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妮看两人像孩子般地斗气,倒觉得顶有趣的,好笑地为他们彼此做个简短的介绍,看着杰斯不太情愿别扭的表情,就给他一个甜甜放心的笑容,希望能安抚他的不甘与怒气。
青妮照着段永的指示下,开车来到郊外一个高级住宅区,在一幢金碧辉煌的巨宅前一百公尺处停住,熄了火,青妮和段永自各在自己的座位上假寐一下。
杰斯看了他俩的举止很奇怪地问:“你们在干么?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干小偷?”
段永从鼻孔哼了一声,不屑地将脸转向另一侧,心想无知的家伙。
“杰斯……你知道现在几点了?”青妮说。
“凌晨十二点零七分。”杰斯低着头看手中的金表。
青妮掀掀眼睫瞅着他看,“你认为这个时候屋内的人会睡得很熟吗?所以现在先让自己的脑子空白一下,待会儿再好好地将四周的环境记熟,计划该从何处着手进入,计算好每一步行进的路线,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取得文件离开,OK!”
杰斯很惊讶青妮清晰明快的计划,细腻地把每一个步骤都仔仔细细考虑在内,就好像是她常常干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好像很老练嘛!茱蒂亚到底要你拿什么文件,就算武功底子再不错,终究也是个女孩子,做这种事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了后果可不堪设想。”杰斯担忧地劝诫着。
后座的段永又不屑地轻嗤了两声,故意用力地拍拍身后的座椅以表不齿。
“七哥!你又何必,明知道这是杰斯第一次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何必嘲笑人家?”
段永耸耸肩,双手向上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没有发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下了车伸伸懒腰,做点暖身运动,青妮眼睛快速地在四周扫描,很快地在脑海里形成一张平面图。
她从后车厢取出一包工具,顺手把外衣脱掉,露出一身劲装的黑色夜行衣。
杰斯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将工具袋系好之后,青妮快速转向一棵阴暗靠墙的大树一攀而上,正要越过围墙时,听到身后有人跟上来的声响,扭头一看,居然是杰斯,这段永为什么没看好他?
“杰斯,你跟来干么?别妨碍我工作,快下去。”
杰斯来到青妮旁边,二话不说他就要往下跳,她赶紧拉住他,“你疯了?得先瞧瞧下面有没有巡逻经过的守卫或猎犬。好吧!杰斯,让你跟,不过我们要先约法三章,从现在开始的一切行动必须听我的,还有我走前面,这绝不准有异议,懂了吧!因为这‘绝对’是专家的话。”
“是的,公主殿下,请领路。”他嘲讽又无奈地说。
青妮丢了一片香嫩多汁的生牛肉在地下,不见声响。
围墙的前方有个露天游泳池,反映着天上晕黄的月光,青妮看了房子内的结构外观和守卫的位置,把面罩套上,长发兜进面罩里,戴上了夜行性红外线护眼镜对杰斯叮咛道:“从现在开始要噤声,你看到左侧楼梯下的暗处吧!待会找们要以快而轻的速度跑过去。”
当监视器转向另一头时,她就拉着杰斯往下跳,两条人影在月光下晃动,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青妮用者熟练的手法打开例厅的旁门,悄悄地爬上三楼的书房,房门被轻巧地推开,眼睛也慢慢地适应室内微弱的光线,书架上一排排整齐画一的装饰书,杰斯照她的吩咐把守门后边,察看有无人员走动的声响时,一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玉制纸镇,青妮眼尖立刻在玉制纸镇未落地前截住,然后吁了一口气,瞪视他这个笨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她更笨,居然让他跟,真是。
青妮一时找不到保险柜的位子,想起“玉之吟”的机关布置,走到书架前直觉地拉出一本书,上方两格的架子向两方移开,露出一个保险柜。
