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衸这回傻眼了。皱着眉头说:“五哥,上回我杖杀了一个丫头,被皇阿玛关了三天的事情您还记得吧?”胤祺点点头。胤衸继续说:“不如这样,我这就和你回皇阿玛,一来就说我这宅子太小了,住不下那么多人;二来,太医不是也说我要静养吗?我见不得那么多人在我跟前晃悠。你看这行吗?”
胤祺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牛婶已经在胤衸这里了。也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说:“你好好将养吧!这些话,我会帮你回的。丫头们,我先帮你留下。等到皇阿玛赐你府邸之后再说吧!”说完,就告辞了。
胤衸送走胤祺,想着要去后花园,直接从院子的角门出去,一扭头,看见敏弘立在正房后门边上。走了上去,说道:“什么时候养成听壁角的习惯了。”敏弘没理他,看了一眼,问道:“他,他是谁?”
如果听了壁角,那一定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知道了身份还这样问,问的肯定不是名字。胤衸心里叹口气,敏弘始终是记挂着五哥的。揽着敏弘回到了卧室的西暖阁,安坐了才说:“他是五哥,你,你喜欢过他。他也很喜欢你。”敏弘嘴巴微张,似乎很困惑。胤衸继续说:“后来,五哥不肯为你放弃妻妾,你就离开了。”
敏弘终于闭上了嘴。问道:“后来呢?”
胤衸说:“没有了。你再也没回头。五哥……五哥还是老样子。”
敏弘略带嘲讽的说:“我怎么那么傻!做什么梦呢!就算有人答应了,也是自欺欺人。何必呢!”眼睛看着窗外渐渐消融的雪,沉默不语。
胤衸自知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陪着她一道沉默了。
后来,敏弘再也没有提这件事。胤衸病好之后,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康熙大概被边情搞的头大,年岁也大了,没再提秀女的事情。
无聊的日子也可以过得飞快。敏弘在十八阿哥府里已经住到了腊月底。胤衸一直担心敏弘提起要回去的事情。可是,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胤衸无意中从敏弘原来的宅子走过,发现出来了一家陌生的人。好奇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宅子已经被卖了。大概就是自己生病之后的不久。去了一趟大杂院,才知道,牛婶后来回来过一趟,给了大家不少银子和东西,说自己要出海了,这些东西用不着,给大家分了。胤衸不知道敏弘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掩饰自己留在京城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但是,既然敏弘从来没有提过,胤衸也就没问。只是将疑问放在心里。
二十九,胤衸得到消息,今年要去圆明园。怕是这个年都不能陪敏弘了。敏弘圈住他,舒服的蹭蹭。最近,敏弘似乎和胤衸很亲近,根本不再提什么夫妻之事。有的时候,胤衸觉得敏弘似乎什么都知道。有的时候又觉得,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无论怎样,现在这样是他能够想到最好的局面。更好的,他不敢奢望,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更坏的,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想像。就算现在是在虚无的云端,只要今天怀里有她,何必管明天如何。回抱敏弘,低头笑道:“舍不得么?嗯?”
敏弘不答,轻轻勾住胤衸的脖子,吻住他的唇。胤衸觉得头嗡的一下子蒙了。敏弘,敏弘?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她真的想起什么了?敏弘不管他,惦着脚,在他的唇上辗转……胤衸放下心中的惊疑,这是和敏弘相逢后,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接吻。纵然害怕背后的含义,可是沉淀的相思却是什么也挡不住的。好像心中有一座大坝被什么冲开了一样,炽热的感情象洪水一样奔涌而出。胤衸迅速的反客为主,仿佛要把敏弘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直到敏弘瘫软在怀里,胤衸才稍稍放开些,气息不稳的看着敏弘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才看到,敏弘的眼角竟然挂了泪珠,已经慢慢的隐入耳后。俯下头,轻轻的亲吻吮吸着敏弘的耳朵,似火的情欲中仿佛加入了绝望的。敏弘的心中涌起莫名的痛苦。
“怎么哭了?”敏弘的手滑过他的脸颊。胤衸抓在手中,轻轻的点吻着。敏弘张口要说什么,胤衸迅速的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敏弘诧异的看着他,只好作罢。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轻轻的推开。身体摩擦处,胤衸的明显变化,敏弘装作不知。然后坐到桌子旁边,指指堆积的文件,笑了。胤衸心中疑云更盛,但更不敢问原因。心情复杂的坐了下来。明天就走了,这些东西有些是要看完的。

52、表达

入夜,胤衸终于看完了文件。敏弘正就着灯火,聚精会神的看什么书。胤衸好奇,凑过脑袋一看,吓了一跳。劈手就夺了过来,“看什么坏东西呢!谁给你买的?!”
