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急得快哭出来了,这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怎么能这么逊?她抱着沈言不肯放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公!再试一次好不好?这一次我保证不喊痛了!我能忍,一定忍住!”
沈言却吻着她的眼睛,宠溺地对她说,“老婆,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这样,她心中反而有了阴影,越害怕,就越觉得痛了,以致他们的仪式竟是在许多天以后才完成的,期间,她曾偷偷发现沈言上网查了…呃,关于新婚之夜的“秘笈”…
不过,从此,他们把ML换了个名称,叫吃冰淇淋。无论是沈言抱着她说“老婆,我想吃冰淇淋”还是她吊在他脖子上撒娇“老公,我想吃冰淇淋”,那么其中的意思,心照不宣了…
以致,很多时候,她真正想吃冰淇淋的时候,沈言还会没脸没皮地不分场合就赖了上来…
想到这里,她又翻了个身,便听见沈言的声音响起,“七?还没睡着?”
“嗯…”她闭着眼睛答应。
“七…这次回去…我打算…”“把灯关了吧,我睡不着!”
这两句话是异口同声的,沈言迟疑而缓慢的声音和她快速果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哦!”沈言答应着,关了灯。
黑暗中,忽的悄无声息了。
“你刚刚说打算干什么?”初七想起他刚说的话,问他。
“哦!我打算…”他迟疑了一下,“我打算让你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
有很多这样的时候,有些话总是说不出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往往被打断,而后,就再也鼓不起勇气了…
“为什么?我不要!”初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怎么不要?你是公司股东,以后要参与股东会的,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才不!我开玩笑呢!那多累啊!我要做只分钱不干活的股东!”初七嘟嘟囔囔地说着。其实,她真实的想法是等爸妈走了,自己也要离开了,那时心情没现在这么纷乱了,就把股份还给他,她要他的股份干嘛呢?她要学着自己养活自己了,不能太依赖他,否则真正失去他的那天,她该怎么办?
沈言听了,只是一笑,也不再强求。
其实,睡不着的她有一度想对他说,“出去吃冰淇淋吧!”
可是,太多暧昧的含/义让她说不出口,再者,她回忆起五年前在午夜未打烊的冰淇淋店里,他们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冰淇淋的画面,她怕自己无法承载这种“历史上的今天”物是人非的折磨,今天在贡巴拉上的一切就够她心碎的了…
算了,还是睡觉吧!她对自己说。
黑暗中的叹息声,是谁的威尼斯不眠夜?
第二天,初七醒来的时候,沈言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怎么不叫我?”她起床找出衣服准备去浴室梳洗。
“度假呗,想睡就睡!”沈言依然看他的报纸。
“爸妈呢?”
“他们早起床了!说你累着了,让你再睡会,他们先去教堂,等下我们去找他们。”
米妈妈每去一个地方,是绝对不会错过教堂的,这点初七明白,不过,那话是什么意思?她累着了?是影射她晚上和沈言…
她摇摇头,骂自己思想龌龊!迅速钻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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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忙乱的起床过程中,她穿拖鞋的脚无数次踩到在地毯上躺了一夜的项链。直至她进了浴室,沈言放下报纸,在项链前驻足,稍许迟疑,终俯身把它捡起,翻过链坠的背面,拇指轻轻抚过那一串花体意大利文….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背上包,打开门,喊道,“走吧!”
他什么也没说,跟随她走出房间,顺手把项链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她走在前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摸脖子,发现项链忘带了。算了,反正就在房间里,不会掉的了,回来再找…
和沈言一起简单地吃了早餐,便在城内徒步寻找爸爸妈妈。威尼斯实在是一个很小的城市,要找他们并不难,当然路痴例外…
虽然初七是典型的路痴,但是她的目光还是被一家熟悉的甜品店给吸引住了——她和沈言的新婚之夜就是在这度过的。
沈言也随着她站住了脚步。
见她不动,他便走进了甜品店,她没有跟上去,她不敢…
只见他笑着在和老板说着什么,那个老板她记得,还是从前的那个。
五年前的那次,老板得知他们新婚,还刻意给他们送了一份新婚快乐的蛋糕,给她的蓝莓冰淇淋里多加了好多颗蓝莓…
玻璃门内的沈言手捧着两份冰淇淋走出来,蓝莓的递给她,他自己的那份也还是从前的巧克力味。
两个人买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一人一种,交换着吃,便可以吃到两种口味了。这个道理等同于一份快乐两个人分享变成两份快乐。
可是今天,他却走在前面,吃着自己那份;而她,在默默吃着她那份。她发现,她的蓝莓还是多加了很多颗…
她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拿在手里,是留给他的吗?她不知道…许是吧…
然而,她没有勇气叫住走在前面的他,更没有勇气再把冰淇淋喂进他嘴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化掉…
或许,爸妈在场,她就有勇气给他喂了吧,毕竟有演戏做幌子,那么,她利用这个演戏的机会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有什么不可?
