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吻她的发旋,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双腿与她的交缠着,鹰形面具掉在床边,金光黯淡。
龙涵玉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唔,别再来了,让我睡一下……”
他的手与她的十指交扣,该死,怎么仅是听到她慵懒的声音而已,又勾起他蠢动的欲望?
“玉儿,答应我,别再离开我。”
她勉强撑开一眼眼皮,“这种事我很难控制,你总得去上厕所什么的,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是人都会需要有隐私的时候。
他轻嚿她一口,引来她呼痛的“噢”一声。“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听到他心语的她更为难地摇摇头,“一生一世喔,这更有难度了,我本来打算来跟你打声招呼后就要去环游世界,你知道,龙门的产业遍布全球……唔……”
真讨厌,她话还没说完呢,又吻她,他吻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
“好啦好啦,当你一辈子的跟屁虫就是了,不要再亲了,我会缺氧。”她喘口气,稍微推开他和他保持一点安全距离。
风炎魂略带忧心地看着她,“这次回岛没被发现吧?”得到她的承诺之后,更多的问题这才回到他脑中。
“怎么可能被发现,我家那艘银翼魔女号像幽灵船似的,来无影去无踪,还有隐形的功能,一般的雷达是侦测不到的。”她得意的说道,“还有我的五个哥哥姐姐也跟来了,喔对,半路上我还遇到你的鹰马,它跟我抱怨你好多天都没去找它了。”
“你真是让人惊讶的小东西。”她身上到底还蕴藏多少惊人的秘密和潜能?
她就像钻石,拥有许多折射耀眼光芒的切面,他愿意用一生来慢慢挖掘,探索每一面的她。
“什么时候到岛上的?”他还不想睡,真正的她到身边来了,他不必入梦去寻求一个影子。
停顿一下的龙涵玉考虑着要怎么回答。“风云栖刚把你的手放上她的胸部的时候。”那时她刚跟载她一程的鹰马说拜拜,正在寝宫外的大阳台准备进来给他一个惊喜,不料她反倒先呆掉。
还好那时没冲动的冲进来打断他们,要不然就看不到他变成柳下惠的一幕了。
怕她误会的风炎魂急急解释,“玉儿,我跟她没有什么,你要相信我。”
她抬起头,吻住他焦急的唇。“我相信你,这辈子,我的心和肉体也将只属于一个男人。”
“玉儿……”他眼眶蓦地红了,心中的最后一股不确定因她的誓言烟消云散。“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她眨眨眼,刚刚她怎么恍神地好像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俊美小男孩?“你……哭了吗?”
他尴尬的将脸埋入她发中,不叫她看到自己的柔软脆弱,他会不好意思。“没有。”可闷闷的哽咽声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一定是太累了啦,刚才竟然觉得你变成小时候那副可爱英俊的样子,害我怪怀念一把的。”她曾经入他的梦中见过他幼时的模样,哪天应该再叫他作个梦,让她再去找小时候的他玩玩。
不过那并不是她眼花,等她晚些时候养足精神细想,就会知道她其实已直接看透他的心,一颗温柔善良的赤子之心。
他不安地摸摸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玉儿,我……你……”
她瞄他一眼,淘气得捧起他的头,在他左脸上乱亲乱啃,“不许你说我爱的人丑之类的话,我会生气,我一生气,就不准备帮你夺回迷迭岛了。”
他放下心来的笑笑。“你打算帮我夺回迷迭岛?怎么做?”他不需要她的帮忙,如果风不群没有跟龙门勾结,那么他的影子军团对付暗夜杀手是绰绰有余。
但他爱极了她一副与他患难与共的模样,虽然他不可能真的让她涉险。
“喔,是这样的……”叽叽咕咕、咕咕叽叽,她大略地说明水使者已去联络曲隐、暴虎,先把他的人集合完毕,再来就等他发号司令了。
“等一下,你说,那个叫司徒五月的家伙曾经假扮过静虚?”风炎魂脸色有点难看的打断她问。
“嗯,是啊,水哥哥的反串扮相不错吧?幸好真正的静虚也很高,要不然铁定穿帮。”
他不管那些,重点是,他曾经吻过那个假侍女。
铁青着一张脸,他倏地抱过她。
她不明所以的问:“你怎么了?”
