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很惊讶,“真的吗?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那些悲伤的情绪她不想再重复一遍,痛心的话也不想再说一遍。
“小南,我知道小波对你很重要,我来陪你好吗?”暖暖的话出现在手机屏上。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家里也很多人。”她说。晏暮青在这里,暖暖过来了也会不自在,何必呢。
“你家晏先生在吗?”暖暖又问。
“嗯,在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过来当灯泡了。”
许自南发了个沮丧的表情,“他在还不如不在。”
“怎么了小南?你们两个吵架了?”
许自南叹了口气,“不知道算不算吵架,暖暖,我发现我不能面对他了。暖暖,我想起我结婚前你反对我嫁给他的话了,其实我经常想起,我现在很迷惘,我真的不知道嫁给他是对是错。”
“你后悔了?”暖暖发来一个问句。
“不是。我并没有后悔,结婚这种事没有后悔药的,我只是有些无措而已,我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真的没有办法沟通,我甚至跟他的保镖共同语言还多些。暖暖,我记得你说过的,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地跟他过下去,我会的,只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能坚持到哪一天…”她说了一长段,松了手,发了出去,发出去的时候,心里像扎了根刺,说不出的难受。
暖暖这次的回复没有那么及时,过了一会儿,才打了一段过来:小南,你也说了,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地过下去,你家晏先生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他吧,能把一切问题都解决好,你们能一直走下去的。
许自南看着这段话黯然神伤,相信他?是的,她相信,一直都相信,也相信他们能一直走下去,因为晏暮青曾经说过,他不会离婚的…
没有再和暖暖聊下去的心思,她草草回复:暖暖,我今天很累,想睡一下,以后再聊吧。
暖暖回了一句:好,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许自南没有再回,阖上眼睛。
这一觉倒是睡得很沉,一直到傍晚了才醒来,醒来时,觉得两只眼睛肿胀得很厉害,去浴室里一看,已经肿得像核桃了…
她洗了把脸,冲了个澡,浮肿还是没下去,也懒得再管了,穿了件结婚前穿的衣服,坐在窗前发呆。
不多一会儿,冯婶来敲门了,“小南
tang,该吃晚饭了,你起床了吗?”
“来了!”许自南开了门,冯婶站在外面等她。
“小南,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下去吃吗?”冯婶现在面对她,还是一副内疚的样子,始终为自己的离开而导致小波晚上疏于照料致悲剧内疚啊…
许自南有些累,不那么想下楼,但回想今天一整天家里人在她面前都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小波的悲剧是个意外,怪不得他们,而且,他们自己心里也很难过的,尤其冯婶,小波不仅是她的家人,也是大家的。如果自己再这么一直封闭下去,家里其他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不去吃饭,他们也没法心安理得地吃饭吧…
于是点点头,“好,我下去,走吧。”
她和冯婶一起来到楼下餐厅,却发现,许家的餐桌,赫然还坐着一人——晏暮青。
而此时,王伯正在问晏暮青,“姑爷,汤好了,要放胡椒吗?”
“不要。”晏暮青沉声道,和他在晏家的口气一模一样。
他当然是不要胡椒的!任何刺激性的东西他都不吃!可是这是在许家!许家人是吃胡椒的!真就奇怪了!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为什么还在这里?而且俨然许家主人的样子,把许家的习惯都要改了吗?
