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果有认识原帖作者的,烦请代为介绍,我很希望认识她,多聊聊吧。当然,伤心事不愿提也可以理解。代我向原帖作者致敬,还有无数从破裂的婚姻中走出来的女人们!
我在微博里说过:到了这把年纪,就不会相信青蛙能变成王子了。但是我还相信,即使青蛙,也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我的故事,希望讲给那些经历过感情的沧桑,却依然相信人间真情的女人。
第四式(2)
苏铮换好衣服开门出来,对上秦斌古里古怪的样子,以为自己穿错了衣服。秦斌一扭头走回客厅,苏铮有些莫名,但也懒得计较。
坐下,耙了耙头发问道:“这么早,有事么?”
“没事!”秦斌终究是生意人,脑子活络,一伸手把藏在身后的包子豆浆献出来,足够两人吃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铮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那么神经质,搞得大家都紧张:“你也没吃?”
秦斌连连点头,苏铮站起来弄早饭,一边弄一边问:“妈没弄吗?”
“弄了,我怕你没得吃,特意给你送来的。”秦斌笑嘻嘻的斜倚着厨房门,看苏铮忙活,“哦,对了,我妈我爸他们过几天出国旅游,好久没见你和朝朝了,能一起去看看么?”
他说的恳切,苏铮愣了一下,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沉默的煮着豆浆。
秦斌继续说:“他们……一直不知道,我也没敢让他们知道。”顿了顿,由衷的说,“谢谢你,还有你爸妈,没有告诉他们。我爸心脏不好,要是知道了,别说旅游——”他顿住没说。苏铮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一边把豆浆倒进碗里,一边说:“放心,你爸一定会在心脏病发作之前打死你!”
秦斌嘿嘿一笑,赶紧去端热腾腾的浆子。
餐厅是客厅朝东的阳台改装的,宜家风格,简单大方,沐浴着金色的晨光,几乎忘记这是寒冷的冬天。
吃着吃着,秦斌突然叹了口气,“唉,好久没吃到这么舒服的早餐了。”
苏铮以为他要重提往事,“啪”的放下筷子,立刻变脸:“不想吃——”
“别价!”秦斌赶紧打断她,揉着肚子说,“我胃坏了,你也知道,唉!”
他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苏铮憋了个窝脖,慢慢拿起筷子,夹了个小笼包,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好说:“活该!”
秦斌“嘿嘿”一笑,蹬鼻子上脸,“苏铮,我怎么觉得你和妈熬得小米粥味道不一样呢?”
苏铮没多想:“妈喜欢掺点大米,我喜欢什么都不放。”
“哦,我说呢!本来我挺爱喝小米粥的,觉得喝了以后胃里特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家喝就难受,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大米寒凉,不利于护胃。
苏铮顿了顿,早年她也喜欢二米粥,后来因为秦斌的胃,才熬成纯粹的小米粥。到底生活在一起久了,很多习惯都留着对方的影子,不是下个决心就能甩掉的。
秦斌还说:“劳驾,哪天让我尝尝鲜吧?”
他说的可怜,一脸的小心,苏铮想拒绝,终于硬不起心肠。心里说:他毕竟是朝朝的爸爸,也不能弄得跟仇人似的。想到这里,点了点头。但同时,也提醒自己,这人有过背叛史,这时候不过是花言巧语,千万不要被他迷惑。
秦斌不知道苏铮心里想什么,乐颠颠的喝了豆浆,一抹嘴,满足的说:“啊呀,这要是小米粥就十全十美了!”
看他馋猫的德性,任苏铮千般防备,这时候也忍不住“扑哧”了出来,低头喝汤没理他。
吃完饭,给家里打了电话,确认秦朝已经醒了,决定带着朝朝回秦斌家看看。秦斌跟父母打了招呼,便带上苏铮一路开到苏家接上秦朝去看奶奶和爷爷。
苏铮和秦朝坐在后座,秦斌从后视镜看秦朝一会儿一个问题问的苏铮不耐烦,偷偷的乐。
前途光明,一片坦途!他甚至也觉得自己是个知错就改的好青年,迷途知返,总要得到些机会,不然,苏铮就太不通情理了。
秦斌踌躇满志不提,到了秦家,老两口看见媳妇和小孙子,乐得何不拢嘴儿。秦妈妈有些抱怨苏铮:“最近好像很少回来,都是秦斌带着朝朝回来,工作很忙吗?”
