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她就是赖皮,人一皮,天下无难事。
来到学校附近的冰店后,她盯着墙上的Menu问他,“我要吃红豆牛奶冰,你呢?”嗯,四果冰和月见冰看起来也很好吃。
“随便。”他已经徽得反抗,顺从到近乎自我放弃。
“怯!还真随便,那我帮你点芒果冰好了。”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滋味。
“不要,我讨厌芒果的味道。”软烂软烂的,好恶心。
“不然你跟我吃一样的红豆冰?”入口即化的红豆香可是甜在心头。
初日辉一脸嫌弃的撤嘴。“那是女生吃的东西,我才不吃红豆。”
“喂,你这人很难伺候耶,少爷病又发作了是不是?你没听过“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吗?我们吃的是满满的相思,相思!不是红豆。”看来他需要“用力”的被开导开导。
耳朵被她拧了,他吃痛的一瞪眼。“哪来的相思?你又没有男朋友。”
“意境!意境你懂不懂?你是牛嚼牡丹一一没感觉呀?看不出学姊我的用心良苦吗?”她要培养他文学素养,他却脑子灌水泥都听不进去。
“别再拖了,不然我翻脸了。”初日辉仍是狠瞪她,却不敢用力挣脱,怕她受伤。就她一个人敢对他动手动脚,顶着学姊之名行奴役他之实。夏语绫笑咪咪的收回手。“告诉学姊,你想吃什么?”
“芒果冰。”他闷声回应。
她一愕,侧过身吮他一眼。“你不是说讨厌芒果的味道??”
“你喜欢不是吗?”反正吃什么都没差,他本来就不爱冰品。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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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亮如阳光的笑后缓缓漾开,又仿佛宇宙初形成的憬光,她心情大好地对他笑着说:“不枉我疼你一场呀,小初……不,是日辉学弟。我真爱死你了,你的芒果要分我吃一口呢……”
全部给你都成。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臂上的柔白藕臂,他心口冷不防地跳快一拍。“学姊,可以放手了吧,大家都在看。”
她笑着松手,改揉他头顶。“人家要看就给他看,我们相亲相爱关他何事?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要为自己而活,别人眼光与我无关,没有人可以代替我活着。”
要未自己而活初日辉忽地一怔,不自觉把这句话记在脑海里,一时怔仲的他浑然不知有许多双错愕的眼正盯着他,不敢相信一向独来独往的他,会和人来疯的小夏学姊走在一起,甚至是手牵手。
坦荡荡的两人心中并无一丝暖昧,勾肩搭背也视同寻常,可是在旁人眼中,他们活脱脱是一对恋情正炽的小情侣,男孩高大俊秀,女孩娇悄可人,笑语相偎的幽面十分唯美。
就连冰店的老板也笑眯眼,以为他俩是对小情人,热情的招待。
“小夏,你交男朋友了呀?这个长得不错呢。虽然他不怎么笑,不过和你很配敷。”一冷一热、一静一动,是很有趣的一对璧人。
“咳!”刚坐下的初日辉差点跌下椅子,被喉间的口水呛得满脸通红,想否认又不愿对不认识的人解释老半天,最后只能脸色不快地瞪着“瞎了眼”的老板。
反倒是夏语绫完全不介意,笑呵呵的和老板哈啦,一副熟到不行的样子,还硬拗人家多送她一碗红豆场。
“老墨大叔,你要戴老花眼镜了,他是我学弟,我最疼爱的小弟弟呢,以后他到你这里吃冰一定要分量多一点,不准偷放嶂螂脚吓他。”
“咕!小丫头我是那种人吗?爱整人的是你,我老墨做生意向来公道。你这嘴巴要是再乱说话,小心下一回红豆减半,让你吃牛奶清冰。”老板语出威胁,手上却是一大勺的红豆琳在碎冰上头。
童心不灭的夏语绫伸出两手食指在唇上打了个叉,表示她要把嘴巴关起来了,专心吃冰。
少了她的笑声,早习惯耳边叽叽喳喳的初日辉反而不太自在,他一言不发的将黄橙色芒果果肉挖到她的红豆冰上,再挖一口红豆往自己嘴里放。很甜、太甜了。他心里想着,却默默咽下。
“学弟,吃下相思豆,学姊一定会想你的,我快毕业了……”唉,青春哪,过得比她想象的快好多。
“毕业……”他微微一怔,心脏的位置好似有些抽紧。
“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应该吧?
