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妹十分感动,谢谢了小和尚,又拜了拜佛祖,才将佛祖雕像请入包内。
钱亦锦和小和尚又开始讨论起了学问。钱亦锦自从跟了好先生,进步神速,两个小正太的水平如今是旗鼓相当。
钱亦绣环视了小和尚的书架一圈,有了个新发现。就是书架上原来的那些四书五经只剩下了‘易经’,又多了许多经书。
钱亦绣问道,“怎么小师傅不学那些四书五经了吗?”
小和尚点头道,“师傅说那些学识我学了五年已经足够用了,以后还是要多多参悟佛学才是正理。”
钱亦绣暗道,那老和尚还真是会忽悠人,四书五经有些人穷尽一辈子还不见得能领略其精髓,他一个五到九岁的小屁孩就是再聪明,又能学多少,还“足够用了”。再一想,他一个和尚本就不应该学那些世俗的东西,的确多参悟佛学才是正理。
等到时近晌午的时候,老和尚才给梁大叔“讲完课”。无名和尚把小兄妹请入老和尚的禅房,猴妹还认识老和尚,一去就爬上了老和尚的身上,逗得老和尚哈哈大笑。
说道,“你这小猴儿,倒是比那泼猴乖巧伶俐。”
或许梁大叔要趁着出师前多跟大师学些本事,非常辛苦,人清瘦了不多,连脸色都有些泛青。
他穿着月白色圆领箭袖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杏黄色腰带,头上只用一根木簪子把头发束在头顶。显得人更加长身玉立,五官也更加立体深邃。
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那一分青涩。许是好没见到除了师傅和师弟以外的人了,见到钱亦锦和钱亦绣兄妹极其高兴。虽然高兴,也只是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嘴角微微上翘,而不像原来咧着大嘴嘎嘎直笑。
也是,今年他该是满十七岁的青年后生了。
再想想当了爹的张央,也是成熟内敛了不少。还有那个比梁大叔还大几个月的宋公子,也应该更加稳重了吧?据说他早就定亲了,若不是因为要给宋老爷子守孝,已经成亲当爹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当初那几个公鸭嗓子少年郎,已经长大了。这位梁大叔回京后,家里也会赶着给他定亲吧?在古代,这个岁数已经不小了。
成人芯子的钱亦绣正在感叹时光易逝,梁大叔比划了她的个子一下笑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那个又矮又瘦的小丫头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几人说笑一阵,钱亦锦问了他什么时候回京,到时他们兄妹会跟着一起去京城。
梁锦昭笑道,“师傅说我二月底出师,最迟三月初就走。走之前,我让人通知你们。”
小兄妹吃了斋后就要下山,猴妹在这里玩出了兴趣,还想多玩玩。老和尚道,“这小猴儿与佛门颇有些渊缘,就让它多呆些时日吧,过几天我会让人送它回去。”
两兄妹回家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进京的事宜。
首先是要把绣屏包装好,途中不能有丝毫损坏。
再次是让锦绣行的二掌柜蔡铭领着人把莲蔻化妆品包装好,这次去京城主要就是要把莲蔻化妆品的牌子打响。
三是给京城梁府准备礼物,这次钱华在京城开分行梁府帮了不少忙。再说要拜见集团公司的总裁国公夫人,肯定要准备一样像样的礼物。
四是再带些银子去。钱华过年都没回来,他通过梁府给钱亦绣来过几次信。虽然他走的时候带了五千多两银子,以及许多冀安出的特产去卖,但银子依然捉襟见肘。
京城东西太贵,又寸土寸金。尽管他们没有买铺面,但按照钱亦绣的要求租了栋三层小楼,又按照她的要求进行了装修。再加上日常开消,以及贿赂那些衙役,这银子就没剩下多少了。
钱三贵给了钱亦绣二千两银票,钱亦绣又带了二十五颗小珍珠以防万一。这些小珍珠单卖只能卖一百两银子一颗,但串成了一串珍珠项链就值钱了。颗颗珠子都白润饱满,一样大小,还是很难得。钱亦绣估摸,最少也能卖个四千两银子以上。
