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父亲进宫向国王要求公平审判,王子做错事也要接受惩罚,不能放任你欺压臣子,你是迫于无奈才对汀奇好一点。”她不能否认那样的安置对小喷火龙最好,她一直想放走它。
龙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变,除非老死了,不然终身都会陪伴在主人身边,但安姬不喜欢这样,她认为龙也有自已的意识,它想要自由,不想被束缚,和龙群在一起才是它想要的。
只是她始终下不了决心,舍不得放开,当小喷火龙还是一颗蛋时便是由她亲自照顾的,她天天跟它说话,说故事给它听,不间断的陪了三年它才从蛋中破壳而出。
她和小喷火龙的感情很深很深,说是亲人也不为过,因此看到它受伤她会伤心,会难过,会愤怒,会恨伤害它的人。
“倘若我不照做你也没辙,身为王国的第一继承人,父王的惩罚不会很重,顶多轻轻带过,罚我帮母后的花园捉虫除草罢了,他哪里忍心对他心爱的儿子下重罚。”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特权。
知道他说得对的安姬抿着唇,忿忿然的瞪他,“我还是很讨厌你,我的成长过程中你是邪恶的象征。”
刑清霆轻笑地朝她伸出手,“我很喜欢你,安姬,你说要怎么办呢?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看到她笑,他会跟着欢喜,见到她哭,他会心疼,一有悲伤不快,他只想拥她入怀,哄她开心。
“你……又想骗人。”她倏地心跳得很快,却仍满脸别扭,不相信堂堂的王子会看上毫无长处的她。
“不骗人,你来摸摸我的心,它正为你跳动。”他不再逃避了,只想遵从心的意愿,想爱就去爱,敞开胸怀接纳,做真实的自己很快乐。
“谁的心不跳……”听着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安姬不知不觉的飞到他手上,任由他送到胸口,听到规律的砰砰砰,她的心似乎也裂开了一条小缝。
“安姬,我真心喜欢你,绝无虚言,我以白羽族王室荣誉立誓。”她让他想好好疼她,捧在手心宠爱。
“你……你语气不要这么温柔,我会很迷惑。”她快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无意间释放的幻象了。
他低笑,“就要迷惑你,让你眼儿朦胧的投向我怀抱,当我乖巧、听话的情人,从此只为我动情。”
“不许笑,你笑得我心慌意乱,脑子里一片乱糟糟……”她的心好慌,莫名的感到一阵乱。
蓦地,刑清霆的手掌发出淡淡的银光,将小巧可爱的安姬包覆在银光中,沉浸在思绪中的她浑然不觉自己正在变大,粉色带紫红的花瓣装碎成一小片一小片,四散飘落。
雪白的背,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一双令男人血脉贲张的匀称美腿,雪嫩似珍珠的脚趾圆润讨喜,那浑圆的诱人山峰正贴着他的胸,软得不可思议。
身体本能让刑清霆起了反应,速度快到令他讶异,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要是她,他的身体便会发出讯息,叫嚣着想要占据她的全部。
“越乱越好,我才有机可乘,放弃抵抗吧,安姬,你是赢家,赢走了我的心。”他的心是囚笼,只想囚住她。
“我赢了……”她目光茫然。
“是的,你赢了,在我们不断的争吵中,你是高扬胜利旗帜的那一个。”在她面前,他愿意认输。
“可我没有赢的感觉……”好像在作梦一样,捉不到真实感,只有淡淡的怅然。“那是你生性豁达,对胜败输赢一向不放在心上,谁赢谁输对你来说都比不上为植物授粉来得重要。”刑清霆的手悄悄摸上比牛奶还滑手的细腰,不敢太重的轻轻抚摸。
她想了想,他好像说对了,她真的不在乎玩乐以外的事,只要吃饱了,她便觉得天空是一片湛蓝,“我不喜欢赢,但是你老不让我,我才想跟你争……咦!你怎么变小了?”
正对一双含笑的银眸,怔了怔的安姬还没发现自身的变化,还一脸讶异地睁着双目,迟顿得叫人感到好笑。,“是你变大了。”他笑着在她唇上一啄。
“胡说,我又没有施法……啊——又是你,是你动的手脚?”
