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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房的。不过老爷子打过招呼,我来的时候还特意去拜山了,没问题。”
“你二叔……”历楠揣度这乔锦家的背景,不由自主地认定她二叔是所谓的黑势力。
乔锦摆摆手,“别瞎猜!我二叔是咱市医院外科主治大夫,玩儿得一手好刀,谁都得给他点面子。”
历楠恍然大悟,“对啊!小说里那种黑白通吃的大夫通常都是又高又帅又腹黑,乔锦,把你二叔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吧?”
“去死!我二叔四十了,孩子都上高中了。再说了,我二婶可不好惹,我可不敢招惹她。”
历楠嘿嘿一笑,扮了个鬼脸。
余歌没有立即说话,沉默地坐在一边。乔锦觉得问题解决了,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摇摇其他空床的铁架,弄得吱嘎乱响。历楠想起白天的话,忍不住悄悄打量余歌,不知道她所谓的妙计,究竟是什么?
正在这时,余歌扬起脸,一向严肃的表情未语先笑,春风化雨一般暖人。历楠悄悄地提醒自己,以后再看见余歌这个表情务必要三思再三思!
余歌说:“其实今天许波也受伤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拿许波做替罪羊?”
乔锦一撇嘴,“哼!那个笨蛋!活该!再说了,没见过男人那么怂的,连还手都不会。真丢人!”
余歌心有戚戚诚恳地点点头,还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呀!许波真是太丢咱们学校的人了。我看该有人修理修理他,软塌塌的,哪像个男的啊!”
乔锦没注意余歌的表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对!他的确太丢咱们学校的人了。”
“尤其丢你的人!”余歌趁热打铁。乔锦愕然地抬起头。余歌说:“沧州乔家的姑娘在这里上学,许波又跟咱们寝室有这样那样的渊源,那些混混就算惹不起”
你,但是把许波打了,也算是给你点颜色了!
“他们敢!"乔锦拍案而起!
余歌趁势跟上,“所以,最重要的是让许波就算被打也要输得有面子!”
“怎么才算有面子?”
“有来有往。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
“可是那个绣花男根本是个面条。”
“那就把他炼成钢!”
“炼成钢?谁炼,怎么炼?”
“找个会打架的,教他。”余歌ー锤定音。
历楠心里一片雪亮,赶紧铺桥架路,“老二,你不是自诩江湖人家,最会打架吗?我看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师父了。你看许波怕你那样儿,你要教他,他肯定不敢偷懒!”
乔锦完全没注意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在搞什么鬼,反而煞有介事地考虑起历楠的建议,“也对!这样就算将来有人找他算账,我出面也比较合理。谁让我是师父呢?”
“没错!这样好,让他拜你为师!”历楠兴奋地要爬起来,冷不防屁股脊椎钻心地痛,一个撑不住,噗————扎进软绵绵的枕头,差点没憋死!
乔锦是行动派,立刻给许波打电话,准备给他安排训练课程。秦雪梅和历楠心怀鬼胎,在旁边跟着煽风点火。
许波晚自习终于没有紧贴余歌,因为白天打了一架,身上臭烘烘的,必须洗澡。而且,他也觉得堂堂男子汉,今天一天都很“抬不起头”!接到乔锦电话的时候,他刚刚把衣服洗干净挂起来。裤子破了个洞,他正犹豫着是补了还是扔了,看到手机来电的姓名,第一反应竟是扔了出去。
手机顽强地响着,许波也算领教了乔锦的脾气,知道不接后果更严重,苦着脸拿起来,心里打定主意,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除非历楠亲自来找我,那也得唐劲点头才行!
乔锦被许波特有的磨磨唧唧的拒绝方式搞得心烦,余歌和历楠在旁边起哄架秧子,左一嘴右一嘴地告诉她该怎么回答。乔锦耳朵不够用,干脆开了免提。电话那边的许波一听这头几乎来全了,怀疑秦雪梅只是没吭声而已。想起秦雪梅手里还捏着一张自己“梨花带雨”的照片,万一登出去,这辈子都完了,心一横,牙一咬,答应了!
