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开始跟自己套关系了。
捏捏他给何氏写的信,非常厚。再看看信封,上面写着几个挺拔飘逸的大字——明珠亲启。
陆漫又是一阵恶寒。
人家已经不是他妻子了,他凭什么还唤人家的闺名啊。
怪不得当初天真的何氏被他哄得忤逆老爹也要嫁给他,他还真是个会哄女人的小白脸。
何氏一直表态不会搭理陆放荣,但愿她真能做到。
因为姜展唯受重伤的缘故,长公主心里难过,也没心思看戏和赏月了,众人吃了饭后各自散去。
小兄妹的情绪也不太好,慢悠悠地跟着陆漫往东辉院走。
姜展魁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哽咽着说道,“嫂子,看到那圆圆的明月,我更想哥哥了。咱们在啃着月饼,吃着美食,可哥哥却在外面吃苦受罪。”
姜玖眼圈红红地说道,“哥哥受了重伤,多可怕啊。万一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我们没有了哥哥,小侄儿还要当孤儿…我不要他死。”说着,还往陆漫的身边挤了挤。
陆漫安慰他们,也似安慰自己,说道,“莫怕,你们哥哥手上有神药,我再带些给他,不会有事的。”
回到东辉院,陆漫直接走到她的小窗下。明亮的月光中,那三株夜黄花的长茎依然碧绿挺拔,只不过挂的叶子不多。长茎顶端的果实已经长到桂圆那么大,绿苞也已经开了口,里面露出黑褐色的果子。卫嬷嬷说那就是种子,她还说,那几颗果子这几天就要落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别扭的翁婿
陆漫轻声跟小兄妹说道,“若这些种子能生根,发芽,开花,就能制出更多的神药。不仅能救你们哥哥,还能救更多的将士。”
卫嬷嬷说过,夜黄花应该跟月季花一样,都属于半常青灌木。也就是说,温度适合就能呈现常绿状态,温度寒冷时又呈现落叶状态。
天渐渐要冷了,十月之后,这花若放在外面就不会再长叶子。为了多制些水杨丸,最好把花放去那边的暖房。但这花又太宝贝,不放在眼前,万一被偷了或者被拔了怎么办。陆漫想着,到时候跟长公主说说,能不能在花房的最里面隔出一间小屋,专门放这几盆花。小屋不仅要上锁,自己还要派专人去看管。
这天夜里,陆漫居然梦见了姜展唯,梦见他坐在广阔无垠的草地上,静静地望着天空那轮明月。他的脸依旧冷峻,执拗,桀骜不训,脊背笔直,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一如她见到他的第一面…
北地,姜展唯的确坐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只不过,他的背挺得并不直,微微佝偻着,伤口还有些痛。他的脸也不冷峻,嘴里衔着一根草,嘴角微勾似有笑意。
突然,月亮里的阴影幻化成了桂花树,树下似乎还站着一位清丽绝俗的仙子,那仙子长得跟漫漫一模一样。她手里抱着的不是雪白的玉兔,而是黄黄的小猫…
他咧开嘴笑起来,这样的月宫仙子很是有些好笑呢。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盘腿坐在姜展唯的身旁,正是陆放荣。
姜展唯没理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陆放荣看到姜展唯望的这个笑极是诧异,因为他还从来没看到姜展唯这样笑过,这个笑容太过温暖。哪怕打了胜仗,或是黑暴营被谢大帅褒奖,甚至皇上来圣旨嘉奖他,他都没这样笑过。即使咧开嘴大笑,笑容也不达眼底。
在黑暴营里,陆放荣只比姜展唯低一级,是黑暴营名副其实的二号长官。他又是姜展唯的泰山大人,有了这两重身份,按理他跟姜展唯的关系应该非常好,还应该有绝对的话语权。
事实却正好相反,姜展唯跟他的关系非常生疏,绝对的敬而远之,还经常抓住他的小辫子阴他一把,或者讥讽几句。而且,他在营里几乎没有话语权,姜展唯是绝对权威,营里绝大多数兄弟都不知道他们二人还是翁婿关系。
陆放荣极是憋屈和不服。但也没有办法,无论官职、谋略还是背景、关系,他都远不是姜展唯的对手。若不是自己武艺好,又对北地极其熟悉,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来黑暴营,更别说升官了。为了前程,他也只得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更不敢摆老丈人的款儿。
两人的关系还是在完成这次烧粮草的任务后稍微有了些改善。因为陆放荣带队掩护烧粮草的人,不仅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他个人还因为保护姜展唯而受了箭伤。
