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她握紧他大手寻求温暖。「红雁呢?她是生是死?」

「红雁……喔!你是指那个顽固又泼辣的女人,我把她劈昏了。」他说得大言不惭,好像不过是举手之劳。

「顽固又泼辣?」他们说的是同一人吗?红雁向来温顺。

一提起那女人,他的话可就多了。「受了重伤又伤了腿,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出宫找人,我拦着她,她还踹人,叫我好狗别挡路,我怕她死在半路上就先让她倒下,你不晓得她踹人的力道有多狠,我的脚差点瘸……」

「废话说够了没,还不拜见西临国母。」再听他说下去,南宫狂觉得自己都想踹他一脚。

「谁?」他一怔。

「她。」将娇羞人儿搂入怀,西帝骄傲宣布。

「什麽?!」季东寒蓦地睁大眼,犯傻地盯着形影相依的一对俪人。

★★★★★★

西临与北越联姻?!

此消息一传出去,震撼了两国百姓,任谁也无法相信狂猛威武的西帝和清妍灵秀的北君竞互生情愫,在无人知晓的情形下俏然谱出一段姻缘。

对西临人而言,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年岁不小的西帝早该立后纳妃,为西临皇室诞下子嗣,传承千秋大业。

尤其婚配的对像是地位不相上下的北越国君,更是喜上加喜!两个国家缔结姻盟,对外的力量就更强大了。

可令人不解的是,北越方面却迟迟无消息传来,没有一位重臣前来观礼或表达意见,仿佛不知晓有此事。

这诡谲的情形让即将披上嫁衣的北越清雪非常不安,她忧心北越宫中生变,却又无法与众大臣取得联系,惶惶终日。

大婚前夕,她颦起的眉心不曾舒展。

「君上,夜深了,你不休息吗?」拄着拐杖的红雁忠心耿耿,即使伤势甚重仍执意保护她追随的君王。

「你先歇下吧!我出去转个两圈就回来。」不知为何,她今晚特别烦躁。

「可是……」她放心不下,没跟着她,总是不踏实。

柔荑一挥,她淡笑安抚。「没事的,西帝派了不少侍卫加强巡逻,不会有人敢闯进皇宫行凶。」

「好吧!请别耽搁太久,明早还要梳妆穿戴,睡迟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嗯,我晓得了,早点睡,你明天会比我更忙。」真要风光大嫁了吗?

心里悒郁的北越清雪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重感,她披着侍女递来的外袍走到中庭,半残月儿照出她孤单身影,似乎取笑她待嫁女儿心。

能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是多麽值得开怀的事,有多少姑娘家能觅得有情郎,她们焚香祈求上天赐好姻缘,岁岁月月长相伴。

她应该高兴的,欢喜迎接盛大婚礼的到来,可是她心中竞无一丝喜悦,反而惶恐、惊惧,好像有什麽事要发生。

清雪……

咦!谁在喊她的名字?

一声似远似近的女子嗓音缥缈的扬起,蓦然一怔的北越清雪倏地变了脸色,飘入耳中的低唤好不熟悉。是……璃儿的声音?!

但是,她死了呀!

她亲手收殓她。

「难道是我太思念她了,才会产生错觉?」

不知不觉中,她走远了,来到宫璃儿出事的温泉地,泉水因为她的遇难而被填平。

突地,一道白影在不远处掠过,她心头一讶,以为是宫璃儿来见她了。

没多想,她拔足轻奔,追逐不断在眼前轻晃的影子,渴望再见挚友一面,纵是鬼魅亦无妨。

谁知追着追着追到一座幽僻的宫阙,四周灯火并不明亮,来往宫女、太监似乎早已歇下,偌大的居所静得有点冷清。

仿佛受到莫名的牵引,北越清雪走近一瞧,透光的窗棂映出两条人影,他们原本各据一方,但慢慢的靠近,然后……

啊!原来足这麽一回事,她差点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表情微讪的北越清雪正欲退开,不看越抱越紧、交缠成一体的倒影,男子低哑的声音忽地传王,而回答的居然也是男人,他……他们是……

龙阳之好?!

「又使什麽性子,我不是说过你才是我最爱的人吗?怎麽又吃起醋了?」总不能仗着他的宠爱而骄纵,干预他小小的癖好。

「你说过不会再碰其他人,为什麽鲁娜会在你的床上,你骗了我。」他有收集美丽事物的习惯他是知情的,但这回他做得太过份了,竟然把人带回寝宫,在他们时常恩爱的床上苟合,更不用说,他和鲁娜还是堂兄妹!