她又伸指轻轻的戮他脑袋。“没良心的家伙,打雷时你最好闪远点,免得正义天雷劈中你。”
真的不想吗?
那他为何心慌意乱、坐立难安,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重得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有股喘不过气又莫名紧张的感觉?
当年她令太阳也为之失色的灿烂笑容,是他高中时期生活中唯一的鲜活色彩。
她用爽朗清澈的笑声融化了他冰封的心,硬是在他灰色的青春扉页里抹上一道七色彩虹。
因为她,他开始试着放开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也不再自我拘限,因此交到真心相待的朋友,丰富了原本封闭孤寂的人生。
她是他心底收藏的记忆,美好却令人感伤,来不及说再见的那一天,成为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小夏学姊,夏语绫,他心里抹喊不掉的美丽倩影,此刻和他只有一门之隔,他却没勇气面对……
“什么?你坚持要用汪雪!”
会客室里,传来陶四非不解的讶异,躲在门外偷听的初日辉忍不住皱起眉,同样有着深深的困惑。
夏语绫也楞了一下,“不是贵公司言明要用汪雪当广告代言人的吗?怎么我方提出配合方案,你们反倒一脸惊吓。”难道他们收到的讯息有误,其实另有人选?陶四非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沉着,笑容满面的回复,“是惊讶,不是惊吓。听说夏小姐前不久才拒绝拍以汪雪为主角的广告,怎么又决定和她合作了?”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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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内容不同,产品不同,所适用的对象也就有所不同。人要自我挑战才会进步,不去做做看怎么能突破自我设限的框架。”她就不信区区一个汪雪能将她打倒,必要时,她也可以化身为女战士披荆斩棘。
夏语绫说的,当然一般是场面话,只是用商业角度说服付钱的金主,其实她心里很不以为然,和风华集团接触也是因为她不肯认输、被人瞧扁,认为她只能拍小品作品,跨不出大局面。
“为什么是汪雪?”陶四非很好奇,心有疑虑不解开,挂着也难受。
明艳双眸充满了斗志,她的小脸闪着光彩道:“因为我能塑造出不一样的大明星。”
他顿时微怔,以轻咳掩饰快逸出的笑意。“咳,不过我们公司采公开公平方式甄选合作广告商,要先送上企划案逐一比稿,再从中择优遴选,你的自我推荐恐怕不符合本公司的制度。”
他看过她的创意文稿,确实引人入胜,合乎他们对广告行销的要求,若循正常管道而来,雀屏中选的可能性极大。
可惜决定权不在他手上,汪雪更在某人的淘汰名单中,若是那人不点头,再好的企划书也是废纸一堆。
“竞争是市场不可避免的原动力,人要因应市场潮流改变,风华集团若有意推广旗下金融休系使银行的资金流通,有时也不必顾虑太多固有制度,异军突起才见奇效,能创出其他银行措手不及的效果,毕竟,相同的产品都有类似的销售方法,反而不易引人注目……”
论起脸皮之厚,夏语绫说了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身为广告人不仅创意要灵活,口齿同时要流利,有以一挡百的气势才可由同业中抢得先机。
她一如往常用丰富的言语和表情阐述理念,过人口才散发着对工作的热爱,毫不退缩地表达她的合作意愿,誓在必得的态度让她整个人像在发光,亮眼得教人难以逼视。
只是,她一直被某件事分心,由她的角度刚好面向门的方向,门下有道古怪的阴影老是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感觉好像有个人在门后偷听。
“事无不可向人言”是她坦荡的为人准则,因此她实在忍受不了别人有不光明的行径。她心头犯嘀咕,很想拉开门,揪住那人的耳朵训话。
虽然她的反应不明显,心细如发的陶四非仍然察觉到她的眼光不时往门板底下飘,他自然也瞧见了那抹微暗的影子,一道浅细的笑纹跃于嘴角。
“夏小姐的建议我们会虚心受教的,至于高达三亿的广告案,可能要说声抱歉了,我们公司已向外表明不会独厚任何一家广告商。”黑箱作业不可取,一切各凭本事去争取。
“好吧,你有你的为难,我就不勉强了,贵公司公开比稿日,我一定到。”她拚了,不拿下风华集团的广告绝不罢休。“对了,陶经理,你看来有点面熟,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曾见过?”有关系攀关系,没关系找关系,这是商场生存法则。
他莞尔一笑。“我想应该是没有,除非你是我同学。”
同学?同学“咦!你是南陵高中的?”
