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弘咧咧嘴,类似的话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人也说过,却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碎了个稀里哗啦!以她的婚姻经验来看,对一见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相望江湖,让他永永远远都得不到你,这样你就可以永久的华丽丽地活在他心里,即使七老八十也宛若新生。如果一不小心被感动了——就像她的婚姻,弃如敝履,相见两相厌,临走还得给一句“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郁闷!
可是谁能告诉她如何一个青春期的少年,让他盲目的一见钟情可以安全的“软着陆”?这个经验米有呀!
无可奈何,先让他认识一下现实的残酷吧:“十七爷——”
“叫我胤礼!”小爷皱皱眉,很有脾气的。
好吧,改口:“胤礼,我,我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了。和五爷的事情,连太和殿前的狮子都知道了。十八爷恐怕也不会放我。您这又是何必呢?”好像有点自掉身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放以前,早通知他爹娘来管教了。
“你是担心吗?”胤礼一笑,敏弘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你和五哥的事情我最清楚。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他真的把你怎么样了。只要你不嫁给他,就算收了房,我也要把你要过来。至于小十八,他还小,哄哄就没事了。何况将来你是他十七嫂,还是可以讲故事的。”想起小十八搞得乌龙,胤礼抿嘴乐了。
哄哄?十八可能比你老爹都大!不过,事情好像弄拧了。
“十,我是说胤礼,我很感谢您的厚爱。但是,奴婢福薄怕是承受不起!”
胤礼皱起了眉头,比起那些胡混的叛逆少年,这个算人精了。终于听明白话里的意思:“你不愿意嫁给我?”说到最后,声音微微的扬高了。腮边一抹可疑的微红。恼羞成怒?
他是皇子,我是宫女,拍死我还是很容易的,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其实,小十八的话也不能完全信的。这里有太多无法预计的事情发生,自保尚且无暇,何况他人?而这个胤礼的话,至少可以保三五年平安无事,到时候是走是散,还可另说。更何况,还有一个老八做榜样,他又发了誓,应该不像老五那么花花。好像是个不错的归宿。嫁吧?心里开始小小的动摇。
下巴好像被勾了起来,迎上胤礼专注的眸子。随着她的动摇,胤礼好像也有感觉,脸色微微柔和起来。
“呜——”,这次是真的没有防备,温柔的男孩儿要骗人真的是太容易了。敏弘沉浸在十七温柔的缠绵里,心里泛起千年老妖精的得意:真是个如花的少年!
“嗯哼,十七哥,你们在做什么?”胤衸!
敏弘突然很心虚的推开胤礼,蹬蹬蹬,退开三大步,旋转下蹲行礼,一气呵成,“十八爷吉祥!”抬眼偷偷一看,胤衸的目光有点凶,低头,低头。
胤礼只是被打断了好事,有点恼。不过,更大的好事在前,心里也就不计较了。抬手免了小十八请的安,看了一眼敏弘,说:“又来找敏,玉儿讲故事啊!不过,宜娘娘还等着呢,早点回去吧!”说完,向胤衸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步履轻松,敏弘汗湿重衣。这哪里是胤衸,根本就是得了势的十三阿伯伯。看着他天真无邪的送老十七远去,敏弘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只“笑面虎”!
“哼!”顿了顿,才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老十四往这边来,你没瞅见么?”
“啊?没有啊!”
“就你那样儿,能知道什么?!” 胤衸顿了顿,牵起敏弘的手往咸福宫方向走,“我听说今儿早晨,皇阿玛找你阿玛,就是玉儿的阿玛进宫了。可能,你已经被怀疑了。往后小心一些!”看敏弘一副受教的模样,心情好点,接着说:“像刚才那种情形注意些,这不是在你们那里,动不动就,就,……不成体统。你不在乎,老十七,老五,老十四在乎!”
越说火越大,皱着眉头看着敏弘的嘴唇,红艳艳的,那么刺眼,站住脚,说到:“过来点儿。”
?????