苏铮还没说话,秦朝嘬着酸奶偎过来:“奶奶,妈妈要给朝朝找个新爸爸,不是工作忙!”
全家一片静默……
秦爸爸扶了扶眼睛,咳嗽一声,秦斌赶紧抱过秦朝,冲他屁股拍了一巴掌:“臭小子,瞎说什么!去吃你的西瓜去!”
别人送的礼盒,顺手拎了过来。
苏铮低着头不说话,秦爸爸看这秦斌,“怎么回事?”
秦妈妈有些为难,终于也忍不住:“秦斌,我们也听了些风言风语,你和小铮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斌看看苏铮,又看看自己的爹娘,做出一副不得不开口的样子:“爸妈,我和小铮……以前是有过一些误会,现在都没事了。这不是过来看看,都没事了。”
秦妈妈看看苏铮,眼里竟流出一丝祈求:“小铮,是这样吗?”
苏铮迎头看见,心里突然有些不忍,狠狠瞪了一眼秦斌,才说:“妈,没事。有事,也能解决。”
这话似是顺着秦斌的意思,秦妈妈似乎不想追究,点了点头。秦爸爸突然说:“有什么事,让你们不肯告诉父母,自己解决的?秦斌,你说!”老爷子说着有些生气,手指点着秦斌的鼻子,“你给我实话实说,是不是你在外面包了二奶,你给我说!”不用秦斌自己承认,老爷子伸手就是一巴掌,秦斌早就警惕,噌的一下窜到一边。边跑边喊:“爸,没有的事!真没有!”
秦朝瞪着眼珠看了一会儿,突然拍起巴掌:“哈哈,爸爸快跑!”然后跑到奶奶身边,问道:“什么是二奶?赵丹阿姨算不算?”
秦妈妈打了个嗨声,让苏铮看着秦朝,赶紧起来拉住爷俩。秦爸爸刚刚歇手,正好听见秦朝问苏铮“赵丹阿姨算不算”,“赵丹是谁?说啊!”老爷子叉腰瞪眼,喝问秦斌。
秦斌觉得今天带秦朝来就是个错误!还没想辙,就听秦朝兴奋的喊:“赵阿姨说,以后她就是我妈妈!”
这是很早以前,赵丹初见秦朝的时候教的。那时候秦朝还小,不肯叫赵丹妈妈。秦斌担心对苏铮不好交代,不让她这么说。后来两人不断的因为孩子发生龃龉,秦斌一气之下干脆不带秦朝来了,大家渐渐的都忘了这回事。
没想到,秦朝在这个时候要命的提起来。
其实也不奇怪。他关于赵丹的记忆有限,除了吵架不开心,换妈妈算是天大的一件事了。苏铮没对秦朝说过赵丹的坏话,秦朝也没觉得这是不好的事,好像游戏笑哈哈的。
秦爸爸突然愤怒了,脸涨的通红,举起胳膊怒吼一声:“我打死你!”秦斌还没来得及躲,就见老头身子一歪,软软的倒下去。
秦妈妈倒是训练有素,赶紧拿出救心药,苏铮一看也顾不得许多,掏出电话拨通120。秦斌傻傻的立在一边,直到苏铮拨通电话,跑过来捅了他一下,他才突然嚎出来:“爸,你醒醒啊,我再也不敢啦!“
苏铮觉得裤腿被人拽了拽,看见儿子有些胆怯的目光,蹲下来抱着儿子低声说:“爷爷累了,要休息一下,朝朝不要吵到爷爷。”
秦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爸爸,转身死死的抱住苏铮的脖子,小脑袋藏到苏铮脖颈窝里,不动了。
120来的很及时,简单的检查,说是心脏病突发,但是大脑是否有中风还要进一步检查。一家人提心吊胆的跟着,苏铮一看秦斌的样子,把钥匙要过来,自己开车。
上车前,苏铮告诉秦朝:“朝朝勇敢点,去陪陪爸爸。小男子汉,告诉爸爸不要怕。”
秦朝最喜欢别人说他是男子汉,今天的事情吓到了他,但是终究是个男子汉的机会。爬上后座,蹭到秦斌身边,捧着秦斌的大脸,摸着(确切的讲,应该用揉)说:“爸爸乖,不要怕,有朝朝陪你。”
秦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把儿子抱进怀里,不再说话。秦妈妈陪着坐在救护车里,在前面。苏铮一家跟在后面,一路无话,一直开到医院。
秦爸爸终于无恙,脑淤血,但是施救及时且得法,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秦妈妈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说是总算捡回来一条命。老爷子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但是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不许那个畜生踏进家门半步!”差点又犯病!
