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两人还在小坟包上撒了几颗花种。
动物之家由于受了伤,又因为奔奔去逝的打击,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特别是猴哥,更是垂头丧气,忧伤难过。有时候气狠了,还用脑袋撞树。奔奔的死,就是由于它的鲁莽和轻敌造成的。
钱亦绣已猜了个大概,再通过猴妹比的手势,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猴哥通过猴妹,找到了赤烈猴的大本营。它还挺聪明,没有冒然进攻,而是躲在远处观察它们的规律和行踪。
经过多天侦察,猴哥觉得自己单打应该打得过猴王。赤烈猴中,有想争猴王位置的猴子,可以去挑战猴王。除了猴王的孩子和配偶,其它猴子都不会相帮,谁胜了就拥戴谁。
但猴哥没想到的是,它不是这群赤烈猴中的一员,它是外来入侵者。它去挑战猴王,针对的不是猴王一个,而是整个赤烈猴群。
于是,整个赤烈猴群一起上来打,打得以猴哥为首的动物之家毫无招架之力,到处逃窜躲藏。后来白狼和大山找到它们了,又一起突破赤烈猴的阻截,逃出了山林的极深处。正好又遇到黄铁带着人来找它们,把那群一直紧追不舍的赤烈猴吓跑了,它们也才彻底安全。
奔奔是在猴哥挑战猴王那天,护着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闪电被赤烈猴咬死的。
钱亦绣也气猴哥的鲁莽,半个多月来一直不理它。钱亦锦不仅不理它,还要用眼睛瞪它。
这天,放学后的钱亦绣又看见猴哥在悲愤地用脑袋撞树,叹着气走了过去。
钱亦绣来到它的身旁,轻声说道,“好了,快别撞了。撞傻了,奔奔也回不来,你连仇都报不了了。”
猴哥听了,停下来又冲天悲愤地长啸了几声,眼泪涌上眼帘。
钱亦绣又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得了这个教训,一定要记牢,不要再重蹈覆辙。你要更加练好本事,有绝对把握的胜算,再去打猴王。把它打死,给你爹娘、奔奔报仇…”
钱亦绣也不管它能否都听懂,一大通的说教。
猴哥似乎听明白了,边抹眼泪边点头,最后一人一猴终于和解,手牵着手进了望江楼。
腊月初,潘驸马要带着劼哥儿回京城了。若是自己一人,就在这里过年了,但有劼哥儿,必须要把他带回去。
劼哥儿走的时候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程月也极不舍他,劼哥来跟她告别的时候,她也哭了。程月给他做了一件大红刻丝绵缎小长袍,上面绣了二色金百蝶穿花图案,领边袖边还镶了白色狐狸毛。小正太极喜欢,说留着过年的时候再穿。
钱家送了劼哥儿十颗玻璃弹珠,又给荣恩伯府送了适合成人男女及孩子用的十套莲蔻化妆品、一百斤金莲藕、十斤金娥峰茶、一百斤腊肉、一百斤香肠等东西,既是回礼又是年礼。
京城里的宁王府、梁府的年礼已经送来了,今年又多了一个荣恩伯府。
省城三家、县城六家,收到他们送的年礼,钱家也回了礼。
只有王首实家送的年礼,都送到门口了,还是没让进来。这次来的王首实老了一大头,也瘦了许多。他总有种预感,钱家应该知道他家过去做的那些事了,他怕得要命。
钱三贵没想到自己要等到跟吴氏兄长见面后再彻底收拾王家的想法有多英明,等死的人远比将死的人更痛苦。
还有一件事让王首实难受的是,大孙子上个月被几家受害者联合告到了县衙,他家用了许多银子,孙子还是被判打五十大板,坐两年的牢。
他一直最喜欢这个大孙子,觉得大孙子虽然爱惹事生非,但聪明,长得好,最关键的是身体好。他的二孙子、三孙子身子骨都不好,一个有肺痨,一个一出生就瞎了一只眼。
如今,这个大孙子又坐了牢。
自从钱家发达了以后,自家真是啥啥不顺…王首实又酸涩不已地带着两大车原封不动的年礼回了温县。
大年三十,钱家三房要去村里的钱家大院团年。程月照例不去,钱三贵两口子带着钱亦锦四兄妹去。
由于明娃和静儿还小,他们的两个乳娘也要去。
到了大房,看到省城人钱四贵一家回来了,县城人钱满川一家也回来了。钱亦绣兄妹见到好久没见的钱满亭、钱满坡、钱亦善、多多和进娃,自是一番亲热。
由于钱满朵不回婆家,也被叫来跟着钱家一起团年。
之前,汪氏一直有些看不起钱满朵一家。但自从听说李栓子当了官后,倒是客气了几分,对他们也有了笑脸。
但李阿草还是不敢去屋里玩,也不敢上桌,一直在厨房里帮着烧火。如今,钱家的媳妇已经不用进厨房干活了,由陆嫂子领着两个长工的媳妇做。
还是钱亦绣进厨房把李阿草牵上了桌。
钱亦绣今天也第一次看到了钱二贵新纳的妾——肖氏。肖氏今年二十有八,因为不能生孩子被前夫家休了。长相虽然一般,但胜在皮肤白,看着倒也秀气。钱满河同意钱二贵找女人,但他不肯再叫别的女人娘,于是肖氏就以妾的名义进了门。虽然说是妾,但家里没有大妇,男人又心疼她,日子也过得。
