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儿摸着腹部,眼泪涌了出来,萧,对不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捡来的爹地71.
看守所。

 

思蓝在尹萧焯的陪同下等着亲生母亲的到来。

 

铁门一响,尹太太洗去铅华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少了傲气,多的是憔悴,看见他两人时,更多的是惭愧。

 

三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尹萧焯先开口,“阿姨,你在里面还好吗?”

 

尹太太抬起头,有些惊讶,“萧,你不恨我?”她曾经找人杀过他啊!

 

尹萧焯轻轻一笑,“恨?还真谈不上,只有震惊罢了!”

 

说实在的,他从来就没恨过这个继母,甚至在知道她是自己枪杀案的主谋后也没恨过她,更多的是怜悯。

 

掉进钱眼的人,最终的下场是可悲的…

 

何况,也因了这次枪杀才有他和思蓝的相遇,促成他此生不可错过的缘。

 

尹太太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思蓝,思蓝也不逃避,直直地盯着她,她在寻思,这个狠心肠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她又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她。

 

“蓝儿,对不起。”不过几天的功夫,尹太太脸上的皱纹便深了许多,俨然只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妇人而已,哪里还有贵妇的气质。

 

思蓝的心,在清晰地看见她脸上岁月的痕迹后也碎了。

 

怨也好,恨也好,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抵挡时间的力量。

 

人之一生,只有几十年,费劲心机,争的是什么呢?争到最后也不过如此。像眼前这个应该称之为母亲的人一样,落得两手空空而已。

 

只是一瞬间,思蓝好像看开了很多东西,也放下了很多东西。

 

不再像来时那么恨她,也说不上原谅不原谅,想把她看成陌生人,却做不到,她是自己亲生母亲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

 

心里纠结万分,嘴上却用人间最淡漠的声音说,“你…好好保重吧。”

 

言下之意,我们母女之间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那么几件命案,等待她的自然有法庭的裁决。

 

尹太太的泪滑落下来,“蓝儿,你…不怪妈咪吗?”

 

思蓝沉默良久,“怪和不怪还有意义吗?都已经这样了,没有早知当初这样的话。”

 

尹太太听了,眼泪越流越猛,“蓝儿,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妈咪的。”

 

她的眼泪也牵动着思蓝心里的弦,一下一下地,拉着疼。转过脸,她也泪流满面。

 

尹萧焯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对尹太太说,“阿姨,有的事情不是原谅两字可以说清的,蓝儿心里有你,不然她不会来看你,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她需要疼爱,很想念妈咪。”

 

尹太太顿时泪如雨下,“萧,我明白,我对不起蓝儿,好在她遇上了你,以后的日子,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你会答应我吗?”

 

“会!”尹萧焯答得无比坚定。

 

“那我就放心了!”她擦着脸上的泪微笑。她这一辈子,错得太多,有时候,对与错只有一步之遥,而当她第一次走上错误的路,从此便不能回头了,一个接一个错误继续下去,终酿成她无法挽回的人生…

 

“时间到!”警察走过来,要带走尹太太。

 

尹太太站起身,走进铁门的瞬间,不舍地回头,泪雨纷飞,“蓝儿,好好过,拜拜!”

 

思蓝心里剧烈一痛,这一句“拜拜”就是永远了吗?

 

“妈咪!”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蓝儿!”尹太太只叫了她一声,便哭得说不出话来。

 

母女俩相对痛哭。

 

“快点吧!”警察开始催促了。

 

尹太太才勉强遏制自己的哭腔,“蓝儿,对不起,妈咪这辈子太失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妈咪来生再补偿你,我们做一对幸福的母女。不要很多钱,不要住很大的房子,一家人在一起,只有开心和幸福…”

 

容思蓝从包里掏出一条蓝宝石项链,“妈咪,这个,是你的吗?”

 

“这,怎么在你这里?”她记得这项链是给了尹子然,让子然送给她心仪的女人。

 

“是唯一给我的。”容思蓝记得喝萧参加祖儿party那天,唯一给了她这串项链来配。

 

尹太太含泪微笑,“这也算是我们母女的缘分吧,明明之中有人把它?*侥闶稚希悄愕艿艿模忝墙愕芰┮院蠛煤谜沼Γ乙簿头判牧恕?br />

 

话一说完,她就狠心闪进了铁门,再待下去,她会越来越舍不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思蓝留给她的话,此时才有了真正深刻的体会…

 

看守所外,思蓝和尹萧焯共坐一辆车,容思蓝轻蹙眉头,和母亲的生离死别会让她想更多的东西。

 

“想什么?蓝儿?”尹萧焯关切地问。

 

容思蓝的思绪被拉回,摇摇头,“没,没想什么。那个…你和祖儿第二次受孕怎么样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修炼地越来越好了,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和他谈这个问题。

 

“没到排卵期,还要等几天。”尹萧焯也觉得她的语气异样,平静得不可思议。“蓝儿,你在想什么?不会又打算离开我和朵儿吧?”他担心地问。

 

“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和你们在一起啊!”容思蓝冷着脸,任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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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嘎”的一声紧急刹住。

 

“蓝儿,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从来就没想过放弃她,而她自己也答应过朵儿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怎么突然变卦了呢?

