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画? 楚天狂不喜欢这个形容词,感觉很廉价。
其实难怪他会疑惑,因为他们一个发长及耳,故意戴平光金边眼镜遮饰,以免被人发现楚风集团的代总裁和名歌星是同胎手足。
而倨傲的他生性不羁,不爱受束缚,故留了一头蒲洒的长发,再以几乎遮住脸的宽大墨镜掩住两人的相似处,连他们亲生父母都不一定认得出。
为何一名初次见面的女人,可以毫不费吹灰之力,就直接点出事实,而且丝毫不差半分中。
她,很特别。
就在此刻,一位害羞的小女生以买花为藉口,走近长发的楚天狂,以异常激动的眼神直视著他。
蓝中妮见她进来以为生意上门,和气的问:「小妹妹,你要买花呀)。」
小女生听而未闻,脸上洋溢著年少的青春。「你……你是狂虎楚天狂是吧!可不可以请你签名?」
楚天狂得意地看了一下被冷落的蓝中妮,继而装出一副鼻仰天的嚣张样。「不,你认错了。」
虽然知名歌手的精神食粮是歌迷的热情,可是他就是厌倦和半大不小的小女生周旋,因为她们太黏人又爱自作多情。
每每一个小眼神就尖叫不已,震得他耳朵发麻,而且年轻不知轻重,醋劲又大得惊人,他才不甩这些「微生物」。
谁规定偶像是属於公众的?他偏不,特立独行才符合「狂」。
小女生热情不减。「我好喜欢你在大安森林公园的露天演唱会,尤其是那首*爱上我是你惟一的错*,我听了好几十次,每次都感动得想哭。
「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我们都好爱、好爱你酷酷的模样,哇!摸到了,我摸到狂虎的头发了,这辈子这只手再也不洗了,我要护贝保存。」
护贝?!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般外向吗?刚刚还当她是羞怯的小女生,一眨眼间竟成了关不住的水龙头,一个痴劲地猛缠著她口中的什么猛虎。蓝中妮算是开了眼界。
被烦得有点生气,楚天狂没耐性的一吼,「你是花痴呀—。八百年没瞧过男人,你起床没照过镜子吗?猪都比你漂亮。」
「啊……一小女生脸一变,苍白地噙著泪。
「出去,顺便把外面那群丑八怪带回丑人居,不要出来吓路边的野猫、野狗。」
「哇……呜……」
可爱的小女生再也禁不住心目中偶像的嘲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掩著面,哭著跑向怂恿她找偶像签名的朋友一夥围观群众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玻璃窗前。
蓝中妮大喊,「喝!你赶走我的顾客,请照价赔偿。」唉!现在学生不是该在教室上课吗?
「赔偿?」楚天狂以「你在说天方夜谭」的表情斜睨。
「根据以往经验,这类顾客的消费额在两千左右,加上*可能*顾客大约十名,我打个折,算你一万五。」
外面围观的小妹妹,本来就有可能成为圆梦花坊的新顾客,是他那张笨脸太凶恶,害她少赚一笔。
羊跑了,毛却还在,白痴才会让钱生脚跑掉。
「一万五!你怎么不去抢银行?」眼一横,他嗤笑她的天真。
颇有同感的蓝中妮耸耸肩膀。「太用脑的事留给勤奋的工作重,躺著吃喝是人生最高指标。」
「那叫植物人。」
植物人不好当,要有躺到死的本钱。她脑筋转得快,将主意打向另一张相仿的睑,他似乎恍较好拐。
「先生,贵姓大名呀?」她一副谄媚的嘴脸。
呃!楚天默愣了一下才老实回答,「楚天默。」她……不记得他了吗?他有些失落。
「楚先生很眼熟,请问在哪里高就?。」眼热个屁,她只认钞票。
眼熟?他心情莫名地飞扬起来,正想回答之际,一道冷冷的男音插了进来。
「终於露出颇了,想麻雀翻身,飞上枝头当凤凰是吧!女人全是贪婪的无知动物,开个价,我包你。」
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去死吧!
这次蓝中妮手下可不留情,拿起最近手边的花盆往前一扔,正中他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墨镜碎成数片,划破无瑕的俊容。
「快带回去吃药,他的幻想症已经快没救了。」找死还怕没鬼当。
楚天狂怒不可言,但看到美如蛇蛾的女老板手中货真价实的AK 四七步枪,只好不甘不愿地血流满面离开。
当然楚天默在惊讶之馀,仍在她眼神暗示下付了一万五的赔偿费,外加花盆的费用及清洁费。
这不禁令他怀疑,这是一家黑店吗?
