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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繁华都是表象。
其实,在往深了想,或者,这个世界于她,都是一样。
无论去哪里,她都是无亲无故一个人,哪里都不是她可依存的温暖归属,哪里都一样…
她笑了笑,这人出了事还真不能一个人闷着,会钻牛角尖,会越钻越离谱,再钻下去估计她要避世了…
她迎着满街灯光微笑,谁说北京城没有温暖?她还有苗苗不是?这时候不回去,苗苗该担心了!
迅速搭车回了苗苗公寓,果然,苗苗给她开门时瞪着一双美目,“有你这么放我鸽子的吗?”
她轻轻拍了拍苗苗的脸,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傻丫头,我是觉得那穆先生不错,把时间留给你们!怎么样?不是说就算是个糟老头也嫁了吗?现如今,不但不是糟老头,还是个超级大帅哥!嫁不嫁?”
苗苗继续瞪她,“我说是糟老头才嫁的啊!不是糟老头我才不嫁!”
“…”果然是苗苗逻辑,与众不同…她找了今天下午买的新内衣睡衣出来,准备去浴室。
“喂,你去哪儿了?不会是被宁家给吓跑了吧?”苗苗继续堵着她问。
原来苗苗也看见宁家了,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是啊!”她索性承认,“不想看见他们!”
“这就对了!”苗苗拍着她的肩,“决不能轻易饶了他!男人就是欠教训!乖乖去洗澡吧!”
她瞟了苗苗一眼,既然如此,她自个怎么不去教训方参谋长?不过,从苗苗的话里,应该可以听出,苗苗并没有遇到芊琪和那个孩子,至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然,绝不会仅像现在这样拍她的肩,估计会提了菜刀去砍人了…
“苗苗!谢谢你!”她吧唧在苗苗脸上亲了一下,感谢苗苗,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苗苗无语地摸着脸笑骂,“臭妮儿!姐姐我可不是蕾丝!还有大把的帅哥等着姐姐我呢!你竟敢夺了姐姐我初吻!”
陶子一笑,钻进了浴室。
夜晚,关闭了所有的灯,静静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天没带的手机。
自昨晚电池耗完自动关机后就一直在充电,现在打开来,又是一阵狂轰乱炸似的来电提醒,宁震谦严庄都打过电话,还有江枫的,看来昨晚的点歌没有瞒过江枫。
因为她没有接电话,江枫还给她发了条信息,大意是希望她永远是开开心心的桃子姐姐之类的,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点多,他应该还在上班的,所以回了条谢谢,末了又加上,一定会的。
北京这座孤冷的城市,让她越来越珍惜身边的温暖了…
一条一条地翻看着那些来电提醒和信息,宁家和他熟悉的号码看得她心里阵阵刺痛,却又偏偏忍不住要去看,她这是自虐吗?
蓦地,一个陌生的号码跃入眼帘,她一时好奇,点开信息一看,短信人居然是骆东勤…
“桃子,打你电话关机。很冒昧地给你短信,只是想问你,新的一年,有没有想过要什么新年礼物?如果这个问题问得唐突,也请见谅,因为再过段时间我会来北京,届时可能会带给你惊喜。”
惊喜?他能给她什么惊喜?
再一看,短信时间就是在二十分钟以前…
骆东勤,那个和她戴着一模一样佛珠的男子,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号码,为什么要给她带礼物?
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他:谢谢,我不需要新年礼物,你的心意我领了。
仍然保持着和他该有的距离,不愿亲近。而后,便将手机扔至一旁,蒙头大睡,她希望今夜可以没有梦,一觉到天明…
然,刚闭上眼,手机却响了,骆东勤居然拨了电话过来。
“喂?”才回了短信的,总不能假装不接…
“桃子,过年好!”那边传来暖洋洋的新年问候。
“过年好。”她清清淡淡地回答。是啊,还没出十五呢,还在过年…
“睡了?”
