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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知道该盼着谁胜,该帮着谁。
帮?她忽然想到这个字,以南陵璿的精明,他放她入太子宫就不怕她泄露他的秘密吗?何况,她手上还有一张王牌,他不怕自己倒戈相助太子吗?还是,他料定了她做不出对不起他的事?这个人的读心术,可是非比一般啊!
“初儿,我可能要出门几天了,这几日你自己要小心,这一日的膳食索性叫福儿在初云斋自己开小灶得了,不然我不放心!”南陵止忽道。
“你要去哪里?”云初见自入这太子宫,南陵止便日日和她在一起,此时他说要离开,就意味着她和云初蕊之间必有战争,她如今有喜,不希望任何小风波影响了孩子。
“边疆雪灾,失踪死亡人无数,父皇派我去办差,我本来不想去,但似乎没有其他人可以去,所以,只有暂时把你放下。”
她明白,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每一个皇子都不会放弃表现自己治国才干的机会,他,不得不去。
“好,你去吧,我会小心的!”她不会拖任何人的后腿,只是,她的立场,模糊得找不到方向…。
第十五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8
南陵止走了,没忘记在太子宫加派守卫,没忘记下令所有人无论大事小事一律在初云斋禁足,云初见的日子倒也过得安逸,只是,得知腹中多了一个生命,感受便不一样了,既有为人母的欣喜,亦会因这个生命而想起某个人,深埋的痛,则会在深夜一层一层浮上来。
这晚,亲手缝了会小衣裳,感觉疲惫,便斜靠着睡着了。迷蒙之际,感觉两肩冷,惊醒,原来福儿给她盖的被子滑落,夜露深重,寒气怎不侵袭?
打了个呵欠,她往里缩了缩,却听得窗格微微一响。
“谁?”她惊坐而起。
咖屋内多了个黑衣人,月光下,浑身透着冬日冰雪的寒气。
“来…”她张嘴欲喊,立时被他上前捂住了嘴。
“别喊,是我!”
聆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点了点头,示意他松开手。
那人松手,缓缓扯下面巾,她大吃一惊,竟然是独孤傲!
虽然久闻独孤傲大名,但事实上,她与独孤傲接触得并不多,总觉得他是一个硬冷的人物,不似独孤舞那般亲和,当然,这是最初对独孤舞的印象,现如今,也早已打了折扣,整个福王府的人,她都不想再看见!
“叩见王妃!”独孤傲忽而跪下,行了大礼。
云初见心中痛楚,咬牙冷笑,“独孤先生可是弄错了,我早已不是你家王妃,独孤先生夜闯太子宫,也不怕死?”
她断定,独孤傲此行,一定是受南陵璿指使,他既已将她送人,又何必再来打搅她的生活?
独孤傲却跪而不起,冷硬的声音如常,“王妃,之所以称王妃,是因为属下习惯的原因,而属下跪的却不是王妃,而是…”他在这里顿了顿,“公主!”
“你说什么?”云初见大惊,“你…弄错了吧?什么公主?”
“没错!属下跪的是前朝丰淳皇帝的公主,也就是王妃您!”独孤傲字字铿锵。
云初见握紧胸口,赶紧下床,开窗看了看外面,然后再紧闭,一颗心跳得纷乱,“你别瞎说!我是丞相之女,怎么会是公主?”
“丞相之女?”独孤傲冷笑,“请公主好好想想,你在相府的遭遇,他可曾当你是亲生女儿?作为父亲,又怎会给亲生女儿下此丧心病狂之毒?他怎么不让他的大女儿携毒进王府?”
云初见一愣,无话可说了,十分没有底气地嗫嚅,“那是因为…因为我娘是小妾,不受宠…”
“公主!”独孤傲急道,“别再自欺欺人了!时间紧迫,我都与公主说了吧!若你果真是丞相的女儿,你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这香世间独一无二,与我和师傅有关!”
