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也不再管他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往书房外走去。
门口,她被一个人影一惊,还是徐姨…
“徐姨,你好像又忘了进房间要敲门了!”她在气头上,而且反正已经跟晏暮青闹开了,干脆也就谁的体面都不顾!
徐姨看着她,一反平日的冷傲,竟然有些哀伤的样子,“夫人,门本来就是开着的。”
许自南被噎了,无话可说,憋着一口气,进了卧室。反正这晏家也不是她的地盘!她根本就不是女主人!想来,竟是她错了!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徐姨进来敲门?呵…
对面书房的门还是开着的,从卧室里,可以看到书房的情形,仅隔着一个小厅,也能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徐姨走进了书房,看见地上的一切,什么也没说,只蹲下身来,默默收拾着地上的残片。
晏暮青也没说话,直到徐姨都收拾干净了,才听见晏暮青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徐姨,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人欺负,是我不够本事。”
“大少爷,快别这么说,我担当不起啊!”
“徐姨,你知道,你当得起的。”晏暮青声音低沉,“徐姨…”语未尽,却终究只是一声长叹。
徐姨却站在书桌前,轻道,“大少爷,其实,我这个时候来,是有事想跟大少爷说的。”
“你说。”晏暮青立即道。
那口气,就是说什么都无条件满足的。
“大少爷,我…我想回乡下去了,我年纪大了,好些事力不从心,不能再照顾少爷了。”徐姨说着,已是哽咽。
“不行。”晏暮青却果断地道,“徐姨,我发过誓的,会养你一辈子,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做事了,你只需好好颐养天年就可以,人不够的话,我们再请人来,至于我贴身的事,有…有夫人在,你也不必再辛苦。”
许自南在对面听着,火气再度往上冒,原来,晏暮青还是有必要结婚的!他要找个人来替徐姨的班伺候他啊?!亏她还自己没事找事地给他洗衣服,她是不是傻啊?
徐姨似乎还是在迟疑,“大少爷,我…还是想回去…”
晏暮青极有耐心,也很温和,“徐姨,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全明白,你不用多想,我清楚就可以了。”
许自南听着,心里的酸意直往上涌。她是他的妻子,他什么时候明白她的心思?
“大少爷…”徐姨还是不愿意。
“就这么说定了。”晏暮青把她的话打断,“我不会让你回去的,你回去了靠谁啊?我不会让你老无所依,徐姨,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唯一的依靠了。”
徐姨听了,终于哭出
tang了声来。
“还有今天的事,你这么大年纪还被简宁扇巴掌,我很生气,我应该扇回去的,可是我没有,你是不是心里不好过?”晏暮青又问。
“没有没有。”徐姨赶紧摇头,“大少爷你怎么能扇那个贱女人呢!那简直是侮辱你自己!她不配你扇她!”
类似的话许自南还听过的吧?忘了是谁这么说她了!而且是谁说的也不再重要,这俩人谁说都是一样,各自都代表了彼此的观点嘛 只不过,许自南觉得这一老一少还真可笑,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你不配她不配的样子,他们又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的神吗?不过有几个臭钱而已!
“不过,我会让简宁为她这一巴掌长点记性的。”晏暮青的语气里便多了股狠味。
“大少爷,那我回乡下的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明早走,所以才晚上来打扰你。”徐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甘心。
“徐姨。”晏暮青站了起来,走到徐姨身边,“在这个家里,除了你是贴心的自己人,我还有谁?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大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姨终于哭了出来。
许自南捂住了耳朵!她再也不要听了!只有徐姨是自己人是吗?是吗?呵!真是太好了!这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这个笑话的主角却是她自己!卯足了劲,拼尽了力要成为他家人的她!
视线里,晏暮青握住了徐姨的肩膀,“徐姨,借你曾经说过的,我陪着你,我们相依为命。”
许自南觉得自己眼睛被狠狠戳了一刀,已瞎…
转身,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还是什么也不听,什么不看最好!管你们谁跟谁相依为命,她只要一个人就好…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是她的另一个笑话,一个没有尊严颜面尽失的笑话。
自己套上去的笑话,也只有自己能解脱吧!