“帮我消毒。”
话落,他不由分说的吻住她,舌头灵活的带领她探索自己的每一处,让她的气息彻底占据。
太可恶了,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那女人可以拥有!
风云栖气急败坏的踱着重重的步子来到议事殿,这里从风不群叛变后就成了他的地盘,借着原本就有的各项高科技设备运筹帷幄。
她风云栖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人,昨天色诱风炎魂不成,她回公主殿后越想越气,思索大半夜后终于让她想出个法子,对他下春药,就不信王兄还能装木头到几时。
哪知她今儿个准备妥当进了鹰王殿,竟发现那个该死的女人回来了,王兄与她温存爱语不断,让她越听火气越大,妒意更盛。
不能让那女人回岛!那可恶的狐狸精抢了她公主的头衔、抢了王兄的关爱,真要让她助王兄夺回权势,以后岛上还有她风云栖的立足之地吗?
高傲的她不顾守卫的阻拦,直接间进议事殿中,不意见到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毕摩祭司他……他的头……嘿,她要吐了。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风不群震怒道。
门外的守卫惶恐不已,就见风不群朝儿子使个眼色,下一刻,那名守卫也身首异处倒地不起。
“你们……快把这东西拿走,恐怖死了!”尖叫连连的风云栖不住后退,只因毕摩祭司的头朝她滚过来,一双老眼死不瞑目地睁得老大。
风不群不耐烦的怒问:“你来干什么?找死吗!”
“不不,叔父,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关重大的机密。”接着,便把她所偷听到风炎魂和龙涵王的对话全盘托出。
毕摩祭司的头被风不群一脚踢到墙角。“伦儿,这老不死……嘿嘿,活了上百岁,如今还不是这样就升天了……总之,这死老头就照计画去布置。”
风不伦却动也不动。“龙涵玉来了。”意思是那才是他所关注的重点。
他皱起眉来,这个儿子就是这么不讨他欢心,太自有主张也不懂得乖乖听命行事,哼,等利用完了他一定毫不留情的踢开他,反正他儿子多得很,再挑一个听话的来继承鹰王之位就好。
鹰王之位……呵,一想到此风不群忍不住嘴角泛笑,就快了,他就快坐上他朝恩暮想多年的宝座,只等着他把风炎魂那臭小子送上黄泉去与他老爸团聚。
回过神来,他捺下不悦,催促的道:“她来得正好,你密切注意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到时来招瓮中捉鳖,抓到了她,想怎么样都随便你。现在你先去办妥毕摩这老鬼的事。”
也算毕摩这死鬼衰,谁叫他不秤秤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竟敢三番两次来找他,要求放了风炎魂,他听得厌烦,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他,要碎碎念去念给阎王听。
除了刚把岛上最重要的老祭司杀死时他忐忑不安了一会,随即风不伦那脑袋真有点东西的小子帮他想了个妙计。今早开始就风雨不断,气象专家发布消息说,这可能是岛上有史以来威力最强大的暴风雨,他们正好以此向全岛人民宣称,火鹰之神发怒,降罪赐死了毕摩祭司。
假借神意的好处不只这样,借着大自然的破坏力,他将宣布现任鹰王愿以身殉神献祭,祈求迷迭岛的安宁。
