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昭回来,说钱华不仅能够证明连家虐待莲姨娘生母的事情,还提供了当初负责卖这些奴才的牙行,甚至还有几个卖去哪里他也知道。今天,府里已经让人去查找了。
而且,这个案子已经转去了刑部,涉及命案的连夫人和儿子连书平已经被刑部拘了起来。下晌,连和还来府里见了连姨娘,似乎想让她撤诉,但连姨娘没有同意…
大年二十九下晌,阳光明媚,下了几天的雪也停了。钱亦绣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万寿堂,林氏把秋姐儿也带了去。几个小奶娃躺在侧屋的炕上,再加上坐在一边的雪姐儿,逗得老祖宗和众人笑不停。
不多时,崔氏也来了,还带着那个小庶女。
秦姨娘住在正院的东跨院,喜姨娘和连姨娘住在西跨院。或许崔氏为了彰显正妻的贤惠,也或许她是真的喜欢孩子。反正自从这个孩子住进西跨院后,崔氏经常让人把她抱到正院去逗弄。
崔氏笑道,“老祖宗,我见今儿天气好,就把理姐儿也带来了。”
这个婴孩起名梁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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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撒气
崔氏笑道,“老祖宗,我见今儿天气好,就把理姐儿也带来了。”
这个婴孩起名梁理,连她这一辈分的“锦”字都没有用。
老祖宗觉得崔氏这样真的不错了,态度也更加和颜悦色起来。笑道,“把理姐儿也放去炕上,咱们家一下子多了这么些孩子,真喜庆。”
秋姐儿半岁,诚哥儿和信哥儿还有几天满三个月,理姐儿一个多月。四个小奶娃排排躺在炕上,个个长得又白又胖,极是招人稀罕。连多日阴沉着脸的梁老国公,也有了笑脸。
钱亦绣也第一次看清楚了理姐儿。小奶娃长得还算清秀可爱,但像梁国公多些,没有梁锦昭和梁锦玉好看。
天色暗下来,男人们都下了衙。
梁锦昭向长辈们禀明,皇上已经封他为正二品的水军都督,兼舰业制造司监制,着他去泉州府,把东南一带海边延线属于不同卫军的水兵聚集起来,统一建立一支单独的水军。同时,又派了工部的一些官员和工匠随行,同那里的舰业制造司一起制造新式大型战舰。可能会封他爹梁国公为正三品的都督佥事,圣旨几天后就会下来。他们大概会在二月成行…
他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喜忧参半。喜的是,皇上还是重用梁家的,派他们父子去做这么重要的事,梁锦昭还成了大乾朝第一个水军都督。梁国公虽然职位比现在降了两级,但那是实缺,比现在这个闲职有用的多。若做好了,皇上还会重新重用他。特别是现在,他远离京城,对他也是一件好事。
忧的是,家里的两个男人又要出去奔前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特别是崔氏和钱亦绣,眼圈都红了。老祖宗也抹起了眼泪。
梁国公自是又劝解了一番,把先大家后小家的大道理说了一番。梁锦昭去老祖宗那里,低声劝解了一番。
饭后,梁锦昭让钱亦绣先回莲香院,他陪着崔氏一起去正院见他爹。
梁宜谦已经能走了,但他不好意思出门,臊得慌。
别人置外室,闹出来了,顶多是自家悄悄把女人弄回府里当姨娘。
他可倒好,弄了个外室,被老爹痛打一顿,还闹到了皇上那里。这还不算,自己那个外室竟然是另有目的,利用他为母报仇…
他的这张老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崔氏走后,他沉着脸走了出来,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走出卧房门。在卧房里的几天,也只有崔氏和秦姨娘,以及几个下人进去服侍他。
连氏还低头站在东侧屋里。自从她进府以后,只要不是吃饭、睡觉、或是被长辈叫去,从早到晚,她都会站在这里。
崔氏也只把她当成一个桌椅,视而不见。
连氏见梁国公出卧房了,赶紧过去跪下,泣道,“爷,是妾骗了你,辜负了爷的一片情谊。妾,实在是情非得已,妾没有别的路可走…”
说完,便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梁国公一看到连氏,脸就紫成了茄子,抬脚把她踢到地上。当他怒气冲冲过去抓起她胸口的衣裳,伸手要抽她的时候,看到她大眼睛里含着盈盈的泪水,眸子透过水帘望着他,满是惊恐。
当时,他就是被这双眸子迷住的——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他哪里想到,她不止拥有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还掩藏着深沉的心机,利用了他和梁家,害他被世人齿笑…
他堂堂卫国公,从来不缺女人,却被这个妇人骗了。
连氏的眼泪流了出来,轻声哭道,“爷,对不起,对不起,妾罪该万死,妾辜负了爷。爷要打要杀,妾不敢有任何怨言。”说完,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
梁国公大手一挥,在快要打到她脸上的时候,又硬生生停下来。
从小打大,他还没过女人。他难道真是如此不堪,已经沦落到打女人的地步了?
