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平哼了哼,收拾东西去了,没附和老婆的不良趣味…
留下严庄一人,还犹自站在那里,回味了好久,不由得也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少年夫妻的她和宁晋平,也是这么别别扭扭的,她总是叫着他首长首长,宁晋平则总是僵着一张脸,动不动对她发号施令的…
不知不觉,竟然就是几十年了啊…
看着宁晋平依然宽阔的背影,她心里升起温柔的情愫,丝丝缕缕的,顿时柔情万种,情不自禁冲着宁晋平的背影唤了声,“晋平!”
宁晋平回过头来,正好遇上妻子温柔的眼神,心里也是柔波荡漾,僵着的脸破了冰,怪责地斥道,“一把年纪了!还就知道皮!”
虽是斥责,宁晋平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宠爱。严庄莞尔,不知她上辈子到底种了了怎样的果,这辈子遇上这个榆木疙瘩般的臭脾气男人,可是,如果让她重活一回,她还是会选择这个不懂风情讲话用吼的男人!
“哟,有熏肉呢,晚上烧熏肉给你吃!”她瞅着宁晋平收拾东西,也加紧了几步,跟上去。
陶子回到房间,把行李包里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挂好,发现衣柜里已经挂了她四季的衣服,想起严庄说的,已经帮她把衣服从那边收拾了过来,这,也代表着她多年独居的生活宣告结束,从此,要学会拥有家人了…
家人…
好奇妙的词…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命里还能注入这样的词,而更奇妙的是,她的家人居然是他的家人…
这,又是多么微妙的一种关系…
不过,她喜欢这种关系,真的,喜欢有家人,喜欢他的家人,喜欢他的家人变成她的,如同六岁那年他引领着孤单迷惘的她走进一个温暖阳光的世界一样,多年以后的今天,他把他的亲人带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从此有家了,有爸爸妈妈,再也不用一个人孤单害怕…
他不会知道,她是多么感激他给她的一切,无论是六岁的时候,还是现如今,他牵着她的手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重要,而充满温暖的力量…
所以,即便是挨训关禁闭,即便心里头委委屈屈,可那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不就是禁闭么?换句话说就是宅,这种事她最擅长了!有什么好怕的!
正好刚刚回来,旅途辛苦,她关上门倒头就睡,一睡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严庄见她还没出来,才前来敲门。
她打开门,刚睡醒的眸子亮晶晶的,脸有些红,叫了声“妈”,又坐回了房间。
“咦?这孩子怎么了?不舒服吗?出来吃饭啊!”严庄把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她的体温。
严庄的手暖暖的,指尖还有着甜美的馨香,陶子心里顿时被这馨香充实得满满的,这种香味对于她来说等同于妈妈的气味儿,是她羡慕了好久的。看小说的时候,每每读到郝思嘉的母亲所特有的美人樱香味儿,她就在想,那到底是怎样一种香味?然后在她的潜意识里就把这种香味和妈妈的香味同化了,此时此刻,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找到梦中的美人樱香味儿了,就是严庄身上的味儿!
“妈,你好香…”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
严庄明显一愣,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到了,“这孩子,是不是真的病了?”
呃…好不容易找到对母爱的向往和依赖,却被怀疑有病…
她额头顺便在严庄手里蹭了蹭,“没有…妈…”
“没病就出来吃饭!快点!”严庄催道。
她脑子里在思考一个问题,关禁闭,是不是连这个房间门也不能出呢?可以出去吃饭吗?
“怎么还不出来?”严庄觉得她奇奇怪怪的。
她终于开了口,低着头,像只犯错了猫儿被主人罚,“我…在关禁闭呢…”
“什么?”严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宁团长!关我禁闭!”她咬着唇,有点负气。
尽管是第二遍从她嘴里听到这话,还是被震住了,短暂的惊讶后哈哈大笑,“太可爱了!哎哟!你们俩都太可爱了!我说团长为什么要关你禁闭?”
话说她也不知道啊…
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不然她的材料怎么写?团长还要看她认错态度的…
她摇摇头。
严庄足足笑了好几分钟,眼泪都笑出来了,才撺掇着儿媳妇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戏码,“他那么大老远的,又没千里眼,你去了哪里他知道啥?”
“可是…他说要随时打电话回来查的…”她已经有前科了好吗?
“放心放心!有妈呢,妈给你兜着啊!明天你该干嘛干嘛去!该玩玩!家里有我呢!来,我们先出去吃饭!”严庄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陶子已经被笑得麻木了,跟着严庄出去,反问,“妈,您被首长关过禁闭吗?”她努了努嘴,示意公公宁晋平。
“咳咳!”严庄咳了两声,清嗓子,“他敢!”