剩下的珠子她就不想动了,毕竟洞天池难得去一趟,况且那么小个碧池也不会产太多珠子,那里的珠子比南海的珍珠还难得。
时间在忙碌中匆匆而过。二月二十六日时,无名和尚送了信来。梁锦昭已于昨日正式出师,今天一大早就赶往省城了。他让他们兄妹做好准备,大概三月六日左右就要成行。到时,他会提前让人来通知他们。
无名和尚还说,悲空大师和弘济小和尚也会一起去北方云游。
小兄妹一听可乐坏了,有了可爱的小和尚,旅途会更加快乐。
三月二日,梁锦昭的小厮梁高就来了。梁家已包下一条大船,三月六日正式从温县码头启航,梁高会陪着钱家小兄妹一起去。
多多听说绣儿姐姐要坐船去京城,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最后,要去省城办事的钱满川只得答应带她去省城玩才把她哄好了。
可惜的是,在要出发的前两天,钱亦锦突然发热出疹子。吓得吴氏和程月直哭,赶紧让人把他送去县城保和堂。张老爷看过后表示,万幸不是天花,只是一般的荨麻疹,吃几天药就好了,但不能敞风。
看来,京城之行他是去不成了。小正太哭得不行,但也毫无办法。只得隔着窗户嘱咐妹妹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她那么好看的姑娘,可别让坏人拐带走了。
钱亦绣让他放心,这次不仅有梁公子一家,还有悲空大师和小和尚,又会把猴哥和奔奔带去,路上定会无事。
三月五日的时候,就有几十箱莲蔻化妆品拉到了归园。去年制的最顶尖金莲系列化妆品没卖过一盒,这次都拉到了这里。两米长一米宽一米高的木箱子,就装了二十几箱。而稍次一等的金莲系列化妆品,从去年底开始就陆续拉去了京城。但也没卖,等到锦绣分行开业的时候一起卖。
下晌,钱老头和钱老太来给钱亦绣送行。
老两口实在想不通,既然卖的绣品和香脂那么重要,为什么不让钱满川和钱满河帮忙去看着卖,却让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去京城。
钱老头早就说过钱三贵,可钱三贵只是笑,一点都不松口。
他虽然极舍不得孙女,却不得不放行。一个是自家这些东西太重要,不能让外人插手,自己这把身子骨根本不能长途跋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孙女自己一定要去,不去就不行。
这次不仅让黄华、苏三武陪着一起去,还让猴哥和奔奔跟着。后来听说坐的是梁家的大船,又有悲空大师和弘济小师傅同行,才算是彻底放心。
晚上,知道女儿要远行的程月又抱着女儿哭,无论钱亦绣怎么宽解都不成。
小娘亲还是怕女儿像江哥哥一样一去不返,但又希望绣品能拿到北方去卖,所以纠结得不行。
小娘亲是水做的,眼泪把半边枕头都打湿了,一整晚抱着女儿的手就没松过,一直哭到天快亮了才渐渐睡着。
当天边出现了鱼肚白,钱晓雨便轻手轻脚走进来,把刚进入梦乡不久的钱亦绣拉醒。
钱亦绣吃完早饭来到外面,许多租来的牛车和驴车已经拉着东西向东出发。钱变绣带着紫珠、白珠、魏氏,以及猴哥和奔奔上了由梁高赶的一辆马车,陆师傅和金师傅以及黄华、苏三武坐上一辆牛车紧随其后。
穿着中衣的程月站在窗前,看着女儿坐的马车过了荒原消失在村口的那一片朝霞之中,哭得泣不成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谁更贪心
因为要兼顾牛车和驴车的速度,钱亦绣等人下晌未时才到温县。为了赶进度,连饭都没有下车吃,只在车上吃了几块点心充饥。
猴哥和奔奔不耐烦坐在车里,想出去跟着车跑。钱亦绣没同意,奔奔倒是会乖乖跟着车跑,这淘气的猴子却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再说,它这奇怪的长相也容易招祸。便跟它讲着将坐的大船和在归园里坐的小船有何不同,有多大,有几层。若是不听话就把它送回去,让它坐不成大船。猴哥听了,才老实下来。
他们没进温县县城,直接进了码头。钱亦绣带着两个丫头、魏氏、猴哥、奔奔还有绣屏跟着梁高上了梁家的大船,那二十几箱化妆品和几箱另带的东西由黄铁、陆师傅等人押着上了另一条船。这条船前几日就租下了,会跟在梁家大船的后面走。