误打误撞,陶四非没想到他随口一句话,竟勾起夏语绫记忆中的画面。
他干笑一声,神情困惑。“但我记得你不是我同学。”不知为何,他感到很不安,好像有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即将被掀开:
“果然是你!难怪我觉得这名字很耳熟,三十届的运动会,你参加八百公尺接力赛,结果被隔壁跑道的选手绊了一脚,跌得四脚朝天、鼻血直流。”满脸是血的学弟,她印象很深刻。
闻言,他脸都绿了。
“不记得我吗?我是高你一届的学姊,当时在台上广播的人就是我。”所以她看得最清楚,一眼尽览他的狼狈。
“……小夏学姊?!”不会吧,当时笑得最大声的女魔头?
“唉,好怀念的叫法呀,毕业到现在,已经好些年没听见有人喊我一声“小夏学姊”了。”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有十来年了。
“学姊也三十了吧,还没嫁人吗?”陶四非有些恶意的提醒她年纪不小了,好报复她当年的取笑。
夏语绫皮笑肉不笑的横了他一眼。“是刚满二十九。学弟的记性真差,还没老花就先得了老年失智症。”
“我……”他本想反讽几句,但一想到她在校时就有无人不知的恶势力,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小夏学姊还记得我们那一届的同学吗?我有几个同学也在风华集团工作。”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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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谁?说个名字来听听。”她的长项是认人,过目不忘。
“就是……他。”陶四非像个恶作剧的大男孩,走到门边毫无预警的拉开门。
没料到好友会突然开门的初日辉楞在当场,一脸错愕,接着迅速转过身,以背影见人。
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见到记忆里的她,怕自己失态只好压抑住揭望。光凭“夏语绫”三个字就已勾起他无限回忆,双腿难以控制的一直想走向最靠近她的地方。
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他这么告诉自己。
偏偏,耳边扬起熟悉的轻快语调,令他脑海中浮现一张清丽的面容,当年那个热情过盛的女孩到如今仍让他内心翻腾不己,想见又不敢见她。欠债的人总是有愧干心,何况他还曾……
“那是谁呀?干么畏首畏尾的不见人?我的学弟当中好像没有这般害羞的。”夏语绫半开玩笑地调侃。
“他是初——”陶四非正想介绍“害羞”的执行长,岂知才一张嘴,随即遭到喝止。
“闭嘴!”
他叫他闭嘴?他居然叫他闭嘴?!“执行长,你不想见见我们南陵高中的小夏学姊吗?”陶四非不解的间。
不就是同校情谊,他在瞥扭什么?等等小夏学姊和他似乎有段时间走得很近,还有传言两人在校园内谈恋爱……
咳!不会是真的吧,看他不同以往的反常举动,难道确有其事?
