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一怒之下掉头而走,不顾女性矜持和自尊,遂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别走,求你别走。”
“放手,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使你难堪。”愠意笼上雷向杨冷峻脸孔。
“自始至终我只爱过你一人,为什么你不肯正视我的心?就因为我们两家长久的敌对?”她卑微的恳求着爱。
他拉开她鹰爪般的桎格,很严肃的说:“因为我不爱你。”
“那……她呢?”辛玫瑰抿着颤抖的唇瓣。
“平儿是我终此一生的挚爱,我爱她更胜过自己。”他语气中有着她不曾见的柔情。
“是吗?”由爱生恨的冷意拂上她眼底。“如果她不存在这个世界呢?”她威胁着。
他的铁臂倏然范紧她的裸肩。“不要动我的平儿,后果绝不是你能负担的。”雷向扬心想也许该提早发动反攻,不能让她有伤害平儿的机会。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她辛玫瑰的一贯作风。
“我不会让你碰平儿一根头发的。”他手中力道加强,表示警告之意。
“那你最好把她锁在金库里,不要让我有机可趁。”她忍着肩痛,回现他的怒气。
“我会记住你的话。”他急着回去守护方天平。
辛玫瑰恶声恶气的补上一句。“看好她,不然明日街头会多一具无名女尸。”
“你敢。”
“这就是你负我的代价。”
“我会让你活在地狱里。”
“我已经在地狱里了。”辛玫瑰放声大笑,笑声中有着苦涩和深切的根意。
雷向扬阴鸷的冷凝着她,眼中跳动着危险火花,不置一语的走向他心爱的小情人。
一截烧红的烟蒂在辛玫瑰手心中捏熄,但灼烧的痛楚比不上她心头的撕裂,她冷眼看着爱幕多年的俊伟背影走向另一端带嗔的女孩,无名的邪恶之火着实燃烧着,辛玫瑰嘴角有抹残酷的笑意,阴寒之气从她体内冉冉而起,她很恨的说:“雷向扬,今日的羞辱,我辛玫瑰要你加倍奉还。”她看着肩上鲜红的男人指印,眼底的恨意更深了。
☆☆☆
“舍得回来了?喂!你要拉我到哪里去?”来不及打翻醋意,方天平就被硬拉离饮食区。
“怎么回事?表情这么沉重。”方天爱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紧绷气息。
“是不是我三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代她道歉好了。”辛凯生见他一睑阴沉,连忙跟着说。
雷向扬停住脚步,转向辛凯生。“看好令姐,不要让她靠近平儿。
“你是说……三姐。”辛凯生一时愕然,三姐和八德扯上什么关系?
“平儿若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辛家的人。”他严厉的语气中,有着强悍和冷酷。
“你……你在开玩笑,谁会伤害八德?”三姐吗?辛凯生不以为意的失笑,三姐在辛家的姐妹中,个性是强硬了些,但不会为了生意上的竞争而伤人,他未免太花人忧天。
“雷总裁,你说有人要对八德不利?”收起笑脸,方天爱正经肃然的问,事关自家妹子的安危,他不能置身事外。
“有这个可能。”雷向扬轻淡的声音中透露着肯定。
“八德,你现在跟我回家。
“不行,她得跟我在一起。”雷向扬坚持要自己保护她。
“不要把八德扯进你们的商场竞争,而且她是我妹妹。”搞什么?平白把无辜的人搅进浑水里,方天爱不悦的说。
“不只是商业竞争。”雷向扬望向方天爱的眼中传达着若干讯息。
原来……我懂了,方天爱垂下眼睫毛思忖。“这样吧!人多好办事,雷总裁,你不介意多喂一张口吧?”他的面容上,有着不容拒绝的执意。
“可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人以我来要挟你?”她方天平可不是笨蛋,多少可以看出暗潮正汹涌着。
“没有的事,是我舍不得你跟四哥回家。”雷向扬柔声哄骗着,投给方天爱一个需要帮助的眼神。
方天爱不甩他,自顾自的说:“买一送一你没听过吗?而且谁敢点燃火药库,又不是找死。”
“你们不要当我是白痴,年轻不代表没脑子,好吗?两位。”一把火在她头顶上冒着。
雷向扬搂着她走向门口。“这里不方便,咱们回家谈。”
三人背影消失在会场,没人留意到少了什么,只除了辛家姐弟。
被留下的辛凯生一头露水,莫非还有他不知道的内情?他满心疑问的看向辛玫瑰,期望能由她口中得知,阳台刚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了辛玫瑰一眼后,蓦然一惊,三姐眼底他含着浓厚恨意骇着了他,两家仇恨有这么深吗?他怀疑。不过,有一点他绝不怀疑,雷向扬的忧虑绝不是凭空杜撰,他看到了三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此时,他开始担心了,为八德、为三姐、也为辛家,他知道有一场风暴正开始凝聚,只是不知结果将会如何。
第八章
蒂兰妮商业大厦的顶楼会议室,零星散坐数名表情凝重的男人,丧气的低垂着头,接受严厉指责,气氛一时十分冷肃,没人敢大声吭气。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蒂兰妮的股份被私下收购百分之三十七?你们是来混吃等死的吗?”