敏弘吓了一跳,不悦的伸手去抢,边抢边说:“快还我,我还没看完呢!”胤衸站起身来,走到炭盆跟前就要烧掉。他道不是恼怒这本书,只不过,看书的版式是市面上新样子。想起来,她可能趁自己不在,出门乱跑,心中有些迁怒。敏弘又不知道,还以为他恼这本书呢。见他要烧掉,忙不迭的扑上来抢,胤衸一个踉跄,栽倒在软榻上,书也掉到地上,核桃低头一看,不认字,不过露出来的那页插画可是认得,一本春宫书。原来,敏主子正而八经陪十八爷批折子的时候,就是拿这种书消遣的!心中偷偷的乐。扭头看两个人已经扭成了一股绳,识趣的退了下去。关好了门。
胤衸压住敏弘乱动的身子,粗声说道:“谁给你买的?还是你自己偷跑出去买的?”
敏弘着急的挣脱压制,口里说道:“人家回了一趟大杂院,碰见隔街的罗老爷。送给我的。白捡的便宜干嘛不要,这种精装的,一套要好贵呢!”
“还一套!”胤衸已经顾不得问回大杂院的事情了,好你个姓罗的,还贼心不死呢!看我回头怎么修理你。敏弘动来动去,磨得胤衸身子难受,干脆抱起来,几步到了卧室的床上,长腿一伸,一左一右,压住敏弘的腿,两手一推一拢,已经把敏弘的手臂高高的固定在头上。敏弘再动也没有什么威胁了,这才恶狠狠的说:“他给你就要?!这是什么书!”
敏弘急得脸通红,说道:“为什么不能要?这个是加长完整版的。你这里的都有删节。看着不过瘾嘛!”
胤衸脸色变了变,目光落到敏弘因为挣扎微微敞开的领口,刚刚熄灭的欲火又烧了起来。敏弘感觉到下腹的坚硬,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似乎有点那个。喃喃的说:“那个,那个加长版的,限量,限量……唔!”是胤衸的吻。这回不再温柔,而是充满了渴望和力量。胤衸一手扣住敏弘的胳膊,另一只手开始急切的解敏弘的衣扣。三下五除二,一只漂亮的乳房蹦了出来,趁着凌乱的蓝色衣衫,显得格外的细嫩洁白。趁着胤衸愣神,敏弘挣脱了双手,一下护住自己的身子。胤衸眼神一暗。低头埋在敏弘的怀里。就听敏弘说:“你,你先脱衣服!”
什么?胤衸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看着敏弘。
敏弘不自在的拢了拢衣服,将将盖住乳尖,说道:“我,我想了好久,像我这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可能乱来的。那个,那个不知道以前有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有什么人,但是,但是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我……我想,想……”声音入蚊蚋一般,胤衸却听的心花怒放,调侃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迅速的脱了靴子,宽衣解带。敏弘左顾右盼,脸上热哄哄的。不就是向男人求欢吗!又不是没做过,怎么到他这里就这么纯情呢!
