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都大了,苦苦哀求,“宁老师,别让我去吧!星沙那边是我母校!谁不知道我资历浅啊!来交流课题的肯定全是我老师!我…宁老师!让我丢人可以!能不能别丢到熟人那儿去?”
“只认技术,谁认资历?只要你讲得好,别人就会给你掌声!我第一次做讲座的时候比你还小,而且…是在美国。”
“…”在美国!那就是全英文讲的!她抓狂,苦着脸,简直想抓自己头发,“谁跟你比啊!你不是天才吗?”全北雅也就他一个人年纪轻轻各种破格评了主任医师!
“好了,撒娇可以,撒完娇还是要好好准备的,机票已经买好了,明早我来接你去机场!”他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的脸顿时红透了!她哪里撒娇了?她哪里有撒娇!她只是在叫苦而已!“不要你接!我自己去!反正是你的研究成果!丢人也是丢你的人!”
豁出去了!大不了今晚不睡!
她脸上红晕未退,却又偏生板着,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犹显娇美,“那,现在你上哪给我讲?”
看来今天爸爸的生日餐是赶不上了!她才不会让他去她家里讲!不想让他知道今天爸爸生日!
他眸光如星,面对她的赌气和娇嗔平静极了,“不急,先回去吃饭吧,晚上再说。”
她听了也没回答他,心里堵着一口气转身就走,走了一截之后,又觉得自己这个态度实在不好,任性了些,他毕竟是为自己好的,想把她的起点托得高高的,一时有些过意不去,想走回去道个歉。
可一想,算了,脾气都已经发了,再道歉也没什么意义,谁让他不经自己同意就擅做决定呢?还把机票都给买了!至少得提前一点通知她,让她多点时间准备吧?咦?他怎么买的机票?还留着她的身份证号吗?哦,对,没准那些乱七八糟各种证上有呢!
不过,总算还能回去赶上饭,嗯,这样也行,先吃饭,然后像那晚一样他打电话给她讲也是可以的!
她上了车,起步,开动。
他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出来的,车开过他身边时,她还涨红着脸哼了一句,嗖地从他旁边擦过去了。
回到家,心情瞬间变好。
阮朗这家伙还是挺有心,家里布置得很漂亮很应景,还放着欢快的音乐,一片祝寿的景象。
她一进门,裴素芬就迎上来了,笑嘻嘻地迎着她,眼神却往她身后看。---题外话---4000了,还有4000下午。

第81章 你想吃?

“妈,您看什么呢?”她关上门,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裴素芬笑道,“我看看你的车,第一天开出去还好好的不?”
“哪能不好啊?我的技术…”她刚刚想说自己技术不错,以让妈妈放心,可一想起早上停车时的尴尬就不那么底气足了,笑了笑,“我的技术还是没问题的。泗”
裴素芬见门已关上,便没再说什么唐。
阮朗陪着阮建忠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也是往流筝身后看了看。
流筝没留意这些,只一眼看到餐厅的菜都已经上桌了,看来是等着她呢,笑着对阮建忠道,“爸爸,生日快乐。”
“谢谢闺女儿。”阮建忠儿女绕膝,呵呵笑着,很是开心。
“爸妈,阮朗,吃饭了吧!”她唤道。
裴素芬却接道,“等等!再等等!”
“还等?”阮流筝往厨房走去,“还有什么菜没好吗?我来帮忙。”
“是是是!”裴素芬忙道,“还有个汤!我来吧!”
母女俩都去了厨房。
汤煲里热气腾腾,果然还煲着一锅汤。
“妈,还有什么菜要炒?我来吧。”阮流筝打开龙头洗手。
“没有了!你去外面休息看电视吧!累了一天了在家就不要瞎忙乎了!”裴素芬驱赶着她。
她笑了笑,“妈,不累,今天不是爸爸生日吗?我也尽尽孝道!”说着开始收拾厨房,准备碗筷。
“你啊!太懂事了些,阮朗就太不懂事了!”裴素芬怜爱地看着女儿,“筝儿,有件事跟你说下。”
“什么事儿啊?”