两人沉默了很久,还是陆放荣打破了沉默,说道,“柳春应该把信送到漫漫和明珠手里了。可惜了,我给明珠准备的首饰和狐狸皮子,都没能交到她手里。”姜展唯只让柳春帮着带了三封信,其余什么东西都不许带。
陆放荣唯一一个让姜展唯吃瘪的地方,就是他也能叫陆漫的闺名。有几次,他被姜展唯整得发狠了,就故意在姜展唯的面前多叫几声“漫漫”。然后,在姜展唯的怒目下遛之大吉。
他知道,姜展唯对自己不满,主要是觉得他纵着陆家害了陆漫,还有就是觉得他护着抱琴。他非常委屈,漫漫是他的亲闺女,还是明珠为他生下的,他爱还爱不够,怎么会不喜欢。
他把漫漫留在京里,的确是为了她的日子更好过。都是小陈氏恶毒,才让漫漫遭了那些罪,他不是已经把小陈氏弄死了嘛。
还有抱琴,他始终觉得她是个温婉的女人,是好心办了错事。他也狠下心肠处治了她,怎么女婿还是这样得理不饶人,甚至还会公报私仇。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明珠居然回来了,她还为他生了个聪慧俊秀的儿子。
明珠是个美丽、温婉、善良、识大体的女人,她回来了,以后自己跟漫漫的关系也就能缓和了,那么跟女婿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了。
至于母亲说明珠和承儿不认陆家,陆放荣也不担心。他若能活着回去,一定能把明珠的心哄过来。而且,他们黑暴营立了这么多功,他肯定会官升几级,也能给明珠一份好生活…
姜展唯听陆放荣又叫了“漫漫”二字,居然还把“明珠”也说了出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陆将军,我的岳母似乎跟你已经没有干系了,你不能再叫她的闺名,这于礼不合。还有,帮你给她带信都只此一次,更不要想其它东西。”说完,就起身走了。
陆放荣气得不行,望着姜展唯的背影大声说道,“你虽然是我的上峰,是我的女婿,但明珠跟我有没有干系,你还管不着。”
姜展唯站下,回过头来冷冷说道,“若有登徒子敢调戏我岳母,我会让人打断他的腿!”又坏笑了一下,说道,“陆将军的妻子虽然暴病而亡,不是还有小妾嘛,有想法找她去。不要老想着去调戏良家妇女,这样会被罢官的。”
说完,就大踏步地走了。
陆放荣气死了,大声说道,“我家漫漫跟她娘一样温婉贤淑,美丽聪慧,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嚣张蛮横的夫婿。我可怜的闺女,这辈子要受苦了。”
姜展唯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再理他,继续往前走去。
陆放荣气把脚下的一块石头踢得老远。女婿怎么能对老丈人这样,大不孝,真是大不孝。再想想,他若讲理孝顺了,也就不是姜展唯了
第二天上午,何承在前院上课,陆漫让人把去何氏请来,又让人去买牛肉回来做牛肉干,去同仁堂跟黄老师傅说多制些水杨散。
第二百六十四章 自说自话
从内心来讲,陆漫真不想亲手把这封信交给何氏。但她还是决定亲手转交,她要看看何氏的反应。
一刻多钟后何氏就来了,笑着说了几句昨天他们请客的事。之后,又问陆漫道,“闺女,叫娘来有何事?”
陆漫道,“昨天三爷的亲兵从边关回来了…”
何氏忙道,“女婿怎么样,他还好吧?”
陆漫道,“还好,他们打了个大胜仗。三爷受了伤,现在已经好多了。还有,陆放荣也受了伤。”
何氏听说姜展唯受了伤,很是担心。可后一刻怎么又说到了陆放荣,他也受了伤。她觉得那个人离她好远好远,远得像隔了几辈子。现在突然从女儿嘴里知道他的近况,让有些她无所适从。
看到何氏情绪莫名,陆漫又说,“陆放荣还带了几封信来,这是你的。”
说着,把陆放荣的信递给她。
何氏愣了愣,她没想到陆放荣居然会给她写信。
她没接信,而是看着陆漫手里的那封发呆,怔了一会儿便流出眼泪来。即使隔得再远,那上面的字迹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初她心悦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能写一手漂亮的好字。而且,信封上居然还写着“明珠亲启”。
看到何氏的样子,陆漫心里猛地一沉。若几个字一个称呼就能把她哄进去,那以后的麻烦事就多了。
何氏流了一会儿眼泪,又把泪水擦去,摇头说道,“我不要,我不看,我跟他再没有干系了,你把信撕了吧。”
陆漫非常满意何氏的表态,搂着她的胳膊挑拨离间道,“娘,你这么想就对了。陆放荣的嘴再甜,也别上当。娘若跟他沾上,也就跟陆家沾上了,我和弟弟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必须用自己和何承威胁,何氏才会重视。
何氏的目光果真更加坚定了,咬牙说道,“娘知道,娘的心已经死了,不会跟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牵扯。”
“那这封信?”
