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利笑着说，“还真是赫敏的语气…”
“可不是，菲尔还说格兰芬多所以女孩的脸蛋都没她家蕾纳斯的手感好。”
“那个色鬼…”他们一同感慨。
“爸爸，我送蕾纳斯什么礼物比较好？”德拉科在羊皮纸上列着礼物清单。抬头问在不远处阳光下看报纸的父亲。
卢修斯拿着报纸的手怔了一下，说道：“鲜花，宠物，衣服和宝石，我不是教过你如何送女孩子礼物吗？”
“是的，”德拉科苦着脸，“但她好像对魔药更感兴趣。”
卢修斯压抑住心底那种类似于雨后温暖潮湿的情绪，他随口说道：“倒是和你教父志同道合。”他翻了一页报纸，“好像西弗单身很久了，遇到个相同兴致的人也不容易。”
“爸爸！”德拉科惊悚的瞪大了眼睛，“别这么说，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卢修斯盯着儿子那双与自己相同的灰蓝色眼睛，面无表情。好吧，他承认他已经后悔了，莫名其妙的后悔。梅林的，又是这种莫名其妙。
德拉科无奈的看着父亲，他曾写信问过教父到底父亲和蕾纳斯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教父只交代他少说话，剩下的事情交给那个格兰芬多的迟钝狮子。
呃，说真的，对于蕾纳斯情商，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正常的反应，小龙。这事情梅林都没把握。
德拉科躲开父亲探究的眼神，伏在案上继续写着礼物名称，叹气说：“算了吧，她在阿尔及利亚，洛克绝对找不到她的。”
“阿尔及利亚？”卢修斯眯起眼睛，“她去阿尔及利亚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有些危险。
“拜访亲戚。”德拉科回答。他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给出的这个理由深表怀疑。但是无从探究，因为自那天起蕾纳斯几乎音信全失，除了每隔一个月邓布利多交给他一封蕾纳斯报平安的信。整封信通常只有两句话，倒是真像她的风格。
“原始森林中的亲戚。她有巨怪血统吗？”卢修斯冷哼一声。
德拉科听出自家父亲斯莱特林式的关心。
“您可以写信问问邓布利多，他无权对您隐瞒。”德拉科提议。
无权隐瞒？卢修斯猜测着儿子话里的意思。突然感觉脑中有些记忆的碎片在重组。但依旧一团模糊。
他食指敲打着手杖。
“帮我请你教父来。”他对德拉科说道，起身走进他的书房。
“是，父亲。”
恩，是的，他是故意的。德拉科眨眨眼，微微扬起嘴角。
日子其实过得非常快。
阿尔及利亚原始森林深处的蕾纳斯正在帐篷附近收拾自己的行李，就是将近一年来在原始森林里收集的魔药药材。
她这将近一年其实收获并不大，甚至脸纳吉尼的老巢都没找到，只在森林里跟它打几个个照面。
但就在黑魔王殿下找到她的位置，三天一个小威胁，五天一个大威胁的心理战，邓布利多疯言疯语的催促下，她决定在第二学年结束前先回到霍格沃茨。
30. 第30章 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by卢修斯
“爸爸，相信我，我的成绩一定能比得上那个格兰杰。”德拉科信誓旦旦地举着拳头。
卢修斯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我更愿意看到实际与你的保证相符合。”
德拉科不那么精神了，他挫败地耷拉下脑袋。但很快恢复过来，缠着爸爸要在暑假去法国旅游。
卢修斯有时候在怀疑儿子究竟遗传到了谁的基因，那种好动，时刻保持旺盛活力的遗传真的来自马尔福家吗？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宝贝儿子像透了他的混帐爷爷。
“可以。”他回答，用自己冰冷的眼睛看了一眼兴奋的德拉科与他相同的灰蓝色眼睛，然后用他缓慢优雅音调继续说道，“如果你能保证你的成绩超过格兰杰。”
德拉科很快又蔫了。
“不，邓布利多，我没有精神参加你所谓的散学宴。”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孩子的声音从前方拐角处传来。
