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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一只纤柔的手往卡维尔手背一覆,消除了他的恼怒。
「人干么要分优劣,我老公已经十全九美了,虽然不是很满意,可是我向来不挑剔,「一」个就够了,太贪心雷公会劈我的。」
蓝喜儿口气天真像是不得不的选择,但是她眉眼间的笑意让人看不到委屈,反而洋溢出一股令人羡慕的幸福感,甜蜜的抱怨丈夫不体贴。
「你不满意?」他让她太闲了。
「当然咯!连坐船都会吐……唔……」捂住她的嘴有什么用,事实终归是事实。
「吃。」卡维尔将自己的食盘推到妻子面前,要她多吃少开口。
不过一旁得不到答案的杰洛仍不死心的追问。「你会选择我吧?」
不管是谁,葛丽丝都不表赞同,她优秀的儿子们值得更好的婚配对象,绝不是出身低贱的平民,她一定要把不纯正的杂质拔掉。
眼睛一眨的蓝喜儿答非所问的偏著头。「我以为你是在问我做什么呢?」
「我是呀!」咦!话题被她改变了。
「你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甜甜的笑容,清腻的嗓音,蓝喜儿散发著一种介於女人与女孩之间的清纯风情,令人失去防心。
「想。」杰洛眉头忽地一皱,他怎么有种遭人牵著鼻子走的感觉?
「你听过五行八卦吗?」最近欧美国家很盛行中国式风水,相信他不陌生才是。
「听过,但未深入研究。」中国人的玩意儿他压根不信,倒是他有几个朋友挺迷信的。
她把面包屑分成多等分排给他看。「金、木、水、火、土是五行,所以我用五块面包屑,你看懂了没有?」
「是五块。」但他还是不懂什么叫五行,排成五角型他只想到美国的五角大厦。
「两仪生八卦,八卦有乾坤,一阴一阳形成磁场,两仪乾坤便成圆……」
从乾坤说到八卦,再由八卦说到五术,什么命、卜、相、医、山,紫微斗数、子平推命,星平会海到断易,六壬神课,奇门遁甲和太乙神数,还不忘提及老庄思想和修密。
她说得很开心外带比手画脚,一副天知地明的模样滔滔不绝,让听者越听越模糊,整个精神疲惫不堪,完全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东方人理所当然的常识西方人不见得能完全吸收,只会搞得他们头昏脑胀,不知所云,似懂非懂的耳朵直打鼓,轰隆隆地。
「等一下,你的重点在哪里?」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明白面包屑的用处。
咦,她说得很详尽呀!难道要她重复一次?「你听不懂?」
「呃!我想我对东方的文化了解得不够彻底,如果能简单点……」他现在知道兄长问他後不後悔的理由了。
一个问题衍生出无数答案,但没有一个是他所要的。
自认为解释得很简要的蓝喜儿不太了解他到底要什么,求知的眼神直落入丈夫金棕色的眼眸。
「你只要告诉他面包屑的用处,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
「早说嘛!害我差点把一本易经搬出来辅助说明。」口好渴,来点葡萄汁吧!
「易经?」是一种经书吗?
一抹诡谲闪过卡维尔眼中,他一言不发的看著妻子端起他的酒杯牛饮,淡淡的笑意很小心地藏在嘴角,拿起表计算时间。
十、九、八、七、六……
「五行是五个边,八卦排在中间……呃!我的头怎么好晕?」奇怪,天花板动得好厉害。
是地震吗?
