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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兵吭哧半天,接过文卿手里的钥匙,转身去开门。叮咣的铁门撞击声里,文卿隐约听见他说:“她喜欢女人!”
忍不住放声大笑。让他吃醋的感觉太好了,有益健康!文卿明白唐嫂嘴角的笑意,笑的更大声了。
文卿以为晚上会发生什么,可是除了偷偷的搂了一下她的腰,伍兵的表现实在圣人。自动自发的拉开沙发床,收拾卫生就要睡觉。比起以前动不动就要走的确进步很多,但是他们都如此“患难”交心,伍兵还是如此自制,莫非她的魅力不够?
文卿心里转着小九九,穿着睡衣在伍兵眼前飘啊飘。伍兵自觉下午睡得太多,此时越发神采奕奕,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尤其是看见文卿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在他眼前飘来飘去,更觉得白垩纪火山爆发的力量全给了他。涩涩的拽过一本书,拿在眼前翻啊翻,心里想着文卿怎么还不睡觉。
等到眼前的门终于关上,伍兵喘了口气,颇有筋疲力尽的感觉。原来自我克制比纵欲难多了,他想也许该早点结婚,老这么克制迟早得得病!
正想着,那门啪嗒一声,惊得伍兵立刻紧张起来,整个人像上了发条,只等放开扳手就冲起来。至于冲起来干什么,他还没想好。
盯着黑暗里久久不动的门,伍兵才意识到可能是文卿掉了什么东西,未必是来开门。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伍兵看着浅黄色的门慢慢的升起一个念头:这门,是砸开呢,还是不砸呢?
第 24 章
第二天文卿开门一看,伍兵靠在床边坐着睡,还以为看守所虐待他养成这种怪癖。一边煮牛奶,一边恶狠狠的把青菜当狱头削掉。伍兵不好说自己纠结了一晚上,敲着酸疼的腰还得应和着骂人。
热热闹闹的早上过去,文卿终于上班离开,伍兵这才撑不住的倒向小床,眼皮还没阖上鼾声已然响起。
修改后的担保意见函终于获得严律师的首肯,看文卿焕发生机的样子,老严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叮嘱文卿记得安抚一下米倍明,虽然有幸没处漏子,但是做错了总要有个表态。文卿点头应下,刚回自己的办公位,就听见范律师的办公室传来吵吵的声音。
问了芮律师才知道,王律师的项目出了一点纰漏,范律师把她叫进去。大概说的言重了,王律师在争辩什么。文卿仔细听了听,发现问题不大,这么严肃的批评多少有敲山震虎的意思。大概王律师太嚣张的夺人生意,连范律师也难幸免,借此机会有所发泄。他还是大合伙人,不说自己说大家的意见,堂皇端正不好反驳。但是,全所都是聪明人,响鼓用了重锤,里面的意思简直是高山顶上敲大锣,就差扯着嗓子喊了。王律师也不是好惹的主,你给她面子尚且不买账,何况这样不给面子的。扯破了脸,直接拿范律师的项目说事,直言若非自己跟进,这个项目早让别的所拿走。范律师的确有些不经心,被王律师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扯出来,老脸也挂不住。两人干脆高门大嗓的吵了起来。
严律师躲在自己的办公室装不存在,文卿伸着脖子看了一圈,就整肃了表情全神贯注的干自己的事。倒是芮律师和几个人在旁边低声议论,范律师专属办公室的隔音并不很好,外面听得大概。芮律师几人边听边点评,好像大学时通过收音机听直播的篮球赛。
“嘭”的一声,王律师摔门出来,脸上竟然还有眼泪。看她收拾东西离开,芮律师才感叹的说:“这年头,连眼泪都这么彪悍!”
话音落地,哄堂大笑,可见王律师人缘极差。
文卿偷眼看了看她的座位,虽然此人曾害的自己的差点丢了官司,甚至职业生涯都面临投诉危险,但是这个时候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不知道自己做的够不够好,将来有一天是不是也是这样流泪离开?
中午约了米倍明吃饭,他做进出口生意,赶上好时候,生意做得很大。又在顶峰时顺利转型,有了自己的工厂。从代理国外的产品到合资公司,再到建立自己的集团,连蹦带跳成就了京城的又一暴发户。不过,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举手投足,还算绅士。聊了几句,文卿觉得他似乎另有心事。
“米先生,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呵呵,还是让你看出来了。”米倍明摸了摸有些谢顶的脑袋,“我听说您跟宋沙宋总关系不错?”