“阮朗买的那辆车,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剩下的钱我和你爸去还清,不用你还贷了。”
“妈!这怎么行!”阮流筝一听立马反对,“你们俩那几个养老钱,哪能都拿出来呢?说了我还就我还!妈,你们千万别!”
裴素芬一笑,慈爱地看着她,“傻女儿,爸爸妈妈的还不是你们的?难道我们还能带进棺材里去?爸爸妈妈对你愧疚着呢。你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吃亏些,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着弟弟,偏我们家里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能给你们这样的生活,你从小节俭,又给家里争气,长这么大生怕给我们增加负担,性子又傲,这些年存了点钱也很不容易,不能就这样都花了,倒是爸爸妈妈,一辈子总有点积蓄的,反正是要给你们的,早给晚给不是一回事?就是积蓄不多,不能给你们别人那样奢侈的生活,委屈你了。”
“妈,您别这么说,我从来没觉得当你们的女儿辛苦委屈,我觉得很幸福,妈妈…”她是个极感性的人,最听不得这些话,听着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裴素芬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筝儿,我们在胡同里那旧房子,上半年我和你爸把它给卖了,虽然小,但是那个地段,现在也能值点儿钱,车贷我和你爸今天已经去全部还完了,剩下的你拿着。”
“妈!您还真还了啊?”阮流筝惊道。
“还了!这个你拿着。”裴素芬把卡塞进她口袋里。
阮流筝赶紧拿出来,“妈,这个我不能要,您自己拿着。”
“筝儿!”裴素芬按住了她的手,“拿着!我跟你爸收着心里不踏实呢!我们年纪大了,特别是你爸,身体也不太好,万一哪天突然就起不来了,你还得四处去找这张卡,干脆你收着,阮朗是个大手大脚的,我不放心他,你来管着这个家才好。”
“妈,今天爸的大好日子,您尽说这些干嘛呀!”听着这些话就让她心里泛酸。
裴素芬笑了笑,“说说又不会真说坏了,你拿着,我就不说了!”
看着妈妈固执的表情,阮流筝也知道,再拒绝也是不行的了,于是收了,想着自己也就是代为保管而已。
她把碗筷洗好,发现汤煲里的汤早就是保温状态了,不由叫裴素芬,“妈,这汤早就好了呀!还不开始吃饭?”
裴素芬眼神有些躲闪,“好了?哦,再等等…等一下…”
“还等谁?”话一说完,她就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紧,回头问,“妈,您是不是…”
她正是想问,
tang是不是叫了其他人!至于这其他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
裴素芬一喜,“来了来了!”立即赶去开门去了。
谁来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随即跟着裴素芬出去,只见门开,某人果然站在门口!
她看了阮朗和爸爸一眼,阮朗嘿嘿一笑,“不是我通知的!”
裴素芬却只顾着迎他进来,还吩咐,“阮朗,倒水啊!”
“哎!好叻!”阮朗大声应道。
唯独她,站在原处,看着门口人,咬唇不语。
他倒是不急着进来,先叫了声“妈”,然后有冲着阮建忠道,“爸,您来看看,这个东西可还成?”
“什么东西啊?”虽然阮建忠不像裴素芬那样,对他的欢喜表现得如此明显,但也看出来很高兴,起身走到门口去了。
阮流筝一时好奇,也跟了去,只见前院里摆着一整棵树干。
爸爸闲暇爱摆弄这些玩意儿,雕雕刻刻的,雕个茶盘,做个摆件,磨个手串什么的,有时候也拿去出/售,但她不懂这个,也分不清木头的好坏,平素爸爸自己玩的都是寻常木头,可他弄来的,又还是一整棵,想必不便宜。
果然,听得爸爸大叹一声,“哎哟,至谦啊!你这上哪儿弄这一整棵上好的崖柏啊?”
