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何必对她用情至深,我们俩联手害死她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我得偿所愿你得到她,互谋其利。」她若不死她就无法投眙。
相貌俊朗的男孩气呼呼的瞪着她,「我没妳这么没良心,我不恨她,一点也不恨,妳不要再怂恿我害她,我们根本害不死她。」就算会他也不做,他比较喜欢活着的她。
虽然他死时只有十三岁,可是他已经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绝对不要自己喜欢的人和他一样死于非命,没有经历过人生不同的精华处。
「你……」一想到这里她就恨,居然有人福厚地不受鬼魅的影响,每每让她徒劳无功的做白工。
乌雅氏满脸恨意的咬紧牙根,不相信她恨的女人会一辈子走好运,她要跟着她一生一世直到她闭上眼睛的一刻,亲眼目睹她的悲怆。
「呃!老鬼,妳看他是不是在瞪我们?」好强的气流,震得他都快站不住脚。
其实他根本没有脚,腰部以下完全透明,只有上半身若隐若现飘在衣架上。
「你鬼当久了也犯傻啊,人的眼睛哪有可能看得见我们,我……我想他是在瞪我们没错。」身子一飘,她微露惧意的缩成一团白色球体。
对上那双幽黯的眼,死了一次的她怕再死一次,活得久的坏处是她知道什么叫阴阳眼,拥有这种观阴视阳的眼具有上天赋子的能力,能轻易瓦解他们鬼族的世界。
以前她听其它的鬼说过,但这是第一次见到能看得见他们的人,她不知道他的黑珠子能这么吓鬼,光是一眼就让她胆生恶寒,不自觉地想找地方躲藏,不想让人晓得她的企图。
「他长得真好看。」难怪荻老大会看上眼,连他都忍不住心动。
「再好看也是男的,你想和他来段超越性别的人鬼恋吗?」哇!也不瞧瞧他那鬼样,能见人吗?
男孩的表情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他是个鬼。「妳这鬼很讨厌耶!人家都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一想到自己不再具备人的形体,两管哀戚的眼泪顺颊而下,抽抽噎噎地又哭起来,呜咽不止。
「死小鬼你还哭,你简直是……」哼!不管他了,哭死一个是一个。
眸子泛冷的齐天傲盯着两道飘浮在半空中偷窥他们的白影,神情一沉地露出不悦,白皙的肌肤透出一圈阴寒的蓝光,轻轻拉上被子盖住曲线玲珑的身驱,不让不受欢迎的眼继续放肆。
他暗忖,该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解决他们,他不想每回亲热时都让人观赏免费的秀。
头一低,看见那张累坏的脸,美丽的容颜浮现一丝快意的微笑,轻抚肿胀的唇瓣想着她刚才的热情表现,他没想到她能带给他如此醉人的感觉,当初她出现的时候他只觉是个怪女人,这一相处,他发现她身上好象有某种特殊吸引他的磁力,而且激起他想把她护在羽翼下保护,尤其在尝过她的甜美之后,光是看着她的睡脸就想再来一次,身体的某一点昂然挺直。
这就是年轻身体所带来的冲劲,不知餍足的一要再要,让她没时间说出不。
「唔!不要了,我好累,让我睡一下,我明天一早有堂国文课……噢!轻点,会痛……」
曲岸荻话还没说完,一记强悍的冲击冲进她体内,猛然撑开的霸道让她由梦中醒来,一次又一次没机会睡觉,直到天明。
第六章
「啧啧啧!亲爱的小傲傲,我好象好几天没见到你,你在躲你同子宫出生的姊姊吗?」
赫!起得还真早,五点不到就「起床」了,让一夜没睡的她感到嫉妒万分,那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居然出奇的神情气爽,让人不由得怀疑他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多病的人气色比她还要红润十分。
简直不可原谅呀!有好处却忘了知会她一声,他一定很久没见到天谴的厉害,所以才会忽略手足情深的重要性。
「别从背后偷袭我,都快二十岁了还这样幼稚。」不管十九还是二十四,都一样不成熟。
怔了怔,一只铁臂往他脖子一绕。「小傲,你做了什么坏事从实招来,不要逼我用刑。」
「妳今天不用上课吗?」还有闲工夫找他麻烦。
帅气十足的齐天柔抬起腕上的表让齐天傲瞧清楚。「中原标准时间五点二十七分零五秒,我想没有一所学校会在这个时候开门。」
