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掌握好,大家还是一家人,她吃肉,也会留点肉汤分他们喝喝,若是不知足的想搬走她的金库,那就连汤也没得喝,喝西北风去吧!其实她父亲对两位叔叔已经够好了,明知他们并无长才还让两人当上分公司的总经理,只是挂个名,就配股又私下加薪,什么也不必做,一年就能拿走一、两千万的薪水和股利,等于是白给的零用钱。

不过比起每年数百亿的收益,这点钱就不够看了,人的心是无底洞,填也填不满,能得到更多谁会嫌弃。

在萧红玉表情讪讪又妒羡的离开后,觉得钱太多也是一种负担的周桃花轻揉发疼的太阳穴。“代贞姊姊,我的私人财产到底有多少?”应该说她有钱到什么程度,让人脸面都不顾地在她身上挖钱。

周桃花只是随口一提,并无查账的意思,不料,隔天就看到十几位顶级会计一字排开算帐。

她顿时头皮发麻,十分后悔提了这件事。

整整三天,就算她对看账目有天赋,光看会计师整理出的账目,两眼也都冒黑影了,更别提一笔一笔去算了。

当然,一流会计师不是盖的,条条列表起码她看得懂,但看完以后她头更晕,有种被钱砸破头的感觉。

很少跟女儿交谈的华正英真的很疼华芊芊,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每年为她置产一幢房子,还以她的名字买下多座农庄和酒庄,请专业人士管理,所得营利尽归女儿所有。

华芊芊二十五岁,所以她拥有二十五幢豪宅,二十五间农庄、酒庄,台宅全租出去,收益甚丰,农庄、酒庄经营得很好,有些在国际上的知名度相当高,她还是周桃花时曾经去过,但被拦在门外,谢绝参观。

而这些还是小部分,叫她意外的是华芊芊的持股居然比父亲的百分之二十五还多,她是真正的第一大股东,若想接掌总裁之位易如反掌。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外祖家是夏威夷第一造船厂,制造过无数大小船只,如今还是造船业的龙头,不少船公司还排队等着订船,生意多到接不完。

而外祖家的公司,她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是外公给她母亲,她母亲又留给华芊芊的,她的确是名符其实的公主。

总之结算下来,华芊芊名下的资产绝对不亚于其父华正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便是华正英不善表达的父爱,他用几辈子花不完的金钱来确保他身故之后,女儿能农食无缺的继续挥霍。

难怪有那么多人打她的主意,包括她的至亲,随便从她身上拔一根头发下来,就足够养活这些米虫。

重活一回的周桃花在惊愕之后,又担忧起自身的安危。

见识到这么巨额的财产后,她更确定华芊芊的车祸不是意外,一定有人暗中动了手脚,等她一死,别人就有机会瓜分这一切。

是她的两房叔婶?或是看似宠溺,实则纵容华芊芊变废物的堂兄弟们?或是其它她还没多交谈的近亲?还是隐藏在暗处的黑手?

这种伤脑子的推理周桃花一向不专精,她最擅长的是赚钱,因此决定要找上专业人士解决问题。

于是她以逛街为由来到“元邦保全公司”,同时从一堆金钱数字中溜出来,她快被自己的多金吓到腿软。

钱太多也很烦人,该买的都买了,要把钱花在什么地方?

周桃花想到馨华基金会,那绝对是花钱的深坑。

既做公益又博善名,还可以合法节税,何乐而不为。

想想,她也是功利之徒,只是她有节制,知道取之于人,还之于人,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不妨帮助别人,也许有人正等待有心人的一施援手,救助他们从绝望中站立。

递出华芊芊的名片,周桃花顺利被请到夏元熙的办公室外,鲜少主动与人交谈的他这回特地走出办公室相迎——虽然他脸上写满了不欢迎。

两人分别在沙发落坐后,夏元熙就问了对方来意,周桃花爽快的说了。

“你说你想调查此次的车祸原因?”

