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看着她离开,淡淡收回目光。
他无声地坐到床边,看着妻子安静的睡颜,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发。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小腹。
虽然那里还一片平坦,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孩子,就在那里孕育,会在某一天出生,呱呱落地。他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为他撑起一片天空,而她会做一个温柔贤淑的母亲,笑容幸福。
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她发誓,一定会让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这是两人真正期盼了一生的东西。
而有的人,有的事情,却又不得不提防了。
林先生就这样一直守着,等到日落西山了,章女士才慢慢醒了过来。
她第一时间看到了床边的丈夫,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里。”睡得太久,脑袋都昏昏沉沉了。
林先生微笑着将她扶起来坐着:“这里是医院,你晕倒了?”
章女士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疑惑地摸着自己的额头,也没有发烧:“不会啊,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很好,精神也很好的…等等,我记得我在花园,好像是晕过去了…”
她很是诧异,却看到丈夫的笑容温柔缱绻,目光柔和。
她瞬间明白,语气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吗?难道…难道…”
她最期盼的事情无非是那一件,看丈夫的表情,应该是…!
章女士几乎不敢去想象,也不敢抱着希望!
但林先生诚挚而坚定地缓缓道来:“你没想错,是的,你怀孕了。”
那一瞬间,热泪涌上来,止也止不住。
章女士不敢相信地捂着脸,喜极而泣。
林先生温柔地把妻子拥入怀中。
“是啊,我们的孩子,终于等到了。”
这下子,他相信妻子说的话了。
除了那个玉符,想来,就是它的功效了。
好半天,章女士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听到林先生说起医生要让她躺在床上多休息,尽量不要下床的嘱咐,她眼睛都没眨地点头:“我就躺在床上,绝对不会乱走的。”
这个孩子,她比谁都上心。
她不会允许任何情况的发生。
林先生翻手看了看手表:“我让林嫂回去炖鸡汤了,这会儿差不多快到了,你到时间就吃点。对了,之前在你病房的那个女孩儿,是张家的女儿吧。”
林先生工作忙,章女士平日邀请张如静到家里来的时候,林先生都是不在的,自然也与张如静称不上是很熟悉,只是记得脸,大概记得她的名字而已。
章女士这才想起来张如静:“哎呀,我都差点儿忘了她,如静在哪儿?回去了吗?看到我晕倒,她肯定吓坏了。”
林先生若有所思,沉吟道:“那个女孩儿,你很喜欢?”
章女士毫不犹豫地点头:“嗯,是一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
见到丈夫,她顿时想起自己之前的念头。
话语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又咽下去了。
她怀孕了,有了跟丈夫的孩子,还要收下一个干女儿吗?
对于章女士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很喜欢张如静,并不希望自己真的收了她作干女儿之后,就直接忽视了她。毕竟做母亲的都有私心,现在她怀孕了,有了自己的儿女,哪里会对干女儿真正上心。
看来,这件事情也就只有押后再说了。
林先生也没有直接说,心里却早就有了盘算。
第199章 六字大明咒
( )时间过去半多个月,煞物之事却仍然没有半点进展。
倒是元楼,慢慢扎根深入京城这个圈子,风水界几乎无人不晓,在上流圈子也传出了莫大的名气,一时之间风头无俩。
