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李府的是给老夫人、李夫人、李华云各自做的五指手套,手套分别是绛紫色、枣红色、银红色,上面都有周氏绣的小花小朵小叶什么的,过节戴着喜气又新颖。还送了十斤蛋糕、一小罐琥珀核桃。另外,还送了崔青正一小罐琥珀核桃。
宋望才从省城回来,也带回来了李府送的年礼。是二匹布、十包糖果、十斤大红枣、十斤苹果。宋望才说,那三双手套几个人都十分喜欢,特别是那些吃食,老夫人和夫人喜欢蛋糕,李小姐喜欢琥珀核桃。李夫人还专门让李府管家给宋望才打赏了四个二钱的银祼子,宋望才还要上交,江又梅笑着说打赏他的拿着就是了,他也的确辛苦了。
崔公子也喜欢吃那核桃,并带话说让江又梅再给他做双手套。而且他还回送了小包子一个玉石笔筒。
现在江又梅都忙死了,要做也只能等到年后再说。
陈府和李府送的稀罕水果又给江家、李家及赵铁锤家和孙大强家送了些,还让小包子专门给王先生送了些。这个时代种的水果很少,大都是野果,又酸又涩。所以好些的水果卖得特别贵,一般人家也只有在过节或祭祖时才会买几个。
腊月二十这天,小包子学堂放冬假了,这回要放整整一个月。小包子就让娘亲把他上学堂才穿的缎面长棉袍洗了收起来,再把粗布小袄找出来穿上,和二春子一起放羊放鹅,兼搭着捡点柴伙。
二春子可是开心死了,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放羊放鹅。现在两个人在外面疯,笑闹声传了老远。
这天,他们看到碧水溪另一边的干柴棍特别多,而且由于荒草茂盛,中间竟然有些没有完全枯干的绿草,羊妈妈它们都好长时间没吃过绿草了,就商量着到溪东头去。又不想绕大圈从碧水桥上过,现在碧水溪的水位下降,露出一些大石,从大石上过去没问题。
只是羊的胆子有些小,不知道它们敢不敢从大石上走。他们试着把羊牵着采上大石,还真过去了。鹅就没管它了,掉进溪里自己起来就是。
这块东河村的地界比溪对面还大还荒,几乎没人到这里来,有些地方的枯草都有他们的腰那么高。两个小子加上三只羊和四只鹅的喧闹声立即划破了这里的宁静。
不远处有一小片废墟,是几十年前一个东河村的孤寡老人得了怪病住的房子,老人死后就再没有人来了。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原来的小房子只剩下三面残缺的土墙和半个土坑。
废墟附近有一个水塘,虽然水位不高,供几只鹅游泳还不成问题。四只鹅欢快地跳进水塘玩,羊妈妈就带着两个女儿在边上吃草,顺便看着四只小鹅。这是小包子交给羊妈妈的任务,也揪着小鹅的脖子交待它们要无条件服从羊妈妈的命令。还威胁如果不听话回去就把它们关在门外不许归家。
四只小鹅虽然比较淘气,但还听得懂人话,嘎嘎叫着表示明白了。它们玩高兴了情不自禁想跑远些,只要羊妈妈哞哞叫几声,它们就乖乖转回来依旧在水塘里玩,哪怕伸长脖子看见远处有更大些的游泳池,也不敢造次。
于是两个小子就专心捡起柴伙来,他们把干柴伙搂到一堆,堆大了就用绳子捆起来。近半个月没下过雨或雪,而且阳光也比较足,所以柴伙的质量绝对上乘。看到这么多好柴伙,小包子决定多捡些。把捆好的柴伙拖到碧水溪旁,他们太小弄不过去,就扯开嗓门喊小夏,小夏负责运过溪再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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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捡包(二更)
突然,二春在废墟旁的枯草堆里看到一样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红色的荷包,忙叫着小包子,“念哥儿快过来,你看这是什么?”