青妮将一只听测器置于密码锁旁,再将有耳附在听测器上测听,一手则转动着密码锁,“卡。卡、卡嚓!”开了!正高兴之余,却发现不对劲,咦。怎么还有一道密码锁?其可恶狡猾透顶,幸亏她准备了另一套数字解码器。
她仔细察看十个数字上有些个数字已经字迹微失,将五个数字代人电子解码器,数字在表面上快速跳动,接着停在七五二0三。
青妮拉开这道锁,里面有一大叠各式的文件及十卷录影带,她察看那十卷录影带,发现其中一卷用中文标示的七号码头,心中有疑,就嘱咐杰斯从这些文件中找出有关唐人街一带白粉进出路线和联络人,以及收支帐簿。
她自己将录影带放入录放影机中,按下无声控制,画面先是模糊跳动,接着是一个完整放大的女子影像,只见王少玲被两个壮硕的男子架住,神情苍白,嘴角有一道血痕,一名留着胡于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不耐地露出嗤笑,就见他嘴皮动了几下,四周的人一哄而上,或棍或刀地将王少玲围在中央,一阵混乱之中,画面又回复空白。王少玲的无辜受害,让青妮很生气,她要这些人也死得莫名其妙,于是将录影带撬开,取出带子,再以其他带子替换,看到杰斯已将文件挑了出来,就从腰闲的小袋取出一架小型摄影机,将一切资料拍摄下来,再把它收放在袋子里,所有的文件和录影带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后,他们便关上门悄然引退。
正打算离开时,一种强烈的感觉驱使她走向二楼的主卧房,杰斯也促慢地尾随放后,来到主卧房后,就见床上有一对赤裸的男子,显然刚才有一阵云雨。
她先嘱咐杰斯在门外等候,不管发生任何声响都不可贸然闯入,除非有人大喊捉小偷,门半掩着,杰斯可以在门缝上监看青妮的一举一动,以便危急时救援。
她凭帮着敏锐的第六感在墙上的相框下,摸到一个小小的开关,小心地转动,墙上的相框微微倾斜一边,露出里面的暗柜。
“谁?是谁在那里。”突来的声音在沉寂的夜中显得特则响亮。
早在床上的人醒来之前,青妮就警觉地一个后翻,滑入床底下,接着就见一双毛茸茸的脚下床来四处察看,而杰斯则在门外提心吊胆地想冲进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床上另一个男人唤了他一下,“真是爱操心,哪个家伙敢那么大胆地跑进咱们房里。也不打听打听咱们是哪一号人物,回床上来吧!咱们再温存温存吧!”
两人在床上互相亲吻忧摸,床嘎吱、嘎吱地响着,床上急促的喘息声混着呻吟声,交缠的身躯反射在镜子中更显激情,过了好一会儿发出声响的床才平息下来。
青妮在床底下又待了十几分钟,直到听到两人深沉的呼吸声后才出来,心想很庆幸他们没有发觉墙上相框歪斜了,蹑手蹑脚地把手伸进暗柜里,取出一条橙橘色的晶石脚链,用绒布包好放进腰带里,将一张纸笺和随身放在暗袋里的黄玫瑰取出放在暗柜里,上头写着:
众人之物皆我物,人间之物尽我取。
公主,L.C.N.
见杰斯脸色阴霾地靠在墙边,青妮想这游戏对他而言太刺激了。
而屋外的段永靠在车旁等得不耐烦,在一看见两人的身影,便劈头大骂,“该死的,公主,你是怎么搞的?害我担心死了,东西呢于是不是没到手?我就说这个笨蛋很碍手。”
杰斯听了段永的话也很不爽,眼看着两人就要大打出手,青妮急忙出手安抚,并把腰中的袋子和小摄影机交给段永,要他整理好分别交给凯琪和州立警官。
回到家后,杰斯拥着青妮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今晚我要留下来。”
青妮想杰斯今天受到太多的惊吓了,的确是需要好好地慰藉一番,于是就微笑地点头。
※※※
身上好痒!别吹气嘛!讨厌,青妮抬抬手挥了一下,企图将搔痒的感觉挥掉。“德安,乖。别吵姨睡觉好不好,我好困呀!德安!我叫你别……哦!是你呀,都忘了你昨晚待在这里呢,一说完又倒回床上,可是那手却往下滑动,青妮跳了起来捉住。
“忘了?那昨晚跟你上床的人是谁呀?幸好我知道德安是你的小外甥,要不然酷缸可要被打破了。”
“好了啦!人家都知错了,都是你让人家都没得睡。哎呀!我们昨晚不知道有没有吵到兰儿姊姊?”她看看床头上的钟,就把头枕在杰斯的胸前,想再继续睡。
“我刚刚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刚刚?你不累呀!还有工夫想东想西的,好困哦,让我再睡一下。”青妮把头埋得更深,咕咕哝哝地说。
“你说杰克的‘泪天堂’是不是晶石中的极品。”杰斯试探地问。
“还好啦!只不过是颗巴掌大泛着蓝光的晶石项链而已。”她睡意浓浓地应着。
“那干么偷它呢?”