风不伦将毕摩祭司的尸身扛上肩,一手拎着他的断头往外走。瓮中捉鳖是吧,也好,那就“大家”一起死吧!总之,造成塔莉亚死亡的人都难脱其责,不管是龙门之女、风炎魂,甚至是父亲,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身后,他听见男女接吻的嘤咛呻吟声,这风云栖真是超会见风转舵,哪边有利可图就往哪边靠。
他见怪不怪的任门阖上阻去那一室不堪入目的景象,心中悲哀的想到——
乱伦,这就是他们鹰族王室无法断绝的悲哀。
撮哨唤来鹰马,风雨中,风炎魂让心爱的小女人躲在他黑色披风之下,往那片他的私密海滩而去。
银翼魔女号就停在外滩,影子军团正在回岛的路上,今夜,将是和风不群决一死战的关键时刻。
“玉儿,别探头出来,雨下很大。”
“可是、可是……”怀中的人儿不安地扭动着,头还是探了出来。“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心底发毛,那原本看守风炎魂的守卫这两日值班松散,只照三餐送吃食来,压根不管他在寝宫里头做什么,连现在人跑了,搞不好都还不知道。
会不会有鬼?风不群那老家伙有这么掉以轻心吗?一股说不上来的忐忑一直笼罩着她。
风炎魂吻了她一下,“别想太多,现在人都出来了,就算有什么事也见招拆招,没事的。”
“嗯。”她闷闷的又缩回他怀里。
然而她的预感果然没错,那片洁白的沙滩上此际布满了人,数十艘快艇散布海面上,看来,风不群的确是有备而来。
风炎魂本想不予理会的直接降落在钡翼魔女号上,但是……
“等一下,我爸爸妈妈被他们抓走了!”龙涵玉隐约听到小魔女的狗叫声,探头出来凝目一看,漆黑一片的沙滩上人头钻动,架高的灯光打在一木头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童家夫妇被绑在上头吹风淋雨。
“主人,他们来了。”一名暗夜杀手来到风不群面前报告。
风不群抬头一看,果真,鹰马载着两人在半空中盘旋。
接过手下递来的扩音器,他朝空中喊道:“童家夫妇在我手里,还想他们活命的话就给我下来!”
龙涵玉抬头看着风炎魂,“我去救他们。”
“玉儿,等……”
但来不及了,她已使出瞬间移动术来到木头高台上。
“女儿,危险哪!”童婆子高声一喊,才一出声就被身旁的暗夜杀手甩了一耳刮子。
木台看来简陋,却是机关重重,从暗门不停涌出的暗夜杀手个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单独面对龙涵玉是不看在眼里,可若一次面对一群高手,这可就是件吃力的事。
只见她应付得左支右绌,暗夜杀手善使利器,难免在她身上留下几道伤口,伤势不重,不过也影响到了她的行动灵活度,她急忙使出隐身术。
风不群见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在眼前消失,也不惊奇慌张,早有准备的他拿出从毕摩祭司那儿取得的宝物“仙影之尘”,命人往木台上洒去。
这仙影之尘能破解隐身术,白色的粉末有如降雪般铺天盖地的落下,包裹住豆大的雨滴犹如瑰丽的冰珠,打在人身上进射出诡异的蓝光。
龙涵玉被迫现了身,一个暗夜杀手见有机可趁,从背后打算偷袭她……
鲜血淋漓的喷了出来,让雨水冲刷在木台上汇流成河,然而这一刀却非刺在她身上,抢救不及的风炎魂只来得及以手臂阻挡——
“炎魂!”又急又慌的龙涵玉想靠过来看他的伤势,但又有几个敌人伺机朝她出招,她在心有旁骛之下背部被砍了一道血口子。
鹰马焦急地在空中盘旋啸叫,地面上狙伏的枪击手不住朝空中射击,让它不敢太过接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风炎魂当机立断的说:“先救童家夫妇走!”
