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办公室里的丁意媛只看到宁至谦一人进门,眼神几分欣喜几分娇羞,连平时风风火火的嗓门都变柔了,“宁老师…”
宁至谦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嗯…手表喜欢吗?”丁意媛脸上升起了酡红。
宁至谦一滞,脸色微微泛青,“是你放我这的?”
“嗯…”丁意媛红着脸点头。
他拉开抽屉,把表盒拿了出来,放回她面前,“谢谢好意,承受不起。”
“宁老师…”丁意媛顿时又羞又委屈,“我…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这是送您的圣诞礼物。”
“我有手表。”他面色变得阴冷。
“可是…我送你的代表我的心意…”丁意媛难得的娇羞。
他却更加冷漠,“我不需要心意,只需要肯学上进的学生,如果你想跟着我学技术,我欢迎,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请另请高明。”
“…”丁意媛自尊心一贯很强,饶是再强大,也是第一次向一个男人表白,一时受不了这样直接的拒绝,一扭身往外跑。
此时,阮流筝正好进来,丁意媛一头撞到她身上。
宁至谦的声音偏偏在后面响起,“把手表拿走!”
丁意媛气恼不已,回头抱着手表就跑了,跑去副院长爸爸那里去了。
阮流筝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了?”
宁至谦僵着脸没说话。
抽屉还是开着的,里面放表盒的地方出现一张小卡片,之前他没看到,卡片上写着:宁老师,一表钟情,圣诞快乐,希望明天能跟您共度圣诞。丁意媛。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懊恼,怎么之前没看到这张卡。
阮流筝已经走到他身边,眼尖地看见了卡片,“这是什么?”
他飞快将抽屉关上,“没什么。昨晚整理了资料没有?给我看看。”
“哦…”她觉得宁老师今天怪怪的…
她刚把宁至谦的笔记本搬给他,他又道,“去趟门诊药房,把这几样药取来。”
递给她一个处方。
“…”拿药一直是护士的事啊…
不过,老师有命,谁敢不从?
她屁颠屁颠跑去门诊,给他把药拿来了。
刚放下,还没来得及喘气,他又来任务了,“廖老的CT和MRI结果应该出来了,你去拿过来。”
“…”她大冬天的跑出汗来了…“可是,不是有人送病房来吗?”
“我现在急着看,等送来来不及了。”
“…”好吧,你是老师,你说了算…
她哼哧哼哧又跑了一趟,取来了他要的结果,以为可以坐下来休息了,他一边看着片子,一边又道,“去神内请许主任来一趟。”
“…”她快崩溃了,直觉他心情是不是不好啊?“那个…不可以打电话?”
“他在门诊,电话没打通,去跑一趟吧。”
“…”又去门诊!
好吧,你帅,你说了算!
她没办法再屁颠屁颠了,喘着粗气小跑了一圈,隐隐觉得是丁意媛惹了她生气,然后拿她在出气?丁意媛!你干了什么!
终于把话带到,她跟徐主任一起来的,两位主任一见面就聊上了,她觉得可能把她忘了,也好,她不用再跑腿了…
然而,紧接着,他又说,“阮医生,去神内门诊把许主任要的东西取来…”
“不用不用,我打电话叫人送就可以。”许主任道。
“没关系,小徒弟,多跑跑腿学东西!”
“…”你帅!你说了算!---题外话---明天见。留言问怎么看公众号里小剧场的,进公众号以后右上角历史消息。语晨Y,亲,收到红袖币了吗?
第108章 先把你变成男尸!
丁意媛抱着手表出去,伤心事小,丢脸事大,尤其最后关头阮流筝还跑进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那难堪的一幕…
羞愤难当,只顾着往前冲,却不料再度撞到一堵肉墙,而且手里的表盒也掉到了地上,啪嗒一声,手表掉出来,还摔裂了…弛…
“哎哟!”程舟宇的声音响起,“大小姐,这是干嘛呢?送我礼物啊?”
一句话戳中丁意媛痛点,一气之下,一脚踩在手表上,手表彻底碎成了渣,她恨恨地说,“程医生,我一定没有告诉你,我解剖考试满分!”
