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墨尽日没有回府,他在丐帮总部的屋顶吹了整晚的风,偷了师父私藏的竹叶青,一个人闷着头独饮,脑海中不断回想乔淇说的话,以及他和凤栖岚相处的种种。
两个不一样的女人却让他有相同的感觉,他喜欢岚儿不就是因为她那股不让须眉的勇气,为国为民的抱负,今日他又怎能妨碍所爱之人发展所长呢?
日头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他终于突破了自己的执迷。其实他本就四处为家,何必被小小的将军头衔困住,那甚至曾为他所办弃,为何为了它逼走心上人,让她伤心欲绝的离开?
七儿说得没错,爱没有绝对,也不该去计较输赢得失,更没有谁该去迁就谁,除非不爱了,否则就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设想,不是要求别人给自己什么,而是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尽全力去保有它,直到无法拥有为止。
动了动腿,伸伸僵直的腰,他将喝光的空酒坛往下一丢,坛子碎裂的声响引得不少乞丐注意,但是他们什么也没瞧见,只有一阵玄色的影子掠过眼前。
墨尽日回将军府略作梳洗后,便想和凤栖岚做一番深谈,把心中所恩所想全告诉她,让她安心,放下芥蒂,不再为两人的未来烦心。
殊不知手下告知公主一早已经出京了,人也走到城外十里了,他一听,心惊地快马策奔到城门外,却只能看见车队远去扬起的烟尘。
“公主,你真的不等墨将军吗?”烟霞一脸担忧地问。走得这么匆忙,难道心里真无遗憾,甘愿天各一方?
“早点回去也好预做防范,北蛮大军不等人,多停留一日,我朝安危便朝危险更进一步。”等了他一夜却不见归来,她的心凉了,不愿再等。
凤栖岚忍着不回头看,她怕一回头就不想走,会傻傻期盼伤了她的那个男人会追来,要她别走。
“可是离开前,公主和墨将军不是闹得很不愉快,不把话说清楚好吗?公主一早眼眶都是红的。”烟霞相当自责。是她和阿龙硬要撮合两人,完全忘了两国国情不同,风俗民情也不尽相同,想法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成良缘?
她低声轻笑,眼神却带了淡淡惆怅。“那是急于归乡,想家了,我想念雨晴和云绯、雾色,想身怀六甲的皇姊,想城里的桃花,想公主府里刚驯养的小牡马。”
人在受伤时总是想回家,回到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听到熟悉的乡音,心口的伤会轻了些,觉得人哪有过不去的坎,笑一笑便也过去了。
“家乡的桃花早就谢了,如今都结实累累,一颗一颗饱满的小青果挂满枝头,等我们回去就熟透了。”她口水一收,想起满园的果香。
“瞧你嘴馋的样子,真给你一篓甜桃也吃不完,还不浪费了。”凤栖岚取笑侍女的贪嘴,说说笑笑竟也冲散不少离愁。
烟霞没多想地回答,“那就送到莲香楼请大师傅做几道水果料理,上回的『苦瓜排骨悉尼』我就喝了一大碗,公主你尝过以后也大赞不己,说要抄了食谱让御厨照着做。”
一提到莲香楼,凤栖岚不免想到与其有关的墨尽日,本己压住的思念又涌上心头,清艳的娇颜浮起淡淡的愁色,眉间轻燮。
明明叫自己不去想偏又忘不了,想心如止水又心潮起伏,思潮如喧闹的江水,浪头一波压过一波。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对了,公主,左相他晕头了吗?真要让三公主当女……”小公主才几岁呀!
她话没能说完,凤栖岚比了个襟声的手势,不让她口无遮拦地议论朝政。
由于保护凤栖岚的凤瑶国亲兵已然殉主,回程路上,为显腾龙国威仪,亦为表示诚意,沈子熙特别派了三下名官兵护送她安然返国。
因此除了主仆两人是凤瑶国的人,其余皆是腾龙国士兵,她们俩之间的谈话需要谨慎小心,因为腾龙国之所以同意签定盟约,主要是女王主战,若是王位易主,那已签定的盟约将不复存。
而且,没有一国君王愿意和动荡不安的国家连手出击,内乱不治如何攘外,到了战场上该听谁的就是极大的争议。
“烟霞,你怕吗?”这次回国不只要面对北方蛮子的挑战,还得应付朝廷各派的对峙,凶险重重,她真担心以皇姊的体力是否能负荷。
烟霞坚定的摇头,“有公主在,奴婢不怕。”
“对我这般有信心呀?我都烦心一根蜡烛两头烧,恐怕忙不过来。”既要调兵镇压,又要威摄群臣,看实不是件简单的事。
兵权不完全在她和皇姊手中,总是令人不安心。
凤瑶国兵权一分为三,一在皇姊手中,是为虎符,可调动三十万兵马,一在她手里,同样是三十万大军,凤令为符,另有一军符为麒麟符,统御百万雄兵,可是包括她和皇姊,都不晓得是谁持符令,那是先王生前下的皇命,有人说掌控在兵部尚书手上,因此才令皇姊有所忌惮,纳其子为侧夫以为牵制。
“公主,谁不晓得苏右相喜欢你,多次请女王赐婚,还有翰林院陈大人……”公主的支持者众,她登高一呼,谁敢不拥戴?