捂着被子的她用力扯下戒指,随手一扔。戒指脱指的瞬间,有些痛,可是终究摘掉了。那感情呢,已经付出去的感情还能像摘戒指一样这么容易地收回吗?
头脸都捂在被子里,心口有种窒息般的痛。
徐姨终究没有再提回乡下的事,许自南听见关门的声音,而后,整个曾经属于她和晏暮青的空间便陷入一片沉默里。
晏暮青那晚没有来卧室睡觉,至少在她睡着以前,他没有出现。
她再一次做梦。
最近她经常做梦,而且全都是很奇怪的梦,像是她的回忆录一样,老是梦到她以前的事,也会频频梦到那个没有五官的女人脸,可是,她已经不怕了,即便是在梦里,也感觉不到恐惧,反而每次梦到的时候都很想用手把她的长发撩起,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五官还是戴了面具。
今晚的她,在杂乱的时光里混乱地穿梭,一会儿小时候,一会儿长大,一会儿婚后,后来还梦到自己在弾钢琴。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因晏暮青的手想起钢琴了,所以钢琴入了梦。
她十二岁钢琴十级,后来爱上了画画,钢琴便成为消遣。所以,钢琴前的她,是小时候的模样,穿着公主裙,粉雕玉琢一般。
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梦。
她记起来了,这是她某次参加钢琴比赛的情形,那一次她拿了儿童组金奖。
可是,忽然画面又变了,她怎么坐在餐厅的演奏钢琴前?别人在用餐,她在那伴奏…
画面再改,她从别人手里接了个信封,里面装着钱,她兴冲冲跑出餐厅,差点被车撞了,观梦的她都心急地扑了过去,和梦里的她合为一体。
她被人拽回,是一个男人,她看不清他的脸,分明雾蒙蒙的一片,可是她却知道他是谁一般,返身叫着“飞飞”去抱他。然而,她却抱了个空,黑夜降临,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一个人,喃喃地叫着,“飞飞…飞飞…”
那种感觉很痛,她在梦里都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痛,感觉到眼泪在无声地流淌。
她是叫着这个名字醒来的,睁开眼的瞬间,看见晏暮青站在床边。

 

第151章 你也是一只鱼
而她的唇,还保持着“飞飞”这个名字的发音口型,腮边有泪痕。所以,她刚才是真的叫了?那飞飞又是谁?
她的生活里并没有这个人…
她最近,真是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给弄得神经质了孵。
南歆!青青!现在又来个飞飞!哪里来的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啊!
她摸了摸脸颊,还真是有泪痕?还让晏暮青看到她梦里流泪的样子?真是郁闷透顶蹇!
至于杵在她眼前的晏暮青,她无视好了,就像没有看见一样,他不也是这么对她的吗?
她揭开被子,准备起床。
然而,被子刚掀掉,晏暮青就像山一样压了下来。
“你干嘛?”她很讨厌在这样的心情里被他强迫,感觉上跟强/奸没有区别。
他没说话,直接用行动回答她,胡茬的粗硬刮擦着她颈部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许自南不甘受他摆布,用力反抗。
两个人于是在床上撕扯混战,许自南手脚并用,牙齿帮忙,最后在他身上留下抓痕无数。
在她的指甲划破他脸上的皮肤时,他扭住了她的手,高举过她头顶,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声音里的冷和他身体上的热成强烈反比,“你不也是一条鱼?”
她骤然间停止了反抗,如被击中要害的小猎物。而后,她听见自己的睡裙“嗤拉”一声响。
是,她昨天将愿意和他滚床单的女人比喻成江里的鱼,他今天反过来讽刺她也只是一条鱼,而她,却无言反击。
没错,她也不过一只借着婚姻的掩护而和他行此事的鱼,她嫁给他的初衷也并非为所谓崇高的爱情,她图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了,而妈妈图什么,大概也跟千万女人一样图他的家世和钱财,希望他的富足能给这个宝贝女儿一世的安稳。
所以,她当真跟那些鱼没有区别。那她现在,又反抗给谁看呢?装什么贞洁呢?