小包子跑过去,二春把荷包里的纸交给他,“快看,这咋画着溜光的两个人在打架。也不嫌害臊,那么大的人了还不穿裳打架玩,连咱们都不如。”二春说完还嫌弃地撇撇嘴。
小包子看了眼就把纸扔了,“快扔了,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多脏啊。再说,连衣裳都不知道穿,丑死了。”娘亲教过他不能随便捡外面的东西,脏。
二春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他又弯腰把那张纸捡起来,“扔了干啥,那画上的人虽然没穿衣裳,可画得还挺好看。”又仔细看了看,“念哥儿你看,这人的肚皮上咋还挂了两个馒头?奇怪了,也没见捆馒头的绳子,它们咋不掉下来咧?”
小包子听了,把纸拿过去细看,也点着头纳闷地说,“也是啊,它们咋不掉下来咧?不过这两个不像是馒头,应该是包子,没看上面还有两个小点儿吗?”
二春又把纸拿回来细看,“也不像包子,没褶子呀。”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执着过,“我说是馒头,你说是包子。那咱两就打个赌,回去我就问我娘,咱们谁说错了就罚谁围着大院子跑一圈。”
男孩子天生都有一种赌性,小包子点头应允,“好,谁输了就围着院子跑一圈,可不许耍赖。”
小包子一说这话,二春的脸都涨红了,这真是小瞧了他,便豪气地说,“谁耍赖谁就是王八!”说完就把纸装进了荷包,觉得荷包里还有东西。又掏出来,是一张帕子,看看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就重新塞进荷包,把荷包揣进怀里。
两人捡柴忘记了时间。还是小夏在溪对面喊,“吃饭了,该回来了。”两个小家伙才领着羊和鹅回了家。
二春依旧回新院子吃饭,小包子洗了手,看见娘亲端上了两大碗面,每个碗上面上有四块腊排骨和几片白松,自个儿的碗里还卧了个煎荷包蛋。
江又梅看小包子又要说话,抢着说,“儿子正在长身体,这小鸡蛋吃了好。娘是大人。早上吃一个就够了。你就不同了,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快点长高高。”
小包子一听快点长高高就没再跟他娘啰嗦,只说了声“谢谢娘”,看到娘亲开始吃面后。就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饭后小包子午睡,江又梅又开始忙着做衣裳。
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坐在堂屋门口的江又梅也有些昏昏欲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侧门由远而近,一抬头,看见周氏急匆匆地走过来。
周氏的脸色明显不好,她先看了一下,不见小包子。就低声问,“念小子不在?”
江又梅指了指卧房小声说,“正在睡觉。”周氏就拉着江又梅走到院子里,觉得她们的谈话小包子醒了也听不见了,才说,“二春那死小子今儿中午给我看了一样东西”。说完就红了脸。
周氏是个爽快人,江又梅还从来没看见过她这样,就急忙问,“什么东西?看把你急的,小孩子淘气时常会有的。”
周氏摇摇头。叹着气把手里捏的一个红色荷包拿给江又梅看。这是个桃红色荷包,上面绣着几片碧绿的荷叶浮在水面上,一支高出荷叶的粉色荷花开得正艳,还有一支低些的花骨朵,左上角还垂下两枝缀满了嫩黄色小花的枝条。
“这荷包怎么了?”江又梅不解地问。
周氏把荷包打开,把里面的纸掏出来给江又梅看,“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真是丢人啊。”
江又梅拿起纸片一看,竟是张春宫图。也是一惊,“这是哪儿来的?”
“这是二春和念哥儿去溪东头草地里捡的。”周氏气忿地说,“二春那死小子还和念哥儿打赌,一个赌这两个是馒头,一个赌这两个是包子。”
又说,“那地儿离咱这院子可不远,这么丢人的事情在这附近发生总归不太好。”
这倒真是。自己是个寡妇,若是别人在这附近捡了这东西,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又梅看看这荷包和这张纸,都很新,也不脏,应该是最近才掉那儿的。而且,这么好的缎面在乡下是很少的,关键是这锻子江又梅十分眼熟。
“这荷包料子跟李府送我的那匹锦缎面料很像,我除了送给大伯家八尺,还没动过。”江又梅纳闷地说,这么鲜艳的锦缎她还真没用过。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绵缎是从省城回来那天林家娘子和我一起裁下的。这缎子在这乡下几乎是没有人买得起的。”
江又梅返身去卧房把柜子打开,抱出一匹桃红色锦缎,在日光下一比,还真是一样。
把锦缎放回去,江又梅又指着荷包问,“你看看这小花是什么花?”