文卿的脸腾的就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支吾着说:“谈不上吧,工作关系。”说完就想抽自己,正常的都是工作关系,还用特意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果然,米倍明了然而暧昧的笑了,“哦,随便问问,文律师不要介意。对了,我想把诉状撤回来,先不离了。夫妻嘛,好说好商量。”
看来他们调解的不错,文卿谈不上高兴,但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劝和总比帮离强。赶紧笑着应下来。
米倍明看着她:“文律师,您是个好人。要是老严,早就开始给我打预防针了。”他的意思是严律师会吓唬他某些严重的后果,让他先不要撤诉,等协议达成了再说。
其实文卿来之前严律师的确是这么嘱咐的,这两人半斤对八两,彼此摸了个通透。只是中间隔着个文卿,有些事就变得不可预测。
听米倍明一说,文卿想起临来时严律师的嘱咐,自己一高兴就忘了,忍不住惭愧的低下头。
米倍明说:“我记得以前上政治课,说马克思还是恩格斯,反正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说资本主义社会做棺材的都希望天下人死光光,做律师的都希望别人天天倒霉,我看老严是生错了地方,该把他丢到美国去。小文你不要学他,现在这样就挺好。”
文卿难得心情好,半开玩笑的说:“呀,我忘了提醒您。就算现在撤诉,按照我们的合同,这个律师费恐怕也不能不付。”
“哼,那个老财迷,自己做的合同到处是陷阱。要不是他和老贾联手,我也不至于落这个套套里。算了,没多少钱。再说,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以前丽丽对你不太恭敬,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见怪。”
文卿知道他指的是赵丽拿着菜刀去律所砍自己的事,想起若不是这个由头,自己和伍兵恐怕也不能突飞猛进,好脾气的摆手表示算了。其实,她心里很想知道那个骄傲的裴融怎样?这种好奇,也只能压着。问了,反倒显得自己不专业。
米倍明吃了点菜,又说:“您在法庭上为男朋友辩护的事情我听说了,非常感动。您男友也是个好样的,讲义气的汉子。不过,男人嘛,本来就该如此。倒是连累你,冒着败诉破坏声誉的风险义无反顾的为他辩护,我很感动。当初,我做生意赔了一塌糊涂,也是丽丽不离不弃的跟着我……”说到这里,米倍明顿住,似乎有些哽咽。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说,“看我,说这些不相关的干什么!来,吃菜。”
文卿见他提了庭审的事,方才又提宋沙,知道他打听了不少事,这次见面恐怕有备而来,另有所图,心里悄悄打起小心。
米倍明道:“我刚开了一个新厂,大概香没烧好,总是招惹麻烦事。文律师,你能不能给我们做一下顾问,看看怎么解决?”
文卿问工厂在哪里,米倍明直勾勾的瞅着她报出地名,文卿心里咯噔一下,直觉的就想拒绝——那是宋沙的势力范围。
他说的意思太明确不过了,有人闹事,米倍明强龙不压地头蛇,托她与宋沙搭线,求得以后的平安!
15.