「啧!啧!啧!瞧你嫉妒的嘴脸真难看,鲁娜是我西临第一美女,我宠幸她有何奇怪,她在床上可骚得很。」他不使尽全力还满足不了她。

「可她是你堂妹,你们是血缘至亲。」兄妹相奸是乱伦,天理难容。

「那又如何,她是皇叔最宝贝的女儿,我刚好利用她为我办事。」他随口允了一句封她为后,她便傻乎乎的成为他安排在南宫游走身边的一颗棋子。

「你要她办什麽事?」有何事非她不可?

笑声轻漾,带了一丝奸狡。「当然是为你我的大事喽!我不把那老贼的动向掌控得一清二楚,又怎麽借他的手替我们除去障碍。」

「但是他失败了,西帝还活得好好的。」不仅活着,还带回一份大礼——北越女皇。

西帝?!

他们密谋想杀了南宫狂?!

北越清雪抽出怀中匕首,俏悄撬开一道窗缝,她由缝隙往内看,只瞧见两个背对着她的男人,一个姿态佣懒地斜靠软榻,一个站在软杨左侧,任由情人抚摸他。

「呵呵,那只能说他运气比别人好一点,多来几次,我不信他还活得了。」总有一天会得手。

「二殿下别太自信了,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王爷不是省油的灯,你算计他,也许他也在挖坑等你跳。」凡事留一手,以防万一。

二殿下?!二殿……是南宫越,南宫狂「病人膏盲」的孪生弟弟?!

北越清雪惊愕不已,耳朵贴得更近,想听清楚更多的秘密。

「小冤家,你别担这个心,除了鲁娜外,我还在皇叔府中安插了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有人向我回报。」南宫越摇着摺扇,神态风流。

他怎麽不担心,二殿下根本在玩火。「要是鲁娜发现你玩弄她,反咬你一口,我们谋划许久的那件事恐怕要胎死腹中,甚至是赔上性命。」

「哎呀!我这用药吊着命的没用殿下有何威胁性,若要说出去有谁相信,我那个把我当命疼的皇兄以为我快不久人世了,岂会疑心于我?」他戏演得入木三分,连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全是假的,你一点病痛也没有,还习得一身武艺,陛下绝对料想不到你收买了刘太医,让他伪称病情取信于人。」要人闭嘴有两种方法,一灭口,一是抓住对方把柄,刘太医便是后者,他曾经用错药害死宫中一位嫔妃。

「哈!这该怪我看起来毫无用处,还是南宫狂太自信,就算我站在他面前大声说要他的帝位,他大概是哈哈大笑,当我开玩笑。」南宫越越笑越阴森,一张与南宫狂相似的脸上充满恨意。

他不甘心帝位为什麽不是他的,双生子应该享有同等地位,一句长幼有序断了他的帝王梦,要他如何服气。

「二殿下,你不会真把陛下当傻子吧!北越美女遭人奸杀那桩案子,陛下事后又找我问了几回。」他心惊胆颤地小心应对,这才应付过去。

北越美女……难道他指的是璃儿?!

「哼!不就是玩死一个女人,他还查什麽查,我肯玩她是看得起她,真不该太快弄死她,那样的姿色世间少见。」早知道将人藏起来,多销魂几回。

南宫越说得颇为遗憾,害死一条人命不见半丝罪恶,还一脸意犹未尽。

可是他不晓得窗外有个人将他的恶行听得一清二楚,气愤地红了眼眶,握住窗棂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不敢相信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二殿下……」老是死性不改,总有一天会出事。

「呵呵,我的小亲亲,今晚留下来陪我。」他摸着情人练武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不行,明日陛下大婚,还有不少事得处理,我必须先准备。」他也想留,但身不由己。

「好吧!不勉强你了,好好帮皇兄把这事办好,让他更信任你。」信任到即使一剑贯穿心肺也起疑心,死得糊涂。

风渗入,灯影一晃,身着侍卫服的男子从密道离开,一室恢复平静。

少了情人作伴的南宫越顿觉孤枕寂寞,他撩了撩发从软榻上起身,走到窗边欲推开窗户,看看一轮明月高挂夜空。

殊不知他指尖才碰到窗,疾风一至,一道白缎直扑他门面。

「你杀了璃儿,我要你偿命!!」

愤怒的身影跃入屋内,北越清雪怒不可遏,要他一命偿一命,让死者安息。

第十章

「嗄?是皇嫂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深夜造访,皇弟深感惶恐。」

看着与南宫狂神似的脸孔,北越清雪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没骤下杀手,她回手一抽,将十尺白缎收回袖袋。