果然,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说了,任何刺激性的调味品都不要。”
“好,知道了,姑爷。”王伯回厨房去了。
餐桌上已经有好几道菜,许自南走近一看,全是他的款…
她有心想要发火的,可是真的,她突然觉得好无力。
站了一小会儿之后,当什么也看见,什么也发生,更当坐席上没有他,沉静地坐了下来。
而后,王伯就把汤端来了。
冯婶站在她身边,给她的碗里先盛了一碗,“小南,先喝碗汤暖下肠胃。”
一切都是他的模式,此刻的冯婶就像另一个徐姨…
她真是佩服他的御人模式,这么快就真的把许家变成了另一个晏家,一个下午而已…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她的汤,味道跟晏家的略有差别,不过,一个系类…
原本就没什么胃口,眼前那一道道菜,更加勾不起她的食欲,不过,她还是吃了,食不甘味而已。
晚上还是喝粥,冯婶还刻意跟她解释,“小南,姑爷说,今天你呕吐了,肠胃不怎么舒服,喝点粥容易消化。”
好,她喝。可是,能别总是提“姑爷说”这三个字吗?冯婶在这顿吃饭的时间里,至少说了十遍了!
而他自己,一顿饭下来,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不过也好,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对话,至少,她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好不容易吃完饭,又有工人来请示,“姑爷,您要的房间收拾好了,您现在要去看看吗?”
“不用。”他淡淡地答了句。
收拾房间?他今天不走了吗?
她也懒得提出异议,随便他吧!反正他自己要的房间,只要不跟她一起就行!
工人刚走,王伯又来问,“姑爷,小姐的药现在开始熬了吗?”
好吧,药也带来了…
只听他“嗯”了一声,“今天早上没吃,算了,熬好后准备一块糖。”
“是。”王伯毕恭毕敬地又去了。
而后,便一连串的工人来请示他:“姑爷,车停进车库吗?”
“姑爷,衣服放进房间吗?”
“姑爷,几个保镖和司机留下来?”
“姑爷,晚上要准备甜点或者夜宵吗?”
“姑爷!姑爷!姑爷!”…
她真是听够了,这家到底谁是主人?全都围着他团团转!她不耐地起身上楼。

 

第109章 我讨厌你
夜幕降临。
许自南收起了画架,画纸上零乱的色彩似乎是她心绪的投影,将所有纷繁复杂的人事全都涂鸦在纸上,内心就会一片宁静了。
她沐浴,准备睡觉。
下午睡了太久,一时没那么容易入睡,她拿了手机过来玩,意外地,发现暖暖在线。这个千年潜水龟居然不隐身了,也是不容易。
她只有这一个好友了(另一个不算),不***扰她***扰谁?毫不犹豫戳她:暖暖,今天不玩游戏了吗逖?
我在等你。暖暖发了条信息过来,而且回得很快。
“等我?”她有跟暖暖约过吗菟?
怕你不开心,会需要我。暖暖又发了条信息过来。
许自南心里一热,眼眶顿时湿润了,这就是朋友…怕打扰她,不给她电话,也不来找她,却静静的,始终给她留了一个转身,只要她需要,暖暖真的一直就在…
“谢谢你,暖暖。”她和暖暖之前,很少这样客气,可此刻,她真不是客气,她是真情流露。
小南,还不想睡吗?我陪你下会儿棋吧。暖暖又发来信息。
“好啊!”许自南马上邀请暖暖。
说是陪许自南下棋,可是连续三局,都是许自南输了。许自南不禁感叹:“暖暖,你棋艺大涨啊!”
暖暖给她回了一句话:小南,是你不够专心,要不,我们再下。
“好。”许自南和她重新开局。
这回,许自南用心了些,局面不像之前那样开局就落花流水了,最后,暖暖也连负三局。
许自南又感到疑惑了,“暖暖,你是不是让着我啊!”
没有,是你用心了!暖暖回道。
许自南觉得怪没意思的了,另出主意,“不下了,我们去打牌吧,合伙坑别人!”