“唉呦!”敏弘疼的叫了一声。捂着嘴,退后两步。老大,拜托你轻点行不行!又不是擦桌子。
胤衸看看手里的手绢,再看看敏弘,满意地笑了笑。舒服多了。还是当人好,不用干看着生气。想起以前被这个女人气得跳脚的样子,胤衸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哼,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这么随便!抬眼又瞪了一眼敏弘。咦?是不是手重了,怎么都哭了?
敏弘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野蛮,拿着了手绢就往自己嘴上招呼。疼死了!这个身子怕疼,怕冷,估计还怕热。借别人的就是不方便。不晓得能用多久。敏弘只觉得钻心的痛,会不会肿成猪嘴啊!
回到宜妃那里,简单的回了一下经过,竟然没细问下去!也不知道是真的把她当傻子了,还是不肯在外人面前流露心思!不管怎样,古人的城府——深,就是深!可惜的是,碰上她这个只顾自己开心,不通人情的准二百五,也体味不出什么来!
从十二月份开始,宫里就在准备过年。
敏弘看出来点眉目,宜妃,惠妃,德妃,三个人是互别苗头,彼此不服气,又必须做的不动声色;其他的妃子或者没势力,或者没宠爱,或者缺儿子,无法自立山头。这三位是处处相争。气派要比,太监宫女要比,连儿子也拿出来比。敏弘觉得,所谓的九子相争,是不是也有他们各自的娘在里面推波助澜?听说良妃超级美,很多人都拿她们两个比划过,可惜一直没有见过,不好说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八阿哥那里没有娘的因素呢?!
过年就要有过年的节气,但是刚入了十二月,没几天,咸福宫里一片愁云惨雾。敏弘小心的不去打听,仅从只言片语间猜测,是因为保举八阿哥为太子的事情。犯了康熙的忌讳,骂了老八之后,十四求情,激怒老康,老康要砍,老五抱住了老康。宜妃发愁的是,撺掇老十四去求情的是老九,拦住老康的是老五,全是自己的儿子!出事以后,康熙翻了密嫔和德妃的牌子,自己的却没动过。转眼这事儿出了都七八天了,还是没动静。心里不住地发愁。
敏弘心说,儿子好不好都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操那没用的闲心呢!再说了,你的儿子们一个赛一个的精明,谁不是算计好了才出手,用得着你在这里着急?!老五再温吞那也是有心思的。根据敏弘的感觉,胤祺是个性情中人,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可能会放弃一些事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看不清事实,更不意味着他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事不干己,高高挂起。谨遵领导教诲,双目紧闭,两耳塞听,将装傻事业进行到底!自打变成了人,这家伙就越来越厉害了,前一阵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想都觉得疼。真是往死里擦,至于那么厌恶吗!敏弘心里撇嘴,有点难受。
不过听说,这两天,康熙罚老五,老九,闭门思过。老十四被敲了一顿板子,在家养病。太医说,外伤还可,只是内伤严重,忧思郁结,云云。宫里的八卦赶上小报了,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全都用的那么巧妙。
敏弘抱着雪儿,安静的立在宜妃的身后,屋内的繁华看多了就和自己的笔记本似的没什么新鲜劲儿了。看在眼里想着别的。比如说,昨天吃的掐丝糕可真香啊!
门帘一挑,明烟领着一个太监进来,说了一通,敏弘听不懂满语,漫不经心的往外面看。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玉儿,接旨吧。收拾一下,就去十四阿哥那里!”
虾米?有换地儿了。路上听着明烟的解释,才知道,老康是让自己去给“忧思郁结”的儿子讲故事的。这个十四还真是不一般的受宠。被打了还有这样的待遇。
摇头晃脑的感慨完,还没有到目的地。车里晃来晃去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怎么又睡着了,就不能勤快点儿吗!”怎么是那个恶霸的声音,恶梦呀!
不对!一激灵,睁开眼,真的是胤衸站在自己面前。啊?