呼,电话那边松了口气。
学校医院的病房里几乎没人。现在也不是什么流行病的高发期,有点小毛病的打打点滴就走人,毛病大的都去隔壁的三甲医院住着,没人在这里蹲坑。
'寝室的人都走了,历楠才发现自己这个病房里有四张床,白惨惨的床单白惨惨的墙,猛地安静下来后‘历楠突然想起有关医院的鬼故事。奈何自己尾巴骨受损,万一有鬼钻出来,跑都没地儿跑,干等着被人家吃!
护±进来要关灯,历楠几乎哭着求她:“别、别关灯,今晚的电费我掏,求你,别关灯好吗?”
护士“扑哧”一笑,指着她床头的按钮,“有事摁它,我就在隔壁。”
护士走了,历楠还在腹诽:要是鬼来了,做个结界,你就是在我身边也不管事啊!越想越害怕,吓得历楠抱着枕头呜呜地哭。
护士又进来,想必是听到哭声她也瘆得慌,安慰小丫头:“别哭了,要不让你同学过来陪陪你吧。”
历楠抹抹眼泪摇头,“算了,一会儿就好了。”
按规定是不让陪床的,护士看历楠自己知道控制,也就没多话,退了出去。人在安静的环境下,耳朵会特别灵敏。
历楠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异响,立即拉响警报,调高频率,撤掉遮挡物,连上身都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一点,好像找信号的手机天线,对着门口的方向仔细听——竟然是轻微的脚步声!
还越来越近!
历楠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摁钮——鬼?
人?
贼?
想到贼,历楠的手立刻绷紧。要是小偷,她肯定装睡不理。爱拿啥拿哈,只要放过她就好。但是要是对方劫色呢?想起自己的清白就如此交代,历楠彻底后悔没有找人陪床了!
新闻报道说,有的坏蛋甚至可以在寝室里都有人的情况下强奸其中的一个女孩子,自己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屋子,跟护士隔着一堵墙,不啻万水千山‘哪里挡得住? !
历楠的手紧张地放在按钮上,只等门动一下,就要摁下去——那脚步声到了门口转了ー个圈,又离开了?!
历楠稍稍惊讶了ー下,立刻压下心跳继续听。
这回声音大了点,是从隔壁的护士房间里传来的。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ー个男的ー个女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好像是往病房这里走?!
还没回过味,护士的声音已经从门□传过来ニ“知道知道,现在的女孩子胆子太小。刚才她还哭了呢。你要来就来吧,反正也有地方。不要对别人说就行了”谢谢您了。“嗯?唐劲?
历楠仰脖儿朝门□看,果然看见护士笑眯眯地领着唐劲进来。唐劲手里还拎着一只热水壶,一袋子零食。
“行啦行啦,你男朋友来陪你了。不要害怕了。”护士笑眯眯地把唐劲指给历楠看,“别哭了。没事了,早点睡吧!”
历楠惊愕地看着护士离开,看着唐劲笑眯眯地把东西放好,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才找到自己的嘴巴,“你、你怎么来了?”
唐劲扮了个鬼脸,“你这胆小鬼,不知道医院里有——”
“不许说!”历楠猛地打断唐劲的恐吓,埋进枕头里,死死地捂着耳朵,生怕听见不该听的话!
半晌,没有动静。试着松开手,也没什么声响。
走了?
历楠赶紧撑起身子去看,正撞上唐劲笑眯眯地打量她,脸一红,唐劲很没良心地指着历楠,极端不礼貌极端轻视地大笑出来!
Chapter 27
笑声在历楠的耳边持续,唐劲弓着腰使劲地砸床,看样子今晚他是不打算停下来了!历楠拽出枕头,嗖地扔出去,正砸在他头上,唐劲哎呦一声,摇了摇脑袋才止住笑,“怎么,我来看你你不高兴?”
“高兴!但不许这么笑我!”历楠非常生气,义正词严地指出问题的关键。
唐劲脸上还带着深深的笑意,眼珠的颜色却愈加深沉,弯下腰微微前倾身体凑近了历楠,问道:“真的——高兴?”
一股淡淡的海飞丝味道飘过来,混杂着力士沐浴露和不知名牌子的香皂味儿,若有似无地在历楠鼻子旁边游荡。深深地吸口气,本想冷静一下,却不小心分辨出一丝男生特有的汗息。鼻端猛地一堵,随即一松,强烈的抽动让压迫已久的肺部难以承受,爆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
“咳,看你,一见我就这么激动。”唐劲大言不惭地自我夸奖,走到历楠床边顺理成章地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我这样的帅哥主动来照顾你,妹妹就算很感动,也用不了这样自残来表忠心啊!”