这是以前暖暖最喜欢干的事,拉着许自南帮她作弊,暖暖爽快地答应了,两人转移战场,去祸害打牌的玩家了。
她觉得暖暖一定是在边打游戏边陪她的,因为反应有点慢,有时候她问好几遍,要暖暖截图把牌发过来,暖暖才发,以致被别人看出来是作弊的了,在那骂人呢。
打了几把后,许自南只好说,“暖暖,你专心去打游戏吧,不用陪我了,我睡觉了。”
“不好意思啊,小南,我现在马上专心。”暖暖立即回复。
“不用了,暖暖,我也有点累了,想睡了,你玩你的吧。”许自南发了个“么么”的表情过去,再发了个晚安,就关了,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拖累,包括暖暖。
安安静静地躺到了床上,关灯,黑暗中,顺手抱过自己未嫁前的那只小熊,毛绒绒的触感让她又想起了小波,心里酸酸的。
还是无法马上睡着,可她强迫自己闭着眼睛,静静地等着周公子来找自己,然而,周公子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声门响。
她知道来者除了晏大公子不会有别人,不仅因为熟悉的脚步声,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连他的呼吸声都十分熟悉了…
她终睁开眼,看着床前这个正在脱衣服的黑影。
她没有大喊大叫,甚至没有太激动,只是冷淡地问他,“你不是收拾了客房的吗?”
他低沉轻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是给阿百他们准备的。”
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我以为你给自己准备的。”
他脱了外衣,上/床,“在你家分房睡,让工人们看笑话吗?”
她没说话,想想,也对…
下意识地往床里侧移了移,欲离他不那么近。可是,这是她未嫁前的闺房,床没有那么大,他躺下来后,还是觉得空间突然变小了,虽然没有挨着他,但周身全是他的气息和气压,她有些心理上自然而然地抗拒,于是又移过去了点。
他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她而躺。
他这个人,面冷心冷,性格冷,声音冷,可偏偏的,身体却很热,跟个火炉似的,这么一转,她觉得面前的空气都热了,忍不住又往后移了移,再移了移…
突然,身侧一空,她要掉下去了!
本以为自己会屁股着地,可是,晏暮青手很快,居然及时把她捞了回来,并且顺手搂进了怀里。
突然的靠近,突然和他身体的热度相贴,呼吸里满满的,都是他身上雪茄混着茶香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鼻子就开始发酸。
她在他怀中挣扎,用力地挣扎。
他抱得紧紧的,低声道,“别闹,待会儿又摔下去了!”
“我摔我的!不用你管!你睡过去点!”她感觉自己都有些微微出汗了,不知道是挣扎得太用力还是他身上太热…
“好。”
他答应得很好,也的确睡过去了,可是,胳膊却没放松,连带着,把她也抱过去了…
她被他搂得紧
tang紧的,动弹不得,用力在他肩膀上一捶,“你怎么这么无赖!”
晏暮青语气仍然冷清,轻描淡写一句,“床太小了。”
“晏暮青!”她心中压抑的气恼尽数爆发了出来,“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吗?”
他沉默以对,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你可以不原谅。”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用力挣了下,“那你放开我!”
他没动,只说了句,“睡觉吧。”
“我不睡!我不睡!你放开我!”他这么抱着她,这么睡在她旁边,要她怎么睡得着?!
他终于松开了手,她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怔怔的。
“现在睡吧。”他自己主动挪开了一点,让他和她之间空出很快一道空间来。
她没有再说话,这样就好,已经达到她想要的,不再有更多要求,否则,又会跟他起争执,而她,没有精力再跟他闹。
抱紧了怀里的小熊,重新闭上眼睛。
他有没有睡着她没关注,而她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当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却再度开始做梦。
重复的画面,重复的血腥,重复的残忍,她在梦里大声唤着小波,然后,小波身上的血开始流淌,慢慢地,越流越多,竟然汇成一条血河,朝着她蜿蜒而来,染上了她的鞋,染红了她的裤子…
她“啊——”地尖叫着,用力去擦洗,却怎么也擦不掉,最后,整个世界多变成一片红色了,她在红色中要窒息过去…
恍惚中,梦里出现一个人影,青蓝色,在一片绯红的世界里,如流水一般清凉。
她知道,是晏暮青,是他…
她大声呼喊,“暮青!暮青!救我!”