钱亦绣等人上了船,就看见梁昭锦和宋怀瑾、宋四爷在甲板上恭敬地站着,两位貌似宋家长辈的老爷正在跟梁则重告着别。
宋怀瑾也长成了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温润儒雅,个子也长高了一大截。虽然跟俊美阳光的梁大叔属于两个类型,但两人都是丰神俊朗,气质绝佳。
喜欢看美男的绣绣坏阿姨又愣了愣神,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脸——反正自己现在还小,不需要矜持。
梁锦昭和宋怀瑾也看到钱亦绣了,都笑着走过来打了招呼,把她们和猴哥、奔奔领上了船舱二楼。
梁锦昭笑道,“你和我奶住最里面那两间舱房,猴哥和奔奔挨着我们住。”他没好意思说这是他爷爷的意思,老爷子经常跟他念叨归园牲畜们的灵性。
钱亦绣等人进了右面最里面的一间舱房,舱不大,摆了两张小床,中间有一张小几。钱亦绣指挥魏氏及两个丫头把右边的小床挪着跟左边的小床并在了一起,让小厮帮着把装绣屏的木箱子抬进来放在右边。
梁锦昭和宋怀瑾实在猜不出箱子里装的什么宝贝,让小丫头如此小心冀冀。让她放在底层船舱里,丢不了,可她就是不愿意。
东西收拾好,魏氏领着白珠下了二楼去底舱住着,猴哥和奔奔跟着梁锦昭去了另一间舱房。它们住在老国公爷的隔壁,梁锦昭的对面,宋怀瑾的斜对面。
钱亦绣和紫珠坐在窗边绕有兴致地看着外面,抵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钱亦绣还有种前世上大学即将离开家的那种感觉,对未来既憧憬又惶惑。
不一会儿,便听到舱外面的嘈杂声,好像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老和尚、小和尚上来了。老国公夫人住到了钱亦绣对面的舱房,另几个人稍远些。再过了一会儿,便感觉大船启动了。
两刻钟后,钱亦绣觉得老国公夫人那边应该收拾好了,自己该去给她请个安才是。这位是集团公司总裁的直接上级,相当于前世的国资委领导,可得巴结好了。
她重新换了一件杏黄色提花锦缎短比甲,鹅黄色软缎中衣和同色绣花长裙。紫珠又帮她重新梳了包包头,头上戴了根金嵌红宝石鲤鱼簪,又簪了两朵小黄花。
刚刚准备妥当,便听见敲门声,是梁锦昭要带她去看望自己的奶奶。
梁大叔好像一直这么心思慎密,想别人所想。
钱亦绣跟着梁锦昭来到对面老国公夫人的船舱。梁夫人五十出头,穿着姜黄缠枝莲纹提金锦缎对襟褙子,赤金撒花缎面姜黄底子马面裙,头上只戴了一根嵌松绿石掐丝金凤钗。由于保养得宜,感觉只有四十几岁,秀丽端庄,又慈眉善目。
钱亦绣一进去,便有丫头放了一个蒲团在梁夫人面前。钱亦绣就十分乖巧地跪在蒲团上给梁夫人磕了一个头,说道,“民女绣儿见过梁夫人,祝梁夫人万福金安。”
梁夫人笑道,“哎哟,可怜见儿的,快起来。”
钱亦绣站起身,一个丫头端上来一个装着金镶珠石累丝香囊的托盘,香囊大概有她的小半个巴掌那么大。
这东西好像太贵重了,钱亦绣愣愣地看着没敢伸手接。
梁夫人笑道,“好孩子,长者赐,不可辞,快收下。”和蔼可亲的态度一点也不像领导的领导。
钱亦绣曲了曲膝,接过香囊交给跟在后面的紫珠。曲膝行福礼,是蔡和媳妇丁氏教她的,丁氏曾在原主家当过管事娘子。
梁夫人见钱亦绣长相甜美,动作优雅,更喜欢了。招手把她叫过去,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笑道,“好孩子,长得可真整齐。比我娘说得还好看,还讨喜。”又对一旁的梁锦昭笑道,“咱们回去笑话玉姐儿去,总算有人把她比下去了。”
梁锦昭笑道,“奶奶去说吧,孙儿可不敢说,妹妹会哭的。”
梁夫人听了更是大笑不已,把钱亦绣拉在她身边坐下。
钱亦绣也想把这根大粗腿抱牢,挑着有钱人家夫人太太爱听的话说了起来。
约摸过了两刻钟,见梁夫人有些倦了,钱亦绣才起身告辞。
钱亦绣和梁锦昭走后,梁则重推门走进来。梁夫人起身请他坐下,丫头上了茶,梁则重挥了挥手,两个丫头躬身退出。
梁则重低声问,“那个小姑娘,如何?”