吃饭的时候,肖氏是没有资格跟钱家人一桌的,给她单设了一个小几,让她自己吃。
肖氏比较灵醒,吃饭的时候,先站去了钱老太的背后拍服侍她。
钱老太本来要拿拿把,多让肖氏服侍一番的。但钱二贵一直心疼地望着肖氏,让钱老太看得难受,气道,“快去自己吃吧,你再站下去,我二儿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肖氏红着脸去吃饭,钱二贵不以为意地嘿嘿笑两声。
钱亦绣有些好笑,这钱二贵还是个多情种子。当初惯着唐氏,如今又惯着肖氏。
饭前,钱老头照例进行了一番新年致辞。他先讲了钱家祠堂的事。祠堂已经建好了,明年由钱三贵出五十两银子,让钱亮去一趟湘西,把钱家族谱续上。
钱家的族长就由钱三贵担任,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平时具体的事务就由钱大贵和钱二贵负责。
又总结了钱家今年的成绩,重点表扬了三房,还表扬了钱满河脑子灵。
最后又说,如今钱亦善、钱亦锦两个后生到了说亲的年龄,钱满亭、钱亦绣、钱亦多三个女娃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他给这几个要说亲的人定了一个框框。
后生说亲,一定要找温婉、懂礼、贤惠的闺女,家庭过得去就成,坚决杜绝唐氏那种搅家精。
三个女娃说亲,一定要找家世好的,有钱的。找到这样的人家,她们不仅掉进了福窝,还是兄弟的一个助力。
还说,“那些有钱人家都讲究要低门娶妇高门嫁女,如今咱们老钱家是官身了,也该有这个讲究才行。”
钱三贵难得地接了一句,“爹说的极是,那些大户的确都讲究低门娶妇高门娶女。不过,女娃找婿,还是要看人品。人品不好,嫁进去孩子受气。就像当初的媟娘,嫁进杨老抠那样的人家,爹和娘也心疼不是。”
钱老头点点头,又道,“前几天,有几家人来给善娃和锦娃说亲,我觉得都不错。”
ps:谢谢亲的打赏和月票,感谢~~有亲提出文里钱老头的年龄问题,清泉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钱三贵的年龄调低三岁,前面的文会有些改动。给亲造成看文的困惑,清泉在这里说声抱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少年郎
钱三贵一听老爹还想插手锦娃的婚事,直摇头叹气。锦娃是皇上的孙子,听说还是长孙。宁王的嫡长子,又是独子。自己现在对他都是战战兢兢,只希望在宁王归朝后,把他完完好好地送出去。他的啥前程,婚姻,自己根本不敢有丝毫多的想法。
可这事如今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真叫他为难。
钱三贵低下头没有接话,钱大贵则笑道,“爹这么大年纪还为他们操心,真是谢谢爹了。爹说的是哪家?若条件不错,定下也行。”
钱大贵和汪氏都知道,那些好人家上杆子来跟自己家定亲,看的是三房的面子。亲事由老爷子定下远比由他们定下好,因为若那些人家有有求于三房的地方,老爷子可以直接去找钱三贵说。所以,他们对老爷子帮着找亲家一点都不反感,还乐见其成。
钱老头比较满意大儿子的表态,看三儿子沉默不语,心里又气上了几分。
老头现在非常不满意三儿子。倒不是因为钱亦绣的亲事,他听说王家特别不妥当以后,也觉得不能让重孙女嫁过去。
他不满意三儿子的是,他还活着,钱氏族长却没有让他当。
钱家祠堂是由三儿子提议、出钱建起来的,以后族里的日常开销也会由三房出,这些人顺理成章地选了钱三贵当族长。但是,若三儿子谦虚一番,说老父还在,理应由老父当。那么,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当这个族长了。
可是,三儿子却自己当了,一点都没有谦虚一下。他又不好意思明明白白说自己想当,所以心气非常不顺。他不明白,这个最听话孝顺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他今天之所以说这么多,手伸这么长,就是让大家看看他才是这个家的大家长。晚辈们的任何事,他都有决定权。
他的话说完,三儿子竟然低头不表态,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
钱四贵看老爷子生气了,忙笑道,“爹,你着啥急呀?满江的信里不是说了吗,宁王爷已经把元狗打回大漠,还在乘胜追击。我在省城就听说了,宁王爷这回立了如此大的功劳,回京后肯定讨皇上的喜,说不定还能当太子,那就是以后的皇上。满江是宁王爷的心腹,前程能差了?肯定会官升几级。到时候,他这几个儿女就会去京城找门当户对的人家,谁还想找这里的土老财呀。还有善娃,学业好,以后又有满江提携,弄不好也能当大官。再找个家世好的闺女当助力,会更有前程。这些乡下人家的女娃,再贤惠,能帮他多大忙?”
