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养儿不易 作者:寂寞的清泉
文案
江又梅因车祸穿越成了一个古代农村小寡妇,身份够悲摧的。
好在有个小包子,聪明懂事又贴心。什么?这,这,这么多银子都得存着?儿啊,娘想吃肉,还想戴个金箍子,咱少存些行不~~不行?
江又梅内牛满面,小子,你也忒霸道忒抠门了。节流不是不可以,开源才是硬道理!
随身有清泉,发家还行,教儿不易。看江又梅如何又当爹来又当娘,带着儿子脱贫致富奔前程。
只是,那个男人,干嘛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么~~似曾相识?噢~卖嘎的,搭讪也不带这样的啊,…嗯,荷包得捂紧了。
小说类别:经商种田
第一章异世
江又梅继续赖在床上挺尸,梆硬的床板咯得她骨头生疼,又脏又黑的薄被一股霉骚味,熏得她直想吐。屋内光线极暗,四周是裂着缝隙的土坯墙,右边墙上开了个小窗,看不出颜色的窗纸上破了几个洞,陈设既简单又破旧,除了她睡着的木板床,中间摆了一张瘸腿的旧桌子,底下掂了一块石头,旁边有两个木凳,屋门左边有一个破柜子,一扇门悬着,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柜子上摆着一个簸箕,里面装着针头线脑的小东西,最奢华的就是靠墙角的一个完好的大木箱子,还上了把锁。大概这个家的好东西都在里边吧,不知道有没有银子,不过看看这些摆设江又梅也不抱什么希望。唉,穷啊,她第N百次的感叹。
屋门开了,一个小男孩端着一个缺了口的大碗走进来。这是原主的儿子念儿,大名林念。念儿虽然五岁了,却又小又瘦,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
“娘,你先把这碗红薯野菜粥喝了,说不定外婆今天就能给咱们送点粮食来。”声音稚嫩又清脆,念儿边说边把碗放在桌子上,过来摸摸江又梅的前额,又摸摸自己的前额,煞有介事地说道:“嗯,好像不发热了。何大夫说娘只要不发热就没事了。”
小男孩神情老练,打着补丁的短褂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小花脸黑黢黢的,还糊着鼻涕,头发乱蓬蓬地垂下,只有那双眼睛明亮如夏夜的星辰。
江又梅厚着脸皮让这个小男孩服侍了一天两夜,如今还是茫然无措地赖在床上。
念儿看着娘亲依旧不说一句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眶里立即又溢出泪水来,再老成也是五岁的小孩不是,他瘪着嘴说:“娘,你不要难过,爹爹不在了,你还有我。等我长大了也会像三柱子的爹一样,到清河镇去开个打铁铺子,挣了银子我们就不会挨饿了,我会盖间大瓦房给你住,还会买银耳环给你戴。我看到三柱子的娘戴了,在太阳光底下一闪一闪的,好漂亮。”念儿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给江又梅画着大饼。
江又梅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有原主的心酸,也有江又梅的感动,心里千头万绪,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没说话。
念儿伸手帮她擦去泪水,“娘,不哭。你看,我现在会烧火,会煮粥,会扫院子,还会挖野菜、采野果,能顶得起咱们家的门户了。等外公来了我再让他教我侍弄田里的活计,等我会待弄田地了就不用再把咱家那五亩肥田佃给别人了,以后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江又梅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止都止不住,一句话都说不出,唯有不住地点头。江又梅感动不假,但也不至于哭得这么凶,大概原主的意念还停留在身体里的缘故吧。念儿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着眼泪,“好了,娘,不哭了。你好好休息,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家里没有柴火了,我要上山去捡些,顺道再挖点野菜。等粥放凉你就喝了,吃饱了病才好得快。”说完安慰性地拍了拍江又梅的手,然后才转身出门,出门后还不忘记把门掩上,掩门前冲江又梅笑了笑,脏兮兮的小脸把牙衬得更白了,此时才有那么点小孩子的玩皮和狡黠。
多贴心的小包子!好像有个这样的儿子也不错。
唉,从昨天醒来发现一场车祸把她带到这个贫困的古代农村,一直到前一刻,江又梅都恨不得立即再死一次。
难道真的有因果报应,难道真是她前世缺德事做多了,老天才把她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她前世也出生在农村,一岁多的时候父母外出打工双双死于车祸,她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她从懂事起就看着爷爷奶奶为了她能过好点、能上学读书同大伯家、大姑家吵架打架,甚至找政府告法院,看着爷爷拖着条残腿下地干活,奶奶风雨无阻地进城卖菜。她小时候想的最多的不是死去的爸爸妈妈,而是钱,钱,钱,…