听着这个身上有周桃花影子的大小姐说出来的话,夏元熙眉头一蹙,随即又恢复漠然神情。他不太乐意见到这位全身是谜的金主,却又无法克制想去探索的欲望。

太像了,完全是复制了个人。

她走路的姿态,说话的语气,顾盼之间流露出的傲气和自信,以及眼底那抹谁也取代不了的光釆,全都像极了那个人。

要不是脸和身材不像,他都要以为周桃花活过来了,那个令他又爱又很,又割舍不下的小偷。她偷走他的心,一走了之毫不负责。

忘了一提,把他当小弟使唤的人,全世界也只有她一人,只有一个敢指着他鼻头大骂,颐使气使的周桃花。

“你是怎么了,是我出车祸不是你出车祸,你倒是比我憔梓,满脸胡确,还瘦了一大圈,你是要潜伏进难民堆不成,这造型挺有创意。”脸色真难看,活脱脱几日几夜没睡似,眼眶下方都浮肿发青了。

这女人的嘴巴真贱,讽刺起人毫不留情……夏元熙没生气,反倒有几分怀念,他又想起一直在心底的周桃花。“我有个很亲近的人死了,我在为她守孝,百日内不剃胡……”

民间习俗,至亲过世后,守丧期间不理发、不剃胡,表示哀悼之意。但近几年遵守的人少了,因为大家都太忙了,要工作,要见人,顶多在停灵时遵守,一旦出殡了便修整仪容。

“守什么孝,她又不是你妈!快把你难看的胡子刮掉,男人脸上要干干净净才好看,什么留胡子才有男性魅力全是骗人的,一脸胡子脏死了。”

看到熟人,周桃花忍不住原形毕露,凶悍的性格表露无遗。

深沉的双瞳一眯,透着锋芒。“你和周桃花很熟?”

他这么问,不只因为抓住了她的语病,也因为他又再一次将两人重迭,那只针对他的嚣张跋扈根本是同一个人,像到他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熟透了,世上没人比我跟她更熟了,因为我就是她。周桃花默默吐槽,但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刻,只好掩饰地说:“呃!不是很熟的朋友,只是在同一个职场而已。”

说是这么说,周桃花其实看得出来华芊芊很喜欢自己,华芊芊很崇拜周桃花在专业领域的才华与自信,还有那披荆斩棘的强悍。

华芊芊聘雇周桃花后,曾有意无意的问她要不要接下馨华基金会,她觉得周桃花的气势和领导能力足以担任执行长。

在几次的交谈中,周桃花有注意到,华芊芊似乎为基金会内部太乱了而困扰,还有所谓的派系之分,她不是很喜欢,而执行长越佳心的魄力不足,压不下各种声音,反而受制于人,有执行上的困难。

所以她找来周桃花也有托付的意思,但知情人并不多,大多是亲近人,此事还在商讨中。

“你刚跟我说的话她都说过,十分严格禁止我蓄胡。”她是会拿刮胡刀追着他剃胡的人,不剃光胡子不肯罢休。

她装傻,假笑。“喔!是吗?真是太巧了。”

“是很巧,巧到我觉得你被她附体了。”周桃花的霸道没几人招架得起,连在刀口混了几十年的江大海都竖起拇指佩服,说她是个傻大胆、女汉子,这样的女人很难找出第二个。

周桃花一听,脸色微变地差点跳起来,指着夏元熙喊“大神”,但表面上还是装镇定的回呛,“什么附体,你看我像短命相吗?”

“我不会看相。”但她的言行举止太可疑了。

她故意冷哼一声,嘲弄。“我当你兼职算命师呢,连鬼神都搬出来了!好了,言归正传,我这次是私人委托,偷偷找上你们征信社,不过我希望不要让其它人知晓。”

他挑眉。“包括令尊?”