“嘶…难怪…”程舟宇没正经地一笑,“可怜啊…嗄”
“难怪什么?可怜什么?”丁意媛以为他知道自己表白失败的事,一下警惕起来,脸涨得通红。
程舟宇啧啧叹着,“难怪你现在还没男朋友!”
“你…”丁意媛眼睛都红了,如果手上现在有手术刀,她真的怀疑自己要削掉他的鼻子!
程舟宇却不怕死地继续说,“姑娘,念在我们是一个科室,我好心提醒你,作为一个女孩子,不要整天把解剖啊,手术刀啊挂嘴上,温柔一点OK?不然你这辈子真的摸不到男人,只有摸男尸的份了!”
阮流筝正好被宁至谦支使去门诊拿药,经过,看了两人一眼,叫了声,“程老师好。”然后飞快去门诊了。
丁意媛心里燃烧着一团火,想着阮流筝跟宁至谦的亲近,更是怒火中烧,一拳打在程舟宇鼻子上,“那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变成男尸!臭男人!”
程舟宇没想到她真的动手,顿时怔住,鼻子又痛又痒,有什么东西开始一滴滴地滴出来…
作为外科医生,他敏感地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血…
丁意媛犹自不解恨,将他用力一推推到一边,然后气呼呼跑了。
程舟宇苦哈哈地捂住鼻子回办公室,护士小芸从病房出来也往办公室跑,见状吃惊,“程医生,你怎么了?”
程舟宇捂着鼻子摇头。
血从他指缝里往外溢,小芸大吃一惊,“程医生!你鼻子!”
程舟宇也感觉到指缝间滑腻腻的,伸手一看,满手血…
小芸吓了一大跳,大叫,“宁医生!宁医生你来看看程医生的鼻子!”
程舟宇暗暗懊恼,“小芸!拜托你是护士!还是外科护士!见到血能别跟见了鬼似的吗?”
宁至谦其实已经注意到他,正朝他走来,要给他检查,他伸出带血的手掌,“别过来!别来!我自己处理!”
“我看看!经常流血吗?”宁至谦是秉着绝对负责任的态度来研究他这无缘无故鼻子出血症的,“流鼻血不能小看了…”
不说还好,一说程舟宇就来气了,“还不是你害的!”
“我?跟我什么关系?”宁至谦很是无辜。
“你…”程舟宇欲言又止,因为看见小芸端着器械盘来给他处理鼻子了,只好闭了嘴,他是偷偷看着丁意媛把手表放进宁至谦抽屉的,虽然和丁意媛不对盘,但是这是人家女孩的私密事,现下肯定又遭拒绝丢了脸,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忍着吞下了这口气,嘀咕了一句,“你本事啊,一句话十几万块钱碎成了玻璃渣…”
宁至谦更加不懂了…
小芸盯着他的鼻子,嘀咕,“程医生,我怎么看你的鼻子是外伤所致啊,鼻子都青了,明天估计会更难看。”
瞎说什么实话!
程舟宇火大,“明天?明天圣诞节啊!我同学聚会啊!丑成这样怎么见人?怎么见女同学!?”
小芸被吼得怵怵的,“又…又不是我打的…”
“谁说是打的?”程舟宇炸了,“撞的!”
好吧,小芸默默地给他用棉签洗着人中处的血,不说话了。
“别发火了,小心火气越重,血流得越多…”宁至谦轻淡淡一句,好似明白他这一拳是谁揍的了…
丁意媛一路疾跑,跑到副院长办公室时,脚步慢了下来,心里堵着那股气好像消了不少,她看着自己的拳头,难怪有人一生气就对着沙袋练拳击,拳头一出,这气儿也出了,只不过,还是觉得难堪,脸
tang面无光。
丁副院长在里面办公,她一进去就苦着脸喊,“爸。”
“又怎么了?”丁副院长对这个百般宠爱的女儿现在也颇感头疼。
“我…”她突然不知道来干什么了,原本是想让爸爸找个岔子收拾下宁至谦的,可现在又没这心思了,迟疑了一下,嘀咕,“我不想跟宁老师了。”
不管怎样,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赖脸赖在宁老师面前了。
“你胡闹什么呢?宁医生是神外最年轻有为的专家,你不是冲着他去的吗?现在又要换?你以为你在玩过家家啊?”丁副院长觉得不能惯着女儿了。
丁意媛不开心地耷拉着脸,“反正我不跟了。”
“说个理由!”