“还有行销组在干什么?产品全堆积在厂房里,想让老鼠开化妆大会吗?连一个小工程招标也让人看笑话。”超低价?!市价上亿的土地招标案居然只开了个一千两百万,当这个数目被开出,还引来商界人士一阵吃笑。
“眼睛瞎了也要用脑子想一想,台北市连个停车位也不止这个数字,你们脑袋生浆呀!”
辛玫瑰值得直敲桌面,连骂了一大串,才一夕之间局面全改写了,教她这个代理总裁有何颜面去见远在加拿大度假的父亲。
一名主管嗫嚅的开口,“实在不能怪我们,谁料得到风雷东谛会使出这一招,利用员工名义私下购买股票。”
有人起了头,接着行销经理也壮起胆子说:“雷向扬放出风声,说蒂兰妮的化妆品成分中有危害人体健康的致命毒素,所以消费者都踌躇不前,不敢使用。”
至于工程流标的笑话则没人敢提,因为这个纰漏是显而易见的,偏偏工程招标人员照用不误,以至于被狠摆一道。如果他们肯稍微用心看一下,就不会被错误的招标单蒙骗,平白受无妄之耻了。也许是先前尝过太多甜头,自认万元一失,所以才会犯此疏失,被责罚是应该的。
“难道你们不会反击吗?坐在那等着挨打呀?”辛玫瑰怒骂,全是一群虚有其表的废物。
“我们有提出消基会及卫生署的证明,可是年轻的消费者不信呀!”他们也没办法,谣言比毒素更可怕。
“台北街头的年轻女孩,迷恋咱们上次广告的模特儿,见她在报上和雷向扬热吻的照片,立刻倒戈倾向风雷东谛。”行销经理无辜的说,感叹广告魅力教人咋舌。
又是她,一只羽翼未成的小雏鹰,一再破坏既定的计划,这下留她不得。“你们出去吧!”看了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她就觉心烦。
经理们鱼贯的走出会议室后,辛玫瑰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俊逸的年轻男子从她身后按住她。
“怎么了?他们惹你心烦。”
“你来了?你在那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计划好的一切全出了岔?”她疲惫的往后倒在他怀里。
“我的伪装身分被拆穿了。”王谅迅不得不佩服,不愧是雷向扬,轻易的就掀开他的假面具。
“怎么会?你不是潜伏在风雷东谛很多年了,他怎么会怀疑到你头上?”辛玫瑰惊讶的离开他的怀抱。
“履历表,我的履历表太出色了。”他没想到为了能被录用而写上的辉煌经历竟成为一道败笔。当他以憨直老实的假相被大老板点召时,还以为可以顺利过关,谁知雷向扬仔细一瞧,竟瞧出端倪,一开口就唤出他在学校时的轰动名号——锋头王。
“雷向扬的确够冷静,可以从一张尘封多年的履历表追查到你,难怪那些废物被他耍得团团转。”
“你还想玩下去吗?他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而且现在已做好万全准备,就等你跳下去。”王谅迅询问她的意思。
辛玫瑰冷嗤。“脚都已经沾了水,还能不湿吗?我跟他玩定了。”
“何必呢?到最后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毁了自己。”王谅迅不愿看她伤害自己。
“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即使是和魔鬼打交道也在所不惜。”如今的她豁出去了。
“值得吗?他值得你付出十年的青春爱着他,最后却换来毁灭吗?”他的心在抽痛着。
“我不爱他,一点也不爱他,是恨,我恨他。”辛玫瑰大声的反驳,试图说服自己。