周氏拿着仔细看看,“这像是枣花。”
“枣花?”江又梅心里一突。再仔细看看这绣活,还真像江又枣做的活计。又拿着这荷包翻来覆去的看,在荷包另一边的边缘上看到一个用黄色绣线绣的“枣”字。
“里面还有一块帕子。”周氏把一张帕子拿出来。这张帕子的质地可是差远了,一看就是乡下女人常用的月白色细棉布,上面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帕子一个角上绣了一个“燕”字。
江又梅和周氏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了一些了然。
“这事儿谁也不要说。”江又梅嘱咐周氏,“枣子我还是比较了解,是个好女孩儿,不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来。这张帕子才是关键,我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周氏点头说,“嗯,我知道。”
“也不能让那两个小子乱说,还有这段时间都不要让他们去溪东头了。”江又梅又说。
周氏点头,就回了新院子。
江又梅坐下想了一会儿,江又枣完全不像小卫氏,小卫氏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二货”,还不是一般的二,已经二到灭绝师太的级别了。也不像江大学,江大学和江大富一样老实内向,不善言辞。
而江又枣活泼开朗,聪明伶俐,又做得一手好绣活。江又梅给李华云的衣服上一些绣活就是出自她手。江又梅故意没有给她另外算工钱,从省城回来也没有专门给她带礼物,就是想看看她的性子。
结果江又枣并没有计较那么多,见到自己依然笑容灿烂,让她绣个花做个活也依然痛快又认真,而且还很聪明地从来不跟小卫氏说。平时在李氏忙碌时也会伸把手帮着照顾照顾江又山,江又山也很喜欢这个堂妹。
像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江又梅相信她不会干这种傻事,而且像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江又梅也不愿意相信她会干这事儿。
正想得出神,小包子走了出来,“娘亲想咋咧?”说完就挤进江又梅的怀里,爬上她的腿坐下。这小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像个正常小孩子,爱撒娇,有时还有“起床气儿”。
江又梅抱着他亲了亲他发红的小脸,“儿子睡醒了?”看小包子点头,又说,“娘想去趟外公家,你去新院子找二春玩好吧?”
小包子抱着娘亲的脖子撒着娇说,“我也要去外公家,我想太外公、外婆和舅舅了,我现在写的大字有进益了,我想去写给舅舅看,我还想吃外婆做的煎豆腐。”
“乖儿子,娘去外公家有正事要做,这件事情很重要。要不,你去拿几块冀哥哥带给你的糖糖,领着二春去村里找三柱子和亮子他们玩怎样?”江又梅说。
小包子想着自从学堂放假,还真有两天没见着他们了,就点点头说,“好。”
江又梅亲了亲他,“我儿真乖。”就起身牵着他去拿了些糖出来装进他的荷包,表情也严肃下来,“你和二春暂时不要去溪东头了,那地界上有坏人。今天捡到荷包的事情也千万不要说出去,那个不是好东西,让别人知道了不好,说不定还要挨打。”
小包子问,“为什么呀?荷包上的人真是羞死了,连衣裳都不知道穿。肚皮上挂的那两个圆东西我和二春还打了赌咧,他说是馒头,我说是包子。娘知道那是什么吗?”
江又梅心里都快笑喷了,古代人和现代人对那器官的形容还真是*不离十。强忍住笑,佯装不高兴地说,“那不是馒头,也不是包子。”
“那会不会是豆包咧?”小包子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都说了那不是好东西,咋还问?那也不是豆包,娘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江又梅唬下脸来。
本来小包子还想问既然娘不知道那是什么,又怎么知道那不是馒头也不是包子或不是豆包咧?但看到娘亲非常不高兴了,就把要问的话憋了回去。
“好,我不问了。”小包子从来都很识实务,又补充一句,“也不往外说,不然要挨打。”
另一个院子里的二春就没有这么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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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女婿(一更)
二春扯着周氏不停地问那到底是馒头还是包子,周氏交待他不要说,也不要再问了。可平时不执着的小子这次却特别执着,不问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修。因为他打了赌,他认定那两个东西就是馒头,平时不管干什么都是念哥儿比他强,可这次他笃定自己赢定了,所以特别想看到输了的念哥儿围着院子跑步的怂样。
结果把周氏问急了,挨了顿好打,小包子去找他的时候,他还在跳着脚地大哭。
二春看见小包子哭得更伤心了,好不容易能够赢这小子一次,可是他娘为啥就不让他们说这事了咧?