想到这里,他松开手,站起身,掏出绫帕擦了擦手,冷声说道,“我梁宜谦再不谌,也不会打女人。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连氏又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哭道,“爷,妾虽然利用了爷,但妾是真心仰慕爷的,真的…”
梁国公一脚把她蹬出去,又冷冷说了一声,“滚!”然后,丢掉绫帕,转身回了卧房。
连氏跪爬在地上痛哭着,一直在厅屋门口的秦姨娘走了进来,把连姨娘扶起来说道,“连妹妹,爷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就先回去吧,别惹爷的厌烦。”又低声道,“等爷的气消了,再来请罪。”
连姨娘哭着弯腰把梁国公的绫帕捡起来,捂着脸出了门。
等连姨娘走了,秦姨娘用帕子捂着嘴无声地笑了笑,转身把食盒拎进卧房。秦姨娘刚进去不久,就听到卧房里传来砸碗碟的声音,接着秦姨娘红着眼圈跑了出来。
黄嬷嬷又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领着丫头进去收拾房间了。
当崔氏和梁锦昭回来的时候,黄嬷嬷低声禀报道,“大夫人,国公爷刚生了气,现在还没吃饭。”
梁锦昭道,“让小厨房准备几个下酒菜,我要和我爹小酌几杯。”
崔氏点点头,吩咐下人道,“去吧。”
梁锦昭一个人去了东侧屋,他没有进卧房,而是站在卧房门口说道,“爹,封儿子的圣旨已经下来了。圣上说,还会给爹一个正三品的水军都督佥事的职位,圣旨过几天就下。一切准备妥当,咱们二月份就能成行。老祖宗和爷爷都说,爹的机会难得,若把握好了,定能重新被圣上启用…爹,上阵父子兵,咱们一定会建立出一支史上最强的水军来。”
梁锦昭的语声一落,梁国公便从卧房走了出来。
他阴沉着脸在梁锦昭的身前站定,甩开巴掌就向儿子的头上招呼。嘴上还骂道,“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竟敢告老子的状,气死我了。”
崔氏在厅房听到动静,吓得跑了进去,哭道,“老爷,求你,快别打儿子了。这马上要过年了,儿子脸上有伤,怎么出去见人呐…”
梁国公没理她,继续拳打脚踢,倒也没有再往儿子脸上打了。
梁锦昭没有躲,还劝着崔氏,“娘,是儿子不孝,我爹打得好。”
等梁国公出了气,菜也做好了,父子两人便盘腿坐在炕上对饮起来。梁锦昭又给梁国公倒酒,又给他布菜,小心结巴着他,倒也让梁国公打回了些许薄面。
崔氏虽然心疼儿子的一只眼眶被打青了,嘴角也被打肿了,但看到丈夫终于出来吃饭了,父子两个尽释前嫌,也就压下了心头的不快。
父子两人谈得高兴,饭后,又去西屋继续讨论。两人商谈完,已是半夜亥时末。出了西屋,却见崔氏还在厅屋里坐着,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梁锦昭赶紧上前扶着他娘道,“娘,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这是谁又给你气受了?”
崔氏落泪道,“除了你们,谁还能让我这么难受?你们爷两个倒是谈得高高兴兴,年后又要去新天地里奔前程,咋没想想我们娘们在家等着该有多难受。想想我也是命苦,儿子闺女都没在身边长大,始终跟我没有多亲近。丈夫又…是我不好,是我不贤惠,让儿女不亲近,丈夫不待见。”说完,竟是哭出了声,又道,“这回可好了,你们终于走了,不用再看我碍眼了。”
梁锦昭刚想开口相劝,就见梁国公皱眉说道,“你看看你这个妇人,男人儿子又不是去花天酒地,而是去建功立业,还有啥好哭的,真是短视…”
梁锦昭便退出了屋,他娘还是由他爹去哄吧。
他回了莲香院,一直等着给他开门的婆子悄声说,“世子爷回来了,大奶奶一直等着爷,还没睡呢。”
上房的厅屋、东侧屋及卧房的窗户都透着灯光。梁锦昭看看东侧屋窗户透出的淡紫色光芒,厚重的窗帘后面,小妻子定在翘首以盼吧?