陆漫还是有些为难。她不想让何氏跟陆放荣再扯上关系,但作为“女儿”撕这封信好像不妥。
何氏也觉得让闺女处置这封信不妥,就对吴婶说道,“把信丢进灶里,烧了。”
吴婶都恨死陆家和陆放荣了,听了这话,接过信快步走出房门,生怕何氏会改变主意。
等到何承上完课过来,陆漫又把陆放荣的信交给他。
何承没有犹豫地接过信封,他还是有些激动,手都在发抖。他取出信看了起来,之前激动的表情慢慢平复下来,嘴角讥讽地抽了几抽,眼神也越来越不屑。
他看完后把信塞进信封,冷冷说道,“陆将军还真会自说自话,想法很是让人费解。他的话里,似乎我娘不是被他娘休了,而是去探了一次远亲。他也没有再娶妻纳妾,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而是一直在家里盼着妻子儿子早日归家。那十几年的光阴,似乎在他眼里只是瞬间闪现,期间没有一点波澜和涟漪…他怎么能这样!”
陆漫更满意何承的表态,真是分得清好坏的好孩子。
何承也对何氏说道,“娘,不管他以后当了多大的官,你都不要跟他破镜重圆。因为他和陆家只能同富贵,不能同患难,从来不会站在娘的角度上想问题。若再有风吹草动,肯定又会做伤害娘的事情。”
何氏叹道,“娘知道,娘不傻。娘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你们姐弟也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漫漫还差点被害死,娘怎么还会信他的话。放心吧,娘不会的。”
三天后,陆漫把二十五斤牛肉干,几套姜展唯的内衣裤、鞋子,还有陆漫、长公主、二老爷等人的信件,以及二十颗黄克来,二百颗水杨丸交给柳春,又让人赶了三马车的水杨散送去边关。
为了以防万一,陆漫没有把手里的黄克来都给姜展唯带去,还是留了十六颗。
何承犹豫再三,还是给陆放荣写了一封信,寥寥数语,只问候了几句。而且,只说他,没说一句何氏的事。他觉得,自己跟陆放荣有血缘关系,但何氏跟陆放荣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柳春脸上的伤疤也好多了,前几天陆漫就让绿绫每天给柳春上一次药。柳春知道黄克来金贵,自己连边都挨不着,但水杨丸他却能弄些。听绿绫姑娘说,吃水杨丸比吃水杨散方便,不需要跟其它汤药一起服用,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他就悄悄问绿绫,能不能私下给自己一些。
绿绫很崇拜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就私下给了他二十颗。
柳春喜得不行,又似是无意地说自己不是府里的家生子,没有亲人,连软和些的鞋子都穿不上。军里发的鞋子硬,容易打出血泡。
绿绫十分同情他,再想到自己也是几岁就被卖进陆家,现在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更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很想帮他做几双鞋,又觉得于礼不合。便说道,“你的鞋子多大,我请嬷嬷们帮你做两双。”
柳春马上比划了一下,告诉了绿绫具体尺寸。
因为时间紧,绿绫在下人中买了三双厚厚的千层底鞋底,忙了两天两夜,又出钱请婆子帮忙,终于在柳春走之前赶出了三双鞋子给他。因为快到冬天了,其中两双还是冬靴。
柳春拿着鞋子欢喜不已,直说下次回来会给绿凌捎带北地特产,会带用鸡血石做的首饰,极漂亮。
柳春快马加鞭,在十日后的日落前赶到营里。他远远就望见了营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翘首以盼,那是陆放荣。
陆放荣算着时间,这几天落日前都会站在大门口等柳春。
看到柳春了,他迎上前笑道,“回来了,我的信呢?”