“瞧你尽说些惹人笑话的事,我……咦!座位底下放置点心的暗柜似乎动了一下。”是她的错觉吗?还是马车压过坑洞颠簸了一下?
“不会是老鼠吧?公主你脚抬高,我马上去唤人来捉……”烟霞花容失色。她和公主都怕老鼠呀!
“不要叫人、不要叫人,是我啦”一颗黑色小头颅从捕锦车座椅下钻出,还大大喘了口气。
“小三儿?”凤栖岚瞪大眼。
颇为得意的乔小三咧开缺牙的嘴一笑。“公主姊姊,我来陪你了,看到我你有没有很高兴?”
不,相反,她吓死了!“太胡闹了,马上下车,我让几名士兵送你回帝都,不许跟着我。”
要是他有个什么损伤,她如何向他爹娘交代。
“好不容易溜出来,我才不要回去被我爹骂,你看看我眼睛肿肿还有黑眼圈,因为我偷看………呃…不好的事,他就好狠心地不顾父子亲情,罚我关禁闭。”他说得煞有其事,一脸委屈。
其实他没说的是他太顽皮了,到处偷窥人家夫妻行房,还淘气地大叫,吓得人家倒阳,太多人来告状,乔灏好笑又好气地罚他面壁思过。
不过事主换成他夫妻俩,那就是绝对的暴怒,把儿子丢进只有一扇小窗,大概手壁能穿过的反省室,不写完三百遍悔过文不准出室。
没想到乔翊精得很,早就骗了一群乞丐在底下挖了条地道,因为出口在角落,用角柜挡住就没人发现。
“不管摄政玉怎么罚你,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不可以用逃家做为手段,那是不对的行为,你爹娘会担心的。”孩子只身在外,谁家父母不忧心。
“嗯嗯!鲍主姊姊的声音好好听,小三听得好陶醉,你再多骂我几句。”
乔翊连连点头。他已脱下一身锦衣换上粗布杉裤,膝盖处明显有花色不同的补丁,不看他的慧默眼神,其当是一般穷人家小孩。
“你这孩子就不能安分些吗?谁家娃儿有你这般顽皮。”凤栖岚因他逗趣的模样而哭笑不得。
他吐了吐舌,装出令人发嚎的鬼脸。“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我淇儿姑婆常拍拍我爹的头感慨。不过呀!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乔翊语气很失望,但两眼出奇的亮,好像正期待什么事发生,兴奋得很。
“为什么?”
“因为刚刚有人从车窗外丢进石子,我怕丢伤了公主姊姊就顺手接下,石头上还写了字呢”真是的,怎么不丢包子馒头,他饿了。
“写了什么,快给我瞧瞧。”凤栖岚狐疑地看看小家伙,明明是七岁孩童,居然比她们先察觉车外的动静,并且不动声色拦下投掷人内的密信。
难道大家都错看他了,他并非只有脑袋聪明?
她接过石子,上面写看一危险,速返。
什么,有危险?!她脸色候变。
“很多人!鲍主姊姊,你看那边山头有银光反射,肯定有伏兵。」他该躲起来,还是凑热闹?
凤栖岚朝他小手指出的方向看去,脸颊倏地没了血色。“乐大人,小心,有埋伏!”