突然之间呼吸顺畅起来,周身一片暖意,耳边有个声音在低喃,“南儿,我在这里,别怕…”
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是醒过来了,他正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话的也是他。
好像不是第一次在噩梦中醒来,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抱着安抚,她记得自己在梦里叫他的名字,叫暮青…
她平时并没有叫他暮青的习惯…
可是,什么时候却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噩梦中叫着的人,是他…
而梦里,小波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她不想原谅他,一点儿也不想!
她在他怀里,咬着他的衣服,将齿间所有力气用上还不解气。她性格里属于女孩的骄纵,小心眼、蛮不讲理,有理或者无理取闹,都在这一瞬爆发出来。
她咬他的衣服,拧他的腰,捶打他的背,嘴里小声而压抑地控诉着:“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
她似乎总是这样…
她在冯婶他们面前从容理性,在阿百面前轻松谈笑,在暖暖面前也能做到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脾气,唯独在他面前,总是将自己最恶劣的那一面暴露出来。
她从不去想这是为什么。
她分明知道他喜欢的,要娶的是那个集所有美好于一体的许自南,可是,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有多美好过…
肆意而为,蛮横无理,尤其情绪不好的时候,心中的愤恨和不满无一不是宣泄在他身上,而他,每次都像个铁人一样,任她闹。
有时候,事后会告诉她,身为晏夫人应该怎样,什么是不该做的。她自己也会意识到每次自己的行为都违背了自己当初对晏夫人的设定,可每次事到临头又会一样…

 

第110章 郁金香
这一次,她说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她对自己说,要说到做到。
所以,发泄完之后,她松开臂膀,转过身,背对着他,去摸索自己的小熊,摸到以后,仍是抱了它在怀。
可是,他却从她怀里把小熊扯了出来,扔到了床下。
“我的!”她刚刚平息下来的脾气又被他挑起来了谪!
“不要抱着它睡!”他语气里是一贯不可抗拒的命令。
“我喜欢!”她爬出被子来,想去拾起。
他把她摁回去,“刚才你就是抱着它睡,鼻子都捂住了,不是我把它扯开,你会闷死自己!”
她一愣,原来,她梦里喊的救命还真没喊错…幻…
“睡吧。”他给她把被子盖好。
她没吭声了,默默转身,还是以背相对。
这一晚,终于在打打闹闹磕磕巴巴中过去。她心中有事,睡眠没那么好,差不多和他同时醒了。
虽然在同一张床上度过一晚,但两人之间的隔阂没那么容易消除。许自南起床后,别说跟他说话,目光甚至没在他身上停留过,而他,也是一般冷冷的模样,各自梳洗,各自下楼早餐。
家里的工人还是处处以他为尊,争先恐后姑爷姑爷地叫着,她被凉在一边,自己吃自己的。
她唯一被记起,是冯婶给她端药来,同时送上的还有一颗糖。冯婶不会忘的,是他的嘱咐。
她喝完药,忍不住哼了一声,“冯婶,我看你等会儿收拾收拾东西,跟你们姑爷去晏家做事吧,不止冯婶,你们,都去吧!”
大家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面面相觑。
她把碗搁下,挑明了,“你们不是个个都挺能讨你们姑爷欢心的吗?要不,以后你们找姑爷要工资也可以!”
大伙都不说话了。
晏暮青轻轻搁下筷子,看着她,“南儿,又使小性儿了!”
呃,她忘了,在工人面前失仪了,真是不该…
他起身离座,走到她身边,用餐纸把她唇角的药汁给擦去,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轻擦过皮肤。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没有。”她硬邦邦地回答,以给刚才那羽毛擦过的感觉一个反作用力。
“没有的话,就去画廊吧,我有个朋友要买画,跟我说今天来看看,你去帮他参考一下。”他说。
这么快就要她工作了?
她还是冷着脸,“笑笑在那里,让她参考好了!”