秦妈妈不敢大意,让秦斌暂时不要回来。苏铮让秦朝进去看了看爷爷,嘱咐他说什么。听着秦朝跟背书似的在爷爷面前说话,苏铮心里涩涩的。孩子一定受到影响了,想到这里忍不住瞪了一眼秦斌。
秦斌兀自坐在凳子上发傻。这次秦爸爸的反应堪比他小时候莫名其妙的被扣上早恋的帽子那次,但是那时候他小,没觉得如何。这一次却觉得死亡离父亲是那样的近!那么彪悍的一个人,不可战胜的人,突然就软趴趴的倒下,扶都扶不动,好像山崩一般。秦斌有些接受不了,他甚至一想起可能这次就天人永隔,就觉得整个人不存在世上。
为什么父亲会如此软弱?难道我真的错的离谱了?
在父亲面前,秦斌始终是儿子心态。他不想不敢也不愿承认一向被他崇拜惧怕的父亲会衰老会死亡,所以,他总是默默的念叨“我错了,我又惹他生气了”,然而死亡又是如此尖锐的扎进他的心里,无法回避。
秦斌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背也驼了,人也蔫了,头发似乎也稀稀拉拉的要掉了,满脸的胡子茬,抬头纹眼角纹,呼啦啦满脸开花。好像感应到苏铮的目光,秦斌茫然的抬头。有那么一瞬,苏铮以为自己看见一个活死人。但是秦斌抬手呼啦了一下脸,嘴里发出一种类似噗噜的声音,便整个人都回魂了。依然憔悴,但有了生气。
“我爸,还好吧?”
他们私下里,都“我爸,你爸”的称呼,虽然生分,但好区分。又不是外人,没必要处处显亲昵。
“朝朝进去了,我嘱咐过他。”苏铮下意识的解释,声音也放柔了。虽然恨他,但是这个时候,多大的恨都提不起来,倒是悲伤似乎彼此感染的很深。
秦斌挪了挪屁股,坐到苏铮身边,苏铮的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动。她告诉自己,就算是陌生人这时候也不能计较什么。
秦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病房的大门,又重重的呼了出来。抬了抬手,又指了指自己,苦笑着摇了摇头。
苏铮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对不起老爸,或者是老爸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个罪人,差不多类似的意思吧。跟着叹了口气道:“你别太在意,你爸已经脱险了,我们以后都注意一些,老人经不起折腾了。”苏铮看着门口,不再看秦斌,“以后我们的事,还是少让朝朝知道吧。你带着朝朝出去玩儿,别再让赵丹知道了。除非你娶了她。”
秦斌点点头,“我早就不和她来往了,她老缠着我,我又不能怎么着人家。”似乎还有几分为自己辩解的味道,苏铮的火气又开始往上冲,闭嘴不再吭声。
秦斌似乎提起些精神,小心的看了一眼苏铮,发现情况有些不妙,又看看大门,有些心灰意冷。算了,先歇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第四式(3)
上午出的事儿,折腾完了已经晚上。秦妈妈领着朝朝出来,看见秦斌歪着头靠在苏铮的肩膀上睡着了。
秦斌睡得并不沉,但是他是故意靠在苏铮的肩膀上的。苏铮终究没有推开他,这让他心里好过一些。不大会儿的功夫,老妈领着孩子出来。秦斌赶紧睁眼,站起来。
“你们带着朝朝吃点饭吧,小孩子不抗饿。这儿有我,都去吃点吧。”秦妈妈年纪也大了,说话透着疲惫。
苏铮看了一眼秦斌,领过秦朝说:“妈,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先把朝朝送到我爸妈那里,有他们看着没事。然后您也回家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和秦斌呢,不会有事的。”
秦妈妈也累得快撑不住了,更何况这也是儿子媳妇的一次机会,她还是不太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点点头,跟着苏铮离开。
秦斌慢慢坐下,继续发呆。过了一会儿想起抽烟,拿出来,却看见墙上禁烟的标志。只好握在手心慢慢的把玩儿……
苏铮回来就看见他这副样子,弓着腰,胳膊肘撑着膝盖,手臂向前伸着,无意识的转着手里的烟卷。
“吃点饭吧,我妈刚做的,还热着。”苏铮把饭盒递给他。
秦斌看了看,接住。他还只是早上吃了些,中午苏铮给秦朝买的肯德基,他没吃。心里有事,味同嚼蜡。
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苏铮探头看了看,秦爸爸已经睡着了。这是高级病房,价格不菲,但是待遇也是一流,单间不说,还允许陪护。苏铮招呼秦斌进来,和秦斌坐在门口玄关处。秦斌小心的坐在背对老爹的位置,这样老人家睁开眼只能看见苏铮,还不至于被这个不孝子又气晕过去。
秦斌找了张纸,写了一行字,递给苏铮:“对不起,谢谢你。”
苏铮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写好递给秦斌。两人开始笔谈。
“我错了,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看在老人和孩子的份上。”
苏铮看着纸条半天没说话,秦斌紧张的看着她,他想了很久,觉得只有两人复合,这日子才能过下去。其他的任何情况,都会不堪设想!可是,苏铮会答应吗?