睡一次是睡,睡一百次是睡,甘也好,不甘也好,有什么不同?
她苦笑,任他在自己身上驰骋。
很痛,没有温柔,更没有缠绵,他的目的只是发射,所以一开始就很快很猛,并不舒适,她忍着,脸对着窗户,窗外,是初冬雾蒙蒙的天空,没有阳光,也不会下雨,只是灰沉沉的云,低矮地压下来。
心头浮起妈妈坐在轮椅上的模样,眼睛有些酸。妈妈之所以给她找一个这么强大的人家,一定是因为自己已经残疾,未来又不可知,怕照顾不了她这个女儿太久的时间,所以希望有个人好好照顾她,她望着天空的云,轻声叫着妈妈:妈,这一次,我们好像错了呀…
他这次很快,眼看就要爆发,她恍然惊醒过来,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出去!别在里面!快出去!”
他捉住她的手,按住了,几个用力之后,终是将一切送至她体内…
她咬着唇,怨恨的眼光看着他。
就在昨天以前,她还很期待和他的孩子,但是经过了昨晚,她觉得有必要再好好考虑。并不是她情绪化,也不是小孩脾气,而是,她真的没有在她和晏暮青之间看到未来。
这样的婚姻关系,晏家如此畸形的家庭,真的适合孩子的生长吗?她一度被他的柔情蒙蔽,现在,她需要冷静。
释放完毕的他,从她身上起身,也没有其它话语,直接进了浴室。
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流淌出来,污了床单,粘腻一片。
他沐浴完毕,穿戴一身清爽地下了楼,她才从被子里出来,进去洗浴。
后来,面对污浊的床单,若按平时的习惯,她是会马上换掉的,这次她的手已经扯住床单边缘了,又收了回来,突然的,对这一切感到恶心,对他的东西感到恶心!
她换了衣服下楼,没有管这一床狼藉。
不是还有徐姨吗?反正他的一切徐姨都会替他做的!想到这里,她愈加觉得恶心了。
她提着包下了楼,餐厅里,只有晏暮青一个人在用餐,长长的餐桌,满满一桌的食物…
经过了昨晚,晏家人大概还没缓过劲来,也没法和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她,亦然。

tang承认自己懦弱,所以只能拎着包,假装趾高气昂,实则灰溜溜地离开了晏家。
小麦还是跟从前一样,等着送她去画廊,她也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进了车里。
只是,在到达画廊之后,她找时间出来,进了附近一家药店,买了事后药吃。
她还没想好以后怎样,今天早上这样的事难免还会发生,而瞧他今早的样子,是不会愿意采取措施的,那就只能她自己预防了。
笑笑自从上次在时光甜品屋失望以后,就变得正常了,再也没见她去买双皮奶,闲着的时候倒是一心一意画画儿了,起初许自南还有些诧异呢,口口声声的信仰呢?
不过,能专注于画画总比沉迷于买双皮奶好多了。
她发现,笑笑的画这段时间进步挺大,便毫不吝啬地赞了几句。
一向犯二的笑笑则很认真地告诉她,“她最初的梦想是想成为画家,而不是一个买画的店小二,她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梦想了。”
许自南听了,有些感动。能坚持自己梦想的人总是让人钦佩的,而她呢,梦想是什么?她都快忘记了,过早的进入婚姻,也过早的放弃了自己…
她第一次在笑笑面前有点儿自卑了。
上午,快递寄来东西。收件人是她的名字。除了订购画以外,她自己是没有任何快递的,有种预感会是哪一类的东西,心中便厌烦起来,最近诡异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她真的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游戏。
她签收拆包,一层又一层,里面一个画本,大致翻了一遍,全是画,没有文字,画的内容就是几个人物,像是那种故事画,至于究竟是什么人,又在干什么,她懒得去细看了,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虽然跟晏暮青之间闹得非常不愉快,可是生活却没有什么改变,下午照样去画壁画,小麦还是准时接送她。
只是,今晚她画到很晚。也许,她是故意拖延,希望可以晚点回去,这样就少一点时间面对晏暮青。
等她画好出店门时,发现小麦还在外面等着,而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她不觉得饿,可是却而想起小麦是一直等着的,当下有些过意不去,问小麦,“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没有。”小麦诚实地回答。
许自南挺内疚的,任性没错,可一旦任性就要牵累别人她真是觉得心很累。如果不晏家夫人,就不会有这些无奈了,小麦职责所在…
“回去吧。”她没别的可说,只有早点回去,也好让小麦早点吃饭,所以说,不是想任性就可以任性的…
她以为晏家一定跟早上一样,还是一派平静,没想到,刚跨进家门,就听见简宁的嗓门,在那抑扬顿挫地哭号。
又怎么了?