他的心里溢满了温情。
他从三岁起便离府去了大慈寺,大多数时间不在家里,对家的眷恋远不像其他人那样浓烈。但是,自从娶了小妻子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似乎一天不回家就想得难受。
可现在,为了建功立业,也为了梁家有更好的前景,他必须要离开家,离开妻子儿女,去万里之外开创前程。
原来一年还能回家两三个月,可是以后,一两年也不见得能回家一次…
他穿过厅屋,来到东侧屋门口,掀开腥红色的门帘,第一眼向炕上看去,炕上除了炕几,空空如也。
他刚走进屋,一阵熟悉的香气扑来,接着一个人从后面跳在了他的后背上,一双玉臂搂着的脖子,双腿也缠住了他。
是他的小妻子,只听她娇声说道,“你咋才回来,等得人家好心焦。不行,你得背我回屋歇息。”
说着,她的脸也放在了他的颈窝处,特有的香气更浓郁了。
梁锦昭笑道,“好,夫君背着你,咱们先沐浴,再歇息。”说完,却感觉到脖子处湿润起来,是小妻子的眼泪。
他的小妻子一直是非常独立又有主见的,今天却缠人又脆弱。他背着她,脸微侧着轻轻蹭着她的脸,脸颊感觉得到她毛茸茸的睫毛和润润的眼泪。他叹道,“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但为了你和孩子以后过得更好,咱们必须要分开一段时间。”
钱亦绣也知道梁大叔必须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也作好了充分准备。可是今天,当她听说圣旨已下,还敲定了离京的日期后,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她舍不得他。
沐浴的时候,钱亦绣才发现梁锦昭挂了彩,眼眶青了,嘴角肿了,身上还有几处青痕。听说是梁国公打的后,很是有些气愤。心道,那梁国公还真是,自己做错事没脸,却拿着儿子撒气,活该被人利用和笑话。
夜里,两人闹得很晚才睡觉。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钱亦绣还是咬着牙起了床。她觉得身子有些酸痛,又看到梁锦昭看着她笑得一脸满足和暧/昧,红了脸,又白了他一眼。现在,她连瞪他一眼都舍不得了。想着他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离京,她要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做最好的妻子。
早饭后,一身喜气的梁锦昭和钱亦绣带着两个睡得正香的儿子去正院请安。
猴哥猴妹猴盼盼一家穿得红彤彤的,被人送去钱家,它们更喜欢在钱家过年。
梁锦昭和钱亦绣来到正院厅屋,便听见东侧屋里传出梁国公和崔氏的笑声,厅屋里的下人也个个喜笑颜开。而且,今天也没有了那几个碍眼的姨娘。
那两口子是和好了?
钱亦绣暗道,距离产生美,这还没分开呢,他们就已经开始互相欣赏了。那梁国公也够渣的了,有事业了,像个男人。没事业了,像个怂人。还好他命好,原来有父辈帮他谋划,将来有儿子帮他谋划。否则,很可能当一辈子的怂人。
梁国公和崔氏来到厅屋,坐在上座,梁锦昭一家起身去行了礼。接着,梁锦琛和林氏也抱着秋姐儿来了,给他们行了礼。
又让人把理姐儿抱来,一家人去梁老国公和大老夫人住的落福院。
几天没出院子的梁国公还有些不好意思,离落福院越近脸色越红,脚步也犹豫起来。但想到最终要见人,若连家人都不敢见,怎么再进朝堂见别人?
