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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他缓缓摇头,她怎么就不明白?他从来就没说过孩子是她施巫术掉的,所谓身不由己,当时必须给车越王给茗思一个交代,再者,他可是连怪责的话都没说过,只是要揪汗血宝马的责任而已…
她看着他摇头,微觉惊讶,并难以置信,继续道,“你不怕我在王府驱蛇,再来一次人蛇大战?”
他便浅锁了眉,眸子里透着无奈和容忍,并极难得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能不能稍稍消停,别让我老是放心不下?”
藐他这话的意思是不能了…可是,她却被他这个小动作给震慑,如此亲昵的动作断不是他能作出来的啊?生平,只有哥哥,在每每为她收拾烂摊子后才会刮着她的鼻子说她调皮,且每次都含着无比宠溺的笑,她似乎,在南陵璿无奈的眼神里也看到了些许这样的纵容,可是,是她看花了吗?她情不自禁揉揉眼睛。
而他,却已变了脸色,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回去也得回,不回也得回,你不想知道奴儿在府里怎么样吗?”
她方才还恍惚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还是这一招!除了威逼他还会什么?
他以明显的强势将她抱起,抱着她在屋内四处行走,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瞥见他眼角那一抹得意,她恼恨不已,这个人,真是骗得她太苦了!
他竟然还得意洋洋问她,“你认为你还走得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仍然可见他唇上的血印,如润白玉石上的一点朱砂,她无语凝噎。走不了…走不了…她的身体里如今有他的血,是否注定与他一生纠缠不清?这,便是命吗?
“封之虞没把我的话告诉你?”她奇怪的是,既然他知道碧儿的真面目为何还有此闲情逸致在青楼厮混。
他坐下,将她置于膝上,如他坐在轮椅上一般,眉间凝了深邃的淡笑,“告诉了!”他在想,这说明什么。碧儿和云初蕊是一路的,云初蕊是太子妃,既然云初见把碧儿的事告诉他,那么是否说明,云初见果真完全和太子无瓜葛?此事让他十分欣然,当然,更欣然的是封之虞的试探,她得知他遇刺之事立时回来找他,可见她心中是有他的,可见,她曾在杭州说她喜欢他,毋庸再质疑…
然,他们之间误会太多了…
她娘亲去世之时,她走图无路来找他,他在成亲;
她最爱的汗血宝马,被他迫于无奈刺杀;
她唯一的亲人福儿,被他拿来威胁她;
她从未得到过他的宠爱,在她眼里,他宠的都是别人…
不过,他并不气馁,这些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天,且就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让她冠宠天下,委屈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在如今这阴霾的日子里,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放心了…
她的惊讶便溢于言表,“那你不治她?”
他眼睑微合,几分慵懒,“你想看好戏?”
“看戏?”她何曾想看戏?
只见他笑容愈深,“府里那么多女人,终于除掉一个,你不高兴?”
她揣摩着他言下之意,渐红了脸,“府里的女人,与我何干?”
这碧儿原本就是个不受宠的,真不知当初南陵璿为何要立她。
他放下她,站起,至门边,对小禧子嘱咐了几句,小禧子显然大惊,往内一探,匆匆离去。不多时端来许多吃的,摆了满满一桌。
南陵璿拉着她坐下,“还没进膳?在外可有好吃的?”
云初见扫过这一桌丰盛的菜肴,皆是她爱吃的,不知他又从何得知她的喜好。
“可是碧儿…”她仍放心不下这个人,怕她在王府掀起风浪。
他却把筷子塞入她手,“吃吧!”
看着他泰然的样子,她释然了,以他那样的城府,定然早已有所打算,她还瞎操心什么?她又为何要操心呢?这个人,不是伤透了她的心吗?
她叹了声,人生便是如此纠结吗?凌乱的心,既理不清,亦不再去想,拣了她爱吃的菜吃了几口,却是索然无味。
“不好吃吗?这可是从明月楼送来的!”他讶异。
她轻轻摇头,这食物好不好吃,不在于是何处而来何人所做,关键在于吃者的心情啊…
想起回王府,她的心就沉重无比…
“我…真的不想回去…”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带着哀求的眼神看他。
他笑,这般模样才像他的女人,若总是这般娇娇柔柔的该多好,搂了她入怀,“那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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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叹重逢,几多风雨3
她不想回去,不想看见茗思和他的恩爱,无论她如何说服自己那与她无关,然眸子里的涩痛总是提醒她,她不喜欢,不喜欢…
尤其,王府里的他不是他,是冰,是魔,是她永远无法接近的遥远冷月。几时有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言语?
