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弘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是清朗的童声,可是内容却是如此的“深刻”,或者尖刻。他怎么就那么吝啬用好词来形容自己呢?!连抱在怀里的感觉都不对了。别扭的推开点距离,说道:“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我对你五哥的事儿不许说出去,同样,你怀孕的事儿我也不说!”
胤衸低声笑了笑,拉近了距离:“好,不说!不说!不过,以后不许和别人走那么近。你在这里就是个妖女。我得保护我那些兄弟们。”
敏弘撇撇嘴:“我可没找他们。对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原来不想活了。象你们这种享尽荣华富贵的剥削阶级,对生命应当是恋恋不舍的。原来还有这些苦衷!不过,你知不知道,像我这样也是要挨骂有压力的!”
黑暗中,胤衸不雅的一翻白眼:“少来了,你会在乎吗?!”
敏弘一愣,随即荷荷的笑了出来,“呒哇”就亲了一口胤衸的脸蛋,“知我者,阿伯祥也!”
“去去去!” 胤衸推开敏弘,擦擦脸,有点烫,她懂不懂男女之别啊!算了,跟她说也没用,放弃了。
敏弘心里悄悄地改变了对胤祥的看法,以前觉得他是喜欢现在的生活的,自己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想不到他心里竟然也叛逆的很,不喜欢这种奴才般的生活。一时间竟有种知己的感觉。心里美滋滋的。“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在宫里保护我呢。肯定受了不少罪吧!不过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护我平安出宫的。”
“知道了。大丈夫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胤衸钻进敏弘的怀里,软软的,心里七上八下,放纵一下,就一下下,反正我还小,还小。搂住敏弘的腰,使劲蹭了蹭脑袋,心里有一种感觉在悄悄地滋长……
雪夜,好梦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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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昨天去了趟故宫,过程超诡异阿!明天和众位共享,天太晚了,偶不敢说得说~~~~~~(恐怖的四处看看

22、算计

第二天,十八一回宫,就被叫住,让他不要到处乱跑了。皇上这两天正在考察小阿哥们的功课,谙达让他好好看看书。也算是提前通气。无可奈何,吩咐身边的人给十四哥和敏弘说一声,转身去书房了。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也没有好好嘱咐一下,不知道敏弘会不会闯祸。想起昨天晚上,心里火烧火燎的,这丫头一定不动自己再说什么,他也不太懂。只是心中仿佛放了千百只小蜜蜂,酿了蜂蜜,四处嗡嗡的飞,甜嗖嗖的,又痒痒得很。阿伯祥?哼,我哪有那么老!
敏弘接到消息时正在十四的屋里伺候。其他人都轰了出去,两个人正在玩儿二十一点。
十四同学虽然自制力很强,但是赌性坚强,应当算是赌狂级别的。自从发现二十一点之后对升级就不屑一顾了。跟他比,敏弘只能算是个搭手的。因为害怕又被康熙发现,不敢找别人,敏弘舍命陪君子,反正他一个阿哥,要个丫头还不容易?!只是孤男寡女的,难免不被人说。
中午吃饭的时候,福晋身边的贴身丫,已经来来去去瞅了她好几眼了。敏弘心里也屈,我也不想玩儿啊!
幸亏敏弘以前是学法律的,晓得未雨绸缪。借着十四急于玩儿牌,又找不着人的机会,要了一个承诺:自己不出钱,十四借给她。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十四的。一个上午,敏弘已经疯狂的输了上万两银子。主要是手软,一看十四拿银子砸过来了,心里就发虚。
借中午吃饭的机会,迅速调整好心态,老猫要发威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
十四非常善于玩儿心理战,细长的丹凤眼颇有威慑力。但是,敏弘看都不看他,你叫什么牌,我跟什么,老娘就玩儿你的钱!
几局下来,十四也发现这个问题,眼瞅着赢回来的钱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回去,一拍桌子,喝道:“跟什么跟,你还有钱吗!”
敏弘也怒了,有这么玩赖的吗,赢钱的时候怎么不喊啊,输了跑这里来装大爷!一巴掌拍回去,亮开嗓子说:“我跟不跟关你P——什么事!告诉你,别跟我玩儿这一套,姑奶奶我还真不在乎!有钱就玩儿,没钱别在这儿瞎咋呼。哪凉快哪歇着去。瞅前门楼子了吗,您那儿消停一会儿,挣俩钱儿,回来再玩儿啊!我等您,这牌我给您留着。”
十四哪里听过这等粗野的骂话,气的鼻孔呼哧呼哧得喘粗气。几千两银子啊,跟白给似的,流水哗哗的就进了敏弘的腰包了。上午她输得还都一笔勾销了,想想就心疼啊!