不过,元晞也知道,现在的平静,代表暴风雨的即将来临。当初借助警察力量想要逼她就范的,也许只是风水界的一些小喽啰,但他们极有可能只是被当成了枪,背后隐藏得更深的,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盛家名头,就轻易罢休的。
元晞自然不可能松懈reads;。
可元晞到底不是神仙,无论是寻找煞物,还是稳固发展元楼之事,都需要花费莫大的精力,两头兼顾已是勉强,但元晞的时间也被极大的压缩,几乎分不出手来做其他的事情。
看似神色如常,熟悉她的席景鹤,却仍然察觉了她身体里面隐藏得很好的疲惫。
辛辛苦苦劳累一个年轻人,弘延大师也不好意思了。更何况,他心里一直将煞物之失,认为是自己的错,思前想去,干脆跟元晞提议,自己也帮她坐镇元楼,偶尔分手帮她一下好了。
元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弘延大师的这个大师名头,会给元楼带来怎样的风波。
现今富豪圈子中,信佛之人非常多,弘延大师这个在国内佛法界十分出名的大师,平日能够聆听他的一场讲经会都已经非常难得了,若是他的名气光环笼罩在了元楼之上,毫无疑问是百利而无一害。
作为元家的家主,她当然是乐见其成。
不过,在答应下来之前,元晞也没有丝毫隐瞒地给弘延大师说了整件事情的利弊。
她知道弘延大师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不然也不会常年深居浅出,一心钻研佛法,却鲜在外人前露面了,正是因为他觉得俗世的嘈杂会干扰到他的向佛之心。
弘延大师并不在意地一笑:“老衲提出来,自然就已经想明白了,元姑娘不必太过于介怀。”
元晞眼睛一眨,忽的明白过来。
帮助元家,弘延大师之前已经做得够多了,早就表明了他的立场,她的担心,倒是显得多余了。
弘延大师问清楚了元楼的位置,拿上钥匙,穿着一身灰色素净的僧袍,手上提着一串佛珠,便出门了。
他这般朴素的模样,很难与他的高僧身份相匹配。
但是,站在他面前,感受到那份高山仰止,古树般的纯朴干净,大海般的包容壮阔,那无时无刻都存在的佛法气息,却深深的表明了他的高僧身份。
恰好就在弘延大师出发前往元楼的前几个小时,附近一家法器店铺,几个人正在忙碌。
“挂高一点,反光正好对着那元楼的匾额,知道了吗?”
“那边的三角镰如何了?埋好了是吗?”
“会不会伤到行人或者其他店铺?”
“这就不是我们关心的范畴了,我们只需要在意元楼。”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毁掉元楼,毁掉元家。”
“记得就好。”
“…”
悄然忙碌间,元楼所在店铺的安静气场忽的震动起来。
京城元楼不比江州元楼。
虽然在搬进去之前,元晞也让人重新装潢了一遍,但是只是简单的改造,哪里像是江州元楼的大兴土木。
再加上江州元楼的风水本来就好,龙首之地,又有五行大阵镇压紊乱气场,可谓是安宁祥和,生气蓬勃,闹市中的洞天福地。
这一点,京城元楼从根本上就输了,元晞本来就只是挑了一个比较符合自己眼缘的地方,风水倒是其次reads;。
潘家园总体风水本来就不差,不然也不会成为全国最大的古玩流动中心。而法器街是其中的一部分,能够如今这般红火旺盛,自成一条街,从风水层面来说,也不会差。只是这些店铺,间间相邻,鳞次栉比,距离极近,就算布置风水法阵,都只能从室内下手,说到底,就是小打小闹。
江州元楼是整块地的规划,而京城元楼只能从室内的装潢动一点心思,自然远远不如江州元楼。
元晞本来也没想要再造一个洞天福地出来,江州元楼那是运道,谁想到随便买下一块合适的地,一番扩建,就圈出了这么一块福地。
所以,京城元楼,她只是随手摆了一件普通的法器在里面。
只是普通的法器,暂时没有寻到合适的好法器,就随手放了一件,勉强凑合,一直都还没来得及换。
结果,今天,这个法器却是遭殃了。
就在屋内的角落,一个古朴的福禄木雕摆件,散发着祥和的气场。
突然,它轻微的震动起来。
但是这声响很小,屋内又没有人,自然没能引得谁注意。
元楼之内,空气中浮动着莫大的压力,似乎有两个无形的气场在较力。
作为元楼气场中心的摆件,自然如同风雨中飘荡不定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庞大的风浪掀翻,摇摇欲坠。
而远远的那处店铺,二楼。
“怎么还没有动静?”