“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的同学们了，他们都很想你。”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精神抖擞，听不出去年曾经在圣芒戈待过一个月。
“邓布利多，你竟然要求一个刚刚从阿尔及利亚赶回来的人去参加一个繁闹的宴会。”那个女声拔高，气势汹汹地反问。
“不，不是要求，是请求。”老蜜蜂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你——你做大头梦去吧，不去就不去。”那个女孩子明显开始耍赖。
卢修斯发现自己的脚步停下来，他依旧维持着完美的马尔福式的假笑，可却不知道心里是一副什么滋味，这是他从未经受过的感觉。他看着开始从拐角处露出的衣角，突然握紧了袖子里的蛇杖。
他看到那个从邓布利多身后出现的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的女孩，她唇角含笑，嘴唇干裂得起了一层皮，铂金的头发看起来干燥异常，毛茸茸的垂在脸颊边。
她瘦了不少。他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想法。
他奇异的皱起眉头，然后想起了西弗勒斯对他说过的话。
“卢修斯，你好，好久不见了哈。”邓布利多欢快地打着招呼。
卢修斯微微点点头：“你好，校长。”
“哦，来接德拉科回去过暑假吗？”
“是的。”他点点头。然后示意德拉科与老校长问好。
然而，他却看到自己的儿子毫无贵族风度的火急火燎地朝邓布利多身后的女孩奔去。“蕾纳斯！梅林啊，我有多久没见过你了！”
德拉科冷不防踩到了蕾纳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宽大及地的斗篷，然后手脚不稳地拉着蕾纳斯双双跌倒到霍格沃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你…你…”蕾纳斯皱着眉头坐在地上，指着德拉科的鼻子却不知道要骂些什么。
德拉科凭借他快速的恢复能力从地上直起来，也跪坐在地板上好奇地问：“你去了阿尔及利亚的哪里？真的去探亲？原始森林好玩吗？嗨，你过的怎么样，呃，好像不怎么样，你瘦了不少。”
卢修斯极冷静地跟邓布利多客套，仿佛不认识他那个失态的儿子。
“地上比较凉。”邓布利多委婉地提醒。
德拉科瞪大眼，然后低头溜回父亲身边站好。
蕾纳斯从地上站起，拍打了身上的灰尘，她拉起袍边行礼：“日安，先生。”
卢修斯看着她，他冰冷而具有穿透力的灰蓝色眼眸就那样直视着她，毫无感情般的看着她。
蕾纳斯心虚地躲闪着。
“日安，小姐。”他的声音冷静高傲，却像大提琴弦音般雅致美好。
她突然发现，她有些想念他的声音。
邓布利多呵呵地傻笑着，然后打断卢修斯探究的眼神：“啊，蕾纳斯，我们去大厅吧。”
蕾纳斯胡乱地点着头。
“那么我们告辞了，邓布利多。”卢修斯朝邓布利多点点头。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捕捉到蕾纳斯飘来的眼神，然后望进了她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隆巴顿小姐。”
蕾纳斯惊慌地瞪大了眼，她后退了两步，摇摇头：“没有，先生。”
卢修斯扯起一抹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他黑色的巫师袍绣着银色的纹饰和白金色的马尔福家徽，用墨绿色发带束起的铂金色及腰长发纹丝不乱，只有那条发带尾端繁杂的流苏随着他的脚步起起伏伏。他手里的蛇杖撞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昭示着主人此刻的怒火盈天。
德拉科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匆匆追向自己的父亲。
蕾纳斯握紧了拳头。
他的记忆封印绝对不可能解开，但是刚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只听到德拉科叫她蕾纳斯，为什么他却能知道她是隆巴顿。
是谁告诉他了吗？邓布利多应该不会多事，斯内普答应过她不会说，他是信守承诺的人，至于德拉科，斯内普说他会解决。
但是——
