下事情,自己则领着剩下的人去了斜对面的茶肆喝茶歇脚。
茶肆里也在议论朱家和王家的这段公案。都说朱家本就有钱有人,再加上这次又得了理,王家可是活不出来了。
“怎么活?五百两银子!把他家的铁匠铺、房子都卖了。也只凑到了三百多两。王铁匠平时仗义,亲戚朋友又借了些。也不到那个数。听说,限王家十天的时间筹银子,若是凑不齐,王家大小子还是会被弄去充军的。”
又有人叹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小凤菊又攀上了新的金主。真是戏子无情**无义,那朱少爷为了小凤菊残了,王家大小子为了小凤菊进了牢狱。这才刚刚过了几天,啧啧…”
茶肆里的人讲得更加绘声绘色,俨然一出“一女戏双雄”的戏码。
大概两刻钟后,二栓便来了茶肆,禀报道,“王大伯家倾其所有筹到了三百二十两,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百一十两,已经凑到了四百三十两银子,还差七十两。如今他又被人打伤,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我跟他说了二奶奶的意思,他说不管谁家,只要能帮他凑够五百两银子,除了他老娘,他和他媳妇、闺女就是谁家的奴才,十年的契亏了主家,他愿意签死契,以报答主家的大恩。”
谢娴儿并不想趁火打劫,但这个人的位置太重要。若是要一个命运没抓到自己手里的人去做有些事,她势必会缩手缩脚甚至遮遮掩掩的。但若是自己的奴才,那就好办多了。本来只想签十年的契,也给人家一些盼头。但他自己想签死契,当然更好。若以后他又想除奴籍了,到时再说。同时,也对王铁匠更加欣赏了些,的确是个讲仗气有担当的汉子。
谢娴儿跟二栓说道,“你去跟王师傅说,我不只出七十两,也会把他借亲戚朋友的一百一十两银子都出了。”
周嬷嬷又吓一跳,喊道,“姑娘!”虽然她知道王铁匠跟她当家的关系好,但谁都没有谢娴儿在她心里的份量重。所以,她一听谢娴儿要吃亏了,就有些不愿意了。
谢娴儿笑道,“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又对二栓说,“我还会再多拿十两银子给他治病,让他把剩下的事情安排好,十日内来庄子上工。还有,最好能把那个铁匠铺子收回来,哪怕再赔点钱,我想买。我们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银子,现在我们就回去,让人带够钱去找你们。”
回到庄子,周大叔正守在大门口急得直搓手。看见周嬷嬷回来了,赶上前来说道,“咱家还有多少钱?快都拿给我。听说王大哥家出了大事了,大中兄弟昨儿才拿去五十两银子,还不够,咱们家再凑些,若再不够,”又冲着谢娴儿鞠了躬道,“就再向二奶奶借点。王大哥是个好人,老奴想帮帮他。”
谢娴儿笑了起来,问道,“是不是镇东头的王铁匠?都解决了。”
当周大叔听说王铁匠的事情不仅解决了,以后还跟他成了同事,极高兴,又给谢娴儿鞠了几个躬,说是要赶紧去告诉张大中这个好消息。
回到内院,两个老人和两个孩子都已经午休了。周嬷嬷拿了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又拿了四十两的现银出来交给一个护卫。
谢娴儿看周嬷嬷心疼得脸都有些白,笑道,“嬷嬷,这位王师傅我们买到不吃亏,我会让他帮我做些事,他以后赚得肯定比这些银子多得多。而且,我给他施了这么大的恩,他定会死心踏地跟着我的。”
绿枝把饭从厨房里端了过来,几人才吃了饭。
下晌,谢娴儿把已经成熟的四个蕃茄摘下来,两个留种,两个晚上吃,她好久都没吃到这种味道了。L
第65章 提醒
两天后,谢娴儿和周嬷嬷一起又拎了一食盒的素点去了大觉寺。去之前,她一再嘱咐太极要先侦察那间房子一番,还要帮她守门,等她侍弄完茶花后才能出去。
昨天晚上一人一猫终于合好了,谢娴儿把宝贝得不行的蕃茄悄悄摘了一个给太极吃独食。当它躲在卧房角落里独享了一个大蕃茄后,拿帕子擦了嘴,怕没擦干净,还跳上妆台照了照镜子,才跑出去见真哥儿和林哥儿。看到那两个傻小子还对它呵呵笑不停,它的心里一阵窥喜。
夜里,太极也告诉了谢娴儿,那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她另外往双茶映月里加了料,这才让谢娴儿提了几天的心掉进了肚里。
这次的双茶映月比上次果真精神了一些,谢娴儿很是有些成就感。圆空还想抱着太极去堂屋,说,“知道你喜欢那道素斋,专门给你准备了。”
太极虽然极想马上去,但看了看谢娴儿还是忍了,叫了几声躲开了圆空伸出的手。
老和尚哈哈笑道,“真是个鬼精灵。”便自己出了侧屋,还极自觉地帮着把门关好。
谢娴儿给太极使了个眼色,太极便把屋里侦察了一圈,告诉她,“放心,连个苍蝇都没有。”然后,很自觉地守在门边。
有了这个卫士,谢娴儿便彻底放下心来。她松了土,浇了花,又把光珠拿出来对着茶花照了照。她还是财迷地想把“眼泪”留一些,那东西比光珠好遮人耳目,所以这次并没有拿“眼泪”来浇灌。一切做妥当,才出了侧屋。
圆空依然坐在炕上摆弄围棋,见她出了来了笑道。“女施主请坐。”
太极没用他请,看到炕上有一个散发着香味的大碟子,便跳上炕自顾自地蹲下吃起来。
谢娴儿在老和尚的对面坐下,笑道,“大师,都说您算命特别准,您看看我的面相。不会跟佛门有缘吧?”这是她老早就想问的话。
老和尚看了她两眼。笑道,“女施主跟佛门的确有缘。”
听了这话,谢娴儿都快哭了。问道,“难道我最终逃不过出家的命运?必须要当姑子?”
