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来找法杖的,但无故被打了一顿,想必会有所顾虑,毕竟引起国际注意对他们相当不利,因为他们每一个都在各国的通缉名单上。

他想,若是他不在,这些人直接找上妹妹,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

魏青崧的表情很真诚,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真的。”

知兄莫若妹,但魏青枫也很好心的不拆穿他的谎言。“你的伤要上药,还有,阿擎的衣服湿了,跟你借一套来替换。”说完,她先带着卫擎风到哥哥的房间换衣服,接着才踅回客厅替哥哥擦药。

“你们打水战……喔……你当我这是假皮呀,这么用力!”是她自个想歪的,怎么拿他出气,打水战有这么多种,砸水球、互相泼水都算,又不一定是鸳鸯戏水。

 

第9章(2)
更新时间:2017-04-19 19:00:03 字数:4953

魏青崧在上药的时候,卫擎风已换上一身干爽的衣物,湿发已用毛巾擦至半干,他像回到自家似的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准备做的食材,围裙一围开始切切剁剁,刀法之俐落,不比厨师逊色。

不一会儿功夫,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溢满一室。

因为魏青崧已经买了便当,所以卫擎风只简单的做了四菜一汤,有蒜香鲡鱼、炸酥鱼、青椒炒牛柳、干煸四季豆,汤则是清溜鱼片汤。

几道菜一上桌,便当瞬间乏人问津。

“啊!这才是享受,人活着不就为了吃得痛快。”这个妹婿的手艺真不错,配得起他妹妹。

“吃你的吧,话真多。”魏青枫从哥哥手中抢走一块蒜香鱼肉,接着筷子一转,把鱼肉放进卫擎风的碗里。

“啧啧啧,女孩子养大了全是偾,一心向着外人,当哥哥的好心酸,只好努力加餐饭弥补内心的空虚……”魏青崧一边哀叹,一边快速的夹了两块鱼肉塞进嘴里。

吃着蒜香鱼肉的卫擎风觉得心口被填得满满的,嘴角的笑意越咧越大,眼底还泛着可疑的闪光。

他觉得自己很幸福,而他希望能永远持续下去。

“是我眼花了还是没睡醒,为什么我看到一辆小货卡开进咱们家前院,车上放着十数根大大小小的木头?”他没看错的话,那是国家禁伐的牛樟和红桧,光那一块三人抱粗、一人高的高级木料,没一、两千万可买不到手。

正准备去诊所的魏青枫听见哥哥大惊小怪的嘟囔,随意的探头一看,随即被眼前所见的珍贵物种给惊吓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大早有人往她家载运木头,不会是盗伐物吧?该不会等一下警察就找上门来了吧?

虽然她对树木的认识有限,可是一看树的横切面和花纹,以及上头一圈又一圈的年轮,不难看出绝非一般的廉价树种,随便一块拿出去卖都能喊出吓死人的天价。

“哥,这是谁家的木头,怎么运到我们家?”千万不要害他们家惹上麻烦,偾多了不愁这句话是骗人的。

“你问我,我问谁?”魏青崧才想问她勒,平常看守这个家的人是她耶。

魏青枫仍旧一头雾水。“难道是亲戚借放?”

“那好歹也要先通知一声,而不是先斩后奏,谁家院子放得下这么多木头。”唔……他家可以。

“我比较担心这些木头来路不明,要是是赃物……哥,你去担罪吧,关个几年就可以放出来了。”

“为什么是我?”魏青崧不满反问。

“因为你做的事对社会毫无贡献,只为满足个人自私的英雄主义,而医生是神圣的工作,救人无数,我会多救几个人帮你积阴德。”魏青枫轻拍他肩膀。

他嘴一歪,横眉竖目。“真是感谢你呀,我的好妹妹,为缺德的哥哥用心良苦,我在狱中会多抄几本心经回向给你的。”

“不客气,自家兄妹嘛。”相爱相杀是家常便饭,哪家兄弟不拳打脚踢,哪家姊妹不为了一件衣服争得头破血流。

正当两兄妹为来路不明的木头发愁时,房子东边、靠近庭园的造景木屋旁,一个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长相漂亮得教人看傻了眼,尤其是袖口卷起露出的那一截小肌肉,匀称有致,让人不禁幻想汗水从臂肌上滑过的诱人画面。