算了，如果解开就解开吧，是她对不起他，她怎么能未经别人允许封印人家的记忆，大不了…呃…大不了她躲开他就好。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达大厅，邓布利多推开了大门。
无数视线射向她，她抽空瞪了老蜜蜂一眼。然后匆匆赶回格兰芬多的餐桌。
她先解开束缚着脖子的斗篷，将它扔到一边，然后灌了一杯南瓜汁，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回来了。”
从呆滞中清醒过来的哈利眨巴着他祖母绿色的杏仁眼，然后狠狠抱住她的脖子：“唔，蕾纳斯，我想死你了！”
罗恩拉住她的手臂：“你…你…你死哪里去了！害得我们担心。”
赫敏掐着腰狮吼道：“一个月只有一封信，猫头鹰永远找不到你到底塞到那个老鼠洞去了，寄给你的信总是原样返回，你还记得我们吗？”
“记得…”蕾纳斯在菲尔的大熊抱下气息微弱的回答。
“不，你根本不记得我们！你现在根本是敷衍。”纳威委屈地指责她。
“…不，纳威，我真的…”她企图解释，却在韦斯莱双胞胎的泰山压顶袭来的时候从椅子上向背后的地板倒去。被压在最底层的她彻底消声。
她讨厌狮子！
呃…除了她自己…
31. 第31章 教父的教训
蕾纳斯回来的第二天，暑假正式开始，哈利回到他的姨夫姨妈家，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罗恩和双胞胎邀请她有空去陋居，她随口答应会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去拜访。
她拉住纳威在车站角落里幻影移形直接到达庄园，看到纳威拉着她的袖子一脸崇拜的神情，她自我感觉非常不错。
但她很快精神不起来了。
她看到了本来准备在法国待到今年圣诞节的教父，他坐在铺着貂皮的椅子上悠闲地喝茶，然后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
蕾纳斯感觉一股寒气从后背冒出。
“躲到哪里去了？让我算算，你在霍格沃茨休学一年了是吧？”她的教父大人将雕刻着家徽的杯子随手扔在一边，她看到那个坚硬的水晶石杯子碎成了粉末。
她咽咽口水：“那看起来挺贵的。”
西斯呼吸急促起来：“别天天像个穷鬼似的没出息！”
纳威难得明智，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风暴中心。
蕾纳斯发现自己孤军奋战，她脑袋一僵，下意识地回答道：“可我本来就是穷鬼。”
西斯决定放弃自己斯莱特林的风度，教养和优雅。
他一把揪住自己教女的耳朵，狠狠往上提了一把。
蕾纳斯双眼立刻含满了液体，她拉住西斯的袍子：“教父——这一招从我十五岁你就不用了好不好…”
“你现在十三。”西斯不管教女拽住自己袍子的双手，只腾出自己的左手，一下下地戳着她的脑袋。
“唔…疼…教父！”蕾纳斯甩甩脑袋，然后干脆地伸出双手挂上了西斯的脖子，眨巴着含泪的眼睛，“教父…”她软语哀求。
“下来！”西斯克制住心软的冲动，冷语道。
“不要。”蕾纳斯摇着脑袋，把头埋的更深。
“下来。”
“不下来，不下来，就不下来。”她耍赖，“下来你又该打我了。”
“那么，告诉我一年来你待在哪里？”西斯拍拍她的脑袋，伸手抱住她坐进椅子里。
他不明白，他曾经是一优秀的斯莱特林，为什么在他教女口中就成了一个只会体罚的老白痴。但他看到怀里教女红彤彤的耳朵和眼睛，又忍不住老妈子地给她揉揉。
“你不是知道吗？”蕾纳斯翻了翻白眼，“邓布利多肯定瞒不过你。”
变异的狮子还是斗不过一只老毒蛇的。
“是的，我是知道。”西斯挑挑眉，“那么告诉我，两天前是什么日子。”
蕾纳斯扳着手指头算啊算。
西斯脸上的青筋越来越多。
“…好像，好像…”蕾纳斯脸色发黑，她吞咽一口口水，“你的生日？”
西斯不怒反笑：“真高兴，你还记得。”
他在说反话。
西斯甩开袍子，气势汹汹地走出客厅。
蕾纳斯感觉自己完蛋了。他的教父的脾气…她印象中第一小肚鸡肠的是西诺，西诺会因为她说错一句话赶她去睡书房，第二就是自家教父，教父会因为她忘记他的生日而几个月不搭理她。
——她不知道未来还要加上一个卢修斯。
西斯将挡在他面前的打人柳用五个爆炎咒轰烂，霎时漫天的柳树叶和残枝。听到这动静，瑟缩在客厅里的蕾纳斯更加瑟缩了。
她得出去躲两天。
蕾纳斯认命地想着。
德拉科接到蕾纳斯的信件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实在不能理解那写在羊皮纸上的字迹的意思。