再差几步就来到童家夫妇身边,可她和风炎魂之间却冒出更多的人横亘着,她觑观情势的确不容她再犹豫,反手撂倒一个暗夜杀手,抢过对方使的兵器,来到两个老人身后,挥刀砍断绳索。
“炎魂,一道走!”她扶着两个老人,朝他叫道。
“你先离开,我随后赶上。”
“哎呀,我的脚……”被久绑的童婆子腿都麻了,半靠在老伴身上,但年老体衰的童老叟也支撑不了她多久。
风炎魂打倒近身的几个暗夜杀手,但对方人马像蝗虫般不断冒出来,饶是他再如何的神勇无敌也抵抗不了这一波波的攻势,他分神回头一瞥,龙涵玉护着童婆子还要照料童老叟,显得分身乏术,脸上疲惫尽现。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们铁定全军覆没。
“住手!”
风不群举起手打个手势,暗夜杀手全停不动作看着他,他噙着得意的笑容说;“我劝你别要什么花样,你斗不过我的。”
“让他们走,我任凭你处置。”风炎魂冷然的道。“风不群,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弄伤了龙门的人,等于与龙门为敌,你确定你付得起这代价吗?”
他挥了挥手,“我本来目标就不在她,哼哼,只要你宣布退位,我马上让她走。”
“炎魂,不要,他是骗人的!”她听到他的心语,这老好贼根本还有别的图谋。
风炎魂转过头来,眸中承载着无法道尽的千言万语。“没关系,我只要你没事。”
她的心一痛,一阵白雾袭上眼眶。“好,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他笑了,“该死,我这时候想的居然是如果能再吻吻你该有多好……”笑容倏地收起,他声音冷硬且不容辩驳的道;“快走!”
龙涵玉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一手拉着一个往木台下跳,幸好沙滩柔软,两个老人家才没有摔伤。
忽地她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杀气,险险的侧身一避,正好躲过风不伦招式凌厉的一刺——
“鬼书生你……”
他又出招,受制于两个大包袱,她闪得狼狈。
“还不快叫他住手!”被两名暗夜杀手制伏的风炎魂从齿缝中进出这句话,目光愤然而焦急地瞪着风不群。
风不群也不想横生枝节,毕竟此时得罪龙门对他没有好处。“伦儿,让她走。”
“不可能,我要杀了她为塔莉亚报仇!”
因恨生起的执念无法动摇,他宁愿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造成他心爱人儿香消玉殒的凶手之一。
就算是亲生父亲,该算的帐他亦不会一笔勾销的。
海儿、海儿,这边!
是小花的声音?,小花来了,小胖也一定在。
太好了,正好请它们帮帮忙,先替她把童家夫妇带到安全的地方。
人,多多,呼呼……呃咦,你,坏!
一道闪电凌空劈下,准确而毫不留情地笔直打在风不伦身上,才转瞬间的光景就闻到一种焦肉味,冰冷的雨打在黑炭似的肉身上冒出白烟阵阵。
“这……这什么东西啊?”风不群见状惊骇莫名,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头像是“龙”的生物扭动青幽幽的长身,一副十分不爽的打着响鼻。
怪头,你你你……怎么就这样把人劈死啦!小胖有点不安,动物杀人会不会被抓去关呀?!