“好玩嘛!而且窗户还忘上锁,真是……啊!该死,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方法,利用人家还没有睡醒的时候拷问?”青妮瞪着大大的眼轻捶杰斯的胸。
他捉住青妮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说:“你昨晚的行动太纯熟了,开锁的技巧也太专业了,且大家总是自然而然地称呼你‘公主’,醒来的时候一直看着你,心里念着你的名字,而那三个英文字母正是龙青妮的发声缩写,黄玫瑰是你的最爱。”杰斯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你不喜欢我了吗了?”青妮委屈地问。
“怎么会?我爱你爱得不知所措,只是不喜欢你做的事,实在太危险。”
“危险?才不会呢,这很刺激,在黑暗中和电脑斗智,与保安人员玩捉述藏,想像他们发现失窃的表情和看到字笺上留言时错愕的咒骂声,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儿。”她扬着脸,一副享受危险、刺激的快乐样。
杰斯顺着青妮婀娜的曲线一路滑下去,抚摸着浑圆白嫩的臀部,侧个身将她置于身下,亲吻她胸前那朵玫瑰刺青,“再怎么喜欢玫瑰,也不能将它刺在身上,很痛吧?”他心疼地说。
他低头舔舐吸吮那朵玫瑰,青妮呼吸又开始不稳了,“这不是喜不喜欢的因素,凡是龙家少女年满十六岁,都得……在身上……刺上—……朵玫瑰……代表家族……的徽……记。”
“你们家真是怪异。”
“胡说,这哪是怪……异,中国人做……事,你们外族人……不会懂的,嗯……现在,闭嘴,专心做事。”
杰斯可非常乐意一路吻下去。
※※※
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床上的青妮累得不受丝毫干扰,照样睡得香甜。敲门声持续着,杰斯被吵醒后,小心地翻身怕弄醒怀中的宝贝。
轻掀被单的一角放下脚,正想起身,一双白玉般小手伸了过来,“你要去哪里。”
她双眸未张地将杰斯的腰抱紧。
他好笑地看着半睡半醒的青妮说:“到底是醒了还是在说梦话,没听到敲门声?”
她呻吟了一声在杰斯的怀中摩挲,“这些人有虐待狂,都是疯子,每次都要扰人清梦,回到台湾以后,一定要把所有的门铃、电话拆掉,再把大门钥匙给扔掉,好好地睡上三天三夜,看谁敢再来吵我。”
敲门声这会又传来,他看了门,“我想再不开门,这扇门可能会被敲出一个洞。”
“进来吧!德安,别把门给敲坏了,有屁快放,放完走入。”青妮无奈地说着。
门后露出一张小男孩的笑脸,吐着舌头扮鬼脸地逗弄着。“青姨,妈妈说你该起床了,她还说你再睡下去会变成一头大懒猪,到时候倒贴都没人要,叫我别养你,因为你不是我妈。”
杰斯盯着德安想笑又怕挨揍的表情,自己也觉得很好玩,看着看着觉得他的眼睛有一点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双一模一样金棕色带点银光的眸子,只是想不起。
青妮捉起枕头就往德安身上扔去,连看都不看便准准地投去。“告诉你那鸡婆妈妈,就算是饿死、懒死、肥死,也绝不会赖在她宝贝儿子身上,叫她算好食宿费。”
德安撒娇地坐在被单旁摇摇青妮,“青姨,你起床好不好,人家好闷哦!你陪我玩嘛!”
青妮唯一的弱点就是对小孩子容易心软,不得已只好张开沉重的眼皮,“小鬼,早安,没人告诉你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吗?你妈的家教放到哪去了?见了人不用叫的。”
“早了!都快下午两点了还早?”德安转向杰斯对他甜甜一笑,“你就是送我虎克船长的那位杰斯叔叔对不对?”