“看来那元楼里面也放有法器,也是,堂堂元家,就算败落,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难道我们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
“当然不会,等等吧,胜负就要见分晓了。”
“哎?那个和尚是谁?”
“他怎么站到元楼前了!”
话音刚落,那走到元楼之前的灰衣和尚,忽的回过头,和蔼温和的脸庞上,一双眼眸,目光却锐利如剑,如秋风扫落叶,瞬间盯准了这处店铺。
“那和尚!那和尚看过来了!”
“慌什么!”
“那和尚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不等他们得出结果,那灰衣和尚,也就是弘延大师,眉头一皱。
“这无形之中的煞气,看来是有人刻意针对元家啊。”
豁然明白之后,弘延大师捏起手中佛珠,默默诵经,转动刻着六字大明咒咒轮的佛珠。
原本势弱的元楼法器,突然气场大阵,瞬间便将闯进家里的“敌人”,给驱赶到了自己的地盘之外。
这还不算完。
“唵、嘛、呢、呗、咪、吽!”
六字大明咒咒语如惊雷般轰然落地!
弘延大师并不大的声音,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无限放大,然后,引得空气振动,整条法器街的人都为之侧目reads;。
到底是涉及法器的,多多少少也有一点见识。
他们知道,这是在斗法。
就在法器街上斗法?!
爱看热闹和围观永远是国内群众的一大爱好,哪怕知道是危险到很有可能会殃及池鱼的斗法,但整条法器街上的人也纷纷探出脑袋,或者站在街上远远看着。
一些不明所以的客人仍然摸不着头脑,亏得现在时间还早,法器街上的普通行人也不多,倒也没有造成多么大的轰动。
“嘭!”
一声惊天的巨响在元楼上空轰然响起——
弘延大师淡然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开门,踏进!
而不远处那罪魁祸首所在的店铺,只听得一声响动,镜子碎裂,地上的三角镰从土里炸了出来,还有其他的一些布置,纷纷现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前后,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
对方也是膛目咋舌。
这…这是何方高僧?竟然靠借一串佛珠和一句六字大明咒便破了他们辛辛苦苦布置的煞气法阵?
这群人,一个个的脸色都开始变得不好看了。
他们隐隐约约明白,元楼,或者说是元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解决。
而弘延大师解决了一切,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走进了元楼,先是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那处角落。
那福禄木雕就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木质坚硬还是什么,狠狠落在地上,木雕上面竟然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弘延大师俯下身将木雕扶了起来。
他目光一扫,便看到了木雕上面浮着的一层淡淡煞气灰光。
弘延大师手捏佛珠,就势一抓。
那煞气灰光尽收手中,而弘延大师那串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木头佛珠,暗暗金光一闪,煞气灰光顿时如雪般消融。
想了想,弘延大师拿了手机给元晞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情。
元晞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肯定会有人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却偏偏没有想到,她在元楼呆了这么多天没有等到,可弘延大师第一天去元楼,就撞上了这样一件飞来横祸。
还好弘延大师法力高深,再加上佛门功法,至刚至阳,最是克制这些煞气。所以这桩祸事,倒是没给弘延大师带来什么伤害,便草草收场,跟弘延大师本身深厚的实力也是分离不开的。
若是换作元晞自己在场,也不敢说比弘延大师做得更好。
苦笑着道了谢,弘延大师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笑称许久未动手,身子骨都远不如以前硬朗了。
“对了,这次只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可是以后就不好说了,真正的大鱼,还没有浮出水面。”弘延大师意味深长地说着。
元晞何尝不明晓这个道理。
“我就稳坐钓鱼台,看鱼儿露面,愿者上钩。”
第200章 直接暴力
( )入夜,正是笙歌动人,纸醉金迷之时。
京城作为一国之都,夜晚自然是繁华无双,有的人早早归家,但有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reads;。
风和会所。
这个崛起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的奢华顶尖会所,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取就最为远离尘世的喧闹。
它的整体建筑设计,来自于世界上最顶级的建筑设计师。这位已经隐退的建筑设计师再次出手的作品却无人知道,否则必然会举世瞩目。
