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动物?”伊朵儿纳闷的捉捉马尾。“我们昨天坐马车时,你怎么不觉得马儿很辛苦。”
谎言被戳破,天若雪的脸僵了三秒。“我是说咱们不一定要骑马,溜马也可以。”
像溜狗那样也不错。
“溜马?!”闻言一群人为之怔忡。
有马不骑要溜马?天下有这等奇事。
“是呀!你们一定没有溜过马,试试看也挺好玩的。”她殷勤的说服众人。
“雪儿,你怕马?”伊恩猜测的问。
一语道破她的心中事。“我……我不怕,只是它和我想像中有些出入而已。”好可怕,那么高大。她看电影中的男女骑马是多么帅气威风,怎么马一到她眼前就变得巨大无比,而且鼻翼还猛喷气,不知道她上不上得去?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会不会摔下来?
“雪姊姊,这些马儿都很温顺,只要你骑上一遭就会爱上驰骋的快感。”
伊朵儿还嫌这几匹马太温良呢!
“是……是吗?我一向不大喜欢开快车。”她也从来没开过车子。
伊恩失笑的捉过她的手,“你摸摸马儿的毛多柔软,让它闻闻你的味道,你瞧!它是不是很乖?”
乖?!她可不认为。“马是吃素的没错吧?”万一它改吃荤就……自己还是离远一点好。
看天若雪畏畏缩缩的动作,伊朵儿和伊恩无奈的相视一笑,一个挡住她后退的身子,一个则循循善诱。
“放心,它是马不是狼,你身上称称也没三两肉,除了我,没人有胃口吃你。”自己对她来说还比较可怕些。伊恩思忖着。
“伊恩——不要开我玩笑。”天若雪先是怒责一声,然后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要求,“我们不要骑马好不好?”
天若雪无助的表情,让伊恩心口一紧,不忍她受到一丝委屈,“你真的很怕吗?”
“马儿很可爱,大概是我水土不服,和它没缘分。”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怕马。
一直被当成多余的人的艾梅看不下去,冷嘲热讽的说道:“你在摆什么谱,扭扭捏捏的想勾引谁?”
“我不是……”她没有呀!天若雪略感委屈的反驳。
“不是什么?嘴上说得很好听,只是普通朋友,这下子现出原形了吧!你还不是想引人注目。”她把在伊恩身上所受的挫折,一古脑的倾泄给天若雪承受,不再装出一副和善的脸孔,她字字句句酸得扎人。
“住口,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两张脸皮,换来换去还是令人厌恶。”伊恩保护性的将天若雪拥在胸侧。
“不许你对我吼,她有什么是我没有的?让你这样三番两次的给我脸色看,不要以为我看上你就可以拿跷!”艾梅大吼道。一次、两次她可以忍受,谁教自己垂涎他健美的体格和魔鬼般的容貌。但忍耐是有限度的,以她高傲的性子,岂能容许他再三的轻蔑。
所以她脸一变,露出真性情,刁蛮的本色显露无遗。
伊恩轻视的睥睨艾梅周身,“她有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处处为人留余步,你有哪里比得上她?”
“笑话,她纯洁?你上过了吗?怎么知道你是排第几,搞不好她私底下已是残花一朵。”艾梅口不遮拦的发泄自己的怒气。
“我从不打女人,你正在逼我动手。”伊恩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有胆子就动手呀!别以为我会像那个蠢女人一样,连匹马都怕得发抖。”
气焰嚣张的艾梅耻笑的挑衅。
他真的被惹火了。“该死!今天若不教训你,我伊恩还……雪儿,你要干什么?”
他话才说到一半,怀中的天若雪就挣脱而去。
看她拿着椅子靠近金棕色的母马——成功,好像她要……天杀的,伊恩咒骂的跑上前扶住天若雪的腰,既不抱地上马也不放她落地。“你一定要吓得我心脏无力才甘心吗?”
