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犯法,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听见冷彦这个名字,她只想逃避。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否则要扣钱,一家老小都靠这吃饭呢!”警察的态度温和而坚定。
“如果我不去是不是要抓我去啊?”唯一赌气。
“不是,但是,我们会转告冷彦先生,人已找到,任务完成!”警察道。
唯一看着易寒,易寒鼓励地点点头,“去吧,迟早要面对这一天的,如果…如果真的过不下去…就来我餐厅吃霸王餐吧!”
唯一又是一呆,易寒的话总有很多话外音,难道他喜欢自己?似乎是,否则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可是,她是有夫之妇啊…
易寒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呆了!快去吧!”
“哦!”唯一垂下头应了一声,想到要去面对冷彦,心情又复杂起来。
一半是对他的怨恨,另一半则是害怕。他这个孩子看得这么重,他会原谅她不小心流产吗?心理真是忐忑万分。
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易寒,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呢!我要还医药费给你!”
易寒笑了笑,“别傻了!不过,我再也不想为你付医药费,所以你给我好好的,别生病!别出事!”
唯一只有报之以傻笑。
易寒又道,“至于手机号码,也不用告诉你了吧!你手机都掉了!放心,在你想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就和这几次一样!”
唯一皱了皱鼻子,她确实想不通易寒为什么总能准时准刻出现…
“冷夫人,现在可以走看吗?”警察彬彬有礼地催促,唯一只好随他们上了车。
让唯一惊讶的是,警察并没有把她送去冷宅,而是送往海边那个所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白色小楼!
通过电话联系,冷彦已得知唯一找到,所以,远远的,唯一就看见他在门口等。
当警车缓缓停在冷彦面前时,唯一忽然不敢下车,她不知道是不敢面对冷彦,还是不愿面对冷彦,又或者,两者都有。
“下来!”他打开车门,温和而又无力地说。
唯一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似乎眉宇间全是浓浓的倦累,而这样柔软虚弱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牵着唯一的思维,让她不由自主走下车。
冷彦只是深深叹息,然后对警察道谢,再抱起她走进他们的春暖花开。
把她安置好以后,冷彦解释道,“唯一,老房子我想装修一段时间,等宝宝生下来就可以来新房子住,所以,这段时间暂住这里吧!”
孩子?唯一的心又痛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孩子的事…
“唯一,可以告诉我这两天去了哪里吗?我实在找得心力交瘁,最后没办法,我只能报警了!”
唯一冷笑,“你还记得我们?还记得孩子?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几天把我们娘俩带上,夜不归宿的就去了那里!可惜,孩子永远也不会再知道有你这样的爹地,我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唯一,你什么意思,为何孩子永远不会知道有我这样的爹地…”冷彦听出了画外音。
第一百二十九章祝福......
“因为…”唯一说不出口,憋了许久,终于吐出几个字,“孩子…没了…”胸中的剧痛瞬间膨胀,堵得她声音嘶哑,泣不成声。
冷彦顿时呆在了原地,许久许久,只听见屋子里唯一轻微的啜泣声,他的心似乎也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四分五裂…
难道上天听不见他的祷告吗?如果有苦难一定要降在他身上,为什么要让唯一受苦?为什么要孩子受牵连?
习惯性地,深深把手指插/入发中,发丝纠缠在手指上,扯得头皮阵阵地疼…
唯一轻轻地站了起来,拭去脸上的泪,从冷彦面前走过,带起些微具有她独特气息的风,惊动沉溺在痛苦中的冷彦。
“你不好好躺着休息,去哪?”他抬起头轻问。
唯一没有回答,从衣柜里拿出包,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件可以带走的,属于她的东西只有那只小布熊,还遗落在老宅了…
她苦笑,就这样吧,一切都不带走,从此便是全新的开始…
拂了拂鬓边的散发,她往外走去。
“你去哪?”身后是冷彦的大喊。
她停住脚步,冷淡地回答,“孩子没了,我也该走了…”她没有回头,因为害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会被他的眼神消融…
“不准!”他大喊一声,冲上前从身后抱住她,脸埋在她发间,低喃近似哀求,“不准走,不要离开我…”
唯一的泪倏然而落,大颗大颗滴在他手背上,“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到底算什么?没错,我曾经答应做冷家的代孕女,可我现在后悔了,我后悔了行不行?冷彦,放了我,好吗?”
她发丝间的清香随着他的呼吸渗入心扉,丝丝缕缕缠绕着他的心,一丝一丝勒得他心疼,“不,我不许你走!唯一,我不能没有你!”