这体香…这体香…她顿时被击中要害,她一直都知道这体香不平凡,否则娘也不会从小就要她掩盖…
“公主,当年丰淳帝最宠爱的妃子叫容妃,有孕之时得了怪病,御医束手无策。殊不知,丰淳帝有一皇兄,自幼对江山社稷无兴趣,偏好岐黄之术御毒之法,这一点,被皇家引以为耻,是以,外人无人得知。而容妃此时性命攸关,丰淳帝也顾不得许多,暗暗求了皇兄前来,给容妃治病…”
独孤傲说到这里,偷偷打量了下云初见,见她在全神贯注地听,知她已经相信,继续说道,“这皇兄便携了弟子,采集九百九十九种花,混上珍贵药材,研制出一种香丸,每日给容妃服一颗,容妃那病才有了起色,但自此,身上便有了异香。巧的是,数月后,容妃分娩,产下一名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小公主身上亦天生携了这香味…然而,许是小公主在母妃腹中时,母妃身体过于虚弱,是以小公主也奄奄一息,用了许多药,才保住小命,却仍是三天两头地生病,圣上和容妃都十分担忧。”
“无奈之下,请了钦天监来给公主算命,钦天监说,是公主出生的时辰与冥帝幼子生辰相冲,要想保命,唯一的法子是宣告天下,公主夭折,然后放养民间。圣上和容妃虽不忍,但为了公主的命,只能照做,于是委托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带了小公主偷偷出宫,在京城找了个僻静之所安居,对天下则称,小公主重病不治。”
“小公主出宫后,圣上和容妃并不敢怠慢,仍是求了皇兄照看,皇兄对这个小侄女也十分喜欢,每日必派弟子前去探望,看病,不知是钦天监说的话正确,还是皇兄的药好,这小公主到了宫外果真变得健健康康,且福大命大,躲过一场灾难!”
“彼时,正是兵荒马乱,战事四起之时,邻国南陵氏国力逐渐强大,数年来吞并无数小国,我前朝是最后的目标。不久,南陵氏攻陷京城,丰淳帝愧对先祖,于殿前自刎,容妃随之。南陵氏进京后,自有一番屠杀,尤其先帝遗孤,皇子公主们,没留下一个活口,怕的是留下后患…”
独孤傲说到这里仿佛回到那些往事里,悲痛不已,泣然又道,“群龙无首,尚未投降的臣子到了这个地步,无兵无马,亦只有投降这一条路。那位一心只钻研歧黄之术的皇兄…”
他说到这里便不说了,只道,“我和独孤舞就是那位皇兄所收养的孤儿,亦是我们的…师傅!师傅的养育之恩,于我和独孤舞如再生父母,是以,我们立誓,粉身碎骨,亦要报答师傅的恩情!”
第十五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9
“可是…那与我有关吗?”她听着这个故事,真真如故事一般,遥远得渺茫,遥远得,好像是别人的故事,遥远得她难以置信…她不知道,独孤傲和独孤舞所谓的粉身碎骨,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下一个瞬间,她恍然大悟。
懂了!懂了…
这么多年,独孤舞和独孤傲潜伏在王府,其目的是什么?是在伺机报仇,颠覆南陵王朝吧?
咖“你们隐藏得好深!南陵璿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都没看穿?”她暗暗心惊,心中闪过的隐忧却是,他竟在那样的危险处境中不自知吗?
独孤傲苦笑,“看没看穿只有王爷自己知道,纵然我们和他如此接近,亦看不透他!然,这些年,为了博取他的信任,我和独孤舞可算是倾尽一切了!若南陵璿说一声,要我们其中一人的命,只怕为了不让他起疑,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送上!”