害朋友,死,活该,呼呼。
“小花、小胖,你们来实在太好了,快,先帮我送我爸妈离开。”龙涵玉可怜的看了风不伦焦黑的尸身一眼,这两天她听风炎魂说过他和圣女的事,虽然他想致她于死,她还是觉得这样被怪头一雷劈死也死得太过冤枉了。“怪头,你跟我去救人。”
然而迟了,沙滩上哪还有人影呢?风不群见势不对早挟持着风炎魂离开。
“这个怪头真是一条逊龙,才喝了一场暴风雨的水分而已,居然就饱了?没见过胃口像它那么小的龙。”自古龙就有兴云布雨的能力,呼风唤雨是本能。
让西门艳色为她上药的龙涵玉嘴中嘟嚷不停,她其实心急如焚,恨不得能立刻去救回爱人。
可理智告诉她,若没有万全的准备,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安顿好两个老人家,她被五行使者威胁若不好好擦药,休想他们会跟她去救人。
可恶,他们看不出她很急吗?刚刚岛民有风声传回来,风不群宣称风炎魂愿以身献祭,退位予他,因此神明施展神迹阻止暴风雨到来,顷刻间原本满布天空的黑云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早晨应有的清朗。
放屁,那明明就是她叫怪头把云雨吸光的,为的就是不妨碍他们救人的行动,她干脆再叫怪头把暴风雨吐出来好了。
“不好,真要吐出来倒霉的可是那些岛民。”夏侯淳凉凉的道,拨了拨金算盘,“这样吧,我带它去沙漠卖水,灌溉黄沙成绿洲,这还比较有赚头。”
“不如装成一桶一桶卖,沙漠里水比黄金还贵,跟怪头签约好了,当龙门的‘活动水库’。”要跟她比商业头脑,金使者回家练练再来啦!“嘶,艳色姐姐你力道轻点,还有药擦快一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我以为你们还想多说一点废话。好了,你的伤处理好了,可以出发了。”
五行使者脸色正经起来,唤来今早与他们会合的暴虎、曲隐及影子军团,讨论部署起下一步行动,不想昨夜的失误再一次发生。
远方鹰神山上传来断断续续的鼓声,不好!献祭仪式开始了。
一行人按照计画朝四面八方包围鹰神山,他们有信心可以打赢这一役,尤其是曲隐和暴虎率领的影子军团更是士气高昂,宣誓效忠于鹰王的众人决心与主子同生共死。
暗夜杀手在白天身手就不若在夜晚那么灵活了,守哨的人一一被干掉,龙门门徒与鹰海盟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携手合作,却展现奇佳的默契,声东击西地歼灭敌人。
谁说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原来合作比仇视更容易建立,只要大家的目标一样——
救出鹰王。
众人来到火山口,风不群大批的武力都集结在此,龙涵玉看着被缚绑在祭台上,被拷打得伤痕累累的风炎魂,又怒又心疼,冷着一张脸下令开战。
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展开,情势却是一面倒,龙涵玉这方大获全胜,无人阵亡,就算受伤也只是小伤而已,反观风不群的暗夜杀手横尸遍野,节节败退。
风不群的额上下断渗出冷汗,可恶,怎么会这样!
祭台上的风炎魂面具在拷打中被打掉,原本完好的半张脸比起狰狞的左脸也好不到哪里去,让人不忍卒睹。
“呵……”他发出一声干笑,前方那道美好的身影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她来了,不离不弃的来了,这个小女人体内蕴藏着无限的力量,但唯一能折服他的,就只有爱而已。“叔父……”
风不群侧头怒瞪着他,兵败如山倒的局势令他恨不得立刻宰了这小子。“哼,别以为你可以逃过一劫,我还没有输!”
风炎魂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输了,早在你出生之时就注定一辈子不可能成为鹰族人之王。”
他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
“是秘密……”风炎魂眼神一柔,“是玉儿告诉我的……不,算是间接让我得知,能召唤鬼神的她,曾为我招来我父王的魂魄,我什么都知道了,那场火,以及你的出身,你是你母亲与外人私通生下……”
砰地一声,一记狠狠的拳头挥向他的脸,他鼻梁断裂的流出暗红色的血。
“住口、住口!凭什么我不能成为鹰王,我也是叫那男人一声父亲呀,我才不管什么血统不血统!哼,你以为你有所谓的血统很了不起吗?你不过也是乱伦之下的淫乱生命,不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守了一辈子秘密的风不群难忍被揭穿的难堪,暴怒之下一刀挥去绑住风炎魂的绳索,他迅速地笔直坠下,而底下,是滚滚红焰。“不——”一抹白色的娇俏身影不顾一切的跟着跃入。
第十章
那还是个人吗?
