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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深海却只是一声苦笑,“很晚了,睡觉吧!”
“呃…嫂子在等你啊?”她笑得促狭。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晚安,丫头!”
“等等!深海哥,你这个房子,我想要买下来,不如卖给我吧?或者,我付租金给你。”她心中有个打算,看来她暂时得留在此地了。
于深海没有说话。
“深海哥,我不是从前的丫头了!我有钱的!你知道吗?我现在可是国际芭蕾舞巨星哦!一次出场费够我吃很久了!”她急切地表明自己的经济状况,怕的是于深海对自己的实力过于低估。话说她真的很有钱,她在沈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每年都有分红到她账上,只不过,她从来不屑于去动而已…
“是吗?”于深海清浅一笑。
“所以…我付房租给你…”她声音有点沙哑。
“好!晚安!”
“…”这么快?初七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有点不适应。
电话握在胸前,她拨了个号码,也不管那边现在是几点钟,时差的问题她从中学开始就没搞清楚过…
等有人接了,她压低了声音说,“瑞安,我今天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有个男孩…我反正看着像,太像了…瑞安,我可能要住一段时间才回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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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
白菊、香烛、酒。
黑衣男子清瘦的身影在满山青松中愈加显得颀长清秀,他身边,同样穿黑西装的小男孩静静的站立。
“爸,四年了。你要保佑我。不,四年来,你一直在保佑我,保佑我们,谢谢你。我和初七都很好,虽然我们不常常见面,但是,我们…和从前一样相爱,不,应该说,更加相爱了…”他始终微笑着,心中些微的酸楚,他相信,世界上一定有这么一种情感,就算一辈子不见面,情深依然可以如海,比如他,和七…
“爸,这是我和七的孩子,您的孙子,叫沈虔。我第一次带他来见您。他很乖,很能干。小虔,给爷爷作揖。”他拍了拍小家伙的头。
他的手机响了,在静谧的墓园十分刺耳,他看了眼,是公司来电。
“总裁,今天十点,和亚太网络有个会谈,还有半小时。”秘书职业化的提醒在耳边响起。
“知道了,马上来。”
他牵着儿子的手,朝着墓碑上的照片深深鞠躬,“爸,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十五分钟后,他的车在川流不息的马路穿行。
小虔仰起头问,“爸爸,我们现在去哪里?”
“小虔,去陪爸爸谈生意。”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难得向幼儿园请了一天假,舍不得把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陪管家。
他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四分钟,如果不堵车应该来得及。
十、九、八、七…红灯倒数,在他数到零启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最后一辆出租车贴着车身滑过,车窗开了一半,里面的女子露出半张脸,那如黑夜明星般闪亮的眼睛让他一颗心狂跳。
可是,只是一瞬,便交错而过了,身后其它的车辆喇叭按得天响。
应该是她…
今天是父亲忌日,她定是会来拜祭的,这正是去墓园的路。
心中确定以后,反一片明镜。
再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三分钟。
他毅然踩下离合器,他相信,他们一定还会相遇。哪怕就此朝相反的方向背向而驰,只要不停往前走,就一定会相遇,因为,地球是圆的。
这句话,很小的时候,她就说过。那时,他嘲笑她矫情,小资。到了现在,他终于懂了,矫情也是一种幸福,小资很温暖。
十三分钟后,他牵着儿子的手,和亚太网络总裁共席而坐。
十三分钟后,她牵着儿子的手,和母亲一起,站在父亲墓前。
“咦,有人刚刚来过啊?是言言吧?”米妈妈注视着墓前的白菊和香烛。
初七默默看着,不语。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
空气中有淡淡白菊花的清香,混着松脂溢出时清冽的香味,却无法遮掩那似有似无的刮胡水的香味——她最喜欢的香型。
她对这种香型异常敏感。
她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沈言,她之所以总是给他买那种香味的刮胡水,是因为喜欢在这种香味中和他亲吻。
她吸了吸鼻子,想更清晰地捕捉到这种香味,却再也寻觅不到了…
难道是她的幻觉?那么,到底是因为知道他来过,菜会心理作用觉得这空气里都有了他的味道?还是,真的留有他的味道,所以她知道他来过?
分不清了…
唯一还能辨清的是,空气里白菊和松脂的香味,很香很香;
某人点的那只香烛颤颤地摇曳着微弱的火光…
“真亏了言言,这几年清明也好,你爸的忌日也好,都是他来看望。”米妈妈的声音在唠叨。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初七便想起父亲的死,却是拜他所赐…
那么他现在如此殷勤是什么意思?赎罪吗?几朵破花,几根香烛,就想抹杀自己所犯的罪行?不,她不能再想下去…
她抛开思绪,不让自己在那样的泥沼里继续沉没。四年,她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要稍稍靠边,她就马上强迫式的逃开,然后,疼痛会弥漫她整个梦境…
梦里的她痛苦不堪,可她却不知,到底是因为父亲的死因而痛苦,而是因为想念一个人而痛苦….