十四福晋特意为小十八准备了接风酒宴。十四身上带伤,福晋主持,倒也热闹。敏弘站在院里望着前院暖阁里灯火辉煌,想想真是同人不同命,如果当时灵魂寻体的时候,自己附到小十八身上就好了。
十四的随身太监秦六儿出来招呼她进去,敏弘拍拍脸,恢复了一下表情,跟着进去了。
十四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样子。这小子十一岁就跟着康熙东跑西颠,颇有狐假虎威的嫌疑,时间长了,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又是少数让亲娘养的,就连十三都不放在眼里。这一次甘当出头的椽子,除了各种算计,对自己在老爹面前的分量估计是潜意识中的决定因素。可惜,他老爹更喜欢老二,一见十四站错了队,立刻就是狂风暴雨。大家都知道老康舍不得杀他,可是对这个骄纵的小子来说,就是摆出这样的架势怕也是受不了的。敏弘暗暗猜测:以前和老十三别苗头,无非是在老康面前争宠。现在发现自己不是老康最疼的儿子,老康最疼的是那个变态老二,不仅伤了自尊,还有打击错误目标的郁闷吧!
“十四爷吉祥!”
“嗯!起吧!”
眼风扫了一下,中间用笼架了,上面铺着被子,防止压到伤口。好久没欣赏美男的PP了,都没什么想象力了。了然无趣的站在一边,就听老十四说:“你一来,小十八就要跟过来,好大的面子啊!”
这家伙果然伤自尊了。张口就是面子问题。敏弘说:“奴婢不明白。”装傻吧!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肯定是怕你给我找麻烦,牵扯到他呗!敏弘清楚地感觉的到胤衸在阻止她和那些大阿哥接触,甚至包括他的本尊——胤祥。
曾经有一段时间,敏弘以为这家伙可能喜欢上了自己,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好几次看他的反应也象。不过每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有一次,胤衸嘀咕了一句什么会不会敏弘死了,他的灵魂也跟着跑了之类的。后来才明白,这家伙现在重生了,有了新的条件,新的环境,基于旧有条件的绝望就不具备生存环境了。现在有了新的希望,渴望在这个新的身分下做些事情,对生命也有了渴望。但是,他们诡异的来历成了胤衸最大的心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变没了。只能两个人一起拴着。最后敏弘的结论是,这家伙最喜欢也最关心他自己,自己是捎带的。至于那天的誓言,敏弘一晒,自己只活了不到三十年的人都知道骗人,他活了四十多年的人精说话还能信。不过是做戏,且信且看吧。
“哼,不知道。爷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十四摆摆手,“到前面来,爷不习惯侧着头。”
敏弘移动了两步,站到了十四的头前,低着头看到一颗大黑脑壳镶着一道肉色的亮边儿。洗的还挺干净。按着他的手势,坐到了秀墩上。立刻有人抱来些软枕,垫在十四身下,让他可以半趴着。看来打得不重。
“说吧,你有什么故事可以解我忧思的。”有气无力地扫了一眼敏弘,十四也很无聊。
“没有。不觉得主子有什么忧思,也就不知从何说起了。”
嗯?十四抬起头仔细的看了一眼,这话说得直,也说得傻,可是有很巧妙,符合一个丫头的身分。十四一乐:“你也不傻啊!你的意思——太医都是欺君了。”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太医。他们那么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奴婢只是说奴婢的。奴婢粗陋愚傻,见识也浅薄,不能和太医们相比的。但是十四爷既然问起来了,也只好照实说了。”
“啊,那你看我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找茬儿!
“嗯,不好说!”大概十四刚刚收了重创,没什么威胁。敏弘也不怕,不由自主地,摆出酒吧里聊天的架势,右胳膊肘架在旁边的桌子上,撑了腮帮子,微微斜着身子,左手搭在右大臂上,两眼看天,眼珠子叽哩咕噜的乱转,慢慢的说。真的不好讲啊!
十四看她态度随便,略微有些恼火,不过听她的口气似乎还有下文,好奇之下,也懒得计较她举止的失仪。反正落到手里的猎物,怎么整还不得听他的!耐着性子等下去。
“怎么不好说?”
敏弘道:“就是不好地——说。”
十四一皱眉,什么意思?没听懂!