低调是因为有人的刻意掩盖,但出入会所的客人们却很清楚,自然给风和会所增添了几分重量,无一不觉震撼敬仰。
要知道,这位建筑设计师最著名的作品,正是名列世界十大建筑之一的艺术之都地标性歌剧院。
它的阔绰手笔,它的神秘背景,还有它背后站着的那个大人物,都让它成为了京城上流圈子人眼中一处无与伦比的神秘所在。
再加上这里的各方面取悦客人的手段,无一不是恰好戳中客人的喜好和软肋——暴发户能在这里找到奢靡,世家子能从这里看到纵横的权力,艺术圈人可以看到这里风流的底蕴,文化圈子又能够看到这里的高雅不凡。
百样人眼中,有百般风和会所,除却背后站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这才是风和会所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挤掉那个经营十几年的老牌会所,一举成为京城中无论有权还是有钱的人,都最爱的去处。
当然,风和会所采取会员制,会员分等级,不同等级的会员,能够带进去的客人数量也不一样。有的等级是可以用钱买到的,但有的等级却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但毫无疑问,风和会所处于某些原因,将安保方面做到了极致,内里随时都有人巡逻不说,从外墙到内部,二十四小时全天无死角监控,进出车辆的盘查到安检,无一不缺。
客人在接受这些严密保护的同时,虽然会觉得不爽,但转念一想,这样的铜墙铁壁就相当于把危险,全部摒弃在了可能性之外,对他们来说,也代表着一种保障。
只是今天,出身海军陆战队的一众风和会所安保人员,目光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人,他们的保安部长严肃询问的时候,他们给出的答案却是——直觉。
保安部长也是专业人士,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兵,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撒谎。没有经历过战斗的人不知道,他们都是真正浴血奋战过的人,非常清楚杀气和危险的存在。
于是,风和会所的安保级别迅速提高,整个会所的安保人员立马草木皆兵。虽然一切都是在保证客人不知道、不影响会所正常经营运作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是一些感知敏锐的客人,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总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风和会所的安保人员,有这样的预感并没有错。
就在风和会所正门所对,隔了一条街的位置,隐藏在黑暗中,双眸熠熠生辉如天坠流星,那眼底仿佛有万物星空、宇宙明灭的运转。
“就是那里了。”元晞低声自语。
那处并没有什么招牌,但是从进进出出的客人来说,应该是京城什么会所之类的。
她往背后一摸。
她的背上,赫然背着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的青龙大刀,裹在封禁煞气的皮套中,却仍然有一种粗狂强悍的美感。
等待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得到了关于那煞物的讯息!
来不及通知弘延大师,元晞一人便匆匆赶来。
来之前,思前想后,她直接背上了目前自己手上杀伤力最大的青龙大刀reads;。虽然同是煞物,但是作为纯攻击性武器的青龙大刀,煞气法器中,应该无一敌手。
这是元晞对付那惊天煞物的最大保障。
只是,那个地方要…直接进去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大方方地朝着那会所所在而去。
既然是会所,就应该是打开门迎客人的,她的行动应该更方便吧。
元晞想得很简单,却没有料想到,京城还有这种“奇葩”会所,非会员不得进。于是,她理所应当地被拦在了大门之外。
“不好意思,请出示你的会员卡。”安保人员穿着规规矩矩的黑西装,戴着耳麦,目光锐利,看起来像是电影里面的特工。
他们警觉地上下扫视元晞,隐隐皱眉,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元晞仰起脸,门口的白色灯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张脸仿佛嫩得能够掐出水来,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能给这些五大三粗的大汉们多大的危机感?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直觉却让他们对元晞格外的注意。
或者说,是对她背后背着的那东西。
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他们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战士对杀气敏锐,对这种无形的煞气也要比旁人容易察觉些。
元晞见他们的目光一直往自己背上看,便知道自己背着的这把比自己都还要高的青龙大刀,有多么惹人注目。
她用手指骨节轻轻一敲,若有若无的一声铮吟,好似错觉,过后,元晞背上那东西,又让人不自觉忽视了。
元晞这才开口问道:“会员卡?我没有。”她在一群警惕的安保人员中理所当然地说,“可以现在办吗?”