下午,文卿有些魂不守舍。
王律师依然没来,范律师好像没事人,办公室里气氛诡异。路亚悄悄的告诉她,严律师和范律师中午竟然一起吃的饭!他们平时总不在一起,但是一旦一起吃饭,回来所里就会发生大变化。最近一次吃饭的结果是把另外一个小所合并进来。以路亚和芮律师为代表的意见认为,可能是为了王律师和她的项目。那是一家外资银行的顾问合同,做好了就意味着所里以后的业务方向又多了一个拓展点——金融银行保险业。
文卿懒得理会,她既不是合伙人又不是王律师,即使可以做这个行业,自问也不是合适人选,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想着该怎么回复米倍明。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宋沙电话告知合同已阅,方便的话可以去取。文卿看表,此时去取难免吃饭,推脱手里有事,改日拜访。话说的客气,宋沙不以为忤,只鬼马的说:俞露跟他讲,文律师长的好脑子聪明,挺可爱的。他借俞露的口夸文卿,但俞露的癖好尽人皆知,好像宋沙在调侃文卿被俞露看上一般。文卿哼哈客气着,觉得宋沙小瞧了俞露。宋沙最后说周末约上伍兵一起吃饭,文卿心里打了个突,宋沙又补充说,时间是伍兵定的。文卿答应。宋沙却笑了起来,“文大律师,这可是我第二次将就你了。第一次是我妹妹的事,不提了;这次可是看你的面子。”
他算一方枭雄,伍兵只是地里的土豆,屈尊听伍兵安排的确需要理由。他要文卿的人情,虽然霸道,却顺理成章。心意昭昭,却是不对。文卿不觉幸运,只觉恐惧,不知自己和伍兵的前路能走多远?又害怕伍兵搭上宋沙的船,身不由己不再是她的男人。
米倍明的事还是要问严律师。
严律师没有立刻回答,只让文卿先回去忙别的。文卿觉得,所谓老板就是办公室里决定别人命运的手,自己这枚棋子能走多远由不得己身。倘若辞职跳了出去,落脚处又是一枚棋子。即使自己有天成了老板,上面还有更大的老板。
只一天,王律师就回来。
回来的春风得意满面红光,见人便大声招呼。人们也像什么都不知道,同她还是亲亲热热。都说做人别太过分,可是像王律师这般过分到极点竟然安然无恙的的确少见。文卿以为,王律师是聪明人,她抓着别人的钱袋子,严律师这个老财迷才不管她在办公室里如何过分。
但是,严律师说,米倍明公司的顾问交给王律师。
文卿松了口气,其他人议论纷纷。
不仅如此,在严律师办公室旁边,另辟了一处专属办公室,交给了王律师使用。她的待遇已同大合伙人无异,原来那天的午餐,议的竟是此事。范律师恢复了笑脸,面囡囡的样子看不出先前吵架的痕迹。不管律师还是销售,办公室里都一样。
芮律师酸酸的说,从今后大家可以安心的用座机了。他与王律师前后脚进来,看人家风起云涌,心中味道自比别人多许多。
伍兵这两天很忙,而且还穿回了一套西装。文卿问他,他说是工作服。等到周四晚上,文卿终于忍不住,问伍兵忙什么?伍兵这才告诉她,自己开始在宋沙的公司上班了。
“唐哥同意么?”
“同意了。”
“你本来可以去开出租车的。”
“凭本事吃饭都一样,我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要是看见呢?你以前是管的,现在呢?”
“现在……会考虑。”
伍兵犹豫了一下,盯着文卿细看,“你会瞧不起我?”
“没有,你终于学会圆滑了。”文卿叹气,叠好手边的衣服,放在床头。
伍兵依然自律,看来不结婚是不可能有进一步的举动。文卿欢喜,也失望,这话不好说。
“我做保全,主要跟着他们做大厦的保安工程。”伍兵解释,“不是穿上制服站岗就算保安了,里面有很多门道,还有很多系统。我要跟着他们学。”
“喜欢么?”
“喜欢。”
文卿笑,“宋沙的保镖呢?”
伍兵摇头,“不理他!”心里还有介怀。
“你懂电子?”文卿想起伍兵的学历。
伍兵道:“当侦察兵的时候比较喜欢。这次不过是系统化一下,感觉还没我知道的多。”说到这里,他有些得意,“大学生知道的都未必有我多。”
“用过?”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去过蓝军?”
“蓝军?”文卿对部队的事情很陌生。听伍兵解释,类似一个模拟靶子的部队。专门模拟国外最先进的战术装备,在对抗演习中打击我们自己的部队。据说装备是全军最好的,战士也是尖子,伍兵甚是得意。
“我们接触的可比他们这套复杂多了。”伍兵顿了一下,“不过,没必要让宋沙知道。”
文卿笑,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改变的。伍兵是伍兵,宋沙是宋沙,就算学会了圆滑,也是黑白分明。
第 25 章
文卿对伍兵去宋沙的公司有准备,话又说回来,就算不去宋沙那里,别人家也未必干净。那个著名的国产电脑公司,当年也是靠着走私发家的。第一桶金的原罪,凡人不必多问。
宋沙摆酒,在希尔顿后面的长城酒家。地方一般,招牌极大,生猛海鲜,不贵不上。
伍兵倒是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的不适应。自打他说了自己当侦察兵的经历,文卿就觉得他应该去当间谍或者类似的工作,放在京城做民工,真是屈才了。想着自己从人堆里把他挖出来,文卿也有些得意。
酒桌上都是客气话,不好听的往事谁也不提。何况伍兵已经在宋沙手下做事,早就不咎既往。觥筹交错,称兄道弟甚是亲热。唐哥唐嫂列席,宋沙没带女朋友,坐在文卿右手。落座之后,文卿托词让伍兵陪她出去拿东西,转了一圈回来,对换两人的座位,伍兵挨着宋沙,文卿正好坐在唐嫂边上。宋沙什么也没说,频频与伍兵喝酒。
最后,宋沙力邀伍兵训练总部的保安,被伍兵一力拒绝。坚持只在新项目做系统保全工作,宋沙有些上火,唐哥发话,说宋沙算了,人各有志。这才压下去。
回来的路上,伍兵告诉文卿,所谓总部的保安其实就是宋沙的保镖。道上事情凶险,他这样的人做得越大,危险也越大。
文卿问,是不是这样就算跟宋沙和解了?