睡着的时候,她从来不敢思念,但是在梦里,她却常常想起沈言的脸,或笑,或怒,或古板…
这种想念导致的后果是,她在梦里也是痛苦的,苦不堪负…
可是明明知道很苦,还是会止不住地去梦见他,去思念他。这思念,竟成了戒不掉的鸦片,享受时如幻如仙;痛苦时,如坠地狱…
而后,午夜梦醒,总是泪湿满襟…
此时,这种痛楚又来了,提醒着她的身体和感官都刺痛起来,她咬着唇,轻道,“爸,不肖的女儿来看你了,对不起…”
她将墓前那一束白菊拾起,给扔得远远的,洁白的,如丝如缕的旧东西沾得满是泥土。
俯身,把自己带来的花放在墓前,重新摆好,想起父亲从前对自己的宠爱,如今阴阳两隔多年,心中的哀楚泛滥成灾。
“妈咪,那个花花很漂亮,为什么不可以和我们送的摆在一起呢?都给外公欣赏啊!”小米眼见那花洁白的花瓣上染了污泥。
初七一怔,小米的话好像透着什么玄机,看来她明天真的准备研究佛学了…
米妈妈在一边自顾自的说着话,细数她和丈夫走过的时光,初七看着,双眼凝泪,妈妈竟然还和爸爸有这么多共同的回忆值得珍藏,他们在一起多年了呢?初七算了算,自己二十九岁了,那么父母至少也有三十岁的感情了。
她和沈言呢?又有多少年了?
回忆,和她,都不想再说话。
那些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准自己想起的事,现在不是想的时候,那些撕心裂肺的情话,更不应该在爸爸墓前想起。
当脑中无可抑制地闪过他、文静和孩子从餐厅出来的画面,心中唯一想着的却是,你过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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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很多事,所以更晚了。等下零点以后就没了,吉祥眼睛都睁不开了,明天白天再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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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重逢旧时阶
亚太网络经营不当,已无力支撑下去,而沈氏近年来致力于IT业,在经过多面考核之后,决定插手亚太,成为亚太的合作伙伴兼最大股东。.
今天,是签协议前最后一次洽谈。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洽谈结束后,是宴席。
整个过程,小虔都一言不发,虽然与席之人都看见了这里有个极不相称的人物,但谁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沈氏一方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有时总裁办公也带着儿子,尽管公司上下私下里都悄悄议论总裁的奶爸身份,可每每谈及,尤其是女员工谈起这话题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艳羡不已。
而亚太一方却并不知道沈言有这么一个儿子,只知道沈氏总裁早已离异,目前单身。这孩子是谁?怎么会带到谈判席上来?虽然心中犯嘀咕,但是碍于礼貌和教养,没有人提出质疑扩。
席上,亚太方女公关代表公司首先给沈言敬酒,举手妩媚,投足风流,加上媚眼如丝,顾盼生辉,不过是商场上惯用的风月一套。
沈言看着自己面前斟满的酒杯,微笑不语。
初度和亚太合作,看来亚太还不了解他的习惯菏。
然而,在他还没开口说话婉拒以前,一个一直被忽略的稚嫩声音却刺穿所有大人的声音,“爹地,你说过好男人不能喝酒的!”
清脆,冷静。
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沉稳。
全场震倒一片。当然,倒的是亚太的人,沈氏的阵营里以沈言为首,全都是唇角微扬,保持缄默的平和神态。
亚太女公关的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无数个念头齐齐往脑子里涌。
沈氏总裁有儿子?不是早已离异了吗?私生子?不喝酒?会谈带儿子一起出席?可怜的奶爸?还被儿子管得死死的?…
原谅她吧,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小孩一鸣惊人的震撼…
随即,一只白呼呼肥嘟嘟的小手举起自己的牛奶向在座众人有模有样地一敬,“我,沈虔,代表沈氏敬大家一杯,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干净、利落。再度雷到一片,竟然一个个看着沈虔喝完牛奶,自己忘记了端杯。
小虔看着这些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竟然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好吧,他承认自己这段话有点天雷滚滚的效果,不过,他跟随爸爸出入大小酒会宴席无数,人人都要说这段话,他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要知道,不过是一段话,他平时可是做足了功课,跟在爸爸身边暗暗学习,暗暗记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
亚太总裁看得饶有趣味,不禁问道,“沈虔小朋友,今年几岁?”