“是吗?我从来没发现自己对冷先生这么重要!”唯一言语间的嘲讽像刀刻在他心口。
“唯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孩子没有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离开你身边,可是,我真的…”他哽咽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唯一狠狠擦干脸上的泪,逼自己狠下心肠,“会,你还会有孩子,以你冷先生首富的光环会有无数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不就是个代孕的游戏吗?谁和你玩不一样?所以,再去找个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吧,祝你好运!”
“唯一!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他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身正面对着自己,“世界上只有一个唯一,你是我仅有的唯一。你知不知道我忙了一天一夜回来见不到你心里是什么滋味?我疯了似地满世界找你,找到我自己都快崩溃了!”
“那么,你的一天一夜在忙什么?”唯一仰起头,直视他墨色眼眸。
“我…”冷彦欲言又止,终避开唯一的目光。
唯一笑了,泪珠滚落,“冷彦,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仅仅有爱是不够的,和你在一起,我好累,好辛苦,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试着给对方也给自己多一个选择,多一个空间,我们…先分开吧…也许,没有了彼此,我们会生活得更好,你说呢?”
她晶莹的眼眸噙满泪水,冷彦伸出手,一颗泪滴在他手心,带着她体温的余热,酸酸的感觉从手心开始蔓延,他握紧拳头…
爱一个人就是要她幸福,而她说她累了,她说她辛苦,那么,那么…
眼前浮现出她和尹子然在一起畅快的大笑,曾经何时,那个坚强勇敢,不会流泪的唯一竟不见了,她在他面前总是哭,流不尽的泪水贯穿了他和她的生活。
“冷先生,从你的面相和手纹上看,你是克妻的命…”多年前曾妈带来的占卜师这么说…
终于,他的手渐渐松开。
虽然,他仍不相信占卜一说,但是,孩子的离去,让他的心蒙上阴影。
他不希望唯一再为他流泪,更不希望她涉险,如果,离开他,她就会幸福,就会过的轻松,就会重拾笑脸,那么,他愿意放手…
就让他守着他的阴暗,他的孤独,终此一生吧…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宝贝…
看着唯一转身时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夏花残余的白色栅栏外,脑中重现海子的诗,心中默念:
宝贝,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关上门,将屋外的阳光和海风通通隔绝起来,他的生命里注定只有黑暗…
不悔的是,唯一,这个天下掉下的精灵带给他一段如梦如幻的生活,让他产生错觉,以为上帝终于派阳光照到他的角落。
错觉终究是错觉啊…
就当是一场梦吧,梦醒,他还是原来的他…
第一百三十章新的开始
离开海滨别墅,唯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旧房子拆迁还没修好,尹子然她是不可能去找的,从前两小无猜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长大了,尤其嫁人了,或许有些方面应该注意。难道真的去找易寒吃霸王餐?她笑,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指望就是美美了,先找到美美,借宿几晚,找到房子后就搬迁。
手机掉了,只能用公用电话给美美打电话。
“喂,美美,我是唯一。”
“唯一?你到底在哪里啊?你们家冰山要发疯了!半夜两点打我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美美一听是她就大呼小叫。
“我…”唯一犹豫了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美美,我可能要在你家里借住几晚。”
“怎么了?吵架了?”美美悄声问。
“见面再说吧!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厅等你,你下班后就回来!”唯一匆匆挂了电话。
现在还是上午,唯一流产后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更重要的是,心情不好,哪也不想去,坐车到咖啡厅以后,就一直呆到黄昏。
美美一进来就朝唯一瞪眼,“唯一,你电话也断得太快了吧!”
“怎么了?”唯一托着下巴回有气无力地回瞪她,“难道还要我和你煲电话粥?我快断粮了,没钱和你聊天。”
“唯一,别这样,其实冷彦对你真的很好,男人嘛,都是这样的,只要他记得回家就好,在外面逢场作戏也是正常的,何况他还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一走立马就有人要贴上,你舍得把他拱手送人吗?”美美劝着唯一。
唯一忽然对美美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现在只想饱饱地吃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一觉,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别的都不想!”
美美皱了皱眉,“没心没肺!不过,我已经搬家了!不住这边了!跟我去新家吧!”
唯一忽然想起她的美国男友,“对了,你不会是和你的医生男朋友住在一起吧?那我就不方便打扰了!”
“去你的!我可没有!这房子是我压上所有薪水加上银行贷款才买上的,打算以后把妈妈接过来住,现在自己先住着呗!走吧!”美美为她买了单,拉着她的手坐进计程车。
美美的房子让唯一大吃一惊,居然是一栋小别墅!“美美!你什么时候发财了!”唯一见里面的装修虽然简洁,但是用材都很考究,在尹氏做了这么久秘书,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不是!这房子是尹氏按员工内部价卖给我的,算是子然的人情吧!还比较便宜,不过,也够我还一辈子了!”美美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冰箱,冰箱里空空如也。
唯一看着冰箱,打量四周,“美美,你这还是新的,没住几天吧!我真走运!”