什么叫做“我快要被教父赶出家门了”。
据他所知，她的庄园里只是最近在进行一些工程措施，造成很大的噪音，并不像家族夺权啊。
德拉科还是很有风度地邀请她出来坐坐，然后待他晚上返回马尔福庄园的时候，肩膀上就窝着一种慵懒的白色猫咪。
“你一定要这样吗？”德拉科对这个提议还是有些精神恍惚。
“你不要见死不救！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教父大人吓死的！”
德拉科看到面前的女孩哭丧着一张脸，嘟嘟的脸很惹人同情。
“可也不用阿尼玛格斯吧。”他说出了问题的核心。他虽然不知道蕾纳斯为什么会阿尼玛格斯，她身上秘密挺多，她不说，他不问，这是斯莱特林的风格。但是在他的庄园里应该不用伪装成那副动物模样吧。
“被你爸爸看到我照样悲惨。”
“…我爸爸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地位。”
“你答应不答应，你不答应我就告诉全体斯莱特林你喜欢躲在猫头鹰棚屋哭鼻子，往你的南瓜汁里灌放进你教父头发的迷情剂。”
“…你…你…”德拉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要你尝尝被教父通缉追杀的感觉。”
德拉科想把那只猫咪从肩膀上抱下来，想着一会儿怎么跟父亲解释。
那猫咪打了个盹，然后跳进了他的兜帽里。
“喂，喂，蕾纳斯，出来！”他转着身子想把她从帽子中取出来。
卢修斯从走廊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儿子那种像狗追尾巴的动作，然后脚底不稳趴在了地毯上。
他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德拉科，贵族礼仪二百遍，明天早上交给我。”
“不…爸爸…”德拉科哀嚎。“我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啊…”
卢修斯勾勾嘴角：“我是怀疑你妈妈跟你爷爷有一腿，但可惜，她嫁来的时候你爷爷已经死了。”
想当年，阿布拉克萨斯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卢修斯上前两步，从儿子兜帽里掂出一抹月牙白。
猫咪很小，像刚刚满月似的，趴在他手掌上好像挺没精神的样子，小家伙身上的白毛带着淡淡的蓝色，很柔软，它瞪着它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然后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他的掌心。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一朵被秋日晒得温暖的云擦过心头。
“这是什么？”他问自己的儿子。
“…蕾纳斯。”
“喵呜。”
“…是蕾纳斯送给我的，我也叫她蕾纳斯。”德拉科慌慌张张地解释。
猫咪叫得有些愤怒。
卢修斯伸出食指挠挠她的耳朵：“眼睛长得真像她。”
32. 第32章 蕾纳斯的懒猫生活
“不！你不可以跟我睡在一起！”德拉科抢过被子将自己包裹成了蚕茧形状。
蕾纳斯解除阿尼玛格斯，抑郁地趴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支撑住下巴：“那又怎么了，我现在只是一只猫。”
她委委屈屈地皱着眉：“你难道让我睡地板…我怕冷…”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德拉科强硬地拒绝，他干脆地把整个脑袋也蒙到了被子里。
笑话，以后父亲大人知道了，他绝对死得非常惨。一个斯莱特林杜绝任何潜在的危险。
“我又能把你怎么样？”蕾纳斯晃晃脑袋，然后又变成猫咪的样子，她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跳下了床。
德拉科怯生生地像个小女孩一样露出了一双眼睛。
“你可以睡书房去。”他提议。
但是他看到那只蕾纳斯牌的猫咪后背的毛全部炸开，她用可以说是凶狠的眼神瞪着他，德拉科眨眨眼：“当我没说。”
“睡书房”这个提议可谓揭开了蕾纳斯的陈年耻辱。