龙涵玉从散发致命高温的熔岩中走出来的画面,迷迭岛上的众人并不陌生,但这回她的怀中却多了个焦黑的人状物,她走过的地方空气中流动着一股焦肉味。
这是、这是……从来不流泪的暴虎悲吼一声,一个大男人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哭得震天价响。
冷静的曲隐一双怒目死命瞪着风不群,紧握的拳头青筋快爆裂开来,不言不语无表情,似在付度该怎么对付他。
风不群冷笑一声,风炎魂遭熔岩吞噬,现在不死也剩半条命……不,不可能还有命活,他死定了,而他就等着准备接收鹰王的位置吧!
“叫、叫暴虎闭嘴,吵、吵死了……”虚弱的风炎魂气若游丝地道,他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我好痛……”
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股清凉的湿意,一滴一滴的,让他好舒服……是了,原来是太舒服了,他的眼睛才不想睁开。
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龙涵玉不知所措的想碰他又不敢,她抬头看着五行使者,想开口问该怎么办却是泣不成声。
真怪,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肌肤,他身上的衣物早都烧毁,头发也焦得长短不一,这要普通人早是死尸一具。
“玉儿?玉儿,是……是你吗……”他大口喘着气,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气吸进来的少,吐出去的多。
“嗯,你不要说话,我们……医生!对了,我们快帮你叫医生来……”她焦急得语无伦次,这样的龙涵玉看得五行使者心酸不已。
该死的,他这副模样就算是神仙来也没救了。夏侯淳眼酸酸地揉了揉恨,不着痕迹的抹掉泪光。
“不,不要医生,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他伸手想触摸她,血水在她脸上滑出不舍的痕迹。“我的身体好难过……玉儿,我好像看到你躺在海水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好美,好像天上的女神……”
“不要说了,炎魂,我们回鹰王殿……回银翼魔女号,我带你回去纽约找来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他困难的摇摇头。“我不要医生,玉儿,我……”他突然一口气上不来,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任他的手用力的握住她的,却不敢回握,就怕弄疼他。
“再说一次……”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她哭喊道。他嘴角那抹弧度是在笑吗……不,别松开她的手,不要离开她!
“炎魂!”龙涵玉发出痛彻心扉的呐喊,惊天地、泣鬼神。
火山口里的岩浆仍在滚滚冒动,他体内的月の泪缺少了生命的滋润而发挥不了作用。
南宫焰过去想接过他的尸身,以眼示意西门艳色和皇甫冰影去安抚小主子。
但龙涵玉不让他动他,在拉扯中,一块龙形玉佩从风炎魂胸膛前落下,碧绿的玉佩此刻黯淡非常。
司徒五月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小玉的玉佩让他多呼吸了几口气。”
他皱起眉,似乎若有所感,好像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在眼前闪烁。“小玉,快,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救人,以火攻火,浴火重生……”他看到风炎魂状似无事搂着龙涵玉轻笑,他没死吗?
暴虎和曲隐见主子断了气,一股恶气不吐不快,追着风不群要讨命报仇,哪知他还有最后一招,施展不轻易使用的合黑之术,两人皆不是敌手的被打得口喷鲜血。
“哈哈,你们还是先想想办法救自己的命吧!”这种合黑之术对己身极损,非到必要不可施展,风不群是黔驴技穷了,为鹰王宝座全力一搏。
龙涵玉听到司徒五月的话一愣,以火攻火,浴火重生……脑中倏地量光一闪。“难道你说的是那个……”
五行使者围成圈,将主子和风炎魂保护在其中,全神戒备的看着风不群大开杀戒,影子军团转眼问折伤大半。
龙涵玉摊开手,心中默念古老咒语,掌中赫然现出火鹰之神送她的“焱魄”,那是一枚跳跃火焰形状的红色宝石,她看了它一眼,深吸一口气,这真的有用吗?