瞬间,严庄的形象在她眼前无比高大起来。在她眼里,宁晋平和宁震谦应该是同一种人,可是,为什么严庄就不怕宁晋平呢?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严庄,心里想起的,却是年轻的时候,被宁晋平拎着罚跑圈写检查的情形…
至于为什么被罚,她倒是忘记了,只记得当时首长的脸气得铁青铁青的,可是,却说不出的帅,惹得她忍不住在挨训的时候还扑上去抱着他脖子亲了他一口…
当然,首长的立场坚定,一点也没被她的美人计迷惑,该跑的还跑,该写的还写…
话说眼前这儿媳妇儿啊,跟她从前可真有一比,儿子这一回,总算是没挑错人!
严庄整个吃晚饭的过程都在笑,笑得陶子心里发毛,匆匆吃完饭就回房间了。
严庄在后面笑着喊,“桃桃,你急什么呀?急着进去关禁闭呀?”
陶子面红耳赤。倒是宁晋平,听了后诧异,“什么关禁闭?谁被关禁闭?儿媳妇?”
严庄笑得失了仪,捂着肚子,“是啊!被咱儿子关禁闭!你生的儿子怎么那么好笑!跟你一个德行!”
宁晋平面色暗了暗,“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没个正形!有点婆婆的样子没有?”
严庄对他的批评颇不在意,“那又怎样?难道你也要关我禁闭?”
宁晋平哼了哼,“也未必不可!”
“你敢!”刚刚还在媳妇面前夸下海口的,怎么能丢了份,“你以为我还是从前任你欺负的小严庄吗?”
一辈子木讷的宁晋平此时却说了一句话,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小严庄!”
宁晋平本是板着脸说句话的,僵硬的表情,配合他成熟的声音,有着不一般的魅力,严庄已不再年轻,可竟然也因这句话而脸色泛红,心里更是荡开了涟漪,谁说木头男人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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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9:44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12章我难受
陶子在房间里打开了电脑,久未登陆QQ,新年后第一次上线,居然就有好消息传来,出版编辑Q她,告诉她书已经过稿,可以签约出版了。
太振奋了!
她在电脑前欢呼起来!
对于一个作者来说,一辈子最梦寐以求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书能被印成文字,捧在手里,散发着墨香,证明自己曾经写过…
于是,当即便把协议下了下来,然后给苗苗打电话,告诉她这一好消息。
“所以呢?你觉得我们需要庆祝一下嘛?”作为闺蜜,是绝不会放过一个可以宰她的机会。
陶子处于兴奋状态,此时就算苗苗要吃鲍鱼鱼翅…当然那是不行的…
好在苗苗的追求只是去火锅店喝啤酒,这个小小的愿望还是可以满足的,于是,两人约了明天的晚饭。
大脑皮层极度活跃的陶子此时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她的首长大人,但是,想到首长对于她的言情嗤之以鼻的神情,还是决定算了,不去自讨没趣得了…
可是,这么旺盛的精力怎么消耗?
嗯!她决定交代问题,把首长要她交代的,都给交代的清清楚楚!
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将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才开始动手敲字。
写字,本是她擅长的事,若可以,她能把一场抢劫写得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可是,她没有,因为怕他会担心,所以几笔带过,倒是用了许多的笔墨来夸赞方驰州的身手。
末了,深信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由方驰州的身手联系到他,他是一团之长,比方驰州还高半级,一定比方驰州更高出一筹。作为他的小粉丝,很期待有一天能见到他大显身手。
写完后,自己又检查了一遍,确认已经可以拿得出手了,便准备发邮箱,可她没有首长的邮箱地址啊?
只好又拿手机出来发短信给他,找他要邮箱地址。
编辑好信息,点了发送之后,她便等着他回信息,哪知却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她的手机响了…
电话果然是首长打来的,她赶紧接听。
“XXXXXX。”首长惜时如金,任何前奏也没有,报了一串数字。
“啊?”她有点呆,这一长串数字她可怎么记得住?
“记一下!我的QQ!”
“哦!”原来首长也用QQ!首长不是山顶洞人…
“好,我马上发给你!”她趁着首长又念了一遍,拿笔记好。
“嗯…”
于是,无话了,可是首长也不说挂电话…
夜突然变得很静,他的呼吸有点粗,从手机那端传过来,莫名的,有点像夜晚他贴着她耳朵喘息时的声音,灼热的,撩人心魄…
她忽然觉得自己唇舌有点干,颤着声音叫了声,“首长…”
“嗯?”那边马上有了回音,浓重的鼻音,在她耳边撞击出一连串的回声。
她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又舍不得放了手机,脑子里急速运转着话题,一眼之下,看到的就是小海送她的那盆格桑花,立马有了话题可说,“对了,小海好吗?”