“宁老师他…他…太严格了…”她只能这么说。
“严格是好事!严师出高徒!”
“…”丁意媛嘟着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她也不愿意睁着眼编瞎话诬陷宁至谦。
见女儿一副委屈的表情,丁副院长又心软了,劝道,“女儿,神外本来就精细复杂,有难度是肯定的,可是你一向都是不服输的性格,没有难题能够难倒你啊?女儿,加油!爸爸相信你!只要努力,一定能克服难关的!”
一番话说得丁意媛心里开朗了不少,是啊,只要努力,没有攻克不了的难怪!
“谢谢爸爸!”她开心地笑了。
平安夜,全城一片狂欢的气氛,在医院里感觉不到,但下班后就被浓浓的节日氛围给包围了,地铁、大街,全都是出来过节的年轻人。
平时忙得没感觉,现在,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这些节好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还是回家休息顺便听妈妈唠叨明天的相亲吧,要知道,今天妈妈已经给她发了不下十个信息,要她下班之后先去做个头发。
她不打算做头发,有这时间她不如去写两千字的书…
但是,裴素芬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当她一进门,仍然是一把黑发随意扎在脑后的造型时,裴素芬差点把她扔出去,揪着她要去美发店。
“妈,我还没吃饭呢。”她苦兮兮地哀求。
“美发店管饭的!要不,你先在那坐着,我给你送饭来也行!”
这真是为了她的终生大事豁出一切了…
阮流筝连包都没带,被裴素芬拉到美发店坐了几个小时,烫了一头长卷发,还给染上了亚麻色,因为没带包,钱也是裴素芬付的,这钱付得开心啊,好像已经看见阮流筝披上了婚纱,甚至成为人母了,还千叮呤万嘱咐地晚上睡觉悠着点,别把发型睡坏了…
阮流筝无可奈何,回到家里已经快12点了,立刻洗澡睡觉,一晚上还担心着发型,结果老半天没法入睡,这个晚上,完全没能睡好…
好在裴素芬心疼她,没有一大早把她叫醒,但是,她被电话给吵醒了…
九点,她还睡着,迷迷糊糊地听见手机响,迷迷糊糊摸到包,迷迷糊糊把手机摸出来,是宁至谦。
“喂?”还带着清早的睡意朦胧。
“流筝?”
“嗯…”没睡醒的慵懒。
“还在睡觉?”
“是啊…”
“圣诞快乐。”他在那头说。
“谢谢,圣诞快乐。”她稍稍清醒了些。这是熟悉的节日问号啊,他对每个节日还是记得如此地牢,哦,不,是他的手机提醒得如此及时。
“流筝。”他的声音在那头再次响起。
“嗯?”
“今天休息,打算去干什么?”他问。
“嗯…我中午约了朋友吃饭。”她没忘记相亲这回事。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她也不知道啊!得看是不是看对眼!看对眼才有下文!没看对眼就没戏了!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说,“之后可能要看电影逛街什么的。”
“跟朋友啊?”
“对啊…”
“那好吧,玩得开心。”
“嗯,谢谢。”但愿会开心吧…今天下午开心了,妈妈也就开心了,然后就皆大欢喜了…
被叫醒的她也没法再睡了,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裴素芬把她的“战袍”拿出来了!粉色系大衣!而且有她不穿就不放过的架势,没办法,只好随妈妈折腾。
一身新装之后还不算,扔出一堆彩妆来,要她涂脂抹粉。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实在不会!洗洗涂涂好几次之后,就连裴素芬也放弃治疗了,懊恼地道,“算了!就涂点口红看起来精神些吧…”
此时,已是十一点,距离相亲大战还有一个小时。
裴素芬开始赶人,“快点快点,赶上堵车你就迟到了!”