 

容思蓝正视着他,“萧,我只是在安慰朵儿,希望她能安心治病,但我是不可能和你们在一起的,不可能夺走祖儿的两个孩子,和你们在一起。”

 

尹萧焯不屑地哼了一声,“她也配当母亲?”

 

“每个人都配!”容思蓝双眉紧锁,“你看我妈咪就知道了,到最后,她憧憬的生活还是家人团聚,所以,我没有权利剥夺祖儿和她孩子团聚的机会,否则孩子们长大以后会恨我的!”

 

“那你不怕我恨你吗?”尹萧焯脸上冷冷的,心里却有火焰在燃烧。他知道这错与容思蓝无关,但他就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每个他深爱的人到最后都会选择离开他?

 

“萧,你理智点!这两天我真的想明白很多东西,人生太短暂,辛辛苦苦执着追求的到头都是一场空,何必呢?”

 

尹萧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思蓝!你逼死我吧!正因为人生短暂,所以才要珍惜!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真正爱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真正爱一个人?”容思蓝重复着他的话,苦笑,“那祖儿呢?你不是真正爱过吗?”

 

尹萧焯无话可说了,沉默良久,“蓝儿,那时候我还年轻,只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当她从我手中飞走的时候,就像一只花蝴蝶,因为没有捕到而深深遗憾,并深深痛恨,人总是留恋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是吗?可是,当我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祖儿在我的人生里,已成过去,不会再有未来了!”

 

“没错,萧,因为得不到而留恋,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而转移视线,我们之间也可以这样的。因为你可能得不到我,才觉得我好,觉得痛苦,我在你的生命里,会和祖儿一样,也成为过去。”

 

尹萧焯看着眼前消沉没有斗志的思蓝,感觉憋闷得无法呼吸,满肚子想法却词穷,不知该怎样来说服她。

 

尤其她眼里若有若无的泪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又舍不得对她发火。

 

猛然,就拉她入怀,狠狠地压住她的唇吻她。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有些激动。

 

思蓝在他狂/热的深吻中沉浮挣扎,他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卷裹,吸引,无法自拔。

 

“萧,不要,放开我!”好不容易获得喘息的空间,她喃喃拒绝。

 

“不!我要你!我不要和别人孩子!我要你为我生孩子!”尹萧焯说着这话的时候带着狠劲,带着纠结,带着伤。

 

他狠狠撕着她的衣服,渴望与她交融,恨不能把这痛,这伤,通通植入她的体内,和她一起痛,一起飞,一起化成灰,也无所谓…

 

思蓝无力拒绝,只哭着摇头,“不要,萧,不要,好不好?不要让我恨你!”

 

尹萧焯的头埋在她柔软的胸口,急促地喘息,这个“恨”字,让他不敢再继续下去。他爱思蓝,既然爱,就不能伤害她…

 

松开手,趴在方向盘上,汽车发出悠长凄厉的鸣笛。

 

容思蓝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哭着跑出车外;尹萧焯看着她的背影,不明。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将油门一踩到底,他的车疯狂超速行驶起来,在笔直的马路横冲直撞。

 

车外的容思蓝吓住了,追着车大喊,“萧!你给我停下来!萧!”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风里,疲惫的脚步更无法追赶汽车。

 

拐弯处,一辆宝蓝色兰博开过来,尹萧焯急踩刹车。

 

轻微的碰撞声,两车还是相撞了…

 

对方的司机走出来,竟然是尹萧烨。

 

尹萧烨一看车牌,原来是老哥!气冲冲地架势也放了下来。老哥做事一向稳重,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车窗摇落后,他对尹萧焯皱眉,“哥,你疯了!开这么快?”

 

尹萧焯摇摇头,精神虚脱,“没事,走神了!你们去哪?”

 

“我带静璇去爱倍医院检查,听说这边的妇产科比那边好。”尹萧烨指了指,静璇也挺着肚子过来了。

 

尹萧烨呼了口气,“去吧,车没坏吧?”

 

“应该没有!”尹萧烨担心地看着他,“哥,你不要紧吧?我帮你开?”