不管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口中喃念有词,将手中的焱魄送入风炎魂体内。
忽地天摇地转,以龙涵玉与风炎魂为中心散发出巨大红光,五行使者感到背后一阵热,纷纷转头去看,却叫刺眼的光线给扎得睁不开眼。
从火山口飞出一道红色的鹰形影子,像道光柱般迅疾窜人风炎魂体内,众人听不清楚是鹰啸还是他的叫声,转眼间原本还是一具尸身的风炎魂变成一团灰烬,紧接着灰烬中一道人体慢慢浮现,竟是新生的男体,全身上下除了左脸上的旧伤外,恢复得和被推入火山前并无二致,双眼虽仍紧闭,但呼吸绵密,他只是睡着了。
龙涵玉感激不已,对着火山的方向颔首致意。“谢谢你,干爹。”
面色一肃,现在她有心情去处理一些“闲杂人等”了。
“五行!”
一声娇喝,五道流星般的光影迅速一现,五掌合一地朝空中而去,挡下风不群催动所急落的黑色旋风。
“挡、我、者、死——”阴恻恻的声音在风中回旋再回旋。
他急了,死了的人都能让她给弄复活,他需速战速决。
“那可不一定,我喜欢让人气得暴跳如雷。”
小小的身影一跃而上,手持五行令旗插地一喝——
“太白金星子酉,岁星子卯,辰星子子,荧惑子午,镇星子戌,借来四方灵精之气,化无形为有形,宇海浩瀚,力量初起,升——”
金星太白夏侯淳全身散发金黄色光芒,胸前金算盘凌空飘起,两颗耀目的宝石镶嵌其中,算盘变成圆月形状的锋利武器。
岁星(木)皇甫冰影的身上出现银色气流,薄如蝉翼的软刀赫然握于掌心。
辰星(水)司徒五月脱去一身女装,战甲上身,手持快如风动的水弓,迎向流动的水蓝。
荧惑(火)南宫焰燃烧着红色火焰,一把赤焰剑让他气势如虹。
镇星(土)西门艳色绿色蔓藤缠住双手,镇鬼驱魔的金刚杵摇动着震撼天地的嗡嗡声。
五星聚合,各立于酉、卯、子、午、戌五个方位,身苦各属性的五色盔,化身为五行战将。
轰然一声,五道金、银、红、蓝、绿的光汇集成一道洪流般的虹彩漩涡,它直街上青天,吞没日月星辰,将乾坤倒置,阴阳融合,划破转眼成夜的天空。
淅沥哗啦的雨声滴滴答答掉落地面,洗涤大地上的污秽,万物欣欣向荣的迎向雨后的第一道彩虹,风是带着花香味。
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随落花一般的雨丝融人大地的怀抱,从此不再有丑恶的纷争,只有泥土里长出的嫩芽……
“迷迭岛上的人听着,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住了,赶快出来弃械投降,不要耽误老娘的时间,三缺一正在等着我……”
这声音……这声音……好热呀!很像她的……
“……小玉呀!睡觉不要踢被子,夏天喝凉水对生理期不好,你七岁还尿床的事我不会告诉其它人,记得有空回英国看兰达祖奶奶,她说你今年犯桃花,会找到良缘佳婿……”
什么叫不会告诉任何人,用卫星当大声公对全岛广播,谁会听不见?
双手捂脸的龙涵玉羞于见人,眼一闭装死。
“那个正在大吃大喝,把这儿当度假中心的女人是谁?”
“我妈。”
“还有那四对携家带眷的中年夫妇又是谁?”还有孩子的笑声。
“喔,四大堂主,青龙叔叔、白虎叔叔、朱雀阿姨和玄武叔叔,以及……”他们一家人。
“够了,不用介绍,我想知道的是为何有人在我的岛上念经?”大悲咒、往生咒、般若波罗蜜心经、地藏王菩萨本愿经……天哪!一整天了,竟然没停过,他不会累吗?