“四岁。”他转了转眼珠,嗯哼,夸张了点,还没到四岁生日,不过,往大了说没坏处…
“四岁…未成年人啊,你凭什么向叔叔伯伯还有阿姨们敬酒呢?”亚太总裁有心逗小孩玩。
我们的沈虔小朋友气定神闲,“我爹地说,我是二十年后的沈氏总裁。”
亚太总裁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脸被打败的神情,戏谑地对沈言举杯,“沈氏出品,必定精品,果然…”
某沈一脸得意,“过奖过奖!”遂端杯,回敬。
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杯牛奶,某奶声奶气还在说着,“给,爹地,我喝过的牛奶。”
沈言双眉一扬,举着牛奶对亚太总裁笑道,“抱歉,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男人的榜样,在下以奶代酒。”
“噗——”亚太总裁千真万确地喷了,一口酒呛入气管。他发誓,这是他生平最大的失仪…
末了,还不得不一边咳嗽一边招手唤服务员,“牛奶…给我换牛奶…”
话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孩子面前就这么把自己不是好男人的事实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换了奶之后,还一脸不甘心地“请示”二十年后的顶头上司,“未来总裁,你爸爸的教育有误,喝酒就不是好男人了吗?”
“当然!”小总裁仰起小脸,“小安子叔叔说的,酒后乱性…”
额,酒后乱性是什么意思其实他还不知道,不过,总归不是好词了…
“噗——”这一回喷的不仅仅是亚太的人,基本全场笑喷了,除了他家老爹…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优点”,小虔倒是很完美地继承了他妈…
最没意思的是亚太的公关,还举着酒杯站着呢,那酒喝了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更重要的是,小虔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还时不时狠狠刺她一眼,那眼色的意思,显然就是她不是好女人…
她心中委屈万分,她容易吗?谁愿意抛头露面出来和男人周旋?生活所迫…
她唯一庆幸的是,如今两公司合并重组,眼前这太子爷还不是真正的总裁,不然,她的饭碗砸定了,趁早卷铺盖走路吧…
而在座的沈氏女性员工,充满同情地看着她,没办法,只怪你自己不长眼,要知道,在沈氏可是有不成文的规定,总裁周围方圆三米以内,禁止任何雌性动物卖弄风骚,否则定遭太子爷狂PIA,无数只丧身在太子爷夺命PIA下的放浪雌蚊子就是最有力的凭证…
亚太总裁最后打了个圆场,“不如,我们都换喝牛奶吧!喝喝更健康!”
于是,宴席上利润丰厚的,价格不菲的名酒被撤下了桌,酒店经理心中那个痛,十个手指头也算不出来本次宴席损失的利润,此后经年会损失多少利润......只差仰天长哭:亲们喝的不是奶,是偶的血…
宴席终于在一片祥和中落下帷幕,亚太总裁十分正式地朝小总裁伸出右手,“再会,未来总裁。”
小家伙自然不会输,小手放进大手掌中,小脸一本正经,“再会。”
许久以后,某七愤愤不平,为什么这么早就确定了沈氏的继承人是小虔?当然,她并不是对小米偏爱,小虔也是她儿子,她郁闷的是沈言对自己教育能力的否定…
果然,某言哼哼地回答,“就你?能教出一个沈氏总裁来?别在路上迷了路,让小米他哥四处狗屎一样地找就很伟大了!”
一语成真,后来的很多次,某虔收到的夺命连环call千篇一律都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笨弟弟的哭声,“哥,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路了,来接我啊啊啊!”
宴席结束,沈言蹲下来和儿子说话,“小虔,爸爸要回公司,你一起去吗?”.
沈言和儿子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一定会蹲下或者抱着儿子,在和儿子一样的高度征询他的意见,从来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家长形象。
小虔想了想,爸爸在办公室的时候他没事可做,公司里的那些阿姨总喜欢把他当面团一样揉来捏去,他讨厌她们身上的香水味…
“爸爸,我还是去爹地家吧,你忙完来接我,我要和你一起回家吃饭。”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现在他都会陪着爸爸吃饭。
爸爸家的餐桌很大,每次吃饭厨师都会做很多很多菜,爸爸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得了那么多菜吗?他每次都看到爸爸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菜不好吃,偷偷尝了尝,很好吃啊…
但是后来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他回家陪着爸爸吃饭,只要他给爸爸盛多一点饭菜,爸爸都会高高兴兴吃完的。
“那好!”沈言从来就不强迫他,吩咐司机把小虔送去宋家,自己回了公司。
下午的事其实不多,沈言三点多就忙完了,想起早上出租车里的那双眼睛,他心尖渐渐柔软而湿润,习惯性打开某个博客,心中还是失望…
无心再在办公室待下去,他离开了公司。
一时不只该去哪里,想起多年前那个商场,那个台阶,那个徽章…
他让司机把车往商场开,耳边一直回响的是她撒娇的话语:只要你回头看,我就一定在等你,等你带我回家…
这几年以来,他每次回家必定会绕原路,只为经过那个商场,期待着也许有一天,台阶上坐着穿裙子的女孩,撑着下巴可怜兮兮望着前方,粉嫩的唇嘟起老高…
“等等,小陈,停车!”他的眼睛死盯着商场前的台阶,声音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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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时间,3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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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幸福真谛
近了,近了,停车的地方近得足以让他看清她的眉目。.