「直接跳到结尾。」伸手一托,卡维尔轻扶著妻子不让她倾斜。
哇!好多小蜜蜂在跳彩带舞。「蚂……蚂蚁……或然率……好……只蚂蚁……」
一声不响地头歪向一边,只觉得头很重的蓝喜儿将全身的重量交给丈夫,留下未解的谜团盖上眼皮,呼吸中有著浓浓的葡萄酒香味。
她,喝醉了。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之下。
「这是你老婆的阴谋吗?」很不是味道的杰洛有再度被耍的感觉。
「不,她只是酒量浅。」醉了也好,省得沦为审判台上的罪人。他承认自己很坏心,故意不告诉发誓戒酒的她,那是一杯「酒」而非气泡饮料。
杰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你在开玩笑吧?那杯葡萄酒的酒精浓度比香槟还淡,而且加了不少冰块。」
根本稀释得近乎白开水,对於锺情烈酒的他而言毫无味道。
「她不喝香槟。」一样一杯醉。
不会吧!「那最终的答案呢?」
「等她睡醒了再说。」终会知道。
没用到什么餐的卡维尔推开椅子,抱起醉茫茫的妻子,眼神温柔地当她是珍宝小心呵护,低声说一句抱歉离开餐桌,态度从容。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火爆对峙,谁知火药尚未点燃已平静落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面面相觑,好像做了一件傻事似,马威没下成却留著一肚子疑问。
葛丽丝高雅的眉头微皱,她实在没想到积了好些天的怨怼居然无从宣泄。
为什么明明占上风的她有种无力感,内心隐约有股嘲讽的声音在取笑她,不管输或赢,她永远是站在高处的人,孤寂而冷清。
「母亲,你最好承认她是麦提斯家族一员,因为不论是我或卡维尔,我们都想独占她。」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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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云霄,从伦敦市区一幢华宅传出,尖锐而充满愤怒,似要与世界一同毁灭般。
昏黄的灯光下有张蜡黄的脸出现在镂花妆台镜中,脂粉未擦的憔悴令人见了心惊,深陷的眼眶足见她有多日未休息了。
曾经她是美丽的,艳冠伦敦社交圈,可是那个誓言娶她的男人却负了她。
暗夜里的眼泪夺去她的光彩,星星般碎掉的心拼凑不齐,爱在一夜之间整个支离。
不甘心呐!
给了承诺又狠心剥夺的痛她承受不起,她怎能允许心爱的男人一手撕裂她的心。他必须还给她一颗心。
「把我的心还来,把我的心还来,你不能负我……吾爱……」
美丽的长发红似火焰,湛蓝的瞳眸中布满怨恨,她左手拿著牛排刀切著,右手拎起一颗血淋淋犹在跳动的心脏放在嘴边一咬。
爱让她疯狂了。
没人发现暗黑的星空下,有位满身是血的女子正生吃人心,一口一口地咬著。
镜子里照出一具赤裸的男尸,双眼未闭的躺在大床上张开双臂,惊慌的神色停留在最後一刻,像要填补胸口的窟窿般想抢回他的心。
生於激情,死於极乐。
「你负了我……呵……你负了我……呵……我不会原谅……绝不原谅……这是我的幸福……」
向外裂开的镜面狰狞了女子的脸,她狂笑著抚摸依然诱人的身体,温热的鲜血由嘴角流出——
此时隔洋的曼哈顿也有一个由睡梦中惊醒的女人。
「怎么了,怎么了,我在你身边,不用怕,不用怕,我在这里。」
一室的幽暗在瞬间大放光明,温文儒雅的男子轻拍妻子的背,以一贯的温情赶走她的梦魇,体贴地拂去她因汗湿而贴额的细发。
他的深情二十年如一日,完全无私地奉献给他怀里的女人,即使他不是她最爱的男人。
守护她是他一生最大的心愿,纵使所有人都取笑他痴傻有余仍不後悔,真爱难寻,他知道自己已获得今世的良缘。
「天执,别离开我……」浑身发著抖的蓝翎心有余悸的抱住丈夫,惊慌得有如小女孩不肯放手。
「放心,我一辈子都会守著你,直到我变成发疏牙掉的糟老头为止。」他自我解嘲的安抚妻子。
「我作了一个梦……」有说不出的恐怖,一地的鲜血浸著她的双足。
魏天执没有半点怨言地轻抚蓝翎冰冷的脸颊,「又梦见他了?」
虽然并非她的最爱,但是他能体谅她失去挚爱的痛苦,那种刻骨铭心他绝不愿去承受。
只是苦了妻子,被留下来的人永远是最伤心的,无止境的恶梦会一直追著她,地老天荒不肯断绝,因为爱太伤人。
所以他敬佩她的勇气,敢走出旧日创痛再爱一回,给了他爱她的机会。
「不是,我梦见喜儿了。」一想起梦中的情景,她不由得打个冷颤。
「喜儿!?」难掩的讶色浮现脸上,他怎么也没料到和她有关。
「我看见她满身的血,美丽的白纱礼服染成一片鲜红……」她越说越心慌地紧捉丈夫的手,那股血腥味似乎仍闻得到。
血的气味。
「嘘!梦是相反地,喜儿是个有福气的女孩,她不会有事的。」口头上轻哄著,可他的心头却是沉重无比。
有些事不能不信邪。
来自南方小岛的妻子天生有种预知能力,时灵时虚地出现在睡梦中,让她也半信半疑地以为是心理因素,被他以恶梦搪塞过。
像儿子车祸那件事她就事先预告过,但为免她把责任揽上身自责不已,一家人商量谎称是打球受伤的,自始至终不敢告诉她骨折的手臂是车祸所致。
爱她,所以隐瞒她,愿她不再遭遇任何伤痛,她这一生背负的苦已经够多了,没人还要把伤害加诸在她身上。
「可是那血的味道好真实,仿佛我就站在她身边却来不及拉她一把。」血飞溅到她眼中,止不住的泪是红的。
「你想多了,小翎,叫你别看恐怖片偏不听,一连看了三部片子难怪睡不安稳。」魏天执轻斥著,化解了她心底恐惧。
有时候她比小孩子还任性,偏偏他总是无法苛责她的纵容著,过度宠溺地想把全世界都给她。
「我只看了两部半,最後一部片子被你打断了。」蓝翎不免要抗议一下,害她老挂记未完的剧情。
谁才是开膛手?