小小的窃笑声不小心流泄出来。“呃,那是和尚哥哥,你看他头顶光光的就晓得……”
“他是和尚。”风炎魂接着道。
“哇!好厉害喔!猜得真准,他就是和尚。”给他鼓鼓掌,放鞭炮,普天同庆。
“小玉,不要装可爱,把你放在背后的蝌蚪放掉,要是我再喝到加料的珍珠奶茶,我一定会分你一人口。”用嘴喂。
“哎呀,不要叫人家小玉啦!很耸呐!”龙涵玉跺脚又嘟嘴,非常不满意自己的小名。
“还有外海那‘几千艘’大船小船可不可以驶走了?迷迭岛不是观光胜地,就算他们自备粮食、饮水和帐篷一样不允许。”可是也未免太过分了。
住了几十年的小岛,他第一次觉得地广人稀的土地变得拥挤,到处是吉普车、遮阳伞、沙滩排球,还有……比基尼女郎。
才两天而已,他已经有身处大溪地的错觉……等等,他没眼花吧!是冰淇淋车和热狗摊,以及台湾的……摇摇冰?!
他快疯了,居然有人在他的岛上摆摊,这实在是太离谱,是他太好说话了,或是他们得寸进尺,扶老携幼地搭起帐篷烤肉。
“哦!那你得自个去跟我妈妈沟通沟通,她才是老大,我是卒仔。”小魔女碰到大魔女,没辙。
风炎魂忍气的瞪大眼。“她是你妈!”
意思是母女问无话不谈,好ㄍーㄙ。
“你几时见过小玉西瓜比大西瓜大?”她的妈向来就不是理性的人,比她还任性。
“推托之词。”他不满的说道。
龙涵玉呵呵地贼笑,拉低他的身子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不要理她,做你自己的事,她这人最怕无聊了,如果没什么好玩的事,她最多三天就腻了。”
“真的?”母女俩的个性还真像,难怪知母莫若女。
“人格保证。”她拍拍左胸,表示句句都是真的。
“希望能如你所言……”
“小玉,过来。”
从来不叹气的风炎魂脸一抹,深叹一口气,人满为患的小岛上实在找不到两人独处的空间,他正打算拉苦她往隐密的深林一吐情衷去,却在走了两步后被未来的丈母娘喊住。
原本他要跟着过去“拜见”,没想到……
“主子,龙门的蜜酿酒真好喝,香香甜甜又不呛,你要不要喝一口看看?”
嗯!真香,酒香浓郁。
“暴虎,你喝醉了。”而且是烂醉如泥,抱着他大腿不放。
“主子,我从不晓得龙门尽出美女耶!你瞧瞧那个那个多媚呀!还有惹火的身段……哇!受不了,我的口水泛滥……”吸!他要好好保养眼睛,多看好“风景”。
活着真好,这是他此时的心情写照。
“小心被阉割。”听说龙门女子最痛恨花心的风流鬼,而他是其中之最。
“安啦!安啦!我是心动而不敢行动,你看曲隐就可怜了。”啧。爱错人可是件痛苦的事。
“曲隐?”
风炎魂不需费心便能从人群中发现高大的身影,他忽觉一丝不对劲的眯起眼。
“曲隐喜欢静虚,偏偏静虚是个……男人。”唉!不失恋都不成。
司徒五月背脊发冷的疾步快行,企图摆脱身后的大块头,他都已经恢复一头白发的男装打扮,为何还有人痴缠不休?
他的眼不经意对上风炎魂的黑瞳,同时一怔,接着两人皆想起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顿时脸色大变,各自捂着嘴往树不大吐特吐,他吻了男人(被男人吻了)。
而真正的静虚被送走后,爱上龙涵玉的大堂哥,小俩口正卿卿我我的在普吉岛度蜜月。
“女儿呀!他那张面具为何还不取下,你没治好他的脸吗?”看了挺碍眼的。
是火鹰之神的焱魄不够力吗?有需要的话她可以帮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女儿欠欠人情也好。
龙涵玉一脸天真的眨眨眼。“为什么要取下?他那俊美的半张脸已经够迷人了,干么锦上添花的自找麻烦,你们大人不是常说‘水枉歹照顾’,他要美得太祸水,老有人来抢就不好玩了。”
“这……”有道理。
原来她的心机这么重,让听者闻言,脸上皆多了黑线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