她话刚说出,一记响箭射穿了驾车士兵的头,连人带箭钉在身后的车板。
接着,山摇地动,一阵马嘶声直冲而来,将腾龙玉朝兵将包围在中间。
“啧啧啧!瞧瞧我们逮到了什么,多美丽的小东西,瞧这一身嫩得掐出水的雪白肌肤,还有一双水晶似的眸子,本玉喜欢……”
萨玛塔手掐住凤栖岚的下颚!邪佞地笑着抚摸。
一万名北蛮士兵持着长枪对准千名腾龙玉朝兵将的咽唯,胜败立现,区区一千人哪能敌得过上万兵马,以一敌十是神话。
☆、第二十四章
除了弃械投降别无他法,他们无法以命相搏,只因他们个人生死事小,但公主的安危却不能不放在心上,他们所受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要保她周全即使身受屈辱。
而刀剑无眼难免有所误伤,而且他们若是反抗,说不定会引起北蛮的愤怒而大举屠杀,那么公主便有可能在此役中丧生,纵使杀出重围也是败兵。
因此无可选择地,战不如降。
“放手,不许碰我。”凤栖岚据傲地撇开蟒首,不让眼露邪气的北蛮王爷砧辱她半分。
“不错,性子烈本玉更中意,就像驯服一匹性烈如火的红鬃野马,鞭子和利刺齐下的过程让人热血沸腾,本玉十分期待这双不驯的美眸蒙上水雾,在本玉身下曲意承欢。”没想到激凤公主竟有这等艳色,他真是捡到宝了。
“北蛮恶贼休想辱我一分,本宫是凤瑶国护国公主,你若敢动我一丝一毫,敝国女王定不轻饶,将率铁骑百万踏破你北蛮都城。”她咬牙切齿地怒道。就算死她也绝不让他得逞,公主的尊严不容许她露出丝毫畏惧。
搓着下巴,一脸兴昧的萨玛塔喂琐地打量,“公主可是艳冠百花的美人儿,本玉向来怜香惜玉,怎么舍得伤了你这朵娇媚花儿,而你们凤瑶国人美,土地肥沃,本玉想,擒凤女王也是一位心性慷慨的玉者,想必很乐意送上美人、城池来『敦亲睦邻』,本玉届时却之不恭,收下便是。”
明明是强取豪夺,他却说得仿佛是向邻居借点小米下锅,厚颤无耻!
“啐,狡猾蛮子,这等蛮横行径你也敢说得冠冕堂皇,你还不速速退兵勿作强梁悍匪,不然等两国大军赶至,怕你插翅也难飞,唯有马革裹尸一途。”凤栖岚不屑地朝他碎了一口痰,不屈神色依然傲骨。
“放肆,竟敢对王爷无礼。”光头的哈鲁愤愤上前,手里弯刀往前一横,气势凌人。
萨玛塔手一扬,指上戴着的戒指宝石闪着冷蓝寒光,“别吓着本玉娇客,她可比雪莲花还需要呵护,你们这些大老粗可别粗着嗓门恶着脸,公主娇弱,若是哪儿痛本玉可是会心疼的。”
“是的,王爷,哈鲁一定会好好『款待』公主,不让她掉一根头发。”生性粗莽的哈鲁一说完,挤眉弄眼地笑得喂裹,不忘做出捏爆**的粗鄙举动。
萨玛塔却是满意地点头,两眼始终盯着一身狼狈但仍美得惊人的俘虏。“公主的关心本玉颇感欣慰,不过有公主在本玉手中,有谁敢轻举妄动,他们忍心公主这位大美人缺条胳臂少条腿吗?”