自从雷向扬拒绝她联姻要求并羞辱她是妓女时,十年的痴恋早已化成无形的利剑,剑剑直指他的心窝。是爱?是恨?她早已分不清,只剩下一个意念——她要毁了他,如同他毁了自己一般。
“何必自欺欺人,你分明还是爱着他。”这是事实,王谅迅早在爱上她时就得知了。
“不要胡说,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现在的她需要安慰。
辛玫瑰主动送上双唇,涂满寇丹的纤手急促的剥掉两人的衣物,抬高的玉足不停的挑逗,在圆形会议桌上,只有两具赤裸交缠的身躯,不时的发出娇吟喘息声。激情过后,两人不急着穿上衣服,王谅迅为彼此各燃起一根烟,他们已习惯在对方面前裸身。
“满足了,可以收手吗?”王谅迅略带嘲意的说道,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廉价,免费提供她肉体需求,为潜伏在风雷东谛当内好五年而不求回报,结果她回报的不是爱,只有性。
“不”
“不?!现在的蒂兰妮没有力量对抗风雷东蒂,你还能怎么做?”他不解的吸口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雷向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以利用。”她不会放过那个阻碍计划的障碍物。
“你是说……不行?商场的竞争我可以帮你,但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绝对不可以。”他觉得女人的报复心太可怕了,居然连无辜的第三者都牵扯进来,而那个女孩才正值豆寇年华的少女而已。
辛玫瑰眼横波的靠过去,用着丰满的酥胸挑逗着他的年轻身躯,在他敏感的颈窝上呼出香兰之气,很快的,他的男性象征起了反应,她乘机问道:“怎么,你帮是不帮?”
王谅迅气息不稳的说:“不公平,你老是用这招来引诱我上勾。”
“那,这一招呢?”她的手抚上他挺立的男性象征,来回上下的搓摸,在他把持不住的进入她时,魔鬼似的微笑浮上辛玫瑰的脸,她成功的用性控制住了他的灵魂。
再一次发泄之后,王谅迅穿上衣服,以免再一次意志不坚的答应她无理的要求。
“只是绑架,其他的伤害绝不可发生。”他无奈的说。
“反正我也只要雷向扬向找低头而已,我不会真的无人性的对个小女孩下手。”反正到时候他也来不及阻止,她在心里冷笑。
“好吧!不过我是没机会接近那个女孩,你心目中可有好人选?”他不想当个直接犯。
“听说她和雷向杨的表妹处不来。”辛玫瑰偷懒的穿上衣服,扣上扣子,梳梳散乱的发。
“公关经理衣希堇?嗯——她们的确合不来,大概是她也爱上雷向扬。”他知道公司有这传闻流出。
太好了,她太了解嫉妒中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衣希堇的确是颗最好的棋子。
她冷笑的说:“把她约出来谈谈,交换一下彼此的心得。”两个爱情失败的女人凑在一起攻击主要敌人,真是太好了。
王谅迅迟疑了一下。“真的不会伤害她,只是纯粹绑架,要求雷向扬付出巨额赎金?”
“当然,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她当然要让方天平好看,不然难消这份屈辱,辛玫瑰口是心非的说。
在不情愿的状况下,王谅迅按下风雷东谛公关室的电话号码,辛玫瑰抢过电话和农希堇交谈数句,一个约定就形成了,只待见面再详谈。
“她同意了?”