“咳咳。”为首的那个安保人员轻咳两声,给大家一个眼神示意。
都是长时间呆在一起的兄弟,一个眼神就知道各自的意思了。
他们以前经历过的那些浴血生涯中,有一句话让人不得不警惕——最不容小觑的人,老人、女人和小孩儿。
所以,就算元晞一脸无害,他们也万万不敢大意,这会儿自然不可能松口。
“不好意思,没有会员卡我们是不能让你进去的。如果要办理,请明天早上再来。”一人中规中矩地开口。
元晞无奈:“是吗,看来没办法了…”
站在元晞面前那安保,顿时心底警铃大作,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见一只手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脖子旁,那速度快如闪电,目光不能捕捉,眨眼间就已经到了他的后脖子,一个手刀,便是眼前一黑。
“警戒!”一群人有条不紊地变动位置警戒起来。
他们动的时候,元晞也不会傻站着。
修炼内气,她的身法轻灵鬼魅,就算背着一把大刀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纵身于一众安保人员之中,对方一群人甚至都抓不到她的衣角,便已然倒下了一大片。
一些在大门附近的客人吓得惊慌失措。
只是风和会所的安保人员,不敢在大门动枪,手上的武器只有警棍,面对灵活轻巧的元晞,完全没有应对之力reads;。
可耐不住他们人多。
而元晞却只有一个。
过了一会儿,元晞看到源源不断从门里冒出来的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她哪里能在这里一直耗着!她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只是元晞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径,跟砸场子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感觉到那煞物之光的忽明忽暗,元晞实在是按捺不下去了,伸手抓起背后的青龙大刀,为了避免伤人,也不敢解开封禁煞气的皮套,如棍在手却是横扫千军之势。
她手指一挑,一股浓厚阴冷的煞气喷薄而出。
围着元晞一圈的人,顿时浑身一僵,仿佛被冻住了。
趁着这个机会,元晞一句突围,眨眼间就冲进了风和会所的庭院中。
风和会所很大,分为八个部分,一层一重门,层层别有洞天。
因着在大门的时候吸引了大部分的战力,内力却是有些亏空,元晞一举突破重围之后,极快地清扫了几个小虾米,一路冲进了最核心的松涛庭院。
踩着一个差点儿被吓晕的胖客人的肩膀,一跃落地,她眼睛一亮——
“就在那里!”
她惊喜不已,却目光驻足的时候,却不由得一凝,一股疑惑涌上心头。
此刻,整个风和会所已经因为她的暴力直接,乱成一锅粥了,无数的幸存安保人员朝着这边涌来。
“迅速!爷也在那里!”
而此时,松涛庭院中,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静静站着,即使没有任何动作也会成为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连发丝都糅合了气度的男人,那张脸元晞再熟悉不过。
只是他脚下匍匐的那个女人是谁?哭得梨花带雨,一身白色的宫装,正是唐代的款式,半透的薄纱映着柔嫩的肌肤,那扑倒在地的狼狈模样都能妖娆魅惑的,最是那软香温玉,一哭的风情。
“阿鹤?你怎么在这儿?”元晞一问,席景鹤也恰好朝她看来。
他的眉间还有隐隐的不耐烦,目光冷漠如冰,却在看到元晞的刹那,都化作温柔的水。
“晞晞。”他抬脚便走向她。
芙蕖看着这一幕,却心如死灰。
她如此深刻爱着的爷!居然!
她不想相信这一幕,但事实却直戳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下意识地作出了反应,柔弱而娇怜地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