“你休想拿本宫威胁伐童大军,你末日已近,野心不可能得逞。”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军容整齐,战意高昂,她不能成为拖累,必须想办法逃走,或是,走那仅剩的一途……
似看出她的意图,萨玛塔玉倏地探出长指,仅以两指箱住她柔美下颚。“不要有寻死的念头,不然本玉会将你娇滴滴的侍女赏给手下,行军打仗的男人比虎狼还凶猛,一个一个轮着来,你想她几时会断气。”
“你!残暴不仁……”她气得全身颤抖,眼眶因萨玛塔的羞辱而发热,红丝密如蛛网。
“口亨!战场上不讲仁慈,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们北蛮的子民苦太久了,要生饮人血才能止渴,公主是聪明人,别做出令本玉不悦的傻事。”他松开指出红印的手指,邪肆地抚掌粉腮,滑腻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这女人的肌肤真是细致,光洁如玉,细腻滑嫩,恍若一件上等瓷器,浑身白凈,毫无瑕疵,莹莹似有流光,北蛮女人因风吹日晒而造成的粗糙肌肤根本不能比。
“你拖得了一时,却挡不住蜂拥而来的大军,本宫虽是一介女子也知民族大义,若是与千千万万百姓相比,区区数条性命算得了什么,本宫劝你最好别再打如意算盘,我凤瑶英魂绝不屈从蛮子yin威。”不过一死,又有何惧。
他仰头哈哈大笑。“有骨气,本玉欣赏,本玉要看看公主的骨头有多硬,是不是宁折不弯,把人带上来。”
一名女子与一名小孩双手缚于背后被粗鲁的大汉拖入艳帐,一手一个,将两人重摔在地。
“公主……”
“公主姊姊……”
烟霞左颊肿起,嘴角有来干的血债,上衣有被拉扯的痕迹,微露香肩。
而向来嘻嘻哈哈的乔翊抿着小嘴,虽然看不出受伤或遭凌虐的样子,可是脸上有少见的凌厉,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负伤的小兽,不复平日的顽皮。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快把两人放开,不许你伤他们一根寒毛。”见到两个人被狠狠的一摔,凤栖岚的冷静顿失,心急如焚地想冲向两人。
两名持刀士兵往前一站,拦住了她。
“公主真有情有义呀!刚才的大义凛然本玉犹记在心,大为佩服公主的坚决心志,本玉也想要有这般一心一意的枕边人。”呵……美人变脸一样秀色可餐,浑身散发出的刚烈气势比烈焰还迷人。
“王爷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俩?只要在本宫容许的范围内,定不会令王爷失望。”她必须沉着应对,不能自乱阵脚,即使她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一刀插进这令人作呕的家伙的胸口,使其下黄泉。
萨玛塔托着脸,笑容如毒蛇般,阴冷斜倚在铺上豹皮的长榻。“不错不错,识时务才是进退有度的皇家女儿,本玉对你越来越满意了,想好好疼宠。”
忍着羞愤,她语气益见坚定,“王爷可否先为二人松绑,以示诚意,本宫不喜见人受到凌虐。”
“哎呀!鲍主都求情了,本玉怎能不给你面子呢?把绳子松了松了,一个女人和小孩而己,难不成本玉还怕他们牙利如刃能撕了本玉咽喉?”他漫不经心地一挥手,神情是可憎的戏谑。
得令的手下将他们的绳索解开,两人当下奔到公主身侧,一左一右像两头护卫门前的石狮子。
“多谢王爷高抬贵手。”凤栖岚抚抚无恙的乔翊肩头,又以眼神安抚焦虑不安的烟霞,让他们放心,不用为她的处境担忧。
“公主收下本玉这份礼也该有所回报,过来,替本玉斟酒。”他要的是她的驯服,像只乖巧小猫趴伏他脚下。
“什么,斟酒?”她一怔,倍感屈辱。
“公主别去,奴婢不怕死,不要让这蛮子折辱……啊”一柄寒意森森的银亮刀子飞来,大半刀刃没入烟霞肩头。
“本玉不喜欢吵闹,公主得好好教教下人,别让本玉有机会割下多话之舌。”萨玛塔收回丢掷刀刀的手,再一次托腮笑晚。
心慌的凤栖岚并未看向受伤的侍女,吸了口气镇静走近。“斟酒不是吗?王爷何必动怒,拿卑微蝼蚁出气,本宫敬你一杯,望王爷九泉之下称霸大业。”
“九泉之下?”他冷哼一声,将预泼他一脸酒的细腕擒住,将人拉进怀中,她手中的酒液未洒。“本玉教教你怎么敬酒。”
他就着她的手合入一口酒,再勒紧她腹身使其无法动弹,脸一俯,将合住的白酒哺入她唇齿之间,带着嘲弄调戏意味地吮吸粉色小舌,重重吻得她咳声连连。
“公主……”见到公主受辱,烟霞的眼眶红了,按住肩头的手几乎掐入冒血的伤口。
“咳……口亥……放开我……”凤栖岚羞愤难当,眼中出现决然的恨意,挣扎着要远离踩踏她骄傲的狂徒。
像是戏耍够了,萨玛塔大笑着推开娇躯,“带下去,好生照顾,不许怠慢了公主,本玉还要和美人儿秉烛夜谈呢”
“是,王爷。”
凤栖岚三人在一群眼神暖昧、脸上带着邪笑的北蛮人注视下,被带到一处有重兵防守的帐蓬,里里外外站了三排士兵以防他们有轻率举动。
当人一离开视线,行径轻桃的萨玛塔目光一厉,轻浮放肆的笑意消失在冷凝的唇边。
“腾龙的军队到哪了?”