 

“没事…”尹萧焯挥挥手。

 

恰好,容思蓝也追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冲着车内的尹萧焯流泪,“疯子!开这么快,吓死人啊!”

 

尹萧焯沉脸不答。

 

尹萧烨明白是怎么回事,笑了笑,“那我们走了!嫂子!好好看着我哥,别让他发疯!”

 

一声嫂子将她叫得脸通红,开门上车,“去医院吧!看看朵儿!”

 

“你还回来干什么?”尹萧焯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小气,但是心头的憋闷不知如何宣泄。

 

容思蓝眼泪一涌,“我上辈子欠你的还不行吗?你想逼死我啊!”

 

她的眼泪是他的克星,看着她泪光盈盈的样子,心里后悔不已,轻轻抱过她,“对不起,我以后不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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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祖儿正在病房,朵儿身穿一件白色公主裙在转来转去。

 

“朵儿,买新裙子了?”尹萧焯看她的眼神,满是疼爱。

 

朵儿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回头扑了过来,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爹地,你知道吗?冷叔叔要和唯一姐姐结婚了,邀请我当花童!爹地,你看我的花童礼服漂不漂亮?”

 

尹萧焯抱起她,“漂亮,爹地的女儿,当然漂亮!”

 

祖儿笑呵呵地走过来,帮朵儿整理着花边,“是啊,朵儿的爹地是大帅哥,妈咪是大美女,朵儿怎么会不漂亮?”

 

尹萧焯一愣,不由自主看向容思蓝,思蓝的神情却木木地,什么也看不出来…

 

冷彦和唯一的婚礼于几天后在教堂准时举行。

 

整个婚礼都是尹萧焯筹办的,简单,圣洁。

 

教堂里摆满了百合花,娇嫩清新,唯一说是百年好合的意思。

 

随着钢琴奏响婚礼进行曲,唯一挽着老爷子的胳膊走向红地毯的另一端,朵儿托着她的裙裾,小脸不苟一笑,她将这当做最庄严的任务在执行。

 

红地毯的另一端,冷彦一身白色燕尾服,胸前佩戴着百合花,一身的白色将他黄气笼罩的脸衬得更显病态,但眼睛里的奕奕神采却一如从前。

 

尹萧焯看着唯一含泪微笑,一步一步走向他,看着老爷子亲手把唯一交给他,看着唯一和冷彦在神父面前宣誓,心里的悲痛像潮水一样高涨。

 

难道世间的幸福和真爱真的都只是镜花水月吗?

 

交换完戒指,神父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冷彦呆呆看着唯一却一动不动。让尹萧焯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唯一居然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冷彦…

 

众人皆惊,却无人出声。

 

这一吻,让所有人潸然泪下,思蓝更是哭倒在尹萧焯怀里。

 

长夜漫漫,对冷彦和唯一来说,却惜时如金。婚礼结束后,大家自动自觉把有限的时间留给新郎新娘,各自散去。

 

容思蓝等三人回到医院后,她仍然流泪不止。

 

尹萧焯安顿好朵儿,走近她身边拥着她,柔声道,“蓝儿,冷彦和唯一这么艰难都不曾放弃,我们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给自己机会呢?蓝儿,活着就是希望啊!”

 

思蓝抱紧了他的腰,大哭,“萧,真的好难过,我现在什么也想不清楚,只觉得难过,为唯一和冷彦难过,萧,我们祈祷冷彦不会死,好不好?来,我们跪下来,让上帝听见我们的心声,祈祷冷彦平平安安,祈祷朵儿平平安安!”

 

她牵着他的手,到窗边跪下,“跪下啊,我们一定要虔诚!”

 

“好!”尹萧焯从来就不相信上帝,但是如果求上帝可以让冷彦和朵儿康复,他愿意相信!他要让上帝听见他的声音:愿所有人都幸福!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朵儿的病状急需配型,但愿这一次能保佑祖儿怀上了。

 

尹萧焯正打算和祖儿联系,问问情况,手机先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尹萧烨打来的。

 

“大哥,怎么办啊?静璇摔一跤,肚子很痛。”尹萧烨的声音听起来很焦虑。

 

尹萧焯也是一惊,“那还不给医院打电话?先给我打电话有用吗?”他有时真恼这个弟弟,这么大的人,遇事就乱,简直不知道他怎么混成明星的。

 

“我已经在医院了,静岚都进去了!”尹萧烨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

 

尹萧焯又气又恼,“你会不会说话啊?吓死我了,我以为静璇…”

 

“不是啊,大哥,我一个人在外面等,好担心,好怕。所以给你打电话了!”

 

尹萧焯真是哭笑不得了,真是个长不大的弟弟!