身上一凉,才发现胤衸解自己的衣服,比脱他的衣服都快,一副熟门熟路的架势,甚至连最里面的胸衣都用了不到一秒钟阵亡了。敏弘更加坚定,自己原来和他不只一腿。
在敏弘看来胤衸似乎很了解她,即使在如此急切的情况下,也知道哪里最是舒服。上下来回往复,只把敏弘弄了个欲仙欲死。口中也是不管不顾的呻吟着。胤衸坏坏的一笑,说道:“爷也给你来个加长完全版的如何?”在这个时候,他还记着!敏弘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了。随着胤衸的律动,敏弘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偶尔冒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更加的销魂夺魄。胤衸有些疯狂,加速了冲刺。敏弘体内突然传来的强烈收缩,激起了胤衸的极端反应,一股脑的倾泻而出。两个人同时喊了出来,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汗液混合着,一滴滴的落入锦被中。
敏弘全身恍如虚脱一般。心中却是满满的。嘴角挂了微笑,抬起头,看见胤衸正在看着她,见她笑,自己也笑了。敏弘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白色的巾帕,擦拭着胤衸铜蜜色的身体。健壮有力的身躯慵懒的像个豹子躺在身侧,心中复又一动,两股之间似乎又有花水溢出,轻轻的拢了拢自己的腿。胤衸了然的看着她,伸手摸去,悄悄的说:“我来帮你。”侧过身子,一手绕到敏弘的头下,揽住肩头,往自己的怀里带。长腿一伸,压住了敏弘的腿。把个玉样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裸露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滑到丫头的两股之间,越过黑密的丛林,来到蜜口,修长的手指已经不安份的动了起来。轻拢慢拈抹复挑,敏弘不由自主的抬起臀部,复又绷紧了身子,反复的折腾着。胤衸的手被紧紧的夹住,干脆放弃了调弄,并了指头,探了进去。四壁轻揉,指尖微颤,敏弘只觉得一阵阵酥麻遍及全身,娇娇的叫了一声:“爷,爷……”,已是泪水涟涟,又是丟了一回。胤衸撤出手指,又不甘心的拧了一把,说道:“还要看别人的书吗?”敏弘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摇了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家伙懂得比谁都多。
胤衸也是病后初愈,体力有点跟不上。两人一觉睡到天明。直到核桃来叫起,这才更衣。敏弘趴在床上睡眼蒙胧的看着他,说道:“我爱你。”闭上眼,又睡了。留胤衸一个人傻在原地。生活是平淡的,有时候是无情的。面对表白,胤衸连回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核桃拽走了。谁让他昨晚闹得太凶,早晨起晚了。
胤衸前脚出门,敏弘后边就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微微晃动的帐幔,悲伤一寸一寸的涌出来。
除夕夜,圆明园里大放焰火,阿哥们带着各自的福晋,侧福晋,陪着老爷子吃团圆饭,看焰火。胤衸看着冲天而起的火花,眼神溜向了敏弘所住的方向,“没关系啊!我本来就不喜欢焰火这类东西的。正好也不用陪你看了。”敏弘怕火,怕得要死。甚至不许在床边升火盆。这两天,没有自己陪着,敏弘会不会冷?会不会作恶梦?会不会好好吃饭?为什么敏弘会突然对自己这样,是不是真的记起了什么?
越想心越烦,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守在身旁。
十四阿哥踱过来站在胤衸的旁边,一起抬头看着焰火。胤衸见礼之后,兄弟二人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十四突然说:“前年冬天,我记得也是快过年的时候,内务府里烧了一把火,宫里点了两把火,好像都是因为一件事。”
胤衸警戒心陡起,脸上象带了面具似的。
十四见他不答话,笑笑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当年,魇镇太子,皇阿玛盛怒之下圈禁了两个阿哥。老十三从此一蹶不振。彻底失了圣心。可怜啊!从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变成没人待见的阿哥,无论他怎么折腾,在皇阿玛这边是别想翻身了!”
胤衸说道:“当年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我一向敬重各位哥哥。这样的话,十四哥以后还是休提了。”
十四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你也是个聪明人,不过学老十三学的也太象了。怎么连皇阿玛最忌讳的怪力乱神之事也参与进去了!”
胤衸肃容道:“十四哥,这话可不能乱说!”
十四说道:“乱说?那玉敏弘是大家伙眼瞅着莫名其妙没的。皇阿玛不说,可是不也听了萨满的话,把那副怪画火烧血埋了吗!现在你府里又藏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如果让皇阿玛知道了,你觉得他老人家会仅仅当作相象而已吗?”
胤衸说:“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十七哥府上也有很多,十四哥就见不得我舒服一会儿吗?”
十四仰天大笑:“小十八呀!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没看出来,牛婶就是玉敏弘吗!”
胤衸冷笑道:“我看十四哥才是迷糊了。人死不能复生,若是敏弘,我会认不清楚吗?!”
十四道:“就怕认得太清楚了!”
