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也气坏了,拎着猴哥的耳朵转了一圈。
猴哥正怀念着娘亲,不知道小姑姑和小主人为什么突然翻了脸。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眼泪流得像自来水一样。伤心极了。
钱亦绣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小猴子这么小,一定是想到它娘亲才会如此。赶紧又把它抱起来揉着它的白毛说,“对不起呀,是姐姐猥琐了。咱们猴哥是想起了娘亲,而不是想做坏事…”
小猴子爬在钱亦绣身上哭了一场,钱亦绣好话打着迭的说才把它哄好。
猴哥伤心了,也是水做的。
钱家另几人也面红耳赤,先都觉得这只小猴子是只色猴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想它娘亲了。
钱满霞红着脸内疚地小声说,“猴哥别生气,是我想多了,我保证再也不那么对你了。”
把猴哥哄好后,几人又商量了一番。
想到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原主和遭了大罪的小娘亲,钱亦绣想趁机捞点利息回来,把范家院子的方位跟猴哥说了说,又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
子夜,万籁俱寂,繁星点点。
花溪村西头的那个破院子,院门突然张开一条缝,一个红色的小影子钻了出来向东狂奔而去。
这个小影子虽然不像孙猴子那样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但速度也极快,身姿极其灵活。一眨眼的功夫,便蹿入花溪村内。
它站在花溪村的那条黄金路段上想了想,并没有按照小主人的要求直接去东边那个范家院子,而是往右转向那个曾经骂它像怪物的老婆娘的院子。
来到院墙底下,它先左右瞧瞧,便跳上墙头。双腿一蹬,又跳上一棵树。一荡,便跃上房顶,动作轻的连狗都没听见。
再一翻,从半开的窗子钻进了小屋…
出来时,它的身上挂了一件翠绿色肚兜。接着,它又往东而去,按照小主人的指示,找到范家院子。跳上院墙,再钻进小屋…
出来时,身上又挂了一件杏黄色肚兜。
猴哥继续往东而去,出了村口便把两件肚兜从脖子上取下来。它拿到鼻子下闻了闻,觉得绿色肚兜香些,便丢进了草丛里。黄色肚兜难闻些,它嫌弃地捏了捏鼻子,丢在了土路上。
它又继续向东跑去,来到大榕村口,边走边怂着鼻子找方向。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它来到一个大院子外面。跳上院墙,又跳下院墙,来到一个半开的窗户外头。那股熟悉的味道从小窗里飘了出来,只是里面却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吼叫声,。
原谅小猴子没见识,它不知道那奇怪的吼叫声其实就是呼噜声。
它爬进窗子,星光把屋里照得蒙蒙胧胧的。它看见一个肥肥的黑黑的像河里巨形鹅卵石的老头正仰面躺在大床上,还张着嘴“大叫”着。不过,眼睛是闭着的,应该睡着了。
猴哥挺纳闷,这坏老头咋睡着了还要张嘴“说话”?
它怂了怂鼻子,那熟悉的味道正是从那老头身下发出来的。它记得主人说肚兜是被一个年青后生抢走的,让它去后生的房间里找。咋会在这老头身下呢?这跟主人的交待不一样啊?