“啊!终于来了。”

闻言,魏青崧、魏青枫兄妹俩倏地转过头,朝声音来源投以视觉凌迟,原来真正的知情人是他。

找到凶手了。

“你们等一下小心不要踩到花木,用堆高机一块一块往里搬,我不赶时间,你们慢慢来,我按工时发钱。”卫擎风交代搬运工人。每一块木头都是他的宝贝,他不希望它们有任何一点小擦伤。

“等等,我们聊一聊。”魏青崧一伸铁臂,将没有防备的卫擎风拖到一旁。

“没错,的确需要沟通沟通,我们魏家几时改姓卫了?”外来入侵者要夺走他们的家,而且凶手还是她的亲密爱人,这怎么可以!

面对两张相似的询问面孔,卫擎风眼一眨,看看站在左手边的魏青崧,再瞧瞧站在右手边的魏青枫,非常无辜的道:“两天前我问过你,你说好。”

“再等一下,你让我想想,我几时说好……”魏青枫自认还不至于这么糊涂,答应他这种事。

“在我们女上男下时,我说我有一点东西要搬进来,你叫我自己找个地方放,看上哪间房就搬进哪间房。”卫擎风把她的话奉为圣旨,把每个房间都看过一遍后,最后选定一间杂物间。

“不要说那些……”天哪!她还要不要做人。

“女上男下……”魏青崧暧昧地朝妹妹抛去一眼,还吹了声口哨。“妹妹,强呀,哥以你为荣!”

“你少揶揄我!话说回来,那是‘一点’东西吗?简直是把家当全部搬来了吧?”她一年赚的钱还没有一块木头多。

魏青崧也收起嘻笑神情。“说的也是,确实教人震惊,我们的身家还没有木头值钱。”

“这会很多吗?”卫擎风一脸不解。

“多。”兄妹俩异口同声的回道。

卫擎风搔着耳朵,显得有些无措。“可是我只载来三分之一而已。”

“三分之一?!”兄妹俩同时露出快要昏倒的表情。

“你不是木工吗?”魏青崧问道。

“我是啊。”卫擎风回道。

“那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木头?”

“买的。”

哈!问了个笨问题,不是买的还能去偷、去抢、去盗?不劳而获的东西大多是非法所得,以他不善与人往来的个性,也只有购买一途,真让他进行黑市交易他也做不到。“喂!木头要放哪里,说个位置我们好卸货,这些木头挺重的,把我们的轮胎都压沉了。”载货工人大声喊道。

回头一看穿着蓝衣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旧布鞋,头上戴着印上某某竞选人宣传帽的工人,魏青枫这才惊觉时间不早了,她快赶不上看诊,她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匆匆穿上夹脚侧带平底鞋,脚踏车一牵连忙出门去,没留下来解开谜底。

“等我晚上下班回来再说,你们两个先把这批木头处理一下,我看光搬运和放置就要花一天的时间。”那些是名贵木头,更是马虎不得。

“两个?”她有没有说错?“你有意见?”让他帮忙是看得起他。“为什么是我?”这些木头跟他一丁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你太闲。”闲得和人打架。

这是魏青枫临走前,兄妹俩一段短暂的对话。

不过也因为她说了“回来再说”,鲁蛇魏青崧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从卫擎风口中撬出一句话。

搬运真是件苦差事,大大小小的木头,最重的有几百公斤,最轻的也有三、四十公斤,有些推高机根本搬不动,必须出动拖吊机,以悬吊的方式吊进屋内。

卫擎风事先看过房子的格局,因为之前曾开过中药店,所以走道的宽度较一般住宅宽上两尺,而最旁边的杂物间原本就是堆放药材的仓库,大小适中,方便进出。

最重要的是防潮、防湿、防虫,中药和木头一样都怕潮湿,一潮湿就容易腐烂、长虫,再也不能用。

木头不多,十几块而已,但是五个工人加上两个大男人,中午也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吃饭和小睡一会儿,下午又忙了两、三个小时才将木头全部归置。