一个总是莫名其妙被自家丈夫赶去睡书房的女人，条件反射地拒绝听到任何与书房相关联的名词。
是的，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回答西诺“魔药在我心里最重要”，“今天宴会那个年轻帕金森家主长得真俊俏”，“你随便跟德里娅跳舞就好，我可以去找罗西克。”这些回答有什么关系？可为什么总是要被他赶去睡几天书房！
害得她只要闻到那种马尔福书房专用的沉香味道，就会感到脖子发酸。
蕾纳斯气呼呼地一爪子挠上了门。
“喵…呜…”…痛！
卢修斯看到德拉科带回的猫咪窝在沙发里，神情哀怨。
梅林知道为什么他能看懂一只猫的情绪。
那只名字叫做蕾纳斯的猫看到了他，颤颤巍巍把前爪伸到他面前。
他伸手接住，然后冲那小家伙挑起眉毛。
那只爪子不太锋利的指缝里镶嵌着几片木屑，陷进指甲锋利，几丝鲜血沾惹到白毛上分外显眼。
猫咪蕾纳斯委屈的朝前蹭蹭他的掌心。
他恍惚地想起好像有一个女孩，曾经委委屈屈含着满眼的泪看着他，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眼泪，却偏偏忍不住心疼地想安慰她。
他恍惚地想起那个女孩身上那种春末的青草味道和刚成熟的苹果清香。
很多恍惚的片段，渐渐清晰的脸，清越温和的声音。
“干什么去了？”他问，语调自然。他拿出自己的魔杖，点着猫咪蕾纳斯的前爪。木屑和血迹消失无踪。
猫咪蕾纳斯用前爪抱住自己的脑袋，无辜地晃了晃。
“没做坏事？恩？”尾音稍微调高。
猫咪点着自己的脑袋。
他弯着腰，伸出食指挠着猫咪毛茸茸的下巴。缓缓的说道：“那么哪只猫咪会去挠德拉科的房门？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恐怕只有你…”
她没什么精神地任他将她捉到手心里。
“蕾纳斯，恐怕只有你。”他说着。
她感到他似乎意有所指，但她认为这是错觉。
蕾纳斯伸出爪子玩弄着床上的线团，一团白色的毛线，刚刚卢修斯扔给她的。
她好像看到他灰蓝色眼睛里的戏弄。
可她只能用爪子来回拨弄着，表现得像只真正的猫，然后…她很快从中找到了乐趣，她感觉自己对毛线团突然有些爱不释手。
卢修斯半歪在床上看着魔法部的计划表，他看到那只在被子上越蹦越兴奋，然后开始困地哈欠的猫，微微含笑。
她蹭到他身边，用一双困得睁不开的黑眼睛看着他，他置之不理，继续翻了一页计划表。
蕾纳斯很奇怪，马尔福家的人都是这个习惯吗？卢修斯喜欢歪在床上看文件，西诺也喜欢这样看报纸，来维斯喜欢这么完成他的暑假论文，而据萨萨说，阿布拉克萨斯喜欢在枕头上给情妇们写情书。
她晃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
“你也许可以去睡觉了。”卢修斯直接用魔杖在计划表上圈圈点点，然后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随口说道。
猫咪蕾纳斯似乎听到什么好消息。
她用牙齿和爪子钻进盖在他身上那层薄被，然后在他胸膛上隔着睡衣找了个好地方安安静静地趴下了。
卢修斯神情有些复杂。
他让她去睡觉，可却并非有贡献出自己当作她的床铺的意思。
卢修斯合上计划表，然后挥动魔杖熄灭了周围的灯。
初夏的时候，一只猫咪燥热的体温不会让人做个好梦的。
他侧着身子，右手魔杖使用无声咒。
在阿尼玛格斯的显形咒下，一个女孩的模样在一道银光里浮现出来。
银亮的月光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照过来，温柔可人。
他看向她，眼神宠溺。
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他记得那刘海后面的眼睛灵动的像上等的魔晶石，他看到她粉白的唇，他也记得上面有法国歌海娜葡萄的味道，她的手抓住他的袖子不肯松开，他抚着她的头发微笑。
抱着一个女孩子或者抱着一只猫，他自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清晨蕾纳斯醒来的时候，懒懒的滚了两圈，才从被角里露出脑袋。
她看到昨晚那个线团，霎时双眼放光的跑了过去。却冷不防被人拎住了脖子。
“喵呜…”
“多比。”卢修斯一边扣上自己的扣子，一边招呼家养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