她想起昨晚晏暮青说的,要让简宁长点记性,所以,是对简宁做了什么?
声音来自于晏项文的书房,她不便刻意去书房探,便放慢了脚步,听听动静。
哪知晏项文书房里并非只有简宁一个人在闹,还有晏暮山和晏暮秋啊!
只听晏暮秋的声音道,“爸,晏暮青这么做是不给我们活路了吗?太过分了!我们也是你的孩子,你的财产我们也有份的!”
晏项文估计焦头烂额中,听了这话一声暴喝,“放肆,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就在争遗产了!”
“爸,不是我们争,我从来就没争过啊,他晏暮青独霸鱼翅燕窝,给我点汤汤水水我就满足,现在把你的卡一停,我连汤都喝不着了啊?”这是晏暮山的抱怨。
简宁也在那哭诉,“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我好好一个正房夫人,P都没有,就靠你的副卡活,结果他给停掉…我说你也太没用了吧?你的卡!是你的卡啊!他说停就能停的?这个遭天谴的!”——题外话——明天加更!!

 

第152章 没有回来
“你再说一句?谁遭天谴?他是我儿子!”晏项文发怒了。
“你儿子?”简宁不示弱地回击,“你自己想想清楚,他哪点把你当老子?…”
后面简宁还说了一大堆,可是她已经上了三楼,听不清内容了猛。
原来晏家是这样一种情况,所有的事业都在晏暮青手里,其他人都靠晏暮青赏一口饭吃。而按照晏暮青的性格,他跟简宁那一派三个人完全是水深火热的关系,他会心甘情愿养着他们?想必是做不到的,可是再怎么恨爹,养爹却是天经地义,所以,晏项文有卡,至于有几张她就不清楚了,然后简宁三人再用他的副卡,晏暮青就这样间接地养着他们三个棒。
而昨晚一闹,晏暮青今天把晏项文的卡停掉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去做的,过程并不重要,反正结果就是他昨晚承诺徐姨的,会让简宁长记性,他做到了,而且的确一举击中简宁命脉,没有钱可以肆意花,就等于要了简宁的命。虽然,以她对简宁的了解,绝不相信简宁这些年就没想办法存了私房,但是即便有,那也是比她命还重要的东西,留着最后保命用的吧?
于是她明白了徐姨为什么在晏家谁都不放在眼里,她有资本,也有后台。
所以说,她好像还没有徐姨明智,她把她的后台给得罪了…
只是,他也会让她长记性吗?会停掉她的卡吗?虽然,她并不仰仗他而活。
难怪爸爸在她回门那天会给她一张卡,让她带着傍身,有时候兜里没钱,人的确矮半截。这是现实。
这件事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自己的才是自己的,那些所谓什么你的也是我的之类的话全是扯淡,那得有前提,就是对方在乎你,如果对方不在乎,分分钟可以收回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当她洗去一天的疲惫和劳累,躺在床上思考的时候,想的就是关于自己未来的问题。
画廊是晏暮青给她钱开的,仍然是晏暮青的东西,就因为这一点,她突然对画廊就失去了兴趣。
其实说到底,她对开画廊也没有多大兴趣,只不过,结婚的时候晏暮青问她婚后的打算,她总不能在家里当全职太太玩吧?觉得开画廊还跟她的专业有一点半点关系,然后自己又能继续画画,所以才开了有风自南。
现在,她却想做点别的了,做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事。
家里是有公司的,她要不要回公司去呢?