等送走了工人,魏青崧也累趴了,双臂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他一弯腰就哀哀惨叫。

反观卫擎风的状态和魏青崧是天壤之别,他丝毫没有劳动过度的疲累,反倒显得神采奕奕。

一看到心爱的木头摆在面前,闻着熟悉的木头香气,他兴奋得两眼发亮,大手轻轻抚摸过一块块的木头,温柔的和它们说话,他还对其中一块木头端详了许久。

到了晚上,魏青枫回来了,卫擎风已在蔚房里洗菜切肉,调做菜的配料,很贤惠的准备晚餐。

吃很重要,人没吃饱前缺乏战斗力,因此没人提起木头一事,安安静静的享用完挺温馨的一餐。

但是死刑犯最终要面对最后的枪决。

“你说说,这些木头是怎么回事,没有令我满意的解释,我就剥掉你一身皮。”累了一天的魏青崧恶声恶气,他把憋着不发的火气一口气全发出来,还带着两记狠瞪。

“哥,你小声点,不要动不动威胁人,你已经回到文明社会了,别再用野蛮丛林那一套,你不是穿上衣服的野兽。”虽然魏青枫也很想知道来龙去脉,但她不像哥哥那么急躁。

魏青崧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抱怨道:“妹呀,到底谁才是你的至亲,我不过就是嗓门大了一点,你会不会太保护他了?你的心都偏到太平洋了。”

“你这样会吵到邻居,嗓门太大也是一种噪音。”

魏青崧两手一摆,表示他认命了。

“阿擎,你买这么多木头要干什么?”魏青枫问话时,表情相当和颜悦色,口气也很温柔。

“雕刻。”卫擎风老实回道。

“雕刻?”魏青枫突然觉得自己好蠢,这么简单的答案,她早上怎么完全没想到,一定是那时候还没睡饱。

卫擎风取出随身携带的雕刻刀具。“我雕刻木头,把它们雕刻成我心中浮现的样子。”

“哈!原来你是雕刻师。”魏青崧乐得一拍大腿。

“不,我不是雕刻师,我是雕木头的,我还在学习当中。”向木头学习,木质的精髓他还没能完全掌握,好还要更好,臻于完美。

“管你是雕木头还是雕刻师,你雕的是庙里供奉的佛像吧!”魏青崧在帮忙搬木头时,看到一块手臂长的檀香。

卫擎风不点头也不摇头。“我雕过笑弥勒和三仙翁。”

“在哪间庙接受香火,改天我去看看,看灵不灵验。”魏青崧打趣道,他以为卫擎风是民间工艺师,专雕佛像、佛具用品。

“被买走了。”他想看不太可能,对方不出借。

“我知道被买走了,庙方总会付款,不会白拿你的。”魏青崧只是想看看雕得传不传神,如果还不错,他可以帮忙多招揽一些人下单订货。

卫擎风以后还要养他妹妹,可不能是穷光蛋,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魏青崧自己打消了,想来未来妹婿能够买得起这么多高档木头,应该还挺富有的。

“收藏家。”

“我告诉你呀,做人不能藏私,告诉我哪间庙有什么关系,我也烧香拜佛,偶尔吃吃素,你……等等,你说收藏家?”魏青崧像喝醉酒的人忽然酒醒,骤然目明。

“嗯。”卫擎风点点头,他的作品L向只做为收藏。

“是你在开玩笑还是我听错了,你雕刻的佛像具有收藏价值?”他那双手看来很普通,能雕得多活。

“我不只是雕佛像。”那只是少数的作品。

“还有其他的?”魏青崧搓着下颚,表情有些复杂。

“是。”卫擎风喜欢随兴创作。

他的作品不多,一年大约两件大型作品,七、八件零星创作,以小物居多。

“你真的是木隐?”虽然是问句,但魏青枫的语气带了八分的肯定。

“等一下,妹妹,你说他是谁?”魏青崧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老了,怎么听话常常会听不清楚。

“木隐。”她这次说得肯定。

“你说的是那个我也知道的木隐?”魏青崧的神色突然变得正经,有些怀疑的瞧了瞧看着妹妹傻笑的男人。

“应该是。”魏青枫回道。

卫擎风自始至终都没否认过,神色淡漠的好似在说木隐也没多了不起,他只是雕木头的人。

“那个木雕界传奇?”魏青崧惊呼。

“我喜欢雕木头而已。”不是传奇。

“还而已,你晓不晓得你一件作品炒到什么价格,有钱也买不到。”魏青崧瞬间有种被陨石砸到头的震撼感,惊声连连。

“你要问小黎。”他只负责雕木头。

“小黎是谁?”魏青崧转头,困惑的看着妹妹。

“他的经纪人.吧!”她想。

魏青崧忽然觉得额际隐隐作痛。“妹呀,你怎么猜到他是木隐?”