“是我,是我,都是我,别气呼呼的嘟着嘴,那会让我更想吻你。”她红艳艳的小嘴看起来比樱桃好吃。
“放……放开我,不要抱着我,我要起来穿衣服。”她忸怩的扭动身躯,不习惯在他面前赤身裸体。
其实安姬一向裸睡,她讨厌睡觉时有东西磨着她的细嫩肌肤,可是自从他来了之后,她只好穿上衣服。
“不放,光光滑滑的很好摸,柔软得好似刚出生的羔羊,全无糙皮。”一下、两下……他越摸越上瘾。
“克雷格·多伦!”她气恼地一喊。
刑清霆爽朗的笑出声。“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多喊几遍,听得我心头麻酥酥的,酒未饮,人先醉。”
“你……无聊!”她双手贴在他胸口,用力一撑,可努力了大半天也只让双峰更挺起,他一饱眼福。
“别动,我在克制着,不要逼我要了你。”他按住她凹下去的腰沟,让她确切感受到身下的硬挺。
“你……你这是什么,硬硬的……”像根棍子……棍子!
明白那是何物的安姬倏地双颊染红,羞恼地低下头,不敢与他笑意满溢的双眼对上,她看过人类版的妖精打架。
“安姬,你要我解释吗?它会放进你的身体里面,然后我们会有孩子……”想到和她一样可爱的女儿,刑清霆的眼眸更深了,浅银色转为深浓。
“住口,住口,不许说!我才不会让它放进去,你休想得逞!”呜,好丢脸,她居然光着身子和他讨论妖精的生理构造,她会被同伴笑上一百年。
闻言,他大笑,分了一半的羊毛毯盖在她身上。“我说喜欢你不是假的,我们会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他一定会把她欺负到死。
“你想。”他很肯定地搂紧她,让她的身体完全与他贴合。
安姬不满的咕哝。“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想不想。”
“因为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当了你一百多年的仇人,你说有谁比我更能看透你?”她光是打了个喷嗦他就能明了发生什么事,她在他眼里没有秘密,比宝石还透澈,清澈地一眼就能看透。
一提到仇人,她沮丧地想哭。“我说过和你誓不两立,你不能害我打破誓言,我明明很讨厌你……”
刑清霆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誓言是说着玩的,谁会当真,何况你也不是真的讨厌我,只是我对你不好,你要是不讨厌我就会对不起自己,所以想以此为借口厌恶我。”
他没哄过人,但哄起人来得心应手,彷佛是游戏花丛的情场高手,随意一个眼神便能令人安静下来。
但事实上他从未爱过,也没和任何一个妖精或人类女子交往过,妖精是一夫一妻制,一方没死亡前,另一方不会另娶,是对婚姻忠贞的物种,终其一生只可能有一名伴侣。
“……你肯定在唬我,我怎会连自个儿的感觉都不晓得。”她还是讨厌他,可是又有一点点喜欢他。
他闷笑,手指勾起她黑亮发丝耍玩。“过去的事谁也不要再提,我们重新开始,你好,我叫刑清霆,是雷霆保全的保全主任,很高兴认识你,我可以追求你吗?美丽的小姐。”
他用人类的方式拉近两人的距离,逗得她忍不住笑开。“我姓童,童玉姬,小名安姬,是个想退休的魔术师。”
经过佐藤一朗的事件后,萌生倦意的安姬不想再赶场似的密集表演,每天睡不到七小时,老是在飞机上醒来,时间紧迫地一个城市接一个城市,不得放松的在一个月内完成演出,把她的精神和体力都消耗殆尽。
其实她更想跟植物在一起,跟它们聊天、说心事,她想开一间花坊,教别人如何种花,和植物说话。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有多懒,耐性不足,不喜欢同样的话重复好几遍,除了少数的人类外,她和其他人处不来,因此想归想并未付诸行动,她还是喜欢什么都不做,躺在花瓣上晒太阳的生活。
“你看,这样不是很好,我们只是刑先生和童小姐,而非克雷格和安姬。”在人类世界他们没有结仇。
感觉他的气息在鼻间萦绕,安姬有些迷蒙,闻着他特有的气味,竟想不出有什么不好。
“你会一直对我好?”