“我…我也不想你回去…”她觉得自己是被他的笑容蛊惑,才会如此大胆说出这句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然,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斥责她,连眸子里微笑的涟漪都不曾褪去,一层一层,荡漾浮动。
浚噙着笑容,他单手给她盛了碗汤,“好!我也不回去!”
她惊讶之极,抬眸看着他,却见他垂目一笑,“今晚不回去!”
心,沉落…
藐她眼神移开,勉强喝了那碗汤。她就知道,他怎会舍得下王府里的一切,自己痴人一梦罢了…
明日就要回去。明日,王府里会有何变化?
一夜,睡不安稳,并非因为担心王府的事,而是因为,不习惯一个正常的南陵璿睡在自己身边。
过去那些日子里,自己自以为他眼瞎,常常肆无忌惮将他的绝色容颜看了个够,更裸了身子在屋里和他“捉迷藏”,却原来,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个妖孽!想到这些,她就恨不能钻进地缝,然而,此刻,她能钻的,似乎只有他的怀抱…
只要她稍稍一动,南陵璿的臂膀便会将她箍紧,似乎唯恐她离去一样,是问,这样的睡姿连呼吸都不畅,如何能安眠?
终是熬到了天亮,她半壁身子麻木,见他胳膊稍有松动,便微微活动。却听耳边传来他的低喝,“别乱动!我怕克制不住!”
她身体一僵,不敢再动分毫。腿侧,男人的雄壮清晰可辨,脸色迅速飞红…
他便大笑,温唇在她颊边轻碰,“起吧!该回去了!”语毕,却莫名惆怅,回去,一切又会变回从前的模样…
她,亦何尝不是这样想?
有些眷念这样的温存,她情不自禁往他怀中轻倚,只轻轻一靠,便换来他强有力的拥抱,她羸弱的身体,感觉差点被他勒断肋骨。
那一瞬,她有些相信,他是在乎她的,而且似乎很在乎,很在乎…
只是,只是…
她真的迷茫了。
她不知道,在他面前,她除了一次次妥协还能如何?恨不起来,爱得辛苦,莫非,“情”这个字,就是煎熬?
趁着还没大亮,街上行人亦不多,他和她从凤清轩后门离开,熟络得如同出入自家大门。云初见愈加肯定,这凤清轩的凤仙儿必和他关系不一般…
斜目,他俊朗的轮廓在早晨越显清雅,这样的人物,又有几人不爱呢?
从凤清轩至王府,他们不知换乘了多少辆马车,皆在隐秘的院子里,这些院子有绸庄,有茶叶店,有医馆,有武官,甚至还有赌庄…
这些都是他的势力?抑或说是暗哨。她暗暗心惊,这京城,哪怕是刮了一阵风,他亦能知道吧?所幸自己进了回春堂就没再敢随意出来,不然不被他逮回去才怪…
不过,最终还是被他逮回去了!这又有何区别?她面现沮丧。
“怎么?”他的掌,包含了她瘦削的小手,携着清晨透着凉意的空气。
她便嘲讽一笑,“这京城就像个蜘蛛网,你便是坐镇的毒蛛,每一根蛛丝交结的点就有你的暗哨,你不怕我把这些都说出去?”
他却笑得淡然,“若死,你跟我,必一起!”
她心中一凛,眼眶便热热的,生不能同生,但求死能同穴,这原是情的最高境界,此番从他口中说出来,究竟何意?是信她?还是不信她?她觉得自己头颅内被什么东西给堵住,无法思考了,但觉死能同穴亦是最佳结局,无论性质如何…
她竟回握了他的手,他们,第一次十指相扣…
懵懂间,两人心里都涌动无法言喻的热潮,暖暖的,却又堵得痛,欲说些什么,何奈喉咙肿痛,竟发不出声,亦不敢去看对方的眸,宁愿想象着,她(他)眼中,是和自己一样的泪眼朦胧…
自此,一路沉默,至王府大门,小禧子在车外回道,“王爷,到了。”
他紧了紧十指,不舍,终松开,“下吧!”