汪氏一听极喜,笑道,“哎哟,还是四叔在省城里听得多,看得多,比我们这些乡下人有远见,确是如此。”
钱大贵也笑着频频点头,气得钱老头又吹起了胡子。
钱满河马上笑道,“等善娃、锦娃以后遇到合适人家的闺女了,还是得过爷这一关。爷不同意,就不准他们定。”
众人都附合着说对,是该如此,以后善娃、锦娃的亲事一定要过钱老太爷这一关才行。一推老远的事,钱三贵也乐得附合。这才把老爷子的面子圆过来,脸上有了几丝笑容。
钱亦绣暗诽不已,这老头越老越糊涂,咋不学学钱老太,消消停停安渡晚年呢?
饭后,又陪钱老头钱老太聊了会儿天,二房、三房的人便各自回家。
因为奔奔的死,三房过年也没有多少喜气。吃完了年饭,都早早回房歇息。正房厅屋里,只有钱华、黄铁、李金虎、苏铭四人打马吊,帮着主人守岁。
初二,钱满霞领着万大中、芳姐儿、万二牛回了娘家。自从钱满霞嫁入万家后,每年初二都会把万二牛一起请回娘家吃饭。
钱满霞下个月初的预产期,现在肚子已经非常大了。
钱亦绣领着弟弟妹妹给万二牛和万姑夫两口子作揖拜了年,每人收了两个大红包。钱亦锦因为初一去万家拜过年,已经收了红包,今天便没有他的。
三姐弟刚收了红包,便看见基本不出屋的猴哥来了。它来到万大中面前跪下,学着人类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大礼让万大中一愣,说道,“猴哥想要红包作个揖就是了,干啥行这么大礼呀?”
猴哥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它没有笑,跳起来打了几下拳,又踢了几脚,然后又跪下给万大中磕头。
万大中愣愣地搞不懂它是啥意思。钱亦绣看明白了,对万大中说道,“猴哥是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呢。”
这猴子受的刺激大了,搞得跟孙悟空一样,连拜师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万大中也喜欢动物之家,特别是奔奔的死让钱满霞伤心了好久,他也不希望它们以后再出事。他笑起来,点头道,“好,猴哥想学什么,我教你就是了。以后,若我来归园,你就跟跟我学一个时辰的拳脚,若我没时间过来,你就来我家。”
这两年钱亦锦以学业为重,不会每天学武,十天里只有三天跟着他学。所以,万大中不像原来每日来归园教钱亦锦功夫。
猴哥听了高兴起来,赶紧又给万大中磕了三个头。虽然真正打起来两个万大中也打不过一个猴哥,但也不妨碍他给猴哥当师傅。
猴哥原来厉害,是因为赤烈猴本身所具备的凶猛、机敏和极强的弹跳能力,再加上它天生的力大无穷。现在,又学会了人类的武功套路,如何攻击敌人,如何防备敌人。万二牛父子打了这么久的猎,对攻击野兽也有一定的心得,知道打什么样的野兽打哪里最容易得手…
此后,猴哥便每日跟着万大中学武。有时万大中出去办事,就委托万二牛教它,风雨无阻。
猴哥在苦练本事的时候,正月底,跳跳又生了一只小公狗。它是奔奔的遗腹子,取名银风,小家伙长得跟奔奔小时候一样雪白可爱。它的到来让钱家人把对奔奔的所有思念和爱都放在了它身上,它比小哥哥闪电受宠和受关注得多。
在猴哥武艺有了大长进的时候,钱满霞于二月五日生了个儿子,取名万伏。这个名子十分有意义,万二牛父子在花溪村潜伏十几年,终于快见光了。
钱满霞不知道这个原因,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但既然是公爹取的,她还是孝顺地同意了。
在猴哥几乎快学完万大中所有本事的时候,钱亦锦和钱亦绣过了十三岁的生日。此时的两个人,一个已经长成花颜月貌的婷婷美少女,一个已经长成英英玉立的翩翩少年郎。