它又仔细闻了闻,没错,那熟悉的味道就是从这老头身下发出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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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超额完成任务
猴哥轻轻走到床边,仔细找着。那老头突然哼了两声,拍拍肚子稍微翻了翻身,小猴子吓得赶紧爬在了地上。
小主人专门交待了,不能把许家人吵醒。这家的祖孙三人,不仅狠戾,还都是打猎的好手,很有几分功夫。
听见如雷的“吼叫”声又响起,猴哥才又站直了身子。它看见坏老头的肥腰下露出一角桃红色的布,凑过去闻闻,熟悉的味道跟小姑姑身上的一样,这应该就是小主人让它找的东东了。
它欣喜不已,便拉着东东轻轻往外拽,可那老头太沉,它不拽出来,又不敢太使劲,急得抓耳挠腮。
它的眼珠转了转,伸出爪子在坏老头的肚子上轻轻挠了挠,老头哼哼两声,伸出一只黑手挠挠肚子,转过了身去。
肚兜的大部分露出来了,猴哥轻轻地扯了出来,挂上脖子。
它都走到了窗下,又不甘心,觉得这家人太坏,气得主人一家哭了半天。于是又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屋内,跳上桌子,把茶壶拿起来,往里滴了两滴尿。
它本来想撒一泡尿的,但来之前小主人拎着它耳朵反复告诫,不许它多事,不许它惹祸。否则,别说鸡蛋羹、新衣裳,连冰糖都没有了。
不甘心地把茶壶放下,它才跳下桌子翻出窗外。
当下弦月像弯淡淡的峨眉出现在东方天际的时候,一个红色小影子挂着一件桃色肚兜从大榕村跑出来。狂奔到山脚下,再一路向西,溜进那扇为它而开的大门。
猴哥一进屋,钱亦绣就往它嘴里塞了一块饴糖。又捏了捏它的后脖子,“干得好。”
钱满霞红着脸把肚兜从它脖子上取下来,看看的确是她的东西,竟然喜极而泣,转身进厨房把肚兜丢进灶里一把火烧了。
第二天一早,花溪村美得像人间仙境。地上还飘着淡淡的雾气,房子和树木花草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之中。清新的花草香味四处弥漫着。
家住村东头的范婆子“嗷”的一嗓子。划破了小村庄的宁静美好。她家在村东头有一块菜地,正准备去摘几根黄瓜回来拌着吃。刚走出村口,却看见蜿蜒小路上丢着一件杏黄色肚兜。
范婆子嗓门大。又是个多事的碎嘴,这个发现可了不得。也顾不得摘黄瓜了,拎着肚兜在村里走了一圈。
“伤风败俗呀,不要脸呀。谁家的小娘子干的好事,这东西竟然丢在了路上…”
范婆子的嗓门大得堪比村北口的洪钟。引得众家开了院门。见看的人多,她更得意了,又敞着嗓门骂起来,“咱花溪村还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儿。谁家小娘子把这物丢在了村口的小路边。这可不是风大吹过去的,定是那不要脸的浪蹄子遗落在那里的…”
“哟,是谁家丢的?”
“肯定是去村外干不要脸的事情丢在那里的。”
“呸。忒不要脸了。”
…
私熟张先生家的老仆张老伯听了,赶紧来跟张先生禀报。
刚才张老伯去蝴蝶泉挑水的路上。也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肚兜。他先不以为意,想着肯定是哪家不学好的妇人失落的。可听了范婆子的话,便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了,怎么会有两件这样的东西同时丢在村东头?
张先生听了也觉得事有蹊跷,让自己娘子去把那件肚兜捡回来拿去趟汪里正家,看看路上还有没有这些东西。
汪里正此时正和婆娘余氏在着急,小闺女汪翠翠今天突然发现自己晾在卧房里的肚兜不见了。
“是不是已经收了,或者你嫂子收错了?”里正婆娘余氏急道。
“我没有收,也问过嫂子了,她也没有收。”汪翠翠都快哭了。那件肚兜是她最喜欢的,翠绿色细布,上面绣的缠枝荷花,才洗第一次。而且,这东西丢的也太蹊跷了。
“再想想,是不是收了放在哪儿了?”余氏又问。
“没记错,我昨天睡觉前还看到了,就晾在那根小竹竿上。”汪翠翠说道。
大儿媳唐氏说,“即使没收,哪个狂徒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来咱家院子偷这东西呀。再说,咱家的狗半夜也没叫啊。”
汪翠翠气道,“嫂子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是我…”话没说完就气得哭了起来。
唐氏赶紧解释道,“嫂子没有别的意思,小姑快莫想多了。”
几人正说着,便听见范二婆子在外面大声嚷嚷捡着肚兜了。
唐氏赶紧跑出去打开院门看了一眼,又关上门跑进汪翠翠住的左耳房说,“范婆子拿的是一件杏黄色的肚兜。”
还好不是翠绿色的。
当先生娘子徐氏拿出刚才在草丛里捡的肚兜时,余氏的眼睛都大了,这正是翠翠丢的那件。
余氏气的脸通红,大声骂道,“哪个不要脸的畜牲…”
见徐氏莫名地望着她,赶紧掩饰住心内的气恼和慌张,说道,“咱们村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怎么会接二连三的丢小衣?也太奇怪了。”
范婆子的大嗓门还在不时传进来。
先生娘子皱眉说道,“不能让范大婶在外面如此嚷嚷了,这事闹出去了影响的是咱们整个花溪村的名誉,村里的小娘子们今后也不好再说亲。”
汪里正正色说道,“张娘子说的极是。”又对大儿媳唐氏说道,“去,把那范婆子给我叫进来。那婆娘,嘴碎又讨嫌。”
又客气地对张先生娘子说,“张娘子手里的——嗯,这物,就先交给我婆娘收着吧,把范婆子手上的东西也收了。再叫上几个婆娘去村里村外瞧瞧,看看还有没有这些东西。”
当余氏把那件翠绿色的肚兜拿在手里后,汪里正一家人的心才算落进了肚子里。
唐氏出去叫范婆子,就听见花大娘子大声说道,“范大婶,你手里拿的小衣好像是你大儿媳妇的,前几天我和她在镇上碰到,见她扯了这种绸子说是做小衣。我们还说她真舍得,里面的衣裳,别人又看不见,咋买那么好的绸子。”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取笑道,“她穿着又不是给别人瞧的,别人看不看见有啥关系呀?”