她微微一笑,把冰淇淋扔进了垃圾桶。
昨晚她是如此地害怕重复“历史上的今天”啊,可是,仍旧不可避免的重复了…
只是,她没有看见,在她前面的他,巧克力冰淇淋也只吃了一半,最后,逃不过在日光下慢慢融化的命运…
“七宝!言言!这里!”人群中传来妈妈的呼唤。
她立时换上了笑脸,和沈言并排走在一起。
“我见你们还不来,就过来找你们了!快去!那边的教堂有人结婚,我们看看去!”米妈妈不由分说拉着初七就走。
而米爸爸身上居然还背了一个大包,不知装了什么。
“爸!怎么行李不放酒店?”沈言见状接过来自己背。
米爸爸指指米妈妈,“不是皇太后让背的吗?”
沈言不禁莞尔,有爸妈在,气氛果然好多了…
教堂里正在进行着婚礼,新郎新娘交换了戒指,甜蜜地拥吻在一起。初七眼眶涩涩的,这就是五年前她和他立誓不离不弃的地方啊!
她越来越觉得,这趟威尼斯之行是个错误,这让她以后的离开变得如此疼痛不舍…
婚礼完毕后,教堂里的人都涌到外面合影留念了,米妈妈却突然道,“老头子,我们来给言言和七宝来个婚礼重现吧!”
婚礼重现?沈言和初七都不禁愕然。
却见米妈妈从沈言身上取下背包,一番鼓捣,竟然拿出两套结婚礼服,一套男款,一套女款!
她把男款扔给沈言,“快!自个找个地方换去!”
而后,自己拿了女款的婚纱就往初七身上套。
初七今天穿的就是一件吊带的小裙子,婚纱套在裙子外,还一点破绽都没有。
米妈妈把她安排在教堂门口候着,她糊里糊涂,不知所措,回头寻找沈言,发现他也在米爸爸的监督下不知在何处换了新郎礼服而来…
教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四人,米妈妈便充当起牧师加钢琴…
只见她用嘴唱着婚礼进行曲,米爸爸便把她的手强行塞入自己胳膊弯里,拉着她往前走,一直走到沈言身边,并把她交给沈言…
时光回旋,她仿佛真的回到五年前,她刚刚满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沈言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娶进了家门。
因为她还没毕业,所以不曾大宴宾客,只在威尼斯这个美丽的水城,进行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仪式。
当时,爸爸也是这样把她交给沈言,沈言当时多兴奋啊,还出了丑,没等牧师问话,就说着我愿意,她也愿意….
真是笨死了…
“米初七小姐,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沈言先生,一生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尊重他爱护他,永远不离不弃吗?”这是米妈妈冒充的牧师在说话。
初七呆呆的,完全陷在五年前的回忆里,牧师、钢琴、百合花、还有沈言充满爱意的眼神…
她情不自禁,如若梦中,答着,“YES,I/do…”
“沈言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的米初七小姐为妻,一生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尊重她爱护她,永远不离不弃吗?”
她听见,他如梦如幻的声音在说,“Yes,I/do.”
她的喉咙顿时热辣辣地胀痛…
“好!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她呆若木偶,任由沈言握着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肩膀,隔着面纱,她看不清沈言的脸…
面纱被沈言接起,他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她想躲,却浑身一软,倒在他怀中,他温软的唇瓣覆上了她的…
天地旋转,万物无声…
她在他的索取中迷失了自己,就当这是最后一个告别吻吧!
就此,和他吻别在曾经立誓要不离不弃的地方,她环住他的脖子,主动与他的舌纠缠追逐…
心口不断膨胀的疼痛在告诉她,吻得越热烈,这痛,就越剧烈,眼眶热热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她拼命忍住,让眼泪倒回,原来,眼泪逆转入心里的滋味,是如此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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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放开她,凝视着她的眸,她却呵呵一笑,推开他,“我妈也真是!越老越浪漫!还搞这一出!这戏也演得太过了,下次把她和老爸整这么一出!”.
他黯然,微微一笑,“他们人呢?”
环顾四周,米爸爸和米妈妈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牧师的神台上留有一张精美的卡片,上写:庆祝我家言言和七宝木婚大喜。人生风雨何其多,艰难困惑乃必经之路,今后的人生,无论遭遇怎样的风风雨雨,不妨一起回忆人生中最美丽的这一刻,回忆自己在主的面前所立誓言,只要不离不弃,一切风雨都会过去。
初七拿着这卡片笑,“我妈还真能搞!”