她想到这儿,立即就给妈妈打电话。
“麻麻…”听见冯汐的声音在那端响起,她鼻子发酸,在冯汐面前撒娇。
“南儿啊,好好说话,别让暮青笑话。”冯汐接到她电话是十分喜悦的,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可是却要求却仍然十分严厉,唯恐她表现得幼稚,失了晏家少奶奶身份,让人看轻了去。
许自南猜到妈妈会这么说,在这一点上,妈妈真是和晏暮青一条道上的,可是,大约女儿嫁人后冯汐性子柔软了许多,所以,虽然仍是一样的话,语气却颇为温和,不似从前那样严厉,而她,却不知多想念在未嫁在家的日子…
“妈…他在书房呢,听不到…”她改了语调,言语间却依然透着依恋,“我想你了…”
冯汐在那边笑,“宝贝,妈也想你,最近好不好?天冷了,要记得多穿点衣服。”
“我知道。”许自南鼻子酸酸的,天冷添衣这样的嘱咐,永远只有妈妈记得…“妈,你好不好?最近公司忙不忙?”
自两年前妈妈把公司大权收回,就一直是妈妈在亲自管理,这次事故,爸妈重归于好,那是不是爸爸又回公司了?
“你终于关心起公司来了?”冯汐笑道。“公司挺好的,也不忙。”
“妈…”许自南犹犹豫豫的,“我…想来公司上班好不好?”
“怎么突然这么想呢?”冯汐诧异地问,“暮青对你不好吗?不给你钱花了?画廊生意怎么样?”
她不过一个想法,妈妈却问了一大串问题。
许自南只想到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委屈说给妈妈听?于是在电话里强笑,“没有,妈,您想多了,他对着我…好着呢,我就是想着,自己已经长大了,您和爸辛苦了一辈子,我想给你们分担一些。”
tang
冯汐笑了,“哟,我家南儿终于懂事了?不过啊,爸妈还没老,还能继续工作。可你现在是晏家的人了,要回公司来也不是不可以,总要先跟暮青说一说。”
“哦…”她的希望被掐灭了,跟晏暮青说?还是算了吧…
“这样吧,你把电话给暮青,我跟他说说。”冯汐道。
“那…那算了吧,我等会儿自己说。”她不想看见晏暮青,不想跟他说话,不想给自己添堵。
“这孩子,怎么回事?我还不能跟女婿说说话了?快给他!”
许自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手机往书房走去。
走近了,发现书房门只是掩着,并没有关。
她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他在里面说,语气平静。
所以,情绪其实受到影响的人是她,而他,根本就没事人似的…
许自南走了进去,他在忙,并没有抬头看她,她只好把手机递给他,“我妈,说想跟你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把手机接了过去,低低的一声,“母亲。”
她不知道妈妈在那边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又多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母亲,我认为还没到时候。”
之后便是他在认真听,不时应一句“是”或者“好”,直到电话结束。
他把手机交还给她,双手十指交错,搁在书桌上,很严肃的表情,“画廊玩够了?”
“…”所以在他眼里,画廊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玩…不过,她没生气,这只能怪自己,是她给了他这样的印象,是她自己不争气。由此,她更加觉得自己要想想做什么,她不能像现在这样,始终是他豢养的一只小宠物,她要做自己。
“月薪5000,从文员做起,随时可以上班,你看看你什么时间方便,我好让人事部安排。”他说。
许自南惊讶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妈刚才跟你说什么?”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去他的公司啊?
“母亲说,安排你进公司。”他简短地回答。
“可是…我要的不是这样!”她确定他安排的是他的公司了!她去他的公司干嘛?
晏暮青看着她,问,“那你要哪样?既然要上班首先就要有个认真的态度,经验、专业,你什么都没有,不从最基本的做起你还想怎样?想要高薪管理吗?如果只是想去公司做个样子拿高薪水,那不如在家里,公司是不养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