伍兵说,差不多吧。然后直截了当的说,等我攒够了钱就娶你。
文卿愕然,多少钱算够?一套房子几百万,你几时攒够?
伍兵说,我要是到年底能攒到一万就说明我有能力养家,就娶你。要是不行,咱俩分手,你别耽误。
他说的雄赳赳气昂昂。文卿飞起一脚揣他屁股上,你说结就结,说分就分,老娘现在就办了你,行不?
伍兵不提防踉跄两下站住,呵呵一笑,环顾四周道,这是大马路,人家看见会说咱俩耍流氓!
文卿正要生气,被伍兵追上来抱住,扛在肩上往前走。文卿喘气不顺,发音无力,只有拍打的份。打在伍兵身上,连痒痒挠都不够。
回到家里,几次擦枪走火,伍兵都紧急刹车,恼的文卿满面通红却羞于出口。不过,作为惩罚,终于决定收了伍兵的床,纯盖棉被纯聊天!
小伍心苦,良宵忒长。
一觉醒来,看见美人在侧,身处火炉,不知道自己受的哪门子罪?欲行非礼,又理智回归,觉得不妥。左思右想,魔爪伸了又伸,始终没越小文身前两寸之地。无奈之下,长叹一声,道年月不好,轮到男人守贞节!悻悻的起身去梳洗。
伍兵每夜都要咬紧牙关收敛自己,忍得煞是难受。但要就此分开,他也舍不得。好歹软玉温香,要抱便抱,由着他来。说白了,伍兵才是抵死不从的那一方。
宋沙也不找文卿的麻烦,酒宴过后,第二日就派快递把合同送到家里。文卿怀疑他被伤了自尊,早知如此管用,也不用等到今天。
羊汤馆照旧营业,只是俞露又在对面的茶馆出入。唐哥甚为紧张,连着几天失眠以后,医生说有抑郁症的倾向。唐嫂急了,指天发誓,最后连走路都是背着大门口,才治好唐哥的抑郁症。其实夫妻那么多年,有什么不清楚的,一时想不通,开窍就好。唐哥开窍就犯懒,上班偷溜出去打牌,晚上趴在柜台上睡觉,换了唐嫂叫苦不迭。伍兵偷偷告诉文卿,唐哥和医生串通好的,让她不要告诉唐嫂。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唐嫂很快知道真相,报以老拳,唐哥终于回到过去的轨道,不敢偷奸耍滑。
日子,原来如水,且过且无痕。
夏天好像是跳着跑过来的。一个大雷劈下来,人们抬头还没看见天空的模样,就被豆大的雨点打回去,这才恍然大悟,又过了一个春季。
伍兵回家越来越晚,客厅里多加了一个书架,放满了他搜来的专业书。文卿自负学问好,唯独见了数字图表就发傻。伍兵的书在她眼里如同天书,两人互敬互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其实,心里面,文卿担心伍兵学坏,可这段日子,也没见他有什么大的问题。回来都是一身土,肯定是在工地呆着。只要不去俞露那里,文卿也懒得问他。
只有一次,下班路上,文卿看见伍兵钻进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不一会儿就钻了出来。车窗都是黑色,不知里面是什么人。倒是伍兵左右张望的神色,让熟悉他的文卿生出一丝疑惑。
回到家,不等文卿开口,伍兵说路上碰到一个老战友,他来北京出差,这个周末来家里看看。神色甚是兴奋,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其实他做饭也就是三板斧,比起饭店差的远。兴奋的是战友情谊。在社会混了这么久,冷不丁见到战友,好像穿越回到少年纯情的时代,换了谁都激动。
文卿陪着他高兴,但是第二天还有一天的工作要做。最近她已学会不加班,毕竟不是生手,许多事情做熟了就是熟练工,即使律师也和工人没两样。个别的急件拿回来做家庭作业,两人各踞桌子一角,学习工作两不相误。
文卿早就知道,就算爱的死去活来,生活到一起也没那么多甜言蜜语,何况是伍兵这种话本来就不多的人。只要他在身边喘气,闻着气息,她就满足了。
王律师志得意满。
自她去了米氏的公司,那些混混仿佛约好了不再打扰。米倍明欣然同意严律的提议,拔高了顾问费,对王律师也格外器重起来。
王律师虽然做人失败,但是身材瘦削,轮廓分明。瑶鼻薄唇高颧骨,有人说是刻薄相,但看在眼里仍是美人一枚。平日都是黑灰的套装,最近突然多了些五彩的丝巾。更把一头黑发烫成大花,还挑染了颜色。
大家私下里议论,不知道谁家的小子走背字,被她看上了?