 

“好,我就来,爱倍医院吗?”弟媳生小孩,他应该去看看。

 

“是的,你快点啊!”尹萧烨挂了电话,在产科手术室的走廊上徘徊。

大约一小时后,尹萧焯到达产室外,见静璇还没有出来,便对尹萧烨说,“你等等,我去找个医生问问情况。”他也想顺便了解一下祖儿受孕的情况。

 

去医生办公室的走廊拐弯处,两个黑影一闪,传来轻微的说话声,而且似乎提到了他的名字,他不由认真地听了下去。

 

“安妮,我这么做行不行啊?只要你不说,谁也不知道的了!”听声音好像是祖儿。

 

“不行,”叫安妮的回答,“你竟然不把真相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

 

“安妮,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嘛!”祖儿的声音很紧张,“安妮,我就是害怕才不敢在那边生啊!”

 

“那你想告诉我该怎么办?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安妮有些焦躁。

 

“嘘,你小声点!”祖儿压制住她的声音,“你想全世界都听见吗?你过来,我轻轻说给你听。”

 

一阵耳语之后,安妮叫道,“祖儿,你疯了!我不!我还想继续当我的医生!”

 

“你到底是不是朋友啊?”祖儿似乎快要哭出来了,“我跟你说,这一次,无论怎么样,我也不会离开萧了,所以我要想尽一切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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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得出来?那你把朵儿当什么?她等着脐带血救命!你竟然想随便叫个女人用尹萧焯的********,你以为他是傻瓜吗?”

 

“安妮,我求求你,只要你说,我****了,需要静养,那我就可以躲起来不见任何人,直到孩子出生啊!然后秘密生下来!也有可能配得上不是吗?如果配不上,我们也尽力了!”

 

“祖儿,既然你不能再生,那你不如叫尹萧焯和他喜欢的那个女人生,你太狠了!”

 

祖儿哭了起来,“安妮,我没有办法,我太苦了,跟弗兰克在一起这几年,怀了几次孩子他都不要,我知道人流次数多了可能会不孕,一直都有些担心,甚至不敢做检查,直到上个月医生说没怀上,我更加担心了,到你这里来就是为了逃避检查,现在第二次又没怀上,我再也不能当妈咪了,朵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叫别人妈咪,更不能让萧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尹萧焯听到这里,再也沉不住气,从拐角的阴影处缓缓走出。

 

看着地上投下的阴影,祖尔惊惧抬眸,在尹萧焯深褐色的瞳影里陷入绝望。

 

“萧,你…你怎么来了?”祖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如果我不来,怎么会听到这么精彩的戏码!”尹萧焯的眼睛里闪过阴冷,冰冷的温度足以将祖儿冻僵。

 

“萧,我…”她试图为自己找出开脱的理由。

 

尹萧焯忽然扬手,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力道大得直接将她扇翻在地。

 

祖儿咳了几声,嘴角流出血丝,爬过来抱住尹萧焯的腿,“萧,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是因为太爱你…”

 

爱?五年前他也是这么求她,祖儿,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可是她呢?毅然上了飞机,头也不回。

 

他本以为,她抛弃的只有他,没想到,还有一个孩子!

 

他可以容忍她对自己无情,但不能容忍她对孩子这么残酷!

 

冷笑,“打你骂你?林祖儿,我尹萧焯从来没打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但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打你!会打脏我的手!你给我滚!”

 

他用力想抽回脚,被祖儿抱得死死的,抽不出来,气恼之下,一脚踢在她胸口,将她揣出去老远。

 

安妮,也就是祖儿的朋友,见状连忙扶起祖儿,替她求情,“尹萧焯,算了,别再打她了!好在我并没有按照祖儿的方法去做,没酿成不良后果是吗?还是把精力用在想办法救孩子这个问题上吧!”

 

她是祖儿的朋友,与尹萧焯在多年前也认识。

 

“打她?我不会!不过,林祖儿,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他这辈子算栽在这个女人手里!逝去的五年里灰暗的生活是因为她,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曙光,又因为她差点逝去一切,最可怜的是他们的孩子!不,只是他的孩子!她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痛心间,他的手机响了,又是尹萧烨!

 

“哥!生了!生了个儿子!”那端传来尹萧烨欣喜若狂的声音。

 

阴暗的眸子里渐渐浮起点点喜悦,“生了!太好了!萧烨,我就来!”他大踏步准备离开。

 

“等等!”安妮忽然叫住了他,“尹萧焯,是尹萧烨的老婆在我们医院生了孩子吗?”

 

“是的!”尹萧焯回眸。

 

“快!跟我走!把脐带血留下来,也许也能配上!”安妮高跟鞋的声音急促响起,往手术室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