老和尚摆手道,“谁说跟佛门有缘就一定要出家?”
“那就是我不用出家,不会当姑子了?”谢娴儿又高兴起来。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老和尚摇头说道。
谢娴儿鼻子都要气歪了。这老和尚模棱两可的话也太气人了。想想人家是大师,还是不能得罪。求道,“我又给您做吃食,又帮您治茶花,只希望您给我一句准话。我将来是出家还是不出家?”还威胁道,“不说我下次就不来了。”
老和尚笑起来,说道。“老纳曾经说过歉女施主一个情,若女施主一定要知道。老纳就告诉你,也好把这个情还了。”
谢娴儿急忙摆手道,“那就算了,那个情只让您告诉我一句话,那多亏啊。还是等到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又无计可施的时候,再来求您帮忙就是。”
“女施主倒是不吃亏的性子。”老和尚说完拿了一块素点吃了,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点心酸酸甜甜的,老纳原来竟是没吃过这个味儿。好吃,女施主的手艺当真不错。老纳虽然不能告诉女施主命格如何,但提个醒还是可以的。”
“哦?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谢娴儿一下来了精神,忙问道。
老和尚仔细看了谢娴儿两眼说,“老纳观女施主面泛桃花,红鸾星旺,命里应是不少于三段情缘。若觅得良缘,自可大福大贵,儿女绕膝,喜乐一生。若是孽缘,余生确是要青灯古佛相伴了。”
这话把谢娴儿惊到了,说道,“难道除了马老二,我生活里还会出现其它的男人?哦,天呐!”
老和尚笑道,“凡事躲不过一个命,端看你怎么想。老纳话尽于此,女施主记住了。”
谢娴儿坐在马车上还在想,三段情缘,没想到,自己这个被人嫌弃的人突然要成香饽饽了。还有,还有,若是一个不甚选错了人,肯定还是要进庙子的。
那个良人到底会是谁?
那老和尚的话总是充满了矛盾,既然躲不过命,自己再怎么想有用吗?想得头疼都想不通,暗骂老和尚故弄玄虚,不把话说清楚。
回了庄子,才知道马国公和二老爷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两位当家人已经听太夫人和老国公表扬了她。特别是老国公,不住地说,“二郎媳妇做的糕糕好吃,做的菜也好吃,还要给花儿捏脖子。”
太夫人纠正道,“不是捏脖子,是捏肩膀。”
两个小屁孩也争着说了娘亲不少的好。
马国公和二老爷看到老国公的脸色红润、饱满了不少,也十分高兴。但这个顺王爷的小孙子可是个碳源,烫手又不能丢掉,着实让他们有些为难。
太夫人看出他们的想法了,把孩子们打发出去说,“这孩子聪明讨喜,别说是皇家血脉,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要帮帮的。至于顺王府的那个人,咱们马府也不怕她。”
马公爷叹着气说,“本来不想参与其中的,没想到弄出了这么一件事。”
“这就说明咱们家跟那孩子有缘。”太夫人说。
几人又讲了一些朝庭动向,几位武将高官都请缨去西北边陲打仗,其中也包括马国公和谢侯爷。最终皇上派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同知牛大人挂帅,带领五万大军去打突厥人。不过,这次马嘉仁也要去。
太夫人听说大孙子要上前线,心又提了起来。
马国公道,“当年儿子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上过多次战场了。大郎再过三年就到而立之年,也该是时候攒些军功了。不然,光凭一个爵位,今后如何撑得起一个国公府?这次是大郎去,下次就是三郎去,若二郎和四郎是武将,他们也要去。”
二老爷安慰着太夫人,“娘放心,大郎从小就得爹和大哥亲自教导,武功谋略都是上乘,不会有事的。再说,牛大人也会关照他。”
马国公听了有些不高兴起来,“堂堂男子汉,上了战场让人关照算怎么一回子事?咱们马家的子弟没有那么丢人。”L
第66章 请求
太夫人叹着气说,“我如今年纪大了,希望过儿孙绕膝的日子,想儿子、孙子平平安安在跟前。”