胤衸恼道:“十四哥说话处处含血,胤衸自问平日没有冲撞无礼之处,还请十四哥明示则个。”
十四道:“好好好!我们先不说那个牛婶的真假。如果皇阿玛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你想能不召来看看吗?还有,这都两年了,你不娶不纳,府里干净的连通房的丫头都省了。前儿你病的时候,皇阿玛赏给你的丫头,都被你婉拒了。现在还在五哥那儿放着。这中间还有一个去年的秀女。人我是见过的,身家好,模样也好,皇阿玛不明说,可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十八弟,过完年,就是春天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胤衸看看十四说道:“胤衸早已打定主意,此生除了敏弘不在娶妻。若是有人逼人太甚,大不了学了皇玛法,古佛青灯也就罢了。”
十四说道:“好大的志气。你就舍得那个如花似玉的牛婶?你这一走,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胤衸叹口气,说:“十四哥好强的词锋,就算牛婶不在我府,似乎我也没什么可以辩驳的。不过,我知道十四哥是个做大事的人,不象我这样终日里儿女情长。您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指教?”
十四说:“十八弟说笑了。什么大事,无非是为皇父分忧,尽些儿子本分。十八弟给我扣的帽子也不小啊!算了,不说这些个了。最近,西北情势复杂,皇阿玛有意御驾亲征,可是,你也看到了,皇阿玛春秋已高,不堪此忧劳。所以,各位大臣的意思是选派一名大将军出征西北。”十四顿住,不说了,看看胤衸。
胤衸低头沉思,不说话。
十四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有人说要派朝里的大臣,有人说最好是皇子。你怎么看呢?”
胤衸沉吟了一下,说:“这段时间,我卧病在床的时间必较多,朝中的事情不好评论。更何况,我在理藩院做事,对于兵部的事情不太了解。既然十四哥久在兵部主事,我自然是要听您的意见。不管派谁去,若是有我能效劳的地方,自然惟十四哥马首是瞻。”
十四满意的拍拍胤衸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胤衸望向天空,焰火冲破了黑云,划出一块又一块亮堂堂的空间。虽然短暂,却美丽如画!
时间的轮轴稳稳的转动着,已经进入了康熙五十七年。在那个焰火的夜晚,胤衸终于等来了十四阿哥的交易。从四十八年的死而复活开始,他一直在谋划着,安排着。原以为,只要敏弘藏的深,只要自己掩盖的好,十几年的时间会很快过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敏弘没有藏住,自己没有掩盖住,每个人都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十年了,就算两个人依然在一起,中间也有了那么多的不堪与磨难。敏弘已经不是当初的敏弘,自己也已经不再管自己究竟是谁了。胤衸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等一下!”扭头一看,是十七阿哥胤礼,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年前,他已经立了侧福晋,是达色的女儿,孟氏。这一次也带了过来,胤衸席间见过,极为普通的一个模样,半点找不到敏弘的痕迹了。不过,胤衸也知道,胤礼仍然在搜罗女子。胤礼过来说道:“怎么不看花了?”
胤衸笑笑,说:“乏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胤礼说:“她,她还好吗?”胤衸点点头。胤礼继续说:“我知道她是主动去找你的。她家的管家跟我讲了。”胤衸突然停住脚步,惊愕的问:“你把那个管家怎么样了?”胤礼说:“若是放在过去,我自然会杀了他!”顿了顿,说道:“可是,现在我不会。他在我的府里。过得好好的。”两个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胤礼说:“以前,我恨你不懂的珍惜,把敏弘害成那个样子。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娶萨娜,明白四哥八哥他们为什么那么执著,明白十四哥为什么会那么冷血!你说得对,和我们有瓜葛是敏弘的不幸。哼!”胤礼苦笑了一下,“老爷子把我们兄弟都了解透了。有些东西是渗入到骨血里面,分不开的。十八弟,我不知道牛婶和敏弘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想重来一次吗?”
胤衸停住脚步,看着黑暗中起伏的宫殿和树木,说道:“不错,经历了这么多,我才知道,原来我想一切重来!”
胤礼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说道:“好自珍重吧!”