阮流筝被裴素芬推出了家门。
这几天她都对裴素芬说车被朋友借走了,裴素芬也没多问,只催她打车去,别走着去搭地铁了。
好吧,她一边拿出手机来约车,一边走。
这时,她才发现,居然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全是宁至谦打的,而且是昨晚打的,昨晚她做头发做了好几个小时,没带包,所以没一个都没接到…
如果有事的话他今早肯定对她说了,想来也没什么重要事。
刚走到这一排联排尽头,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薛纬霖,又换车了,还是***包的红色…
“阮医生,走路玩手机是很危险的,难道阮医生不知道吗?”车窗落下,薛纬霖的脸出现在窗口,笑得露出两颗大白牙来。
嗯,他的牙齿很健康,可以打牙膏广告了。
医生职业病…
她把手机放下,“薛先生您好。”
“都说了再见面就是朋友了,还薛先生薛先生的,直接叫名字吧!”他笑道。
阮流筝笑笑。
“出去?”他问,“去哪?我送你吧。”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出租车圣诞节很忙吗?一直还没有人接单。
“别客气了,我也要出去,顺路而已!上车吧!”薛纬霖特意下车来,给她开车门。
阮流筝再不上车都不好意思了,于是再度坐上了他的车,说了自己要去的地点。
薛纬霖一笑,“去吃饭啊?”
“是的。”她系好安全带。
“跟男朋友?”薛纬霖笑问。
她一愣,还不算男朋友吧,万一人家没看中她怎么办?“不,不是…”---题外话---晚上再来更拉!!
第109章 别随便喊人妈妈
薛纬霖不再乱猜,只看了眼她的发型,微笑。
阮流筝有些不好意思了,新做的头发啊,显得很刻意,真是尴尬。
薛纬霖却极为赞赏的眼神,“很漂亮。弛”
礼貌的夸赞吧?阮流筝也礼貌地回答,“谢谢。嗄”
薛纬霖笑道,“阮医生这么敷衍?不会以为我是虚伪地夸奖吧?”
“…”她这句谢谢还真有些敷衍。
薛纬霖大笑,“我是真心夸奖的!很好看。之前的样子一看就是医生,还是拿手术刀的,现在看起来温柔又妩媚。都好看。”
“那薛先生的夸奖也都不虚伪,之前是一言蔽之,现在是具体分析,都说得对!”阮流筝顺着她的话说。
薛纬霖再次大笑,“难怪都说学医的都是学霸!这反应快的!我说不过你了!对了,今晚薛医生有空吗?”
“暂时不知道呢。”其实,她想就算今天看对了眼,能吃个午饭,逛个街,看场电影也差不多了,晚上应该是有空的。
“这样,我晚上再打你电话吧。今晚我在家,就是现在的家,办圣诞party,一群朋友们过来玩,他们听说了我撞车的事,对你很好奇,都想跟你交个朋友,有时间的话一起来玩玩,反正近啊!”薛纬霖道。
阮流筝原本在犹豫的,薛纬霖又加了把火,“阮医生,不要每次都用无菌服把自己包裹起来,好像我是细菌一样…”
这人每次的比方都用得很搞笑,她忍不住笑了。
薛纬霖见她笑了,又道,“就算我是细菌,也是对人体有益的细菌!所以晚上我再打你电话吧。”
“好吧。”她算是答应了。
薛纬霖把她送到目的地之后,挥手和她笑别了,她按照裴素芬的交代,进了餐厅,寻找小姨。
在临窗的座位,她看见了小姨和一个戴眼镜的男子。
该男子虽然谈不上帅气,但西装革履,白净清秀,配上那副无框眼镜,倒是很有几分学者斯文气质,这第一眼,还算合了她的眼缘。
她走了过去。
“小姨。”在餐桌前站定。
“哎!流筝来了,快坐,坐。”小姨笑逐颜开的,立即介绍起来,“流筝,这是葛老师,葛青。葛老师,这是我外甥女儿阮流筝,外科医生。”
葛青的目光让人觉得还算舒服,在她身上一番打量后,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掩饰对她外表的满意,可也不没有给人“色”的感觉,“我知道,阮医生,你好。”
“你好。”阮流筝礼貌地点点头,坐下。
小姨陪着他们点了菜,寒暄了一番后就找了个借口走了,剩下他们两个人。
“阮医生,听说你在北雅医院上班?”葛青问。
所以,相亲这种事,中间人说的话一定不能全信啊…
“不是,我在西城医院,只是在北雅进修而已。”她必须说实话,西城和北雅,相差太多。
“那也挺好,我对医生很崇敬。”
所谓礼尚往来,阮流筝也道,“我对老师也很崇敬。”
一时无话。
阮流筝只好又问,“葛老师是什么专业的?”