奶奶说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钱钱”。
是的,她要挣很多钱,要爷爷奶奶和自己不再为钱困扰。
上大学起,她就想办法赚钱,当家教、端盘子、站柜台、当街发广告等等,连寒暑假都舍不得回乡。可惜在她上大二时她的家乡发生泥失流,他们家的房子靠在山边,被泥埋了起来,二老也双双离世。她捧着还没来得及寄出的给爷爷奶奶买的羊毛衣裤悲痛欲绝,后来随着她越来越有钱一次次的搬家几乎所有东西都换了,唯独这个装毛衣裤的邮包一直跟着她直到死。她常常自责,如果她能早点多挣些钱,给爷爷奶奶买套新房子,那么他们就不会遇难了。
她毕业后留在了她上大学的那座大都市,她无比勤奋地工作,甚至对挣钱、存钱有种近乎病态的执拗,为数不多的朋友都开玩笑说她是百年不遇的铁母鸡,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为了打拼,她没有时间谈恋爱,没有时间去旅游,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看网络小说,就是这种爱好大多也是利用上厕所或是睡前的时间进行的。她的同学、同事基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很多人还当了妈妈,可她依然孑然一身。
那天,她去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在洗手间的时候,听到几个女下属毫不留情的议论:“你们注意到江又梅了吗,再精心打扮也掩盖不住老态,她的面部肌肉都往下挎了,特别是嘴角,看看,都这样了。”
隔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阵嘲讽的大笑声,江又梅就是看不到,也能想像出那个死八婆学她嘴巴的夸张样子。
“是啊,是啊,我也发现了,她眼角的皱纹又多了耶。”
“啧,啧,美人迟暮啊。”
“哼,天天想着往上爬,缺德事情做多了,费神费力的怎么能不老呢。只是没有老公、没有孩子,连花钱的时间都没有,挣那么多钱干嘛?”
“你们说她有没有过男人呢?不会真的是个老**吧。”
“肯定是老**,哪个男人想要她?我有次偷听到楚明宇那帮男人谈论江又梅,说只要和那只铁母鸡呆在一起超过半小时,男性苛尔蒙都会停止分泌,不仅饭要少吃二两,连回家亲老婆的**都没有。”
“话虽不好听,的确是这个理。”
哈哈,嘻嘻,…
这就是当面极力讨好她的女下属!
江又梅压制着雄雄烈火推开隔门,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吓傻了的女人,“没有素质的欧巴桑,今后议论人记得找个更隐秘的地方。”然后高贵而优雅地离去。
她在没人看见的小车里痛哭流涕,眼泪擦都擦不完,脚下使劲踩着油门,想着以后该怎样收拾那几个可恶的八婆,还有那个楚明宇,见到她眼睛都笑成一条缝的贱男人。突然轰隆一声,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她就来到了这里。
她躺在床上,看着小包子忙进忙出,帮她熬药煮粥,哄她吃药喝水。晚上上床睡觉,还拍着她的背嘴里哼哼着什么,想来应该是原主哄他睡觉唱的催眠曲吧。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给他唱催眠曲的娘亲再也回不来了。
江又梅并没有接收原主的记忆,通过旁打侧敲小包子,她知道了原主也叫江又梅,今年二十岁,男人打猎时被群狼吃了,小包子是个遗腹子。
他们的生计仅靠着五亩田佃给别人收点租子,有时原主的母亲会偷偷地送点粮食来。
这个贫困的家还有五亩田真是令江又梅没想到,仔细一问才知道这五亩田是原主男人打了一头为害四邻、乱啃庄稼的大黑熊,李员外和赵地主联合给的赏银及卖黑熊的钱买的。只是终日打蛇终被咬,那个男人在打猎时被一群狼给吃得只剩几根骨头。
原主因为受了大的刺激而痴痴傻傻,天天喊着男人的名子,说些“大郎快回来了,我要去他给做饭”之类的傻话,经常被村里几个不学好的小子欺负。前几天二狗子追着原主用石头打她,结果原主失足掉进河里,被救上来后得了风寒,昏睡了两天醒来后就变成了现代的江又梅。
真是悲摧又血腥的历史。
江又梅又躺了一会儿,想着回去是无望了,如果想办法再死一次万一穿到男人身上就更糟糕了,她可不是腐女,欣赏不来耽美什么的。
guafu的身份虽然悲摧,但总比跟个古代男人生活强,况且那个死了的男人还孔武有力,连大黑熊都打得死,如果来场家暴一拳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最最关键的是还给她留了一个好儿子。她在前世就经常想,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男人就到孤儿院去领养一个孩子。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现成的便宜儿子,还血脉相连,还这么孝顺懂事,小小年纪就能干这么多的活。
想到那个脏兮兮的小包子,江又梅的脸柔和下来。这个家虽然穷了些,但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儿子,不仅她给煮饭,还给她暖床,比她在前世回家就冷锅冷灶强多了。
穷点怕什么,有个聪明的头脑,还有勤快的双手,脱贫、致富、奔小康还不是容易的事?