天若雪抿着嘴强抑着害怕说:“我要骑马。”
艾梅的一番话着实伤了她的心,因为几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让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很脏,而且她已经很用心的要和艾梅做朋友,为何艾梅要如此伤害她?眼泪一滴滴往腹内吞,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老是依赖别人,要自己克服心中的恐惧。
“你确定?”伊恩看得见她脸上的坚决和一丝掩不住的惧色。
“嗯!”恐惧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用点头示意。
“好吧!随你的意思。”他用力一托,把她送上马背。“两脚踩在马蹬上夹紧马腹,不要大用力拉强绳。”
抖动的手指泄漏了她的惊怕,伊恩一手拉着强绳,一手握着她颤抖的手,不断的哄逗她,要她放松的呼气、吸气,不时的向她投以令人安定的眼神,告诉她,有他在,一切没问题,他会保护她的。
天若雪有些感动的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可不可以让马走动两步。”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因为他坚定的眼神,她的害怕在流失,一股淡淡的情愫让她滋生了勇气,她想试一次。
不管是骑马或爱他!她渴望被爱,想狠狠的爱一回。
“你坐稳了,现在轻轻的踢马腹一下,然后拉住僵绳,对!就是这样,慢慢来,不要心焦,我们有的是时间。”
“它……它不会把我甩下去吧?”天若雪不敢大声说话,怕惹恼了座下的大马。
“不会。你没看见我拉着它吗?我会保护你,放心。现在轻扯一下你右手的僵绳转个弯。”
“这样扯是吧!它……它在转向了耶!”好……好可怕,可是她又觉得有一点点刺激。
“你学得很快和马儿的默契也不错,再练习一下就可以来个小跑步。你很优秀哦!
要不要考虑当骑师啊?“伊恩鼓励的说。
“你一天不……不消遣我就不舒服吗?”骑师?她想都不敢想,只求别摔下来就该感谢老天保佑。
“没办法,我就是爱死你了。”
天若雪绯红的脸蛋引发艾梅强烈的恨意。她得不到的男人也绝不让其他女人得到,所以她趁伊朵儿不注意的时候拎起马鞠,并悄悄的接近成功的背后,在它兜转之际,伊恩的视线恰巧被马首挡住,艾梅便扬起手中的马鞭用力挥下,当伊朵儿发现她的举动时已来不及阻止,只能尖叫的提醒马上的天若雪。
成功感到一阵剧痛传来,慌乱的扬起前腿悲呜并急切的想把背上重担的抛却,吓傻了背上的天若雪,她只能脸色苍白的死命捉着粮绳。
伊恩见状二话不说的翻身上马,坐在天若雪身后控制马儿,动作快速而敏捷,很快的便随马性而扬长急奔,消失在地平线那端。
“你这个坏心肠的巫婆,要是雪姊姊受到什么惊吓,我绝不放过你。”气呼呼的伊朵儿挥动着双手骂道。
“臭丫头,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想跟我作对你还早得很!”她也忍了这小鬼很久。艾梅丝毫不将伊朵儿的警告放在眼里。
“你真厚脸皮、不要脸。原来伊恩哥哥早就看穿你的黑心肝,所以才不要你这个蛇蝎女魔!”
“没教养的小鬼,信不信我会撕烂你的嘴。”连个小丫头都想教训她。
“你才没教养呢,快滚,我们不欢迎心机深沉的坏女人!”实在有够恶毒、没风度。
伊朵儿打心底受不了眼前的女人。
艾梅奸狡的冷笑,“说你没教养还不承认,这是弗显斯家,你有何资格赶人?”