噗!
如果可以,历楠愿意血溅病房,以示悲愤!
唐劲心里稍稍有些遗憾。不过来日方长,历楠迟早会明白像她那样又傻又别扭的女孩,除了自己实在没有更适合她的人。手掌下的后背显得有些单薄,起伏的蝴蝶骨之间纤细的脊椎ー直通向他知道又不知道的地方。隔着被子,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女孩子特有的温暖和柔润,淡淡的馨香不知道是从历楠身上飘来的,还是从心底冒出,唐劲渐渐陶醉在这似近非近的接触中,抚着后背的手悛懊变得轻柔,戏谑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世界那么大,此时只有她。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忽然响起细微的鼾声,打破唐劲的迷思。他茫然四顾,低头发现历楠竟然睡着了!
这一天对历楠来说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天,自己摔断一根尾巴骨,被化身巫婆的余歌拿去续上乔锦断开的鹊桥;晚上平白吓得要死,又撞见唐劲暖昧不明的暗示和显而易见的嘲笑。各种尴尬喜悦剌激着她的神经,饱满的情绪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直到轻柔的拍打从后背传来,温柔地把安心传给她,告诉她:这里很安全!因为……历楠拒绝多想,以疲累为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唐劲干脆蹲在床前,扒着床沿细细地观察。
其实,历楠才是真正的校花。什么顾华之,什么余歌,都是浮云。看这长长的睫毛,不用烫自己就是翘的;看这小嘴,不用画就是红的;还有这皮肤,这眉毛,这鼻子,哪一样不是那么精致!当然,还有一双又长又白又直的腿,那是当初吸引他的第一视觉冲击点!
唐劲轻轻赞叹:我多有眼光啊!竟然能剥开那土了吧唧的外表,发现这么迷人的内在!此时他已经忘了,当自己发现历楠作弊又不能报仇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恨,牙根儿是多么的痒!
历楠的皮肤白里透红,好像鸡蛋清一般,趴在枕头上,脸颊微微嘟噜起一小团嫩嫩的肉肉。平时历楠笑的时候会有两个小酒窝点缀在脸颊上,这次看得仔细,在经常出现酒窝的地方竟然没有任何细纹!
唐劲不自觉地跟自己较开劲,努力地想从历楠脸上的皮肤里找出哪怕一丁点的瑕疵。可是看来看去,平滑细腻的皮肤表面上,别说痘痘黑痣,连个四凸的小坑都没有!唐劲一边惊叹,一边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在细腻的皮肤上慢慢地滑动。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纹增大了摩擦系数,不自觉地收了回来,生怕刮伤眼前的完美。
如果天下有什么是百看不厌的,现在的唐劲一定回答——楠楠的脸!
病房里渐渐褪去寒夜的诡异,冬日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悄悄地从窗子里溜进来,懊慢地给屋子铺上一层淡淡的珠光,四面的白墙上都有一圈一人高的蓝围子,披着这层珠光,好像《泉》里的少女,那双温柔的蓝眼睛,静静地包襄着睡在眼前的少年们。麻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枯黄的枝干经过冬雪的滋润,似乎也少了些许凌厉。冬天的早上,没了呼啸的北风,竟然显得如此静谧温柔。
历楠被枕头憋醒了。
尾巴骨受伤不能压,只好趴着睡。昨晚一通惊吓折腾之后,她筋疲力尽,睡得肆意,竟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松软的棉花只提供稀薄的空气,稍稍解乏之后,睡意便再也阻挡不了肺里的抗议,提前退去,把历楠叫醒。
历楠动了动脑袋,清新的氧气忽然大股大股地涌进身体里,脑子刹那变得清醒。脖子一动,传来嘎嘎声。小心地活动一下,她不由得庆幸,只是脖子值硬了,并没有落枕。稍稍适应之后,历楠看到趴在自己床前一颗黑糊糊的人头。眨眨眼睛,才想起这个一应该是唐劲的脑袋。
不期然地,唐劲昨晚那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冒了出来:
“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脸颊开始悄悄地发烫,历楠正要用手捂,却发现一只手被唐劲压着,充当了枕头。于是,原本微微的烫立刻变成了滚烫。历楠也说不清楚是不愿意撤回来,还是不敢撤回来,还是不舍撤回来,反正就那样别扭地放着,任他握在拳心,连根手指头都不动。
屋子里有四张病床,除了历楠占用的一张,还有三张空着。护士既然允许唐劲过来陪床,自然默许了他可以使用其中一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地趴在历楠的床边睡。
历楠把下巴颏放在枕头上,让整个头部保持直立,明明唐劲是坐在对面床上的,什么时候变成趴在自己床边呢?