苏铮终于动笔了:“看在老人和孩子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但是,复合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哪一天,你又突然为了什么理由,又去找什么人。秦斌,我不相信你了。”
她递给他,心情也变得沉重。多少个日夜,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的话,就如此轻易的写在纸上,凿实了。苏铮也设想过重圆的情景,但是一想到夫妻日夜相对,一想起他曾经的背叛和冷遇,就没了信心。但是,当这一切如此板上钉钉的承认时,苏铮还是觉得很难过。好像生孩子,最后的一根脐带剪断,真的就实实在在的独立了,没关系了。
秦斌看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后来,他也只是把纸条小心的折叠好,放进口袋里,看着苏铮,苦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苏铮猛的扭过头去,抹掉眼里的泪水。头上轻轻一沉,是秦斌的手。他们隔着一臂的距离,以前他只要轻轻一拉,苏铮便会偎过去;而现在,他似乎没有拉的力量,她也少了许多柔软。
秦斌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像大哥哥一样,然后低声说:“别哭了,我不会难为你。这两天,先——”他顿住。苏铮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秦爸爸的病床,点了点头。
秦斌慢慢的松开手,最后一根手指在一缕略长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下,才颓然的放开。他似乎有些明白,什么是覆水难收!
秦斌真正明白什么是覆水难收这个词的时候,苏铮正站在医院门口微笑着把朝朝的独立账户给他,然后很平静的说:“其实你也要开始新生活的,找个女人,生个孩子,是不应该跟我有太多的联系。我要朝朝的抚养权,别的随你拿。这是独立账户,我把你最近一年半的钱都打入这个账户了。花销清单大致在这里,有些我记不太清,如果你介意,我会补上。”
她递给他一张单子,从容的不像在讨论离婚。
秦斌从苏铮身上一直能看到一些不甘,但是今天,他看到的只是无所谓,甚至有些不耐烦。他本来应该生气的,可是一旦去碰触苏铮这样做的理由,他又隐隐有些心痛。事情便两难了:要么承认自己错了,是自己造成苏铮现在的局面,那这样的结果肯定是顺理成章的;要么是苏铮做错了,但是那就得承认是自己让一贯强势的苏铮如此颓然的承认失败,结果还是自己错了……
倒春寒,冷风嗖嗖的。两人站在医院的门口,车来车往的洪流中,对视的目光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他们都在笑,可是心里却冷的好似北极的冬天。
秦斌接下写着独立账户的清单,低声问:“道歉,都不管用吗?”
苏铮突然咧开嘴:“道歉要是有用,要警察干嘛?”这是一句台词,不合时宜,但合心情。
秦斌试图挣扎:“看在朝朝的面上,不行么?”女人,不是都会为了孩子维持婚姻吗?
苏铮道:“就是为了朝朝,才不能勉强在一起。我们不能给他立个离心离德,同床异梦的坏榜样。”犹豫了一下,苏铮才说:“我希望,朝朝将来成为一个对自己伴侣忠诚负责的人。”
秦斌脸上热辣辣的,“成长,总是需要代价的。”
苏铮摇头:“我付不起。一次不忠,百世不容。”
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等了一会儿,秦斌呼啦了一把脸,好像要振作起来似的:“行,你要离婚就离婚,反正是我不对。不过,我希望你答应,在我有别的孩子之前,不许朝朝叫别人爸爸,也不许改姓。”
他以为自己理直,却看见苏铮嘲讽的笑容:“你以为你有了别的孩子,朝朝就不是你儿子了吗?如果你这样想,明天我就让他改姓苏!”