尤其身为大学生的他们没有时间上的限制,几点有课提早一小时出门即可,不必赶在早点名之前气喘吁吁的抢秒数,自由地随兴所至,不用担心有迟到的问题。
倒是她亲爱的弟弟似乎有点反常,记住她所有的课表时间一向是他的责任,他怎会犯胡涂地忘了她今天没课,其间的扑朔迷离真叫人好奇。
这和他近日晚归有关吧!连着几天的晚餐没有他的身影出现,她快以为家里只有她一个小孩,而他不过是出自她身为独生女想象的幻影,真实世界并不存在,是假的,计算机合成的虚拟人物。
「妳家的那只鹰肯放人?」这个时候看到她也很奇怪,她几乎已经被「软禁」在「夜鹰」当某人的禁脔。
「什么我家的你家的,我没改姓你也没嫁人,我们还是一家人。」齐天柔笑得好不热络,让人感觉她真是疼爱弟弟的好姊姊。
不过快无法呼吸的齐天傲只想拉开她的手臂,还他生命权的自由,别学老鹰捉小鸡勒住他的颈椎,他只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仇人。
「齐天柔妳玩够没,妳改不改姓跟我没关系,请别误会我和妳同性别。」该嫁人的是她,与他无关。
「不是吗?我以为你是我妹妹耶!」她笑着揉乱他齐肩的发,然而非常不小心的拔起他几根……呃!一撮细软发丝。
眼一瞇,他一天的好心情断送在她手中。「妳在报复吗?」
他不笨,他家的女暴君做任何事都有前兆,而他刚好做过一件她绝对会发火的「密室事件」(手术室),所以她开始找碴了。
「怎么会呢,你是好弟弟耶!我们家最有仁义侠风的天才宝宝,姊姊我哪有可能心胸狭小的报复你替我洗胃那件事,试问没有你的「妙手回春」,说不定我还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等着见菩萨。」
她不气,真的,一点也不生气,救人嘛!哪顾得上有没有这个需要,先把洗胃的管子插进去看她死不死,反正他不痛不痒当是做人体实验,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没出言反对就代表同意。
本来只是喝了掺有安定神经的镇定剂,睡个几个小时就没事了,她一夜好梦不受干扰,到了天亮又是活龙一条。
可是她却在医院住了三天,照三餐打针吃药还要吊点滴,对什么弱点都没有只怕这两样的她简直是变相的折磨,让她饱受惊吓的差点要把医院给拆了,好强补她心灵所受的伤害。
但她拆不得,因为她住的是非常高级、五颗星配备的动物医院,她家开的。
「妳的致谢言可以留到妳要写回忆录再用,现在麻烦让个路不要谋杀妳唯一的手足。」她的感谢他收到了,谢礼就不必了。
「嘻嘻嘻,我心爱的小傲傲,你今天才认识你姊姊的为人吗?」齐天柔的手一张成了个大字,十分善良的允许他当没这回事。
「妳想干什么?」齐天傲的眼神很淡,像在应付不理智的假天使,她能使的把戏他知之甚详。
知姊莫若弟,双胞胎的感应一向比常人强烈,他能接收她大半的心理反应,并适时地做出响应。
「你不要那么紧张嘛!咱们姊弟俩坐下来聊聊天,谈谈是非。」既然她没得睡他也别想碰到床,她有一整天的时间跟他耗。
「妳的是非?」谢谢,他没兴趣。
一转身他打算离开客厅回自己的房间,懒得听齐天柔拐骗女孩子心生爱慕的风流事迹,她已经不归他管了,有什么天大地大的祸事请绕个弯前往幽灵密布的「夜鹰」总部,她的后续责任办理转交了。
「你的。」
脚步顿了一下,他回身一睨。「缺乏爱情滋润的女人容易胡思乱想,妳更年期还没到吧!」
他没有是非,家里会惹是生非的只有她。
「死小傲,你对我太不尊敬了,我决定从现在起开始唾弃你。」他最好别来求她,否则……嗯哼!等着瞧。
「要我帮妳准备痰盂吗?」好让她吐个够。
正阴时分出生的齐天傲对每个人的表现都冷冷淡淡的,好象他们是身边一棵草可有可无,看来不甚关心阴阴沉沉,美得像女人却不是好相处的对象,自视甚高有点恃才傲物。
但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外冷内热的人,一切表现得不在乎,你死你活是你的事,何必多此一举跑来告诉他,他绝不插手别人的事,谁来说情都没用。
但是嘴上说的都不算数,阴冷性情的他只会默默的付出,像齐天柔三番两次闯下的乱子都是由他收尾,就算遭人围击也一肩挑下,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天性爱冒险的家人。
只要他决定把谁收在羽翼下保护,那么那个人就不太有受伤的可能性,他会事先把阻隔面前的荆棘去除,砍伐出一条康庄大道使其好行。
「哎呀!曲老师妳怎么来了,我们家没有高中生耶!」道高一尺,他没学过下一句叫魔高一丈吗?