唐劲的头真不小,乌黑的头发又硬又扎,历楠想起课本上说的鲁迅先生的胡子,还有老爹腮边的青楂儿。歪下头去,正好看到唐劲的麋角,发际线清晰分明地勾勒出整齐的额头。老娘说,这样的人都很有主意且聪明,尤其是数学会特别好。当初自己中学就放弃了数学,完全是因为老娘说她发际线上有—圈绒毛,天生是个糊涂蛋!
历楠叹口气,老娘打击自己的时候总是不遗余力,搞得现在文不文理不理,除了学会找理由偷懒啥都不会,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唐劲的额头微微冒出些晶莹的小水珠。历楠趴在床上,用腾出来的另—只手轻轻地碰了碰。水珠轻而易举地化开,分成几个细小的亮点紧紧地依附在黑色的发丝上,历楠想起惊恐的丛林精灵遇到了大人入侵纷纷爬上树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啪!
一只大手捂住她的手指,唐劲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炯炯有神,张嘴就是一串气死人的话:“哈哈,现行!你调戏我!”
历楠脸一红,鼻子一耸,哼了一声,“不是我!”
“那是谁?”
“你自己!”
唐劲笑了笑,抓起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炫耀似的推到历楠眼前,“那——这是谁的爪子?刚才——”他还没来得及问爪子在哪里放着,历楠已经又羞又气地缩了回来,藏进被子里,鸵鸟一般头也不抬地说:“没看见,没看见!”
唐劲仰天无声地笑了笑,今天早上真是太开心了!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多好。
下午,余歌跑完步最后一个走进历楠的病房,大家都聚齐了。
乔锦正在教历楠最基本的老千手法。可怜历楠趴在床上,还要腾出两只胳膊做一些复杂的变化,只得拼命地用肚子挺起上半身维持平衡。
秦雪梅一边对着电脑修理图片整理论坛,一边笑话历楠的胸会因此得到充分的锻炼。余歌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从C蹦到F”。
历楠不好意思,放弃地躺下身子,拒绝跟乔锦“学坏”。乔锦没得玩儿,又跑到秦雪梅那里看八卦。
余歌放好书包,拿出笔记准备给历楠讲课,历楠哀号一声,埋进枕头抗议:“老大,我断了尾巴才混到不用上课,你也不用再来折磨我吧?这让我的尾巴情何以堪啊!”
乔锦嘎嘎地笑了起来,秦雪梅看了历楠一眼,笑了笑。
历楠等了会儿没反应,偷偷看了一眼余歌,见她已经把笔记放到自己面前,手里拿了另外一本书,确定是不用上课了,才悄悄地舒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本小说看。
余歌突然开口:“听说唐劲昨晚夜不归宿?”
历楠一头扎进枕头里,还没拔出来就听秦雪梅慢悠悠地说:“我今天看论坛,说他昨晚夜不归宿破处去了!”
“胡说!”余歌声音含笑。
秦雪梅信誓旦旦,“他们寝室证实的!说这家伙回来的时候眼角含春,走路扶墙!”
历楠本来已经爬起来,听到这话手一软再也扶不住彻底栽进被窝里面,脸上热供烘的这辈子都不想起来!
Chapter28
古人说,福祸相依。
对历楠来说,摔断尾巴疼,是祸;因此不用上课是福。对乔锦来说,爱上许波是祸,收了个大徒弟是福。对余歌来说,被许波爱上是祸,成全了好友是福。
但是,秦雪梅呢?
历楠趴在床上,吃着唐劲削好的苹果,考虑着无常的哲学答案。
“想什么呢?”唐劲拿开电脑,最近自己的活动有些少,眼看着萧逸又超过自己,且有遥遥领先的架势,心里着实不服。
“我在想秦雪梅喜欢谁?”历楠一脸八卦,炳炯有神地看着唐劲。
唐劲很想让她先澄清自己审欢谁,但是看她兔子一样瞅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已经是到嘴的肥肉,先养养,不急着逼她,于是好整以暇地放好电脑说道:“你不知道吗?她一进学校就有情人的。”
“啊?”历楠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就是她手里的相机啊!”唐劲认真地说,“她从小就迷摄影,这个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还是初中的时候,有的老师逗她,她就发誓要嫁给相机。”
“真的?”