梁夫人道,“不错,模样、性子都挺招人喜欢。”又迟疑说道,“老爷,那孩子是不是太小了些?咱们昭儿再过个半年就满十七岁了,又是长孙。若不是那个病,怕是已经成亲了。我倒不在乎多等几年,可婆婆能愿意吗?还有儿媳妇,崔家出身,眼介高着呢。这孩子的出身,儿媳恐怕不会愿意。”
梁夫人因为自家老娘、相公、儿子都没少说钱亦绣的好,也比较喜欢她。但仅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却不愿意让她给自己做孙媳妇。但又不好忤逆丈夫,便拿婆婆和儿媳妇说事。
梁则重道,“我娘那里,我会去说。娘最是高瞻远瞩,定会同意。至于儿媳妇,若是个聪明的,就不要再端着什么五姓世家的架子。在圣上的打压下,那五姓世家如今已是日落黄昏,辉煌不了多久了。”
“那钱家小姑娘的出身也太低了些,若昭儿定了个乡下媳妇,怕是要被人笑话。”梁夫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遵照悲空大师的嘱咐,梁则重不能说那丫头是孙子的救命恩人,与灵物有缘的人可是有天大的福气,不是那些出身好的姑娘能比的。
只得说道,“钱家可不是普通的乡下人家。他们与悲空大师、弘济小师傅关系匪浅,连家里的牲畜都比别家的牲畜多了几分人性与灵性,就是官宦之家也找不出这样有的福气人家。”沉吟了一下,又说,“悲空大师曾给那小丫头批过命,说她旺家旺夫旺子。还说,她的命格太好了些,泛泛之人怕是压不住这个福气。”
若这话出自别人的口,梁夫人一定会认为他是说梦话。但这是大乾最被推崇的得道高僧悲空大师说的话,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她吃惊道,“大师的意思岂不是只有皇上才能压的住她?”
梁则重说道,“我也这么问过大师。大师说,皇上王爷,封候拜相,这些命格倒是都能够压得住…而且,大师还说了,昭儿宜晚婚。否则,恐有血光之灾。”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实在不想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当时,他还问了,“大师觉得钱家小姑娘与昭儿可不可能成为良配?”
大师说道,“昭儿前程似锦,倒是压得住钱小施主的福分。不过,‘机缘’二字最是要讲缘,若是昭儿把握好时机,他们二人或许有可能成为一对绝配。”
大师的意思是,他孙子和钱家小姑娘相比,他孙子还处于劣势。
这时,听见弘济小师傅敲响了对面舱房的门。小和尚进去后,舱房里传来他与钱家小姑娘的说笑声。
梁夫人一阵愁苦,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别家这么大的后生都成亲了,有些已经当了爹,可咱们的孙子却是还要再等几年。府里本就人丁稀薄…”
梁则重说道,“昭儿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这个病痊愈了,他才能够到军里历练,能够承爵,走仕途。这是父亲的惠泽,让大师帮着治病。是上天的眷顾,也是昭儿的福气,有人找到了治愈此病的灵药…凡事不能占齐,昭儿晚几年成婚换他一个健康的身体,怎么算都是咱们占了便宜。”
梁夫人听了这话便笑起来,释然说道,“老爷说得对,的确是这个理儿,倒是我贪心了。既然昭儿还要等几年,咱们也不急着定下他的亲事。等钱家小姑娘长大点了,若是妥当,再说。”
梁则重点点头,说道,“夫人以后要跟那个小姑娘多多亲近。咱们的这个家世,也不一定非得靠联姻才能发扬光大。若是她真的如大师所说,旺家旺夫旺子,以后咱们可以多抱几个重孙子了。”
梁夫人大乐,笑道,“好,老婆子就帮孙子看着点。”
钱亦绣不知道自己被人家打了主意,在船上的时光过得十分惬意。她不晕船,无事就站在甲板上领略大乾朝的壮丽河山,又能跟贴心小和尚或是两大美男说笑一番。
偶尔,她还会去梁夫人那里凑凑趣,跟梁夫人讲讲乡下的趣事,及动物之家的趣事,还送了她一套莲蔻金莲化妆品。或许梁夫人觉得莲蔻一家乡下作坊,能制出什么好膏子,让丫头收下了,却没有用。
而猴哥和奔奔,自从上船就没有跟钱亦绣近距离接触过,都是被梁则重带着玩。梁重则或许在军里时对马的研究比较多吧,深谙动物的脾性,知道怎样讨好它们,那一猴一狗跟他玩得乐此不彼。
钱亦绣自认为比较了解梁则重的为人,觉得他不会起霸占它们的心思。若是换成宋四爷之流,她早就让猴哥和奔奔退避三舍了。