“一直。”直到他的心不再跳动。
“你……你的……呃,卡到我了,能不能把它移开。”
“不行,我受伤了,你记得吗?我一动就会痛。”刑清霆不忘提醒她,他背上的伤是为谁而受。
她不平的嘀咕,“可你抱着我就不会痛?我还压到你的伤口,我就不信你现在一点也不痛。”
他表现得太正常,毫无痛色,她都忘了他背后是有伤的,其中几个伤口较严重,缝了几十针。
“是痛,但只要你在我怀里,这点痛就微不足道了。”美人在怀中,无忧也忘愁,他身上的痛可以忍受。
“可我不舒服……”她似乎起了奇怪的变化,身体热热的。
看她眼儿迷蒙,双颊泛起玫瑰色泽,他将她的下身往肿胀处按。“因为你长大了,想要当个女人,我能帮你,身心灵的结合会你更快乐,忘记世上一切不快。”
“我……”
突然,一只比巴掌还大的青灰色蟾蜍突然伸出长长的舌头,冷不防朝刑清霆脸上一卷,邀功似的叫了声。
嗯?虫子的味道怎么有点奇怪,像米饭般甜软甜软的……
刑清霆脸色铁青,“……你的新坐骑?”它居然、居然敢用它恶心的舌头舔他!女巫魔拉不知道需不需要一只毒蟾蜍炖汤,这一只够肥,他乐意转送给她当餐桌上的菜肴。
“它是普西,我的小乖,普西,他是刑先生,不是害虫,你不用急着扑杀他。”它肯定是把他鼻梁上的饭粒看成蚜虫了。
“扑杀我?”他在笑,眼底却毫无温度。
“普西是植物管理员,我赋予它的任务是除虫,任何会危及植物生长的害虫都会被它吃掉。”
“我是害虫?”刑清霆声音极冷,冷到叫人心儿打颤。
第9章(1)
更新时间:2017-05-06 19:00:03 字数:5836
安姬的房间很简单,一眼望去就一张大床,大床旁是高低柜,放置一些衣物和杂物,高低柜上面是缩小尺寸的高低柜,一张方桌,一张躺椅,一张小榻,一个小圆凳,四张胖乎乎的猫眯坐垫,以她的妖精尺寸打造,一个房间内有两种尺寸的家具,大小适用。
当然还有一间浴室是她变大时使用,有浴缸和马桶,和装有大镜子的贝壳状洗手台,安姬很爱漂亮,最喜欢照镜子了。
不过她很少用到浴缸,她直接把身体变小,把洗手台装满热水,她泡在里面边洗澡边游泳,当小型的游泳池。
除此之外,房间里看到的全是绿色植物,有花有草有树木,不管爬藤的、蔓生的、垂生的……应有尽有,还有随手可摘的果实,她把食物种在屋里,方便她采摘、觅食。
可见她有多懒……呃,随兴,把居住环境布置得宛如原始森林,她还在两棵藤蔓间弄了张吊床,兴致一来就上去躺一躺,随着植物的呼吸轻轻晃动,彷佛秋千似的。
是夜,万籁俱寂,所有的花草树木都睡着了,就连夜间出没的巡守员普西也阖上眼,蜷缩在花盆底下打呼,鼻子还吹出一个小水泡。
月光从落地的大窗户照进来,照看着安睡的小东西。
蓦地,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
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没发现,继续沉浸在美梦中。
那声音很细微,连最警觉的普西也没注意到,不断发出打呼声。
突然间,怪异的现象发生了。
大型高低柜最下面的那一层,在无人使用的情况下很慢很慢地往外滑开,好像有人从里面使劲的推着,好不容易,抽屉打开了五公分的宽度。
“是这里吗?”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着。
“应该是,如果魔拉的计算没出错的话。”细碎的女声宛若被敲击的水晶杯,清脆优雅。“可是为什么这么暗,天黑了吗?”早知道就带火把来,省得什么也看不清楚。
“笨,你不晓得两界的时间不同吗?你以为我们过来的时候是白天,这里也是不成。”安迪斯巴向弟弟的头。叫他读书不读书,成天只追着蝴蝶、蜜蜂玩,难怪脑袋空空。
“你不要仗着比我早出生二十年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再动手打我,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打回去。”当他是石头打不痛吗?还使劲往他脑袋巴下去,痛死他了。