可是她并未完全忘了,再相像两人还是不同个体,更没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杀了她好姊妹的凶手。

「少作戏了,你刚才和那名男子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不仅奸杀了我朝军师,还暗伏杀手,意图谋刺西帝,你还敢不认罪。」璃儿不能白死,她要他血债血还。

他两手一摆,表情好不无辜。「你说什麽,我全然听不懂,谁杀了谁,有谁想谋刺皇兄,我这身子骨不济事,连一步也跨不出门口,外头发生了啥事我完全不清楚。」

「你还装模作样,这小人嘴脸真令人作恶,南宫狂怎麽会有你这种只敢在别人背后使坏的兄弟,你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天理昭彰,坏事做尽的人终遭报应。

既生瑜、何生亮,是南宫越始终摆脱不掉的阴影,他最恨听人家将他和兄长做比较,且口气遗憾弟不及兄,他只能成为被光掩盖的影子。

北越清雪一针见血地踩中他的痛处,盛满假笑的面容倏地一阴,他缓慢而冷沉地收起摺扇,往后一扔。

「谁说我比不上他,皇兄有的,我有什麽没有,我有的,他不见得也有,皇嫂嚐过男人的滋味了吧!要不要做个比较,我今晚刚好缺个人作伴。」她也长得不错,清灵秀美,最重要的是,她是南宫狂的女人!

「无耻,我是你皇兄的妻子,你竟敢连我也想染指,简直是畜生。」不该留他活口,他会是很多人的恶梦。

他轻笑,眼尾轻佻上扬。「皇嫂也是女人呀!为什麽不能碰,你不就是因为皇兄满足不了你,你才半夜来找我,不虚度春宵良时。」

「这麽下流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今日不杀你,我对不起死去的璃儿。」话一出口,她随即抛出袖中白缎,缠向他颈项。

应该虚弱无力的南宫越身手俐落地闪开,以一记掌风挥开她的攻势。「想杀我也要有本事,光是嘴巴说说可是会惹人笑话的。」

她再扬手,白缎如流云飞出,腾空卷成杀伤力极强的漩涡。「你果然学过武功,看你还能瞒到几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北越清雪不再手下留情,一想到惨死异国的挚友,她的愤怒油然而生,出手也更为狠厉,使尽全力要他命丧黄泉。

只见她十指有如织娘的纺线,弹拉间变幻出令人眼花撩乱的招式,看似轻软递送,却又暗藏软劲,白光掠过,一截垂穗落地。

白缎强韧不易断裂,一般刀剑削减不了它分毫,可在使用者输入内劲,它锐利如薄刀,削铁如泥,稍一碰触人体便是碗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我会武又怎样,你认为皇兄信你还是信我,婚礼前夕到男子房里的人是你,我看你先想个理由替自己开脱吧!」他笑着闪过一波攻击,但掠过脸颊的气劲划出一条血痕。

「你以为你真的做得天衣无缝吗?真病假病再找个大夫瞧瞧便知,谁说一定要宫中太医。」百密一疏,不可能完全没有破绽。

他心惊,面色阴沉。「看来你小有才智,我低估你了。」

南宫越自认没有不如人的地方,举凡是孪生兄长所拥有的,他都想抢过来,乍见自己送上门的北越清雪,他是有点见猎心喜,想来个一夜风流,不过见识到她超凡的武艺,以及听闻她此时口中的威胁,他顿时改变王意,她的存在是一大阻碍。

任何挡在他登基之路上的小石子,他都会一一剔除。

「少废话,纳命来。」她再次扬袖,满天白花飞舞,风旋趋狂,化为致命之击。

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招式,以白缎变化出万千姿态,看似虚幻缥缈,让人眼花撩乱,分不清真假,恍似在花海之中。