她没想到的是,那梁则重比宋四爷还贪心,要的是她的人。
五天后,大船出了绿春江,靠岸供给后,就进入了京湘运河。
这天,梁夫人的大丫头红珊拿出夫人赏给她的莲蔻化妆品。她觉得钱小姑娘挺伶俐的一个小姑娘,有时候却有些掂不出自己的身份。自家夫人可是国公夫人,家大业大,非艾淑林的胭脂水粉和香饼不用。
那小姑娘可倒好,送了一套乡下小作坊制做的胭脂水粉,还美其名曰“莲蔻化妆品”。自家夫人慈悲,不好意思拂小姑娘的意,等她一走便把这盒“化妆品”赏给了自己。
装胭脂水粉的圆木盒子倒是挺好看,黑色洋漆盒上描着几朵金色莲花几片莲叶。
她打开盒子一看,倒是惊住了。盒子里面放着三个彩釉小瓷盒一个大肚子彩釉小瓷瓶,瓷盒和瓷瓶极精致漂亮,都描着金色莲花。
最下面是一张“莲蔻化妆品说明书”,上面写了这套化妆品是“珠韵系列”,写明了几盒化妆品的具体用途和用法。珠韵香膏是洗脸的,珠韵香脂是护肤的,珠韵金脂是胭脂,珠韵金露是香露。
红珊拿起珠韵香脂的小盒子打开,里面的香脂白中似有稳稳的珠光,香味清淡却绵长,极好闻。她直觉这香脂不比艾淑林的香脂差,甚至更好。便不敢用了,赶紧把盒子盖上,来到梁夫人的舱房。
她说,“夫人,奴婢觉得这莲蔻化妆品似乎比艾淑林里的还好。”
梁夫人笑道,“怎么可能?”
当她看到红珊把黑漆盒打开,也有愣住了,说道,“好巧的心思…”
等到丫头服侍她重新净了面,上了妆。梁夫人对镜一看,竟是微微有些愣住了。自己的脸上,不仅更加白润细腻,还隐隐泛着珠光。而且腮边的胭脂也是不原来的那种鲜红,而是更接近人的肤色,红中略带了点黄,同样泛着珠光。点在唇上,显得嘴唇更加红润亮丽。
虽然整个舱房里都弥漫着香气,但香气并不浓郁,清淡绵长,似有而无,非常雅致好闻。(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熟悉的感觉
镜中的她不仅更妍丽了,也更年轻了。梁夫人正对镜轻点着红润的脸颊,梁则重和梁锦昭走了进来。
梁夫人起身笑道,“老爷请坐。”
梁则重觉得老伴今天怎么突然不一样了,正愣神中,梁锦昭俯下腰把头凑近梁夫人的脸仔细看了几眼。
笑道,“孙儿一晃眼,还以为是姑姑。奶奶,您老咋一下变得像我爹的妹妹了?”
他的话把梁则重和梁夫人都说笑了。
梁夫人轻拍了他一巴掌,嗔道,“你这孩子,咋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一旁的宋嬷嬷笑道,“不怪大少爷认错了人,老奴刚才也有些愣神,晃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爷孙两人坐下,下人们上了茶便退下去了。
梁夫人指着那盒莲蔻化妆品说,“绣儿那孩子送的,说是她家莲蔻作坊制的香脂。先我还没在意,今儿用了用,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钱锦昭笑道,“她家租的那条船,装的就是这些香脂,说是运去京城卖。先还拜托我,说万一有人打她铺子的主意,请咱们梁府帮衬着些。孙儿还觉得那小丫头人小鬼大,小心过余了。今儿看来,这么好的东西还真说不准会有人打主意。”
梁则重点头道,“那孩子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昭儿就多帮衬些,无事多去她家铺子里看看。钱家兄妹跟你师傅、师弟的关系都非比寻常,你也应该照应着些。”
钱锦昭点头道,“这是自然。孙儿经常去钱家做客,跟他们兄妹稔熟,何况…”他顿了下,才没把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话说出口,又道,“早已把他们看成了孙儿的弟弟妹妹。就是不看在师傅和师弟的面上,孙儿也会看顾他们的。”
梁则重满意地点头道,“嗯,这就好。”
梁锦昭又深吸了几口气说,“这香味很好闻,我得去找她要一瓶。”说完,抬屁股出了舱房。
钱亦绣正同小和尚在小几上下着五子连,下围棋她没有那个耐性。
听梁大叔说明了来意,便放下手中的棋子。她等这一天,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觉得送了梁夫人化妆品那么久,梁大叔应该早来讨要才对呀。
她拿出一个不大的黑色洋漆圆木盒,木盒上只描了几片碧绿的莲叶。打开木盒盖子,里面装了两个青釉莲花状小瓷盒,一个青釉小瓷瓶,里面也有一张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