那是谁?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刘海已经蓄成斜的,露出她细而弯的眉,上次在机场可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
她竟然没发现,在她前方有一辆车,车窗已经落下。
她在想什么?这么专注?还是,这一次又是他的幻觉,这台阶上根本就没有人扩?
之前已经出现过很多次这样的幻觉了,华灯初上的夜晚,他从这里经过,台阶上的女孩便冲着他的车窗笑,他连奔带跑地跑出去,台阶上却什么也没有,只剩空荡荡的台阶和他空荡荡的心…
“小陈,你看看那,是不是有人?”他指着台阶,白润的指尖在颤抖,声音是如此地不确定。
小陈初时没注意,经他一指,喜悦跃上眉梢,“有人啊!少爷,是夫…菏”
他话还没说完,沈言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回家,少爷都要他绕一个大弯,舍近求远从这边走…
沈言的脚步在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住。
四年了。
他遥望了她四年,他终于站在了她面前,只要他继续向前,就可以闻到她的呼吸,只要他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她细软的发,凝脂的肤…
可是,他的脚步僵在了那里。
谈笑自若,纵横商场的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第一句话…
他多么希望,此时她能抬起头来,两人目光能在空中相接,或者,他能一笑处之,说一声,“嗨,好久不见。”恰如无数狗血影片中的重逢…
然而,她却只是低着头,盯着她足尖,她足尖有什么好看的?
终于失去耐心,他不想再继续等待,不想再和她擦家而过,不想再错失…
低头,他胸前带着她的徽章——他亲手设计的徽章,送给她的礼物,上面刻着她名字的字母缩写,她曾经遗落在这个地方。
小心地取下,“叮叮”,轻轻的一声,徽章滚至她脚下。
她茫然的神情终于受惊,拾起徽章,一脸的讶然之色,而后抬头,下午的阳光下,某人澄澈的目光如两泓深湖。
“这位女士,你的徽章掉了。”他笑。
她略显局促。
不是没想过她与他的重逢,但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一幕。
在充满怀旧意味的台阶上,四年前遗失的徽章回归她手中,而他,竟若无其事地笑着。一如很多很多年前,她初搬新家,在大榕树爬上爬下,有人拾起地上掉落的蝴蝶结,沐浴着夏日炙热的艳阳,朝她展齿一笑,“小丫头,你的发卡掉了…”
那一个瞬间,她从榕树上掉了下来,本来以为小PP一定会摔成几瓣,然而,却跌在一团温软里。
她终于看清,屁股被摔成几瓣的另有其人,而她,则堂而皇之摔在人家怀里…
那一年,她三岁,他七岁。
他在她PP下大喊,“你猪啊,这么重…”
从此,她彻底沦陷了,沦陷在夏日的艳阳里,沦陷在他比艳阳更灿烂的笑容里…
可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再度勾起她这些回忆,有什么意义呢?
她怔怔地看着他,对自己的反应也颇觉奇怪。
不见面时,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吗?不是恨得痛彻心扉吗?为何见了他,却是这样的呆傻?傻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年了。
她四年不曾见过他。
此时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他熟悉的气息也渐渐浓烈,她的一颗心居然狂跳起来。不,不应该这样,她有种想丢盔弃甲的感觉…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之间一共不过五步…
他的面容突然如此清晰,一点也不像在梦里,模模糊糊,朦朦胧胧…
太清晰了,清晰得连他眼角淡淡的纹路都看得清楚。
他,多大了?三十二?怎么就有岁月的痕迹了?
她又该是什么表情才对?笑?怒?冷?
这该死的重逢!来得不是时候!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这个…怎么在你这里?”她掌心的徽章闪着亮光,她表情僵硬…
“没有啊,不在我这里。”他笑,兵不厌诈。
“可是…我四年前掉的…”
“哦!原来刻舟求剑的原理是可行的…”他微微点着头,蹙眉深思状。
他在装疯卖傻!初七溃不成军,“我…还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有些着急,上前拉住她手腕,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他得说他爱她,他想她,他还要说他找到他们的儿子了…
可是,初七竟然像见了鬼一样,甩开他的手,撒腿就跑。
他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人海里,顿时束手无策…
初七一路狂奔,唯恐他追上来,连TAXI都不敢乘坐,只怕他的车也会追上,最后进了地铁站,随便上了趟地铁就跑了,犹自喘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