“虎克船长?谁是虎克船长?”杰斯文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因为他脱离童年太久了。
“上次在宠物店买的那只小狗狗啦!德安现在是虎克船长迷,所以把小狗取名为虎克船长。
“哦!原来如此,唉!我怎么老是觉得你这个小外甥很像一个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青妮听了呆了一下,该不会被发现了,赶快把德安打发出去吧!“德安你去跟妈妈说青姨洗完澡就下去吃饭,乖!快去。”
德安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忽然说了一句决定青妮一生的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帮你们捧戒指?”
青妮愣了一下,杰斯立刻接话,“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出去,好让我向你青姨求婚。”
德安笑着出去,“遵命!姨丈。”
青妮从他们的对话中清醒,略带僵硬的笑容道:“你在开玩笑吧?!婚姻可不是儿戏,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么快就想被我绑死。”
他拥着青妮,在她的额上轻落一记深情的吻,“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只愿与体共度一生。我杰斯。欧布雷在此誓,愿生生世世与你结为夫妻,共度永世,此情至死不渝,嫁给我吧,青儿。”
青妮的双眸泛起一片薄雾,如此多情感性的求婚,出自一个呆拙的大男人,怎不教她感动?
“我愿意。”青妮含泪地说着。
“哇!谢谢!谢谢你让我有爱你的机会,我保证用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疼你、爱你,不会让你有后悔爱上我的机会。”他感动地大叫,将青妮紧紧地拥在怀里。
第七章
青妮从浴室穿戴整齐出来,只见杰斯拿著一个红色丝绒盒傻傻地笑着,“青儿,我差点忘了把戒指套进你指上了,来,把手伸过来。”这是奶奶昨天早上交给他的,而且一还信誓旦旦今天一定用得到,当时他还半信半疑,毕竟自己和青儿认识不久,虽然他下定决心要娶到她。
“真好……笑,哈哈哈!你别……一副见到疯子的神情,你大概不晓得我来美国是做什么吧!告诉你哦!我就是为了这颗绿色晶石来的。”青妮由大笑转为浅笑地说着。
“你还真是无所不偷呀!”杰斯含笑着揉揉她的长发,“幸好你来了。”
“是呀,兰儿姊姊还笑我是失败者呢!东西没拿到手,连心都先给偷了,还好买一送二,要不然我公主这个脸可丢大了。”青妮的心换杰斯的心外加礼物绿色晶石。
“是呀,别人的东西都是偷的,只有你‘拿’别人的东西。”杰斯用不赞同的口气挪榆道。
“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青妮不服气地说着。
见杰斯扬扬眉不敢苟同,于是青妮把杰斯拉到西边的窗户口。
“怎么样,你们家拥有它这么多年,大概也不知道它的秘密吧,这可是我外曾祖母一百年前送给她结拜妹妹的礼物哦!现在我不过把它收回来而已。”
“你好像还没老到可以知道这件事吧!”
青妮吐了吐舌头说:“这是我七叔公说的,当他看到杰克的‘泪天堂’正是当年失落的晶石之一,才很激动地把它的故事告诉我们这些晚辈,而我有搜集这方面的兴趣,所以就顺便了。”
提到杰克,杰斯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一副苦有所思的样子,“呀!德安,我想起来了,杰克和德安眼睛相似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杰克有儿子,一定长得很像德安。”
废话!当初她也是靠那双相似的眸子才怀疑两人的关系,可是不能让你有机会告诉杰克,“杰克,你的视力有问题吧!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青妮眨眨眼。
杰斯看青妮的眼神愈无辜清澈,就表示她有秘密,每一次她说谎诓他的时候,眼神就会很无辜、很委屈,让他以为错在自己,看来颇有内幕。
“当然是同一个人喽,上次在办公室海娜那场闹剧你不也在场,难道你没注意他们神似之处?”杰斯挑衅地说。
青妮想起堂姊当年被海娜所伤害的话,就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怒气,还是好想接她一顿。
“海娜!叫得可真亲热,听说你们两家的令堂大人相当看好这一段‘门当户对’的美好姻缘,舍弃追么漂亮的超级模特儿,不觉得可惜吗?”