她心潮澎湃,还没有从这个激动人心的故事里出来,又被扯入另一个漩涡,扯入爱与恨的交织…
聆独孤傲跪着伏地,“独孤舞这小子早就得知你是公主,却隐瞒我不报,我将他狠狠斥责,早就想来拜见公主,但苦于太子宫守卫森严,南陵止与公主寸步不离,好不容易盼得他外出,才冒昧深夜闯入,只为认主,只为让公主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另外,还要将一件东西交给公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呈给她。
她不知是何物,犹豫着不接。独孤傲见状,索性打开,她眼前出现半个玉符,和她挖到的那一个正好吻合…
“这个…”她吞了口唾沫,有些艰难。
“公主不认识吧?这是前朝的兵符,只是一半,还有一半不知所踪。当年众武将无奈之下投降,却大有忠心之士,在我师傅,也就是那位皇兄前立下誓言,身在南陵朝,心系旧王朝,养精蓄锐,培养新兵,若有机会,只待兵符合二为一,则齐齐举兵,定让南陵氏还我江山社稷!数年来,我们师徒苦苦寻觅小公主的下落,这些年来,想必众武将已经有所准备,只待找到小公主便可谋事,然而,自破城后宫女就失踪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潜在了相府里!如今想来,这宫女竟是大智大勇之辈,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大隐隐于朝,这宫女竟然都想到了!”
这么说,整个相府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心中的疑惑一点一点全有了解释,难怪哥哥说的话那么奇怪,难怪大家都不喜欢她,原来自己果真是外人…
想来娘为了带着她嫁入相府,当年是废了怎样的气力,娘当年也是个大美人吧,不然怎会俘获了丞相的心,竟允许她带着孩子嫁入?只是美人迟暮,年华逝去时,也失去了丞相的宠爱…
“那…另一半兵符在哪里?”她明知故问。其实,她的脑子乱成一团麻,不知该说什么好,旨在试试独孤傲。
独孤傲却叹了声,“我这些年总是领了王爷的外办的差事四处奔走,为的就是踏遍大江南北,寻觅兵符和公主的下落,同时,也和几个铁杆的旧臣暗地里联络。然,只知道当年城破之日,先帝自刎前,把兵符交给容妃,要她带着兵符,骑着汗血宝马逃生,然,容妃却深爱先帝,割舍不下,把兵符交给先帝最信任的小太监,将他推上马,自己却…追随了先帝而去…后来,这小太监不知下落,偶有一日,遇见这汗血宝马在荒郊乱闯,宝马是识得旧主人的,它原本是容妃的爱骑,最后那段日子,我们常常入宫,容妃有孕和初娩,都不能骑,反让我们牵了或骑了给她看,是以,这马倒是还记得我们,我们怜它无主人,便将它带回王府…只是,太监找不着,这兵符终究是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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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见心头竟有些松动,“那…没兵符,也无法起兵不是?”
独孤傲看穿她的心,一针见血,“公主,难道你对南陵璿还存有姑息?他南陵氏害你家破国亡,你不恨他?”
“我…恨…”恨吧?她应该恨的…
“哼,你嫁入王府,他可有一日待你好?如今更是将你拱手送人,连个伺婢都不如,你不恨他?”
“恨…”她恨得痛彻心肺…
“那你还有何犹豫?”他逼问。
“我…一介女流,你们不是要让我带兵吧?”她胡乱地给自己找着说辞,尽管心底雪亮,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呢…
“哼!花木兰还代父从军呢!你堂堂公主,只要不被情字迷了双眼,定能胜任!”独孤傲果然如是说,“再者,亦不需要你做什么,届时,只需公主作为前朝继承人号召旧部就可,其余打仗之事,自然有将士们冲锋陷阵!”
“是吗…”她神色恍惚,连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手不自觉覆在腹部,孩子,太可怜了…
独孤傲敏锐地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劝道,“公主不要妇人之仁!这孩子姓南陵的,属下以为最好不要生下来!”
“不!”她脱口而出,其它的,她都可以不介意,但是孩子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这些天日日和他说话,感觉他就像一粒种子,已经在她的土壤里生根发芽,悄悄长大,如果要舍弃他,她宁愿负了天下!这,与孩子姓什么无关,只为,他是她的骨肉,她的一切!
独孤傲不再坚持,“也罢!这是小事!公主若要生下也行,总之,我们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内,公主要坚定决心,切不可被姓南陵的人所迷惑,不管是南陵止还是南陵璿,都一样!我不能久留,就此告辞了!公主保重!”
他留下兵符,跃出窗外,转瞬消失在黑夜里…
“哎…”她轻唤,拾起兵符,不明,为何是一年呢?