“朋友那弄的,您看着还行吧?有没有坑我?”他立在一边问。
阮建忠细细看了看,伸出手指头来,“如果不超过这个数,就没坑你。”
“那还好,只要是好货就行,我就怕人欺我这个外行!爸,生日快乐!”他眼里浮出欢喜来,大约也是看到阮建忠对这崖柏的喜欢。
从这对话里,阮流筝便听出来这崖柏他是费了工夫才弄到的,绝不是朋友那里弄来的,否则他怎么会说怕人欺他外行?他的朋友她清楚,待他都是特别实的人。
这么贵的东西,虽然是送给爸爸的,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压力,沉沉的。
阮建忠守着崖柏舍不得离开,足见欢喜程度,只是一直在念,“至谦,你有心了,就是太破费了!这么贵的东西,我怎么受得起?”
“爸!东西再贵,它就是个物件,就是用来消遣的,没什么受不受啊!您是行家,它在您手里变成艺术品,也不用明珠暗投,您玩得开心,流筝也高兴,那就值了。”他劝说着,总算提起流筝这两个字。
从他来到家门口,他就一直是全家的中心,没人注意到流筝的存在,他的目光也始终没落在她身上,好像在表明他是为了这根木头来的,又不是为她!现在终于有人注意她了!可是,她并没有那么高兴啊!
一家人的生日聚会,来个前夫,是很尴尬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她转身进了厨房,把汤煲里的汤盛出来,准备张罗吃饭,没理他。
裴素芬在门口笑着招呼,“至谦,还有他爸,先吃了饭再研究这块木头吧!”
“对对对!”阮建忠忙道,“至谦,先进去吃饭!”
原本并不知道他要来,所以阮流筝只备了四副碗筷的,他们进来时,桌上就只摆了四副。
她一时也忘了这回事,等她端着汤碗出来时,他已经坐下了,四副碗筷分配完毕,她自己没份儿…
不过大家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倒是反应最快的那个,立即把自己的给她。
她还没接呢,阮建忠和裴素芬就连忙道,“不用给她,她自己去拿!”
他将碗放在她面前,起了身,“爸妈,我去拿吧!”
阮朗这时候也笑了,“嗨,都是自己人,推来推去客气什么呀!姐夫自己去拿呗,又不是找不到!”
“是啊!我自己去,流筝你坐!”他说完去厨房了。
裴素芬做了一个敲阮朗脑袋的动作,“胡说八道!至谦是客人!”
转眼,他拿碗回来了,在她身边坐下,反正六人餐桌,就只她身边有空位,不是左边就是右边…
阮朗拿了一瓶酒出来,“爸,姐夫,今天这日子喝点儿助助兴吧。”

p>如果说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他继续喊她父母爸妈,现在阮朗当着她的面叫他姐夫,她就接受无能了!但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呼小叫吵起来,也不能制造不愉快,只好拿眼瞪阮朗。
阮朗嘻嘻一笑,“姐姐瞪我干嘛?不让喝啊?姐夫你喝不喝啊?”
“…”阮流筝无语,她瞪他不是因为管着宁至谦不喝酒好吗?当即沉了脸,“阮朗你消停点!爸爸是不能喝酒的!”
阮朗甚是无趣,“哎,家里有个医生姐姐就是这点不好,这不能那不能,生活没一点乐趣了!”
“阮朗,你姐说得没错,要不喝点红酒吧!”他出来打圆场。
阮朗却扁扁嘴,“你什么时候说我姐错过?”
阮流筝就知道!今天他既然来了,少不了这样的场面!她左瞪右瞪对阮朗都没用,决定脸皮厚点吧,吃饭就行,懒得理!
裴素芬却是赞成这个提议的,“就喝红酒,你爸不能喝,至谦也不是喝酒的人,喝点红酒助助兴就好了!”
“好叻!”阮朗换了红酒来,先给阮建忠和裴素芬斟上,再给宁至谦,斟酒的时候还笑,“姐夫,你好像的确酒量不太好,有一回喝醉了还记得吗?今天喝红酒不会醉吧?”
“不会,没关系!”他任阮朗给他斟了酒。
当阮朗要给她也倒酒的时候,他却开口阻止了,“阮朗,你姐不能喝,等下她还有任务呢!”