“是啊!跟你说才买的房子!带你去房间!”美美牵着唯一的手上了二楼,直接走进一间卧室。“这儿呢!原本是我的房间,给你住好了!我住隔壁!”
唯一发现这是主卧,打开衣柜,里面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这衣服都是你买的?”唯一看着那些还很新的衣服。
“我男朋友买的啊!我穿得很少,我们俩个子反正差不多,你就穿我的吧,看你,逃家一件衣服也没带!那些内衣裤都是新的,一次也没穿!”美美点了点她的额头。
唯一心头涌起暖暖的感动,“美美,你真好!”
美美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说恶心的话,我们俩谁跟谁啊!现在满足你的愿望,带你饱饱的吃一顿去!”
唯一在美美的新家一住就是好几天,身体渐渐恢复。
生活变得简单,日子也变得冗长,独坐的时候,遥望窗外的远山,心头总是会升起无端的疼痛,难言的忧伤,记忆中那张阴郁的脸怎么也挥不去,如影随形,深深入梦,几乎每一个夜晚都是在泪水中醒来…
闲得无聊的时候,就会找一些布团,做了一个又一个小布偶,小女孩必定是直直的黑发,整齐的刘海,大大的眼睛弯嘴唇;而小男孩,则没有五官…
每每看着一个个小男孩空空的脸,眼泪就莫名其妙大颗滴落…
“唯一,你这是何必呢!既然想他就回去!”美美悄声走近,发现坐在床边流泪的唯一。
唯一拭干泪,勉强微笑,“会说想他了?刚才是沙吹进了眼睛。”
美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昨天不是说想找工作吗?我给你找到一个!”
“真的?这么快?不是又回尹氏吧?”唯一确实想出去工作了,手上还有冷彦的几张卡,出来时忘了还,但她不会花他的钱,以后有机会再退还给他。
只是,自己必须出去工作了,老赖着美美也不是话!她也不想再回尹氏,尹萧焯和冷彦关系很铁,她不想再和与冷彦有关系的人打交道。
美美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不是,是一家新公司,日本老板开的,我朋友介绍的,你明天拿着名片去找面试吧!”
“太棒了!美美,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唯一接过名片,给美美一个大大的拥抱。
第一百三十一章天上掉馅饼
第二天的面试出乎意料的顺利,唯一很快成为这家公司设计部的一员。
她觉得很奇怪,面试的时候,她不过是随便在纸上画了几个娃娃,考官看见她包包上挂着的小布偶,便敲定了她,并告诉她随时可以来上班。
正式进入这家公司以后,她才知道,这家叫做墨莎的公司主营玩具,她的布偶娃娃被公司认为很有发展潜力,所以才破格将她录取到公司设计部。
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没有念过大学,应聘的时候第一关就很难过,所以,当初她能进尹氏当文件传送员都十分开心了,而设计师这个头衔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太耀眼的光环。
顶着极大的压力去上班,在设计部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设计部经理丁墨恺,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儒雅男人,这样的男人会设计玩具吗?她很疑惑…
“你就是冉唯一吗?新来的?”他很温和地问。
“是的!经理你好!”唯一点头致意。
“很好!”他放下手上的一叠文件,“我看了你的简历,似乎冉小姐的学历有待提高?”
这是唯一最自卑的地方,此时被他提起,有一瞬间,想打退堂鼓,可是,倔强的天性使她抬起了头,“经理,既然你们录用了我,就一定觉得我有可取之处,放心吧,我会努力学习,用自己的工作成绩来说话!”
丁墨恺微微笑了笑,玻璃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缕光,“冉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这儿有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机会?”唯一瞪大眼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公司的培养计划,会派设计师去日本学习进修,公司觉得你是新人,具有很大的可造性,所以想派你去,不知方不方便?”丁墨恺始终温和有礼。
“真的吗?太好了!方便!方便!”唯一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她一个才进公司的新人居然能获得上司青睐,取得这个难得的机会,学她喜欢的东西,且不说是学什么了,单单想起可以重返校园,就莫名地兴奋。
“很好!”丁墨恺赞许地点头,递给她一系列东西,“这里有给学校老师的介绍信,住房地址和钥匙,你在那边的食宿开支另外补贴给你,学期一年,全是周末飞过去上课,平时可是要上班的哦,这叫实践和理论结合,怎么样?能不能克服困难?”