手无寸铁的南宫越虽然有不错的武学造诣,可一再的闪躲终究不是办法,身上已有多处被风舞划开的伤口,不甚严重,但……令人发火。

他眼神一沉,射出冷冷幽光,眼角往床头的竹管一瞄,微露一丝阴狡笑纹。

「哎哟!我又流血了,皇嫂你手下留情,我认错了,别真的赶尽杀绝,看在皇兄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他边闪边求饶,一副无力招架的样子。

手中的白缎一顿,北越清雪神色复杂地盯着和南宫狂一模一样的脸,心中犹豫。「跟我到你皇兄面前说明真相,由他仲裁你该不该死。」这是她唯一的退让。

「好好好,皇嫂怎麽说怎麽是,玉玮不敢违背,不过我腿软了,可不可以扶我一下?」他脸色潮红,喘得快断气。

她看了一眼,走了过去。「你最好别玩花样,我最痛恨不知悔改的人。」

「你功夫这麽好,我哪敢……不对你出手。」眸光一闪,他阴笑地朝她使缎的右肩插上一物,再一掌拍向胸口,将她击飞。

「你……你居然使诈?!」她呕出一口血,面色由惊愕转为大怒。

南宫越得意地笑着,双手一劈,从竹管中取出一把锋利斜刀。「啧!兵不厌诈,皇嫂竟然天真如童稚,北越国交到你手中实在堪虑。」

「本想给你一个机会悔过,可惜我的仁慈感化不了没有人性的禽兽,你死吧!」他不值得信任。

受了伤的北越清雪这下铁了心,不再对他有丝毫留情,指间的翻动更为快速,白缎一分为二如两条交缠白蛇,直取他咽喉。

但是受创的右肩多少受到影响,加上南宫越多了兵刀肋阵,两人互有消长,各自负伤在身。

只是卑鄙的南宫越惯使阴招,一再用下流的招式偷袭,因此一时半刻之间,北越清雪未能取他首级,反而渐落下风,伤处流出的血染红一身白衣。

「皇嫂,人生苦短,何不快意今宵,看着我这张脸,你不会想起和皇兄快活风流的时候,我不介意当他的替身,与你来场畅快欢爱。」他刻意调戏,好让她松懈。

「我想听的是你的丧钟。」见势于己不利,她使出最后绝招。

她已经被仇恨蒙敝了理智,忘记北越、忘记百姓、忘记自身的责任,脑海里满是替好友报仇的念头,不杀他誓不甘心。

于是她用了「同归于尽」的招式,软缎如蛇缠上刀锋,她以身喂剑向上一滑,再将插在肩上的一物拔出,尖处反手刺向他左胸。

没料到她会出此险招的南宫越蓦地睁大眼,瞪向没入肉里的青玉发簪,没想到收集的物品会成了凶器,悔恨已晚末看出她的心思,流出的鲜红红了双眼。

打斗不可能毫无声响,很快的引来巡逻的侍卫,并惊动正在准备大婚的西帝,他匆忙赶至时,正好目睹北越清雪拔出一支带血的发簪,而胞弟却倒在血泊中。

「救……救我,皇兄……我……我不想死……」只剩一口气的南宫越惊慌不已,拚命地喘气。

「你……你杀了玉玮?!」这是怎麽回事?他的妻子杀了他的胞弟?!

不敢相信眼见的事实,南宫狂抱住血流不止的皇弟,一边按住他的胸口,一边命人快传太医,狂乱的黑瞳死瞪着面无表情的人儿。

「他该死,他才是奸杀璃儿的真凶,我们都被他骗了。」握着手中的发簪,她笑了。这是璃儿的发簪,她为自己报了仇。

「胡说,玉玮连个碗都拿不稳,怎麽有能力杀人,元凶早就伏法受裁了。」父皇临终前授命他保护皇弟,可是他却……

「那是装的,他根本没病,不然我一身伤从哪里来,就连你几次遇刺也是他安排的,他连你也不放过,想置你于死地。」如此手足情份,不要也罢。

一心护弟的南宫狂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他看到的是气若游丝的皇弟,而不是身上带伤的妻子。「清雪,为什麽?为什麽要让我恨你?」

「恨我?」她神色一白,抽痛了心窝。「你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妻子呀!」

「是,你是我的妻子,可是玉玮是我同胞兄弟,你竟然狠得下心杀他,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他痛心,难以置信锺爱的她竞心如蛇蠍,毒辣无比。

急召而来的刘太医正在诊治二殿下,他把起脉,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神色,内心挣扎了一下,他向西帝摇摇头,表示没救了。