正在这时,福晋的贴身丫环在门口请道:“爷,福晋跟您说,门口有位姑娘,抱了孩子,说是咱家的少爷。”
敏弘顺手拿了杯茶正要喝,赢钱了,心情好,正想着怎么给小十八请功,冷不丁一听着话,“噗”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幸好,十四有钱,随便喷,不然还真可惜了。
扭头看看十四,本来充血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俊秀的样子完全变得狰狞。敏弘赶紧起立,小心的瞅了一眼,递过去手里的半杯茶。十四看也不看,一仰脖全喝了。一甩手,冲着门口就扔了出去。
冷冷得说:“叫福晋去处理把,这种小事也来烦我!”敏弘心想,是够小的,于你不过是一滴精液,一响贪欢。
门口继续说:“福晋说,今后也算是一家人了,请玉儿姑娘过去一趟。”谁跟谁一家人?两个赌徒彼此看一眼,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十四脑子全是输急眼的懊恼,闻听此言,眼珠子一转,看看牌,决定混水摸鱼——赖账!清清嗓子说,“那你就去吧!别让福晋等急了。”也不说给钱的事儿,翻个身,脸朝里,适时的睡觉了。
敏弘气不过,附下身,在十四的耳边恶狠狠的说:“超级大赖皮!猫抓老鼠咬!”
你!十四噔的翻身就要骂人,不小心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敏弘得意的作了个鬼脸,理容端形,袅袅娉婷出门去了。
“来人啊!”身后传来十四痛苦的喊声。
安息吧,赖皮!
来到前院,也算不得正院,不过是从旁门引出来的一个小院。平日里偏僻安静,敏弘有时候去厨房拿东西会绕到这里,图个清静,也会略坐一会儿。
今天,院子里乌央乌央的站了八九个人。来了这几个月,敏弘还是不太会从衣服上看人品级,但是辨别一下颜色和质地,总能看个高低。主要是以前当了十多年的近视眼,已经不习惯用眼睛辨别细节了。模模糊糊的时候,对颜色最是敏感。
扫了一眼,知道除了正中间站的福晋,两侧还有几位大概也是十四的各色老婆。看着架势,好像有点”观礼”的感觉。
突然想起听的一个闲话,说是九爷前儿刚纳了个小妾,据说来路不太正,但是有了儿子,被收进府里。可惜孩子命薄,昨天刚死。悄悄伸脖子想看看福晋的表情,一堆后脑勺,隐隐约约见个侧脸。想想这些女人也不易。家里一窝胭脂虎,外面还有数不清的红粉狼,左挡右拦,费尽一生的心力,结果和出家念佛没什么两样!可惜了红颜如玉,灵犀照水,最后都混到污泥里,自己也变烂了。当年,自己如果留在五爷府里,如今也要变得如同虎狼了吧?幸好幸好,当断则断,还有逍遥!
正在这里庆幸,人群分开,那个中午吃饭老看她的小丫头,秋兰,走到前面。因为敏弘一直没有品级,甚至连个大丫头都不算,所以,不需要请安。但她毕竟是皇上派过来的,该有的客气还是有的。
跟着秋兰,来到福晋面前,敏弘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垂首敛眉,装傻充愣。福晋说:“玉儿妹妹,这里本也没什么大事儿,何况爷房里正需要你。但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情实在拿不定主意。听说你识文断字,冰雪聪明,就自作主张请你过来帮忙,还希望妹妹不要见怪。”
敏弘心里不断的翻白眼,什么姐姐妹妹的,不就是关起门来陪你老公赌会儿钱嘛!我还不愿意呢。叫得这么亲热,小心一会儿你老公把输钱的气全撒你身上!心里也明白,有人误会了。可是,宫里不都说自己是个傻子吗?怎么到她这里,自己就成了“冰雪聪明”了?也不敢问,低头说:“福晋抬爱了。玉儿不敢。”
那女人没在这件事上多作计较,大概目的也不在此,让玉儿随在身侧,向院中看去。敏弘亦随之抬眼观瞧,正中跪了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大概有过拉扯,头发散乱了些,纤细的削肩一抖一抖的,可能在哭。怀里孩子哭的声音倒不小,可能时间不短了,有点背气的感觉。敏弘心里想,让孩子这么哭下去,还不哭死啊!