第十六章 意难忘,怎奈冬风残1
其实,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想向独孤傲求解,她的毒,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发作?只是,他的身影消失得太快。
但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她就想弄个水落石出…
思来想去,这是否跟她来太子宫有关?太子和父亲,不不不,如果独孤傲所说属实,那么她该称丞相了,太子和丞相是一伙的,莫非她每日喝的那清汤…?
心中便被一个另一个猜测撩拨得突突乱跳,难道是…?
咖不!她一定要弄个明明白白!
直奔王府,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便是凤清轩…
趁南陵止还没有回来,她决定去凤清轩走一趟,因为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聆披了狐裘,叫上福儿,她出了门,只说是难得天晴这许久,积雪尽融,去上香,为太子和孩子祈福。
从太子宫去庙里,必经凤清轩,路过之时,她掀开轿帘,有意露出她的脸,恰好与凤清轩门口揽客的凤仙儿撞个正着。
她不动声色,手中绫帕掉落,轻道,“停,手帕掉了!”
太子宫侍卫停了轿,轿外的福儿拾起手帕递还给她,她便叫手中的纸条交给福儿,福儿会意。
最后颇具深意地望了一眼凤仙儿,放下轿帘,透过轿帘的缝隙,她可以知道福儿悄悄把纸条扔下,若凤仙儿不笨的话,会在他们的轿子离去后拾起那张折成团的纸条…
虽然上香是个借口,但是她仍然很虔诚地在佛前许愿,唯一的愿望,便是保佑她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山路,两侧是密林,轿子原本走得平平稳稳的,忽而猛然倾斜,便听见侍卫大喊,“有刺客!小心!”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把雪亮的长剑穿过轿顶,刺向她。
她身子一侧,躲过。
外面便只剩下一片打斗之声。
这时候,出去是送死,不出去是等死,她掀开一点点轿帘,只见刺客均为蒙面之人,人数颇多,且功力不弱,从眼前的局势来看,太子宫侍卫明显处于下风,略有伤亡后,侍卫们竟然一个个溜之大吉了!
忽的,眼前亮光一闪,有人挽了个剑花朝她面门刺来。
“小姐!”福儿挡在她前面,紧紧护住她。
这个傻丫头!她暗急,准备把福儿推开,却听“叮”的一声,另一把长剑若秋泓,荡开已经刺到福儿胸口的剑,来人一身黑衣,寥寥数剑,便一剑穿透刺客胸膛。
此人武艺高强,且带了帮手,一群此刻瞬间便被打得七零八落,随着一声代表撤退的口哨,隐匿于密林中。
黑衣人手一挥,手下之人亦随之钻入密林,觅着那些人的踪迹而去。
而后,日光下转身,冬日的晴天,看不清他巨大的帽子垂下的面纱后他的容颜,只因,面纱后的他,居然还蒙了一层面巾,只那双眸子,在暗黑的纱后,闪着微光。
“你是…”她在久远的记忆里寻找和这微光相似的点,终于找到,亮光一闪,“蓝天?”
他不说话,只微微颔首。
她差点忘了,蓝天是不会说话的!
“谢谢你救了我,可是…为何要救我?”她不得不怀疑,蓝天是南陵璿的人,救她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的她,对谁,都不那么信任了…
他却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云初见凝视他,总觉得这个蓝天有些不寻常,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想盯着他的眼睛看清楚,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可以泄露心里的机密的,然而,隔着那层薄纱,连眼睛都看不真切。她便努力回忆记忆中蓝天的眸子,可记忆似乎太久远,她想不那么真切了…
“告诉我,你跟独孤舞很熟吗?”她这么问,是想知道这个蓝天是否也是前朝旧部,那么救她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又不敢问得十分明确,万一不是,岂不是害了独孤兄弟?
蓝天却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这下云初见就不懂了,疑惑地问,“到底是何意思?点头又摇头?”
蓝天应该是笑了,因为她隐约看见薄纱后他的眸子荡漾着涟漪,只见他用剑在地上画道:我认识他,但是交往不多。
她不知不觉舒了口气,不知为何,竟不希望他是前朝旧部,或许,她只想要一个真心和她相处的朋友,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朋友。她身边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南陵璿视她为棋子,独孤兄弟逼着她复辟旧王朝,而南陵止,目前虽对她好,但谁又知道,以后的风云变幻中,一旦她和他的帝位起了冲突,他会选择谁?