「小荻来了……」出事了吗?
齐天傲第一个念头是她有事,不然不会来找刚由她住处回来的他。
但是他一回头才知受骗了,笑得一脸无辜的齐天柔肩一耸好象她没开过口,左眉挑高的斜视大步向她走来的身影。
「小荻?喔!那是谁,我认识吗?」嗟!真不平衡,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外人居然比他姊姊重要。
怨喽!亲不如疏,姊不如草,他好模好样的。
「妳调查我。」肯定句。
「我?」她惊讶万分的按着胸口露出非常错愕的表情。「你怎么会怀疑到亲姊姊上头,我像是这种人吗?」
「妳是。」没人比他更了解她邪恶的作风。
齐天柔没多作挣扎的点头。「好吧!就是我,你要判我几年刑呀!兄弟。」
「别找她麻烦。」他压低的语气当中有着威吓的成分。
「那我找你麻烦总成吧!」她的笑有点阴险,不怎么好心。
脸一抹,齐天傲有些认命的往她旁边一坐。「说吧!妳又让谁爱上妳了?」
扮黑脸是弟弟的苦差事,他不认都不成,谁叫他和她拥有相似的容貌,活该受累。
「别把我想得太黑暗嘛!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出席一场义卖宴会,你晓得我穿晚礼服不怎么能见人。」美则美矣,她却没办法迈开步伐走路。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阴谋?」还没点头他已经先嗅出一丝不寻常,一个学生参加什么宴会。
「是阴谋没错。」她难得这么老实的承认。「可是你一定会去。」
她未免太肯定了,让人生疑。「齐天柔,妳长大没?」
最好别玩把戏,而且对象是他。
「我和你一样大,连谈恋爱的时间都差不多,你说我长大没。」她咯咯的笑着,小手非常温柔的往他背上一拍。
真的没什么力道,她只用劈七块砖头的手劲罢了。
横睇一眼,他呼出一口气解胸郁。「谁说我谈恋爱了。」
「小弟,傲傲,齐家的天才,动物们的英雄,你不晓得你脸上写着:我在恋爱。」人家说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这会儿她相信了。
齐天柔的眼睛看向他颈部未被衣物遮盖的部分,明显的齿印吻痕想瞒谁,身为过来人的她可是十分费心的想消灭它们,一点也不想让它们出来丢人现眼。
可惜旧的未除新的又来,她被学生会那几个怪胎笑了好几天,说她的「女」朋友真热情,要她多保重节省一些弹药,别一次出清让她的后半生陷入弹尽源绝的地步。
×的,当她是男人吗?只跟小女生谈情说爱,这些脑子只装X、Y的家伙,她还没落魄到要变性。
「别顺口讽刺我,我不是动物。」别以为他听不出其中真正的含意。
「哎呀!我绝对不会说你像畜生禽兽,可是你也该为让你的下半身大做运动的对象设想,我想你忘了带这个了。」她从椅垫下取出一个压扁的四角型小包装,很想把它拿来当气球吹。
「齐、天、柔。」忍着气低喝,齐天傲潮红的脸上出现不自在的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宇,我会提醒良母妈帮你准备一箱,否则万一你提早当了小爸爸可养不成小孩。」他还是伸手牌的米虫。
她的话让他为之一震,他从没想过两人在一起后的事,如果小荻不小心受了孕有了孩子,他不可能不管地任由她处理,光看她和她妹妹相处的情形,他很难想象她如何养大一个小婴儿。
齐天傲沉默了,眼中多了一丝成熟的思虑,还在念大学的他不能一直依赖家里,他必须有一份工作。
突地,他笑了,负起责任的感觉挺不赖的。
「谁要当小爸爸了,我们要去吃喜酒吗?」唉!红包还没给,多不好意思。
起了一大早的齐爸爸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头尾没听齐的只听到小爸爸三个宇,他思索着谁家近日有喜事要娶媳妇。
「爸,我要到你的医院打工。」
揉了揉眼睛,齐光磊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他家那尊比菩萨还难请得动的儿子居然开口帮忙,天下红雨了吗?