福晋点了点手边的册子,敏弘斜眼看看,繁体字,认不太清,好像什么“居”什么,莫非就是传说中记录老十四每天晚上睡哪个女人的东东?
来得路上,已经大致明白就是老十四的一夜风流,留了种。但是,人家生完了才抱过来,这中间时间太久了,正为这事儿掰吃。敏弘心里象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觉得整座府第都从里往外散发着臭气。
“玉儿妹妹,你看这如何是好?”福晋细声细气的问。派出去查的人回报,这名女子是个清倌,老十四也算是第一个了。怀孕时间也差不多。有乡邻为证。但是,福晋还不放心,说那种地方,人言不足为信,要再查。
敏弘愣了一下:“奴婢不知。”
“妹妹就别客气了,”福晋说:“妹妹学问大。就过来帮姐姐断断这事儿吧!来呀,给玉儿姑娘看座!”
“福晋!”敏弘“扑通”就跪下了。十八说了,没事儿多磕头少说话,一生平安。敏弘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情纯属借题发挥,一则闹大一些,让十四今后注意点;二来,在家里立威信;至于这第三条嘛,无论是和十四“关起门儿来得自己”还是带着孩子找上门的清倌,一定要灭一个。敏弘明白,今天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不可能进这个家门的。按照福晋的想法,最终留下谁是要取决于十四的意思。但是,真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想起还在虎视眈眈的老十七和老五,敏弘心中一凛,一定要自救,至少要做得让这些人跳不出刺儿来。
拿定主意后,敏弘说:“福晋可是折杀奴婢了。奴婢担当不起。不过为主分忧,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十四福晋很满意的“晤”了一声,呷了一口茶,等着下文。
敏弘用起心来揣摩人的心思还是可以揣摩得八九不离十的。就事论事的时候,尤其灵验。但是平日里,人比较懒,也比较各色,不屑于去做一些事情附和别人的事情,有时候恼了,还故意反着做。追究起来,就装傻充愣。也起不了太大的冲突。但是,无论如何,敏弘还算是个做事情的人,至少能跟着一个挑剔的老板作这么久,评价还不错就是个证明。
转过身来,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女子。蛾眉淡扫,樱唇一抹艳红,两泡带泪眼,一头乱乌云,是个狼狈美人。敏弘的眼突然眯了一下,那女子手持罗绢,不停的为自己抹泪,怀里孩子哭得新泪压旧痕,却是管也不管。似乎有点反常?
叫那个女子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时间地点秋毫无差。敏弘沉默了一会儿,又挑着几个细节问了一遍,还是一样。开始了反复的询问。单调的一问一答,现场的气氛有点紧张,谁也不知道敏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手是从盖世太保那里学来的,根据他们的实验,编造的谎言多问几遍,编造者自己也会产生怀疑,很容易产生漏洞。
十四隔着花窗看着站在院中的敏弘,平日里柔光流动的面孔突然多了几分杀伐之气,大大的眼睛惫懒似的半眯了起来,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女子的左前侧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夕阳下,身影被拖得长长的。十四心里有几分吃惊,不知道敏弘是不是故意站在这个位置。因为他也知道,身后的阳光会让被审讯的人看不清审讯者的面容,同时侧身让出的光线会让被审讯者的眼睛无法睁开,这个时候最容易给对方造成威压。她,是故意的吗?当然是,敏弘转了一圈才找到这个位置。这个道理是同公安局的哥们儿喝酒时传授的。
敏弘突然一笑,伸手扶起来女子,说道:“看我糊涂的,怎么能让您这么跪着呢?”扶她坐好,伸手接过小娃娃。事起突然,那女子竟然愣愣的把孩子递了出去,抬眼看敏弘,那幽幽的瞳仁了已经藏什么,心中不由得一骇,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绞着手里的帕子。敏弘接了孩子,说:“看着小脸脏的。”伸手就要拿那女子的帕子,女子突然攥紧了手绢,腾得立了起来,警觉地看着敏弘。敏弘笑着说:“姐姐莫急,我用下绢子,这孩子的脸脏了。”那女子才恍然明白,赶紧递了出来。
十四略一沉吟,心中大致明白敏弘想要做什么。嘴角微勾,不知道是微笑还是冷笑。
福晋有点莫名其妙,敏弘又在那里姐姐妹妹一喊,心里非常不高兴,我还没做主呢,轮到你这个小丫头说话,真是给三分薄面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嘴里重重的咳嗽一声。
那个女子非常的乖觉,“扑通”一下就跪下了。敏弘忍不住仰天长叹,原想让那个女子放松警惕,再来个突然袭击,现在被这个醋篓子搞得前功尽弃啊!十四正好看见敏弘背地里翻白眼的表情,忍不住抿嘴一笑。真是精乖!