第三章
一样的舞台一样的掌声,一样热情的歌迷。
演唱者的情绪却无法燃烧,低迷的气压笼罩整间专属休息室,沮丧、不耐和无力感,令楚天狂想狂吼泄愤一番。
那么刁钻、蛮横又不讲理的恶劣女子,活像个粗俗的黑帮大姊大,还拥有重型武器的枪枝,照理说不该使他困惑不已。
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怎麽对她印象特别深?眼前不时浮现她含嗅带怒的娇颜,不断干扰他的正常作息。
不过,他无法欺骗自己,她的确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而且个性出奇的爆烈,比易燃的火药库还危险。
本来以为她是惺惺作态,不出三日必会露出原形,和一般爱慕虚荣的妖妮女子一样朝他们兄弟猛献殷勤,可是七日已过,她依旧故我的做她的花坊老板。
反而他的心有些落寞,凡事都提不起劲。
「笑够没有?你足足笑了七天七夜,不怕笑久了颜面神经会失调、抽筋?」他真是错交损友。
经纪人兼宣传、同窗好友、世交的季礼文由闷笑变成哈哈大笑,照三餐、点心、宵夜笑个没完,而且还毫不留颜面地放声嘲笑。
「我是很想控制笑神经过度使用,但是看到你那脸……」他又豪爽地笑起来。
他已经很忍耐了,尽量不去看那张五花八色的「纵横」面,即使伤口不深,粉底上得厚如墙壁,仍掩不住辉煌的「败绩」。
演出失当他不在乎,歌迷一样盲目跟从,反正他不缺这点蝇头小利,唱片抽成就够他油水泛滥成灾,不需去讨好旁人。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使大明星受创的「伟人」,听说还是个出色的阴狠女子。
楚天狂恨恨的看著他,「我不到人出气是件很苦恼的事,你大概非常乐意接受我拳头的重量。」他的笑容未免太刺目些。
季澧文识趣地走向落地窗。「你不是常说天底下找不到与你同等狂妄之人,现今不就有一位?」
而且不受他外表优越所惑,甚至企图毁掉成千上万歌述最爱的皮相,可谓勇者之士。
「狂妄?] 我看她是一只爪利的母老虎,没有预警就出手伤人。」楚天狂想想还挺呕的。
「你没反噬她一口。。」两虎相遇,是聚仇还是结缘?他乐得见後续发展。
楚天狂没好气地阵了一声,「拜托,她是女人耶!」
「哦喔!你惨了。」季澧文幸灾乐祸地端起热呼呼的咖啡啜饮。
几时他会顾忌女人的身份?一个惹他不顺,杨贵妃再世也一样照扁不误,哪理是男人、女人。
如今听他谈起女人话题不再挟枪带棍,口气中似有一丝淡淡无奈的溺爱味道,看样子他的心被这位勇敢的卖花女撩动而不自知。
有些事,本身不自知才好玩,季礼文有些坏心地想。
「你那是什么表情,存心等著看我出糗?一口气闷在胸口怪难受,楚天狂爬爬头发。
瞧他脸上那几条左横右纵线实在醒目,季礼文不自觉嘴角又上扬。「歌手本是娱乐业,让人欢愉是你的职责。」
一个女人出手怎会如此重?害他重要的「商品」疤痕累累,差点毁了容。
「你当我是牛郎呀!」一说完,楚天狂马上懊恼的抱著头往後仰。「你知不知道?她居然说我是不事生产的牛郎。」
「咦?!」季澧文顿了三秒钟。「我该骂她不识抬举还是称赞英雄所见略同?」
「季、礼、文——想当餐刀下的牛排吗?」早知就不提这件驴事。楚天狂恶声恶气地瞪视。
一巴掌加破相的仇他居然难得不记恨,反而斤斤计较她不若一般女人前来投怀送抱,心态上的转变教他十分纳闷一时情绪相当不平衡。
老兜著一位恶女人在心头上放不下,其心可读,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大概是她的行为太恶劣吧!楚天狂找著理由说服自己。
「你的脾气愈来愈糟糕,全世界只有我能容忍你。」季礼文摇摇头,经纪人难为。
「没人要你容忍我。」烦躁地起身,他走至酒柜旁倒了杯波本。
来不及阻止,季澧文只抢下喝了*半的酒杯。「待会你还要上场,喝太多会破坏形象。」
藉酒浇愁愁更愁呀!