“哼!她也是女人。”她言下之意,女人都是爱情下的牺牲品,自然同出一气。
☆☆☆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玩?我是正值成长的青少年,有玩的权利。”方天平现在可以体会笼中鸟的心酸了。
“笑死人了,你还青少年呢?那我不成了孩子头。”不知安分的小鬼,方天爱懒懒的躺在沙发上。
“我又不是贱贱,只要一小块地方就可以玩得不亦乐乎。”她不满的看着那只叛狗。
贱贱听到它的名字,耳朵竖了起来,一会儿又专心玩起雷向扬贿赂它的毛布、骨头。
“八德,你就别埋怨了,乖乖的和贱贱一起玩不就得了。”方天忠目视着电脑萤幕,眼连眨一下都嫌懒。
“你当我是狗,人家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居然拿她和一只狗相比,真是太侮辱人了。
“七德,去把空调调一下,八德要空气。‘方天仁正在和方天孝过招,练练身子。
“去你的,三德,我要呼吸大自然新鲜空气,不是空调的冷气。”她不禁又在心中骂了句,笨三德。
“怎么了?平儿,又在和你哥哥们闹别扭?”雷向扬一进门就见她怒气冲冲的挥动着手。
敢情雷家别墅变成方家兄弟的练武场?没错,除了正在当兵不克外出的方天信外,其他的兄弟全都“受命”来保护方家老么,谁教他们都有一身好功夫。
也就是因为受困于“六德”中,方天平才找不到空档溜出门玩,全怪四德长舌,害她成为破脚虎,想走也走不动,只能当个“乖”小孩。
“雷……好嘛!向扬,只不过一个名字也这么计较,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她原本要叫雷大哥,后来想他先前的警告,又改了口。
“再等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做一个妥善的处理再说好不好?”只要再几天的工夫就好。雷向扬在心里这样说。
“等等等,再等我的假期就泡汤了。”现在的她不是吃就是睡,顶多看看电视、打打游乐器。这下子她不敢说树头公不灵了,除了刚开始几天快累死她的拍广告期外,其余的日子她都在醒睡之中度过。
“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三餐有免费菲佣服侍还不满足啊。”方天义羡慕的指指宠坏她的雷向扬。
“不希罕,我现在只要自由。”自由多可贵,方天平渴望的隔着窗户看外面。
“平儿,不要为难我,再过几天你想到哪里我都陪你去。”他知道这几天来是闷坏她了。
“为什么现在不行?那个辛玫瑰不是被你克得死死的,不敢再任意妄为了吗?”至少辛凯生说他姐姐很安分。
“就是因为她一直没采取报复手段,所以我才更要小心一点。”雷向扬怕她猛然的反扑。
“八德,你没念过‘风雨前的宁静’吗?看似平静无波的湖面,往往隐藏着致命的杀机。”身为师者,方天仁不忘说教,提醒危机正在不注意的时候伺动。
“其实你们不用畏惧辛玫瑰,平儿有你们这六个高大威猛的哥哥保护,谁能近得了她的身。”衣希角堇作不懂的说道,在和辛玫瑰谈过之后,衣希堇决定和她联手除掉方天平,所以这几回故意放下身段,藉机化解众人戒心,找机会把方天平拐出去。
“对嘛、对嘛!衣姐姐所言甚是,真是我的知音。”有人助威,方天平岂会不擅加利用。
“希堇,你不要和她一起瞎起哄。”虽然这几天不再与方天平针锋相对,可是雷向扬心底仍有一丝不安。
“表哥,平儿向来活泼好动,你硬是把她关在家里,只怕会闷出病来。”衣希堇仍故意说道。
“就是嘛!我现在头痛、手痛、脚痛、肚子痛、连头发都痛,我一定生病了。”方天平顺着话尾唉病痛。
雷向扬晃着头笑着道:“平儿,这里就数你最健康了,那三块蛋糕和两瓶汽水跑哪去了?”