敏弘赶紧解释,“就是说你现在不好。我们那里说话总是用在后面加个说字,表示强调这是自己的一家之言。意思就是‘这是我说的啊!’不好——说。您现在不好,这是我说的啊!”网络上乱七八糟的语法,那里有什么意思,瞎说吧!“
十四狐疑的看了一眼,点点头,没在问。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家还有什么奇怪的说法?”
敏弘一愣,想起来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玉儿,心里暗暗叫苦。老老实实的讲:“忘了!”
“忘了?”老十四冷笑了一下,“那刚才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也不知道啊。说得时候自然就跑到嘴巴上了。”撒谎阿,撒谎!饶恕我吧。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扑通,敏弘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可能以前的印象太深了,有些失态。赶紧跪下领罪。
老十四一直怀疑她的来历,见她封嘴,忖道,这也不像个嘴严的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套她。现在先吓她一下算了。挥了一下手:“起来吧!”
敏弘刚站起来,门帘一挑,进来一个半大的孩子,胤衸边走边说:“不成不成,我也要听玉儿讲故事。十四哥,你不能独占。”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敏弘一直提着的心才呼塌一下落了地,有他在就好多了。嘴角也多了丝微笑。
十四抬眼,正好从下向上看到敏弘的脸。烛光摇映下,仿佛看到迦叶拈花时的微笑,平静而安详。不由得愣住了。
20、牌戏
敏弘无奈的看看躺在身边的胤衸,考虑了良久,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胤衸被敏弘看的心里发毛,好像被看穿了,不会吧?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敏弘张张嘴,胤衸也张嘴,同时闭上。
沉默……
“你要说什么?” 胤衸端出主子的架势。
敏弘决定豁出去了,说!
“那个,那个你确定今天晚上睡在这里?”
“啊!对啊!皇阿玛准了的。”很辛苦的说!一听说皇阿玛让敏弘去伺侯老十四,胤衸立刻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时,老十四的疯狂。麻溜儿的跑到老爹跟前,很狗腿的拍起了马屁。被康熙看穿之后,老老实实地说,宜娘娘既然不用玉儿帮忙了,就应该还给他。因为没人讲故事,他很久没睡好了,想了想,加了一句“忧思郁结”!逗得康熙仰天大笑,挥挥手,准了他,去老十四那里玩儿两天。
敏弘古怪的看看胤衸说:“那个,那个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
“我从小一个人睡!”
“??”
“我睡相不太好。”
“???”
“我晚上踢人!”呼——,终于说出来了。
胤衸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模样。翻个身睡了。根据他看电视的经验,在敏弘的观念里,真正的男人应该睡在床的外侧,保护着女人。胤衸坚持要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敏弘耸耸肩,随便吧!反正该说得都说了。
晚上——
“咕咚”,一次。有个人哼哼着摸索着上了床。
“咕咚”又一次。有个人摸摸脑壳,找到了枕头,蹭了上去。
“咕咚”第三次。
“玉、敏、弘!!!!!!”怒吼震天,守夜的丫头和小太监赶紧进来,咦,没动静啊?互相看看,各自出去了。
帐子里,敏弘睡眼惺忪,委屈的向外蹭了蹭,双臂一展,把小十八抱在怀里。胤衸的脸腾的红了,N多刺激场景闯进脑海,咕噔,一个翻身,自己已经被敏弘移到了里侧。敏弘拍拍小家伙,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乖啊,睡觉!”自己睡着了。
胤衸看了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开始,只是想保她平安,后来,只想她在身边就好了,现在,他不喜欢她和别的兄弟们在一起。从来没有位个女人费这么多心。也许是因为自己和她曾经共用一个灵魂吧?有机会去看看兆佳氏吧。
第二天早上,伺候的丫头一开门,吓了一跳。
十八阿哥吊在床边,半个身子躺在脚踏上睡的正香。玉儿一个人睡在床的正中间,舒舒服服的酣眠着。