他佯装恼她的沉下脸。「瞧你好意思争辩,老是不知节制,罚你三个月不准看恐怖片。」
「啊!怎么可以……」她的日子会很无聊。
「老婆,你想让外人知道你胆小如鼠?」他故意激她好转移她的恐惧。
「我的胆子才不小……」她说到一半,眼神突然变黯。「你想喜儿真的没事吗?但是迷离岛的诅咒怕会成真。」尤其是她继承了那座岛。
「你又来了,现在它不叫迷离岛,你要改口唤爱情岛,小俩口的甜蜜可是羡煞人,哪有什么诅咒不诅咒。」也亏那英国小子的用心。
起初他看那小子挺不顺眼的,居然没知会女方家属就把人给娶走,一脸冷冰冰的不像会善待女儿的模样,让他大为反感。
不过日久见人心,看久了也看出他的优点,感情内敛的人不善於言词,但由一些小动作能看出他的细心。
譬如果决的将不祥的迷离岛更名为喜气的爱情岛,以行动断绝恶意的流传,让蓝家的诅咒从此消失,不再困在莫须有的恐惧中。
只是妻子忘不掉过去的阴影,老以为诅咒随时都在,无法可解,唯有逃离它才是正途。
「我的心就是定不下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了。」她的心很不安。
他拥著她躺下。「你呀!多睡一点才不会胡思乱想,枕头垫高点,一觉到天明。」
「我睡不著,一想到刚才的梦我就害怕的手脚发冷,担心女儿会不会出事。」从小到大都让她操心,她常怕养不大她。
「没事的,没事的,你体质虚又不肯多吃些营养的食物,难免气血不顺手脚冷,我搓搓就暖了。」明天非逼她喝光一锅鸡汤不成。
魏天执的温柔让蓝翎感到窝心,她常感谢老天对她的慈悲,在夺走她心爱男子之後又赐给她新的爱情,叫她不致终日以泪洗面,孤老一生。
初恋让她难以忘怀,伤感至今,但是对丈夫的感情是细水长流,一点一滴累积成湖泊,修补她受创的心再度愈合。
虽然没有激情狂爱,温馨和谐的家庭才是她所要,她永远也不会放弃这个家,放弃爱她的丈夫,因为她一样深爱著他们。
儿女的贴心,丈夫的宠爱,她还有何求呢?
「天执,能遇到你真好。」蓝翎由衷地说出心底话。
他亲吻了她额头一下。「傻瓜,是我运气好才蒙你所爱,捡到个大便宜。」
「是喔!捡了大的还附送个小丫头,我看你亏大了。」怎么算都不划算。
「不,我有先见之明,瞧她给我带个富有的女婿回来,将来咱们落魄了不愁没人好投靠。」喜儿是个宝,他从不认为她是负担。
相反地她是小红娘,帮了他不少忙,人小鬼大地从旁出主意,才让他拐到老婆,居功甚伟。
她笑得有点感伤。「想当年她才一丁点大,一转眼都嫁人了,叫人好不舍呀!」
「不舍再生一个,也许我们还能够多个宝贝。」魏天执一脸笑意地伸出手解开妻子的睡衣。
「羞不羞呀!都几岁的人了。」哪能生得出来,一生完老三就结扎了。
「老夫老妻才更应该恩爱,证明我宝刀未老。」他可不承认老了。
半推半就的蓝翎笑著要说:别闹了。两个杀风景的身影急惊风似的推门而入,眼睛没睁亮就大声嚷嚷。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老爸死了……」
哎呀!谁拿拖鞋扔他?