胤衸看着胤礼的背影,渐渐没入到黑暗中去。那个午后,年轻而倔强的少年,拿着一盒伤药匆匆赶往景福宫的少年,那个被自己吓了一跳,满脸不情愿的少年,也消失在这一片黑暗中了。
康熙五十七年三月,十四阿哥被封为大将军王,即将出征西北。
敏弘正在后花园浇花,听见乐儿说时,愣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嘴唇。“呀,折耳你又捣乱。”敏弘上去把在土里乱刨的折耳抱出来。“再胡闹,我就把你送去参军。”说完自己也笑了。乐儿一愣,大概,夫人是开心的吧?
“把谁送去参军?”胤衸从院门转了进来,一身杏色的皇子春常服,显得精神抖擞。眼角眉梢挂着明显的喜气。乐儿识趣的退到一边。胤衸挽了袖子,大辫子一甩,围在颈上,接过水瓢,细细的浇水。敏弘抱着折耳,给它瘙痒。贱猫发出慵懒的哼哼声,往日胤衸是一定要把猫扔一边的,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理它。一边浇水,一边自己开心,还哼哼歌!!
敏弘把折耳放下,让它自己抓鱼去,站在旁边,看胤衸自得其乐。胤衸一抬头看见敏弘,脸一红,觉得自己有些忘形了。搔搔头,尴尬的笑笑,说道。“老十四去西北打仗,小十七也去。”
敏弘接着说:“年庚尧脚踩两头船,八阿哥竟然同意保奏年庚尧为大将军,已经和十四有了芥蒂。为了弥补,九阿哥按照安排不遗余力支持十四阿哥,却不知道十四阿哥早有了自立之意,现在你是名义上的十四阿哥党。年庚尧偷鸡不成蚀把米,手拿把攥的证据在十三阿哥那里,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川陕总督,名为支持十四阿哥,实为钳制。看来,四阿哥这回是坐收渔利!你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啊!”
胤衸嘻嘻一笑:“你天天在屋里闷着,哪里知道那么多?”
敏弘说:“蛛丝马迹,加胡思乱想。”
“厉害!”胤衸挑了挑大拇指,放下水瓢,说:“过两天,我陪你出去走走。憋闷了这么久了,总算可以轻松轻松。嗯?”
“好啊!我记得这里有个玉皇阁,去看看吧!”
胤衸的手微微一沉,随即恢复常态,点头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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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土鳖坑踢牛……
太累了,日期老记不清楚。
在听《流年》,林夕的歌词写得很棒。不过没办法接受王菲对声音的处理。听了一会儿,变成看了。
ToPP:关于做梦那一段,是在避暑山庄,敏弘和胤衸出宫修养。德妃和宜妃送了落蕊和青菊过来。敏弘有点人格分裂,遇到不开心的地方就想象出一个“十八福晋”来受罪。

53、不悔

故地重游,人是,人又非。
胤衸在菩提树下暗许心愿。敏弘看他虔诚的样子,好笑道:“佛像在庙里面,你对着树许什么愿?”胤衸也不答话,冲她笑笑,揽在怀里。仰望高高的树冠,层层迭迭的宝塔状叶子,仿佛一树千塔,像极了这人世的万千反复劫难。
“敏弘,有句话我有没有对你说过?”胤衸低头问。敏弘疑惑的说:“哪句?”
“我爱你!”以吻封缄。
我爱你,纵使万难千劫也不悔;我爱你,纵使转世轮回也不放;我爱你,纵使倒行逆施也不弃!我爱你,就算只有这一世,这一时,我也要留住,只到永远!
两人如交颈的鸳鸯立在树下,这一刻恒若永远。

从准备到出征,需要进行大量的工作。胤衸被调到兵部主事,配合十四阿哥的出征。忙得不可开交。敏弘守在小小的府邸,收藏着两个人的每一次相聚。这一生,是为了和他相爱;这一世,是为了与他相聚。不知从何时开始,缘分淡淡的系在两人指尖,渐渐的,红线缠绕中,满满的掩盖了心房。历尽磨难等来了一句“我爱你”――不悔!
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纪晓芙,不悔!天下女子的心思都是这样的吧!为了三个字,宁可卖掉一生,甚至生生世世。不幸的,便如落花付流水;自己算是那幸运的吧!用生生世世的轮回换来这一生的相守。跨越百年的时光,诡异离奇的生死,得来这男人坚硬如铁的承诺!不悔呵,真的不悔!
只是,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那道沟渠怎样才能消失,或者跨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