敏弘调整好情绪,恍然不闻,抱孩子的手往前略伸,顿了顿,转身递给了旁边的丫头。又伸手扶起那女子。十四已经差不多有了自己的结论,脸刷得就变了,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旁边的小太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七上八下。
这边,敏弘扶了那女人的胳膊,说:“落姑娘,是吧?这刚没了孩子,身子骨弱,可不能老跪着,会坐下病的,爷心里也不好受。”那女子眼中泪光晶莹,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敏弘见她光哭没反应,也傻眼了,这点头摇头总要给各大案啊!算了,赌了!
一边扶着她往凳子边上靠,一边问,“身子还疼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
“哦,可是要保重啊!”人已经坐下了。
“快两个月了吧?”
点头……!不到一个月的孩子,你这个娘两个月前疼什么?!
敏弘慢慢的站起身子。
十四蓦的瞪大眼睛,问出来了!
众人不明所以得看着敏弘。过了一会儿,有些聪明点的会意过来,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秋风竟然打到恂贝勒府了!
那女子哭得天昏地暗,还有点不明白,只觉得敏弘似乎有点不对劲,茫然的抬起眼,正望见敏弘漠然的眼睛,心里立刻凉了一下。突然间明白过来,啊呀一声,晕了过去。
敏弘叹了口气,真晕假晕已经管不着了,厌恶似的拍拍手,转身对福晋福了一福,“福晋,这孩子不是十四爷的。”
福晋还在那里发愣,秋兰附耳说了两句,福晋的脸色一变,一拍桌子,说道:“大胆刁妇,竟然欺负到王府里!刘顺儿——”
人是要带下去审的。后边还有很多事情。敏弘看着几个壮妇上千拖走那个女子,心里说,在美的女子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也不会好看!抬头看看,巴掌大的一块天,象个不透风的屋子盖在头顶上。
十四贴身的亲随过来冲福晋低声说了几句,福晋看看敏弘,笑着对周围的女人说:“玉儿妹妹可真招人疼,这才多一会子,爷就急了。快去吧,不要耽搁了。一会儿叫厨房熬些参汤补补身子,别累着。”说完,以绢掩嘴,吃吃的笑了。周围的女子也跟着笑了。敏弘低头谢退。眼风后视,土路上隐隐一道拖曳的痕迹,路尽头,怕是两条人命。怨谁呢?风流的十四,狠心的福晋?抑或是贪心的母亲?还是,自己?
敏弘跟在后面向十四的卧室走去。胃里一阵阵的向上翻。这一家子的肮脏事儿,自己掺和什么呀?十四那个坏胚,欺负了多少良家妇女!戴戴绿帽子有什么了不起!越想越后悔,口中一阵腥臭,哇的一声,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弯了腰,索性吐个痛快。小太监赶紧找人,收拾清理,不提。
敏弘吐的干净,心里松快了不少。除了脚有些软,倒没什么大问题。有人过来传话,说十四爷让她不必过去了,晚上早些休息。到了屋里,太医已经侯着,检查之后,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累着了。开了些方子,就退下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福晋的问话,好像还有怀孕什么的。才几天啊!笨蛋!
敏弘悠悠的睡着了。

23、揭穿

外面雪花飞舞,屋里春意正浓。十四握了敏弘的手,一笔一划的纠正她的笔划。
“错了,错了!你别老拧着劲儿啊!”
“没有啊!是你错了。”
“还嘴硬!……反了反了,顺序反了,先写横!”
“为什么不能先写竖,也不难看嘛!你看着两个,写竖的不比先写横的难看。谁规定一定要先写横的!”
“什么歪理!我说写横就写横!”