第二章 家人
想通了,江又梅就爬了起来,由于起得太猛,感到一阵眩晕,差点又跌到床上,看来这具身子太弱了,以后不仅要加强营养,还要锻炼身体。
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睡觉时穿的衣服古代应该叫中衣吧,中衣大概是白色的,也可能是黄色的,还补丁落补丁,闻闻袖子,一股子霉味,再把衣襟拿到鼻子底下闻闻,还是一股子霉味。
或许才对这具身子有了感应,江又梅觉得浑身上下奇痒无比,头也痒,她抓抓头发,像卷在一堆的干草,真不知原主有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床头有一套灰色衣裙,这应该是她的衣服了,还是脏,还是打了补丁,先穿上吧。
推开门,白日的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适应了一会儿,才跨过门坎来到院子里。举头四望,还是一个字:穷!
三间土坯茅草房,一间堂屋,一间卧房也就是她一直睡觉的地方,一间放杂物的屋子。左边还有一个低矮小草屋,这应该是厨房了。院子倒是挺大,用大概一人高的土墙围着,前院偏小,右边有棵柳树,地上光秃秃的显得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土坑更加醒目,后院比前院大上许多,却杂草丛生,江又梅猜想当初把后院弄这么大应该是想把它当菜地的吧,只是这个家大的是傻子,小的又太小,连根毛菜都没种。后院墙离山脚不远,不知道当初这是谁的主意,房子修得小,围墙却修得又高又结实,至少安全意识非常强,防止野兽跑进家里。
江又梅来到厨房,倒是干净,灶台上除了灰连点油污都没有,找了一圈,只找到四根小红薯。
老天,不要她还没找到挣钱的法子就先饿死了。若是这样,她可是最倒霉的穿越女了。
“梅子,梅子。”随着喊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快四十的年纪,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刻上了风霜但也看得出年轻时的俊俏,她背上背了个背篓,衣服有补丁还算干净,看到站在厨房前的江又梅吓了一跳,大声嚷道:“哎哟,你怎么起来了?风寒是不能见风的,你说你这闺女,都当娘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快回屋里躺着去。”
这应该是原主的娘吧,江又梅不太确定,也不敢乱喊,结结巴巴地说,“哦,我好多了,身上痒,想洗澡。”
这个女人摸了摸江又梅的前额,“噢,是不烫了。老天保佑,你总算挺过来了。”她直接忽略掉江又梅想洗澡的愿望,把背篓放下,先拿出一个装了几根腌黄瓜的碗,又拿出一个布口袋,边把里面的玉米面倒入缸里边说:“娘上辈子歉了你们的,这辈子当牛做马地还你们。比我小的人都开始享子孙福了,偏偏我生了你们几个讨债鬼。山子聪明又孝顺,却天生体弱,一阵风都吹得倒,一年有大半时间躺床上。有子更可怜,他上月才满十五岁呀,就要去从军,你说说那么大一家子那么多的壮劳力偏偏让他去,天呐,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啊,这是嫌我命长了,要把我气死啊。”说着,她就坐在灶台边的小凳子上抹眼泪。
这就是原主的亲娘李氏了。听她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江又梅得到了许多信息。
李氏看江又梅傻愣愣地不言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在江又梅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你说你个死丫头,原来多伶俐的姑娘,多少后生小子想娶你,你可好,非得嫁给那个脑袋都坏掉了的流浪汉,皮囊好看有屁用,连自己的名子都不知道。傻就傻点吧,命还那么短,成亲不到一年就死了,留下你们孤儿**的,看看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说着又掐了江又梅几把。
江又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乱叫乱跑,因为她巴不得李氏多掐几下泄愤,多骂几句,她就能多知道些这个家的情况。