周桃花明显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该不该说,毕竟死的是华正英的女儿。“他不问就不提,我想他没时间关心此事,他让自已忙得看不到女儿,我有没有事他不会太在意。”

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了,从华正英每年为女儿的置产看来,他绝对是个爱女儿的好父亲,但他虽不是刻意,还是无形中疏远她,导致她的成长过程中缺乏父爱。

从小在父母的爱长大的周桃花实在看不惯他的作为,在语气上难免重一些,她认为只给物质享受的爸妈不配为人父母,年幼的子女需要的是关怀和陪伴,而非一张张钞票。

钱取代不了父母的爱,只会让彼此的心越离越远。

“你想隐瞒?”看来她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近。

她揺头。“不是隐瞒,只是没必要搞得众所皆知,你知道我父亲是联华集团的华正英,相信这身分会引来不少嗜血的鲨鱼,我不想将自个儿的私事公诸在镜头前,让那些嗜血的狗仔从我身上挖掘属于我家族的私密事。”

别小看八卦记者的本事,无风都能起浪了,更何况是大难不死却性格迥异的豪门千金,东拼西凑的,一些灵异话题还想不出来吗?

周桃花很担心,她不想被当成夺舍的恶鬼处理掉,她想活,正大光明的站在太阳底下。

“这就是你的理由?

周桃花挑衅的反问。“这还不够吗?”

“够。”人都有隐私权,防止他人窥探她满意的点头。“另外,我在想如果这件车祸不是意外,那么对方做了第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

面色一青的夏元熙想着,有此可能,而且有过失手的经验,下一次会更谨慎。

“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一个贴身保镖。”

“保镖?”这倒不难。

“要反应快,功夫好,绝对可靠的人,最好是女的。”她记得有个叫小娟的女孩,她挺能打的。

“女的不好找,不过我找个你没得挑剔的人。”夏元熙的心中已有人选,她不接受都不行。

“好,我相信你的安排,你在这方面满值得信任。”他是专业的,眼光锋锐如鹰有识人之才。

他们明明是第二次见面,她为什么总用这种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不信任他要信谁的语气说话?

想到这里,夏元熙黑眸一闪,明暗不定。“明天我会把人送到府上。”

“吗!越快越好,我担心那只黑手会再度伸向……喂!我都坐了好一会儿,怎么没人送上咖啡或茶,小鸿呢!他太散漫了,不知道要招呼VIP贵客吗?”这些小鬼没她盯着翅膀都硬了。

正在门外喝咖啡的安管主任邓子鸿听到有人以叫小弟的口气喊小鸿,口中的咖啡顿时喷了出来,身体被某人奴役到有些惯性,不由自主的泡好某人习惯的咖啡口味,推门而入。

“华小姐,你的咖啡。”咖啡一放下,他僵住了,他怎么在做小妹的工作?

“两颗糖球,一大匙奶油,再撒上浓浓的肉桂粉?”

邓子鸿下意识点头,点完了又面有疑色的低头一看——华芊芊的要求跟他依照周桃花喜好泡来的咖啡口味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她不是桃花姊,为什么我会以为她是桃花姊?”

唯命是从,不敢有二话。

待“华芊芊”离开后,夏元熙的心思还是缭绕在她身上,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

是呀!华芊芊明明不是周桃花,可每个认识周桃花的人一见到她,都会不自觉的把她当周桃花看待,她让人往东就没人敢往西,安分地像小绵羊。

这也是夏元熙不解的地方。

在这场会面中,他不断地去观察这位千金大小姐的一举一动,细心且谨慎,连最细微的脸部表情也不放过,他看得非常仔细,一丝一毫都难逃耳目。

这是一个套,他看出来了。

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专为他而设。

可是他不懂为什么?

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并无交情,她找上他能得到什么,看联华集团惊人的规模,与它相较,他的公司不过是小蚂蚁而已,连跨过高门的门坎都没有资格,她有什么好图的。

除非华芊芊不是华芊芊?

夏元熙再一次心痛了,他只要看见华芊芊,便会感觉周桃花也在,她和华芊宇是同一人。可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爱的那个嚣张女人死了,他亲自抱起她的身体,为她净身,穿上寿衣、入殓,他亲眼看见她的尸身被送入火里。

人死不能复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也接受她已死的事实,但是他却觉得她还在,好像她的魂魄还在……等等!夏元熙忽然有了个荒谬的想法,而他想去证实它,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他都要去看医生了。

这时,跟他同桌的邓子鸿说:“熙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华小姐很奇怪,像桃花姊二世。”

他不敢说再世,太灵异了,人死哪能再回来。

“你说她像鬼?”