转身,急速走出教堂,只是不想让他看见,那无法忍耐的泪,终是肆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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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两个人的狂欢,讲不出再见

当晚回酒店,初七第一件事就是满地找项链,但是,翻遍了地毯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她站立床边,很是惆怅。
沈言一直在注视她,从口袋里拿出项链,挂在他指尖,“是找它吗?”
初七回眸,一抹喜色闪过,“原来是你拿了!这么小气!送了的礼物还能收回去?看见没有?刻着我名字呢,你还能送给谁?”
沈言微微一笑,没有说,他是在地上捡的…扩…
走过去,想要帮她戴上,初七却伸手接过,重新放入首饰盒内,塞进了包里。
沈言预备给她戴项链的手在空中稍稍僵持,放下时,想起她从前对于他送的首饰总是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似的立刻戴上。
“沈言,那链坠上刻着的字是什么意思?”初七漫不经心地问菏。
“…”沈言张了张嘴,有点难堪,这样的气氛好像真的不适合说。只是,为什么有些话从前说起来那么自然,现在却说不出口了呢?是害怕吗?他,不明了…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初七觉得他怪怪的。
“是…happy/birthday的意思…”
“哦!thank、you!”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就是意大利商场最普通的一条项链,没有特别的含义。
沈言看着她匆忙走进浴室的背影,一缕类似于自嘲的苦笑浮现…
一时睡不着,他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初七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蹲在沙发前。
“干嘛?”他不明所以,盯着盘子的棉签和纱布。
“医生说,每三天要给伤口消毒一次,你躺好别动就行了!”初七轻轻解开他手臂上包着的纱布,六道伤口像六只丑陋的蜈蚣爬在他原本完美无瑕的胳膊上,疼痛撞击着心房,眼泪又开始扑扑直落。
“哭啥!大男人身上不带点伤算男人吗?这是勋章!”沈言嘲笑她。低头,却发现蹲着的她睡衣领口敞开,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完全可以看见她冰肌雪肤,丰盈挺立,随着她哭泣时胸口的起伏,还微微地颤动…
她浑然不觉,只是哭着给他的伤口消毒,然后又用新的纱布给他重新包上,担心自己手重,问道,“疼不疼?”
“早都说了不疼了!就是…”他迟疑了一下。
“就是什么?”她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头发翻开给她看,“你看你看,这个伤口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她瞟了一眼,不是七岁时和于深海打架留下的吗?唉!他每一次受伤都是为了她,不知她是不是他的克星…
“你看啊,这才一道伤口,只缝了十几针,就有奖励…”他记得那时她给的奖励是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一吻吧?那是真正的初吻哦…
“所以呢?”初七不解地看着他。
“所以…你看这六道伤口......也没什么啊…就是睡沙发不舒服…”他慢吞吞地说。
“我真该死!”初七懊恼地打自己的脸,“我怎么就忘了,你受伤了睡沙发肯定不舒服了!从今天起你睡床我睡沙发!”说完,她端着小盘子又进了浴室。
沈言颓然,躺倒在沙发上,“算了,还是我睡沙发吧!”
等初七再度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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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尼斯的日子,米妈妈很开心,总是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初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用米妈妈的话来说,是她和米爸爸也要去寻找青春的足迹,他们互不干扰。
在初七的心里,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是上了年纪的人,与爱情和浪漫无关,到了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原来二十岁的爱不一定是爱情,三十岁的爱也不一定是爱情,当两人五十岁的时候,还能手牵手漫步于夕阳晨曦,那才是最幸福的爱情。
妈妈说,看见她和沈言现在这样,很放心,这次威尼斯之旅后就会和米爸爸一起回美国了,要她在以后的生活里学会宽容。
要回去了吗?初七心里难言的纠葛。曾经感激过父母这一次来看望他们;也曾期盼着他们早点回去,现在真要回去了,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这一次,是真的空了…
也好,这样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其实威尼斯这个城市很小,不足8平方公里的地方景点也不多,那些博物馆的展览初七早已看过,没有那么大兴致一遍一遍重看,所以,每日只是和沈言乘着贡巴拉在河道穿行,或者徒步在城里闲逛。
初七喜欢圣马可广场的那些鸽子。
她伸开双臂,沈言便在她身上盖上一层桌布,桌布上撒了面包屑,那些鸽子便争先恐后地向她飞来,停在她肩上,手臂上,啄食那些面包屑。
初七仰着脸,让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闭上眼睛,唇角微微上扬,恬静的笑容美如月色。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个木头人,她便想起那个叫做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曾经常常和沈言一起玩的,谁输了谁就接受惩罚,他们的惩罚从小到大有着不断变化的内容,起初是输的人给赢的人写作业,谁输谁背两个人的书包,谁输谁放学后给对方打扫教室等等,到后来就是,谁输谁亲对方一下…
不过,好像每一次输的都是沈言哦…
输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初七骤然睁开眼,遇上沈言雾霭迷蒙的眸子,被她的眸光一惊,躲闪,慌张。
她嗤地一笑,大喊,“我们都是木头人,不准讲话不准动!”