「你说谁死了呀!儿子。」他活得好好敢咒他死,简直是大逆不道。
搞不清楚状况穷紧张的魏天乐吃痛地抚揉前额。「爸,你要谋杀儿子不成,我可是你的独子耶!」
将来要为他送终的。
「你不知道咱们家重女轻男吗?儿子根本不值钱。」养大了是老婆的。
「对嘛、对嘛!赔钱的儿子往旁边站,让我瞧瞧老妈有没有事。」他们家女儿最大。
十三岁的魏无忧和她娃娃脸的大姊正好相反,心智未成熟个子已抽得相当高,足足比她大姊高十公分,丰满的上围看不出她还是个未成年少女。
而且她打小就是小美人,附近的疯狗……是小男生一窝蜂的追求她,小小年纪已交过五个小男朋友,牵手、亲吻算是小事,不过她还没献出她的童贞。
「嗳!你别推我,长幼有序。」真是没礼貌的小鬼,下回不掩护她出门约会。
「我哪有推你,我是请你让路。」她打死不承认自己使用暴力。
爱耍赖。「妈……你比较公平来评评理,看看是谁的错。」
但笑不语的蓝翎温柔地看著眼前一双儿女,想著不久後他们也会像蓝喜儿一样离巢远走了。
一想到大女儿她的心情就开朗不起来,可怕的梦境仍叫她难以释怀,记忆犹新地折磨一位母亲的心,眉头难开展地堆成小丘。
「你是说爸爸不公平咯!」
这两个孩子出现的真不是时候,让英雄气短。
他已经要提枪上阵,偏被他们给破坏……
「本来就是嘛!爸一向不尊重家里的少数民族,不像不偏袒任何人的妈……啊!妈的脸色好白。」是不是生病了?
一听见儿子的大喊,魏天执连忙低下头瞧瞧妻子。「又想起那个梦了?」
她苦笑的点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爸,妈作了恶梦才尖叫对不对?」害他以为老爸断气了,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鞋都没来得及穿。
「吵醒你们了。」来得还真快。
「妈作了什么梦?」整个屋子都听得见她的叫声。
「小孩子别过问大人的事,早一点去睡觉不要再玩电脑,待会我会去查房。」他们做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
噢喔!被发觉了。「人家只是关心嘛!我们只有一个妈耶!」
「你们认为我有几个老婆?」当他会虐待他们母亲不成?
「但……」就是不太放心。
强打起精神的蓝翎笑著要儿女靠近,一人给他们一个睡前吻。「去睡吧!妈没事了。」
「嗯!妈晚安。」
「晚安。」
两个孩子相继离去,蓝翎的笑容随即垮下,取而代之是眉间升上的烦忧。
「睡吧!老婆,真要不安心我叫个人过去瞧瞧,喜儿的丈夫会保护她的,如我对你一般。」至死不渝。
「天执……」眼眶微红,蓝翎再一次为丈夫的深情而感动。
「幸福的女人是不能落泪,那会显得做丈夫的我很无能。」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滴,魏天执以吻代替安慰。
「我今天有没有说过我爱你?」是的,她不该哭,喜儿的父亲在天上看见会取笑她爱哭。
「有,我也爱你。」爱语不嫌多,他一天比一天更爱她。
「太幸福会不会遭嫉……」她无法不为女儿担心。
食指点住她的唇,魏天执满脸宠爱的说:「看来你真的太闲了,咱们再生一个吧!」不待她回答,温暖的十指已朝她展开攻击,探向最柔软的部位……
早秋的曼哈顿也有春天。
爱在凌晨时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哎哟!谁这么没公德心,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上杵根柱子。」
蓝喜儿揉著撞到硬物的额头,眼一眯地看不清面前的事物,她只知一大清早被人挖起来骑马的感受非常不好,磨破皮的大腿内侧还隐隐作疼呢。
谁规定早上空气新鲜一定要骑马,早起的虫儿容易被鸟吃,而她正应验了这一句。
没良心的老公自己不睡还不准别人睡,他以为世上有几个拿破仑呀!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就能当上法国总统,起码再给她四个小时。
哈!好困哦!