其实若用上大量珍贵药材吊着命,还有一线希望,但是想起二殿下的种种恶行,不想再受其威胁的刘太医决定放手,任由南宫越流血至死。

「这是璃儿的发簪,从他手中得来,证明我所言不假……」她忽地失去声音,美目圆睁,瞪向递向她右胸的一剑。

「清雪,我爱你,我多麽欢喜自己的妻子是你,你让我了解到爱一个人的心情。」他的妻子,他的爱呵!好美的一场梦。

「烈云……」她眼眶含着泪,不愿接受他竟然如此对她。

「玉玮不是凶手,他没害死任何人,也无与人争强的野心,你错了,错得让人无法原谅。」南宫狂狠心地抽剑,不去看剑尖滴落的血。

他不知道北越清雪已经受伤不轻,以为她白衣上染的都是皇弟的血,而这一剑他其实算准力道,不致有性命之虞。

抚着胸,她血色骤失地连退好几步。「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

涌出的血代替了她流不出的泪,结冰的心在枯萎,再也开不出一朵鲜艳的花儿。

「你走吧!北越清雪,从今以后我们夫妻情份恩断义绝,了无瓜葛。」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挚爱,他两相拉扯,为了弭平纷争保她一命,他步得下亲手刺她一剑。

随后赶至的众大臣及北越侍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好,那就恩断义绝,我北越清雪不再是你南宫狂的妻,北越与西临将是永不来往来的对立国家。」她将记住今日的羞辱。

心碎欲绝的北越清雪在北越侍卫的搀扶下,走出西临皇宫,一次也没回头。

★★★★★★

「君上,你的伤……」

「伤?」盈满哀伤的眼黯了下来。「这世上有真正相爱的人吗?」

她的伤在心上,不是身上,没人看见它在流血,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莫丧志呀!君上,你还有我们,还有北越,还有成千上万拥戴你的百姓。」她不是孤单一人,他们永远是她的后盾。

面色苍冷的北越女皇睇视跟随她来西临国的亲信,心中苦涩万分。「是呀!我还有你们,还有北越,还有我无数的子民,我怎能忘了。」

十人来,死了六个,包含她仰赖有加的军师。

她做了什麽,做了什麽呀!以为能够替百姓谋求更好的生活以身犯险来到西临国,结果赔了身又失了心,还损失数名亲信,最后落得什麽也没有。

这是她该承受的磨难吗?老天特意要考验她为帝的能耐,让她狠狠栽了个大跟斗。

不了,她不再轻信于人,除了与她患难与共的臣于,她不相信任何人。

负伤而定的北越清雪决定关上心门,封锁爱人的能力,南宫狂那一刺虽然不致命,却深深划破她的心,让她后悔为了爱他而付出的代价。

「君上,我们接下来该往哪里走?」西临国是不能待了,协议也夭折了。

「接下来……」她眼神先是茫然,不自觉地往身侧一瞧,但能告诉她方向的人已经不在了,她顿时神色一黯。

「回北越吧!红雁、黄樱、李忠,咱们的家在北越,回家了。」

她的王朝在等着她。

「是的,君上。」

红雁、黄樱、李忠同声一应,当初的侍卫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个个带着伤,神色憔悴。

不过他们并未因此丧志,矢志追随北君,她活着,他们便保护到底,不畏生死、不怕苦,永不退缩。

「璃儿,回北越了,你要跟紧,别走丢了。」北方的天空好蓝。

抚着手心里青玉发簪的北越清雪,低声轻唤挚友的名字,眼中多了落寞。

一对有情人因为误会分开了,面对已经风云变色的此越国,北越清雪该如何力挽狂澜?最精彩动人的烽火情缘,请锁定花园1522——二娶西帝——下

第一次娶他,她昏迷不醒,只得由一只公鸡代劳,
第二次娶他,是他婚前落跑,她才出马「迎」他进门……
西帝南宫狂虽然狂妄,不可讳言,他待她是极好的,
让她不由自主的爱上他,也同意留在西临筹办两人的婚事,
然而在大婚前夕,却被她发现杀害好姊妹的真凶是他胞弟,
结果他不相信她,还狠心刺她一剑,要跟她恩断义绝,
她负伤离开伤心地,回到北越才知道一切已经变天,
皇妹挖出她的身世秘密,趁她不在国内时一举篡位成功,
而且除了散布谣言外,还颁布许多不利她处境的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