“启享王爷,刚渡过渡虹江,集结在呼兰草原。”一名传信兵报告。
“人数呢?”兵不在多只在精。
“约二十万。”目测的数目。
“本玉知晓了。”萨玛塔挥挥手,目露深思。“哈鲁,我国驻扎在草原对岸的兵士有多少?”
哈鲁声如洪钟,“十五万。”
萨玛塔一点头,“足矣,咱们来个奇袭,在天来亮将亮之际先扫他一营,一把火烧了粮草,再以百人一支小队的方式退散,绕过大草原沿河流回到驻扎地。”
“哎呀!王爷这招妙啊,凌晨时分精神最松散,我军快速进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对方还没回过神我方已撤退,他们想追也不知该追谁,我方兵分多路哪是他们预料得到的,欲追又得防诈。”王爷果然英明呀!那群腾龙国的小兵哪是对手。
“哈鲁,别让我看见你的白牙”得意忘形乃是兵家大忌,他神色冷肃又问:“腾龙此次领军者何人?”先知此人心性才能制敌机先,知己知彼,万无一失。
哈鲁满脸鄙夷之色,回道:“是腾龙小学皇帝新封的护国将军,不过这小子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上一回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捉到他,那时他像个娘儿们还眼眶嘻泪呢!空有一副结实身材却娇弱如女子。”让他一看倒是了胃口,一眼也不肯多看,全权交给卖国求荣的刘又玄处理。
“像个娘儿们?”腾龙玉朝无武将了吗?还是障眼法?他记得有个靖玉挺能打的,谋略才智不在他之下。
一提到软弱到任人宰割的墨尽日,哈鲁嫌弃到不行,“王爷能想象一个大男人走路是小碎步,还咬着下唇瞪人,明明是阳刚味十足的男子眼眸,居然媚得很,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看到的墨尽日是与凤栖岚交换身体后的,那时待在那具躯体内的魂魄的确是名女子,难免有些姑娘家才有的小动作,不知内情的哈鲁当然误会了,以为墨尽日是弱不禁风的绣花枕头,他一拳就能将人捶成肉饼。
听他一形容,萨玛塔打了个寒颤,却不敢掉以轻心,“再探,勿低估了敌人,腾龙清明帝派他迎战必定有其用意,不可等闲视之。”
“知道了,王爷,哈鲁马上盼咐下去,让人去探探那厮底细。”虽然很弱,拿来练练拳也不错。
“还有,来人昔本玉修书一封,就说本玉瞧上了邀凤公主欲结下这门亲事,让他们来个人谈和亲事宜,缔结两国秦晋之好,找人快马加鞭送到凤瑶国女王手上。”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他要定了,除了美色,更是为了她身后的庞大利益。
“咦!王爷不是已有正妃和三名侧妃了?”再娶公主要搁哪里?
萨玛塔眼露阴沉。“晓得烟岚山吗?”
“知道,产铁的嘛!”北蛮最欠缺的矿产。
“没错,烟岚山产铁,而且就在邀凤公主封地,两国一和亲,凤瑶自是要乖乖送上公主嫁妆,那蕴藏丰富的铁矿不就归我北蛮所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高招呀!王爷,我们这样就能自行打造武器,将北蛮周边大小柄家打得落花流水,伏首称臣。”到时江山一统,霸业千秋,谁敢再小觑北方牧民。
自从凤栖岚回国途中被北蛮大军所擒,至今已七日有余,每日萨玛塔会像故意羞辱她似的,一有空闲便要手下把她带到他帐中,有时饮酒作乐,有时要她跳舞助兴,当她是伶人歌伎般弹琴以娱众将士,必须随召随到。
☆、第二十五章
若是不从,萨玛塔便从她身边侍女下手,偶有威胁,偶有重刑伺候,多次命士兵入账假意押玩烟霞,达到威吓的目的,让人无从反抗。
更甚者,萨玛塔语带暗示要凤栖岚侍寝,每打照面必上下其手,调笑一番,露骨地以眼神奸yin,故作醉酒求欢,想霸玉硬上弓强占了她。
一次、两次……她都想办法避开了,不让他越雷池一步,而她毕竟有公主身分在,他稍加收敛了许多。
但是蛮子的天性是掠夺,骨子里流的血液是残暴,怎么可能就此放弃,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难耐,近两、三日来举止更为放肆,常出其不意地将人抱住,强索一吻,魔手邪馁地朝她胸口探去。
“公主,是我们累你受罪了。”烟霞难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