在他们生日的前一天,钱亦锦牵着钱亦绣的手在和熙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转到快月上中天,他才把妹妹送回望江楼。
钱亦绣转身的那一刻,他又把妹妹的小手拉过来,难受地说道,“妹妹再让我拉一会儿,明天起,我们两个就是大人了,哥哥就不能再拉妹妹的手了。”
听了他的话,钱亦绣也有些心酸,就又让他拉了一刻钟,两人才分手。
第二天起,如他之前所说,便没再牵过妹妹的手。
在猴哥学完万大中肚子里最后一点货的时候,日子滑进了五月。
五月五日上午,有三条直接从京城驶来的船开入花溪码头。一条装饰豪华的船是空着的,其它两条船装着马匹和人。船一靠岸,就从船上下来一百余个身穿戎装的军爷,他们每人还牵了一匹高头大马。
码头上的人一看这么多军爷,都吓得四处逃蹿。
这些军爷骑着马从码头向东狂奔而去,路过荷塘月色的时候,惊得塘里的人和花果山上的人都直起身愣愣地看着这些军爷。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等这些军爷一过,就马上往家里跑去。
这个平静的小山村还是第一次来了这么多军爷。吓死人了,出了什么事?
这些军爷来到归园前的荒原上停下,几个人又继续骑着马向东而去,穿过花溪村,去了大榕村的万家。
而整个花溪村的人因为这些军爷的到来,都吓得从田边地头跑回家,把门关得紧紧的。有些人家还用柱子把门抵紧,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及粮食都藏好。胆子小的妇人,还吓得直哭。
他们觉得,来了这么多军爷,不是要开战了,就是有土匪了。
只有这个村的行政长官汪里正觉得此时他不能躲起来,他必须要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哆哆嗦嗦想出去,被他婆娘哭着死死抱住。他本就害怕,见他婆娘这样,便吼道,“哭甚哭?我又不出去,就是搭个梯子看看外面咋回事。
他搭了个梯子在围墙上,伸着半个头向外张望着。突然,他看见万二牛父子骑着马和几个军爷由东而来,他们似乎跟军爷们还挺熟。
汪里正急忙伸长脖子问道,“万老弟,这是咋回事?”
万二牛停下说道,“汪里正,快让大家伙该干啥干啥。这些军士是来办私事的,与村民们无关。”说完,就骑马向西奔去。
汪里正突然有了种感觉,这万二牛咋突然变了呢?变得一点都不像乡下的泥腿子,气势比县太爷还足。
万二牛及万大中父子来到花溪村西头的荒原上,跟军爷里的几个头目寒暄了几句,一起向归园大门走去。
在这些军爷刚刚来到荒原上的时候,蔡老头就吓得把大门关起来。钱三贵让吴氏和孩子们都躲到望江楼去,所有的动物也去那里,又让在家里的壮男去望江楼门前护着。他则和蔡老头、苏四武在外院听动静。
余先生猜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也让钱亦锦去了望江楼。他来到前院,正想跟钱四贵说自己的猜测,就听见大门被拍得啪啪作响。是花强来了。
钱三贵一听是花强,才让蔡老头把门打开。
花强又拿出四封信交给钱三贵。两封是宁王写的,一封给钱三贵,一封给钱亦锦。钱满江给钱三贵和程月各写了一封,他怕程月受不了锦娃是别人的孩子,信里长篇大论地安慰了一番。
宁王给钱三贵的信大意是,感谢钱三贵一家把自己儿子抚养长大,让他在这个家里快乐无忧地生活了十三年。这个情他会记永远记住,也会让锦儿永远记住。今后,锦儿不仅是朱家的孩子,也依然是钱家的孩子。现在战事结束了,也是时候该把锦儿接去京城认祖归宗了…
钱满江的信也说战事已经结束,他们刚刚班师还朝。让小殿下跟着万氏父子先行回京,等自己把京中事情打理好,就来接他们一起去京城享福…
钱三贵看宁王的信都是哆嗦着看完的,再看儿子把锦娃称为小殿下,身子就哆嗦得更厉害了。
这时,万家父子领着军爷中的头目走了进来,并介绍这位是林将军。