不管如何,自己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再次获得皇上的信任,再次博得家人的尊敬。想到此,走路的步子迈得坚定起来。
梁老国公和大老夫人看到大儿子又立起来了,还是欣慰的。看来,让大儿子去海边立功的决定还是正确的。即使猜到大孙子脸上的伤是大儿子打的,也没有埋怨他。
接着,梁老国公带着男人们去祠堂祭祖,连不到三个月的诚哥儿和信哥儿都被人抱着去了。大老夫人带着女眷们则一起去了万寿堂。
ps:谢谢亲的打赏和月票,感谢!这篇文,清泉的原计划是写一百六十万字以上,但后来出了些状况,也有清泉的失误。清泉不想让读者花银子看不喜欢看的文,便想后面略写一些情节,提早结文,想在十一月底或是十二月初完结。但一写起来,总觉得有些情节不能简略,那样对不起一直支持和喜欢文文的读者。所以,虽然文文不可能写到原计划那么长,可月初还是结不了文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有福之人
大年三十,梁家所有主子在万寿堂玩了一天,吃了热热闹闹的团年饭。
而皇宫里,乾武帝也领着儿女女人去慈宁宫陪着太皇太后过年。
开始,闽太后还以为会在慈安宫里过年,毕竟原来都是在太后宫里过年的。虽然还有个太皇太后,但由于年岁大了,现在连许多接待女眷的政务活动都交给了她。何况,宫里没有皇后,连贵妃都没有,更应该突显太后的地位才是。所以,她一早就开始让人把慈安宫拾掇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大家子过年的家什都准备好了。哪成想,头天却接到消息说要去慈宁宫陪太皇太后团年。
她又气又臊,本想借病不去。但想了半天,不能因小失大,还是端着一张笑脸去了。
太子妃、黄良娣、霍良媛还在坐月子,朱肃锦就带着三个小婴儿和闽良娣、白承徽去了。
由于今天是孩子第一次出门,又是第一次见皇祖父,所以几个母亲都使出浑身解数把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付明兰昨天就让宫人把小衣裳都拿出来,摆在床上挑了一天,虽然觉得潘月送的用挑花针绣的福字不断线小红刻丝衣裳最好看,也最吉利。但今天要拜见皇祖父,小敏嘉现在又是唯一一个被封了郡主的皇孙女,考虑再三,还是给她挑了件有金凤缠花绣纹的小红锦缎衣裳套在小棉袄外面。又戴了顶绣着岁岁有鱼带荷叶边的明黄色小帽子。
小敏艾穿的是潘月送的绣福字的小红衣裳,黄灵儿觉得女儿穿这件小衣裳最好看。再说,无论仗着太子妃还是太皇太后或是付家的势,小敏艾都比不过小敏嘉,那自己就不比。这小衣裳是太子养母送的,讨了太子的喜欢,闺女照样过得好。
而小敏柔穿的,也是件绣了金凤的小红衣裳。
天太冷,东宫离慈宁宫又远。用棉被把几个孩子的身子和头包了个密不透风,坐的车里又烧着炭盆。
朱肃锦这些天都歇在自己的寝宫,见几个孩子被乳母抱来,他挨个看了看,又捏了捏小脸,才笑着上了车。
虽然他也特别想要儿子,但这几个闺女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他还是极喜欢。更何况,一想到绣儿小时候可怜巴巴的瘦小模样,还经常被钱家祖母骂,他就觉得更应该对她们好才是。
闺女咋了,闺女好了,比小子还有用。钱家不是如此?在乡下的时候,一家人都是靠妹妹才把日子过好了。虽然想到这些他就有些脸红,但也不得不承认。
去了慈宁宫,除了他这一家子,人都到齐了。大殿里温暖如春,人们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连皇上的脸上都挂着笑,问候着两宫太后的身体状况。
皇上和太皇太后坐在大殿的罗汉床上,闽太后坐在太皇太后一侧的官椅上,其他的妃子和公主分坐在两边。
朱肃锦领着闽良娣、白承徽及三个抱小婴儿的乳娘给乾武帝和太皇太后、皇太后磕了头,乾武帝“嗯”了一声,说道,“起来吧。”
太皇太后倒是笑着把乳娘招呼过去,“快,快过来让哀家瞧瞧。哎哟,真是漂亮的小宝贝儿…”
三个乳娘抱着孩子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好让她看得仔细。
太皇太后挨个地看,笑弯了眼地夸赞着,还伸手摸着她们的小脸。
一旁的闽太后也笑着伸过头来看。
乾武帝跟朱肃锦说着话,听到太皇太后逗弄孩子的声音,也想偏过头去看。但又听到闽太后笑道,“哎哟,真是漂亮的小闺女,个个长大了都是美人胚子。”
他又止住好厅心。心里叹息不已,再美有啥用。儿子的女人怎么会生了三女娃,咋没一个像钱家女那么能干。儿子可不要像他,到了二十五岁才生个儿子出来。又想着,不管多大,只要有儿子就好。别像有些绝户,连儿子都生不出来,那他辛辛苦苦谋下的江山又交给谁?想到这里,连跟儿子说话的兴趣都没了,示意朱肃锦坐去一旁。
朱肃锦的座位就在皇上一侧的第一个位置。
太皇太后把三个小娃都逗弄了一遍,眼光又停在朱敏嘉的身上。狐疑道,“哀家咋觉得这孩子有些面善呢?”