说到鬼,邓子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双手忍不住互搓手臂。“熙哥,你别提那个字,我今年犯太岁。”

“干我们这一行的怕什么鬼,你拿刀砍人的时候就不会怕。”还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不一样,这犯忌讳,我最近开始信佛。”其实他什么神都拜,能保平安的通通信,有拜有保佑,事事顺心。

“你为什么不干脆剃头当和尚去。”

他正经八百的揺头晃脑。“我在考虑中”不过他爱吃肉,一次能吞掉五公斤的香煎炭烤牛排,无肉不欢的他恐怕很难成佛,阿米豆腐。

坐隔壁的陈士峰也插嘴,“熙哥,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华小姐居然以长辈的口气轻拍我肩膀,跟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守那朵臭花,咱们阿峰是男人,要有担当,敢跳船是她的愚蠢,你不用拉她回来,还要大笑三声,让她后悔去’,吓死我了。”

她怎么晓得他被交往五年的女友劈腿,这是上个月的事,他只跟桃花姊说过,她答应要保密——而桃花姊一向嘴很紧。

很诡异,他都要怀疑桃花姊没死,她回来了。

“熙哥,叫我阿峰的人并不多。”数都数得出来。

陈士峰当年也是道上的狠角色,枪杀了不少对手和抢地盘的角头,长年盘据通缉犯榜单,可是江大海一出面,他只判了三年伤害罪,再加上最强的律师全面护航,关了一年五个月便假释出狱,投入夏元熙的公司工作。

他杀人不眨眼连家人都怕,拒绝他回家,可打他混黑道就认识他的周桃花不怕,把他看成和夏元熙一样的弟弟,该打还是照打,骂起人来毫不喘气,从无惧色。

所以除了江大海和夏元熙外,周桃花是他唯服气,也当成自家人守护的姊姊。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清楚。”他比陈士峰更想知道华芊芊是谁,她身上有太多耐人寻味的谜团。

夏元熙说到做到,准备动手解开谜底。

这一天,他来到了华家大宅。

周桃花开门放他入内,领着他来到温室,同时问:“人呢?”

“什么人?”

“我要的人。”

冷冷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面不改色的说:“不就站在你面前,需要给你放大镜吗?”

他嘲讽。

“我面前?”他带来的是隐形人?

周桃花左看右看,始终只看见一人,没有旁人,不禁怀疑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我不是人?”夏元熙冷笑的指指自己。

她一怔,很无礼的上下打量。“阁下几时去泰国了。”

“近日并未出国。”

“那你的变性手术在哪里做的?不太成功耶!”男性象征还在,配件……应该不缺吧!她的嘴巴还是一样的毒脑中一冒出这念头,夏元熙就有些怔住,他心里的“她”指的是周桃花,而非眼前活生生的华芊芊,他再一次为自己的搞混而不快,明明是两个人却总当一个人。

“我没变性。”

她头一点。“看得出来,可是我的要求是女的,你觉得你化起妆,穿起女装像女人吗?”女人跟女人比较方便,还能同睡一张床,可一个大男人要让她往哪里摆,难道要跟人家介绍他是来修水管的水电工?

太扯了。

“男朋友。”他开口。

“蛤?你说什么?”她一定是幻听了。

“你的男朋友。”他重复。

闻言,周桃花脑子有些短路,转不过来。“你要当我的男朋友?”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冒出这么奇怪的念头。

“假的。”

“假的?”她像鹦鹉般地重复。

“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私底下在调查车祸的真相?若是你身边突然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人,你想有心相害的人会不会因此提高警觉,按兵不动的等你放下戒心?”为了自己的私心,向来冷漠寡言的夏元熙也变得能言善道,随口编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你分析的有几分道理,不愧是专业人士,想得周到。”多个小跟班,第一个瞒不过的是她的秘书兼管家。