小包子就上前拉着二春往他手心里放了两块糖,“这是你最喜欢的松子糖,咱去村里找亮子哥和三柱子玩,好不好?”
二春见又有糖吃又可以去村里玩,就收了泪,瘪着嘴说,“我喜欢吃亮子哥烤的红薯,又甜又香又焦。”
“好,咱就让亮子哥多拿几根红薯出来烤。”小包子点头说道,他家没种红薯,想吃了还得出去买。
江又梅回到江家老宅,直接去了东厢房找江又枣。今天上午江家兄弟和小卫氏坐宋老头的牛车去镇上卖一些自家种的菜,顺便购置一些年货,现在还没回来。江又枣正在绣花,看见江又梅来了,赶紧站起来笑道,“梅子姐来了,快坐。”
江又梅坐下,看看没人,就悄悄拿出荷包问,“这荷包是你的吗?”
江又枣一看,脸立即红了起来,诧异地问,“这荷包怎么在你这儿?”
江又梅严肃地说,“枣子,相信梅子姐不会害你,你老实告诉我这荷包是不是你的。你给了谁?”
江又枣捏着衣襟小声说,“这荷包是我的,上个月川子哥来咱家的时候说这荷包好看,想要。我就送给他了。不过,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李河川是江又枣的未婚夫,家住东河村。江又梅只见过李河川两次,印象却不太好,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很粘,特别令人不舒服。不过据说家里条件不错,有一百多亩地,还是李员外隔了老远的堂侄孙。
小卫氏因为攀了这么个女婿,得意的不得了,逢人便夸。遇人便讲,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李员外跟她是姻亲。
李河川跟江又枣头年订的亲,准备来年五月江又枣及笄后,六月便成亲的。
江又梅想了一下,如果那个李河川真有问题。趁现在江又枣还没嫁给他就当断必断。
又从里面把帕子拿出来,“你认识这张帕子吗?”
江又枣看了摇摇头,“这帕子不是我的。”
江又梅就把帕子又放回荷包,说,“这荷包梅子姐先不能还给你,你还小,有些事还不太清楚。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
江又枣愣愣地看着江又梅把那个荷包收起来起身走了。
这个江家最聪明的就是老爷子了。而且他也是大家长,这件事如何应该由他来定夺。不过这东西自己也不好交给他,得由卫氏转交。
江又梅回到西厢房,李氏正在给江又山熬鲫鱼汤,江又山已经好多了,还能够自己去院子里转转。长了肉的江又山穿着靓青色长棉袍还真当得起温润如玉四个字。
“哥哥面色好多了。”江又梅坐下说。
“是咧。现在身子有了些力气,胸口也没原来那么紧了,刚刚才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江又山笑着说,又拿起桌上的一本发黄了的旧书,“这是我往年用过的书。上面有些注解,你拿给念小子,他现在正用得上。”
李氏就端着鱼汤走了进来,“山子趁热把鱼汤喝了。”
看到脸色红润的儿子把汤喝完,李氏的脸都笑出了一朵菊花。又问江又梅,“梅子今儿咋没把念小子带来?我都有几天没看到他了。”
“我今天来找娘有点事,所以没带她来。”江又梅起身和拿着汤碗的李氏走出江又山的房,来到李氏房间,江又梅就把荷包拿出来跟李氏说了那件事。
李氏听了吓了一跳,说,“川子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当初你爷就不同意把枣子说给他,说他看人眼神躲闪不明朗。桃子也专门回娘家反对这门亲事,说他名声不好,喜欢和大姑娘小媳妇粘糊,虽然家里有些钱,但很多好人家的闺女都不愿意嫁给他。可是你大伯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寻死觅活不许你爷干涉她闺女的婚事。还说桃子是嫉妒妹妹嫁得比自己好才说川子的坏话。我和你三婶一劝她,又说我们见不得她有个好女婿,我们也是嫉妒她。你爷气着了,就撂开手不管了。”
看来这李河川还真有问题了。李氏去上房把卫氏请了过来,江又梅把荷包交给卫氏,卫氏一看那张纸也是吓了一跳。红着老脸骂道,“这缺德不要脸的东西,这么丢人的东西都有,老天咋不劈死他。”