“能!当然能!”唯一接过丁墨恺手中的东西,信心满满。这可是她人生的一次重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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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日本学习的时候,她有些忐忑,不懂日语的她不知能否在日本一切顺利,可当她走出机场,却发现有人举了大大的牌子,上面用汉语写着她的名字。
她走到那个接机的女孩身边,“你好,我就是冉唯一。”
女孩欣喜地放下牌子,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终于等到你了!我是藤田老师的学生,我叫由美子,老师叫我来接你的!”
这么快?唯一有些惊讶,她还没到,老师就知道她要来吗?
由美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温婉地解释,“墨莎公司已经打电话过来了!”
唯一释然,“哦,那谢谢!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客气了,请这边走!”由美子领着她上车。
原以为老师一定是一位老者,没想到藤田居然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很休闲的卡通装,见到唯一时用大大的笑脸欢迎她。
“你就是小唯一吗?果真是很小的人啊!像个娃娃!”藤田也能说一口很棒的中文。
唯一起初对语言障碍的担心消失的一干二净,“你好,藤田老师,我是唯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藤田的性格却一点也不拘谨,很随意地挥挥手,“别这么客气,也别叫我老师,叫得我真的很老似的!就叫我宇光吧,藤田宇光!很高兴认识你!”
“宇光,我们家的客人是不是来了呢?”典型的和式房子里出来一个年轻女人。
藤田走过去挽住她,“是啊,这是我们的小唯一,唯一,这是我太太,婷香。”
“按理我应该叫师母才是,可是,这么年轻的师母还真叫老了!不知道该叫什么好!”唯一看着婷香思忖。
婷香羞涩的一笑,典型的日本女人所具有的温柔贤淑跃然,“就叫姐姐吧!”
“婷香姐姐好!”入乡随俗,唯一鞠了一躬。
“好了!别客套了!进屋吃饭吧!”藤田热情地招呼,拥着婷香进屋。
晚餐吃的是典型的日本料理,并不是很合唯一口味,只喜欢吃寿司,所以临走之时,婷香又给唯一打包了一盒寿司,留给她吃夜宵。
原本藤田要留唯一住在他家,但是唯一执意要走,他才放弃这个想法。
过度的热情虽然让唯一没有陌生感,但是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毕竟是才相识的陌生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中秋节
她住的地方是一处公寓,安静整洁,榻榻米的设计,很舒适,适合她这个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懒人。
藤田和婷香都是很好的人,所谓上课,其实是藤田给唯一单独辅导。
他对唯一的布偶设计很感兴趣,用他的话来说,并不是设计得有多完美,而是纯粹,甚至有点拙劣,但就是这份拙劣,让她的布偶有了生命力,似乎布偶在她手上都被赋予了七情六欲,成了活的一样…
唯一有时便会黯然,之所以有七情六欲,那是因为她在做布偶的时候真真实实付出了感情,触着她的布偶,心头无法摆脱的思念又泛起起来…
这样的生活很忙碌,也很充实。
藤田一家人对她很好,感觉自己就像是他家里的亲妹妹一样,一到周末便去他家里度假的感觉。
而藤田对于玩具的设计深有研究,使唯一从原来很拙劣的手工制作上升到一个理论高度。
唯一自己也感到每上一次课,自己便取得一次质的飞跃,她又如何知道,这是藤田将自己数年所得精华倾囊以授呢?
这个周末,有点特殊,因为是中秋节,这万家团聚的日子却让唯一感到比平时更加寂寥,尤其,想起那个和她一样寂寞的人…
原以为离开就是解脱,却不知,在一起的时候疲惫辛苦,而不在一起的时候,铭心的想念更让人揪心揪肺地痛苦…
那又如何?人生不应走回头路…唯一如此告诫自己…
稍稍收拾行装,她和平常一样出门,准备去机场。
锁上门,不经意回头,似乎看见花园后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追过去一看,除了桂花树开得正盛,什么也没有。
桂花浓香扑鼻,她笑自己神经。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爱一个人,就是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全世界,而不在一起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他。
她就是这样的吧…傻瓜一个!
再也不回头,出门,搭车,上飞机…
日本人也过中秋节的。婷香是很能干的主妇,做了很多月见团子,糯米做的饭团,各种口味的都有,栗子、绿豆、红豆、芋头、绿茶、莲蓉等等,十分好吃。
晚上,吃着月见团子和藤田家的一起赏月,谈笑间总有淡淡的忧伤。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世界另一个角落的他,是否也和她一样在睹月思人?
喝了一些淡淡的果酒,婷香把他们家的影集拿出来给唯一欣赏。
有很多藤田和婷香婚后甜蜜瞬间的留影,也有他们婚前的照片,一些照片上写着婷香的名字——“霆香”。
唯一心弦一动,这个“霆”字对她来说有太多的意义,不禁问道,“婷香,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个‘霆’字?我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