她恍然,这么快就到了吗?指尖残留着他的温度,她握了握,除了清冷的空气,却是什么也没握住…
车帘一开,便有凉意渗了双肩,她缩了缩脖子,秋凉了…
前方,他的轮椅已驶进王府花园,她独望他孤傲的背影,不知如何才能追上他,站立不动,却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呵!她几乎已经可以预见等待她的是怎样的生活,万般后悔自己投入这牢笼,斜目四周,侍卫林立,断没有逃出的可能…
“云王妃?”小禧子伸了手,请她下车。
她含笑下车,吸了吸鼻子,清冷的空气沁透至心里,涩得痛…
承锦阁门口,福儿一身红装,远远伫立,见到她便挥舞了手绢,一路跑来,一路欢呼,“小姐!小姐!”
她泪湿双眸,伸开双臂,和福儿紧紧拥抱在一起…
她唯一的亲人呵!从此之后,唯有更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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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叹重逢,几多风雨4
“小姐!府里发生大事了!”福儿一脸神秘的喜色。
云初见心里便猜到了几分,令她住口,拉了她进承锦阁再说。
然,承锦阁内,秋凉处,却立着一身白衣的独孤舞,乍一看,背影竟像极了南陵璿。起初她真以为他就是南陵璿,可若他是,那轮椅上的是谁?
直至他转过背来,那一双含笑斜飞的桃花眼才让她恍然大悟…
浚原来昨晚南陵璿躲去了青楼,却让独孤舞在这里做鱼饵引诱碧儿上钩,只有独孤舞才能辨出碧儿下了何毒,让碧儿没有狡辩的机会…
只是…
她微觉疑惑,若南陵璿从大门出去,碧儿绝不可能不知道,那他是乔装了?还是这承锦阁有密道?
藐不可能!绝不可能!以南陵璿谨小慎微的个性,怎么会把一所有密道的房子留给自己住?
“初儿!这一次你功不可没啊!”独孤舞迎风而笑。
“碧儿呢?如何处置的?”她关心的只是这个。
“放了!”独孤舞轻描淡写地道。
“放了?”就这么轻轻易易放了?她简直无法相信!
南陵璿把话头接了过来,“没错!念在她陪伴福儿多年,逐出府了!”
云初见语结,不禁反问自己,若是她有毒死他的动机,他会怎样?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她,比不上一个碧儿?
小禧子来报,“王爷,王妃来了!”
碧儿此时已被逐,所谓的王妃便只有茗思一人了?呵!真快!才回府,就寻了来了!
南陵璿还未做回答,便有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璿哥哥!听说云姐姐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茗思,茗思可惦记她了!”
消息可真灵通!必是有丫鬟大清早见了她,通风报信了!
见此情形,独孤舞和其他下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临行,独孤舞还深望了云初见一眼…
南陵璿微微皱了眉,有些许腻烦之色偶现,但只一瞬,立时恢复温和的笑容,“茗思!你怎么跑来了?一大早的,可用过早膳了?”
茗思已贴近他身,“不曾!璿哥哥不陪茗思,茗思吃不下!云姐姐,许久未见,不如一起去绛紫轩用早膳吧?”
她自然不会去!宁可固守她的清冷,亦不愿分人欢笑!淡漠一福,“初儿恭送王爷王妃!”
茗思亦不再勉强,欢天喜地推着南陵璿离去。云初见凝在原地,忽想,茗思知不知道南陵璿其实是个正常人呢?
出于起先的怀疑,待二人一走,她便开始在承锦阁四处寻找,看是否有地道出入口,然,除了在梨树下挖出一坛陈年梨花蕊,却是一无所获!