苏铮转身就走,秦斌一把扯住她:“算我说错了,”他有些沮丧,每次都在苏铮面前矮一头,“你知道我的心情,答应我,行么?”
连理由都不要了,只是一个单纯的请求。
苏铮气他无情,但看他现在这样子,也许是自己多心吧?何况,她也没打算让秦朝改姓:“姓名权是孩子的权利。在他十八岁之前,我替你留着。如果十八岁以后,他希望姓别的,我们谁也没有权利挡着。”
秦斌点头,老婆学法律的,这是公民基本权利,他早被普及过。
“至于他叫别人爸爸,”苏铮沉吟了一下,“我不鼓励,但是他如果愿意,我不会拦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别人对他好,他以此为报,合情合理。”言下,竟有丝丝闺怨,秦斌不能陪着儿子长大,咎由自取却伤了全家。
秦斌抬头看别处,下定决心似的,狠狠的点头,手却不曾松开。
苏铮挣了两下没挣脱,不解的看他。秦斌回过神,低头看着苏铮。这个女人,曾经是他的老婆,彪悍的老婆,能干的老婆,他甚至想起来她在床上也令人愉悦的“彪悍”……秦斌猛的拽过苏铮,抱进怀里,紧紧的搂了一下。在苏铮反击之前,又把她松开,送到一臂远的距离,彻底的放下手:“等我爸好了,我就跟你办手续。这段时间,请你……”
苏铮点点头,鼻端还有秦斌怀里的气息,男人味儿,熟悉的令人肾上腺激增,危险地让人发抖。
“路上开车小心点儿。今晚我值夜,你休息一下吧。”秦斌挥手,握在手里的黑色皮手套在空中无力的晃了一下。
初春时节,北京的天空还算清朗,秦斌身形高大,长长的风衣下摆左右摇摆,慢慢的变成苏铮记忆里的剪影。坐进驾驶座,苏铮才允许自己哭出来。
不是不想复合,真的是不敢再相信!
怕有一天,他再犯错;怕有一天,这根刺变成炎症,让人发烧发疯,死掉……
她不知道该如何拔掉,只能连人都舍弃!
戏到这里就该落幕了,男女中一方背叛了誓言,另一方发誓不相信爱情。
悲剧,但是谢幕。
可是,这是生活。时间就像火山的熔浆,缓慢的,但是不容抗拒的带着每个人前行,并且不由分说的把你融化在其中。你将和你的仇人、杂草树木、动物宠物、山川河流,结成一体,在熔岩里,一起流动。
苏铮要面对她和秦斌之间谁都放不下的儿子,还要面对秦斌不容置疑的自尊和原则,更要面对自己的不忍和善良,这让她不能彻底的断绝与秦斌的往来。
比如,他的父亲病了。她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秦斌一起,床前尽孝。如果仅是如此,或可一忍。但是,她发现即使自己发誓不会原谅秦斌,但是真的面对他时,却总有一丝丝的放不下紧紧的缠绕着她,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拔开。有时候,累了,歇一歇,这不忍就嚣张起来。
感觉竟然不错!
秦爸爸看着床前的秦斌和苏铮,声音暗哑,“唉,你们啊,好好的不会少工作两天么?让别人说那些闲话,丢不丢人。”
“是,爸,我错了。”秦斌老实认罪。苏铮低头削着苹果。
“还有那个赵丹,赶紧辞了。像那种别有用心的女孩子,就应该离得远点。”老头瞪了一眼秦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不招蜂惹蝶,她也不会想出这种缺德伎俩,离间你和小铮。”
他俩搭了口径,就说赵丹上次来找是故意离间他们夫妻,其实是栽赃。
苏铮手哆嗦了一下,刀子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赶紧放下苹果。不提防秦斌把她的手接过去,轻轻的吮了一下,然后用旁边的干净纸巾轻轻包住。
曾为夫妻,自然肌肤相亲,比这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所以秦斌做的很自然。而苏铮却浑身一麻,尴尬的脸颊如火。她有些恼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秦斌那样镇定!狠狠的把手从秦斌手里挣出来,起身去找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