马公爷和二老爷又是一番劝解。
正说着,谢娴儿回来了。
鉴于她近段时间的表现,两位当家人对她极满意,笑容也和蔼真诚了不少。
谢娴儿给他们见完礼后,就听他们对她近期工作进行了充满肯定,并让她继续发扬。同时,也告诉她,这次西征,她的大哥谢宗启也要去挣军功。
朝庭已经有十四年没打仗了,最后一次还是老马公爷挂帅那次。虽然国门之间摩擦不断,那些小打小闹关边将士就能应付。
像这种正规的比较大的仗,许多靠军功起家的公府侯门的世子、公子就会去挣军功、攒资力。这些人大多不会被安排在一线炮灰岗位,一般是在不太危险又比较轻松的位置上。
等战争结束了,那些被发配充军的犯人及没有门路的农家子弟立的功劳,多数就会被这些人冒领。没办法,这是古代军队的潜规则,只要闹得不太过份,没有引起太大民愤,连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有些极有打仗天赋,又特别想立大功的高门子弟,便会去英勇陷阵的岗位。还有就是被皇上重视极于让他有所表现的人,就像谢侯爷十四年前那样,立了大功回来就官升几级,被皇上安排在重要岗位。
而此时的平原侯府,谢老夫人和安平郡主正拉着谢启宗,一个喊乖孙,一个喊儿子,哭得起劲。
谢启宗劝道。“奶奶,娘,你们别难过。这次的仗远没有爹爹那次打的那么大,我所在的职位也没有爹爹当时凶险,我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侯爷也道,“这次的仗不算大,进犯的突厥人只有几万人马。我朝就派去了五万大军。还有几万边关将士,又是以逸待劳,定能把他们打败的。”
安平哭道。“突厥人是要喝生血的,凶悍无比,万一有个闪失可咋办?”
老夫人听了哭得更厉害,“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娇惯着长大的。为什么非得弄去边关打仗?让他平平安安的在京城当着官,将来承袭你的爵位就是了。”
谢侯爷叹道。“咱们武将家的孩子读书大多不成,作为要袭爵的当家人,在军里若混不到三品以上的官职,再加上差事不重要。侯府就会慢慢没落了。京城有好几家这样的人家,靠着一个爵位和祖宗挣下来的那点荣耀,养着几百号闲人。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卖祖宗的基业了…”
他不好说的是。他爷和他爹其实就是这样滴,靠着他曾祖父追随先帝打江山留下的爵位不思进取,又奢侈无度,家业已经渐渐败落。
谢洪辉年轻时异常俊美,不止讨小娘子的喜欢,连那些有特殊嗜好的男人都会看着他流口水,甚至还被那不怕死的调戏过。
谢洪辉自尊心极强,咬牙勤练武,发奋图强。不仅功夫好的没人敢欺负他,仕途也越走越顺畅。在御林军里慢慢被长官赏识,被先帝赏识,最终被安王爷和安平郡主欣赏。娶了郡主,升了官,后来又被当今赏识,丢到战场上去历练了一番,一步步才走到如今的地位。
其间他还帮着他爹和娘把他爷爷生的那些不成器的庶子赶得远远的,让他那几个没甚出息的叔叔早早分了家,平原侯府才又兴旺繁盛起来。
他就是怕他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安享富贵,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所以,这次谢宗启去打仗,是他的意思。他平时对这个大儿子要求也极严格,虽然看出谢宗启不像自己那么有天赋有拼劲,守城应该还行。这次他已经托付了牛大人,给谢宗启的职位不要太昌险,但也不能躲在大后方无所事事,这样也起不到锻炼的作用。
把这两个女人劝解好,父子两人便去了外书房,谢侯爷又跟谢宗启讲了一些战场的事情。虽然这些话他已经讲了多遍,但还是讲了又讲,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还有就是,他始终觉得这个儿子过于良善,觉得他有些妇人之仁,这在战场上是非常吃亏的,又反复交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