“这里,这里!” 胤衸指指肩膀,敏弘一脸内疚的努力给他按摩——后半夜又把他踹下床了,害得他小小年纪落了枕。心里感叹,好色遭报应啊!的
十八和十四两个人正在下象棋。除了楚河汉界,和棋子上面的汉字,敏弘什么都看不懂,只能卖力的挽救昨天晚上的过错。十四本来嘴巴就不饶人,虽然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是看见比自己小的弟弟占用了本来属于自己的父爱,心里不爽至极。借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对十八冷嘲热讽。小十八本来就是十三爷胤祥的心思,虽然经历多些,很多事情看开不少。但是骨子里的小心眼儿改不了,更何况面对的是从小的冤家十四,昨天晚上又的确没睡好,没什么好脾气,一点就着火,撸胳膊就上,一点也不肯让!两个人你来我往,一边下棋,一边斗嘴,让敏弘大开眼界,阿哥们也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吵架!虽然之乎者也的斯文了点,内容却接近白热化。问题是,一旦有一方一时失利,必然会把怒火转移的敏弘身上。敏弘也不是个吃亏的人,尤其是面对十八的时候。但是昨天晚上她理亏在先,今天无端矮了半截。只好闭了嘴,甘当替罪羊。过了一会儿,大概战局颇紧,两个人停止斗嘴,专心致志的对弈。 !!!@ @
连下了两局,已经接近午饭时间,敏弘已经放弃了按摩,瘫在一边,饿得就等着吃饭了。
十四终于投子认输,不过一句话,把十八的兴奋劲儿打得一点不剩:你这棋路怎么瞅着和老十三那么象!
当年,十三是皇子里面出了名儿的“棋王”,和现在的胤衸根本就是一个人,能不象吗!敏弘瞥了一眼愣住的胤衸,心说,得意忘形了吧!被人怀疑了吧!活该!快点吃饭吧!看看门口,摸摸肚子,怎么还没有人来叫啊!
胤衸到底是人精,很快恢复了常态,哼了一声说:“我能和十三哥比?差了好多呢!”抬高自己,打击敌人。老十四立刻红了脸。
眼看着两人又要斗嘴,敏弘站起身来,走到胤衸身边,扯扯他的袖子,说:“爷,中午了。”因为斗嘴,早饭都没吃。
胤衸抬头看看敏弘,眼光落在她捂肚子的手上,不耐烦地说:“就知道吃!”回过头来对十四说:“老,十四哥,你这府上连点吃的都没有吗!帮我喂喂这头猪!”掉过头去,继续研究残局,老十四的棋力也不弱,是个好对手。
十四惊讶得看看胤衸,又看看敏弘。敏弘冲他抿嘴一乐,转过头来,无所谓的说:“那你不饿啊!不吃了?”
“不吃了,不吃了!没看——” 胤衸突然顿住,抬头看敏弘,丫头已经一蹦老远,窜到了门口,口里说着:“我吃饭去了!”话音已经飘到了门外,老十四突然觉得很畅快,忍不住拍床大笑,输棋的郁闷全部消失。
当着老十四的面儿,被敏弘沾了口头便宜,自己说自己是猪,胤衸心里只能用恼羞成怒来形容。死丫头片子!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平日私下里怎么闹都随你了,当着老十四的面拆我的台,胆肥了你!
心里记着先前老十四为了敏弘不管不顾的样子,莫非敏弘对十四有意?胤衸心里不停的猜测,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沉着个脸,瞪着哈哈大笑的老十四,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走。这时候十四福晋走了进来,轻声细语的说:“两位爷,到午饭的时候了。要不要吃些东西。”
一提吃东西,本来已经收敛的十四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迭声的说:“问他,问他,看他吃什么!”
哼,胤衸怒不可遏,不吃了!起身拂袖而去。
“咣当”,一旁的绣墩被带倒,砸在了地上。胤衸霍然停住脚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迅即眯了一下,仿佛演了吐沫似的,扫了一眼立在旁边的丫头,吓得丫头一哆嗦。胤衸什么话也没说,掀帘子出去了。
十四若有所思得看着胤衸出门的背影,突然不笑了。嘴里喃喃地说:“怎么可能?!太象了!”
“爷,象什么?”看老十四心情不错,福晋小心翼翼的问。
“嗯?没什么,没什么……”十四恍然清醒似的,连声否定。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若是他的脾气,这会子定然是真的恼了。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过了一会儿,说:“等玉儿吃完饭就让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