“…”首长没吭声。
“首长?”她以为他不在了,心里十分失落。
“嗯!”很小的一声“嗯”,好像态度很冷漠。
不过,她已经被冷冻成习惯了,所以不以为意,只要他还在就好,于是叽里呱啦开始说自己那盆格桑花,“首长,你一定不知道格桑花的故事,我说给你听!”
然后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开始说她为什么执着于八瓣格桑花的原因,说完之后,问了句,“首长,你说小海送我的格桑花会开出八瓣来吗?”
“不会!”某人很不懂风情地冷哼。
“…”陶子郁闷了,他真是六岁的智商还是怎的?说了这么多,难道还不明白八瓣格桑花对于她来说等同于幸福吗?就算他不待见她,她也陪了他那么多个夜晚,即便是普通朋友之间,相互说声“幸福”也是应该的啊!他和她,这是有多深的阶级仇恨?
情绪骤然间低落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某人在那端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声音,开始追问。
“说什么?”她还赌着气,反问。
“随便!”
“…”她只好又开始说,说公公婆婆收到她带回来的特产有多高兴,还说婆婆今天炒干巴菌吃了,味道很好,然后天南地北地胡扯了一通,最后实在没话可说了,把自己的书签约出版的事也给说了出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嘲笑她的**也能出版,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能“嗯”这一声已经不错了,她舔了舔唇,实在很口渴,首长怎么还不挂电话?她想去喝点水…
“那个…余嫂和老余好吗?虎子呢?有没有来找我玩?”她继续舔着唇,滋润着自己的唇瓣。
某人在那端继续“嗯”了一声,却老大的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啰嗦?”
陶子再度无语,其实她已经很不想再啰嗦了,是他一直没挂电话…话说她的职业是说话没错,可她说话是要收费的…给你一个人免费播新闻联播你还嫌我啰嗦…
“那…首长晚安咯?”她决定不要再当啰啰嗦嗦的老太婆惹他讨厌。
“嗯,晚安。”
说了晚安,可是他的呼吸却仍然在耳畔。
“首长,还有事吗?”她舔着干涸的唇瓣问。
沉默…
在她以为这是首长以沉默表达他的厌烦,而准备有自知之明地挂断的时候,那端又传来一个声音,“我不好!”
“啊?”哦…她真是失职…她问了小海好,问了余嫂一家好,怎么独独就忘了问首长好不好呢?反而还一直跟首长说话,“你怎么了?小海呢?让他赶紧陪你去卫生所看一看啊!”
“不去!”某人哼出两个字。
“首长!不可以这样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开始担心了,在海拔那么高的山旮旯里,医疗条件又不好,如果真有什么急症卫生所对付不了的,可怎么办?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我难受!”
“难受?哪里难受?”她蹙眉细听,难怪他的呼吸如此粗重,原来是病了…不由又道,“是感冒了吗?春捂秋冻!你可别胡乱脱衣服?还有,每次训练完出了汗,一定要记得马上洗澡,不要耽搁了,不然很容易感冒…”
“你怎么这么啰嗦!”某人又不耐烦起来。
“好好好!我不啰嗦了!”病人心情烦躁,她可以理解,“你呆在宿舍别动,我打电话给小海,让他带你去看病…”
“不准打!”某人居然吼了起来。
“…”那怎么办?“要不你自己量量体温?看看是不是发烧?”
某人半天不吭声,陶子又不敢追问,怕激怒他,等了半天,他蹦出一句,“嗯,烫得难受…”
完蛋!真的发烧了!
在原则问题上,陶子还是很有立场的,决不能让首长这么任性!男人都是讳疾忌医的吧?可不能由着他误了大事!“你病了!必须正视这个问题!我告诉你,在宿舍呆着别动!我叫小海来看你!”
“你敢!”某人居然发脾气了。
她拿他没辙,只好改策略,用哄的,“你别一生病就像个孩子一样好吗?你是领导,要给部下做出表率的,如果你的手下生病了也跟你一样,你怎么保证你们部队的战斗力?”
某人继续沉默。
“就这样,等小海来!”她以为他这算是默然许可了。
他却突然又道,“我没病!”
陶子急了,这人咋这么固执呢?“没病你…”
“我…硬得难受…”
陶子瞠目结舌,继而满脸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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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等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在电话里跟她说这个,是想要干什么?
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她这是把首长逼到了怎样的程度才让首长说出这样的话来…
首长真是辛苦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
忽的,她把手中的手机给扔了出去,仿佛,那不是手机,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
依稀,宁震谦的声音还在手机里响,她两手蒙住耳朵,不让那声音钻进来…
首长啊首长!你老人家不是要扫黄吗?不是不准我写那样的小说嘛?你可以先把自己扫了么?