魏青枫面色平静地从电视柜上方取出一只木盒,一打开来,里面全是木雕的蚱蜢、螳螂、螟蟀、蜘蛛、蚂蚁和刚放进去不久的蜈蚣,她拿起其中一只翻面,M、Y两个字母清晰可见,上网就能查到。

 

第10章(1)
更新时间:2017-04-19 19:00:03 字数:5895

有个知名雕刻家男友是什么感觉呢?魏青枫的回答是——无感。

她饭照吃,觉照睡,班照上,平常的休闲活动是钓鱼,偶尔到山上踏踏青,闻闻芬多精,鸟语花香陶冶性情,人生无大事,偷得半日闲,谁说日子要正经八百的过。

反倒是卫擎风的木头一到,他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往通风良好、由仓库改装的工作室,为了让光线充足,还拆掉一角屋顶,做了个阳光直射而下的天窗,使得室内更明亮。

平常显得憨直的他,一接触到木头,目光立刻变得炯然,他可以盯着一块原木看上一整天,久久不动。

当雕刻刀一动,他的眼神更为专注,气势惊人,薄抿的唇瓣彷佛用刀削出的山壁,挺直的背影像深山的隐者,与人世间冷冷地隔了一层雾。

他在雕刻时是完全不认人的,好似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寂而沉默。

只要一进入工作室他便会浑然忘我,每到用餐时间,实在不想吃外食又饿得要死的魏青崧才会进去喊他,不过他多半是不理不睬,常把魏青崧气得直跳脚。

后来魏青崧找到治这个傻子的方法,只要在卫擎风耳边念三遍青枫饿了,他专注的眼神就会出现短暂的茫然,而后是困惑,他会习惯性的挠挠耳朵,接着把手中的雕刻刀放下,站起身,表情平和的走向厨房做菜。

唯一能让他回归现实生活的人,只有魏青枫。

若是正在台北为卫擎风安排大型木雕展览的黎志嘉知晓此事,相信一定也会为自己所受的委屈感到不满又不平,两人麻吉兼死忠朋友十几年,居然比不上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人,教他情何以堪。

“你怎么又来了?”看到楚湘伊又来看诊,魏青枫有些受不了的抚额轻轻呻吟,接着魏青枫看到她今天的打扮,想着真难得她会这么平民,但视线再往下,她脚上穿的还是一般上班族薪水买不起的细跟镶钻系带高跟鞋,而且是鲜艳的枣红色。

“开诊所不让人上门看病吗?”楚湘伊说得理直气壮。

“要跟你说声抱歉,我们下午不看诊。”她的病无药可医,只能靠自身疗愈。

“为什么,你排挤我?”楚湘伊有些无理取闹。

“因为今天是星期三。”魏青枫回道。

“关星期三什么事?你不要随便找借口搪塞我,我病得很严重,发烧、咳嗽、流鼻水,我要挂号。”楚湘伊从未在小诊所看过病,她有专属的家庭医生,对医疗制度并不明了。

魏青枫失笑地安抚道:“依照健保局规定,大部分的诊所,医生看诊时数都有限制,我们诊所是星期三下午休诊。”限制看诊时数是避免医生爆肝,过劳死。

不过佑青诊所有两名医生轮诊,应该不用休诊,可是魏青枫和方佑文都不想太拚,因此订了星期三下午为休诊日,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好放松身心。

“这是什么烂规定,万一临时生病了谁要负责?你当医生的,却任由健保局安排,你都不知道要抗争吗?”楚湘伊因为不能如愿而迁怒。

“我们镇上还有一间许综合诊所,再不然最近的大型医院在二十公里外,每小时有一班公车直达,若是你等不及,有青山计程车车队随时载客。”不会谁少了谁会活不下去,医生的力量有限,只能先顾好自己才能顾及普罗大众。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对病人毫无同理心,阿风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个无情到近乎冷血的女人!”