“任务?什么任务?”阮朗大感兴趣。
“不用你管!总之是工作!”她再次瞪了阮朗一眼。
接下来的时间,宾主尽欢啊,除了她…
三个男人又是谈笑风生又是敬酒干杯的,开心极了,裴素芬则只顾着给他布菜,她完全成了被忽视的角落。
她并不介意被忽视,恰恰她还不想被关注,只是妈妈的偏爱表现得太明显啊!他碗里已经堆不下菜了好吗?她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还在不断往上堆,简直无语了。
她的眼神却被他发现了,他放下杯子里,眸子里流光一般,“你想吃?”
她瞟他一眼,顿时转开了眼,“不吃!”
心里却在哀叹,男人真的不能喝酒,尤其像他这样的人,好似喝下去所有酒液的颜色全部融进他眼睛里,光影淙淙,只看一眼,就醉得人心慌意摇。
他却拿起筷子,将他碗里的匀了一半给她,声音也如被酒液滋润着,“吃吧,你一晚上都在盯我的碗,自己都没吃了。”
她的脸哄地燃烧了,这语气,如果他不是喝了酒,她一定会认定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宠溺。---题外话---加更结束,明天继续加更,10000字。
答题活动结束,第一个答对的是红袖账号为XXXXXXX2105的朋友,已经充值,请查收。因为只奖励第一个正确答案,所以后来有其它亲答对的就没奖励了,不过,以后这样的活动还常常有,为的就是答谢一直紧紧追文追得辛苦的朋友,谢谢大家的参与,下次答题再努力哦。

第82章 我以为你知道

她心中暗叹,他的声音一贯都这么轻柔好听,喝了酒自然更透着迷蒙。
“我吃饱了。”她放下碗筷,“你们自己吃吧,我上去复习功课。”
“复习功课?复习什么功课?”裴素芬不明白缤。
他在一旁帮她解释,“妈,我明天带流筝去星沙市学术交流,她还有功课没完成。坼”
“这样啊!”裴素芬眼睛笑眯,“那快去快去!至谦可是首屈一指的专家,你跟着他去别给他丢人。”
阮流筝不由羞恼,妈妈这胳膊肘往外拐可拐得真彻底!
“这人啊,只怕丢定了!”她悠悠地留下一句,上楼去了。
嘴上虽如此说,可她却怎么会允许自己丢人?一回房间,就打开PPT,开始对着课题资料认真准备,明天,决不允许自己失败。
看了一会儿之后,估计着楼下应该吃完了,起身下楼想帮妈妈收拾,一顿大餐之后的残局收拾起来也不容易,今天做这顿饭妈妈估计就累着了。
然而,当她到楼下以后,发现已经收拾好了,而且是他帮着妈妈收拾的…
裴素芬正给他拿纸擦手。
哦,不,还有阮朗居然也帮了忙,竟然全是他们两个做的,裴素芬吃了饭之后倒是全程休息。
吃完饭帮忙做家事他不是第一次,但如今他不是女婿身份了,她也忘了他的习惯。
“至谦啊,只有你能喊动阮朗。”裴素芬虽然是叹息,却透着欣喜,看着他,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
难怪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能帮着洗碗了,确是他的功劳。
她完全能想象他是怎么如同家长一般指挥着阮朗做家事的,阮朗这个主,还真是只有他能当。
不管怎样,阮流筝还是有些感动,他终归是当得起这个好字的,不过,也仅仅只能是感动了…
“至谦,你今天喝了酒,可不能开车了,就在家睡吧!”裴素芬道。
陷在感动情绪里的阮流筝顿时将所谓的感动尽数抛掉,她怎么忘记了这茬儿!否则一定不准他们喝酒的!留前夫在家里睡?这叫什么事儿啊?
“妈!”她冲了上去,“明天还去星沙呢,他行李都没收拾,资料也没准备好,怎么可能留下?”她宁可送他回去一趟!
他抬眼看着她,双眸还浸润在红酒里,“先去看看你的讲座准备得怎么样。”
“…”哎,这是正事儿啊!