“不用比稿了,广告企划直接给她。”初日辉刻意压低声音,急促的说。
喝!这才叫走后门,拘私狗得太明显。“执行长,公司有公司的原则,不能有违诚信,不少股东正等着看你的作为。”陶四非提醒他,暗指董事会仍有康金宝的人马,这人对没能一举拿下执行长一职已是颇有微词,私底下小动作频频,意欲拉下目前对公司尚无建树的万金太子。
“照我说的去做。”少说废话。
“可是……”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二话不说的偏袒“老情人”……
陶四非把初日辉的一意孤行当是旧情难忘,殊不知他俩虽然手都牵过了却不是男女朋友,单纯只是学姊、学弟关系,而且一度闹得很僵,多年不再往来。
“四非学弟,关照一下学姊不会比登天还难吧?既然这位见不得人的执行长都同意和敝公司合作了,你又何必挡人财路?”夏语绫笑了笑,为了能拿下上亿元的广告案,她丝毫不介意“靠关系”。
有实力的人不怕被比较,但是不用和人比脑力较劲不是更好?她也知道真正的胜利是看结果,有端得出台面的成品才是致胜关键,可她对自己一向信心十足,这不是间题。
“小夏学姊,事关敝公司声誉……”陶四非力挽狂澜,想把失控的火车头再拉回来。
夏语绫一把推开他,直接走向那背对着她的男人。“执行长的决定是正确的,“月光争辉”会给你辉煌的一页,让你为这选择大放光彩。”
“我相信你办得到。”初日辉说。从不让人失望,会勇敢争取她想要的东西,不像他……
蓦地,他神色僵硬地瞪着探头到自己面前的脸孔,只见那张原本带笑的明媚娇颜慢慢敛起笑意,眼神由讶然到迷惑,渐渐的转为陌生。
“据说你是我学弟,可是我好像没见过你……你真的是南陵高中的学生吗?我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
“你不认识我?!”
初日辉一楞,语气艰涩的间出这句话。
事隔多年,他在外表上的变化确实不少,已由青涩俊秀的借懂少年变为昂藏而立的大男人,岁月的洗礼为他增添了内敛傲然的气势。
但是,本质上的他并未改变,出色的五官仍有学生时代的影子,深邃的轮廓和眼眸极易拼认,以他俩过去的熟识度,她不可能认不出他是谁。
如果连在操场上跌一跤的陶四非她都记忆犹新,那他更不是容易让她忘却的对象,毕竟他们相处的时光远比任何人多,在她毕业前,他的身边一直有她。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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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夏语绫睁着大而圆的水眸,笑容可掬的说道。
“我是初日辉,你得奖的画作“日光男孩”的模特儿。”他语带质疑,不相信她真把他忘得一乾二净。
“没印象。”她说得敷衍,表情茫然,一副真的不认识他的神态。
相较她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内心冲击甚大,隐隐火光在眸底跳动。“夏语绫,你没有失忆症吧?”
“难说呢,谁晓得我是不是撞过车,或从悬崖上摔下来撞坏脑袋?人的脑子构造复杂,一根小神经搭错线就全完了。”她状似洒脱的耸耸肩,轻快的玩笑语调仿佛琴弦,悄然拨动某人的心。
“但你记得陶四非,你明明跟他毫无交集。”初日辉不能接受她记得别人,唯独忘了他。
陶四非觉得很无辜,打了个冷颤。他没出声站在一旁看戏也中枪,平白无故惹来某人横眉怒视,而且还无从耕解。
“血琳琳的画面总是令人兴奋嘛,一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嗜血的一面。”夏语绫突地话锋一转,故作悄皮道:“唉!说不定我是吸血鬼,见血痴狂,所以才忘不掉陶学弟。”
初日辉一听,黑眸不悦的昧起。“你是说如果我在手腕上割一刀,你就会想起我是谁??”
她笑得很假的一弹指。“有可能呢。”
“夏、语、绫……”他声音低沉,似有发怒的迹象。
“两位不要玩那么大嘛,有话好好说……”陶四非见状况不太对,赶紧出面打圆场,准备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公关长才,弥平这两人看似平和却火花四溅的气氛。
可惜他说不到两句话,就晓得自己异想天开了,眼前两个人把他当炮灰齐齐一吭,低沉和娇蛮嗓音同时在他耳边晌起,轰隆作响——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初日辉向来冷傲的黑眸正在冒火。
“你不要管,这是私人恩怨。”夏语绫也怒了。有谁规定人要惦记着一个不守承诺的人,她放下了还不成吗?