闽太后笑道,“她长得像太子,可不是面善嘛。”
太皇太后摇头道,“这孩子还真不像太子。”
朱肃锦便笑道,“月姑姑和钱表妹都说敏嘉像我母后。我仔细看了看,还真像。”
“哦?”乾武帝吃一惊,赶紧斜过身子去看孩子,抱朱敏嘉的乳娘又赶紧往他身边挪了挪。
乾武帝看了看孩子,又伸手去抱。由于孩子用包被包着捆得像个小辣椒,纵使皇上不会抱软绵绵的奶娃也倒也好抱,一旁的太皇太后还嘱咐道,“把孩子的脖子托着,小奶娃娃软。”
乾武帝又听劝地用一只大手托起了小奶娃的后脖子。
杨德妃几个皇上的老人都吃惊不已,因为在她们的印像中,皇上就没抱过孩子,甚至看都难得多看几眼。
乾武帝把孩子抱在怀里看了看,笑道,“嗯,这孩子的确长的像小容。”
朱肃锦忙笑道,“钱表妹说嘉儿的眼睛最像母后,月姑姑说鼻子最像,可儿臣觉得嘴最像。”
乾武帝笑着摇摇头,说道,“眼睛和鼻子、小嘴都像,但最像的,却是眉毛。”乾武帝的眼里似没有了聚焦,喃喃说道,“朕觉得那眉毛极美,细细的,弯弯的…小容却觉得美中不足有些淡,经常喜欢对境描眉…”或许觉得当众说这些不好,赶紧住了嘴,目光又盯在小敏嘉的脸上,伸出一只手摸摸孩子的眉毛、鼻子、小嘴。
赵淑妃等几个新进宫的女人更是吃惊不已,却原来圣上还有如此温柔的时候,眼里的柔情似能化成水。在她们的眼里,皇上就是气壮山河的铮铮铁汉,严肃,硬朗,连笑都难得。
小敏嘉也真给自己和父母争气,没有哭,还睁开了眼睛,恬静而温柔地望着乾武帝。偶尔噜噜嘴,还吐出几个泡泡来。
乾帝大乐,哈哈笑道,“好孙女儿,皇祖父看到你,可开心了。现在,就是拿个孙子来换,皇祖父也舍不得罗。”
宠溺的眼神和声调,让大殿里的人心思各一。
由于哈哈声打得太响,把小敏嘉吓着了,张嘴哭了起来。她一哭,另外两个孩子也跟着哭起来。顿时,大殿里一片孩子的哭嚎声。
乾武帝一愣,看着小敏嘉有些无所适从。
太皇太后拍了他一下,笑道,“是皇上的声音把孩子吓到了。小奶娃娃娇滴滴的,哪里经得住你跟朝臣们说话练出来的大嗓门。”
乾武帝又是一阵笑,把孩子还给乳娘。想想,又招呼另两个孩子来面前看了看,见她们两个张着小嘴闭着眼睛大哭的小模样,还是觉得长孙女长得最好看。
三个乳娘抱着孩子去偏殿吃奶,乾武帝又传口谕,赏了三个小女娃每人一套小首饰,一匹宫缎,长孙女多了一个玉如意,二孙女和三孙女封了郡主。
朱肃锦又起身躬身谢过。
乾武帝心里高兴,环视一周,却看到四公主眼巴巴地看着他,又赏了她一套首饰和一匹宫缎。
四公主别看才三岁,却人小鬼大,赶紧跑到他前面磕头谢恩,说了一堆废话,在父皇面前猛刷存在感。
乾武帝也难得地把她招到跟前,摸摸她的包包头。
之后,皇上跟朱肃锦谈着国事,杨德妃几人陪太皇太后打起了马吊。
闽太后把闽良娣叫去偏殿,低声问道,“你进东宫的时日也不短了,怎么还没有怀上?”
闽良娣红着脸嗫嚅说道,“太子难得去我那里一次,去了也不…除了我嫁进去的那晚,我再没侍寝过。”
闽太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若你能给太子生个儿子,闽家也就起来了。哀家到底不是皇上的生母,母子情分也就面子情。闽家崛起,靠的还是你的肚皮。”
闽良娣含着泪点点头。
闽太后又嘱咐道,“你也莫急,太子如此对你,恐是怪哀家多事。哀家也没办法,为了闽家,哪怕他不高兴哀家还是要赐婚。你暂且忍耐些日子,太子仁慈,见你温柔规矩,自然会疼惜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