“嗯…”她直白地没有说假话。
骆东勤在那边笑了,“你还真诚实!好吧,那么现在诚实地告诉我,真的对我的新年礼物没期待?也许是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没有人给得了…
却是被他语气里的神秘所牵引,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想要?我想要一个哆啦a梦。”
骆东勤明显惊愕,“为什么?”
“因为…它能变出我想要的一切…它能给我一扇任意门,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它还可以给时光机,让我回到从前…”她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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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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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2:59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93章另一种生活
回到从前?”他笑问,“是要回到多久以前?”
回到多久以前?她也不知道…
或许,回到芊琪没出现以前?不,她迟早会回来!那是她避不开的劫!逃不了的魔障…
那么,回到没有和他结婚以前?呵,那他将是她心中一生的明月光…
又或者,回到更久,回到六岁以前,回到从未与他相识的日子里?
不,她舍不得!想到无法与他相逢,她的心就疼得无法忍受,比目睹他和芊琪在一起更痛!如果不相逢,那她后来的二十年用什么来装饰她的梦,用什么来温暖她的寒冬?
和他的相遇,宁可满身的伤,也好过没有他的日子,苍白乏力。
所以,爱到尽头,依旧没有怨由…
心,在这一刻渐渐平息下来,对骆东勤轻道:“不好意思,我说了一番傻话,当我没说过吧!”
骆东勤却听出了话外之音,敏感地问道,“囡囡,你不开心?”
“没有…”她本能地否认,同时,发现骆东勤怎么也叫她囡囡?这让她有些不习惯,也许是受了林昆的影响吧。
骆东勤向来善解人心,亦从不强求,知她不愿说,只道,“囡囡,把你手上的佛珠取下来,闭上眼睛,一颗一颗地数,你就会看见暗黑的夜里,星星闪烁,所有爱你的人都在星光里对你微笑,祝你幸福…”
可以吗?她从没试过,可是她相信佛的力量…
将信将疑地按他说的那样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来,闭上眼,将自己放逐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一颗一颗地触摸着那些仿似有灵性的珠子,一颗一颗地重复默数,眼前幻象似的出现檀香缭绕,云寺悠悠,漫天星光下,世界干净宁静得如新雨涤润…
鼻端仿佛有若隐若现禅香,心思果然渐渐清朗,星光灼灼的背景里,出现了爷爷的笑脸,仿佛在说着,囡囡,别怕,爷爷一直陪着你…
她心头酸楚的暖意一涌,舍不得睁开眼,舍不得爷爷在自己眼前消失…
而后,居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女人模样,叫着“囡囡…囡囡…”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可是,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压抑不住发自本能地对她的向往和亲近,直到这个女人哭着对她说,“囡囡,我是妈妈…原谅妈妈好吗?”
她才顿时恍然,原来所有的亲近只是源于对妈妈的渴望,不用原谅,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怨过妈妈,“妈妈…妈妈…”她在星光下呼喊着,可是,连她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而后,轻轻的一声“囡囡”传来,星空里出现一张微笑的大黑脸,她从来没有见他那样笑过,所有的星星在他的笑容里都失去了颜色,清透的夜骤然间温暖如春日白昼,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是因为怨抑或恨,而是因为,温暖…
他,永远都是她心中最温暖的明灯,因为,爱过…
“囡囡…囡囡…囡囡…”
那一声声呼唤,亲昵而柔软,就好像他仍然抱她在膝头,吻在她耳畔,轻轻呢喃,可是,他的身影却是如此遥远…
糖糖哥,我听见了…
糖糖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些爱,有些人,注定各安天涯,囡囡不恨你,囡囡只希望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会更幸福,更美好…
静暖,至天明。
晨曦中醒来,才知,爷爷、妈妈、糖糖哥,全都是一场梦。
她在数着佛珠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佛珠不会把爱她的人带至她梦里,然,佛珠却有着牵引的力量,引着她往美好的意境里奔去,让她看清楚她潜意识里的最爱,那些爱着她的人,也是她最爱的人…
手里依然抓着佛珠,她静静凝视,将它重新套回腕子上,手机就在枕边,不由想起自己不准某人把手机放在枕旁的小纸条,怅然而笑…
这一夜,能睡得如此安稳,出乎了她自己意料,这,是否该归功于骆东勤?