说得围观的人一阵大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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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猜测
范婆子不高兴了,骂道,“扯你娘个骚,说的啥屁话。这东西一看就是年轻小娘子才用的,我家儿媳妇岁数一大把了,咋会用这么嫩气的小衣。”
花大娘子比较憨直,又性格暴躁,力大无穷,咋会怕范婆子。一听她骂人,不高兴了,走过去骂道,“你那臭嘴骂谁,再骂句试试。那东西明明就是范大媳妇的,看见的又不只我一个人,汪二嫂子也看到了。你儿媳妇为啥要用那么嫩气的,你该回家问问她呀。”
范婆子看见山一样压过来的花大娘子还是有些怕,但听她的话实在不好听,回骂道,“放你娘的屁,你喜欢用这物勾搭你家花癫子,就当别人跟你一样不要脸…”
话没说完,花大娘子已经上去抓着她的头发搧了两个嘴巴。范婆子也不示弱,尖叫着跟她撕扯起来。由于身形差距明显,没打两下范婆子就被花大娘子压在了地上。
唐氏赶紧上前对看热闹的人说,“快帮着拉开,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传出去了咱们村的小娘子都不好说人家。”
众人都讨厌范婆子,本想等她多挨几下再拉架,听了里正儿媳的话便赶紧过去把人拉开了。
正吵着,范大媳妇涨红着脸跑过来,范大黑子也随后跟了来。他拉着范婆子道,“娘快家去,都等着你吃早饭哩。”
范大媳妇伸手要去捡掉在地上的肚兜,却被唐氏先捡了,她说,“这东西不是你的,你慌着捡回去作甚?我公爹请范大婶去家里一趟。这东西也必须拿过去。这件事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是咱们整个花溪村的事,得好好查查。”
范大媳妇面红耳赤地解释说,“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觉着扔在地上丢人,所以才去捡的。”
有坏男人笑嘻嘻地说,“不是你的东西。你丢什么人啊。”
说得看热闹的人一阵大笑。
汪里正问了问范婆子这东西是在哪里捡到的。又骂了她一顿,发现这伤风败俗的事情不知道藏着掖着,还大声嚷嚷。她是在丢整个花溪村的脸。又让范大黑子回去把他娘看好,别到处胡说八道丢人现眼。
之后,里正婆娘带着几个妇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倒是没有再看见那些东西。这事也只好不了了之。最后,这两个肚兜都被里正娘子一把火烧了。
范婆子回家被男人范老头打了一顿。嗔怪她多事。而范婆子又把气发到了范大媳妇头上,说她出去勾引野男人,还让范大黑子休了她。范大媳妇气得要跳井。
范大黑子冲他娘吼道,“我知道我媳妇没干丢脸的事。昨天晚上我还看到那东西了。定是娘话多得了罪人,人家跑家里来偷了这东西。”
范婆子气得上去打范大黑子,“挨千刀的。你媳妇做了没脸的事,你却扯到老娘身上…”
而汪里正家。虽然把汪翠翠丢的肚兜烧了,但一家人还是狐疑不已。先是把家里的狗用棍子敲了几下,怪它看家不力。又分析着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来他家偷这东西。他们绝对相信不会是本村人干的,村里的人还没那个胆子敢来他家找事,似乎也没有谁这么“有本事”。
汪翠翠的大哥汪洪力若有所思地说,“弄不好是许斧子干的。昨儿下晌我看到他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眼睛贼溜溜的净往颜色好的小娘子身上瞥,还瞥了小妹好几眼。”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是这个理儿。首先是许家人都有几手功夫,其次是许家几爷子都是好色之徒,再次许斧子已到了该说媳妇的年纪。最后就是这东西是在村东头捡的,那条小路正是通往大榕村的。
汪家人一阵后怕,那许家人没一个好东西,若真是被他家盯上可麻烦了。
里正婆娘咬牙骂道,“那一家牲口玩意儿,老的牲口,小的更牲口。”
然后一致决定再养一条狗看家,夜里大家都警醒些。特别是汪翠翠,见着许家人要绕道走。