江又梅说,“这张纸只是他平时自己看看,还是真做了不要脸的事,咱现在都不好说。关键是这里面还有条帕子,这帕子不是枣子的,这就不好说了。而且这东西咋会掉在那么远的地儿。”
卫氏拿着那条帕子看了看,“这还用说吗,肯定是那牲畜和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去了那偏僻的地界做坏事去了。不行,我得跟你爷说说,看他怎么说。”
卫氏拿着荷包就回了上房。
一会儿,就听见老爷子骂人的声音及打碎杯子的声音。卫氏来到西厢房说老爷子要见江又梅。江又梅和李氏去了上房,又对着怒气冲冲的老爷子讲了一遍二春和小包子发现这东西的地方。
“这倒像是那畜牲能干得出的事儿。”老爷子说道。
“咱现在也只能说像,而不能说他确实干了什么。”江又梅说,“还是要查清楚才能下结论,不能冤枉他,但如果真是他做了坏事也不能把枣子推进火坑。”
老爷子点点头,“等你爹和你大伯他们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该如何做。如果真是那畜牲干了不要脸的事,就把枣子和他的亲事退了,好在枣子还没嫁给他。”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听见窗外有响声,江又梅出去一看,江又枣正红着眼圈站在窗户下面,“梅子姐,李河川到底干啥坏事了?”
江又枣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有些话还真不好说。江又梅愣在那不知该说什么,卫氏出来冲着江又枣说,“乖孙女,有些事咱现在还不好说。听话,回屋去,爷奶不会让你吃亏的。”
“啥事不好说?啥事不能让我知道?”江又枣固执地问,忍了好久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江又梅叹着气过去把江又枣扶着往东厢走去,“枣子,相信爷奶,也相信梅子姐,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想保护你,想让你好。有件不太好的事,可能跟川子有关,也可能跟他无关,现在还不大好说,咱要先查清楚才行。”
“李河川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江又枣问,看见江又梅不接话又说,“肯定是。其实我原来也听到过李河川不好的传言,可我娘说那是别人嫉妒他家有钱故意抹黑他的,让我不要听别人乱说。现在看来,现在看来,…”江又枣捂着脸痛哭起来。
江又梅搂着她的肩说,“现在还不能说死,或许真的冤枉了他也不一定。”
她们正说着话,就听见大门开了,小卫氏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哎哟,终于到家了,那是啥破牛车,颠得我腰都快断了。这来回也就省了十二文的钱,还乘了那么大个情。”
“快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二弟不要多心,你嫂子的嘴一向这么臭的。”江大学骂完小卫氏又好言好语跟江大富解释着。
几人一进院子看见卫氏沉着脸站在上房门口,刚想问好,就听卫氏说,“老大、老二过来,你爹找你们有事。”
江大学、江大富答应着各自把东西放在各自房的门口,就去了上房。
小卫氏撇了下嘴巴,小声嘀咕了句,“啥事还要背着人?”就把东西搬进屋,看见江又梅正在她家,这个侄女可是高傲得紧咧。便笑着说了句,“梅子今儿咋想起到我们东厢房来了咧,可真是稀客。”
说完又看见江又枣正在抹眼泪,紧张地上前问道,“枣子咋了?哭啥咧?”
看江又枣转过脸不理她,又问江又梅,“梅子,你跟枣子说了啥话让她这么伤心?”看江又梅也没说话,嗓门便大了起来,“我说梅子,你是当姐的,可不能欺负妹妹。虽然说你现在长能耐了,会赚钱了,但会赚钱也不能欺负人啊。”
江又枣气得站起来跺着脚说她娘,“娘,都怪你,都怪你,你害死了你闺女还去怨别人。”说完站起来哭着回了自己屋。
“这说的是啥话?死丫头,老娘害你啥了?”小卫氏对着江又枣的背影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