拿起手机来,给他发了条短信:谢谢。我看到了星光,看到了爱我的人,看到了妈妈…
骆东勤是唯一听她提过妈妈的人,所以,她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加上了最后一句。
而骆东勤马上就回了短信:为什么说谢谢?一周后我会来北京,定能带给你想要的惊喜。
你这么肯定?不说一周后,现在就足够让她惊奇的了。
他回道:必定!
陶子便不知道该回什么了,这个骆东勤,总让她觉得有些神秘,S市的名少,有些来头吧…
刚准备放下手机,便有电话打进来了,铃声《当兵的人》还没改,响得她心里绞痛了一下,骆东勤?
她接了,骆东勤清透的声音传来,“囡囡,很抱歉,冒昧打电话来,可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现在在L市的W山,空山新雨,晨钟声声,细雨扑面而来,凉意浸透,好像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洗干净了一样!你听!听见钟声了没有?”
陶子愣住,手机里“当——当——当——”的,正是寺院的晨钟。
“你在寺庙里?”她惊问。
“是啊!”他轻笑,“我大年初一就过来了,在这里十来天了!”
大过年的,人家都家人团聚,他跑去寺庙里干什么?
“很奇怪,对吗?”他又道,“W山初一到十五都举行法会,我来观摩法会的。”
“法会?你对佛学很有研究吗?你是信徒?”她惊叹的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骆东勤看来总是那么浅淡从容,事佛的人,怎会浮躁?
“也没有,只是因为我母亲信佛,而且,偶尔来聆听一次法会,可以清洁自己的灵魂。”
“我知道了…”她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与骆东勤寒暄几句后,她便查询了去L市的航班,当即定了机票,决定奔赴法会而去。
世事纷繁杂乱,她需要时间和地点来思考,来恢复,来平复心境,而骆东勤描述的空山新雨晨钟声声,正是她想要的。
并没有告诉骆东勤自己会去,那是她一个人的旅程,不需要陪伴,也不需要任何人负责,为免苗苗东问西问,她只说是才接到的通知,网站作者的新年笔会。而后,关了手机,踏上自己的心灵之旅。
W山坐落在L市市郊,山明水秀,果然是个充满灵气的好地方。
寺庙则建在山腰上,于松柏葱茏中露出庙宇的角来,山雾环绕,有种出世的静谧美。
陶子赶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法会已经结束,估计这庙里也不会有女客住的禅房,便没再打算去庙里打扰,只在山间蜿蜒的青石路上迎着暮色而上,感受微暗黄昏里,干净湿润的空气,和携着香火气息的山风,如轻雾,扑面而来,朦胧了那些尘世的烦忧。
也许,骆东勤说的没错,这里,果真是洗涤灵魂的好地方。
香客信徒三三两两从庙里下来,独有她,是逆向而行,显得犹为突兀。
约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登上了半山腰,寺庙就在前方,两侧冬竹松柏,往前一曲石桥连接槛内槛外,桥底莲花残影,是否跨过石桥,便是槛内之人了呢?
她犹豫着,却见一深色人影自石桥那端走来,清雅如竹…
骆东勤…
到底还是遇上。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在许多不该遇到的地方都遇到了,而同一片翠竹里,又怎会错过?
他倒是眼前一亮,极为惊喜,“囡囡?”
她站定,微笑浅浮,“嗨,是我。”
“你怎么来了?”她的出现,于他而言,是个太大的意外。他甚至不明自己为何要在电话里向她描述庙里的情形,只是当时晨风阵阵,细雨迷蒙,正适合诉说,所以,他便说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灰暗的黄昏里看着他,他的身后,是厚厚的云层和云层缝隙里隐隐透出的黄昏最后一幕光。
初时还担心返回山下的路一个人行,会不会害怕,现在,完全不必害怕了,没有缘由,暮色下,他青灰色的身影,有让人入定的魔力。
“你要去哪里?”她问。
他笑,“打算去庙后的竹林走走。你才上山?用过饭了吗?”