之后,汪里正和家里几人分头行动,告诫村里的人要注意许斧子,暗示那杏黄色的肚兜八成跟那小子有关。让村里人注意,若是谁家再招了这样的祸事,不仅自家的闺女不好说亲,连整个村子的小娘子都不好说亲了,这就是与全村人为敌…
村里人又是议论纷纷,那许斧子真不要脸,连年龄一把的范大媳妇都能看上。
花溪村热闹,大榕村的许家更热闹。许家人还想着,今天钱三贵肯定会来家里用傻程氏换亲闺女。可早上一睁眼,却发现肚兜不冀而飞,把家里翻遍了都找不到。
家里除了他们祖孙三个男人,只有许斧子的娘杜氏。他们都充分相信,杜氏是绝对不敢违背他们的命令帮助外人的。杜氏在他们近二十年的“调教”下,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喘着气的提线木偶,他们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若是有一点自己的思维,也不可能在这个院子活下来,就像许阎王后来娶的几个婆娘。
许阎王摸着光头纳闷道,“太奇怪了,我明明是放在床上的,睡前还拿着看了好几眼,咋会突然没了呢?”
许老大也狐疑地说,“除了咱家的肉铺子别人敢靠近,咱们家的院子谁敢走近两米内?东西明明放在爹的房里,却突然没了。”他想到一种可能,慌道,“钱三贵原来当过镖师,会不会是他的那些师兄弟来家取走了?”
若是钱三贵的师兄弟来了,还在他们眼皮底下取走东西,他们竟不自知,那功夫可是了不得。
许阎王哼道,“是他的师兄弟又咋了?进了咱家,只敢把东西拿走,连咱们一根毫毛都不敢动,定是怕着咱。若是钱家不识时务,不拿傻程氏换闺女,即使没有那东西,咱们照样请媒婆去给斧子说亲。让别人看着,那丫头是我们许家惦记的,谁敢娶她,就是跟我们许家结仇。我倒要看看钱家是要傻媳妇,还是要亲闺女。”
许老大道,“爹莫急,让斧子去花溪村和她家周围转转,看看情形。若真是他们家来了什么人,还是再等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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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送礼
许阎王骂道,“瞧你那怂样,哪里像我许阎王的儿子。若不是你前怕狼后怕虎,老子早把那个傻寡妇弄进家里了。说不定,连着那丫头一起弄进来了。”
骂完,拿起茶壶倒了一碗凉茶灌进嘴里。他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又喝了一口,再砸吧砸吧嘴。纳闷道,“这茶好像有一股子骚味。”
许老大说,“隔了夜的茶,味道可不是没有新茶好喝。”
许阎王哼了声,把一碗茶都灌进嘴里,起身去了许老大的房间。
许老大就像没听到那屋里的动静,让许斧子去花溪村看看。结果没过多久,许斧子就被一群恶狗追了出来。
这之后,许斧子在花溪村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只要一出现在花溪村附近,就会有几条恶狗追着他撵。而且,原来跟他走得比较近的小子也开始疏远他了。特别是那些小娘子,只要看到他就躲得老远。
来他家肉铺买肉的花溪村人骤减,甚至连经常来他家肉铺占些小便宜的范婆子都不来了。
他们猜测,钱家三房是不是把整个花溪村的人都收买了。
他们是不怕事的亡命徒,但人家一个村子的人联合起来,暗中还有没出现的高人相助,就有些怕了。
许阎王对儿子道,“老子就不信他们会一直这样。等消停了,高人也走了,咱们想干啥照样干啥。哼,给脸不要脸。那钱三贵不识抬举是吧?咱许家不仅要那个傻寡妇,连着那个丫头片子一并都要了。”
…
而猴哥出色完成任务那天早晨,钱满霞单独给它蒸了个鸡蛋羹。饭后,就喜滋滋拿着靓蓝色的细布跟吴氏学着给猴哥做衣裳。
几人正在猜测许家和范家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钱老太风风火火地来了。钱满霞赶紧把正在做的猴衣裳拿进了她的小厢房,若是老太太看到她们用这种好布给猴子做衣裳,肯定要骂人。
钱亦绣几人听了钱老太绘声绘色说了村里的传言,都笑喷了。
钱老太还啧啧道,“许斧子真不是个玩意儿,那范大媳妇都快当她的娘了,连她的小衣都要偷。”
钱亦绣说。“说不定还偷了别人的。人家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弄不好汪里正家也出了啥事,不然他们家能急吼吼地放出那些话?”