文卿低头干活,听过就算。
倒是王律师,春意上眉头无心遮掩,拉着文卿吃中饭。三句不到,问起米倍明以前的那桩离婚案。
文卿心里盘算,嘴上只捡着大家都知道的讲。她做人鲁钝,做事却精明,客户的事情放在她心里,如同进了保险箱。来来往往这么多实习生小律师,独她笨嘴拙舌的留下,不是没有道理。可惜,王律师还没想通。总觉得文卿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如今屈尊拉拢,给些面子便应光彩起来。一劲儿的催着讲细节。
文卿咬着筷子,做努力回忆状,却连米倍明私下说的话都不肯露。最后憨憨的说:“要不,我给你去问下严律,找找卷宗!”
看卷宗需要大律师的签字。律所都有自己的保密制度,许多当事人见不得人的都在纸上写着,拿出去就是翻云覆雨的东西。但凡归档的文字,便是自己的案子也没了随翻随用的权利。王律师知道里面的利害,怏怏的低头吃饭。
文卿细细的看了她几眼,终究按不住天性,迟疑着问:“怎么,米倍明又要离婚?”
闻言,王律师灿然一笑,“以备万一。”
文卿立刻明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米倍明痛说夫妻患难的样子尤在眼前,第二个裴融已经粉墨登场,而且积极准备离婚官司,不知道赵丽听说会做何感想?
文卿愈发觉得自家的傻伍兵是个宝贝,后半生不需与女人为敌。
“哦,没听严律说啊!”边吃边聊,顺便了解一下状况。万一赵丽提刀来访,她也好明白该指向谁。
办公室里朋友都可以出卖,何况王律师这样的。文卿甚至开始盼望那一天,脸上亦悠然往之。
王律师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不知道文卿已在心里将她大卸八块,还笑着说:“不干他的事。老家伙们,以为不让我当合伙人就可以控制我了吗?切,我是不稀罕呢!”她美极,兴致勃勃的筹划,“文卿,我想明年开个所,你的资历也够,出来我们合作怎么样?”
文卿笑着摇头:“我没你那个魄力。你看,我的案子都是严律师给的,不像你能独立开发。做个授薪的就好,合伙人可不行。”
“谦虚了!我给你讲,谦虚是美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到了万不得已更不能用!我要是像你这样,还能有今天!”
她甚是得意,推心置腹的话听起来像是贬损。文卿笑笑,好像没听懂,心里不以为然:你跟客户讲不清,迟早得出事。早打定主意离她远些。
沉默了一会儿,王律师又说:“你觉得米倍明怎么样?”
“成功人士吧,不过比较抠。”就事论事,他们是合作关系,给钱办事,别的一概不知。
“你不觉得……”王律师仰头看天花板,“他很有魅力么?”
文卿先看了她一眼,才小心的说:“我接触的不多,又被他老婆吓了,不太愿意去想。”
“可怜的小孩儿。”王律师摸摸文卿的头,恼的文卿真想跳起来扇她。就是家里人也不让碰头,让自己的对头跟摸小狗似的呼啦两下,太晦气!