还真没有,这一路爬上来,更觉饥饿,她诚实地摇摇头。
“那跟我去用斋饭,没有肉的哦!”他笑,眼睛里露出星星点点的光。他从来是一个清冷的人,总能用一双同样清冷的眸子看世看人,少有喜不自胜的时候,眼睛里亦少有这样的光泽,今日,算是特别了,为她。
她莞尔。什么叫斋饭她还是知道的!她不像某个不挑的人,只要顿顿有肉…怎么又想起他了?心头骤然一痛…
“那走吧!跟我来。”他转身往回走。
斋堂里还有在吃斋饭的香客和信徒,骆东勤带着她在其中一桌坐下,给她拿来一碟馒头,一碟咸菜,和两碟小菜。
陶子看着他自然而然地为她服务,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饶是她总是刻意把骆东勤排斥得很远,可每一次相见,都不会觉得他陌生…
“不好意思了,寺里只有这些吃的,好在馒头很劲道,蔬菜都是僧人自己种的,纯天然,你得艰苦一点,回北京我好好请你。”他面有歉意地道。
即便吃的简单,与他又有何干?何须道歉?再者,她于吃,真的不讲究,于是笑道,“哪里,我喜欢吃馒头,你不知道,S…”话未说完,她便愣住,S团的馒头特好吃,这句话,是再不能说出口了…
“我不知道什么?”他笑问。
“没什么…”她表情有些僵硬,“我曾经一口气吃下过四个大馒头…”
“真的?”他表示怀疑地打量她娇小的身躯,“那我看你今天能吃下几个!”
“真的!”她拿起一个馒头来,就着咸菜咬了一口,如骆东勤所说,馒头做得很劲道,的确好吃,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馒头在S团,不是吗?她想,她此生再也吃不到更好吃的馒头了…
所以,尽管很饿,她只吃了两个,倒是把那些蔬菜都吃完了。
骆东勤便善意地嘲笑她,“吹牛哦!”
她嘿嘿一笑,不予辩答,心里某个地方有种难抑的忧伤。
“寺里不提供禅房居住,女信徒就更加没有了,不过,我可以跟方丈沟通沟通。”骆东勤见天色已晚,寻思,她就这么一个人跑了来,也不给他事先一个电话,如果没遇上他,她打算住哪里?抹黑下山吗?这丫头,有时真够胆大!
“是吗?那真的谢谢了!”话说她也不想大晚上的下山…
方丈与骆东勤有着数年的交情,虽不合规矩,还是卖了骆东勤一个面子,答应陶子在山上住下。
“你跟方丈好像很熟?”晚上的时候,骆东勤亲自给陶子煮茶,陶子如是问。
骆东勤修长的指在茶具间有条不紊地忙碌,一边回答,“认识多年了。我母亲信佛,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也有意识地往佛靠近,这样,似乎能感觉离母亲更近一些。”
陶子点点头,“其实你很幸福,至少有一条靠近母亲的路。”
骆东勤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幸福…”
陶子歪头一笑,“我一直很幸福…”
骆东勤便不语了,只是微笑。
茶煮好,骆东勤给她斟了一小杯,“试试,这茶是寺里僧人自己采来自己炒制,这煮茶的水是方丈的珍藏,采至竹叶上的露水,煮茶的器皿你也看见了,是竹制的,先喝喝什么味道。”
陶子听了咂舌,“只见识过妙玉采梅花上的雪煮茶喝,没听过竹叶上的露珠也能煮茶,这么风雅之物,给我喝不是暴殄天物了!”