而钱亦锦此时正拿着一根棒子同猴哥等动物之家一起,站在望江楼的一楼准备随时开战。之前,他让吴氏、程月和妹妹弟弟上二楼,他则留在一楼保护他们。
吴氏和程月哭着让他也去二楼。他摇头道,“奶莫哭,娘亲莫哭,我是家里的长子,理应保护长辈弟妹不受欺负。”
钱亦绣有些猜到可能那些军爷是来接钱亦锦的,但不好明说,只得拉着已经吓坏了的吴氏、程月和弟妹去了二楼。
她扶着二楼的栏杆,看此时的钱亦锦像一个有担当的少年,一面的严肃,脊背挺得直直的,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木棒。还给动物之家布置着任务,谁负责打敌人,谁负责阻拦敌人不许他们上二楼…
吾家有男初长成,那个梳着冲天炮的小正太长大了。
钱亦绣又反身去安慰小娘亲和弟妹。当他们在窗口看见除了一个军爷来了自家,其他所有的军爷都有序地站在荒原上时,才放了心,程月和吴氏也停止了涕哭。
当看到万二牛父子来跟军爷们说话时,钱亦绣就更加坐实了先前心里的猜测。
她想到还在一楼誓死保卫家人的那个少年郎,忍不住流出泪来。
ps:谢谢亲的打赏和月票,感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真相
钱亦锦被请到正院的东厢客房,看到屋里坐着自家爷爷、余先生、万爷爷和姑夫几人。爷爷的眼睛通红,精神也不好,似刚刚哭过,剩下三人则是极力地压抑着兴奋。
奇怪的是,这几人都坐在屋子两旁的椅子上,而八仙桌旁的两个上座却空着。平时,这两个座位都是自家爷爷和余先生或是万爷爷坐的。
钱三贵见钱亦锦进来了,指着八仙桌旁的上座说,“锦娃——哦,不对,您,您请上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鼻音也严重,好似又要哭出来。
钱亦锦摇头不肯坐,纳闷地说,“爷,你怎么了?那位置是你们长辈坐的呀。”
万二牛见状,说道,“钱兄,你是小殿下名义上的祖父,你也请上座。坐下了,才好说正事。”
万大中起身扶着钱三贵坐去了八仙桌右边的座,又把莫名其妙的钱亦锦扶去了左边的座。钱亦锦还是不肯坐下,他都蒙了,这些人对自己咋这个态度呢?还啥,啥,啥小殿下的…
万大中恭敬地说,“您请坐,坐下了,听我爹和我岳父给您解惑。”
钱亦锦只得坐下。
这事由万二牛说最合适。
万二牛便从十三年前,自己带着一队护卫护送怀孕的宁王妃去大慈寺茹素说起。当他们茹素完在回京的路上,却听到宁王弑杀太子已被下狱的传言。王妃痛不欲生,早产生下了一个男孩。为了以防万一,保住宁王的骨血,王妃让他们父子带着孩子隐藏民间,她则继续北上与宁王汇合,对外说孩子死了…
“…我们带着孩子回到大榕村,并把他放到了钱家门口。”万二牛说完,探究地看着钱亦锦的脸色。
钱亦锦有些了然了,但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个男孩是自己。红着眼圈问道,“你们说的是善哥哥吗?”问完,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万二牛愣了一下,认真地说道,“不是,我们把那个孩子放在了花溪村西头的钱家三房门口。”说完,就看了一眼钱三贵。
当钱三贵真正意识到这个自家当亲儿子养了十三年的孩子即将要离开时,已经偷偷哭过了。见万二牛让自己说,只得压抑住伤心,颤巍巍地说道,“是,在你娘——哦,不对,在月儿生绣儿的那天夜里,我们听到院外有孩子的哭声。你奶——哦,不对,满江娘开门一看,是一个孩子,还是男娃。我们当时好高兴,觉得定是老天见绣儿是个女娃,就又送给了我们一个男娃…我们就把孩子抱回了家,对外说月儿生了一对龙凤胎。捡的那个孩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