那梨花般白亮的酒荡开醉人清香,勾起她久违的酒虫,亦勾起愁思无限。举坛便喝,殊不知这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坛酒尽,竟泪流满面,扔了酒坛,便随风起舞。
那一袭白裙,在风中散落梨蕊万点,她羸弱的身体,如季末凋零的花瓣,欲入泥归去一般,每一次舞动,都有碎裂般的疼痛…
阴暗处,看的人不忍,匆匆去了绛紫轩,在他耳边悄回,“王爷,云王妃喝醉了,在跳舞,跳得…”
“如何?”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茗思。
“边跳边哭,似乎要化蝶归去了一般…”
他的手一抖,热热一碗茶泼出,他白润如玉的指尖瞬时烫红,十指连心,疼…
“璿哥哥!”茗思大惊失色,接过茶,捧着南陵璿的的手吹气,双眸盈盈欲滴,“还疼不疼?”
他一笑,抚了抚她的发,“不疼!”遂使了个眼色,令报信之人下去。
绛紫轩里,人影重叠,相依相偎;而那承锦阁,秋风萧瑟,地面横卧深醉的她,一抹白影,轻得如一片薄纱,风一吹,便会飘走…
福儿沾了沾眼角的泪,把小姐背起,小姐的身子如今可真轻啊!背在身上,如个孩子,感觉不到重量…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盼着她回来呢!
轻轻把小姐放于床榻,盖上薄被,便听见她浓醉时的轻唤,“娘…娘…”
福儿终难忍,掩嘴而泣,跑出寝殿,于花园哭了个痛快。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然,膳房却忽然来了人,上了各色点心,南北佳肴。福儿疑是送错了,难道膳房的人不知道王爷不只此地了吗?
哪知,来人却道,“禧公公说的,给云王妃的!”
福儿更是疑惑了…
只是,云初见一醉不醒,如何能享受这美味佳肴?不觉深夜来临,秋,更寒了…
福儿亦早早安睡,整个承锦阁寂静一片…
一抹白影坐在轮椅上悄然进了承锦阁,进寝殿后,便关了门,他从轮椅上下来,徒步走向床榻,斜倚床头,玉指轻抚她的脸。
酒醉之人常觉口渴,她被惊动后梦呓,“水…水…”
他便起身,给她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托起她的头,缓缓喂入她口中。
清流入口,渐觉清醒,身边是熟悉的男人气息,隐约烛光摇曳,茶入口升温,连带她的心也一起暖和了,眼角竟渐渐湿润…
明知是他,明明已清醒,却假装迷蒙,侧身倚向他怀中。明明是贪恋他的温暖,却假意梦中呢喃,“娘…初儿冷…”
他听了,放下茶碗,双臂搂了她入怀,果觉她浑身冰冷,遂入被,紧紧相拥。
温暖铺天盖地将她包围,她往他怀抱更深处索取,心中渐苦,难道假借做梦,才能拥有他的温暖吗?
忽听他轻道,“初儿?醒了没?告诉我,那张图是什么东西?那山在哪里?”
这句话如冰,瞬间穿透他给的温暖,一直寒透了心,原来,他让她回来,只是为了这个…
第十二章 叹重逢,几多风雨5
那张图,终是被他给找到了!
她忽然不想装了…
睁开眼,从他怀中起来,雪白的罗衣散落,露了半抹香肩。她轻笑,梨花般透白凄绝,“是,那张图隐藏着一个秘密!王爷想知道吗?”
其实,她所知道的,只是那块玉符而已,这玉符并非本朝之物,究竟有何意义,她不甚肯定…
浚然听了她的话,他的黑眸里顿时跳动着火焰…
十二年前,南陵氏入境,国破,丰淳帝自尽,丰淳最宠爱之皇贵妃容妃刎颈随之。南陵氏遂占领皇宫,杀戮无数,未曾留下一个后患,然,独独少了丰淳帝的兵符…
这兵符虽是前朝之物,但其用途却足以颠覆整个江山,这其中的原委唯有他们父子清楚,是以,上至他父皇顺康帝,下至每一个皇子,十二年来均在秘密找寻此物,却无人有半点线索…
藐未曾想到居然会在云初见这里发现一张图,这图上所画山形像极了一条龙——唯有皇族才敢用的图腾,龙形的山,不是龙脉是什么?
他已经细细考证过,这张图上的墨迹至少有十余年历史了,纸张泛黄,显然不是当朝之物,而图上所圈之处埋藏的会是什么?他心中有了大胆地猜测…
云初见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袒露地表达他内心的渴望,平日的他,城府深得如一汪海啊…
他眼里的火,燃烧了她,她的心,化为灰烬…
“什么秘密?”他竟然急切地抓住了她,强大的力道,几乎扭断了她的臂。
她定定地看着他,笑得淡然至极,“可是…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不会!”