他轻笑,“其实我倒觉得这茶的功效就是用来解渴的,冬天或者还能暖身,物只要尽其用就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话可真不像他说出来的…
她摇摇头,轻抿了一口茶,竹香扑鼻,唇齿留香啊…
“好清幽的茶香!”她赞道。
“你喜欢,它又算尽了一用,圆满了!”他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于是,冬日的禅房里,两人临窗品茶聊书,不知不觉夜渐浓。
因在寺庙,两人在一起太晚不太合适,骆东勤适时告辞了,临行,对她说,“晚安,佛主保佑你,今晚好梦。”
“谢谢!晚安。”她微笑着送他出门。
然,骆东勤的睡前祝福并没有实现,因为,她这一晚居然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是因为寺庙时时萦绕的特有的檀香味有安神的作用吗?也许是吧…
就冲睡眠如此地安宁,她便觉得这一趟法会之行没有白来!何况,在这三天里,她的心,很安静。
白天听高僧吟诵经文,虽然她不懂,可是很喜欢那样的氛围,在神秘的梵唱里,仿佛得到了净化一般,心无一丝尘埃;晚上,则和骆东勤走竹林,茗竹茶,谈诗文,每每都能撞出“原来你也这么认为”的火花。
素食闲时,青竹为伴,这样的日子,会让人心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第三日放晴的时候,她还和骆东勤一起去看了日出,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看日出啊,要知道,从前的她都是晨昏颠倒的,日出的时候她都在被窝里蜷着,哪有时间领略如此美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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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抓得越紧,越痛…
冬日初晴的日出,并没有文章里描写的那样透亮澄净,但是,金红的光,依然映红了整个天空。
漫天金光的背景下,骆东勤回身对她笑,“囡囡,我们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
有些事躲避终究不是办法,既然心境已然平和下来,也该回去面对该面对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地方确实让人流连,难怪总有些人愿意舍弃滚滚红尘的繁华与纷繁,寻来这方外之地,换一世宁静…
目睹她眼里的不舍,骆东勤笑道,“我们注定是红尘中人,小住几日是净化心灵,住久了,可就是为佛门净地添乱了!”
她笑,他倒是能洞察她的心,只觉得晨曦里的他,天然有一种力量,如那日初遇他于莲花桥上班,让人安定,心中更似有清泉缓缓流过,澄澈,清凉,沁心沁鼻…
在最后一次听完大师的诵经之后,他们离开L市,返回北京城。
骆东勤原本的计划,是打算返回S市之后再赴北京,是以他说要一周的时间,但不知为何,他却和陶子一起直接回了北京。
飞机于下午暮色降临前抵达北京首都机场,两人一起出了机场,骆东勤已经安排好了车来接。
然,就在此时,另一辆车却在他们不远处停下,陶子心里一滞,只因这辆车太熟悉…
果然,车门打开后,车上下来的人是严庄和宁震谦…
他们来机场干什么?
她微微缩了缩眉,心口也随之一缩一缩地抽痛。
再不必像之前那样,傻傻地看到他就想逃避,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这世界更没有标注他的名字,他一出现,她就得避让,所以,既然无处可避,便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在骆东勤身边。
她于宁震谦而言,是如此的敏感,他目光一转,便敏锐地发现了她,脸色迅速暗沉下来,大步向她走来,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
她的行李包他很熟悉,曾经帮着她从云南背到北京,而今,正在骆东勤手中提着。
他走来时的表情她很亦很熟悉,典型的宁黑脸,乃他心中不快时的标准脸…
在他们面前站定,陶子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来,他就有这样的本事,在她逃离北京后好不容易借着佛法,借着骆东勤澄澈的眼睛恢复平静的心再度纷乱不堪,不过,这原本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既然回来了,就准备接受这纷乱。
“你好。”她生疏地点点头。
他的眉头立时便挑了起来,她跟他说“你好”?这是问候谁?这么生疏是问候谁?更何况,他一点也不好!
迅速出手,从骆东勤手里夺下了她的行李包,而后一把抓住她胳膊,拉着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