“蓝天,告诉我,是他让你来跟踪我救我的吗?”她想,他的暗哨遍布京城每一个角落,她从太子宫单独出来,不可能不被他发现…
而蓝天则缓缓摇头,并郑重在地上画了两个字:不是。
“那你为何救我?你究竟算是谁的人?”她真的害怕,再多一个第四方的力量出来,和她再有什么瓜葛,那她会疯了。
我就是我。他的剑飞快舞动,在地面刻下这四个字。
末了,犹豫着,继续写道:我救你,因为
他写到这儿,忽然顿住。
“因为什么?”云初见急了,追问。
他却只管摇头,再也不肯写了…
第十六章 意难忘,怎奈冬风残2
云初见憋了一口气,想知道答案,差点被憋死…
最后只能哑然失笑,“其实,我希望是没有理由的!”
或许,世间那些没有理由而为之的事才是真性情…
她确信,蓝天这会儿是笑了,应该是…
咖他剑尖晃动,地面又出现一行字:走,我送你回去。
他送她?没错,她确实需要人送回去,可是…她看了一眼已经被刺破倾斜的轿子,怎样送回去?就算是顶完好无损的,蓝天一个人也抬不起啊?
哪知蓝天却走到她面前,转过背,微微蹲下。
聆他的意思是背她回去?
这…似乎不妥…
蓝天反手朝她招了招,示意她快点上背。
她经过激烈的思想斗阵,终究趴在了他背上。这样的路,以她这样的身子骨,只怕走到太子宫,孩子也没了…
所幸,现在肚子还不大,不至于趴在他背上磕着了孩子。
蓝天负起她,健步如飞,而福儿拼命迈动着两只脚在后追赶,唯恐跟丢了。
云初见心中害怕,情不自禁抱紧了他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那么颠簸,于是,她清晰地听见他轻轻“哧”地一声笑。
她慌得缩回手,脸色红透。
蓝天的脚步却慢了下来,慢而稳,云初见悬起的心渐渐坠地,浮起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宁。
这种感觉是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过的,包括如今对她宠至极致的南陵止,似乎觉得,蓝天对她来说是没有伤害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感觉,她不知,感觉能不能信任…
小小的她在蓝天背上如同没有重量一般,他走得十分轻松,不多时便下了山,进了城。城内有许多雇佣马车,蓝天招招手,过来一辆。
他把她放下地,扶着她上了马车,而后,挥手向她道别。
短短的相处,云初见竟有几分不舍,马车走了很远,还不停掀起帘子往后看,每一次回望,都会看见蓝天在向她挥手…
直至,再也看不见…
当晚的凤清轩,又有人酩酊大醉,少不了惹来凤仙儿的冷嘲热讽。
他却醉醺醺地嘀咕,“她过得很好!很好…”
清晨醉醒,扔给凤仙儿一句话:想办法把云初蕊给做了!
“爷不怕打草惊蛇?”凤仙儿反问。
他却只哼了一声,“有她在,她便危险!”
凤仙儿嘲讽地冷哼,“爷,别忘了,人家如今可是太子爷的宠妃,要保护也轮不到你来保护!”
一句话激怒了他,他反手掐住她颈项,咬牙,“她永远是我的女人!一年!一年之后,我便会夺她回来!”
凤仙儿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却倔强地不吭一声。
他见状松开,不用再下第二次命令,他知道,凤仙儿一定会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至少,目前,她还没让他失望过!
第二日,云初见带着福儿来到京城明月楼,只说想吃明月楼的酱肘子。
明月楼早有人预定了上等的雅间,等候她的到来。她令侍卫在外守候,自己和福儿进去。
独孤舞,依然是那双迷死人的桃花眼,眼角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初见一见这表情就有些气苦,他们把她弃之若履,怎么可以仍旧保持这样若无其事的笑容?
“初儿!看起来气色不错啊!”他打量着她,唇边笑意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