“南儿!这是很重要的朋友,而且,他还有个想法,想在墙壁上画壁画,这个笑笑是不行的,你得自己去!”他表情认真地说,一副正儿八经谈生意的样子。
“壁画?我更不行了!找画家吧!”她没兴趣地说。
“南儿。”他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你开画廊的时候,虽然我说过不指望你赚钱,但是,你自己豪言壮语要做给我看。既然要做,那就要有一个端正的态度去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可以理解,毕竟你是老板,只要用人用对了,你偷懒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许自南有点不服气了,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谁偷懒?有好几次她去不了画廊都是他造成的!
晏暮青却没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说下去,“所谓在商言商,做生意讲究的只有一个字:利,其它都是浮云。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有赚钱两个字。为了赚钱,有时候生死仇敌也可以合作的,所以,意气用事是做不了大事的!”
她听着,沉默不语了。
“这个朋友去你画廊看过一次,对你那种小清新画风很感兴趣,出的价格也高,你去谈谈,如果能做,对你画廊来说,倒是一笔大生意。”他又道,“我先去公司了,你自己换衣服,等下小麦送你去画廊。”
他说完,提起他的公文包,走了。
她坐在餐桌边想了一会儿,飞快上楼换衣服去了。
换好下楼来时,冯婶还在楼梯口待着,看样子是在专门等她的。
“冯婶,小麦呢,我要出去。”她的样子已经焕然一新了,全然不是昨天颓然的状态,换了精干的秋装,细跟鞋,花了淡妆。
“小麦师傅在外面等你了,小南,冯婶是有话跟你说的。”冯婶一边陪着她走一边说。
她停住脚步,“冯婶,怎么了?”
冯婶是家里老人了,她很重视,专门等在这跟她说话,定是有事了,她想了下,难道是自己刚才吃早餐时的胡说八道让冯婶有想法了?
她心中歉意,这次真是她不对,怎么就没控制好小性儿呢?她和晏暮青之间的事不应该累及别人才是。
认识到错误,她马上诚恳地致歉,“对不起冯婶,刚才我说那些话是开玩笑呢,就是姑爷说的那话,我跟姑爷使小性儿,跟你们没关系的。”
冯婶笑了笑,“是为这事,也不
tang是为这事。”
“哦?”这话许自南就不懂了。
冯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冯婶当然知道你不是当真,你是冯婶看着长大的,冯婶怎么会不了解你呢?没错,姑爷在我们家,我们个个都把他奉为上宾,把他的话当圣旨一样遵着,只不过是希望…希望姑爷明白,我们之所以待他这么好,只是想换他同样待你好…”
“冯婶…”大清早的,因为冯婶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许自南有些哽咽。
“小南,小波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可是,那并不是姑爷的错,要错,我们大家都有错,你为什么单单揪着姑爷不放呢?”
“冯婶,你不知道…”她并不想跟冯婶多说。
冯婶叹了口气,“冯婶也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姑爷家家大业大规矩多,不让小波过去必然有他的理由,而小波,冯婶是姓命的,小波大约是逃不过这个命运…”
“不是的,冯婶,没什么命不命的,如果小波在我身边,肯定不会出事!”她心中这个坎,始终过不去,想起来就堵。
冯婶摇了摇头,“小南,有件事我没跟你说,他们也不知道。我昨天一直在想,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对待小波,我让他们带我去小波出事的地点了,除了血,还有花瓣,就是上次夫人摔倒时家里每天送来的那种花…”
郁金香!
听见这三个字的许自南猛然抬起头来。
冯婶含泪,“上次夫人摔跤就是因为这花,我开始还不认识这是什么花,这次在小波出事那看见,他们说是郁金香,我才想起,两年前,不知从夫人嘴里听到过多少次郁金香这三个字,这花,不祥啊,小南,所以说,小波就算这次逃过一劫,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下次…小南,我总感觉要出事了…”
许自南心中震惊,反握住冯婶的手,“别担心,冯婶,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