这会儿他倒放她鸽子,一处理公事就忘了老婆的存在,一头撞进公文中不管她死活,真当她人缘好到人见人爱吗?
早说他那个妈是巫婆,居然使小人招式不给她饭吃,暗中命人扣了她的早餐,存心饿死她。
幸好她在雷玛娜庄院还有大肥这个朋友,一看她饿肚子就摘了几个大苹果偷渡给她,让她满嘴满肚子都是苹果的味道。
连脸都长得像苹果。
「早呀!老婆。」她的表情真可爱,红通通的脸颊叫人想咬一口。
「早呀!小叔。」谁是他老婆,乱叫乱叫小心被狗咬。
来者脸色一僵,随即摆出冷硬神情。「你把我错认成谁了?」
「别玩了,你没事杵在这里干什么,有空去帮帮我老公数钱,叫他不要冷落了我。」她一把推开他,准备到小花圃看她的水仙抽芽了没。
人家说,有志者事竟成,她就不信会再一次把花给种死了。
「喜儿,你连自己丈夫都不认得吗?」他作势要抚上她的发。
闪开身,她翻白眼给他看。「杰洛?麦提斯,你要是太闲就和我一起除草,幼稚的游戏玩不腻呀?」
他让她想到小时候邻居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最爱恶作剧找人猜猜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互换身份扮成对方好戏弄别人,每次都被她一眼识穿。
即使他们很不服气地穿同样的衣服,梳同样的头发,连口气和跨脚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她还是有办法认出谁是谁。
最後他们气得跳脚说不玩了,回复各自的装扮搬了家,她自此再也没见过他们,不知是不是还在玩分身游戏?
「老婆,我不喜欢你口中喊著我弟弟的名宇。」眉一挑,他显得严肃而拘礼。
唉!同个子宫怎会生出两个不同的个体,太难理解了。「还玩呀!麦格,你不会以为我连自己的老公都认不出来吧?」
「你的确认不出来,我是你的丈夫……」咦!她干么给他小铲子?
「你看过我老公站著发呆吗?」要模仿别人之前要先做功课,孪生子也不一定性格相同。
何况他们差异那么大,装也装不来,只是徒增笑话而已。
他愣了一下,反应极快地「怒视」向她。「你把我看成别人还敢嘲笑我,这是你身为妻子应有的态度吗?」
蓝喜儿捧场的鼓鼓掌,直说他演得真像,将来没出路去当个演员不怕饿死,他的演技足以封帝。
「喜儿……」
「请叫我大嫂,而且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人虽随和但不是没脾气,你老哥就见识过我的固执,而且发誓绝不让我有再发挥固执的一天。」率性而为的人一发起脾气可是很可怕的。
她没发过脾气不代表她不会发脾气,只是没什么事能让她大发雷霆。
「我有吗?」杰洛仍装傻地和她拗到底。
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好笑的说:「知道我为什么能分辨出你和我老公的不同吗?」
「为什么?」啊!槽了,不打自招。
谁管他懊不懊恼,无聊份子。「因为他绝对不会让我撞疼自己,他会在我要撞上他之前先拥抱我。」
「你是说,没抱你就不是你丈夫。」这好办,女人的身体他抱多了,没人拒绝得了他。
谁知他手才往前一伸,忽地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天地一下颠倒,他头下脚上翻了个圈躺倒在地上,眼冒金星,全身发疼,狼狈的爬不起来。
「这点你比我老公幸运,他还不晓得我是跆拳道高手,黑带七段。」没学点本事防身她敢四处玩吗?
不过她的个头小威胁性不够,没几人相信她能一口气摆平十几个壮硕的男人,除了码头上被她摔过的水手外。
觉得骨头好像断了的杰洛不快的看著她。「真高兴有此荣幸拜倒在你的足下。」
他感觉很不是味道,自认扮得很成功,为何被识破?就因为他没避开而直直地迎接她的到来?
不,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
以往他一扮起卡维尔没人能看穿,慑於他的威严而必恭必敬,不管他想要什么,马上有人送到跟前,不敢迟疑地尊称他为麦提斯子爵。
甚至他们的母亲也分辨不出来,每每遭他欺瞒而不自觉,当著他的面数落「麦格」的不是。
他花心,他风流,他浪荡那又如何,女人就爱他的身体,即使他用的是卡维尔的名勾引她们,她们依然前扑後继的迷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