“啊?你又玩赖!上回欠我的钱还没还呢!不来了!”敏弘受不了这个老较劲的家伙,肩膀一搡,十四没有防备,被甩开一边。敏弘趁机刷刷几笔草书,写了一段合意的字,呼的长处一口气。满意的放下笔。
十四有点没面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眼风一扫,落到她写得字上,潇洒飘逸,到有几分出尘之意;细看,不由一愣:“涉江而过,芙蓉千朵,诗也简单,心也简单。”她是说她自己吗?莫非她当真是天仙下凡?
过两天过年了,十四因为受伤,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福晋和管家打理。每日只窝在房里和敏弘打牌,练字,倒也逍遥。
敏弘是度日如年,生怕哪句话不小心被套出点东西来,战战兢兢,盼着十四早日进宫。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自己可以回宫复命了?
和十四比起来,胤祺对自己真是好的不行不行滴!
敏弘揉揉眼睛,快赶上大熊猫了。和这家伙在一起睡,就是两个字——紧张!夜夜都是那个清倌的眼睛和声音。那九天的能量都快用光了。
“玉儿,玉儿!”小十八的声音宛如天籁飘了进来,玉儿神经质的耳边立刻响起了美妙庄严的欢乐颂,霎那间,热泪盈眶!
“嗤啦!”正准备往外跑的敏弘身上一凉,衣襟竟然被十四扯破,露出大半个胸来。十四用力一扯,低头就是狠狠的一吻,手已经放肆的探进雪白的亵衣里。
“啊呀!”小十八进门就看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顿时怒不可遏,上去一拳,冲着十四的脑袋就轰过去。老十四不要命了,竟敢这样侮辱敏弘!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强迫敏弘!十四早就防着他,单手一勾,另一只手把敏弘推到一边,在房里和胤衸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事后,敏弘奇怪的问胤衸,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强迫的?
胤衸古怪的看了一眼,坚持不肯回答。敏弘自然不肯放弃,胤衸才脸红红的说,看过那么多次,我怎么不知道!!
过年放假,胤衸想着一过除夕就忙的见不上面了,这才跑过来。没想到,出门就听说老十四一直宿在敏弘的房里,过来看看,就看见那么个场景。牵着敏红的手闷闷不乐的走在大街上,人们都在开心地为过年作最后的准备。敏弘头一次见古人过年,心里兴奋不已。可惜糖葫芦粘牙,吃了一颗不能再吃了,考虑到胤衸正在长牙,也没给他吃。那在手里,东摇西晃。
胤衸本来是想一起的玩儿的。早上和十四打了一架,心里很不开心。现在看敏弘没心没肺的自己开心,更是郁闷。正低头生气,眼前塞了一本书,一看——《西游记》。推到一边说:“宫里多的是!”
敏弘笑笑,借了根笔,唰唰唰,写上自己的名字——玉敏弘,下署“签名赠书”四字。“喏,我们那里好卖不好卖的书只要有作者的亲笔签名,就值钱。诶,我虽然不是作者,将就一下吧!新年快乐!”
“哼,这么简单!” 胤衸一把夺过来,看了看:“小气鬼!听说你从老十四那儿应了不少银子,就送这么个破玩艺儿!瞧你这字儿,啧啧!”说完,揣到了怀里。
“不要拉到!”敏弘伸手去夺,没拿到,知道他收下了。心里开心。哼哼唧唧的一路唱着歌,牵了胤衸的手走马观花。
正走着,胤衸突然站住不走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敏弘看去,一顶轿子停在玉器店门口,里面下来一名年轻的贵妇——十三的嫡福晋,兆佳氏。只见她柳眉微蹙,杏眼含愁,行走犹豫,心中分明藏着千万伤心事
手上一紧,敏弘被拽到了拐弯处,看不见兆佳氏了。胤衸狠狠闭了眼睛,敏弘心中一涩。不思量,自难忘,纵使相逢应不识。心里隐约明白胤衸一直不愿意去十三贝子府的原因了。
胤衸一直恍恍惚惚,跟着敏弘回了十四贝勒府。敏弘叫过胤衸的随从,嘱咐了他们。胤衸抱歉的笑笑,两个人在府门口分手。寒风吹过,地上的积雪卷起层层雪粒,模糊了胤衸的身影,渐渐的淡出了视线
除夕和大年初一,宫里宫外都很忙活。在一片忙碌之中,敏弘仿佛被遗忘了似的,独自在小院里住着。十四奉康熙之命监视她的事情被胤衸证实,任何接近敏弘的人都会被怀疑,胤衸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