“我是在教你,希望你聪明点,有个笨弟弟我也很丢脸好不好,都几百岁了还这么不长进,我们班特家的将来只能靠我了。”
唉,身为长子的他责任重大,得看顾底下这些只知玩乐的弟弟妹妹。
“哼!我够聪明了,你才是能顾好自己就是万幸了,是谁跑到百花谷掏花蜜,结果被一条无毒的花蛇追回来?”要不是他及时用枣仁把蛇砸晕,安迪斯肯定逃得更狼狈。
安迪斯急忙解释,“是你说妹妹喜欢吃花蜜饼,我才去采柑橘花的花蜜,谁知道花蛇在树上睡觉,我一脚下去就把它踩醒了。”
他一急就赶紧飞走,忘了自身有魔法能够击退花蛇,硬生生被追了好几里远。
后来那条蛇被徽成蛇汤、蛇羹,炸蛇肉’烤蛇排、蛇肉干和腌蛇肉,一家人吃了七天,蛇皮拿来做鞋子,人人都有两双蛇皮靴,把其他同类羡慕得口水直淌。
安麦斯嗤了声,“喜欢吃就能现做吗?也不想想你要拿到哪里给她,妹妹没吃到先被你吃光了,贪吃鬼。”自己爱吃还牵拖别人。
“难道你就没吃?”他吃得最多,还不要脸地说自己正在发育中,吃多了才能长高,泡到更多的女妖精。
“我……”他是在帮忙消灭“厨余”,母亲总忘记家里少了一个成员,每次做饭都多做一份。
“嘘!小声点,别吵醒你妹妹。”艾翠丝轻斥。
这两个孩子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嘴,也不看看情况。
“是,母亲,我们错了。”妹妹没睡饱会很可怕,她的起床气大得吓人,没人敢去吵她。
“知道错了就要改,自家兄弟不可伤了感情……嗯,这墙挺高的,得找个东西垫脚。”这里的空间太小,堆满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翅膀一张开就东碰西撞,很容易受伤。
“母亲,这里有圆型的山,你踩上去看看,我……哎哟!什么东西绊着我的脚了,咦?这玩意长得像纱帐,可是三角形的纱帐能罩什么,两边还有缺口。”真奇怪,是要玩钻山洞吗?
看半天也看不懂是什么,安迪斯随手一扔,小心谨慎地走在处处是陷阱的“山谷”里。“啊,好软,还会弹呢。老大,你站上来一下,我踩着你的肩膀向外瞧一瞧,若没有危险我们再出去。”他们对人类的世界不了解,不能掉以轻心,任何比他们大的生物都有可能危及他们的生命。
“好,母亲你踩好,这半圆形的东西虽软却不会塌下去,你站稳了,看到外边了没?”上面好暗,他什么都看不到。
“别晃,我快捉到边边了,就差一点……”忽地,艾翠丝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啯!”
因为窸窣声真的太大了,吵醒了普西,它一蹦一跳地来到高低柜前朝内一探。
她眼睛一亮,“普西,你是普西对不对?你又大了许多,看来你被养得很好。”很好,他们没有走错,就是这里。
“啯!”我吃得很饱。
“你还认得我是吧?那好,把舌头伸出来,轻轻卷住我,拉我出去。”艾翠丝的声音始终不疾不徐。
“啯!”好,卷起来……
可艾翠丝忘了一点,身为蟾蜍的普西再有灵性,它舌头卷住东西后仍会本能地往肚子里吞,更别说最近虫子变少了,它夜里容易饿。
结果就是艾翠丝直接被卷进普西的嘴巴里,要不是卡在喉咙吞不进去,反被普西吐出来,小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笨……笨普西,你差点吞了我,你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吃吗?”一身黏液的艾翠丝嫌弃地甩着黏糊糊的液体,一边甩一边弄干净背后的薄翅,并张开来晾干。
一脸无辜的普西低垂着大脑袋,像是在乞求原谅,它啯了一声后卷了朵小花下来,当做赔礼。
“这花很漂亮,我很喜欢,不过我的儿子们还在里面,麻烦你把他们弄出来。”嗯,空气很新鲜,没有汽车废气的味道。
很多年以前她来过一次人界,差一点呼吸困难,城市里的花草树木都蔫蔫的,没有一点生气,到处都是难闻的臭味。
“啯!”得到原谅很高兴的普西抬起它的大脑袋,前足趴在抽屉外边,朝内又吐了吐舌。