“骗你干吗!”唐劲有点受伤,忽然想起如果萧逸这样说她还会不会问?一口气憋着梗在喉咙里,说话也粗声粗气,“不信去问别人,什么真的假的!”
历楠不知道邪火从哪里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唐劲的脸色,看得那家伙有些坐立不安,然后想了想,找到答案。她从手边拿起一只香蕉,剥开了皮,递给唐劲,“给,你吃吧!”
唐劲的脸瞬间红了,神色古怪地指着香蕉,“你让我用它吗?”
“泻火的。”历楠坦然地解释。
唐劲爆出一连串咳嗽,神情尴尬地冲出去喝水。
晚上,乔锦听历桷说完这段,捶床大笑,立刻从自己电脑里调出标着“思想品德”的文件夹,里面竟是好几个G的视频。画面放出来,历楠忍不住面红耳赤。她真的只軎欢文字描述,不太适应这种“红果果”的画面啊!
至于香蕉的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历楠从此不吃此物!
历楠想起秦雪梅也不是偶然。,就在前天,秦雪梅报名了一个什么摄影师培训班,好像还是什么外资摄影社办的,很有名气的那种,寒假放假就走。
相比自己的不争气,历楠很感慨:“看人家雪梅,有理想有志气,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相比之下,什么升官啊,关系啊,爱情啊,都是浮云啊浮云!”
正说着,秦雪梅从电脑前抬起头,为难地说:“楠楠,一楼已经没空床了,看来你还得回咱们寝室。实在不行,找个男生把你抬上去好了。”
“那容易,我负责找人!”乔锦又蹦出来拍胸脯。
可是,等她把劳动力找来,大家都傻眼了。
许波也就算了,齐桓居然也来了!
看着乌漆抹黑的齐桓和白白净净的许波站在一起,历楠有种诡异的感觉,齐桓知道许波是何许人吗?!
其实,齐桓很客气,脏活累活都是他来干。历楠躺在担架上,明显感觉到齐桓那头很稳当,许波那里就晃悠得厉害。半路碰见余歌气哨吁吁地过来,历楠才知道齐桓过来竟然没跟她讲!
余歌面沉似水,小嘴紧抿,只有耳朵一动一动的。历桷知道,那是她紧张和激动时才有的特征。所谓不解风情,没人比余歌更彻底。她一紧张就是这副严肃的包公脸,吓唬人还行,谈恋爱也这样,你让齐大人情何以堪?!
乔锦似乎不知自己搞了多大的乌龙,还得意洋洋地凑到许波跟前炫耀自己拉郎配的本事。许波努了努嘴,提醒她余歌的脸色并不好看。历楠都快哭了:拜托你们专心点,眉来眼去之余不要忘记她这个大活人随时都快掉下去了!
到了寝室,安顿好历楠,乔锦当着余歌和齐桓的面,—拍许波的肩膀,乐阿呵地说:“来,见过你二师叔和小师叔。”
历楠和余歌立刻一脑袋黑线。倒是齐桓,一反方才吓死人的冷面,铁板一样的脸上裂出一道笑缝。
自打许波同意拜师以后,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被乔锦拉去操场喝冷风,美其名曰“健身训练”。
乔锦觉得自己出身名门,身负绝技,主动找许波已经是纡尊降贵,如果连个仪式都没有,回去都没脸见那些三姑六婆!于是摁着许波脑袋向自己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师父。
许波有反抗到底的决心,但是缺乏对抗恶势力的力量。他对余歌的倾慕,对女生的怜惜,在乔锦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攻击下,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对自己的担心。在这种面对面高强度的对抗战中,他永远不是乔锦的对手。虽然眼前这个女生娇小玲珑,只过自己肩膀一点点,但是一双爪子跟铁钩一样,又不懂怜香惜玉,一爪子挠过来,轻则红彤彤一大片,重则流血淤青,惹急了直接掐喉结。许波生怕哪天听到“咔嚓”一声,自己嗓子眼儿里的苹果核被她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