李氏看到女儿连痛都不知道叫,更是气得心慌,像倒豆子一样把心里的愤怒和郁气一下子倒了出来。
从李氏絮絮叨叨中,再加上昨晚小包子说的一些话,江又梅知道了原主的一些情况。
江又梅出生在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家庭里,爷爷因为是西河村唯一的童生,所以村民都尊称他为江大爷,奶奶卫氏,生有三子一女。江大爷在十六岁时中了童生,后来却再也没有进益,但对儿孙们的教育和所抱的希望却始终如一,从他给儿孙们起的名子就可见一斑。
大儿叫江大学,二儿叫江大富,大女儿叫江大梧(因为是女儿不好叫江大五),三儿叫江大车。
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三个儿子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大儿、二儿读了几年私熟后就不想读了,江大爷打折了几根竹棍都没能把他们的心思再拉回到书本上,只好由着他们回乡务农当个庄稼汉。三儿读了十几年的书,连教私熟的先生都说别浪费束脩了,他没那个天份。于是三儿也回来了,好在多读了几年书,被镇上的一家酒楼掌柜看中去做了帐房,又做了掌柜的女婿,媳妇、孩子都跟他住在清水镇。
大房的大孙子江又书资质平平,读了十几年书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在两年前二十岁时无心再读选择回家。江又书虽然读书不行,但人活络,也没有读书人的清高。回乡后在村里开了个杂货铺,平时也帮人写写家书,逢年过节写个对联什么的,收入比纯种田还高一些。
二房的二孙子江又山,也是江又梅的双胞胎哥哥,身体羸弱,却天赋异禀,敏而好学,15岁中童生,18岁时中秀才。江大爷当时激动得痛哭流弟,焚香祷告列祖列宗,江家以后就要出个官老爷了,自己死后也有脸去见他们了,云云。
这是西河村有史以来出的第一个秀才,整个西河村人都欢天喜地,奔走相告,简直比过年还热闹,被东河村压制了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
十几年前东河村出了个秀才,后来中举到邻县做了九品主薄,直至如今做到县令。东河村的村民自此后就认为东河村的风水要比西河村好得多,不好能出文曲星吗?连东河村的后生都比西河村的后生好找媳妇。
哪成想西河村的江又山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还是禀生,连县老爷都夸此子前途不可限量。那肯定就能中举了,说不定还能中进士,能进京去见皇上,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本来江大爷准备自家掏银子摆流水宴的,但里正却抢了这个差,“这不只是你们江家的荣耀,这也是整个西河村的荣耀,应当村里出钱摆宴。”于是全村村民有钱出钱,有肉出肉,有力出力,摆了整整三天的流水宴庆贺,那炮竹声连着响了好长的时间。
但江又山却因为考秀才耗尽心力掏空了身体,又强撑着迎接乡亲们的恭贺,终于病倒了,至今两年了还chanmian病榻。这是江大爷最深的痛,因此病了大半年,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二房的三孙子江又有虽然没有二哥聪慧,但非常用功,可以说是头悬梁,锥刺骨,在今年春也考上了童生,先生说勤能补拙,将来很可能中秀才,中举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江大爷继续让他在私熟里读书。
三房的四孙子江又路、五孙子江又勤还小,分别是十二岁、九岁,也在私熟读书,先生的评语也是资质平平,能考个童生就顶天了。江大车对他们的预期是子承父业,将来当个帐房,最好是超越老爹当个掌柜。
江家还有五个姑娘,大房的江又桃、江又李、江又枣,二房的江又梅,三房的江又杏。江又桃、江又李、江又梅都已出嫁,江又枣已订亲,江又杏还小,刚刚七岁。
这一大家子至今还没分家,老三虽然一家都住在镇上,但每月还是要交银钱回来。
江大爷管家有方,家里没有特别的极品,每个人都有些小心思但还算勤勉守本分,所以日子过得也倒平静。
只是在六年前出了一件轰动全村的大事,丢尽了江家的脸面,也就是原主在西山野林里救了一个重伤的男人并死活嫁给了他,被江大爷逐出了家门,并放话从此不再认这个孙女。江又梅从六年前走出江家大门至今都没有再回过江家。