「去他的狗屁形象,我不在乎。」他似乎失去当光的热力,浑身无力得想睡个懒觉。
「喂!老兄,我的老婆本就靠你喽!」打开落地个,季澧文将酒往楼下一倒。
蓦然,对街美景令他眼睛一亮。
「大明星,来看看美女。啧!鲜花配美女,真是相得益彰,美得炫目、美得夺魂慑魄。」
台湾竟有此等绝色佳人,正如杜甫一五言句子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那清幽的气质如出谷幽兰,淡淡浅浅犹带清香,眉似远山眼含波,杏眼圆睁春带笑,珠圆玉翘的小鼻梁,嫩红玫瑰般娇艳的历色引人遐思。
古人形容肌肤如冰雪,绰约如处子不就是这般?季礼文有些邪念地凭高低望,盼能瞧见粉胸春光。
「天狂,不看是你的损失哦!别怪我少了义气独享美色,现在花店的送货员都用美女吗?」
花店?!送货员?楚天狂心念一转,「有店名吗?」
唔?季植文伸长脖子一瞟。「很小,印在玻璃窗前,好像什麽梦,上面那个字有些模糊。」
「圆梦花坊?」楚天狂眼中有著期待的光芒。
「呃!我再看仔细……咦,你有透视眼呀!还真是圆梦花坊,我……」他一回头,只见楚天狂拎著外衣往外冲。「喂!老兄,快换你上场……」
唉!急躁成不了大事,身为大牌的经纪人,不能不多关心艺人的动向,他随後跟上,只是去尽本份,绝不是看热闹。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他身兼宣传,临时摆乌龙未知会工作人员,这罪可大了。
短短两、三秒间,专属休息室里失去狂虎楚天狂及「跟班」季礼文的踪影,留下一间空室和薄薄酒味。
兰素春茂旌,枝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乌佳节。
谁知林楼者?开夙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手捧百来株含葩待放的香水百合,重感冒的篮中妮严重鼻塞,没有福份闻淡雅的花香,只想赶紧将工作了给回家休息。
这一波流行性感冒来得猛烈,店内号称四大金刚的超级员工无一幸免,全搭上流行列车,还恶劣地传染给她。
「贼葵,手脚俐落些,你打算拖到欣赏明天的日出吗?」中看不中用肉鸡。
秋葵懒懒地搬运一捆一捆的榉木枝叶,鼻孔塞了两团嗯心的卫生纸,额头冒著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冷汗。
「老板,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在发烧耶!」呜!他好想哭。
「发烧算什么,回头我请公寓那三个女人调制退烧药,保管你降温。」无能的男人。蓝中妮暗咒了声。
他一听,连连摇头,颤著手说:「免了,敬谢不敏。」她自己怎麽不尝试?
「怕什么,吃不死人。」胆小鬼。
人死倒乾脆,就怕要死不活。他贼贼的拉她下水,「你吃我就吃,小员工誓死追随老板。」
「这……」嘿嘿!开什么玩笑,她才不当试验品。蓝中妮连忙推道:「我的健康状态比你好。」
「老板,咱们是半斤八两!全是病号。」好残忍的恶老板,推他这「最」敬业的员工下地狱。
谁不知道恶人公寓的大名,主要不是公寓邪恶,而是里面的恶人太过诡魅,常常教人不寒而栗,生怕成为下一位殉难者。
养盅的白紫若专调配些怪药方,乌漆抹黑的碗中还可见蠕动的小虫,这样的仙药谁敢人口?亏她是学护理的正牌白衣天使。
擅玩咒术的「巫女」唐弥弥亦恐怖菲凡,不知从哪里挖出上古灵丹,说是治百病法百毒,谁知道药性有没有过期,会不会引起副作用,至於众人眼中「最」正常的风天亚,她的退烧良法同样可怕,分不出是根是叶的黑色汤汁,里面又加些不知名的可怖木片,相信正常人都不会有勇气去尝试。
更别提那味道有多嗯心,苦得胆汁都倒流。
「贼葵,我是老板吧?」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嗯!他是足以成大事音。
一瞧见美美老板眼中的算计,秋葵再笨也懂得生存之道。「休想,我不会以身涉药。」
她笑笑的问:「加薪呢?」红萝卜晃呀晃,看他这驴子走是不走?
「这个嘛,」值得考虑考虑,穷人是没什么节操。他好奇的问:「加多少?」
「一百。」够慷慨了吧!