「月薪五万。」
「五……五万?!」没错,他还没完全清醒,再去补个眠好了。
「爸,你让小傲去医院打工,他现在是有家累的人,非常需要钱。」齐天柔发挥好姊姊的功能拉住父亲,眼睛直眨的取笑弟弟的动机不良。
「家……家累?」完了、完了,他一定感染了禽流感头昏脑胀,家累的意思应该是有妻有子吧!
「柔,妳怎么不在房里睡觉,妳不是说不吃你母亲的毒药大餐?」
怔愕。
自房里走出的赤裸男子不姓齐,他甚至不是齐家的亲朋好友,裸露的背部还刺了一只鹰。
「女儿呀!妈做的菜真的有那么难吃吗?」泫泪欲滴的齐妈刚好端着为家人准备的早餐走出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接下来是鸡飞狗跳的画面,两个当儿子女儿的拚命安慰眼泛泪光的母亲,一再发誓他们绝对没有嫌弃她手艺的意思,反正吃了快二十年也没拉过肚子,母亲的爱心绝不容质疑。
而眼睛瞪得有如铜钤的齐爸爸正在拷问从他女儿房间走出的路人甲,公文包一放不上班了,大家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为什么他家多出一个人,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却毫不知情。
他不反对女儿谈恋爱,但跑到人家家里没打声招呼是不是过分了点,而且还公然侮辱他的妻子,两罪一罚他最好不要有异议。
「呃!这菜有煮熟吗?」天呀!他咬到小石头。
「你说什么?」
在三双迸发不同程度亮光的眸瞳监视下,宁可生吞子弹的沈聿御一小口、一小口吞着齐母煮了二十年菜所做出的早餐,他忽然明白齐家两姊弟的个性为何会怪如日夜,因为他们的脑子从小就被毒坏了,再也无法修复。
他发誓再也不仗着好身手潜入情人的房间,这样的惩罚太恐怖了,而他居然拒绝不了。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别辜负我母亲的爱。」笑得好热情的齐天柔努力夹菜,让他的小碗当碗公使用,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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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师,妳最近的脸色比较好喔!有偷偷谈恋爱对不对?」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美,好象有点道理。
「对喔、对喔!皮肤水水的有爱情的味道,妳一定有男人。」听说爱情滋润过的肌肤会像蛋白一样滑顺。
「哦!谈恋爱,谈恋爱,老师交男朋友了,妳要请客。」最好是一头牛只做六客的台朔牛排。
一群半大不小的顽皮男孩围着一名佯怒的女老师大声嬉闹,没分没寸的取笑她身上种一大片草莓,害他们嘴馋地好想摘几颗来尝尝。
「你们这几个小鬼不好好投篮瞎扯什么,信不信我把你们当球来投。」她谈恋爱干他们底事,一个个挤眉弄眼地想装大人。
曲岸荻脸一板起,拿起篮球就从带头起哄的男孩砸去,当场鸟雀齐散的大喊她心狠手辣,笑声连连的同情躲避不及的康乐股长,他最倒霉首当其冲的当了球板。
不过中球倒地的同学该庆幸她今天力气不足,没法使出全力让他好看,挺不直的腰还隐隐作痛,浑身酸麻像被肢解后又重组,没有一个关节灵活全似刚黏上去,只差没写上油漆未干,请勿碰触。
她知道年轻男孩的体力好得足以移山,他们可以一夜好几次不觉疲累,甚至战个三天三夜也不是问题,年轻就是他们的本钱,随意挥霍也不怕油尽灯枯,就算不用睡觉也没关系。
可是在真正见识过他们用不完的精力后,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可爱男孩的偏执是否错了,她的小狼犬根本是一头威猛的狮子所伪装,一点也不可爱还非常霸气,居然在她说「不」以后还蛮来,让她几乎没有阖眼的机会。
她是人耶!他当她是不用上油的机器使用吗?害她腰酸背痛的差点赶不上第一节,还被小老太婆笑她老了,可以领老人年金。
哼,她哪里老了,只是做「运动」前没先暖身才有运动伤害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很快就会恢复了……啊!腰好象闪到了。
不信邪的抬腿做了个举高的动作,腰际传来扭痛的曲岸荻有悔不当初的感觉,一时的逞强让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她觉得自己像煮熟的虾子只能卷着身子,稍一拉筋又痛了。