“你…”他的怒气,使他润白如玉的脸变了形。
他越怒,她越痛,笑得越艳丽…
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痛到极点的快意,南陵璿,若我永远不告诉你,是否在你心里便永远有价值呢?
他在她的笑容里崩溃,将她用力一推,她的头不慎撞到床头雕花的角,疼得她眼前眩晕,却仍然含着笑,他盛怒的脸在她的笑容里渐渐模糊…
他并不知道她撞到了头,狠狠拂袖,“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辙了吗?告诉你!本王不需要!既我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从此以后,不得出府半步!”
他推开门走了…
殿外是漆黑的夜。
秋风入室,烛灭,罗帐落。
她伸手一摸后脑勺,满手粘腻…
头很重,很重,她闭上眼,再也没有知觉…
翌日,福儿进来伺候,许久未见里面有动静,掀开罗帐,血,流了满床,她洁白的衣裳,苍白的脸,和漫延的血色呈鲜明对比…
福儿吓白了脸,尖叫,跌跌撞撞跑去绛紫轩,却遭茗思拦阻。
“没规矩的丫头!瞎跑什么?没长眼色?这可不是承锦阁!”
一耳光打来,福儿捂住脸,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茗思,忙跪下哭诉,“王妃恕罪!奴婢一时莽撞,奴婢求见王爷!我家小姐她…她不行了!”
茗思眼中亮光一闪,“哦?不行了?何意?”
“小姐她…她流了好多血,满床都是血…求王妃通报一声,让王爷去看看吧!”福儿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
“是吗?”茗思一脸关切,“我说你这个蠢丫头!既然云王妃流血就该去找大夫才是啊!如何来找王爷?王爷又不会瞧病!”
“可是…可是…”福儿意识到这是茗思故意不让王爷露面,急道,“就算找大夫,也该王爷去传,奴儿不过一小丫鬟,能传来吗?再者,我家小姐不好了,王爷也该知道这回事!只怕是王妃不愿让王爷出来吧!”
“胡说!”茗思杏眼一横,举手在福儿另一边脸扇了一巴掌,“你家主子没教好你吗?好啊!你说我不愿让王爷出来,你就去搜!看看王爷可在里面?”
如此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南陵璿,福儿料想王爷果真不在这里,便撒腿往书房跑。茗思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招手换来身边的丫鬟,嘀嘀咕咕了一阵,那丫鬟领命,匆匆而去。
福儿一面哭一面跑,在去书房的路上却遇到了南陵璿,一见她,他便急声问道,“怎的了?初儿怎的了?”
福儿泣不成声,只催着王爷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一路,边走边把自己所见讲给南陵璿。
他这才忆起昨夜自己那狠命的一推,当下追悔不已,玉容变色,恨声道,“这个倔强的丫头!伤到了也不说一声!独孤舞!还不先去!”
“是!”独孤舞弃下他,率先一步去了承锦阁。
待南陵璿赶到时,独孤舞正在处理云初见的创口,脑后,竟然裂了寸许长的裂口,南陵璿看见,心生生一抽。
如此伤口,只有把青丝剃掉,方能下手。独孤舞毫不手软,剃去一圈头发,小心清洗完毕,而后手一伸,“拿金创药来!”
“是!”福儿打开放药的箱子,取出药来递给独孤舞。
独孤舞打开,习惯性放到鼻端一闻,立时将药扔在了地上,“这药哪里来的?”
福儿慌了,“一直放在这柜子里的啊?”
“怎么?”南陵璿亦觉奇怪。
“这哪是金创药?分明是化骨散,色泽外形和金创药很像,一般人分不出,只是沾上就化为一滩污水了!”独孤舞说得额头青筋暴起。
第十二章 叹重逢,几多风雨6
“这是谁干的?竟然这么狠毒!抓到了一定碎撕万断!”承锦阁寝殿外突然响起清脆尖锐的女声,话音一落,茗思便进来了。
南陵璿眉间一挑,“小禧子,报刑部,此时救初儿要紧,没那么多时间纠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