沈言被她乍然一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笑眯了眸,挥臂惊走满身鸽子,桌布也掉落,她踮起脚尖,抱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啄,然后大笑着跑开,“哈哈!这一次是你赢了!”
沈言从她开始大喊,到她亲他,再到她跑开,整个过程都实实在在的是个“木头人”,直至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再也看不到,他才反应过来,匆匆把她掉落的桌布拾起扔进垃圾桶,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街上人很多,阻碍了他追寻的脚步,他一边扒开人群,一边踮着脚张望,那抹熟悉的身影在人流中忽隐忽现,他大声喊,“七!七!”.
然,距离太远,人声鼎沸,鸽声咕咕,她听不见他的呼唤。
华灯初上,几个迂回,几度过桥之后,他终于靠近了她,伸手搭住她肩,“七!跑这么快干嘛!”
她回眸,脸上戴着一张面具,面具下的眸子灵动水润。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此人压着嗓子用英语说。
沈言笑,伸手揭去她的面具,面具下美丽而调皮的脸除了是她还有谁?那双美丽水润的眼睛,他对视了二十年,铭记一辈子,他怎会认错?
初七的唇嘟得老高,“不好玩!这样你也能认出来!你就不会假装不认识我吗?”
“你说的,撒谎不是好孩子!”沈言的黑眸深处闪烁着笑意。
街道两边有好几个卖面具的,威尼斯的狂欢夜,疯狂的化妆舞会,虽然现在并非当季,但面具却是一年四季都会有的。
初七走过去,又买了一个,给沈言戴上。
五年前,沈言曾经答应过她,狂欢节的时候会再次陪她来威尼斯,可是,因为公司的事,一直没有兑现,她想,她和他再也没有下一季的狂欢了,所以,今天,威尼斯之行的最后一天,她是否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在这个不是狂欢节的夜晚,没有游行队伍,也没有人与他们一起载歌载舞,但这没有关系,这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狂欢节!
“沈言!来啊!快来!我们唱歌!跳舞!一直跳到天亮!”她大声地笑着,拉着他融入人群。
沈言木讷地跟随着她,她总是这样的出人意料,有时甚至像个疯子,而他则陪着她疯了二十年…
“沈言!配合一点嘛!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威尼斯了!”她拉着他的手,声音柔柔地撒娇。
“为什么?以后想来还可以来的!”他记起他答应过她陪她来过狂欢节。
她涩涩地笑,庆幸有面具的遮掩,他看不见她的哀伤,“言,妈咪说,从威尼斯回去,她就和爹地回国了,然后,我也…”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喉咙已哽,只怕再说,她便会先哭出了声。
稍稍垂眸,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再仰头时,依然是她笑眼弯弯。
他瞳孔紧缩,伸手想取掉她的面具,“七…其实我…”
“来啊!走嘛!”她明媚地笑着打断他的话,躲开他的手,开始大声的唱歌。
“唱啊!沈言!和我一起唱!”
“言!我们来跳舞!”
“言!抱着我旋转啊!啊!哈哈!”
沈言终于被她感染,陪着她一起疯,一起舞,完全无视周围人的存在,华尔兹、桑巴、牛仔,他们不断变换,想跳就跳,想唱就唱,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这地球是为他们而转…
忽然之间,他们的舞步有了伴奏,原来,他们竟然感染了众多的游人,会乐器的艺人自觉为他们奏响各种舞曲,更多的游人买了面具,加入到他们中来,整条街,呈现只有狂欢节才有的热闹景象。
远处的天空,烟花盛开,再落下,如墨蓝色天幕洒下的泪滴…
她投入沈言怀里,仰头大笑,“沈言!谁说今天不是狂欢节?你看,你看,明明就是嘛!”
被她带疯了的他,亦大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不由搂紧她的腰,踩着音乐的节奏,再度和她一起疯狂的旋转…
天幕在转,世界渐远,她闭上眼睛,听随心的方向,如一片风中的树叶,凭借他的力量,在风中翻飞,飘舞…
真想,就这样,一直舞到老,舞到死,就像穿着施了魔法的红舞鞋,再也不要停下舞步…
亲爱的,你知道吗?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狂欢节…
面具下,泪珠终于滑落…
“怎么了?跳累了?”他发现,她浑身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
“是啊!好开心!真想有一双魔法红舞鞋…”她伏在他肩头,低低地说着,把哽咽声压下。
他轻轻一笑,“回去吧!还能走吗?”
“唔…”她摇头。
他在她身前蹲下身子,她却想到他手臂上的伤,迟疑着不肯动,“你行不行啊?手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