「小学妹,妳去作贼呀!怎么藏头缩尾的见不得人。」她的学生都在笑了,笑她终于有自作孽的一天。
「扶……扶我一把,我真的老了。」岁月不饶人呀!想当年她带着一票人狂飙过街多神气。
现在只能忆当年了,威风不再。
杜辰风笑着扶她的腰,手指轻柔的将她凌乱的发拨向耳后。「妳老了我怎么办,拄着拐杖陪妳看夕阳?」
「噢!不要,我没有那么浪漫,给我一副假牙就好。」她看夕阳会睡着,然后梦见红色的月饼。
「妳喔!我看妳到死都直想吃,没想过天塌下来要躲到哪里去。」她是呆呆等死的那一种。
「知我者,学长也,你真是我的知己。」一动就痛的曲岸荻干脆借他的力靠在他胸前,很享受的微闭上眼。
「少来了,懒丫头,妳根本是赖定我心软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想养妳一辈子。」杜辰风似真似假的取笑她,眼中有她看不见的深情。
「没关系,我自己养自己,你来我家作客好了。」她从来就不想依赖任何人,在她母亲死后。
那一段日子真的是最难熬的时候,看人脸色还不一定能讨好,处处向人弯腰只能得到一个白眼,她以为她的世界就要沉没了,只剩下黑与白两种颜色,再也看不见其它色彩。
一向行事如风的她根本不懂得照顾五岁的妹妹,她连照顾自己都有很大的问题,可是她洗掉染红的头发回复原先的墨黑,认真的把五专念完混个文凭,希望找个象样的工作不致碰壁。
幸好她刚毕业那年非常缺老师,尤其是乡下学校简直可以用抢来形容,她比较幸运的被一所公立国中聘用,走马上任解决迫在眉梢的生活费,学校还有教职员宿舍供老师住宿。
当她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时她就告诉自己要自力自强,再也不相信所谓的亲人会带来多少帮助,人除了自己外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哇,这么小气呀!只是作客,妳应该非常诚心诚意的邀请我长住,不然我老了谁来回报一扶之恩。」杜辰风故意捏她鼻子,一脸吃亏甚多的模样。
「学长,做人不要太贪心,没叫你自己带便当来作客就不错了,我和我妹妹的手艺只到吃不死人的地步。」所以别指望她有多好的待客之道。
他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我的手艺不错,有大厨的认证,我到妳家当不支薪的台佣吧!」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当家庭煮夫的认知,只要她不嫌弃,他们可以马上订下契约盖手印,然后礼成。
杜辰风和她只是在国中曾经同校过一年,而且都是登山社的社员,因此在没有交情也要攀交情的年代,他们学长、学妹的关系很快的搭上线。
其实在几年前他们就有断断续续的联络,不是很热络但也保持不间断的连系,所以一碰上面立刻能恢复多年前的感觉。
但主要是曲岸荻较无心机,神经线特粗不会防备人,她可以轻易的和每个人都交上朋友,在她的心里也都是朋友,不会多想地任友谊无限量的发展,以为别人的想法和她一样只是朋友。
只是他多了一份心,将她的率直收入心版。
「好呀、好呀!每天吃泡面也会腻……」她眼中忽然闪过一阵心虚,这阵子因为某人的关系,她们姊妹俩已经很少吃泡面了。
想想有点汗颜,她真的有米虫的特质,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抹个桌子都吆喝小菲佣来做。
「泡面?」一抹笑意跃升他嘴角。「小姐,妳可以再过分点,埃及木乃尹失窃率颇高,或许妳能凑个数。」
「吼!你笑话我,有失身为学长的风度,小心你有个行尸走肉的老婆。」笑人者人恒笑之,这叫报应。
「那我委屈点娶妳当老婆,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妳这活国宝。」他是真心喜欢她,和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心变宽敞,只想笑。
「你想喔!我现在的身价可是很好人人抢着要,你慢慢排队吧!等我四十岁还嫁不出去就赖你。」反正到那时候下嫁也实在悲哀,不如不嫁。
「好,我给妳赖。」杜辰风的笑眼里有着难抑的情意,望着她一启一阖的鲜唇,心中的悸动一跃。
头一低,他的唇几乎要碰到那两片玫瑰色花瓣,激越的心情让他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