钱亦绣为了减少小姑姑的麻烦,很没品地往汪里正家栽屎缸。她绝对没想到猴哥为了泄私愤真的偷了汪里正家的东西。无意中竟然帮了自家的大忙,也让她言中了。
钱老太觉得是这个理儿,不停地点着头,她也觉得汪里正一家跳得特别厉害。有些反常。既然许斧子不只打了钱满霞一个人的主意,也不只偷了她一个人的肚兜。老太太也就不再纠结孙女丢肚兜这件事了。
上午,一家人包了顿鸡蛋油渣韭菜饺子。钱老太吃得喷香,嘴里却还在心疼,“你家里就是有点银子也该攒着给锦娃念书用。以后可别这么海吃海喝的。”
钱三贵笑道,“平时也没这么吃,这不是听了娘的话。高兴么。”
钱老太走后,钱亦绣就跟钱三贵商量。要尽快去宋家庄子一趟。这一仗艰难地打赢了,但也让许家更恨他们家了,得赶紧找个强硬些的后台。
钱三贵点头道,“等锦娃放学你们一起去。锦娃是男娃,也该学着与人打交道了。”
猴哥的小衣裳下晌就做好了,短褂短裤,领口程月还绣了两朵小花几片叶子。
猴哥穿上后,高兴得不得了,疯跑去了左厢房。众人还在纳闷,钱亦绣笑道,“它肯定是去照镜子了。”他们家只有一个小镜子,放在左厢房的桌子上。
钱亦绣跟着跑去了左厢房,果真见猴哥已经跳上桌在照着镜子。
钱亦绣笑着夸奖道,“猴哥真俊,比我哥哥还俊。”
猴哥听了咧嘴直乐,它也这么认为。
这话程月可不喜欢听,但也聪明地没有当场反对。等猴哥出去了,才对女儿嗔道,“绣儿乱说,猴哥哪里有锦娃长得俊。”
钱亦绣笑道,“哎呀,这是为了让猴哥高兴,骗它的,娘别当真。”
等钱亦锦放了学,吴氏和钱亦绣已经换好了衣裳。这么多年了,吴氏还是第一次穿新衣,虽然是灰色粗布,看上去也年青了好几岁。
钱亦绣夸张地说,“奶穿上新衣,年青了,也好看了。”
吴氏嗔道,“没大没小的。奶已经老了,还啥好看不好看的。”
钱三贵笑道,“绣儿没说错,满江娘这么一拾掇,确实青年多了。”
吴氏红了脸。
吴氏背着两罐醪糟,小兄妹手拉手一起出了门。
夏日的黄昏依然炎热,荒原上几乎没有可以挡荫的大树。几个人的心头都打着鼓,不知道自己的热脸能否贴上人家的冷屁股。
钱亦锦小脸异常严肃,紧紧地拉着钱亦绣的小手,生怕妹妹再出意外似的。钱亦绣的手被他捏得汗津津的,还挣脱不开。
来到河边,气温凉爽了些,微风拂面,也吹去了心头的一些烦躁。
钱亦绣笑着说,“咱们这种表情,哪里是去送礼的,分明是去寻仇的。”
吴氏和钱亦锦听了,才有了些许笑意。
过了桥,再沿着河道往西走,绿油油的稻禾一望无际,这些都是宋家的田。再往北走上田间小路,便能望见那座大宅子。这是这一带最大的一个院子,青墙黛瓦,绿树掩映。
大概走了不到半里地,便来到庄子前。
宋家庄子的王管事,这一带村民都叫他王老爷。四十多岁,带着婆娘和两个儿子在庄里过活,家里还买了两个小丫头侍候。日子过得比地主还滋润,在乡下也算是个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