“我总有资格请你离开弗显斯家的土地吧?”弗显斯夫人适时的出现。
“弗显斯夫人——”艾梅有些心虚。
“卡洛妈咪,这个坏女人她……”伊朵儿急着告状。
弗显斯夫人示意要伊朵儿别激动,因为刚才的一幕她都全看见了。当初她只当这个漂亮的女孩城府深了些,爱耍些小手段,应该不至于会出什么大乱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在家中出人。直到马克一脸紧张的在后花园出现时,她才注意到有事发生,连忙的赶到却正好看到艾梅一脸狰狞的挥鞭,下手毫不留情。真枉费雪娃娃还当她是好朋友,艾梅简直是不识好歹的女人。
“兰蒂丝小姐,咱们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当初我是看在雪娃娃的份上才对你倍加礼遇,没想到……唉!真教人失望。”
“你误会我了,弗显斯夫人,你千万别听小女孩乱造谣。”艾梅见弗显斯夫人出现立即装出一副受陷害的表情。她深知弗显斯家族在法国占有一席之地,一句话就能影响当今政局,所以艾梅不敢得罪她。而且弗显斯夫人在社交界算是第一把交椅,只要有她当靠山,在法国社交界就能如鱼得水,每个人都对她争相巴结、奉承。
还不知悔改,弗显斯夫人说道:“伊朵儿什么都没说,你又何必拉她来当挡箭牌。”
“我做错了什么惹夫人生气?”艾梅不知自己丑态毕出,还做作的轻言细语,佯装高雅。
“唉!”这也不能怪她总是无法放下真心去疼眼前的女孩。“雪娃娃是我的宝贝,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土地上欺负她。而你虽是名门闺秀,但是妒心太重,且心术不正的伤害无辜,所以我不能原谅你因妒生恨迁怒雪娃娃,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弗显斯夫人,我……”艾梅还想为自己辩解。
弗显斯夫人失望的摇摇头。“不用多说,你扬手抽鞠的恶劣举止,我想这一辈子都很难从我心中抹灭。萝莎娜,送客。”
“是的,夫人。”萝莎娜遗憾的睨了艾梅一眼,“艾梅小姐,请慢走。”
自知挽回不了,艾梅忿忿然的掉头离去。
“不知道雪姊姊会不会有事?”担忧的伊朵儿倚在弗显斯夫人的身侧,望着伊恩他们消失的方向。
“马克调教出来的马匹我信得过,应该会马上恢复平日的性情,而且有伊恩在,不会让你的雪姊姊受伤的。”弗显斯夫人情得过伊恩的本事,他的身手是经年累月磨练出来的,绝对不会连点小事都失手。
“希望如此。”伊朵儿还是有一点点忧虑。
“成功”不停的往森林深处奔去,伊恩一手护着在他怀中打颤的天若雪,一手控制强绳以稳定马儿的步伐,不致让天若雪觉得太过颠簸。
“雪儿,没事了,不用怕,我在这里。”伊恩出声安慰着怀中的天若雪。
咬着下唇,脸上完全失去血色的天若雪,脑袋是一片空白,她只能紧紧捉住眼前的依靠,闭着眼任由风从耳边掠过,弄乱她一头长发。
过了一会儿,马儿跑累了,依动物的本能,找了处近水源的草地停住,便径自低下头饮水止渴。
“来,现在我要抱你下马了,小心点。”
当双脚接触到地面,她的脸上才恢复一点血色的张开眼,眼底还残留些余悸。“我们……没事了?”
伊恩温柔的将她颊上的乱发揆到耳后。“我不是说过了,我会保护你的。”
“我们真的没事了?”她还不大敢相信的猛眨眼睛,生怕是幻觉。
看她失神的模样,伊恩感到既心疼又不舍,他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用着轻松的语调舒缓她的心颤,“喂!小姐,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这种表现很伤我的自尊心耶!
你瞧,我的心都碎了一地。“
“我……我只是一时闪了神。”太好了,没事了,她吁了好大一口气。
她真是倔强,明明吓坏了,他在心中爱怜的想,“不管不管,你伤了我心,我要求你赔偿。”伊恩借故讨赏。
“嘎?要……要怎么赔?”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心伤要怎么赔。
“这样吧!便宜你,一个吻就好!”他笑得有点贼,意在转移她刚受的惊吓。
一个吻?!她有些为难,“可不可以换别的?”
“不成,就一个吻。”他也需要一个吻来安抚自己受惊的心,因为他以为自己差点失去雪儿。至于那个狠毒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一定要找机会教训她一顿。
“吻颊吗?”她的胆子还没大到可以吻他的唇。
“雪儿呀,雪儿,我是成年人了耶,那种小儿科的吻哪能显得出诚意!”