她没说话,转身上楼。
“这丫头,这脾气真是…”裴素芬念叨着自己女儿。
他倒是仅仅看了下她的背影,征询裴素芬的意见,“妈,那我…”
“你上去吧!上去吧!”裴素芬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
阮流筝坐在椅子上,门开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来,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紧一分,脸也红一分。
这是她的房间,和楼下客厅不同,房间总有些私密性的,而且,他们没离婚前回娘家住的就是这间房,睡的也是房间里这张床,突然这么靠近,她觉得很是别扭。
他自己拿了张凳子来,坐在她旁边,“来,我看看。”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会有淡淡的红酒味飘过来,但他的语气却是十分镇定和严肃的,严肃到她为自己突突乱跳的心而羞耻,明明人家是抱着认真的治学态度来的,她自己想多了。
如此一来,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些,但一想,他到底是前夫啊,这般出入他们家到底有些奇怪…
她内心纠结着,他见她不说话,却是以为她还在生气,“几年不见,果然脾气是见长了。”
“…”这话还真是没说错,至少她从前是半点也舍不得给他脸色看的,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只是被他这么一说破,反倒少了那些纠结,和他争锋对上了,“几年不见,倒是学会骗人了!”
“我什么时候骗人了?”他看着她。
“你分明就要来我们家,还装作跟我各自回家是什么意思?”她想起自己在医院里和他那段对话,觉得自己有点傻。
“我并不是假装跟你各自回家,我不是要去
tang取那根崖柏吗?”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那我在医院一天你都没说要来我家啊?”她除了上洗手间,无时不刻不是跟他在一起的!
他看着她,柔声道,“我以为你知道。每年二老生日我都来的。”
“…”她无话可说了,心里某个地方柔软得发疼,为了抵触这种酸软,她将鼠标朝他一扔,“开始吧!”
滥好人!心里还腹诽了一句。你的手机提醒该删除了!
他握着鼠标,又道,“流筝,别人都说,女婿就是半子,现在我不是二老女婿了,难得他们待我如初,我便把自己当做他们半个儿子,你不要多想。”
“我没多想…”她命令自己将热乎乎软绵绵的心思冷却下来,硬下来。
“嗯。”他开始重新理线索,比她之前的细致许多,弄好以后,他让她试讲。
两个小时的讲座,她感觉比论文答辩难多了,论文答辩好歹有那么长时间准备,而且是她自己写的东西,好在她有一些临床经验,那几个病例的分析还算顺利,只是他的理论部分有点生硬。
她是个对自己要求的严格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有纰漏,而他却是个完美主义者,在学术和专业问题上,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别人都严格到变/态,所以,可见她是没法轻松过关的。
到最后,她有些扛不住了,毕竟连续几个晚上都是三四点睡,她一边在桌子底下掐自己大腿,一边打着呵欠继续。
“你先看着,我去给你倒杯茶来。”他说,起身离开。
她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是三点了啊…
打了个呵欠,对自己说,先趴一会儿,等他倒了茶上来再继续,然后,便是无尽的黑夜了…
她是被闹钟叫醒的,而不是他。
当她迷迷糊糊关掉闹钟的时候还不知自己在何时何地。
她是趴在桌上睡着的,等着他倒了茶来以后叫醒他,可是,他并没有叫…
然后,她现在是睡在床上的…
她怎么来的?
这是个问题…
起床,书桌上,电脑已经关掉了,当然,也不是她关的。
键盘下压着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是她熟悉的字体:流筝,我回家了,明早我来接你。至谦。
他还是回去了。
他是一个自律的人,她就知道。
他来祝寿,是有礼,他不留宿,是有度。所以其实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他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她实在是多虑了。
至谦。
她的手指在这两个字上滑过。
手机响,她接听,彼端传来他的声音,“流筝?起床了?”
“嗯。”
“我从家里出来了,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我就不进来了,你出来,我们直接走。”
“好。”
“嗯,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宁老师。”挂断电话,她右手的拇指还压在至谦两个字上。
至谦?宁老师。
因为只去一个晚上,所以没什么可带的,她飞快整理好了行李,尤其要紧的,是要带齐资料。
当她出家门的时候,发现他的车已经来了,她上车,有些忐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把讲座内容都忘记了?原本就不是百分百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