方天平心虚的吐舌头。“谁规定病人不能吃蛋糕、喝汽水。”
“这样吧!表哥,我正想到百货公司帮平儿挑件衣服,你就让她跟着去试衣,当然方家六兄弟也不能少。”衣希堇在心底盘算着,等到了百货公司,再趁人多时甩掉他们。
“好啦、好啦!向扬,让人家出去一下,一下子马上就回来。”她揽着雷向扬的脖子撒娇。
“这……”
“就让她去吧!我相信有我们兄弟守着应该不会有事。”方天忠关上电脑站起身。
“再不让她出去透透气,火药库就要爆炸了。”方天爱无奈前揉揉她后颈。
“好吧!我陪你们一起去。”雷向扬还是觉得亲自看着她比较放心。
衣希堇手伸进皮包,按下一个通讯器的按键通知辛玫瑰来电绊住他,所以在他们一大票人准备出门时,雷向扬接到辛玫瑰要求谈判的示好电话。
雷向扬为顾全大局,抱歉的向方家兄弟致意。“我有点公事走不开,平儿就麻烦你们看紧点。”。
“没问题,我用绳子绑住她。”
“绑你的头啦!六德,小心我踹你。”当是溜狗啊!用绳子绑?方天平忿忿嘟囔着。
“平儿,你要听话,不要离哥哥们太远,知道吗?”雷向扬叹着气想,真教人难放心的小皮蛋。
“知道了,你真啰嗦。兄弟们,咱们出发吧!”方天平挽着衣希堇的手,大步的往门口迈。
雷向扬看着声势浩大的方家六位兄弟前后拥护着方天平,不知为了什么,一种不祥的预兆在他心底扩散再扩散,伸出欲挽留的手,在看到方天平畅意的笑容时,又无力的放下,也许是他想太多了,一定是。
☆☆☆
“平儿,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很可爱吧?”衣希堇拿着一件连身短裙在她身上比来比去。
“不要,太短了,屁股都快包不住了,雷大牢头会骂人的。”雷向扬既要她穿得像个女孩,但却又不许她穿得太省布。
提到雷向扬,衣希堇有片刻怔忡,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偏激,但随即她又马上否认心底的挣扎。人,都是自私的,只要方天平不存在,表哥迟早会正视她的心,想到这,她就不再犹豫。“那这件怎么样?很素面。”她指着另外一件米白色的T
恤。
“哎呀!随便挑挑啦!八德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有得穿就好了。”方天忠不耐烦的看看表。当她没意识到自己是女儿身时,总是在他们兄弟衣橱里随便挑一件T
恤或衬衫穿着就出门,现在真是麻烦多了。
“烦死了,衣姐姐,你最好命了,没有一群不长进的兄长。”方天平向站在少女服饰外的六棵大树扮鬼脸。
“想不想暂时逃开他们的监视,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农希堇附在她耳旁低声道。
方天平眼睛一亮,立刻如捣蒜的直点头。“想啊!可是我哥哥们都很精。”她暗自补了句,被她磨出来的精。
“很简单,我们待会到内衣部逛逛,你就借口要进去试穿,试衣镜左边有一道后门直通后巷。”
“可是……我从不穿内衣。”没人教她怎么穿内衣,所以她索性学哥哥们一样不穿。
“呃……没穿?”农希堇觉得惊讶,难怪老觉得她……不想了。“那正好呀!就说你想尝试穿内衣的滋味。”
“好耶!可是你怎么知道试衣镜左边有门?”方天平略带不解的问,没有丝毫防备心。
“喔!这个……我以前无意中发现,向店员询问才知的。”衣希堇临时编出个借口。
“喔!原来如此。”她心想八成是逃难用的,不然就是作奸犯科用的。
虽然方天平先前和衣希堇有些口角,但在对方主动求和下,她也不好去计较。只是心中对衣希堇仍有些许抱歉,因为她不能把雷向扬让给衣希堇。基于这个原因,她放下戒心当衣希堇是朋友,不曾怀疑衣希堇会心生歹意。但如果她一直保持初见面对峙的敏锐观察力,其实不难发现衣希堇眼中闪着不安、心虚和算计。
接着,一行人走到内农部,在来往女客的注视下,方家六兄弟不好意思的站在远处,他们怕如果像刚才那样,一伙人排在那围着方天平不放,可能会因此被指称变态。
“平儿,你试试这件,穿起来一定很舒适。”农希堇放大声量故意让方家“六德”
听见,手里拿着令人睑红的薄翼内衣。
“呢!好,我……试试看。”方天平害羞的拿过这件“情妇式”的内衣走进试衣间。
一拉上布帘,方天平就发现如衣希堇所说的,有扇镜门平开着,她便穿过昏暗的通道走到百货公司后面的防火巷口,而当她正庆幸自己脱离苦海之际,四周忽然有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