“生物。”
突然一下找到共同话题了,医学生物是亲戚嘛!
于是话题打开,从工作谈起,慢慢往回回忆,谈到大学时期各种实验室囧事,说得葛老师喜笑颜开,到吃完饭的时候,葛老师已经有相见恨晚之感了,尤其对面的阮医生笑起来的时候,明媚又娇美,唇角一颗浅浅的酒窝,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心醉不已。
如此进展顺利,自然有了下午的看电影和逛街。
两人一同走出餐厅时还说说笑笑的,谈得十分投入,以致于,流筝并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爸爸,那个人好像是妈妈。”宁想今天的打扮很是奇特,穿着一身通红的圣诞老人服,贴着胡子戴着圣诞帽。
宁至谦的目光也凝在那两人身上。
“爸爸,妈妈在跟别人的
tang爸爸过圣诞节吗?”宁想有点难过的表情看着自己爸爸。
爸爸没给他回答…
他不死心,“爸爸,昨天您说好邀妈妈一起过节的…”
“爸爸…”
“爸爸,我们过去把妈妈抢回来行不行?”
“爸爸…”宁想开始摇晃他的手,“爸爸,您说话呀…”
眼看着阮流筝和葛青要上车走了,宁想甩开爸爸的手,自己朝马路对面走去。
“宁想!”宁至谦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把他抓了回来,“别闹,小心车。”
“爸爸,可是妈妈…”宁想扁着嘴再看向妈妈的方向时,妈妈已经不见了,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妈妈找不到了…”
宁至谦看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宁想,不可以再随便叫人妈妈。”
宁想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为什么啊?妈妈都说了,我可以叫她妈妈的,你们离婚了她也是我妈妈。”
“走吧,去吃饭。”宁至谦牵着他的手,过马路。
此刻,宁想心里挂着的是另一个问题,再好玩的事也不能分散他的思维,紧紧握着爸爸的手指,仰着脑袋着急地问,“爸爸,您回答我呀,我还可以叫妈妈的!还可以是不是?她还是我妈妈!”
一时,没得到回答的小家伙誓不罢休,一直在叽叽呱呱。
宁至谦被缠得没办法,勉强道,“有别人在的时候不准叫。”
虽然宁想还是不愿意,但这个结果比之前好多了,大大的眼睛里挂满了泪水,小嘴扁了好几扁,总算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阮流筝其实是个感性的人,所以下午在看一部文艺片的时候,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第一天和葛青见面,她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在看电影的时候流泪,以免显得自己太狼狈,可是,剧情太感人,她努力了,可实在没能控制住,最后眼泪哗哗直流。
葛青倒是个细致人,电影也不看了,忙着给她递纸巾,忙着看她。
对他而言,为了一场电影儿哭泣的女子更加我见犹怜,不由想起了贾宝玉说的,女人是水做的,柔柔弱弱,娇娇滴滴,心醉不已。
看完电影之后,阮流筝一双眼睛红红的,向葛青致歉,“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没关系。”葛青的眼神宽厚得近乎宠溺,“女孩子嘛,正常。”
阮流筝看了下手表,葛青以为她要回去,马上道,“阮医生,今天圣诞节,再逛逛商场吧。”
时间还早,阮流筝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