哇—。天下红雨了。「一天?」秋葵等著老板点头。
「哈,少作梦,一个月加一百,不要拉倒,省下来可买两碗牛肉面。」一天一百?他想钱想疯了。
「要,我要。」一百块也是钱,积少成多,不能太浪费。
反正死不了人,顶多拉几天肚子,顺便赚病假休息,身为「穷人」的他要认命。
「好,乖,姊姊疼你。」蓝中妮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噢!好、疼……」她简直是虐待廉价劳工。
「没办法,手没空嘛!宝贝。」她来回几趟都抱持重物,只好「委屈」他。
其实秋葵并非如他所说没有薪资,而是蓝中妮好心,怕他身上有钱就爱耍派头,和以前那些抓群狗党搭上线,重回黑暗路。
因此每月薪资皆汇进一独立户头,存摺、印鉴都由篮中妮妥善保管、运用,帮他搞搞短期投资。
反正花坊三楼是员工宿舍,三餐由花坊供应,他忙著工作和骗小费,哪用得到钱?光是捉带骗兼哄诈,1个月少说也好几万小费入帐。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花坊生意太好的缘故。
「老板大人,这些插花用的花器搬下来後,我可不可以先回店吃个成药?」噢!不行了,卫生纸快不敷使用啦,秋葵的样子狼狈至极。
篮中妮不高兴地看著快见底的面纸,「不行。」
「可是……」他鼻子不通,好……好难受。
「可你的大头鬼啦!到底谁是老板?」她也感冒,可这差事一个月前早就允了人。
圆梦花坊兼营大型商家的插花艺术,由於蓝中妮的插花技术在同行中算是翘楚,不少大公司和她订下合约,以月计算,平均一个月换四次插花造型。
因此在大企业中甚受欢迎,往往得提早一、两个月预的,不然常订不到花。
做人真辛苦。秋葵一手抱著一只揭釉平底变形陶器用来插花,眼尾瞄到对街的「异象」,心头暗自大呼有趣。
瞧那人的表情活像来讨债。
「老板,你的报应来喽!」
「工作,少说废话。」蓝中娘用一捆小铁线敲他後脑勺,没看见一道硕长身影
接近口好很。他再道:「不信你瞧,人家来寻仇了。」
寻仇?她眯著眼,用手肘遮住阳光。「我不认识他。」干麽?後面还跟著一群人。
「不会吧!人家好像摆明是冲著你来。」可见她造孽过多,连受害者脸孔都不复见。
「神经病,工作、工作。」嗟!那阵式是来干架吗?没见识。
将剑山、花剪一些插花必备的工具咯微整理一下,提著超大工具箱,蓝中妮因感冒有些没力气,手臂上的沉重难以负荷,斜向一侧。
踩著阶梯,她慢慢地数著,生怕一个错脚踩了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度,她努力将身子往前倾,但工具箱的重量却把她瘦弱的身躯往後拉。
眼看就要出个大糗,跌个四脚朝天,倒下的身子却僮上温热物体,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稳住下跌的窘困。
她才想回头道谢,虎啸声就在头顶上咆哮。
「你没大脑呀!软趴趴的臂膀妄想摸天,也不怕天垮了压死你这个小白痴。」接著那个人抢过她挂拍在手臂的工具箱。
嘎!他……是谁?「对不起,我认识你吗?」免於失足,她不至於一出口就给人颜色瞧。
「你、不、认、识、我?」他说得咬牙切齿,指上力道不由得加深。
这七天来,她的恶形恶状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四周,一刻不能或忘,而她竟轻易将自己抛在脑後,彻底打击他男人的自尊心。
身为公众人物,楚天狂无法置信,以他的知名度,在台湾还有人不认识他?
是宣传不够还是她从不接触流行讯息?