周代贞专管华芊芊身边的大小事,此刻不在场,是因为被大小姐指使备妥外出的车子和在车上食用的小点心。

身体休养好后,周桃花一直有去基金会,那是她这位“草包”大小姐唯一能做的事,不去看看怎么行。

馨华基金会投入的是她的钱,虽说大部分的资金为各方的捐款,可是她每年最少提出一亿,补足资金不足的缺口,让不以营利为主的基金会得以持续运作。

她看过名册和账目,给薪员工有上百名,自愿来帮忙的志工也不少,薪水加劳健保,三节奖金,以及年终奖金和一些琐碎的开销,她十分意外的发现,支出居然高达近亿元。

她觉得这金额实在太高,不就是一般的人事支出吗?就算把出差费、油钱算在内,顶破天不超过七千万,多余的钱去了一个公益团体想的该是如何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铺张浪费,往自己口袋捞钱,周桃花决定把华芊芊所遗留的每一块钱都用在该用的地方。

不过,连一个天真烂漫的塔里公主都看出基金会有问题,特意找了专业经理人准备进行重整,可见它真的很槽糕了,由根部烂起,不下重药抢救怕是救不回,回天乏术。

“我以你男朋友一出现在你身旁,一来能近身保护你,任何人想伤害你都必须先撂倒我,二来也方便我进行调查,能对车子动手脚,又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的人,肯定是你很亲近的人才办得到。”

华家太有钱了,在利益之下,从近亲到旁戚,甚至是公司的高阶主管,开车的司机,只要以利相诱,人人都有可能挺而走险,冒险一试。

毕竟从他收集来的资料看来,车祸前的华芊芊是个名符其实的草包美女,她心软、耳根子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在她的想法里,可以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难事,她乐意把钱给需要的人。

就像她的叔婶们,对她而言,叔叔婶婶若缺钱尽管拿去花用,反正是一家人,她有钱为什么不给自家人?而且只有他们会关心她,她回报他们有什么不对?

可却没想过别人的胃口会被她越养越大。

虽然有些不太能接受,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周桃花勉强同意多个冒牌男友。

“那我要怎么介绍你,是一见钟情呢?

还是你的追求太猛烈,单纯的我被你融化了,决定和你交往?”

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女人会单纯?夏元熙在心里轻笑了声,目光却没办法从眼前的女人身上移开。

在温室内的周桃花轻轻摘下一朵苍兰,放在鼻下轻嗅,举止优雅而动人。

女孩的娇美和成熟女子的妩媚融合在一起,莹白的日光打在她脸上,魇鬼也心“日久生情。”她是华芊芊,还是周桃花?夏元熙的情绪翻涌得厉害,为那隐隐约约要掲晓的答案感到急迫。

闻言,她爽朗的大笑。“哪来的日久生情,我认识你才几天呀!打我‘失忆’以来,我连华家的人都认识还不到二月,我上哪跟你生情,梦里吗?你这小子被招牌砸到头呀!”

“我比你大。”他出言提醒她。

以华芊芊的年纪不适合张口闭口说小子,她二十五,他三十。

如果眼前的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那他不得不激动——他“终于”比她大了。

十岁的差距是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虽然现代社会看似开放,姊弟恋的事也经常听到,但亲身经历过才知有多难,不是每个人都看好这段感情,朋友异样的眼光,亲人的不谅解,同事们有意无意的嘲笑……相爱容易相处难,别人的指指点点会毁了坚定的信念。

何况另一方根本不当一回事,听到“弟弟”的告白还捧菔大笑,直说摄影机在哪里,她好配合演出。

热爱赚钱的周桃花天生少根筋,她一身的优点数也数不清,唯独在感情方面低能得叫人抚额。从她二十三岁交第一个男朋友开始,从没一个撑过半年,她不挽回也不难过,直接放生,她的恋爱观是这个不行换另一个,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全死光了,干么要拴住一个对你没感觉的人。

可他经常怀疑,这女人真的爱过吗?

没有认真维系过,所以少了刻骨铭心,讨厌麻烦的她总说她只要简单的爱情,偶尔约约会就好,不要妨碍她赚钱,她要养老备。

“呿!能大几岁,还得意洋洋呢!小子……夏先生,人的阅历不是用年纪大小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