这一次它没卷入口中,一卷出来后就马上放开,先出来的是安迪斯,他唉呀一声又赶紧捂住嘴,找了片大叶子把自己遮住,再从叶子后面探出头,打量身处的环境。
接着,安麦斯也滚了出来,大概是落地的时候稍微撞到头,反应略显迟顿,四下东张西望后才想到要藏起来,谁也不知道幽暗的夜里有多少眼睛正盯着他们看。
须臾,四周静悄悄,没有动静。
就着淡淡的月光,母子三人稍微能看清周遭的景象,他们发现自己在一间大屋子里,有花有草还有树,树藤间有张吊床,一切物体对他们来说都很巨大,花了好一番功夫才适应,分辨出床和柜子。
“要往高处看才看得清楚,我的翅膀湿了飞不动,你们一人一边捉着我的手往上头飞,居高临下才找得到你们妹妹。”艾翠丝试着拍动双翼,可是沉重的很,一直把她想飞上去的身体往下拖。
“是的,母亲。”
两兄弟把艾翠丝的手臂搭到肩上,扶着她的腰飞上高处,停在高低柜的上面,旁边就是缩小版的高低柜。
当看到符合他们身高的桌椅,母子三人都笑了,一人找了一张座垫坐下,先喘口气再说,毕竟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来。
略微休息后,他们才走到柜子的边缘往下看,但是月光不够亮,看来看去之看到大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他的怀里似乎抱着一团什么,他的背挡住了身侧的东西,造成阴影。
“母亲,这张脸长得好像克雷格王子,他在人界有双胞胎兄弟吗?”真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不是像,就是他,他也来到人界了。”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安迪斯把头探出去,伸长了脖子。“母亲,难道我们走错了,女巫魔拉所指示的方向有误?”
艾翠斯思忖了下,再看看生长茂密的植物。“也许没错,只不过出了点差错,我们再等等。”
“等什么?”
“等天亮。”该来的总会来。
“喔。”
他们真的乖乖坐着等,可是等着等着就饿了。
这时安麦斯发现柜子旁有一盒饼干,封口已经打开,一小包一小包的分装饼干躺在塑料盒子里面,他兴高采烈的和哥哥合力抬出一小包,用刀片划开包装,整片拖出来往桌子一放,正好占满,兄弟俩一人坐一边分食饼干。
一开始他们还很秀气,等尝到美味的滋味后便狼吞虎咽,死命的塞呀塞,用力的嚼呀嚼,渴了往植物的茎一划,便有汁液流出,他们边吃边喝把肚子吃撑,倒在地上直喘气,像翻肚的青蛙。
一旁的艾翠丝则掰了一小块,小口的咀嚼着,入口的乳香味让她双眼一亮,心想下一次也试着做做看。
吃饱喝足了,睡意就来了,其实也不需要床和被子,三人各自钻入半阖的花朵里,花蕊当枕,花瓣为被。
而他们努力吃着的饼干还剩下一半,像被老鼠啃过。
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钻进来,吹动睡着访客的花枝,摇摇晃晃。
天一亮,安姬从睡梦中醒来,她伸了伸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缓缓睁开水波潋瀵的双眼。.虽然偶尔会赖床,可是当她睡饱了,便怎么也睡不着,精神饱满地和植物们打招呼。
“茱萸早安,石榴早安,毛茛早安,芝樱早安,菖蒲早安……”嗯,看起来都睡得很好,一大早叶脉舒开,叶和花的颜色都非常鲜艳。
有了一夜的好眠,相信它们会长得更好,有几棵幼苗要移盆,枝叶太浓密也得修一修,再为花儿授粉,给果树疏果,再把土松一松施点肥,拔掉杂草……今天会很忙。
“你是不是忘了谁?”慵懒的男声带了点笑意,把安姬拦腰一抱,拉回怀中。
以养伤为名的刑清霆一住就是半个月,他的伤早就好了大半,该拆的线已经拆了,差不多愈合的伤口也结了深色的痂,复原情形良好的他在入住第三天就能下床行走,到了第五日就把嘴边的肉给吃了,还欲罢不能,每天不折腾上几回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