江又梅救的那个男人由于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只知道自己姓林,人们就叫他林大郎。
林大郎长得极其英俊挺拔,还有一手打猎的好本事。在五年前打猎时遇到了十几只狼,他为了救同去的几人把群狼引到了别的地方,等人们去找他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只鞋、一大滩血和几根骨头。
自从林大郎出事后,江又梅的爷爷奶奶也放下了当初的怨恨,只是脸面上过不去还没让江又梅回江家,但也睁只眼闭只眼地由着江又梅的爹娘江大富和李氏时常偷偷来给江又梅母子送些粮食和干点活。
想想原主还真可怜,冲破重重阻碍嫁给一个脑袋有问题的男人,过了不到一年的日子就当了guafu。
前世有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原主很不幸,但为母则强,为了儿子也应该振作起来,而不是终日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只知沉迷往事,不管年幼的儿子。
算了,逝者已以。就让自己代替她照顾好儿子吧,江又梅心想,占了她的身体总要代替她做些事吧。
看到李氏哭得伤心,江又梅无比同情。也是,生的三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一个病秧子,一个guafu兼神经病,唯一一个正常的还要去送死,谁摊上谁闹心。
第三章 病好
更新时间2014721 6:41:50字数:2753
大康朝跟北边蛮族大辽国一直摩擦不断,每到他们收成不好就会进犯大康边境抢粮,抢一嘴就跑,让北边的百姓甚是困扰。现在的皇上是明君,想要彻底地收拾他们,争取把大辽国打到靳连山以北,再也骚扰不到大康百姓。要打大仗,肯定要招兵买马了。前几天里正招集大伙开会,传达每家必须出一个十五岁至四十岁的壮丁去从军。
如果不想去可以交二十两银子,若放在几十年前的江家,这个钱就出了,那时江家可是拥有百多亩田的大户。但由于江老爷子不善农事,又供着儿子、孙子读书,田地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三十多亩。老太太卫氏可是发了话,谁敢再打这些田的主意,先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老爷子也知道不能再卖田了,不然这么大家子靠什么过活?
没有钱就只能出人了。老江家这个年龄段的有五个人,江大富,江大车,江又书,江又山,江又有。但江又山是秀才,秀才是免兵役的,所以只剩四个。
选谁去着实让江大爷头疼,老爷子用排除法一个个地筛。二儿子江大富快到四十岁了,排除。三儿子江大车的三个孩子还小,排除。江又有岁数还小,又是童生,兴许将来还可以中秀才、中举人,江家的兴望可在他身上,排除。
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大孙子江又书了。
当老爷子说出决定,大伯娘小卫氏可不干了,大哭大闹,躺在地上直打滚,“拿根绳子把我勒死吧,我不活了。没见过这么偏心的爹娘,心都偏到胳肢窝里了,这是要老大一家绝后呀,书子到现在只有一个丫头片子,连儿子都没生,你们就让他去送死,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呀,那是你们的长孙啊。我的命真苦呀,嫁了个闷棍,生了个傻子,就知道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地干活、挣钱,养病秧子,养读书人,连跟着野男人跑出去的小贱人、生的小野种都要养,打量我不知道呀,经常偷家里粮食给他们,那是我男人、我儿子辛辛苦苦挣的呀。呜呜,…”
江老爷子气得指着小卫氏喊大儿子把这个悍妇休了。
平时孝顺老实的江大学就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去劝撒泼的媳妇,也不去劝气坏了的老爹。大概他心里也不赞成让唯一的儿子去当兵吧。
“不用你大儿休我,我现在就去死。我儿都活不成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我们一家都死了就没人碍你们的眼了。”小卫氏大哭着跑出院门。
小卫氏还真跳了河,被跟去的人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