「先生,你打算先救人再捏碎我的腰吗?我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好在她骨质佳,不易碎裂。
经蓝中妮一说,他稍微放松力道,手心仍搭握在她的腰上。「你不看电视吗?」
「不看呀!现在的节目很无聊,干麽浪费赚钱时间去摧残健康的视觉。」有时间她宁可南下会会花农,欣赏大自然的美。
「音乐呢?听不听?」在今日台湾文化下,竟还有人不看电视,真是异数。
蓝中妮低头看看腰间的巨掌,「听。不过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
他未免太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地吃她的嫩豆腐。
「是吗?我觉得它是这个位置的主人。」没错,楚天狂喜欢掌心下的触觉,柔柔软软像水掐出的薄馅。
主人?! 你太猖狂了,我……请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指指他身後一群睁大眼的人。
她可以肯定这群人绝不是来挑衅。
浩浩荡荡一票人,有工作人员、演唱会场地主办单位的职员、路边旁观的大婶阿伯、被巨星吸引而来的追星族。
其中最醒目的是拿著路边人家招牌的幡布,在前头指挥秩序的季礼文。
「礼文,你在干什么?」眉头一皱,楚天狂半侧著身瞧瞧神经兮兮的经纪人。
「看戏喽!」他大声地吃喝摊贩别档人行道。「你要连戏还是清场?」
这家伙,真懂得「造势」。
「清场。」
还好没记者在场,不然排闻又得满天飞。楚天狂强行楼著蓝中妮的细腰,走进正准备开庆视台的公司,将後续动作留给专收拾结局的「清道夫」。
蓝中妮本想甩开他的桎梏,但人是有惰性,有笨蛋自愿帮她社笨重的工具箱,她何必客气去和地抢?
一个是以为她屈服於自己的魅力,一个是牺牲色相利用免费佣工,後面跟著一位猛撙鼻涕的可怜男子。
最後在门落销前,闪进一道敏捷的身影季礼文。
「你看,那不是狂虎楚天狂?」
「他好帅哦!侧脸还是狂如虎。」
「噢!我心跳快停止了,我看到楚天狂本人耶!」
「他比电视上帅好多哦!」
「是不是要拍音乐专辑?他身边的女主角居然是花坊老板耶!」
「是吗?怎麽没看见摄影机?该不是时下偷拍或整人手法吧?」
白氏企业的女职员在会议室外交头接耳、搔首弄姿,企图博取大明星的注意,
可是没人敢踏进会议室,公然挑逗楚天狂。
原因无他,她们全见识过发威的老虎,深知里面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花坊老板的真面目,聪明地不当箭靶。
而且她和总裁一家的交情颇为深厚,为了饭碗还是得奉承些。
「你们那个谁,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抚著头,蓝中妮觉得她头的热度在逐渐升高中。
早上出门前喝了一瓶中药糖浆,因为没啥胃口,所以土司咬了两口就丢给杂食的小恶吃,小恶是风天亚最宝贝的宠物小狮子。
不,它长大了一点,隐约有狮王的气势,食量大得惊人。
现在一动起身子开工,她才知饥饿感折磨人,早些把工作弄完早休息,再叫贼奏下厨做两道小菜来填填胃。
在她严厉督促下,「抢匪」秋葵由厨房白痴升格为大师,料理不输五星级师傅。
「你们是残废还是耳聋,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她忍不住大吼,头盖骨内有十个小矮人在敲击。
噢!她真的、真的在发高烧。
蓝中妮皮肤泛著粉红,不知情的人当那是原色,殊不知是高热引发的红彩。
她忍著晕眩,脸色变得很难看,楚天狂以为她快生气,以眼神示意季礼文动作,而副手秋葵则忙著找面纸塞住涕流不止的鼻孔。
门一阖上,室内变得安静多了。
「贼葵,把花排列在地上。喂!你和你把花器全以弧形推近我面前,每个要空出十至二十公分的距离交错摆放。」
她还没神智不清,这两个「你」是点向楚天狂和季礼文。
楚天狂不悦地一手擦腰,用脚将花器踢近。「你不是有听音乐,怎么不认识我?」
「是呀!他是全亚洲最知名的歌手,三岁小孩都会哼他的歌。」季礼文赶紧推销「商品」,很难相信她不认识楚天狂。
「歌手?! 她只知道白紫若家那位卖声的堂哥白凡。「抱歉,我只听古典音乐。」
季澧文感到不可置信,「不会吧!大街小巷都贴满他的海报,你没看见吗?」
她没瞎嘛!
为了安抚外面那些迷哥、迷姊,他做了放羊的小孩,哄骗他们楚大牌待会将和他们握手拍照才脱困,而这位大姊是活在十九世纪吗?
修剪著红色仙丹花,蓝中妮熟稔的调整高度。「上帝说不崇拜偶像。」
鬼话说得如此动听,有人禁不住想吐槽。
「老板,你改茹素了吗?」说她信上帝不如说上帝信她。秋葵将玫瑰去刺置於一侧备用。
「闭嘴!贼葵,小心你将信佛。」吃素?她让他剃头当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