又不是应付小孩子。
唉!这种事教人家怎么好意思主动!天若雪失去的血色全回到脸上,模样更加明艳动人。轻蹙的眉宇勾动伊恩的爱恋,他挑起她的下巴深情与她对望。
“我委屈一点,我来吻你好了。”他头一低,吻住两片花瓣,由浅浅的碰触到慢慢的加深吻劲,细细的用舌尖在她齿缝中游移,温柔且带着淡淡挑逗的勾吮她的舌瓣。
风在两人周围打转,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爱的幼苗在唇舌交缠中成长,越过头顶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上攀升,最后开出一树的灿烂。
马儿的嘶鸣声唉醒了伊恩的理智,他勉强且不甘的抽身,“真甜美,比最醇的美酒还甘甜。”
沉醉在初生的情海里,娇羞的天若雪扬起一抹甜蜜笑容,感受在伊恩怀中的温暖,慢慢的释出深藏在心底的爱意。
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哦!好美的湖。”
放眼一望,尽是绿波荡漾的美景。虽已是近秋时分,湖畔的野花依然绽放着。野雁在湖面上觅食,优闲的像是帝王。
“好肥的鱼呀!”
伊恩突然冒出一句杀风景的话,天若雪美目一嗔,以眼神埋怨他的粗鲁。
“哎呀!别瞪了,小心把眼珠子瞪掉了,我可是会心疼,而且这湖里的鱼是很肥硕,一定很好吃。”
“好吃?!”她不可思议的发现,他眼中正闪着某种企图。
伊恩上衣一脱,鞋子一甩,“你等着,我去捉几尾鱼来野餐。”噗通一声,他人已沉入湖底。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左右手各捉着一尾手臂长的大鱼,并迅速的拾木点火兼杀鱼放在火上烤。
“你上辈子一定是乞丐。”天若雪着迷的看着他耍弄着一把造型小巧的匕首。
“乞丐?!雪儿,我在你眼中很不称头是吧。”好歹他是个子爵,未来的伯爵耶!
“因为你野外求生的技巧很纯熟嘛!”奇怪,他怎么不会割到手?
伊恩心想,那是他吃饭的技能之一。“你喜欢这把小刀?”看她瞧得眼睛都直了。
“嗯!”她先是点头,后又猛摇头。“刀子很危险。”
“没错,刀子是危险物品。”伊恩从腰带中抽出几段黑色的东西,重新组合后递给她。
“这是什么?”那东西照着太阳光,居然会变色。天若雪好奇的问。
“这叫暗夜维纳斯,里面有一百根银针,全都淬了药,连中三十根银针便会致命。”
他教她使用方法。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他笑着吻了她一下。“因为我爱你。”
第六章
夜幕低垂,百虫不鸣。
晚风在榛木下徘徊,撩动着微露在月光下的薄纱帘幕,月光不经意的斜照着床上沉睡的人儿,照出她不安的睡容。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每走一步,她的恐惧就增加一些。但她不敢回头,怕后面有更大的恶影追逐着,所以她拚命的往前奔、往前奔……她渴望找出一丝光芒来解救自己,可是她却只能在黑暗中奔跑。
蓦然,见到一道晕黄的光线从上面射入,她抬起头一看,整个人怔住了,耳边似乎传来阵阵老鼠吱吱的叫声,她又回到那个恶梦中的地方。
门被推开了,一位美丽火热的女子出现在她眼前,逼她吞食满是灰尘的食物,她噙着眼泪一口一口的吞下肚,然后是数只淫秽的手在她身上死命的猛搓。
谁来救救我,祈大哥,祈人哥,救救我……她在梦里挣扎着,不断哭喊着。为什么祈大哥不来救救她?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她身上的猥琐的手不见了,耳中却尽是男女交媾的淫笑声,她用力的招住耳朵缩起身子,还是挡不住一波波袭来的淫语秽声。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眼泪流不出来为止。
好不容易四周的声音停止了,梦中的女人却用指尖戳她的胸部大笑,笑她长不大、幼稚、无知。女人一直大笑着并用男人的精液抹在她胸前,倏地,女人的脸变了,换成……艾梅狂笑的脸不停的向她逼近。
“不要、不要,放过我吧!祈大哥、祈大哥,救我、救我……”“砰!”的一声,相连的门被猛然撞开,因为力道太大所以反震了一下又关上。
“雪儿,你醒醒。雪儿,你在作恶梦,快醒醒!”伊恩用力的摇晃着她,头发上还滴着水。今晚他找出艾梅下榻的酒店,教训了她一番才回来,因为怕吵醒天若雪,所以在楼下的客房先梳洗一番。洗到一半时,他忽然觉得很不安的关掉水龙头,便先用毛巾把身上的泡沫擦掉再套上衣服回房。才一进门就惊觉门这边雪儿房里有异声,略迟疑了一下就听见她恐惧的哭声和尖叫声,于是他没有多加思索的便往门板撞。
“救救我……祈大哥,雪儿好怕,老鼠……多……救我。”
天若雪不断发出啜泣声、说着呓语。
“雪儿,我的雪儿。不要怕,我在这里保护你,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寒毛,你快张开眼睛。”
伊恩不断的重复这几句话,抱着她,他恨不得进入她的梦中,杀掉所有伤害她的人、事、物,可是他只能无力的守着陷在梦中的地,看着她痛苦。
也许是他的努力奏效,天若雪渐渐平稳气息,不再尖声的说着梦话,不一会儿她的睫毛也轻轻的眨动着。
“别怕,雪儿,我在这里守着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是谁伤了她?是谁?他在心里愤怒的大吼。
比起伤害他,他更无法承受她受伤了的那份椎心之痛,尤其在他无能为力之际。
“伊……伊恩。”发出蚊呜般细小的声音,天若雪努力看清头顶上的面容。
伊恩低头对上她半睁的眼,“你醒了吗?”