杰斯看她忿忿不平地说着“门当户对”四个字的神情,好像把一些莫须有的罪附加在他身上,他连忙解释,“你千万别乱想!那都是外人胡乱造的谣,我的心只容得下你一个人,你要相信我,千万不要怀疑我的一片真心,我真的只是把海娜当妹妹而已。”
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真可爱,青妮决定不再逗他了,“不好玩啦!人家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又不会跑,不过海娜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好像天下只有她一个人似地,其他的都如粪如土。”
他宠爱地亲亲青妮的小鼻子,“这实在也不能怪她,海娜从小生长在富裕之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生没吃过苦,个性难免会骄纵任性。”
她哼了一声推开杰斯,跷起二郎腿坐在窗户旁,“这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出生在富裕之家,爸妈捧在手心的宝贝,众人宠爱的公主,可我就没她那狗眼看人低的势利。”
这小丫头一件小事都能说成大事,看来自己还是少说一点,免得待会儿遭殃。“好了,算你赢,辩得连我这商界谈判高手都俯首称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和海娜有深仇大恨呢。”杰斯淡淡的语气反而让青妮更生气。
青妮与凯琪一向亲昵,同是一家亲岂能不恨。护短可是龙、蓝两家引以为傲的优良遗传,一时竟让情感凌驾理智,一段不该出口的话就说了出口。
“恨,谁说很来着。是生气啦!当年若不是她和她那可恶的母亲作怪,兰儿姊姊也不会受那么多伤害,差点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流掉,更不会……呀!糟了!”一话说太多了的青妮,理智终于追上情感,只见她连忙捂住嘴巴,可是还是慢了半拍。
杰斯把刚才听到的话在脑子里烧了一圈,蓦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茱蒂亚就是杰克口中的兰儿,也难怪海娜发疯,杰克惊讶了,她们根本就是一对血缘亲密的堂姊妹,而德安八成是那个差点流掉的小孩,原来他真的是杰克的亲生儿子,难怪会如此相似了。
他不免有一丝责怪青妮的意味,“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对不对,茱蒂亚就是杰克日思夜想的兰儿,你怎么这么无情,活生生地扼杀杰克思念的心,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德安,他甚至不知晓自己做了父亲,有个九岁大的儿子;这对杰克太不公平了。杰克踏遍各地的华人世界,只为了找寻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竟不知自己朝思暮想的伊人,竟和自己同处在一个城市长达九年之久。”
平日遭受杰斯的抢白,青妮也觉得很委屈,这又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于是气得手指不停地戳他的胸膛。
“什么叫无情,说话要凭良心,无情的是杰克的母亲和妹妹,是她光欺侮我堂姊,后来又因为杰克订婚事件伤透了兰儿姊妹的心,这才逼走了她,在这场爱情海里,受伤最深的可是我堂姊,如果你想找人骂,就去艾克斯家,不准你在我堂姊的伤口洒盐。”
杰斯自知理亏,不该对自己心爱的宝贝大声,只好轻声道歉,万一青儿不理他就惨了,“杰克和我亲如手足,当年他为了兰儿几近崩溃地步,天一亮就急切地上街寻找兰儿的踪影,只要看到黑发的东方女孩就上去拉人家的手,发现回头的女孩不是兰儿时,那沮丧绝望的脸,即使是无情的人看了也为之动容。
“夜里他得靠着大量的酒精麻痹自己才能睡着,直到他把整个城市的角落都翻遍了,一年之后,他决定到台湾去寻找她,只可惜一直无法找到伊人芳踪,所以他才会四处飘泊。在外人眼里都以为他是个定不下心的浪子,其实他的心早就遗失了,且也找不回来,而如今既已得知兰儿的下落,我有义务告诉杰克这个消息。”
青妮听着他谈论着杰克失去凯琪时的悲痛,难免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滚,结果他语锋一转,竟想把她兰儿姊姊的事告诉杰克,青妮想也没想便要阻止。
“不可以,兰儿姊姊会掐死我的,真的会!我曾发誓要保守秘密的,虽然一时说溜了口,可是责任在我,你可不可以别告诉杰克有关兰儿姊姊的事?毕竟这件事也过了十年,所有的恩怨情仇也该消失了吧!”她小心翼翼地用小女儿的娇态看着杰斯,希望他能被自己可怜兮兮的演技骗倒。
“真爱是一辈都不可能消失,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相信天底下有什么爱是永恒的,甚至嘲笑过杰克的痴与傻,认为他是个超级大笨蛋,竟为一个女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