柳春只得下马,拿了一个小包裹给他,说道,“这是我家三奶奶给陆将军做的五斤牛肉干,还有五十颗白杨丸。”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我家舅爷给陆将军的信件。”
陆放荣还伸着手,说道,“还有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实话实说
柳春摇头说道,“没有了。”
陆放荣吼了起来,“怎么可能!明珠的信呢?”觉得不妥,又道,“我闺女娘的信呢?”
柳春说道,“姑太太没有让小人带信,只舅爷给陆将军写了一封。”又抱了抱拳说道,“三爷还等着小人呢。”说完,上马跑开了。
陆放荣还想问问明珠和承儿的近况,他们在长公主府过得好不好,可那小子已经骑马跑远了。
若那小子不是姜展唯的亲兵,一定会给他一顿马鞭。长官还没发话,他竟然就跑了。
陆放荣气鼓鼓地把那封信拿出来,字写得非常漂亮,比畅儿写得还好。但内容却让他又是心酸又是失望,只泛泛问候了他几句,最后祝他身体健康,旗开得胜。对他的称呼是“陆将军”,落款是“晚辈何承”。
整封信客气而疏离,这是怨着自己呢。
陆放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明珠那样的好性儿也会怄气,还把气性带给了儿子。想着,只得等到回京后再去缓和关系了。明珠良善,儿子又是自己的亲骨肉,哄哄也就能回心转意了。
他又看了两眼牛肉干,之前闺女给姜展唯带过,却没给他这个亲爹带,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怨念的。觉得是小陈氏没把闺女教好,若是闺女在抱琴身边长大,或许就不会不把他这个爹放在心里了。这样看来,当初还是应该把闺女接到自己身边生活。
结果,女婿更绝,吃得香喷喷的,却也没说给他这个老丈人尝尝…
柳春跑回姜展唯的营帐,把东西和信件都交给了姜展唯。
姜展唯没有看东西和信,而是问柳春道,“三奶奶的肚子有多大了?人胖没胖?”
上次柳春回京的时候,姜展唯也问了同样的话,柳春说没敢仔细看三奶奶,所以没看出来,气得姜展唯甩了他脑袋两巴掌,骂他笨猪。所以这次,柳春专门悄悄瞥了三奶奶的肚子和脸好几眼。
他一听姜展唯的问话,马上用双手在肚子和腰间比划了一下,笑道,“禀三爷,这次小的仔细看了,三奶奶的肚子有这么大。人也胖了,有双下巴了,体重大概超过了一百斤,嘿嘿嘿…”
他还没笑完,后脑勺又挨了四巴掌,腿上还挨了两脚。
姜展唯瞪着眼睛骂道,“混帐东西,看那么仔细作甚?滚!”
怎么又错了,柳春哭丧着脸一溜烟地跑了。
他刚跑出营帐,又听到姜展唯冷清的声音,“滚回来。”
柳春赶紧又进了营帐。
姜展唯又问道,“你说没说我伤受的事?”
柳春听是问这个,又笑了起来,说道,“哦,小的说了。小的一说三爷受了剑伤,差点死了,三奶奶、长公主、二姑娘一下就哭开了。特别是三奶奶,哭得那个厉害啊,都倒在大奶奶身上起不来了…”
姜展唯先是脸上一喜,后又担心起来,又给了柳春一脚,骂道,“蠢东西,三奶奶有身子,你说那么严重做甚?滚!”