“我怎么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她一醒来便忘了梦中的事。
“你作恶梦了。”还好,她终于醒了。
“作恶梦?!我?”她从没作过恶梦,他一定搞错了。
“是的,你。”瞧她一副不信的模样,他拉着她的手抚摸她自己湿润的脸颊。“你作恶梦,而且哭了。”
伊恩说这句话时,心情十分沉重。他恨那个让她哭的人,更恨她口中的祈大哥为何不救她?伊恩嫉妒得要命。
“这是……眼泪?”她不能欺骗自己那是口水。“你一直在这里陪我?”
“因为你作恶梦。”他用这句话解释一切。
天若雪不记得自己作了什么梦。“你怎么知道我作恶梦?”
他不是有事外出?
伊恩苦笑的搂着她,像是怕怀中的宝贝被人抢走的模样,“你又哭又叫,连死人都会被你吵醒。”
还好这主卧室的隔音良好,除了他之外,旁人并不知情。
“哭叫?我从不哭叫的。”好丢脸,她到底作了什么样的恶梦。
“你有哭叫,我是见证人。”早知道他该录音存证,以免她耍赖。
真的吗?为什么她没有印象,“我在哭什么?叫什么?”
伊恩坐直身子,扭开她床边的小灯,将她抱坐在大腿上仔细的看着她,有些讶异她竟然忘了那么令她激动的恶梦。可见这个梦一定一直困扰着她,只是被她压抑在心灵深处,因为今天白天时的刺激而爆发出来,所以才一发不可收拾。
“祈大哥是谁?”这个无形的情敌,扎得他浑身不痛快。伊恩略微沉声的问。
祈大哥……天若雪脸色略微一黯,“祈大哥是照顾我的大哥哥,他人很好。”
很好?!他有一个揍人的理由了,“他没有照顾好你。”
“祈大哥很忙,要照顾很多兄弟。”她小心翼翼的吐出。
“祈大哥是大哥。”
“大哥?你不是独生女吗?”而且两人的姓氏也不同。
她是独生女。她解释道:“不是那种大哥,是电影中拿枪、戴墨镜、穿黑西装的大哥。”
黑道人物?!好,太好了,自己可以揍他两拳。伊恩正考虑从何处下手,打脸?打胸?
还是……嗯!最后他决定送那个祈大哥两个熊猫眼,看他还大不大得起来。
“你喜欢他。”他这是陈述词不是问句。
“我……当然喜欢祈大哥。”现在只能喜欢,因为她的心已经装满了另一个男人。
“比喜欢我还喜欢?”他就是要钻牛角尖,刚才的那一叫句喜欢让他私下打算到时再加一拳。
“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不一样。”一个是她曾爱恋过的人,一个是……“你说说哪里不一样。”好多给他几个揍人的好理由。
“他是大哥,你是伊恩嘛!”对她来说当然不一样。
就这样,这算什么狗屁倒灶的理由。伊恩在心里犯嘀咕。
“大哥又怎样,他有我这么爱你吗?”只要她敢说有,他就一枪毙了那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