楚湘伊一见到她就无法冷静,总想着要用最恶毒的话攻击她。

“应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是好是坏他都看得顺眼。”感情无绝对,一眼瞬间,化为永恒。

“你不要脸!”楚湘伊气得口不择言。

魏青枫不冷不热的回道:“你要脸就不会天天堵在我们诊所,就为了给我难堪,殊不知难看的人是你。”

她这个楚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没病也来挂号,一坐上问诊室就不肯离开,影响下一号看诊患者,每次都要劳动两名护士将她架出去,若是不让她挂号,她就会大呼小叫的拍打柜台窗口,还拿出一叠千元大钞,扬言她要是挂不了号,就要找一群人来闹事,让诊所开不了门。

魏青枫不怕楚湘伊闹,因为青山镇的居民也不会由着她胡来,她只是觉得楚湘伊三不五时来闹一下实在很烦人,为了耳根子清静,只要没有病人时,她会让楚湘伊进入诊间,两人大眼瞪小眼,比谁的耐性十足。

通常是魏青枫不理人,整理着手边的看诊资料,被架过几回的楚湘伊也有羞耻心,在有病患挂号时她会灰溜溜的离开,不让人看见她的丑态。

“你让他回家我就不再来找你麻烦。”她是非法囚禁,违反人身自由。

魏青枫好笑的回道:“脚长在他身上,他想走,谁也留不住。”

“你的意思是我连个男人也留不住?”她凭什么敢这么厚颜无耻,语气轻松的嘲笑她没本事。

楚湘伊尽量打扮得和本地人无异,平价连身洋装和淡妆,一头波浪长发扎成马尾,但是她的气质和掩饰不了的高傲神情是瞒不了人的,与在地人格格不入。

青山镇居民挺热情好客的,可是他们的好与善良,是针对本身就心存善念的人,要是怀着恶意而来,连小学生都会拿起他们的书包全力抗外,一条心护着自己人。

她一开始就做错了,把魏青枫视为主要敌人,哪知她在镇民的心中已是神一般的存在,医生女神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想伤害她,那人便是全镇公敌,所以她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毫无胜算。

“我是说,你不要把全部心力都放在男人身上,看你把自己搞得多狼狈,也不要跟我说你没有他就活不下去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我相信过去几年你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不也活得好好的。”魏青枫不相信楚湘伊只有卫擎风这个男人,她有钱、有闲又有姿色,一定不乏追求者。

“你……”楚湘伊紧咬着牙,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的确有男伴,而且不只一个,但他们是彼此寂寞时取暖的对象,有性关系却没有爱。

其实她不敢承认是她快忘了有卫擎风这个人的存在,分离了五年后,她原本对他的执拗已经渐渐淡去,但是她忽然知道他人在台湾,还有了女朋友,猛地窜起的怒火使她失去理智,她想到的不是爱不爱他,而是如何把他抢回来,当她的炫耀品。

她的男人除非她不要了,否则其他人连碰一下都不行。

“青枫,你还在干什么,车子快开了。”方佑文站在一辆白色的九人小巴旁,扬声喊道。

“就来了,我拿个医疗箱。”魏青枫应道。

她拿起常用的医疗箱,往小巴士走去,怎料走到一半,忽然觉得医疗箱的背带被人拉住,她真的有些不快了,医疗箱内有些药品是用玻璃瓶装的,要是带子被拉断了,药箱摔到地上,有多少人将因为药品缺乏而延误治疗。

她可以容忍楚湘伊的任性,前提是不会有人受伤,但是若涉及人命医疗,她是无法宽恕。

“你要去哪里?”楚湘伊死拉着带子不放手。

“想知道?”魏青枫回过头,冷冷的睨着她。

“嗯。”楚湘伊轻轻点头。

“那就上车。”她该受点教额。

“上车?”楚湘伊有些犹豫。

没等她同意,魏青枫反手一捉,将人拉上车,车门一关,司机一看人数到齐了,油门一踩,驶向前方。

九人小巴士开得很平稳,车上坐了两个医生、两个护士和一名随行的药剂师,另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