一个叫他闭嘴,一个说是私人恩怨,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其要把他当隐形人忽视吗?
他大概明白他们之间的间题没人能介入,眼下氛围既紧张又扑朔迷离,他知道想留下来就要当自己不存在,因为他担心他一离开,风华集团的办公室会上演前所未有的斗殴戏码。
气势上,身为男人的初日辉较强捍,看来占了上风,不过神色云淡风轻的小夏学姊也非省油的灯,瞧她墉徽地勾着眼神腕人,也是不用刀剑武器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看她的样子,初日辉想她八成还在“记仇”,因此叹了口气,决定软化自己的态度。
“小夏,我们有十多年未见了吧?”是记忆美化了她,还是他把她放在心里太久了,当年清雅容貌已成了今日的明艳娇颜,却一样生动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显然不够久。”夏语绫撤撤嘴,不以为然。
“所以,你是认识我的。”他嘴角微扬,柔和了脸上刚硬的线条。
“不、认、识。”她一字一字强调,故意说着反话。
“小夏,你想逼我收回给你的特权吗?风华集团旗下不只是银行、饭店、汽车零件连锁专卖店,还有百货公司及进口美妆等,想想看,若你能签下一年的广告合约,“月光争辉”能获利多少?”他威胁加利诱,试图逼出她的其实反应。
牙一咬,她再也忍不住地伸出葱白食指往他胸口一戮,铺天盖地的满腹怨言就这么倾吐而出。
“是谁在我毕业隔天就消失无踪,还说什么不见不散,放我一个人在戏院门口傻傻地枯等?那天是台风天,你知道雨下得多大吗?
路上半个人也没有,就只有我像傻瓜一样的在等人……”她气愤不己的说。
她毕业那天,他们约定好了,不管分离多远,彼此的感情不会变,学姊学弟的情谊也要往前迈进一步,从牵手开始,再到心的相守。
谁知,誓言犹在耳际,他却失约了,她整整等了他一天,他始终没出现。
失望是难免的,但更多的是担心和焦虑,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无故缺席的,除非生病了,病得下不了床,或是出了什么事。
她一直在等,等他打电话来解释,可是事情都过了三天,他不仅人没来,连打电话来知会一声也没有,放不下心的她只好主动去找他,看看有没有什么让她帮得上忙的地方。
但是后来,她后侮走那么一趟,亲眼目睹了伤人的一幕……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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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们在毕业典礼上以钢琴和小提琴合奏那首夏川里美的“泪光闪闪”,当时感动了不少师生,虽然他们琴艺不佳,那几分钟却仿佛成了隽永的一刻,日后她也知道这首歌成了南陵高中毕业典礼上必唱的骊歌。
可教她袁愕心碎的那一幕,竟也和这首歌有关,她在他家门口看见当初在音乐教室和他一起练琴的女孩正抱着他,眼泛泪光却笑着踮起脚尖,迎向他落下的吻。
很美的画面,很相配的一对。
两人挥然忘我的拥吻,背对着她的初日辉没看见她,可是那女孩瞧见了,一脸歉意地朝她用唇语说道:“他是我的,我爱他。”
随即,两人一同坐上停在门口的车子扬长而去,她看到的始终是他绝然而去的背影,不曾回头。
那一刹那,她真的很痛,觉得被伤害了、自己的心受伤了,原来她的在乎是多余的,人家根本不希罕,她柱付真心了……
“我是有原因的……”想起过往的种种,初日辉冷峻眼眸为之一黯,说不出口的理由让他心里更郁闷。他不是不去,而是去不了。
她挥着手,徽得再听。“算了算了,都过了这么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别再玩什么扮家家酒,反正再多的解释只是借口。”
“你还在怪我。”知道她仍介意着,他心口有挥之不去的窒闷。
夏语绫不再摆出虚假的面具,直率无备的说出多年前早该说的话。
“我不能怪你吗?当年的风雨有多大呀!公车停驶、本来满街跑的计程车一辆也没有,我一路琳着雨走回家,差点被掉落的招牌砸到头,而且还没看到最想看的那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