柳春又哭丧着脸走出去。
姜展唯想像着陆漫大肚子、圆脸蛋的样子,又乐了起来,开始坐在案前看信。虽然她的信依然客气有余,但想着她因为自己受伤那么难过,还是很开心。
跑出去的柳春被另几个亲兵好生取笑了一番,说他脑袋不止进水了,还有两个大坑。宁可挨两巴掌,被骂蠢猪,也不能仔细瞧三奶奶啊。他倒好,仔细瞧了,还傻了吧叽地告诉三爷他瞧得仔细,可不是要被骂被打嘛。
东辉院里,陆漫领着姜展魁小兄妹站在六个花盆前看了半天,还舍不得离去。小兄妹知道这些花救了哥哥,比以前更加爱惜和注意它们了。
这些花里,有一个花盆里已经冒出半寸高的小苗,其余五个花盆里刚刚冒出小苗,小苗嫩绿嫩绿的,在晚霞的照耀下,还带了些许红晕。
这几株小苗正是夜黄花。十日前,那三株夜黄花的果子先后落了下来,是六颗黑褐色的果子,皮又厚又硬,又没有缝隙。
卫嬷嬷看了后,说这种果子怪不得不容易生长,种子被壳裹住,而这种壳不仅厚,还防水,无法让里面的果肉吸取水份和阳光,也就没有办法生长,除非把外面的硬壳砸开。而那几株夜黄花的种子能发芽生长,很可能是碰到了什么外力,把那层厚壳撞开了…
陆漫让卫嬷嬷先用一颗夜黄花的果实试一试。
卫嬷嬷把硬壳砸开,取出里面的果肉,在温水里泡了两天后,又埋进了花盆。几天后,花盆里果真冒出了一截小苗。小苗嫩绿嫩绿的,可爱极了。
陆漫都快激动哭了。
成功了,夜黄花真的培育成功了。通过姜展唯和陆放荣转危为安,陆漫更加知道黄克来的巨大作用。若夜黄花能大面积种植,将给这个时代的百姓带来巨大的福音。
她奖励了卫嬷嬷二十两银子,又让她把另几颗种子处理了。然后,又让那五个护卫再跑一趟西北坡村,找到郑强,让他们去曾经找到过夜黄花的地方,再找找桂圆那么大的黑褐色果实。
只是那五人去了几天,现在还没回来。
她又把这事跟长公主说了,长公主也高兴,让人在玻璃暖房的最里面隔出来一个小房间,专门用来养夜黄花。
长公主已经看出水杨丸的巨大药效,听说这种夜黄花制出的药比水杨丸的作用还巨大,这将是天下百姓之福。
天呐,这些药以后报备到太医院,再全民普及,这个孙媳妇肯定会名垂青史呀。
现在,陆漫在她心里的地位更是扶摇直上,不仅超过了所有儿媳妇孙媳妇,仅排在老驸马、大儿、三儿、大孙子、三孙子、大重孙的后面。
那五个找药的人是在三天后回来的,他们在郑强的带领下,共找到了三十五颗那种果子。
卫嬷嬷把果子砸开,有二十六颗的果实肯定能用,另九颗或许年久,已经干枯发黑了。卫嬷嬷都没浪费,泡好,栽进花盆。几天后,冒出了二十七株小苗。
第二百六十六章 怪胎
日子进入九月,陆漫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她的预产期是九月中下旬,就快到了。
由于陆漫很懂得优生优育,劳益结合,营养均衡,还有些控制饮食,除了那次差点小产,其他时候她都非常小心。所以她肚子里的胎儿长势很好,个头不算小也不算大,胎位也正。
长公主不放心,又嫌绿绫经验不够,已经请了两个有经验的接生婆住在府里,乳娘也找好了。
陆漫还私交待绿绫交待,不到万不得以,不要使用产钳等器械助产。还有,若孩子脑袋大不容易生出来,用剪刀侧剪。
绿绫现在偶尔会代表同仁堂去给人接生,侧剪的手艺已经练出来了。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麻药,陆漫也怕痛,但快速剪个小口总比宫口被扯豁强得多。
初五这天晚上,陆漫领同姜展魁小兄妹几人正坐在炕上说笑,就看见何氏拉着何承走进来。何氏沉着脸,好像还哭过。而何承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似在怄气。
陆漫问道,“娘,承儿,你们怎么了?”
姜展魁和姜玖见了,知道他们有事情,都懂事地避了出去,王嬷嬷领着下人也退了下去。
见没有外人了,何氏才小声跟陆漫说道,“漫漫,你说承儿这孩子多不让人省心。这孩子,这孩子,哎,他惹大事了。”说完,又流出泪来。
陆漫吓了一跳,问道,“娘,你说清楚些,他惹什么大事了?”
原来,何氏觉察到了何承的一些不对劲。说他们搬进榆青院后,不仅有人找何承看病,何承偶尔还会在晚饭后带着白芷去后街给人看病施针。
之前就算了,现在天渐渐黑得早了,何氏怕他出事不愿意让他去,可何承脾气拧,一定要去。何氏就留了一个心眼,在何承和白芷出门后,她悄悄把门隙了条缝,才发现何承带着白芷根本不是去了后街,而是偷偷摸摸进了对面平国公府的侧门。
何氏可是吓坏了,她站在门口等,还好两刻多种后何承两人又出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拽着何承来了这里。
何氏哭道,“你说说他的胆子有多大。那府里住的是公爷,听说还是近身保护皇上的,那得多厉害啊。他怎么敢进人家的后院,还悄悄的进去,万一被人当坏人抓起来,或是打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