许久,她盯着那只手机,隐约觉得差不多了,才重又拾起,再把手机贴着耳朵一听,里面果然已经没有了声音…
她舒了口气,脸依然热得发烫。
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很搞笑,怎么着她也是在首长面前充当过“熟女”的人物,居然会如此的幼稚,被首长一句话就吓成了这样…
冷静下来后,她再一次认为自己作为一名小说作者,刚才的行为实在有失风度,更太欠成熟,这是多好一个深入生活的机会,她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了解部队官兵的私生活,反而亲手把这机会给掐掉了…
俗话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下回,她要想知道她的首长是怎么排解寂寞的,该等到何时才有这么好的时机?
懊恼归懊恼,正经事儿还是要做的,她的正经事儿,就是给团长的说明书,还等着首长看在她认错态度超好的份上,给她解除禁闭呢…
依着他给的QQ邮箱,她把刚才写好的材料点了发送。
盯着手边那一串数字,她心里某个地方痒痒的,没来得及细加思索,就点了查询,而查询的结果是:等。
查询到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做等…
其意义如何,不言而喻…
如果她够聪明,她就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潇洒地关掉电脑,蒙头大睡,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可是,她没法聪明到那份上…
如果她够傻,她则该告诉自己,这个人她不认识,她更该潇洒地叉掉网页,没心没肺地睡上一觉…
可惜,上帝清醒得连傻的权力都忘了给她,让她既不聪明又不傻地夹杂在这中间,白白地难受着,做出更多不够明智的事来。
其中第一件,就是加了他好友,验证信息里写上了首长,我是陶子的字样。
她没抱希望,以为首长定然是不在线的,没想到,很快,便通过了验证,她飞快在好友里寻找那个叫“等”的,找了两遍都没找到。
于是又照着号码再找了一次,才终于找到了,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号码的主人已经将网名给改了,现在已经不叫等了,而叫一棵树…
多奇怪的名字,一棵树…
她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她的那组漫画故事,树哥哥…
是取的这意思吗?这是明显改给她看的吗?还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
他的头像是灰色的,隐身。
她也不敢冒昧打扰,刚才聊的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她暂时没有继续和首长交流的欲望,于是,只是在电脑的这一头看着那个灰色的头像发傻。
屏幕上有着这个号码相关的资料,很简单,她却能从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并且发散开去。
原谅女人吧,尤其是爱情中的女人,其实她们都具侦探的潜质…
这个号码的Q龄很长,长到足够追溯到很多年以前,两棵树还在一起的时候…
其它的,便基本都是空白了,没有个性签名,没有其它任何信息。
她了解,他的工作很忙,绝对没有这个嗜好守着QQ玩,连上网的时间估计也没有。
他宿舍里那台电脑,基本就是用来当装饰的,至少在她住在里面的日子,就从来没见他碰过。
至于他在办公的时候,是没有外网可以用的,所以,这个QQ号于他有什么意义?
像她这样的人,如果长期不使用某个数字化的东西,就会忘记或者至少记忆模糊,比如银行密码,比如网上一切账号,而他却将这组数字背得滚瓜烂熟。
如果她的好奇心就到这里为止,那么,那些模模糊糊的揣测还构不成伤害,可女人,偏偏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明明知道继续探下去会有伤害,却固执地纵容着自己的好奇心,一探到底…
他可以临时改QQ名,可以删去个人说明,但有些历史的痕迹总是来不及或者忘了去删除的。
于是,她握着鼠标的手,终是没能忍住,点开,他曾经的签名一条一条展现在她眼前,不多,却条条深刻:
部队不能上网,但我会想办法,这个QQ仍是你可以联系我的方式,期待某天上线有你的消息。
一花一世界。在大理,终于买了套小房子,有你说的花,你说的水,和我们的世界,你在哪呢?
宿舍终于有外网了,我可以在电脑前对着你的头像坐等一个晚上。
我叫等。你懂的意思。六年了,你从没出现,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我很想知道你好不好。
我更新签名的意义,只是渴望偶尔你会上线,会看见我仍在等你的消息。
快八年了,我不间断地上你的Q,上我的Q,你却从没出现过。
陶子看见,最后一条签名的更改是在去年,他向她提出结婚的建议之后…
她读着这些字字句句,胸口一阵一阵地刺痛。他是如此粗糙的一个人,每每和她说话都是连呼带吼,却能写下这般细腻的字句,都只是为了另一个她…
怨的只是自己,明知会是这样,却偏偏还要手贱地点开。
呵…一花一世界…
他们的花,他们的世界,他们的家…
难怪他对她的八瓣格桑花如此不珍惜,他自是有属于他的花的!在芊琪最喜欢的地方,甚至还有着他们的家…
她已经没有了继续探寻下去的勇气,到这里,已经是她不能承受的伤,她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有些事情对于女人来说,细节知道得越清楚越痛苦,反之,糊涂一些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